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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皇妃-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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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纤细的腰肢惹人怜爱、婀娜身姿玲珑有致,如今,她更有一层仪态万千的贵胄风华,令自己望尘莫及!

是的,此时此刻,她们仿佛颠倒了过来,她是那天上人间万千宠爱的尊贵女子,而自己反而成了无依无靠、低微卑小的亡国公主!

杨芷菡紧紧攥住浮纱帐子,牙关紧咬:“是你!”

杨芷蘅点头,悠然道:“是我。”

“你在这干什么?你这个杀人凶手,你这个妖孽!”

杨芷菡破口道,一身单薄,长发披散,早没了昔日的光彩照人。

杨芷蘅缓缓坐下身,不予理会她的唾骂,如今,再怎样骂,改变不了两人今已非昔的事实。

杨芷菡见她不语,心头火气更盛,从小,没有人可以这样忽视她,这样无视她,这样不在意她。

她走下床,强自稳定住酸软的身子,昂头说:“杨芷蘅,你以为你现在就高我一等了吗?你以为你当了皇后,你就高贵了吗?错了,呵,你永远……永远都是个来历不明的孽种,永远……都是无尘宫里那个卑贱的公主,永远……都改变不了你的身份!你是孽种,是父皇母妃的耻辱,而我身上流淌的才是北冥皇室高贵的血,你永远都得不到!我才是货真价实的北冥公主……”

“啪”的一声,杨芷菡骤然停住咒骂,她目光惊凝,望着眼前风情楚楚的女子,殿内,淡淡缭绕的烟气,让她迷茫。

那曾经卑躬屈膝的女人,此时目光沉静得可怕,她看着自己,扬手便是一掌!

杨芷菡面颊生疼,火辣辣的感觉由内而外而生!

她……竟敢打她!

竟敢打北冥最高贵的女人?!

杨芷菡咬唇,抬首欲回,却被芷蘅紧紧握住手腕,她身子一虚,不可置信的看着她。

芷蘅冷声道:“十一妹,还以为自己是北冥最高贵的女人吗?这种梦,你要做到什么时候?”

她甩开杨芷菡的手,重新落座在桌案边,纤指拂过桌案上密密精绣的缠枝莲,抬眼笑道:“十一妹,我看还是待你清醒一下,我再来与你说话吧,北冥已经亡了,不复存在了!北冥公主?呵,最高贵的女人?十一妹不怕贻笑大方吗?”

“你……”杨芷菡几乎气结,心念一转,却又随而挑起细眉,“呵,不错,北冥的确没有了,亡国了,可是……杨芷蘅,你以为你很得意吗?风流的大沅天子,我看对你不过如此,别忘了,我不是北冥公主,可我……不久后,亦是大沅的宫妃!哈……你认命吧,我今生今世,自出生就是高贵的,而你……”

“而我……”芷蘅缓缓起身,打断她,眸光镇定,“而我,是大沅的皇后!”


新仇旧恨


  杨芷菡身子一震,杨芷蘅的眼光煞冷如霜。

她的目色里再也不见了曾经的温弱,她的口吻中再也没有了低声下气。

她眉宇高扬,她气势高涨。

此时此刻,她望着她,居高临下!

这是杨芷菡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这是她怎样,也不能面对的现实!

我才是最高贵的!我才是!

杨芷菡心底的声音,疯狂的念头,反而让她清醒了不少!

她渐渐沉下狂怒的目光,美丽的眼睛,望见姐姐清艳容颜,她笑了:“呵,是吗?皇后娘娘,那么……我们便走着瞧!”

芷蘅心中亦颇不是滋味,对于李昭南的决定,她亦感到出乎意料。

她不曾想过,她还会与这个妹妹生活在同一座宫宇,看见她,她会不自觉想到那些不堪的曾经。

今日,她来,却是因为心里亦有不安。

她要告诉她,如今,她们的身份都已经不同!

可是,妹妹向来的咄咄逼人,仍旧令她不舒服。

昭南,那所谓的北冥传世之宝,究竟是什么?竟然……会对你那般重要!

甚至……重过了我们的情吗?

夫逑香,自己只听闻,那是一种极名贵的香料,配置不易、保存更难,但是,那香涂在身上,无论沐浴焚香、无论如何挥霍,却可在身上持续流香一月之久。

只是,这样的东西,会对李昭南有什么用处?

竟然……令他看的如此重要?

杨芷菡见她神色有异,不禁笑了:“怎么?大沅天子喜新厌旧的性子,令皇后娘娘不安了吗?哈……杨芷蘅,你不过还是那个自卑自贱的女人罢了,皇后?哼,又怎样呢?”

芷蘅一怔,却随即收敛了心神,她淡淡一笑:“十一妹可曾听闻过,栖霞殿杨妃猝死,帝王三年宿在栖霞殿,未近女色之说?”

杨芷菡笑容一僵,她看着姐姐,看着她转身傲然而去。

那一身锦贵,那一身昭示着天地剧变的华美裙裳。

凤钗璀璨,流光浮躁。

她狠狠咬唇!

对于李昭南的传闻,她的确听了太多,而栖霞杨妃那一段近日来,为人们津津乐道的传说,她亦是听说来的!

她回眼望在铜镜里,那枯瘦苍白的容颜,哪里还有昔日绝美风华?

她自己皆是一惊,缓缓抚上白皙的脸。

怎么……一夜之间,自己便成了这副样子?!

她不甘心!绝不甘心!

想着,紧紧攥住双拳,落座在母妃曾对镜描画的铜镜前,她拿起胭脂,朱唇轻点,黛眉微描——

母妃,你在天上一定要保佑我!

我要打败她!要让她知道,谁……才是这世上最高贵的女人!

…………………………

春暖阁一行,芷蘅心里并无太多报复的畅快,她独自来到无尘宫。

这座宫殿,因长年无人居住,已落满尘灰,简陋的木桌椅,一层陈年的浮土,参天古树,枯枝摇曳,素简床榻上还放着自己当年的枕被,那枕上有自己亲手绣了的夜合花,那时,她颇爱夜合,因自己常年幽居于此,感觉,便是那寂寞的夜合,唯有在暗夜里,才能绽放最美的光华。


第8卷 若得梅花扑鼻香 故地重游


  春暖阁一行,芷蘅心里并无太多报复的畅快,她独自来到无尘宫。

这座宫殿,因长年无人居住,已落满尘灰,简陋的木桌椅,一层陈年的浮土,参天古树,枯枝摇曳,素简床榻上还放着自己当年的枕被,那枕上有自己亲手绣了的夜合花,那时,她颇爱夜合,因自己常年幽居于此,感觉,便是那寂寞的夜合,唯有在暗夜里,才能绽放最美的光华。

殿内昏暗的烛火,明灭不定,仿佛她的心事,那些曾经的、过往的、记忆深处的往事,若隐若现,沉浮在暗淡的烛光里。

李昭南决定,除十一公主杨芷菡,北冥皇室全部处死,三日后于天牢,男赐毒酒一杯,女赐三尺白绫。

一切,仿佛落幕了。

曾经欺侮她的人,曾经对她鄙夷不屑的人,如今皆要臣服于她,李昭南意外饶赵昱卓不死,亦赦免他的妻子杨芷蒽。

许是因着曾经的愧欠,亦是怕自己心中不安吧?!

突地,殿门发出沉重的声音,腐朽的木门,声音吱呀刺耳,芷蘅回头望去,凝白容颜泛着哀愁万分,只见月光下,李昭南龙袍威俊,目光如夜,颀长身影被冷夜渲染一层淡淡光华。

他朝她缓步走来,芷蘅幽幽的望着他,眉心微凝:“陛下如何会来到此处?”

李昭南抚上她柔长的发,轻声说:“便知道你在此处。”

说着,在她发上轻吻:“为何,一直叫我陛下?”

一直以来,芷蘅自从回宫,极少唤他的名字,仿佛生疏了。

芷蘅微笑说:“陛下已对我万般恩宠,如我更不知规矩,得寸进尺,光是女人的妒火,便将我烧成了灰,我还想活得久一点。”

“妒忌又怎样?我心里仍然只有一个人。”李昭南说得淡然,目光却艰深。

芷蘅望着他,惘然一笑:“是吗?”

她的眼神流动一丝忧色,李昭南一怔,随即会意,挑唇笑道:“你在在意朕纳杨芷菡为妃?”

芷蘅从不会隐瞒她的小气,因李昭南是她为数不多的幸福,所以对于他,她便显得格外小气。

“不错,我不懂,凭李昭南之能,岂是这般容易被威胁的?”她依然直言不讳,微微垂眸,目色流转,“我的确小气,的确……心里不是滋味,还是……”

芷蘅微微一顿,终究抬眸望向他:“还是……还是那什么夫逑香果真对陛下如此重要吗?甚至……重过了我们的情……”

话未说完,娇柔的唇,便被紧紧覆住。

李昭南忽的将她身子牢固在怀里,手指习惯的纠缠她的发,那是他唯一心甘情愿,被一生缠绕的束缚。

他吻她,她淡淡回应。

他热烈,她却挣扎。

李昭南心里却反而舒畅,进而失笑。

芷蘅一怔:“你笑什么?”

他这分明是在逃避话题!芷蘅心里不禁微微气郁。

李昭南拥着她,在她耳边轻轻呵气,不时亲吻她娇小耳垂,那是他的习惯。

“笑你这样爱吃醋,我却喜欢你这种样子!”他笑得得意,芷蘅脸上顿时烧热。

她推开他,微微嗔怒:“你……逃避话题。”

李昭南自身后抱住她,双手握住她的手,不令她挣脱:“芷蘅,相信我,总有一天,你会知道。”

芷蘅怔忪片刻?他……竟不能说?与自己……竟也有这样的隐瞒?

究竟是什么事?要隐瞒得如此深刻?

“可……”

“叫我昭南吧,不然我会感觉你与我之间,太过生分了,我不喜欢你用那样冰冷的称呼叫我。”李昭南打断她的话,目光深情如水,芷蘅心里蓦然一软,李昭南深黑的眼,摄人心魄的俊魅,令人不可直视,却又忘情流连。

她不语,怔怔看着他。

李昭南勾唇一笑:“最好,不要忤逆我哦。”

芷蘅亦笑了:“忤逆又怎样?”

李昭南手臂一紧,芷蘅感觉身体轻飘,眨眼之间,已在他的怀中。

芷蘅一惊:“你?”

李昭南鬼魅的笑,几步走近薄纱素简的床榻,浮土微扬,芷蘅眼目微眯,两人已倒在一片尘埃中。

“在这里?”芷蘅惊诧不已,李昭南四周望望,笑道:“有何不可?你曾经居住的地方,尘归尘、土归土,正是最纯、最真之地,有何不可?我看倒是别有情味。”

说着,低头吻她。

芷蘅连忙避开:“别闹了。”

他却似不肯罢休,双手极不安分的挑拨她,芷蘅周身酸软,无法,只得挣扎道:“好了,昭南……”

李昭南翻身躺在一边,忍俊不禁,朗声大笑。

芷蘅这才惊觉,羞怒道:“你捉弄我?”

李昭南笑着点头:“是啊,捉弄你呢。”

芷蘅张手打去,却被他握住,他将她抱在怀里,难得的轻松与畅快,令这座沉寂多年的宫宇,似乎恢复了生机。

芷蘅依着他,心里却温暖,李昭南如此孩子气的样子,恐怕这世上,唯有她才见过!

想着,便不禁更紧的拥着他,笑了。

“芷蘅。”

欢声旖旎中,李昭南突然收敛了笑,郑重道:“再过两天,便是行刑之日。”

芷蘅心尖一颤,他是刻意说起这件事吗?

她缓缓坐起身子,墨发垂在李昭南胸膛上,她低首望他,幽幽目光亦没有了适才的欢愉:“昭南,可能要我去天牢一次?”

李昭南眉心一皱,望着她,却似乎没有太意外的神色。

他抚她的脸颊,低声说:“为什么?”

芷蘅一怔,为什么?她自己也不知道,只是心里始终不能安稳。

她低下目光,李昭南却冷了脸色:“杨元恪吗?”

芷蘅脸色倏然一变,她惊凝看他,他沉冷的眸光,半信半疑的眼神。

叶贵妃的死乍现眼前。

那临死前的恶毒用心,她至今仍心惊不已。

他信了吗?或是说,心里终究是介意的?

不错,李昭南一向自负多疑,会放在心上,也并不稀奇。


最后一面


芷蘅转身背对他,冷声说:“若陛下不准便算了。”

昭南再次变作陛下,李昭南坐起身,望着她孤凉的背影,她起身下床,走向月光深处,李昭南叫住她:“准了!不过……”

他走上几步,冷冷咬住每一个字:“他的命,我是要定了!即使是你,也改变不了!”

芷蘅顿住脚步,身子亦不免一震。

心里,仿佛有什么正渐渐远去,她深吸口气,微微闭上双眼,夜气浓重,凝涩窒息,那正远去的……是那些再也不能流连的曾经……

她没有说话,径直而去。

她知道,她不该心有杂念,可是对于六哥,便说不再有当年的朦胧情愫,可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而不闻不问,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

芷蘅终究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去见六哥?要不要去天牢,再次面对那些从不是亲人的亲人?

秋深,晚菊开了满园。

芷蘅立在窗阁边,望云天渺渺,那些沉浮的往事,总是如空中绵厚的云辗转在心头。

侍女进门小心道:“皇后娘娘,杨芷蒽求见。”

杨芷蒽?

芷蘅心中一跳,一张纯真幼嫩的脸便浮现眼前。

十三妹杨芷蒽,从小,虽亦不与自己亲近,但却并未曾刻意寻衅于她,她一派天真烂漫,心无城府,可却因为自己,而被嫁给了赵昱卓,那年,她年仅十三岁。

“请吧。”芷蘅淡声说。

不久,殿外徐徐走进一名女子,娇小的身躯,如从前般清美无尘的面容,水蓝色细绸裙衫,绣水仙负水,她微微低身,哀伤的神色,却礼数不失。

“参见皇后娘娘。”杨芷蒽从来不似别人般对自己蔑视不屑,而今这样低身在自己面前,到显得由衷。

芷蘅道:“妹妹不必多礼了。”

杨芷蒽起身,再望眼前的女子,今日的她,不比那日大殿之上,华美高贵、艳丽逼人。

今日的皇后,只是一身清淡的月白色长裙,裙裳之上缀着几颗明灿珍珠,发髻只用一支挽花细丝簪绾起,再也没有其他。

清艳的样子,仿佛才是记忆中的那个姐姐。

芷蘅看着她,道:“不知妹妹何以求见于我?”

杨芷蒽见她面色平淡,喜怒不形,心中有些微不安,她犹豫片刻,终还是跪下身子,容色哀伤的看着芷蘅。

泪水簌簌落下来,许久,方哽咽道:“皇后娘娘,求皇后娘娘看在你我往日并无恩怨,让我见一见母妃。”

芷蘅一惊,看着杨芷蒽哭声连连,虽已嫁作人妇,却依然不过是十几岁的孩子,这样的巨变,她虽保得性命,却怎能心中平静?

她望着她,杨芷蒽不比杨芷菡,她向来柔弱得惹人怜惜,她的母亲洛淑妃虽不善,可杨芷蒽却亦不是那般娇纵的女子。

想想,赵昱卓娶她为妻,应是幸福的。

见芷蘅凝眉不语,杨芷蒽泪水更如泉涌,她抽泣不止,哀求说:“皇后娘娘,芷蒽知道,您受了太多苦,芷蒽那时年纪小,虽什么也不明白,可后来,我嫁与昱卓为妻,昱卓对皇后却始终不能忘情,我很伤心,便与昱卓常常说起皇后,经昱卓说了,我才发觉,原来从前皇后您过得那样苦,我了解皇后心里的恨,并不求皇后能宽恕谁,只希望……只希望可以在母妃临死前,见母妃一面,请皇后姐姐成全。”

皇后姐姐?

芷蘅回神,温然笑了:“你来得倒是正好,我正要去。”

杨芷蒽听了,面露喜色:“真的吗?”

芷蘅点头:“你随着来便是了。”

对于杨芷蒽,她并无丝毫的怨,这样一个纯真的女子,已是不常见了,自己曾经便如她一般,可是如今的自己,却也有了许多心思,看着她,她有不曾有过的感觉。

杨芷蒽连声道谢,眼角还挂着泪光:“多谢皇后姐姐。”

“皇后姐姐?”芷蘅微微一笑,“倒是稀奇的称呼!”

芷蒽一怔,芷蘅已笑着向内殿而去:“你稍作等候,我换了衣裳便去。”

芷蒽点头,在外殿等着,不久芷蘅便换了一身华美的皇后宫装走出殿来,她走在前面,芷蒽连忙跟在她身后。

才踏出殿门,芷蘅便见一女子垂首立在殿门外,一身素洁长衣,她微微抬眼间,掩不住面容的姣好。

那双含水杏眸,明亮有光,面生得很。

见芷蘅望着她,那女子忙低身说:“参见皇后娘娘。”

她声音悦耳,芷蒽连忙上前道:“皇后,她是……是我的侍女雪娜。”

芷蘅点头,心里倒是暗赞,丞相府的侍女都是这般标致的吗?

她并不以为意,转身去了。

杨芷蒽与雪娜还有其他宫女与侍卫跟在身后,芷蘅令人取了些像样的饭食带去,李昭南既然准许他探监,想必已与天牢守军招呼过了,只是自己耽搁了一日,未能下定决心,杨芷蒽的出现倒是令她迈出了这一步。

六哥,我救不了你,也不能救你,那么……便让我见你最后一面吧……

………………

皇宫天牢重地,因此时关押着北冥皇室,守卫便特别森严,阴暗潮湿的牢房内,泛着浓重的霉味儿。

所有北冥皇室,皆被关在此处,一片死气沉沉,寒冷压抑。

牢门作响,亦惊不起任何一丝人声。

一日三餐,各位北冥皇族与普通牢犯吃的无异,可于他们来讲却无法下咽。

直到,暗无天日的牢房被燃起幽幽火光,随着火光而来的,是扑鼻的饭菜香味儿,这香味儿终令饥肠辘辘的皇亲国戚们抬眼望过去。

有蠢蠢欲动的小骚动,然而,当他们看清眼前来人,却又不免面色一寒。

凤冠流光、云髻高耸,妃红色金丝芙蓉裳,烟雾白绉纱霞披,裙摆连长,绣鸾凤高翔,女子一脸端重,玫瑰色凝脂涂得双颊微染,恰到好处的张扬着她的美貌与高贵。

是如今大沅的皇后——九公主杨芷蘅!


 拒绝相救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女子,凌阳公主杨芷蒽!

洛淑妃连忙上前,拉住牢门铁柱:“芷蒽……”

芷蒽看见,亦跑过去,扑在寒冷的铁牢门上,泪水汹涌:“母妃……”

“杨芷蘅,陛下已赦免了芷蒽,你……你却为何……还要害她?芷蒽代你受过,嫁给赵昱卓,她不曾亏欠你,你没有心吗?你……”

“母妃!”杨芷蒽连忙打断她,“母妃不是的,是我求皇后,皇后这才带我前来。”

洛淑妃一怔,望向杨芷蘅,芷蘅并不予理会,她的眼光幽幽落在深牢中,神色安定的男子身上。

杨元恪,他一身囚服,却仍是儒雅的样貌,他亦抬头望过来,四目交汇,眼光里皆有几分免不去的尴尬。

杨元恪如何不懂叶贵妃及父皇心里的想法?他们拿此事大做文章,无外乎是皇家那些所谓的虚荣心作祟,他们看不得被他们视作草芥的女子有安平幸福的日子,临死,亦要让她活得不安心。

而自己?他们一定想,芷蘅会救自己!

可他们全都忽略了,芷蘅如今,已不是北冥的九公主,他的九妹,而是真真正正的大沅皇后!

即使,对自己仍存一些微薄的情意,又怎样呢?

芷蘅心里亦是百味杂陈,六哥,这是最后一面吗?她攥紧衣袖,那心里曾经唯一的一缕阳光,便要随着这深牢的晦暗而去了吗?

杨元恪眼光与她凝视,芷蘅不忍猝睹这最后的决然,她连忙避开,六哥的眼神,令她想到,他即将被一杯毒酒结束生命的样子,她于心何忍?

可是,她终究也只能见他这一面而已。

李昭南的话,在耳边分外清晰。

杨元恪的命,他一定要!

她想,这已经……是无可改变的事实!

深深吸一口气,耳畔传来一些陌生的声音,男女夹杂在一起,哀号的叫着她:“九公主,您便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条生路吧?”

“九公主,您开恩啊……”

“……”

一声声哀求,芷蘅并不为所动,洛淑妃眼光却柔下了一些,也许,她亦该谢她一句,在临死前,还能令她见到女儿!

芷蘅听得心里焦躁,索性回身,望着六哥说:“如今,已谁也不能救了,纵是我,亦不行!”

她希望,六哥能够明白,杀他,不是她所愿,可是……他却不得不死!

杨元恪微微笑了,笑得好像并不是即将面对死亡的皇族。

而只是一个儒雅的普通男子。

牢内一片静默。

芷蘅深叹一声,这样的气氛,她怕,她会承受不住。

“芷蒽,不要耽误太多时候,我在外面候你。”芷蘅捻裙而去,一身华锦消失在牢门口暗淡的火光里。

北冥之人,觉得那光,便暗淡了。

心里皆是重重一落,无望了!一切……都再也无望了!

杨元恪只是轻轻低下头,亦叹息不语。

“太子……”一个声音娇而清晰,低声在杨元恪牢门边。

杨元恪被单独关在一个角落,不知是否是李昭南的刻意。

这声音熟悉,杨元恪豁然抬眼望去,不禁惊声低呼:“雪娜……”

杨元恪望望四周,北冥皇族失神的样子丝毫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

雪娜,跟着杨芷蒽进牢的侍女,她目光殷切,声音压至最低:“太子,我本想劫持皇后,可她身边守卫太过森严,我要救您出去……”

杨元恪亦小心看看四周,凝眉说:“雪娜,不要甘冒生命之险,你一个人,根本救不了我!况且,与其苟且偷生,不如慨然赴死,倒也痛快!”

“太子……”雪娜道,“若可以劫持皇后,定可换您性命!”

“不可,雪娜!”杨元恪声音微高,便有人向这边望过来,杨元恪随即低沉了声色,淡淡说,“雪娜,本便是我北冥皇室对不起九妹,九妹因此而生的恨,全不能责怪,不要……再让这种恨继续了,也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我北冥欠下的,便注定要还,这是命!”

“雪娜不是北冥人,雪娜不信命!”雪娜明眸如水,几乎凝结了。

杨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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