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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唐-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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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中午李潜指导完柴令武,留他一起吃了饭便带着几样礼品领着柴令武去了柴绍府。

见了柴绍李潜将任命的事说了一遍。柴绍听了笑道:“此事是陛下和太子的意思。他们觉得你是员勇将,若就这样离开军中实在太可惜了,所以才保留了你中郎将的军职。”

李潜恍然大悟。

柴绍道:“你放心,柴某这边你无须担心。若有出征的机会柴某一定带上你。只怕你那边脱不开身。”

有机会出征自然就有机会获取军功。李潜赶紧谢过柴绍,“国公放心,若有出征的机会末将一定想办法脱开身。”

七月二十九日李潜正式上任。南衙那边有柴绍关照他可以不去应卯所以他直接去了兵部。来到兵部值房李潜看到了张希元立刻上前打招呼。

张希元回礼笑呵呵地道:“听闻郎中上任下官万分欣喜。日后下官在郎中麾下任职,若有差遣郎中尽管吩咐就是。”

李潜听了大喜,道:“不意咱们又在一起,日后还需张员外多帮衬。”

“一定一定。郎中且容下官介绍几位同僚。”张希元接着向他介绍,“谢慎思谢主事,表字观省。何岳何主事,表字卓如,两位主事与下官一样都在郎中麾下。”谢慎思年约三十出头,相貌堂堂英气勃发。何岳大概二十五六岁,面相上看颇为精干只是身材有些瘦弱。李潜上前见礼。这两人是他的左膀右臂得笼络好,不然日后工作不好开展。谢慎思和何岳知道李潜是自己的上司自然客气问候。

紧接着张希元向李潜引荐了其他人,有职方郎中项贞,表字启甫。职方员外郎公孙恒,表字少云。库部郎中陈方,表字纪元,库部员外郎霍起,表字征虏。兵部郎中卢瑰,表字思德,兵部员外郎崔秩,表字少功。这些人加上李潜和张希元基本上就是兵部的中层骨干了。

剩下的那些主事、令史、书令史、制书令史、亭长、掌固人数太多,李潜虽然也都与他们见了礼却没记住姓名。

不多时兵部侍郎杨德中来到,众人赶紧拜见。杨德中看上去约有五十岁左右,相貌平平身材矮胖,属于不怎么起眼的人物。杨德中看到李潜冲他笑了笑然后才开始点卯。

点过卯后李潜正要随张希元回办公的地方,却听杨德中在身后道:“李郎中留步。”

李潜回身拱手道:“杨侍郎有何差遣?”

杨德中左右看了看,见四周的人均已经离开甚远便上前道:“李郎中不认得杨某,杨某却认得李郎中。李郎中可还记得武德七年的新年朝贺否?”

李潜仔细想了想很快便想起来。当时李潜在最靠近大门的地方而杨德中就在他前面。李世民来找他说话时杨德中还向李世民拱手致礼来着,只是李世民对杨德中的态度颇为冷淡,仅是微微点头而已。

李潜立刻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杨德中看到李潜的表情笑了笑,“李郎中看来是想起来了。咱们今日成了是同僚日后还需多亲近一些才是。”

李潜点点头,“杨侍郎说的是。下官初来乍到还得请侍郎多指点。”

杨德中忽然摆头看看左右,见没人在侧遂压低声音,“李郎中晌午可有时间?杨某请你小酌两杯?”

李潜听到他邀请本不愿接受,只是杨德中乃是他的上司贸然拒绝也不妥当,他思忖了片刻道:“杨侍郎有命,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杨德中笑道:“那就说定了。”

李潜点点头向杨德中告辞。

出了院门李潜正发愁如何去办公的地方,却见张希元在门外等候,他立刻大喜快步上前,“张兄可是在等李某?”

张希元微笑着点点,“正是。下官怕郎中初来乍到找不清地方特在此等候。”

“有劳张兄了。”

“不敢。带郎中熟悉事务乃是下官的本分。”

两人走了一会,李潜见左右无人忽然低声问道:“张兄,你我曾共事过,咱们性情相投,李某从未把张兄当外人,有一件事还请张兄见教,希望张兄不要介意。”

“郎中请说,下官知无不言。”

“适才杨侍郎邀请李某小酌,不知杨侍郎此举是何意?按说他乃上官请吃酒也得我请他才是,为何他主动邀请我呢?”背后议论别人乃是忌讳,所以李潜在询问之前才向张希元说出那番话免得张希元误会。

张希元听到李潜的询问微微一笑,“郎中怕是不知道,很多同僚都知道你乃是太子殿下的红人,日后太子登基你定会前程似锦,所以先与你结下交情自然有好处。”

李潜不意自己和李世民的关系竟然有这么多人知道,暗暗有些吃惊。不过他也明白了杨德中为何这般殷勤。李潜笑笑自嘲道:“哪有他们想的那么简单。若跟太子说上两句话就算是他眼中的红人,这岂非太想当然了?太子一向都是赏罚分明的。”

张希元摇头,“说句冒犯的话,郎中你今年不过二十,似这般年龄在军中任郎将、中郎将的大有人在。可在六部九寺之中这般年龄最多不过是个主事,甚至是令史、书令史。你到兵部任郎中若是没有太子的鼎立支持只怕绝无可能。”

李潜没想到张希元竟然推测的这么准。他想了想诧异地问:“为何一定是太子呢?难道不可能是陛下吗?”

张希元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才低声道:“郎中想必心中早已明白,陛下只怕有心无力。若说你是裴相的人下官还有几分相信。只是看你与杨侍郎之间并不熟识下官就知道你不是他的人。因为杨侍郎就是裴相的人。”

李潜一愣,他没想到杨德中竟然是裴寂的人。那杨德中邀他饮酒有何企图?是裴寂想挖李世民的墙角,还是杨德中觉得裴寂这艘船不保险想跳船?

李潜想了一会没想明白便打了个哈哈,“算了,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赶紧过去吧。劳烦张兄多多指点,李某也好早些熟悉事务。”

张希元带着李潜来到办公的地方,这地方只是兵部的一个偏院,院子呈狭长形,东西方各一排房子正北面有五间房。张希元指着北面的房子,“左边的三间便是郎中的公事房,右边两间是下官的。东西厢房乃是各位主事与令史、书令史、制书令史等人的公事房。”

李潜来到自己的公事房,看到里面的陈设极为简单,就一张榻一个矮几,几个垫子和四个书柜,书柜上了锁还贴着封条。另外还有笔墨纸砚以及一些日用器具。

李潜看了看非常满意连连点头,“不错。不错。比南衙那边强多了。那里连个几案都没有。”

张希元笑笑,“南衙那边不过是应个景,那些将军们点了卯便自己找乐子耍去了,怎能和事务繁杂的六部九寺比?咱们司的条件在兵部是最好的,其他司因为要存放的东西多占用了很多房间,郎中也只有一间公事房。有的司郎中要和员外郎主事们在一起办公。”

李潜笑道:“那样也不错啊,有说有笑挺热闹。”

张希元一笑,“热闹肯定热闹,有说有笑却未必。”

李潜立刻明白张希元话中的意思。职场之中肯定有矛盾,有矛盾就有冲突。关系非常融洽的集体肯定非常少,反之,不融洽甚至矛盾冲突剧烈的才是常态。

李潜点点头立刻岔开话题,“这书柜为什么上了锁还贴着封条?”

张希元从腰畔解下钥匙,“这里面都是各州府、牧场、驿站牛马牲畜的凭籍乃是咱们司的机密资料。前任胡卿铨郎中离任前与下官仔细盘点核对后上了锁签署了文书,并将钥匙交给了下官。今日郎中上任下官要与您交接。等你核对无误签署文书后钥匙就交给您保管了。”

李潜点点头,“那就有劳张兄了。”

张希元并未直接撕去封条开锁而了告了个罪出门去,不多时便与谢慎思和何岳一同回来。张希元道:“按例交接应有见证。上次胡郎中与下官交接时便是谢、何两位主事见证,今日与您交接下官请他们两位见证,您看可合适?”

李潜点点头,“自然合适。”

张希元见他同意上前揭掉第一个书柜的封条打开锁。李潜看到里面的文书都用函匣装着,函匣缝上贴了封条。张希元从书柜中取出一张纸,道:“这是上次下官与胡郎中交接的文书,请您过目。”

李潜接过一看,上面详细记载了文书的种类、数量还有四人的签押。这次交接只需拿着这张清单核对柜子里的文书就可以了。李潜点点头,“那就劳烦诸位了。一会李某念张员外取,谢、何两位主事核对如何?”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一二一章 熟悉公务(一)

李潜待三人点头同意后开始核对,直到一个时辰后才核对完。核对无误后四人分别签押,谢、何二人告辞离开。

李潜随手拆开一个函匣的封条,取出一本文卷看到封皮上写着“河南道徐州府滕县牛马杂畜清单。”打开一看,上面书写的是武德八年河南道徐州府滕县境内的牛马杂畜的数量种类。其中包括驿馆的驿马情况,有多少驿马,其中良马多少,中马多少,劣马多少,分别是几岁口,比武德七年的肥瘦损瘠如何等等,资料非常详细。除此之外还有民间某户养了多少牛马驴骡,状况如何,分别是几岁口等等。

李潜有些纳闷,“驿马记载清楚李某能够理解其中的意图,只是民间的牛马杂畜为何也要记载的这般清楚?”

张希元解释道:“这些牛马杂畜主要用于耕种,列此清单一是为了防止民间私宰耕牛破坏耕种。二是万一大军需要征集畜力可以此为凭据。”

“哦。若牲畜有死、伤、病、残的呢?”

张希元回道:“牲畜的主人要上报里正,里正再如实上报县衙。县令派人勘验无误后将死损的原因记载在册,每年登记清楚后上报州府,州府再上报到这里。我们再根据各地上报的情况逐一登记。”

李潜听了暗暗咋舌。这可真够麻烦的。若每天都忙于这些琐事他哪里还有精力开展驿传改革?

张希元看到李潜的神态微微一笑,“其实登记都由底下的人做了,郎中您需要做的就是抽检核对保存资料。另外还有就是驿传的事。驿传一般来说也没什么紧急的事需要您亲自处理。如六百里加急的紧急军情,驿丁可直接送达兵部尚书手中,尚书不在则交到当值侍郎手中,若是夜晚可直接送到宫内,值守的禁卫会用悬箱吊上去交给值守内侍,内侍必须立刻送到陛下手中。三百里加急的公文直接送达有司,真正需要郎中处理的不多。”

“看来这个职务还算清闲。”听到有空闲时间李潜自然有些欣喜,言语之间免不了暗自得意了些。

张希元听了只是笑笑没说话。

李潜也发觉自己刚才的表现不太合适便连忙岔开话题,“对了,胡郎中不知去了哪里?”

张希元回道:“他现任渝州别驾。”

“哦。渝州富庶安定风景秀丽是个好地方。”

“是啊,除了气候有些潮湿偶尔会有蛮獠作乱。可偏偏胡郎中有陈年的风湿胆子又小。”

李潜忍不住扑哧笑了,“这不是要了胡郎中的命吗?”

张希元亦笑,“未必要他的命,不过受罪是免不了的。呵呵,这也是他自作自受。”张希元说完觉得自己说的太重了连忙向李潜解释,“说实话,我等同僚对胡郎中并无私怨,只是他太过骄横从不体恤下属只顾着一味讨好杨德中着实令人生厌。”

李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张希元虽然说的是胡卿铨,可也是在向他敲边鼓。骄横、不体恤下属、讨好上司在官场上属于常态。也许在张希元看来,李潜年轻又居上位难免骄横,骄横起来自然不会体恤下属,他和胡卿铨的唯一差别或许只是他不需讨好杨德中,反而杨德中要刻意向他示好。

想到这些李潜心理觉得堵的慌。他在军中时与许多同僚虽然不算特别亲密但交情也不错,特别是在战场上更能守望相助,从未有过象张希元形容胡卿铨那般的感觉。现在当了驾部郎中乍一改变环境他还真有些不适应同僚之间的这种关系。尤其不适应的是他一向觉得为人耿直的张希元也会用这种旁敲侧击的方式说话。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李潜想了想,觉得不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得率先表明自己的态度,“张兄,你我乃故交,有话直说就是何必拐弯抹角?请张兄放心,李某绝不是那种人。”

张希元神色有些尴尬,连忙向李潜拱手道歉,“李郎中莫怪。张某说的这些只是替同僚们说出他们的担心。你的为人张某非常清楚。当初你自己将陛下的封赏拱手让给了刘助教,这等高风亮节实在令张某佩服。”

李潜笑了笑,“那就有劳张兄代李某向诸位同僚说说,免得他们误会了李某。说到刘助教,上次咱们商定的事现在怎样了?授课还在办吗?”

张希元点点头,“办的热火朝天。现在大概教授了五六百名郎中了。授课的地点也由都亭驿改在了太医院。刘助教也加了奉议郎的散职。”

“哦,那得找机会恭喜他。顺便让他请咱们吃酒。”李潜听到刘会昌干的不错心情大好。

张希元笑了笑,“张某碰到过刘助教几次,我们也小酌过两三回,只是你太忙始终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请你。说起来张某也要感谢你。上次事后张某也加了奉议郎的散职。”

李潜笑着向张希元拱手,“那我得恭贺张兄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晌午咱们就去找刘助教好好喝两杯。”

张希元有些为难,“这不好吧。头天办公你就喝醉了别人会说闲话的。”

李潜摆摆手,“无妨。再者咱们若约定好了李某也好推辞杨侍郎那边。张兄辛苦你走一趟看看刘助教可得闲。”

张希元听了立刻明白李潜意思。邀请故交相聚小酌叙旧只是原因之一,另外一个原因是他不想去见杨德中。所以张希元点点头,“郎中客气,张某这就去。”

张希元走后李潜走马观花似的翻看文卷,越看越觉得无趣,便坐下来思忖驿传改革一事。虽然这些事情都有了大致方略,但操作细节还需仔细斟酌。比如开放馆舍和民邮。按照李潜的计划这两项改革最后都要与开通钱庄打包在一起,引进民间商号来经营。俗话说无利不早起,商人肯定是要追逐利润的,按照李潜的估计,经营馆舍有些利润,因为馆舍都是现成的不用商号进行大的投资直接就可赢利。但民邮可以肯定获利很微薄甚至没利润,那些商号愿意干吗?退一步说,即便是商号愿意干利润该如何分配?给商号分的多了,就违背了为朝堂节省开支的初衷。给商号分的少了,商号能情愿吗?这两脚要踢不开怎么开通钱庄?

李潜也想过通过麦紫澜动用四海商号在商界的人脉关系来推进开放馆舍和民邮,只是这样一来所有经营馆舍和民邮的商号都成了四海商号的铁杆,一旦钱庄开通了,那些没捞到好处的商号肯定会攻讦李潜以权谋私甚至居心叵测。这顶大帽子若被扣到头上,李潜只怕再没好日子过。所以李潜必须得谨慎。

李潜的初步打算是想用借鉴后世的做法,搞出一份可行性研究报告来,先测算出未来的收益然后再考虑如何分配。这样设计出来的分配方案才会有说服力。不过如此一来肯定少不了要到不同的驿站去摸底,工作量相应增加了不少。而且此事极为隐秘,只能李潜亲自去做不能假手于人。

李潜正皱眉思忖,张希元回来对李潜道:“禀郎中,刘助教今日一早去军营检视随军医工,估计今日回不来。”

李潜有些失望,“那只能改天再聚了。对了。明日我想去附近的几个驿站转转了解下情况。麻烦张兄安排个熟悉情况的同僚带路。”

张希元点点头,“下官这就去安排。”

“有劳张兄。”

张希元离开后不久便带着一人回来。

“郎中,这位是令史贺彬之。”

“下官贺彬之见过李郎中。”贺彬之拱手问候李潜。李潜回了礼仔细打量了贺彬之一番。贺彬之看上去有四十出头,相貌平平神情有些拘谨,看上去比较老实可靠。

李潜请他们坐下然后对贺彬之道:“贺令史今年贵庚?在驾部干了多久?”

贺彬之谦恭地答道:“下官今年四十二,在驾部干了二十多年了。”

李潜笑道:“这么说你看是老驾部了。李某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熟悉,日后还需贺令史多多指点。”

“不敢,不敢。郎中有事尽管吩咐。下官一定尽心尽力为郎中分忧。”

“嗯。贺令史,你说一个驿站每年的费用得需多少?都是哪些?”

贺彬之沉吟了片刻又悄悄转头看了眼张希元一眼,见张希元没有任何反应,贺彬之面露惴惴不安之色犹豫再三不敢回答。

李潜见状对张希元道:“张员外你先去忙吧,李某与贺令史聊聊天。”

张希元起身告辞。待他走了李潜才道:“贺令史,看来你有些话想说却不敢说是不是?”

贺彬之连忙躬身道:“郎中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你刚才那般犹豫不决所为何事?”

贺彬之没有回答李潜的询问,反而道:“回郎中,您说的驿站费用可分为三部分。一是驿丁驿卒的工钱。一是养马的费用。还有一个是招待过往官员的费用。至于驿站的主管,州有兵曹参军主管,县有县令主管,这两者皆有俸禄不从驿站费用中开支。州县城之外的驿站由驿将负责,驿将一般由当地豪门大户担任朝廷不必给予俸禄。驿丁驿卒的工钱基本都是定数由朝廷每年划拨。至于养马,朝廷规定每马给地四顷种植苜蓿喂马。招待过往官员的费用因官员的品级不同也不一样,不过这些费用每年都可以汇总上报,次年朝廷划拨费用时再将这些费用拨付下来填补上年的开销。”

李潜听了点点头,如此驿传的制度已经非常完善。只是刚才贺彬之为何会犹豫再三?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第二卷大展宏图事可期 第一二二章 熟悉公务(二)

想到这,李潜摆出一付漫不经心的表情道:“种植苜蓿喂养驿马在某些地方不合适吧?况且马也不能只吃苜蓿。”

贺彬之点点头,“郎中说的不错。为了让马膘肥体壮除了用苜蓿喂马还须加上其他东西,比如豆、麦。”

“哦?据李某所知朝廷并不向驿站拨付豆、麦。那喂马的豆、麦从何而来?”

“驿站可以用苜蓿向百姓换。因为用苜蓿饲养牲畜还是比较省钱的,所以饲养牛马杂畜的百姓也愿意用豆、麦换苜蓿。以前很多驿站都这么干。”

贺彬之说的这些情况李潜以前在佑川驿馆干驿卒时也都知道。他当时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互通有无本来就值得提倡,何况是为了养好驿马。

贺彬之继续道:“当然,用苜蓿换豆、麦是一种办法,另外一种办法就是将四顷土地中划出一些来种植豆、麦。这样收获的豆、麦除了喂马驿站还可以自用。”说到这贺彬之顿了顿,抬头望了李潜一眼,“其实这两种办法现在很少有驿站在用,绝大多数州县城外的驿站都是将一大半养马的土地用来种植豆、麦。有的驿站根本就不种植苜蓿。”

李潜惊讶,“若不种植苜蓿拿什么喂马?”

“杂草佐以少量豆、麦。”

听到这李潜立刻明白贺彬之刚才为何犹豫了。贺彬之说的这些已经违反了律法,朝廷若追究起来驾部也脱不了干系。不过在此之前李潜还得把问题继续往深处挖,“少量豆、麦?四顷地能种出多少豆麦?”

贺彬之道:“不同地域产量也不同,按少了算一顷地能产豆七八百斤,产麦三千斤。”

“那全国有多少驿站?一般驿站有马多少匹?”

“按律每三十里一驿,现在天下有驿站一千四百三十九个。其中陆驿一千一百零七个,共分为三等。上等每驿配备马75至60匹不等,中等驿配45至18匹,下等驿配12匹至8匹。全国的驿马加在一起约三万匹。其中上等良马五千余匹,中等马近万匹,劣马一万五千多匹。另有驴、骡、骆驼等牲畜近万只。”

李潜暗自盘算了片刻,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如此说来全国仅驿田就有两百多万亩?”

贺彬之轻轻点头,“武德六年统计全国有驿田两百三十万亩。不过多数是下等田,另约有三分之一是中等田。没有上等肥田。”

李潜略一估算,这么多土地若种植粟、麦的话每年产粮食达4亿斤,若折算成钱至少得两百多万贯。他急忙问道:“这一千四百三十九个驿站中属于州县的有多少?”

“驿站属于州县城内的不过五百余个。”

李潜暗暗心惊。位于州县城内的驿站其驿田属于府衙、县衙管理收益自然也归衙门支配。比如佑川县驿馆,它的驿田就由佑川县令支配。剩下的那些州县城外的驿站则归驿将管理,驿将都是由当地的豪门大户担任,也就是说一百多万亩土地其实都被这些豪门大户控制着。

李潜思忖了片刻问贺彬之,“刚才你说那些驿站用杂草佐以少量豆、麦来喂养驿马,那驿田收获的粮食是不是都进了驿将的口袋?”

贺彬之点点头,“绝大多数是这样,只有少量驿将会拿出一些来分给驿丁驿卒。李郎中,您想想看,那些豪门大户在地方上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若没好处他们为何甘愿不要俸禄放下身段去做驿将?”

“也许他们觉得驿将是官身呢?”

贺彬之摇头,“驿将只是个临时的官家身份且不入品级,比之县衙的皂隶强不了多少。那些豪门大户若想谋个官身只需向朝廷捐些钱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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