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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皇妃-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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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眼睛一横,阴森笑道:“不说是吗?不说……今晚便是唐世言的死期!”

芷蘅乍然一惊,唐世言究竟是得罪了什么样的人物?

正想着,那人又转身对向黑衣人,冷声道:“见过我的人,我从不希望他们开口说话,可这个美人儿,又死不得,你说该怎么办呢?”


 山里内奸


 芷蘅忍不住连连咳嗽,黑衣人看着她被紧紧绑住的双手,猛地将绳子一抽,芷蘅只觉得腕上刺骨的疼痛,那绳索更加紧致的勒住手腕,随而更是一阵剧烈的疼痛袭入心间。

她只感到,手指筋骨几乎断裂一般,她想要叫,更加惊骇的发现,她竟发不出一丝声音。

芷蘅惊惶的感觉,喉咙烧热无比,顷刻令周身滚烫如火。

她努力想要开口,却只听见嘶哑的声音,听不见一点动静!

这是怎么了?怎么了?

疼痛令她无法忍受,十指连心,她想要挣扎,可被紧绑的双手,却似乎不听使唤。

她痛得几乎失去了知觉。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对待自己!

……………………

深夜,山风卷起衣袍。

唐世言只与容嫣非两人等在山脚下。

子时,阴森的夜色更加昏暗,星天无光,月华如霜雪,笼罩巍巍山脉。

容嫣非一身胭红,与唐世言素白宽袍相映成景。

飞扬的裙裳交缠着唐世言的衣角,翩翩如飞。

忽的,风骤急。

唐世言侧眼而望,只见不远处,有马蹄声,声声而来。

夜幕下,一行人,大概足有十几,徐徐向二人走来。

唐世言微微眯眼,只见来人个个黑巾蒙面,为首的眼神微挑,看着二人:“唐世言,果然好胆识!”

说着,眼神在容嫣非身上打量,冷笑道:“阿那国堂堂公主,也落草为寇了吗?”

唐世言笑道:“呵,你倒是有见识,连阿那公主都识得,果然不简单!红分主!”

唐世言一句话,那为首之人身子陡然一颤。

唐世言的眼睛在夜色里,漆黑不见光泽,可一字一句淡然出口,却足以震骇来人!

“你……”他几乎哽住的话头,令唐世言扬起双眉,“呵,果然,红分主,据唐某所知,今夜,你该坚守在山路端才是吧?”

夜色茫茫无际,容嫣非不解的望着唐世言,不过一天而已,唐世言竟如此胸有成竹?确认无疑吗?

只见那人沉默片刻,随而冷冷大笑:“不愧是唐世言,少主,我果然低估了你!”

说着,那人揭下面上黑巾,月影稀疏,山风簌簌,那人一脸煞气,眼角下垂,厚唇挑着冷笑:“少主,如此,我们便不必兜圈子,只要你告诉我,山中宝藏藏于何处,我保准你的女人安然无恙!”

唐世言依然幽幽笑道:“呵,我的女人?我的女人安好的站在我身边,你指哪一个?”

红分主一怔,看向一边的容嫣非,容嫣非亦侧眸看向她,月光照彻他清朗目光,他并不看自己,冷静从容的面色,已恢复做从前的那个唐世言。

红分主犹疑片刻,道:“休要欺瞒我,跟你这些年,我红天怎不了解你?你为人嘴上风流,却并不好色,如此在意的藏着一个女人在山里,别告诉我,只是留着养眼的!”

“哈哈……”唐世言不禁笑出声音,“红分主,你目光未免太过短浅,即使你抓走的是我的女人,你认为我唐世言会为一个女人而低头吗?”

红分主亦笑道:“少主,可这个女人若是三年前,栖霞殿死去的杨妃……”

红分主没有说下去,只是仰天而笑,说着,向身后一挥手,两个人从后面带上一名女子,女子一袭白衣凌乱,墨发披散,一双惊恐的眼望着自己,嘴唇微微一动,却是无言。

唐世言手一紧,那女子,只那一双清透的眸,虽是夜色暗淡,他却亦认定那是芷蘅无疑!

“少主,要么说出宝藏所在,要么,就等着为杨妃再次收尸吧!”红分主一脸得意,大笑连连。

唐世言望着芷蘅,芷蘅明眸如水,不语,却轻轻对他摇头,她的眼神若有所诉,她的目光折射细碎的星芒。

不,不要承认!唐大哥,不要承认我是杨妃,否则……便会令奸人诡计得逞!

唐世言会意,挑眉对向红分主:“红分主,你口口声声的宝藏,你在此这么些年,可曾听闻过啊?这女人不是杨妃,只是与杨妃有几分相似,如此而已!要杀要刮,你随便吧。”

说着,唐世言竟勒紧马缰,策马回身,容嫣非大惊,跟上他连忙道:“你不救她?”

她惊讶于他转身便走的决绝。

身后是红分主愤怒的咆哮:“唐世言,我当真会杀了她!”

夜风冷入衣襟,明明是七月天,为何山风如此寒冷!

唐世言疯狂疾奔,直到将那个声音甩在身后,再也听不见……

“唐世言……”容嫣非又一声叫唤,唐世言方勒马停住,马蹄扬尘,唐世言翻身下马,一拳挥在身边一棵高大古树上。

树蔓剧烈摇动,一树翠叶纷纷坠落……

容嫣非亦下马来,不解道:“唐世言,你真的就这么走了?”

唐世言回头,容嫣非惊见那双眼里已殷红如血!

“你……”

“我怎么不想救她?可是……我越是在乎,她就越是会遭受不幸,红分主我了解,此人多疑,我只有表现得足够洒脱,兴许芷蘅还有命在!”唐世言几乎发狂的眼神,令容嫣非惊诧。

“可是……”容嫣非咬唇,心内有莫名忐忑,“可是他们……万一……”

她没有说下去,她心里的担忧,唐世言却看得出。

“唐世言,宝藏便那么重要吗?你可拿出购置粮草,却为何不能拿出去救杨妃?!”容嫣非压下心里的担心,质问道。

唐世言冷冷嗤笑,望着容嫣非:“公主,我唐世言虽号称见钱眼开,可你见我收过几个人的钱?从前还可以打着劫富济贫的号子养这一山人,但自碧霄殿之变后,山里的日子已并不富足,我哪里有什么宝藏?那些粮草,都是杨妃四处游走,声泪俱下的编故事变卖掉她当年的随葬品而来!可如今我即使将剩余的随葬品随意弄个什么宝藏出来,那红分主是没见过杨妃的,他既然能笃定芷蘅是杨妃,那么就说明他身后之人必与皇宫有关,见了那些东西,不是更出卖了芷蘅,不打自招的说她……就是当年栖霞殿的杨妃!”


无言以对


“那就去找陛下啊,去告诉陛下,他的杨妃还活着,他的朝里有人居心叵测!唐世言,难道……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犹豫吗?你还不想向陛下求援吗?”容嫣非不懂,眸光似月色迷蒙不清。

唐世言身子一震,紧握的双拳,颤抖的唇。

他望着容嫣非,望着她的疾言厉色与声声质询,却,无言以对!

……………………

“什么?唐世言居然勒马走了?”老者一脸质询,天微明,芷蘅疲惫中,听到他一声怒吼!

随而便是红分主的声音:“是啊,主人,唐世言号称见钱眼开,可见女人对他根本没用,而且……”

他略作犹豫,道:“主人,这女人许真不是杨妃也说不定,您说也许是陛下有意为之,将杨妃藏匿起来,以安抚皇后,可若是如此,唐世言即使不在乎这女人,难道不怕陛下责怪吗?”

老者亦凝眉思量,望向一边虚弱的芷蘅:“难不成,世上竟果真有如此相像之人?”

芷蘅闻听,心中竟有一丝轻松,只要自己一口咬定,她不是杨妃,那么,他们无论是威逼唐世言,还是挑拨唐世言与李昭南,都是不能得逞的!

红分主又道:“主人,这女人如今也毒哑了,双手亦一时拿不了笔,如同废人一般,怎么办?”

那老者望着她,芷蘅虽未睁眼,却依然可以感到那目光的冰寒。

她的心重新揪紧,只听那老者道:“哼!不是杨妃又怎样?便凭着她这一张脸,还怕挑拨不了唐世言和李昭南吗?”

说着,声音渐渐低沉:“红天,只要没有唐世言在外兴风作浪,他李昭南的天下也坐不安稳!从前,我只道他在山里养了一群死士,守天下靠文,我不管,可如今他若是靠着唐世言敛财,我便不得不为自己打算!待他羽翼丰满了,只恐麦思涛的下场,便是我的下场!所以……若铲除不了唐世言,也要分化他和李昭南!等李昭南独木难支的时候,我看他还能仰仗谁!”

“主人高明!”红分主道。

那老者冷笑:“我就是要告诉他,守天下,可不比打天下,不是不要命,就能坐得稳那龙椅的!”

芷蘅心中大骇,此人,竟直呼当今陛下的名讳不说?,竟还出言如此大逆不道!可见气焰之嚣张!他……必是朝中重臣无疑!

昭南,你的身边竟有这样的一批狼!

“红天,会有好戏看的!”说着,便是仰天大笑。

芷蘅一惊,他的笑声,如同地府残忍的修罗,一分分刺进耳里,震得头脑发麻。

芷蘅尚不及思想更多,忽的,脑后便是一阵剧痛,重重的击打,令痛直入心肺,她欲转眼,却已然没了意识……

时近八月,满山桂花发,香郁浓弥,万籁俱静。

唐世言已剥夺了红分主一切权利,他不能再随意进出山内,自唐世言下令封山,却仍未能阻止歹人将芷蘅带下山,唐世言便开始怀疑红分主!

因红分主负责山口,除他之外,无人可如此随意的进出此山,尤其在唐世言下令封山后,还能逃出山口的!

那夜,唐世言部署他封住端口,俺说若是绑架者进山,红分主应亲自来向唐世言禀告,但却没有人来。

因不能再上山,唐世言接到飞鸽传书,言山脚下有他日思夜想之人!

唐世言策马疾奔下山,容嫣非紧跟身后。

日暮微熏,云丝飘渺,遍地凋零的木槿,飘落一地这时节最后的美丽。

粉白簇簇的花瓣儿落满女子纤细身量。

唐世言大惊,只见地上的女子,一动不动,静静躺在地上,他连忙翻身下马,疾步跑过去。

“唐世言,小心有诈!”容嫣非一声未闭,唐世言却早已将女子抱在怀中。

日色下,金灿灿的光映着芷蘅细密睫羽,暗影重重,苍白的绝色容颜,一片木槿花瓣儿落在唇边,清艳里有妩媚妖娆。

唐世言连忙将她抱起,深深吸一口气。

还好,她看上去并无大碍!

他转身,看见容嫣非秀色容颜,立在风中,望着他痴恋的抱着怀中女子,黯然的光色,布满清澈的眸,她握紧马缰,突然安静得令人不忍。

唐世言轻轻别开眼,侧身缓步走过容嫣非身边。

“你真的……”容嫣非终究开口,回头看着他,“你真的还打算将她留在山上?你不认为……她应该回到陛下身边去吗?”

她的口吻异常平静,唐世言背向她,那背影忽然孤凉万分,好似八月里,一丝凉冷的风,吹过容嫣非的眼眸,令她双目微涩。

她竭力使自己平静,却偏偏气息不紊。

许久,唐世言方叹息说:“太晚了。”

“什么?”容嫣非一怔,不解看着他,唐世言望向怀中女子,忽而幽凉的笑了。

“此时送芷蘅回宫,只恐怕中了他人奸计,若杨妃死而复生,掳走芷蘅之人必然兴风作浪,否则你以为芷蘅怎会如此安然回到山里?想这其中……定有何你我不知的牵连,如果继续留在我山里……至少……”

他没有说下去,容嫣非却懂了,他一心,只想保护那个女人,如果杨芷蘅继续留在山里,至少,不会再受到伤害!

炽烈的爱慕与不可隐藏的嫉妒在心头翻滚。

她不想是一个善妒的女人,可,杨芷蘅不一样,她……不一样!

“可她毕竟是陛下的女人!如果有一天,陛下知道是你隐藏了她,即使有杨妃为证与你无关,你想……你与陛下之间会没有嫌隙吗?会吗?若陛下察觉了你对杨妃又有着这般情意,便更加百口莫辩了不是吗?”容嫣非终究开口,她不否认她有私心在,可她说的却也是句句实话,“唐世言,现在转身,将她交还给陛下,还来得及,不管对方有什么阴谋,你难道不相信陛下吗?陛下比你更爱杨妃,三年了,你还看不出吗?即使有再大的阴谋和陷害,他定会……”

“他不会!”唐世言忽的转身,斩钉截铁,“公主,你忘了,他是一个帝王!”


山雨欲来


 容嫣非一怔,唐世言咬牙说:“他是帝王,他便无法如他是奕王一般随心而为!他是帝王,他便不得不面对许多的无可奈何!芷蘅也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才想要逃离那个地方,成全他,选择离开!有多少次,我看着她思念陛下,也曾想过将她送回去,可……想到宫宇斗争分毫不逊于战场,女人间的陷害更加阴毒可怕,如今陛下江山未稳,人心不安,送她回去?若陛下再一次面对选择,你猜……他会选择江山?还是会选择芷蘅?!”

容嫣非身子一震,原来,唐世言竟将如此细腻的情感,掩藏得这样深,她望着他,他深俊的眼,凝着坚定不移的光色,日暮苍苍,照进他朗朗眸光,却及不上他眼里的烁然。

她渐渐沉静下来,企图放弃心中的私心杂念,若这样想来,唐世言似乎……亦没有错!

保护自己爱的女人不受伤害……有错吗?

只是心里酸涩无比!

风炙,拂过衣袍,卷起落花无数。

一时之间,静默,仿佛凝结了天地间的所有,一切俱都停止了!

忽的,唐世言脸色一变,容嫣非亦感到异样,她与唐世言对望,唐世言迅速冷静道:“有一队人马……”

果然,话音未落,便见不远处马蹄溅起尘沙飞扬,唐世言凝眉细看,只见为首之人,一身紫袍翩飞,形容威俊,目似鹰隼,犀利的眸光直令金煌日色陡然暗淡。

巍峨气度,统率一行人马,冷峻而桀骜的神情间,是急切与狂烈的恨意!

唐世言不禁大惊失色,那人,策马扬鞭,深邃的眸光盯住自己怀中的女子,竟是……当今大沅皇帝——李昭南!

………………

李昭南勒马停住,脉脉青山,云雾缭绕成霭霭轻纱,织就天际一抹缎绸。

李昭南高高立在马上,深邃龙眸望着唐世言怀中沉睡的倾国美人,那熟悉的容颜,那恐将牵绊他一生的凄美脸容。

日光透过她光洁的肌肤,剔透如无暇美玉,柔弱双唇略显苍白,她静静的躺在唐世言怀中,长丝散落如一匹珍贵丝绸。

李昭南深深吸一口气,目光转而打在唐世言身上,他深沉的眸光,从来喜怒不形的眼,此刻却迸发着清晰可见的浓浓恨意。

八月骄阳,烈火炙烤着他深冷的眸,仿佛要燃烧起来!

唐世言心中一沉,没想到……阴谋……竟来得这样快!

“参见陛下……”唐世言与他目光相对,声色沉沉。

单膝跪地,怀中的女子却依然稳稳的,容嫣非亦道:“陛下……”

李昭南眉心一蹙,看看容嫣非,又看看跪地的唐世言,他冷声道:“唐兄不打算跟朕解释一下吗?”

唐世言看看怀中的女子,苦笑道:“正如陛下所见!”

“哼!”李昭南翻身下马,披袍随风扬展,腰间长剑“噌”的一声出鞘,寒光毕现,惊得含苞桂子缤纷谢落。

“如朕所见?”李昭南深暗的眼,对上唐世言朗然目光,万分激烈的碰撞,八月时节,落花如雨,落在李昭南眼里,立时灰飞烟灭!

唐世言不语,李昭南剑锋一横,寒气直入唐世言衣领,寒彻心骨。

这把剑,从未对着过唐世言,也从未想过,今生今世,他竟会对他拔刀相见!

“把她给我!”李昭南威胁道。

唐世言却只是笑笑,他缓缓站起身,李昭南随即还剑入鞘,双手触及那柔软纤细的身子,心中仿佛被点燃了一丛热火,三年了,这感觉仍然如此熟悉,他那深埋了三年的情感,在这一瞬间,重生一般,死灰复燃。

依然沉睡的女子,姿容绝代、国色天香,李昭南烈火燃烧的眼光竟渐渐熄灭了烈焰,一脉久违的温柔不可置信的凝望着怀中女子,他目光痴狂,忘情的流连在她黛眉檀口之间,一切都没有变!

不错,不错……

是她,就是她!

那个魂魄入梦,夜夜牵肠的女子!

只是,那一抹温柔不过稍纵即逝,巍巍天子,龙眸瞬时扬起刀光剑影,这三年来,冷酷如铁,狠辣如刀的大沅天子,此时此刻,用这样的目光直视着他曾以为最可信任的兄弟。

唐世言虽心中早有准备,亦不免为之一颤。

这样的眼神里,有恨、有不解、甚至……有凌厉杀气。

“你真的没有话要与朕说?”李昭南竭力压抑的怒火与质询,攒动在目光中。

唐世言惘然一笑:“没有……”

“好一句没有!”李昭南紧紧抱住怀中柔弱的女子,冷笑道,“这就是朕的生死兄弟?这就是朕……最信任的唐义公!”

说着,转身而去,长袍卷起烈风飒飒,夏日时节,骄阳似火,李昭南将沉睡的女子放倒在怀中,臂弯里,是曾经失去的执手红颜,眼神中,是目光落寞的生死兄弟。

他勒紧缰绳,策马转身:“走!”

一队人马迅即消失在山雾迷蒙里,浮光掠去骄阳的金色,剩下的尽是山的料峭与一片灰蒙蒙的天际。

唐世言知道,这一次放手,也许……便就是一生!

再也,不能听她整夜吹箫,再也,不能与她策马青山。

他亲自教习她骑马作画,可是三年了,他亦清楚的知道,那越发淡漠的女子,唯一落笔画下的只有适才策马而去的男子。

那气度如虹,挺拔如山的大沅天子!

她说,她总也画不出他的神韵,总是欠缺了什么,他想,欠缺的便该是这三年来,那男子眼中越发深刻的冷酷,就如他的思念一般——

思念有多深,他目光中的冷意便有多浓。

容嫣非缓步上前,幽幽道:“为什么,你不说?”

唐世言望着李昭南策马而去的方向,神情落寞至极:“有什么好说的?芷蘅醒了,自然会告诉他,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太了解陛下,他生来多疑,在这世上,他只相信他自己!”

容嫣非一怔,唐世言眼里的光色复杂,变化无常。

他落寞,不知是因那终将放手的女子,还是那随着马蹄扬尘而去的兄弟之情!

恨只恨,今生相见太迟……


我不是她


 皇城,栖霞殿。

华灯初上,簇簇烛光,透过素白丝绢面儿彩绘灯纱,如一朵朵新荷初绽,伴着缕缕暗涌的檀香,飘扬在栖霞殿冷冷夜色中。

李昭南焦躁的踱步,一众御医聚集在栖霞殿中。

今夜,整个宫宇震动不已。

栖霞殿杨妃死而复生,当今天子亲自将她接回宫中。

栖霞殿已人满为患。

御医忙碌的许久,终究由年纪最长的张御医上前禀报:“陛下,杨妃身子并无大碍,只是脑后遭人重击,昏迷不醒而已,该不会有碍。”

“你确信吗?”李昭南望着御医,龙眸寒光威慑,御医不禁深深垂首,“老臣确信。”

“你可知,误诊的后果?”李昭南双手负在身后,紧紧握住,他不否认,他如今似仍旧如在梦境之中,他不敢相信,他真的带回了芷蘅,带回了……那认为永远失去的女子!

张御医喉头滚动,终是沉下口气:“是,老臣……确信。”

李昭南点头道:“好,都去吧。”

“是。”

盛夏,豆大汗珠沿着张御医额头滑下,他声音颤抖,“老臣这就去煎些滋补的药,请陛下放心。”

李昭南面色无光,不语。

直到最后一个人消失在栖霞殿,他方缓缓走到芷蘅床前,床上的女子,素白浮花帐,映得她脸色更加苍白。

他轻轻抚上她冰凉的脸,明明是夏日,为何,她的脸容仍旧如此冷?

是因为心冷吗?

一别三年,失而复得,此时此刻,他似乎才真正的明白,他似乎从未给过她片刻幸福!

曾许诺过她的一切,都来不及兑现,她便已心如死灰,悄然离他而去……

芷蘅,三年,这三年,你都在唐世言的山中吗?

你便……如此残忍,如此……不想见我吗?

你不会思念?不会……有入骨的痛吗?

抚着她的手稍微用力,那沉睡中的女子,突地眉心一凝,李昭南心一颤,连忙唤一声:“芷蘅……”

床上躺着的女子,幽幽睁开双眼。

漆黑深邃的眸,冷峻如削的脸廓,那一别三年,深情入骨的眼神,略显得薄冷无情的唇,是……昭南吗?

这是梦吗?

她眸光闪动,晶莹璀璨的水目,幽幽望向周围。

镂花沉香檀木屏风,工笔细描的花鸟彩绘,胭脂色流苏坠子静静垂着,摇动一帘往昔的旧梦。

这里是……栖霞殿!

芷蘅忽的惊觉,脑海中忆起自己昏倒前的惊心一幕。

她分明听见,那居心叵测的人,要利用自己挑拨李昭南与唐世言的关系,这样一来,李昭南便再也没有了身后支持,势单力孤,登基三年毫无政绩的皇帝,便不得不屈从于某一个势力!

心一惊,目光便微微颤抖。

她忽的冷下眼神,不行,决不能便这样被利用了!

若是这般,自己三年前的决定,便毫无意义!

想着,目光里显现惊恐的神色,陌生的看着李昭南,迅速起身,向锦床内侧而去。

李昭南一怔,芷蘅如此惊慌的样子,令他始料未及!

他想过,她会冷冷的避开他,或是愤恨的望着他,可唯一没有想过的是……她竟会恐惧的如同看见了地府阴森的鬼魅,她剧烈的摇头,墨发连绵,凌乱在身前。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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