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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菜刀闯江湖-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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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来捣乱的,不如就在这儿一笔解决。”
……
呼啦啦地小风吹过来,弟妹生气了。
沧海小眼睛转转,鬼谷不语,梨可儿吐吐舌头,一色嘻嘻鼻子,海天抓抓腮。一群各怀技艺的高人,被不会武功的无筝给震慑了。
所以,行走江湖看的不是功夫,是气场。
“冷公子为了救我,被投入死人谷,我于情于理都必须救他。”无筝冷艳,说完了理由,“所以我不得不去。”
“冷公子是我没过门的相公,我拼死也要把他抢到手!”一色挑高了眉毛:“所以我不得不去。”
“我娘子要去,我——”海天叹了一口气,“也不得不去。”
沧海一摊手:“一起砸场子,一起跑路,一起不得不跳崖呗。”
梨可儿大眼睛眨啊眨,见混不过去了,也就实话实说:“这天南地北的秘密没有我们客栈不知道的,可惜这死人谷却是从没去过。我以后是要继承客栈的大人物,不亲自闯闯怎么成?”
鬼谷的理由言简意赅:“我哥哥人在死人谷。”
如此,这群各怀鬼胎的人们,就这样走到了一起。
后来,当他们成为那传奇的名字被代代传颂时,鲜有人问起,他们是如何混到一起的。
因为,这本就是个无可奉告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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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天通山顶,已是日近黄昏,那金红的夕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这一片凄迷之中,冷风袭过,仿佛还在诉说着当年在这里发生的恩爱情仇。
“当年有五神归天,如今有我们送死。”海天一句话就打破了现场肃穆地气氛,“生前或许有高低贵贱,死后都是白骨一堆。”
“别瞎说,我们还要去救冷公子。”无筝嘴上这么说着,腿肚子还真有些软,光是站在这山顶已觉得壮烈,真要从这里跳下去,该需要怎样一番勇气啊——
一色也有些发抖地探出脑袋看着,“喂,杀猪的,你这连轻功都不会的,下去就是粉身碎骨。”
“猪猪,这悬崖峭壁的走势,我估计你就算轻功再好也是玉石俱焚。”
“不如叫我们之中轻功最好的下去探探路?”一色眼珠子一转,梨可儿想要开溜,却是被她一把钳住腕子,“可儿姑娘,你可是要继承客栈的大人物,区区死人谷都没去过,怎么行呢?来来来,哥哥姐姐都不和你争先。”
在他们“说笑”的这个当口,沧海和鬼谷都沉默不语。
两个男人站在悬崖边上,一个九界亡魂在身后,九尺天下,一个鬼影扇在手,二分阴阳。
下面就是死人谷的入口了,多少英雄一去不回,当真是冥界的大门。
即便是五神那般的人物,自这天通山上跃入死人谷,也再无音讯。人们说他们灵魂已经上天,可实际上,怕是在这里粉身碎骨、腐烂风化。
这一跳,当真是,凶多吉少。
不知为何,沧海会想起了父亲和弟弟。一代武林名宿曾凡儒,十年了,依旧没有放弃过寻找他这个离家出走的不孝子。他的弟弟曾图,也已经是名满江湖的豪杰。
而他,却这样公然与南宫做对,仿佛被追到穷途末路一般,葬身于此了。
紧了紧手中的九界亡魂,想起当初得到这七大兵器时的雀跃,想起那时的愤世嫉俗和满腔抱负,真是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站在这里。
一跃,不知是千秋万代,还是白骨无边。
“你不说话,还有顾虑。”鬼谷虽然毒舌,可是字字命中要害。沧海咳嗽两声,“都说刀山可以上,火海可以下,真的要这么走一遭,你不顾虑?不顾虑是假话!”
“我自也是有顾虑的,没有顾虑,便不会一个活口都不留,一条退路都不留。”鬼谷扇子轻轻摇摆在手中,“我今日带人上山,就没打算活着下山。几日前在林府听到消息,我哥哥葬身死人谷,作孽的,也是南宫。”
“鬼影功乃是天下武学奇葩,你兄长因此死于非命,倒也说的通。”沧海耸耸肩,“倒是你,居然能潜入南宫这么久,还没有被识破,倒是有些城府。”
“南宫无人知我底细,只知道我是无能的中庸居士,可惜今日这鬼影扇一出,便再不可能回去。就算你们不跳,我也必须跳了——”鬼谷低头瞧瞧扇子,“只是可惜,要带着这绝世兵器一同去了,从此,天下再无鬼影扇。”
“也再无九界亡魂。”沧海追了一句,两个方才还水火不容的男人,在这断崖边上,突然同命相怜起来。
“最幸福的要属那群傻子,无知无畏。”鬼谷轻轻一扫海天众人,见他们还在打闹,不禁轻叹,“你我这般畏首畏尾,就算摔死,表情定是狰狞无比。”
“人来一遭,不求生前多光鲜,至少死得壮烈,我们这么一跳,虽称不上归天,至少不是龟蛋!”沧海哈哈大笑起来,说罢,竟将那九尺长棍向空中一甩——
众人瞠目结舌之中,那九界亡魂在一片云雾妖娆中,陷入未知谷底。“这样,我便再无退路了!”沧海做出了个请的姿势,鬼谷一笑:“你棍子那么长,下去也好找,我扇子抛下去,说不定半路就被大风刮跑了。”
……
身后传来众人的笑声,沧海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兄弟,朋友们,我先走一步,若是还能留着一条命,我们谷底再见!”
说罢,那豪迈的男人,起步冲向断崖,一头埋入那层层云雾中去。
一眨眼之前,他还站在这里,此刻,便是无影无踪。
直到这一刻,大家才明白,这一切是要来真的了。
“准备好了么?”海天左边看看无筝,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手边看看一色,正犹豫要不要也牵手向前,一色自己先揪住他的袖子,翻了眼看了看他。
梨可儿摩拳擦掌,鬼谷将鬼影扇小心翼翼地收好。
“走了么?”
“走着!”
那日天通山顶,云雾绕绕,金红色的晚霞退却的时分,已再没一个人影。
仿佛,这里从来都没有人来过。
作者有话要说:
敲锣打鼓开新卷!
本节小修,关于4月11日14日的原有剧情,请遗忘了吧遗忘了吧遗忘了吧——
来一张新成员鬼谷的图:
22
22、各显神通(小修) 。。。
天刚蒙蒙亮,桃儿就跟着爷爷出门了。
家中门不锁,而且也根本没锁。
院子里倒是有狗,却也不叫,熟人面前不叫,生人面前也不叫——
大概是见到的生人本来就少,还喘着气的就更少,亲近都来不及,也不会装出凶相了。
沧海却不怎么喜欢狗。早年出来闯荡,在树上睡着,一没留神翻身下来摔进了狗洞,黑灯瞎火的被一群野狗撕咬得不成人形,从此便对这些“大牲口”们没啥好感。
譬如现在,沧海斜躺在草垫上歇着,看太阳露出红彤彤的一角来,全身都动弹不得,却依旧保持着自卫的架势,对那只小白狗充满了敌意。
“年轻人,你全身都是伤,骨头断了好几节,不能乱跑,你放心,你的朋友们我们会找回来的。”
老大爷出门前是这样说的,大概是做好了收尸的准备。
留下他一个重度残废在这空无一人的院子里,和一条吐着舌头呼呼喘气的小白狗大眼瞪小眼。
“喂,大哥,你别这么瞪着我呗?”沧海扭过头,还是能感觉到小白那殷切的目光。“咳咳,如果我不动的时候你敢动,等我能动了,你就动不了。”
沧海兀自威胁着,迎上的是小白依旧深情款款的大眼珠子,忍不住喷出来:“喂,小子,你是真不知本大爷是谁——”
兴许是喊得太大力了一些,沧海痛的龇牙咧嘴。
混蛋!昏迷了三天三夜,又休养了大半个月,还是浑身上下都疼。
跳崖真是个体力活儿。要不是一路下来他主动去撞了好几次山壁来减缓速度,要不是身体底子好,这一遭肯定要见阎王了……
也不知,海天他们都怎样了。沧海低头看看自己躺着的软草席,心中一片忐忑。
死人谷有人家,这是他没想到的。这户人家已经住在这里好几代了,家中别的不富裕,只是草席多。这草席是做什么用的,也不言而喻。
看来这户人家世世代代就是专门来收尸的。
好在,他们并没有收过一个貌美如花的公子。这么说来,被废去武功的冷楚寒还真是命大。
正想东想西的,冷不防小白就窜上来,在他身上东闻闻西嗅嗅,沧海眼睛都瞪圆了。“嘿,你小子,老子还没挺尸呢,收起你的狗鼻子!”
小白伸出舌头,活活在他脸上舔了一遭,热气腾腾,沧海泪流满面。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过去是从树下摔下来被狗咬。如今跳个悬崖都能跳到狗窝里面来,难不成他真的和大牲口有缘分?
小白在他身上蹭了好一阵子,心满意足翻了个身,露出肚皮,仿佛是想让沧海挠挠。沧海手指动弹了一下,还是疼的钻心。
“喂,你到底是狗啊还是猫啊,人家狗都是能为主人找东西的,我这棒子都丢了好几天了,你也不说帮我去找找,就知道在这儿偷懒。”
仿佛是听懂了他的话,小白汪汪几声,突然就翻身起来,迈着小步子出了院。
“果然还是大牲口,听不懂人话。”沧海百般无聊地打着哈气,天终于大亮起来,不知今天能不能顺利找到同伴们。
响午时分,老大爷带着桃儿回来了,桃儿一口口给沧海喂饭。
沧海起初那几天是死活不肯的,探着脑袋把饭吃了一桌子,这些天和这小屁孩混熟了,才终于听话地配合起来。
哎,反正也没人看见,何苦饿着自己呢?
“年轻人啊,你的同伴可能没有跳下来吧,我可是一个都没找到,山脚这一圈都走遍了,活的死的,都没有。”
沧海嘎嘣一下咬在勺子上,隔得牙疼。
“不可能!”
“我见过好多这样的事儿了,两夫妻殉情的,一个跳了,一个没跳,哎——”老大爷语重心长地说:“生死面前,很多人很多事都不像你想象的那样。”
“他们不会变的。”沧海嘴中虽然这样说,却掩盖不住眼里的慌张。当初,他纵身一跳的时候都没有这样慌张过。
“你这么肯定的话,不如伤好了,沿着谷中这条水路一路下去,到下个村子找找。”
“怎么,下面还有别的村子?!”沧海瞪大了眼睛。
“是啊,谷是沿着山的,狭长得很,要走通怕要个一年半载的,路上有不少村子呢——”
“桃儿最远去过的地方,是桃花林!离这里走路要三个月的路程!”桃儿特别高兴地说:“桃儿的名字就是在那里起的!”
三个月啊,没想到,这死人谷还别有洞天。
“你们在这里都生活了好几代了?”
“也不全是,也有外来人。”
“除了山上跳下来的,还有其他方法进来的?”沧海一下子就精神抖擞了,老大爷笑而不语,桃儿小大人的说:“我来替爷爷说吧,咳咳,年轻人,这要你自己去闯闯了!”
沧海一口饭噎在嗓子口,正这个时候,院子外传来一片窸窣,小白倒退着进了院,屁股扭着,努力地拖拽着什么,沧海定睛一看,嘿,这不是九界亡魂么!!!!!
这大牲口是怎么把这个铁家伙搬回来的!
难道……
“想不到沧海你也有今天。”
果不其然,在小白身后跟着进院的,乃是乌黑一片的鬼谷,他手中的扇子拉出一根细细的铁丝,勾住了九界亡魂的一端,帮着小白一起抬进了门。
梨可儿紧随其后,一看沧海这造型就乐开了:“哎呀呀,让小姑娘给你喂饭吃,丢不丢人!”
“你们怎么会——”沧海惊讶地饭都喷出口来,这两个家伙如此完好地站在他面前,让他不禁怀疑他们是不是发现什么跳崖之外的办法。
梨可儿总是能轻而易举猜出他的心思,十分自豪地说:“瞧你摔得都快半身不遂了!你也就耍耍棒子还算行的,跳崖真是太难看了,还非要第一个跳下去……”
鬼谷虽然不说,却微微点头,表示赞同。
沧海哭笑不得,“你们难不成真是靠轻功?”
鬼谷终于开口了:“这小丫头是靠轻功,一路踩着石壁下来的,还真的让我开了眼界。”
梨可儿也吹捧着他:“我这小小本事算什么,今天我才知道这鬼影扇的妙处!”
这鬼影扇作为七魄之一,乃是设计精良的暗器,从扇骨中可以抽出长达几米的坚硬铁丝,也暗藏着无数银针和各种机关。平日鬼谷拿在手中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它的重量可敌九界亡魂的一半。
鬼谷一路下来,一排排的银针钉在石壁之上,踩着银针一路下来,虽然损失了不少银针,好在人倒是毫发无损。
听了这番描述后,沧海不觉森森懊悔,如若自己也抱着棍子跳下来,至少磕在岩壁上那几下就可以免了。
“非也非也,”鬼谷听了之后只是摇头,“说不准你直接戳死在棍子上了。”
沧海深深觉得,和鬼谷、梨可儿混在一起,他是要折寿的。小白看出了沧海的悲伤,凑上去蹭蹭他,沧海悲从中来。
哎,这算是什么同伴哪,还不如大牲口呢。
“对了,海天他们几个轻功不济的,又是如何下来的?”沧海突然一问,倒是把鬼谷问愣了,梨可儿快言快语:“怎么,海天那么没有和你在一起么?”
“我以为你们当在一起。”沧海皱起眉头:“你们不是一起跳的?”
梨可儿摇摇头:“海天带着一色和无筝一起跳的。”
得,一个不会轻功的厨子,带着俩如花似玉的姑娘,组成了个抱团跳崖寻死三人组。
“他们福大命大,说不定比我们还先到一步。”鬼谷如此说着,三人都觉得,这话,不甚靠谱。
“老人家,这有马么?”沧海居然咣当一下子坐了起来,好似打了鸡血似的,把桃儿吓了一跳。
“我们这些普通人家是没有的,论起来,也一直要到桃花林那边,才有人养马。”
“桃花林?难不成,真要走上三个月?”沧海召集起来,“俺兄弟尸体都凉透了!”
“如若真成了尸体,怕是早已腐烂了。”鬼谷善意地补充着,梨可儿添油加醋:“说不定直接扔到水里面河葬了!”
沧海恶狠狠瞪了他们一眼,突然惊叫道:“河!对了!老人家,你们没有马,木筏总是有的吧!”
“有道是有的,只是谷中河道很是复杂。”
“这个不打紧,俺有地图!”梨可儿十分得意地摸着身上,突然脸一变色,“遭了,地图在海天那里!”
鬼谷咳嗽两声。“说不定找到腐烂的尸体时,还能找到满是尸臭的地图。”
梨可儿和沧海一同瞪着他,身为杀手的鬼谷耸耸肩,“看来只有先乘着木筏到下一个村子打听打听了。”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沧海摩拳擦掌,又把腰给扭了,慌忙躺在草席上,鬼谷又毒舌地说,无限怜悯:
“草席裹尸,还不如河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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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摔下来的?”
“我是摔下来的。”
这是半个多月后,沧海找到海天时,言简意赅的会晤。
那时那刻,海天正站在村口,轮着菜刀在杀猪,小摊前挂着一木牌,写着“海天楼”三个字。
那时那刻,沧海还需要鬼谷和梨可儿一边一个搀扶,大眼睛水汪汪的小白狗抱着他抖动的大腿蹭啊蹭。
苍天啊!大地啊!为啥都是摔下来的,人家嘛事没有,我却半身不遂了!
本来是怀着收尸的心一路寻找兄弟的,没想到人家在这儿都摆摊了!
远远地,无筝抱着一筛子香料走过来,依旧那般谪仙,表情祥和,与这深谷倒是有股说不出的相配。
“你们到了。”
说的如此简单,全然不像是失散这么久后,终于相聚的出生入死的同伴。
“赶路饿了吧,进来坐坐。”无筝眼神飘向小木屋,十分怡然自得,“这村子人不多,我们做的分量都卖不出去,你们来得正好。”
该怎么说呢,此二人与这死人谷的气场,简直是浑然天成。
“海天没事还说的过去,你怎么也……”
“哦,海天给我当了肉垫。”
“就——什么事都没有?”
“我没事。他大部分的骨头都没断,脚踝有些伤,也已经不碍事。身上么,只有些淤青,还是从内而外,似乎是身子里面的气太盛了。”无筝这行医多年的,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在护着他。”
她并不知道,那个词学术一点,就叫做内力。
海天自然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快要落地的一瞬间,仿佛本能的想起那些母亲大人常年叫他调整呼吸、打坐修炼的口诀,心想若是死了也就死了,若是残废了,凭着这调息之法,可能还康复得快些——
哪里想到,这一动念、一调息,居然由内向外开始鼓气,仿佛所有经脉都开了一般,就在落地的一瞬,他竟先在地上蹬了一腿,然后翻身抱着无筝背面着地,宛如躺倒在一片花田似的,身下柔软无比。
“怕是父母大人保佑呢。”海天笑的一派纯真,沧海和梨可儿、鬼谷交换了个眼色。
这小子,还真是深不可测。
沧海嘻嘻鼻子,“不说这些了,你们过得真滋润,也不照顾一下其他人的情绪,好歹一色还是大活人——哎?一色呢?”
海天的菜刀咣当一声砍在猪骨头上,溅起血肉横飞。无筝脸本就是素白的,此刻更显得没有血色,沧海一看这形势不太对头,立马蹙眉:“你们完好无损的,她——也是活蹦乱跳的吧,无筝医术那样高明……”
“我们走散了。”海天眼前晃过一色离他而去时的那张脸,仿佛指尖的温度他都可以感受到。“或者说,我们摔下来的时候,飞散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俺是小白,你想霸王么~~~~~~~ 嗷嗷
23
23、无衣(大修) 。。。
作者有话要说:本节大修,建议看过4月13日第一稿的,重新再读。
当日海天带着无筝和一色往下跳的时候,并没有想那么多。等飞出去了,双脚腾空了,身子沉了,小风嗖嗖了,才终于意识到,哦,这是真要摔下去了。
怎么着陆呢?
像梨可儿和鬼谷那般紧贴石壁肯定是行不通的,他们几个轻功都不算精进、也没什么特制武器在手,那么靠紧石壁的下场只能是——
还没摔死就先撞死了。
可是离开石壁跳开太远也是个麻烦事,一路上风调雨顺毫无遮挡、眼看速度越来越快,离死越来越近——
这样的下坠让一色的剑伤毫无意外的裂开了,已经干涸的伤口被撕裂开了,切肤的疼。灌进来的冷风如刀片一般切身而过。
一截横出的石刃挡在下面,看那方位,看这风速,想要都躲过去是不可能了,被夹在中间的海天可能第一个撞上去。
“猪猪,菜刀在我这边,帮我抽出来!”
一色遛了一眼那菜刀,努力伸出另一只手却够,无奈下落的风太猛,抽打得人行动不能。
“猪猪!”
“来不及了!”
一色微微侧过脸看着手紧紧握在一起的海天和无筝,风太急有些眯眼,只是隔得眼睛看时流泪,倒灌回眼眶之中,酸酸的。
他们的手那么紧的握在一起呢。那么紧。他们在一起,都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来。
真让她向往。
可惜,便只是向往了吧。只能是暗自向往了吧。
她本来就挺多余的,是吧。
一色咬了咬牙,猛的,放开了拽着海天胳膊的手。
在离石刃不过几米的高度,三人的横排组合被打散,猛烈的风将一色一个人朝东边狠狠挂刮过去,而海天与无筝飞向了西边。
飞过石刃是一眨眼,却好似无比漫长。海天压低了头,想要提前一秒看到那松开手的逞强的女人,不知不觉手越来越紧地攥着。
无筝一阵疼得钻心,却什么都没说。心中突然有一个声音在问,海天,你这样在乎一色的么?是和在乎我一样那么在乎么?
是一样的在乎么?还是有什么不同——
这样的时候,似乎不该这样胡思乱想。可是,这样的念头却源源不断地涌进脑子,驱赶不掉。
就连无筝也想要快点飞过,快点见到一色,快点看见海天眼中的神色,快点知道那个念头的答案——
石刃的阴影终于掠过头顶,只是,一色已经偏离的航线太远——
一个人下坠收到的阻力小了许多,一色以更快的速度冲了下去。风吹的她摇摆不堪,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姿势,居然整个人被吹翻了,仰面朝天,四肢伸展开,向下落去。
那姿势,就像折翼的鸟。
“把手给我!”海天大喊,一色手像上面很努力地够着,海天伸手去抓,却是差了分毫,与她的指甲擦着过去了……
“猪猪!”
“你们俩一定要幸福!”
一色拼着命大喊着,手指不再伸向他们,而是就那样任风吹,仰面朝天。
海天的脸越来越模糊了,晴明的,只剩下一片蓝天。
身子沉沉砸入松柏林,感觉到那松软的松枝像利刃般穿透了身体,层层叠叠的阻隔,仿佛是一双双手在拉着她,突然间,听到了村里人的声音。
活下去,你要活下去,好好活着。
活着么——
远去的天,可真蓝。
一色这样混沌地想着,身子破水而入,如同击打在坚硬的地表,顿时骨裂,只感觉身子散架,变得不像自己,扑面而来的湖水之中,意识,也逐渐地远了,远了……
她如一粒石子砸穿了平静的水面,顷刻消失不见。
水边停靠的一叶扁舟随之摇摆,独自下棋的红衣少年微微蹙眉,不紧不慢地扣下最后一颗棋子,眼扫了一眼那惊起涟漪无数的落水处,起身解开拴在岸边的绳子,慢慢的,慢慢的,朝中心划去。
“是个……女人么。”
红衣少年站在那里,黑发如瀑,眸子暗淡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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