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血王朝-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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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佛寺历经千年，始终持守遁世之道，虽然神辉大陆千年来战火不断，却依然完好，没有受到任何的骚扰，一来是因为它身处群山，不问世事，二来此地是文圣王秋钟爱之地，也是天下士子心中的一块圣地，所以许多年来，它一直坐落在这乱山荒岭之中，见证着神辉大陆的发展。
寺中第三进灵骨殿中，安放着历代僧众归西后，火化骨灰，是卧佛寺中灵气最旺的所在，寺中主持将金殿也放在这里，为的是让历代的高僧能够永受膜拜，而且也使得卧佛寺的香火旺盛，广场下端，阶石两侧植有两株参天古柏，苍劲插云，高二三十丈，围可四人合抱，据说是王秋在得道后，亲手所手植的，树龄已达千数百年，历代无数的名人曾在这里参拜，希望能够得到王秋的冥冥指点。
战天和高秋雨循循而进，来到了这卧佛寺的灵骨殿，主持明亮大师早已经接到了宇文家的通知，在殿中等候战天。这明亮大师，年逾古稀，老和尚少年时为一不弟秀才，文章憎命，屡试不中，灰心之余，寄情山水，遍历名山大川，在北天山遇一得道高僧，指示迷津，为其削发受戒，剃度出家。
老和尚满腹经论，琴棋诗书，无一不精，金石之学，更具心得。休看老和尚今年七十多了，长年身着一袭灰白色布质僧袍，行起路来，腰干挺直，健步如飞，颔下银须飘拂，直似三四十岁中年人，一点都不显龙钟老态，他是宇文风扬的挚友，据宇文风扬说，明亮大师是一位奇人，只是他看破世情，从不理会尘世中的俗事，无论是夏侯惇或是夏墨都曾经多次请他出山，但是都被他婉言拒绝，只是醉心于佛学之中，佛法无边，当真是一个不出世的高人。
对此战天原本不信，但是当战天一踏进灵骨殿，我就感到一种莫名的压力，使自己的气机极为不顺，好象有一种无形的力道将自己的真气抑制，而那压力，则是来自于肃然站立在佛前的明亮大师，要知道自己的武功在当世之中已经是个中翘楚，即使是面对摩达多之时，我也没有这样的感觉，更何况到了今天，自己的武功又有了精进，没有想到在这里，竟然碰到了如此人物，战天连忙运转焚天决，妄图摆脱那种压力，可是那压力却似千丝万屡，将自己的真气牢牢的束缚，当战天运功相抗，却有无处着力，这是自战天出道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难道这明亮大师当真是佛法无边？
老和尚似乎感到了自己的抗衡，他原本微合的双眼突然睁开，眼中电芒一闪，脸上也露出惊异之色，但是转眼之间，他又恢复到了那种古井不波的肃穆神态，战天感到那压力也随之消失，战天惊异的看着老和尚，这次我是败了，败的彻彻底底，败的无话可说，战天甚至没有出手，因为战天根本就没有机会出手，这是战天败的最惨的一次，也是战天一生中败的最惨的一次，但是战天败的心服口服。
战天不理一脸疑问的高秋雨，恭敬的走到老和尚的面前，躬身深深的一拜，“大师高人，晚辈受教了！”
老和尚眼睛微微睁开一线，看了看战天，“仇易解，十年情，血雨腥风起太平，莫让俗名挂心头，佛心血手亦悠悠！施主，老衲给你四个字，去休，去休！”
战天一楞，但是瞬间就明白了老和尚的意思，仇易解，说的是让我不要将仇恨蒙蔽了双眼，冤仇易解不易结，这个道理我是明白的，十年情？战天有些不懂；后面的几句话是说，让我不要计较虚名，即使双手沾满血腥，但是只要心中保持着一种悲天悯人的佛心，也无所谓，天下将会在腥风血雨中得到太平。我看着眼前双目紧闭的老和尚，心中既佩服，又疑惑。
战天深深的再次项老和尚施了一礼，没有再多说，因为战天知道即使战天问他，他也不会再开口了！这时高秋雨已经上完香，她来到自己的面前，轻轻的拉了战天一下，“郑大哥，我们走吧！”
战天点点头，和她抬脚项殿外走去，当我来到殿门前，老和尚突然再次开口道：“望施主谨记老衲今日之言，施主好走！”
战天闻听身形一顿，忍不住扭头再次项老和尚望去，只见老和尚不知何事立在殿中的佛像之前，在身后的大佛的衬托下，在殿中的梵唱声中和香雾缭绕之下，显得格外的庄张，在战天眼中，他已经和那身后的大佛合而为一，他就是佛，佛就是他！
让我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膜拜之心，霎时间，战天似乎心有所悟，非是他武功高战天许多，而是因为势，他凭借着灵骨殿中的灵气，化身于灵骨殿中，那灵骨殿就是他的气场，再加上那殿中的佛像、梵唱和寺院中的肃穆，他就是这灵骨殿，灵骨殿也就是他，从战天一踏进灵骨殿的那一刻，我就已经置身于他的身中，他武功确实高于战天，但是绝对不会高到那种让我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的境地，不要说是他，就算是整个神辉大陆上，也没有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只是战天置身他的身中，自己的心思，自己的意图，他一清二楚，当战天还未动，他就已经先将自己的招数封死。
好厉害的老和尚，战天无法做到这一点，但是战天相信这神辉大陆上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这一点，光凭这，他被誉为天下第一高手，绝对是当之无愧！战天心中暗暗感谢，就是他让自己在不知不觉中领会到了武功的另一个境界，战天深深的佩服他！
出了卧佛寺，高秋雨突然对战天说：“郑大哥，你可知道这明亮大师从四十岁起，就没有睁开眼睛，即使是我外公在他面前，他还是闭着双眼，没有想到今天他竟然为你打破了三十多年的习惯，要是让我外公知道，他一定会很惊奇的！”
突然间，战天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老和尚闭上双眼，是因为世事纷乱，他不想看到尘世中俗人的丑恶，今天他为自己睁开双眼，也许是因为他认为战天可以改变这个世界，但是战天真的能改变这个世界吗？战天心头突然沉重了许多，那么多的长辈对战天都寄于殷切的希望，战天感到肩头上压着一副沉重的担子，那担子好重，好重……
“郑大哥，你为什么不说话？”一旁的小雨看见战天半天不出声，有些不满。
“哦！我在想大师为何要紧闭双眼！”战天应付道。
“那你想到了吗？”小雨信以为真。
战天当然想到了，可是战天不能告诉你呀，小雨！战天心中想到，但是战天又不能弱了面子，影响到战天在小雨心目中高大的形象，对不起，老和尚，战天只好出卖你了！
当下战天微微一笑，“尘世间有太多的诱惑，人有眼睛，鼻子，耳朵和嘴巴，眼睛看到的是各种色彩，色彩多，则会目盲；鼻子闻到各种气味；嘴巴品尝各种美味，耳朵听见各种戴琳，这些都会引起心贼，让人产生欲望，修真之人讲究静心，可是这世间有太多的诱惑，你无法将嘴巴缝住，因为缝住了嘴巴怎么吃饭，喝水？你无法将鼻子堵住，堵住了无法呼吸，那么就只剩下了眼睛和耳朵，你不能将这两样都去了，那样就真的成了与世隔绝，所以眼贼和耳贼，必须要选其一而绝，所以老和尚选择了眼贼，别看他不睁眼，可是他比任何人都看的清楚，因为他是用心眼在观看这大千世界。”
我看了看听的聚精会神的小雨，心中有些得意，接着说道：“老和尚身怀绝学，除去眼贼，反而可以有助于他的修炼和悟道！”
“郑大哥，你是说明亮大师会武？”高秋雨惊叫道。
战天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而且老和尚的武功只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
“他的武功还在你之上？”高秋雨更加惊奇，接着就是衣服若有所思的样子。
战天心中暗暗项老和尚抱歉：对不起呀！老和尚，虽然你帮战天解开了心结，但是当战天离开以后，小雨不能没有老师呀，向她这样一块美玉，是需要明师的雕琢的，既然你和她的外公有交情，那么就只好让你来代劳了！
缓缓的，我来到了半山腰的一个天然形成的亭子，站在这里，可以俯视皇城，让人心旷神怡，亭边有一块奇石，形状宛如一个在眺望远方的妇人，而那亭子就好象是在为妇人遮风挡雨，战天坐在亭中，战天指着那块石头问小雨，“小雨，这块石头好生奇怪，好象是一个望夫早归的妇人。”
小雨没有应声，眼中流露出一种凄迷，战天叫了她两声，她才回过神来，“郑大哥，你有所不知，这块石头就叫做诺言石，传说很久以前，有一对夫妇，两人在这里立下诺言，在这里相见，然后丈夫入京赶考，妻子在家里含辛茹苦的维持家庭，照顾父母，抚养孩子，每天她都会在这里遥望京城，等候丈夫的归来。丈夫在京考试，荣登三甲，被当朝宰相的女儿看中，成为宰相的女婿，渐渐的忘记了家中的老婆、孩子。妻子并不知道，依旧每天在这里等待，后来有人告诉他真相，妻子不相信，她说丈夫曾经说过要她在这里守侯，丈夫是不会失言的，于是依然在这里每天遥望，有一天，电闪雷鸣，一道闪电将正在这里守望的妻子击中，化为石像，永远的在这里守望，丈夫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就带着小孙子前往京师，将那丈夫一顿臭骂，丈夫幡然醒悟，回到了这里，可是妻子已经化为石像，丈夫痛悔不已，他想起了他的诺言，于是就拿着伞在这里为妻子遮风挡雨，后来也化为了这个石亭！每年都会有情侣来这里山盟海誓，互表忠贞，所以这个亭子也叫做诺言亭。”说完，小雨已经是满脸的泪水，她突然拉住自己的手，“郑大哥，你告诉我，你喜不喜欢我！”
她这突然的问题让我楞住了，看着她那挚热的目光，自己的耳边响起明亮大师的那句偈言：仇易解，十年情，莫非说的就是战天，十年情，为什么是只有十年？不过既然老和尚说我和她有缘，想来不会骗我，十年，也许只是一个比方，霎时间，自己的心境豁然开朗，什么仇恨，都让它滚到一边，再大的仇恨也比不上真挚的爱情，就让我放开心境，将自己的幸福把握在自己的手中。看着小雨，拉住她的双手，正色的说道：“小雨，我不喜欢你！”
霎时间，她的脸色变的煞白，吃力的项抽回战天握在手中的纤手，但是战天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不容她收回，真挚的接着说道：“但是我十分爱你！而且爱的发狂！”
她听的一楞，瞬间脸色通红，她还是用力的想抽回她的手，但是又如何能够收回，看着她通红的面颊，不由得哈哈笑了出来。
小雨见无法从战天手中将手抽回，恶狠狠的一脚踢在自己的迎面骨上，可惜当她的脚踢到战天时，战天体内的真气早有察觉，顺势消去了那一脚的力道，不过战天还是装做很痛的样子，抱着腿，在山腰上乱跳，那滑稽的样子将小雨逗的哈哈直笑。
战天闹了一会，来到小雨的面前，拉起她的手，正色的说道：“小雨，你听好，其实我有很多的事情在瞒着你，只是我现在无法告诉你，这点希望你能原谅！”
她先是一楞，笑容也随之一敛，缓缓的，她问道：“这我不管，我只想知道，你刚才的话，是不是真的！”
战天点了点头，“刚才的话，发自战天心，出自我口，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我肺腑之言！”
她听了，脸上又露出笑容，“那你敢在这诺言石前发誓吗？”
“这有何不敢！”战天大步来到诺言石前，朗声说道：“刚才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自己的真心话，我是真心的爱小雨，如果有半个虚字，就让我下辈子做小雨怀中的小狗，天天被她打，天天被她骂……”
“好了，好了，郑大哥，我知道你是说的真心话！你别再发誓了，笑死我了！”她一边笑着，一边也来到了石前，小声的说：“老天爷，我知道郑大哥对我是真心的，他对我有所隐瞒，也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不怪他，我只希望你能保佑我和郑大哥永远在一起，永远的快快乐乐！”
战天听在耳中，心中一热，来到她的身旁，“小雨，还有一件事情，我也许过段时间就要走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的，我向这诺言石起誓，那时我要你风风光光的嫁给我！”
她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好半晌，她抬起头来，“郑大哥，你放心的去办你的事情吧，我会在这里等你！”
战天一阵激动，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她顺从的依偎在战天怀里，战天搂着她，遥望远方，虽然寒风刺骨，但是战天感到周身都是热烘烘的。天色已经是宇文昏，残阳夕照，将自己的身影拉的好长，两个身影依偎在一起，慢慢的融为一体……
炎龙历一四六一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魔皇战天和武后高秋雨定情三柳山，在诺言石前缘定三生……

第九十四章　幽兰再现
第九十四章幽兰再现

战天坐在寤寐阁的角落中，静静的等待着。虽然战天和高秋雨在三柳山定下终身，但是决不能因为儿女私情影响自己的计划，明天就是宇文梦杰的殿试之日，战天在皇城城中留下暗号，只有风雨楼的弟子才能明白的暗号。战天要在这寤寐阁中约见风雨楼在皇城的掌舵的人。战天在酒楼中静静的坐着，等待着我要见的人的出现。
一个衣着华丽，大腹便便的胖子走上酒楼，战天一看见他，忍不住想要笑出声来，好一个胖子，原以为吴亮是战天见过的最胖的人，但是和眼前的这位仁兄相比，他简直就是苗条，苗条到了极点。
这位仁兄，却是好一副尊容，肿胀泡裹着两颗细小的眼仁。一双淡宇文的眉毛衬着一只蒜头酒糟鼻，大嘴巴咧到了耳边，一对招风耳，肥得几乎坠到了肩头上．再加上他那肥胖却粗壮的身体，和走起来颤动的肥肉，令人一见到便会联想起供神时摆架在香案上的那头褪了毛的猪。
但是这位仁兄却好象对自己的尊容十分的自豪，扬首阔步，傲气十足，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那模样，让人看见就生厌！他站在楼梯口，张望了一下，接着径直项战天走来。
战天心中一楞，不会是他吧！难道他就是我要等的人？正在思量时，那胖子已经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他也不客气，一屁股坐下来，高声的吆喝：“小二，来一壶上等的香片！”那样子，当真是粗俗到了极点，战天眉头不仅微微一皱，刚要开口，就听他低声的说道：“青衣蒙垢落红尘！”
当真是他？没有想到风雨楼在皇城掌舵的竟然是如此的一个人！但是他既然已经向战天表示了身份，我也只好低声回答：“战神长恨起苍茫！”
“属下风雨楼皇城分舵掌舵金富贵见过主公！”他恭敬的项战天低声说道。
“金富贵？”听到这个名字，战天不仅一楞，貂罗不止一次的项向天介绍到这个人，说他是风雨楼众多掌舵的中最出色的一个，没有想到居然就是他，战天不仅心中长叹，当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呀！
“金掌舵，不要拘束！貂罗楼主也多次向我提到了你，今日一见，真是三生有幸！”战天客气道，虽然前面的话是真的，不过最后一句话却是有些违心。“凉州方面目下如何？”战天问道。
“主公，你突然离开凉州，而且久无音信，凉州众位将军都十分着急，楼主更是多次传令，要尽快和主公联系上。数日前，宇文府惊天长啸，我已经隐隐猜到是主公你，但是苦于无法和主公联系上，心中十分焦急，今日看到了主公留下来的暗号，心中才算松了一口气，我已经着人通知楼主，想来不日就可以传到！”
如此着急的找我，让我有些不安。战天连忙问道：“楼主如此着急，难道是凉州发生了什么变故？”
金富贵呵呵一笑，“主公莫要担心，凉州一切安好。楼主说一切都在控制之内，而且主公的计划也在顺利的进行当中。只是一直没有主公的消息，楼主和众位将军难免有些挂念，特别是项三将军和两位叶将军，更是对主公十分生气，说主公出来痛快了，却把他们扔在凉州，有些不够意思，所以三位将军轮番的带领兵马出来巡逻，和炎龙的巡逻队多次的发生激斗，楼主拦也拦不住，只好任由他们了。另外楼主还有一句话让属下转告主公。”他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着战天有些为难。
战天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话，不过我也想听听貂罗到底要告诉战天什么，当下笑了笑，“没有关系，说吧！”
“楼主说主公如果在外边玩够了，就赶快回去，不要在外面拈花惹草，沾得一身腥在回去！”金富贵有些为难的说，一边说，一边看自己的反应。
这话怎么听着别扭，酸气冲天的，好象是有些不对味！战天看着金富贵，突然好象明白了什么，“你是不是给师姐报告了什么？”
金富贵有些尴尬的一笑，“其实在十日前，主公惊天一啸，我就已经知道主公的行踪了，但是主公没有相邀，想来是不到时候，所以属下就暗中命人保护主公，一方面是为了主公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楼主的命令！”他看着战天，最后又加了一句，“不过主公放心，属下只是如实的汇报，并没有任何的夸张！”
如实汇报，那不就是把这些天自己的行踪全部告诉了貂罗，这些日子战天整天是和高秋雨一起，怪不得有些酸，原来是打翻了醋瓶。战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也没有办法怪他，这是他的职责，有什么办法。战天喝了口茶，“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叫你来，是有事情要你去做！”
“请主公吩咐！”
“听着，明天就是金殿面试，就要决定到底由谁出任雪萧城守，我要你想办法散布谣言，就说我已经来到皇城，而且和宇文家交往密切。”我看着金富贵，缓缓的说道：“记得一定要让整个皇城人都知道，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金富贵略一思索，马上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属下明白！主公放心，此事属下一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然后他停住话头，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主公，这样你不是太危险了吗？如此一来，你可就要暴露了，是不是等你离开后，在将这个谣言发布出去？”
战天微微一笑，“放心！此事我自有主张，我还要借此机会，来会一会炎龙的英雄，看看这炎龙有没有什么厉害的角色。”
看到金富贵脸上的忧色，战天安慰他说：“别担心，我知道分寸，就算我打不过，难道还逃不了，天下间能留住自己的人，我想不会超过五个，而这五个人恐怕也不会这么快的就能抓住自己的行踪，明天面试结果一出，我就会立刻赶回凉州，你马上给楼主传信，告诉她我将会在近日里赶回！”
金富贵还是无法消除心中的忧虑，战天可以从他脸上的忧虑看出，但是他也无法再劝战天改变主意，只好点头答应。
战天又聊了一会，金富贵起身告辞，战天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也有一番感慨，如此一个看上去粗鲁的人，想不到也会有一个玲珑剔透的心。战天给自己满上了一杯刚上来不久的香茗，慢慢的品了一口。
突然间，战天心中又闪过一丝惊悸，浑身有些寒意，一种被毒蛇盯住的感觉再次油然而生，好奇怪，这些天，战天常常会有这样的感觉涌上心头，难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战天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那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当天下午，战天来到了宇文府，将自己手抄的一份内功心法交给了宇文风扬，战天告诉他，这份心法可以对断浪的内伤有所帮助。
宇文风扬听了十分的高兴，毕竟断浪是他的女婿，而且他总是希望能够解开战天和断浪之间的仇恨，因为这中间还有一个高秋雨夹在中间。如今战天将这份内功心法交给他，也就表明了战天已经放开了对断浪的仇恨，这是一个好的发展。
他向战天深深的表示了感谢，接着战天又谈到了对目前的时势看法，说着说着，战天突然将话题一变，“先生，晚辈在这几日就要离开皇城了！”
宇文风扬先是一楞，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十分吃惊的模样，他看着战天，“孩子，我算了算，你也是应该在这几日里向我辞行了。我虽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你这一提出，我依然有些不舍，人老了，总会产生各种各样的感情，嗨！只是你这一走，你我不知道将会何事再见面了！”他的语气有些伤感。
战天也有些动情，这些日子里，每天和这位老人下棋聊天，从他那里，战天学到了不少的东西，他传授给自己的，是他多年的经验，对于一个年轻人而言，那是一种宝贵的财富，在这样的交流中，战天也对这位老人产生了深厚的感情。
战天动容的说：“先生，其实我这次来皇城的目的您十分的清楚，我也不会项你隐瞒什么。晚辈唯一担心的就是我这一走，会不会给您带来什么危险？”
“孩子，有你这一句话，我心中十分的安慰。放心！战我宇文家在炎龙根深叶茂，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而且我和那夏家多少也有些血缘关系，他不会把我怎么样，只是你元武叔和梦杰一定会因此事受到些影响，但是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其实我也早就想让他们脱离这是是非非了，炎龙已经没有救了！这一点，我心里十分的清楚，我不希望我宇文家成为什么乱世的忠臣，忠臣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我只希望如果有一日他们去投奔你的话，你能够看在这些日子的情分，给他们一个着落！”宇文风扬话里有话。
战天心中一动，“先生莫非觉察到了什么？”
“任何一个家族，都不可能永远的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