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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休妻-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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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对不起。。。”夏末如的声音很轻,点点头,似在承认自己的错误。整个人的神情看起来有些飘忽,魂不守舍的样子。然后抬头,看着韩显廷道。“让我看一下,你的伤怎么样?”

“你只要记住我这张俊朗的脸就行了,不要每天都想着刀啊,枪啊,血啊的。。。那些都是男人的事。”韩显廷双手抚住夏末如的脸庞,四目相对,从她的眼中,唯独读出了伤痛,比任何一次的都重。他也不想再问她出了什么事,若是能轻易解决,也不至于如此。

“能走吗?陪我去一个地方。”夏末如抓住韩显廷的手,轻轻的说道,或者是无力。

“别说一个地方,只要是你想去的,哪里我都陪你”。韩显廷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夏末如搀扶着韩显廷下了床,再帮他披上一件厚实的外袍,然后走出了房门,走出了夏府。从清冷的街道上穿行而过,走进寂静的山林之中。黯黑的树影憧憧,夜中阴风飒爽,不过两人却一句交谈的话也没有说。

只是让韩显廷意想不到的,路的尽头,也就是山顶之上,那里躺着的竟然是一座荒凉的坟墓,夏末如父亲夏冠英的坟墓。不过因为夏钟事后清理过,并未有之前的狼籍,但从翻新的泥土上来看,依旧能找到被破坏过的痕迹。

“这里是。。。”韩显廷诧异的看着夏末如,实在不明白她带他来这里的目的。

“我爹的墓园。。。因为一个人不敢来,又怕馨儿和钟叔担心,所以只好让你陪着了”。夏末如有些苦涩的说道,隔着坟墓还有段距离,却没有继续前行。现在的她,实在不知道要以什么样的面目,来面对自己父亲的在天之灵。“你知道吗?。。。伊晨风。。一直都恨着我爹,恨了整整十几年。那也就是,我为什么总是提防着他的原因,因为他的仇恨,足以毁掉整个夏家。。。”

不过即使是这样,面对伊晨风,她还是下不了手。夏末如,你真的是可怜啊,甚至是可恨。为了心中渺茫到甚是摸不到的期冀,处处维护他,救他,却是让他不断的伤害其他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造成的。但,有尽头吗?夏末如抬起头,不想让眼眶中那些卑微的眼泪流出来,然而漆黑一片的天际,使她的眼瞳变得越发的黯然。

“恨?。。。”诧异。。。惊愕。。。与夏末如紧挨着的韩显廷,明显感觉到她身子在颤粟,不是因为外面的寒气,而且因为内心发出的惊惶与无助。真相如此,要他怎么接受。“明知道他那么恨你,为何还要嫁给他?”

“我以为。。。我能改变他。。。”夏末如声音很轻缓的说道。曾经坚定的信念,此刻说出来,是异常的无力。因为她发现,除了流血的人越来越多,她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傻到可怜?以为用心去对待一个人,他总有一天会感受得到。。。”

“你不止是傻,简直是无可救药。还记得在塞北跟我说的话吗?你想要的不过是养尊处优,锦衣玉波的生活。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像那样活着。你说。。。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痛苦,为什么要让我看到你的眼泪。。。夏末如,你给我醒醒。。。”韩显廷双手抓住夏末如的肩膀,用力的摇晃,大声的吼道。

夏末如任由韩显廷摇晃着,就像一颗杂草,随着风肆意的吹拂。曾经跃马提银枪的果敢,与现在弱柳扶风的不堪一击,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或者表面上越坚强的人,才是最脆弱的,只是习惯用坚硬的外壳包裹内心的脆弱。

突然,韩显廷的眼瞳变得凶狠起来,像一匹嗜血的野狼。“要是你还准备继续这么糟蹋自己,我现在就去杀了他。。。”即使杀死伊晨风,夏末如会恨他,但韩显廷也不在乎,至少她能因此解脱。

就在韩显廷准备掉头的时候,手被夏末如拉住。

夏末如看着韩显廷,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一句话也不说。不知道是不是光线太黯淡的原因,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然后,她拉着他温热厚实的手,一步一步的向着夏冠英的坟前走去。

并肩走着,韩显廷有些疑惑的看着夏末如,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他没有问,只是跟在一旁。不过之前的愤怒,还是收敛了起来。因为这里,是夏冠英的坟前,里面躺着的人,是她的父亲。

夜阑人静,鸟兽也都去歇息了,寒风吹过,竟然也不留下一点声响。寂静,死一般的寂静。远远看去,唯有两个萧索的背影站立在山顶上,慢慢的融入夜色中。直到,夏末如开口。

“爹,恕女儿不孝。。。我决定,放弃伊晨风了。。。”坚定的声音,和三年后夏末如再度回到伊府,强行留下时一样。但那一句放弃,是由多少的血泪堆砌而成,又岂是常人所能想象。

第九十七章 重回伊府

曾经的曾经,夏末如是那样的在乎伊晨风,而她的父亲,也把他当做亲子。若不到万不得已,又有谁会忍心抛弃自己的亲人。但这一样,一旦松手,她就绝不会再拿起。

而来夏冠英的墓前,就是为了证明她的决心,不留一丝的退路。从今往后,伊晨风便只是伊晨风,宇国的将军,他的荣辱死活与她,再无任何关系。

一夜无月,微弱的光线也被卷进黑暗中,浩瀚穹宇,茫茫然不是哪里是边界。犹如盘古开天地之初,所有的事物都处于混沌中。不过,冗长的夜过之后,天际居然迎来了一道曙光,冬日里的光线暖阳阳的,一点一点的驱散着夜幕残留下的痕迹。

一清早,夏末如穿戴整齐,和以往差不多,浅色的衣裳,不加修饰的发饰,连支簪子都没有戴。不过淡雅的着装,更是凸显出她清丽脱俗的容颜来。清风徐来,吹拂在她平静的脸庞上,居然荡漾不起一丝的涟漪。她神情谦和、浅笑,恢复到所有人认识的那样。仿佛之前的一切,只不是一场梦魇。

不过,还是有些地方改变了。

夏府萧索的前院中,聚集起了一堆的人,不过,却一点也感觉不到热闹的气氛。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或深,或浅的阴霾。虽然夏末如解释过与伊府只是一场误会,但那场杀戮却是真实的,短短的两天时间,想要释怀并非易事。而且,夏末如与伊晨风的关系到底怎么样,夏府中人心中,还是或多或少的有些疑惑。

“钟叔,府中的事,就有劳你多费心了。”夏末如眉宇舒展,对着夏钟交代。

什么是流言,就是当事人不坚定给以外人以遐想,然后不断的延伸与猜忌。而这时,想要阻断流言,并不是要拼命的去解释,而是要真真实实的做。做得真,做得找不到一点的瑕疵,那时,即使是谎话,也能以假乱真。而现在的夏末如,就是要做给别人看,她与伊晨风之间,仅仅只是误会。

“小姐放心,我会把剩下的事情都打点好。”夏钟心中虽有不舍,更是不忍心,但还是强把哀恸收敛起来,和平时送夏末如一样。然后转向馨儿、灵湘、夏风三人。“你们听好了,在伊府,也要好好照顾小姐。要是敢有一点偷懒,我绝饶不了你们。”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十里相送,也终有一别。夏末如在转身出府之前,有意的往自己的房间看了一眼,门窗紧闭,只有门前的几棵树在摇曳着。然后,回头,走出了夏府。

因为夏府与伊府的距离不长,夏末如懒得麻烦,所以一般情况下都是走路过去。而这次,她却一反常态的令人在门外准备了一顶大轿,八个着装一致的家仆,整齐的站立在轿子旁,很是有几分威严的气派。

夏末如仪态端庄的坐进轿子中,馨儿与其他的仆人相伴在其旁,然后数十人,速度不急不快的向着伊府的方向行去。

梁宇城中,轿子穿行于街市之中,乃太寻常不过的事情。而今日,一顶不算太奢华的轿子,却引来了众人的围观,只因为里面坐着的人,夏末如。一场纷争才刚刚平息,在这个节骨眼上,伊夏两家的动静,无形中成为百姓茶余饭后,最关心的话题。

原本还喧闹的街市,只因为夏府的一顶轿子,而瞬间平静了下来,不过细碎的交头接耳,议论之声却是不绝于耳。多数是在猜忌夏伊两家之前的矛盾,然后现在的关系。。。更有甚者,还放下手中的活,紧随随后,想要一看究竟。虽然夏家已经出面承认,前日的争斗只是一场误会,但不亲眼见到,谁能安心。

落轿,馨儿掀开轿帘,夏末如从里面走了出来。她没有看向四周渐渐聚集起来的人流,而是直接朝着伊府大门走去。只是想不到的是,第一个看到的居然是伊晨风。

“我不过回娘家小住几日,将军公务繁忙,又何须亲自出来相迎。。。”夏末如向着伊晨风走过去,与寻常的夫妻般,轻柔的声音甚是有些亲昵。

伊晨风认真的看着夏末如,他知道,她脸上的笑容是假的,一切只不过为了平息这场纷争的一场戏。戏吗?。。。伊晨风上前迎上去,两人却还是若有若无的保持着一段微小的距离。“夫人甚是体贴,但国之本家也,只怪为夫这几日忙着公务,没有亲自去夏府接夫人,夫人莫怨才是。”

“将军此话严重了,我又岂能和国事相提并论。。。能得将军记挂,已经是欣喜万分。”夏末如接着话继续说下去。只是她与伊晨风从来都不曾发现,他们两人的默契,是任何人也无法比拟的。

“外面风大,夫人还是先回府再说”。伊晨风脱下自己的外袍,顺势披在了夏末如的肩头。“听说今早夫人要回来,我已经命下人准备了早膳。。。”

夏末如的身子,在原地停滞了片刻,不过时间很短,然后便跟在伊晨风的一旁,并肩而走,一同进了伊府的大门。“轰”一声,门关上了,留下一堆观望的百姓。还有,不知何时隐没在人群中的韩显廷。

“早就听闻伊夫人乃国色天姿,美得不可方物。今日一天,果真是名不虚传,只可惜是名花有主。。。我等只有嫉妒的分。。。”一个风流的纨绔公子哥,从刚开始就一直盯着夏末如看,早已是垂涎三尺。

“就算早四年,夏姑娘没嫁人,人家也看不上你。”一同的另一个公子嘲弄道。

“一个窈窕淑女,一个英雄盖世,那才叫天生一对。。。你啊,趁早收收心,老老实实找个好人家的闺女。。。”继而,又有一人继续调侃。

议论之声纷纷,但原本还在关注不久前那场争斗的人们,焦点立即转移到伊晨风与夏末如这对璧人身上。多有羡慕之意,可也不乏嫉妒诋毁之声。。。说者无意,但听者有心。谁也没有注意到,久留在原地的韩显廷,原本漆黑的眼瞳,慢慢的附上了一层厚重的黯然。然后,转身离开了,只留一个渐渐湮没的背影。

若这只是一出戏,伊晨风希望自己一直活在戏中,即使永远也醒不过来。门合上的那一刻,他竟然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因为往来的戏散场之后,皆是异常惨淡的场面,他与夏末如,更应该是有过之无不及。

门外的从容已经不再,加之在伊晨风眉宇中的,多是黯伤。夏末如还在往前走,他抬步跟着,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甚至此刻,他都不知道要如何称呼夏末如。叫‘末如’,他没资格;叫‘夫人’,却是真真切切的貌合神离,情何以堪。

这样的状况没有维持多久,一个人的出现,打破了僵局。

“苏冰不知道夫人回来,有所怠慢之处,还请见谅。”苏冰从远处走过来,看着夏末如,神色中闪过一丝的惊诧,然后才歉疚的说道。

自从萍儿死之后,苏冰留在伊府中孤立无援,更是与外界的消息闭塞。以前日的厮杀来看,她原本以为伊夏两家就算不因此誓不两立,也不可能再向往常那样和睦相处。。。不过,似乎世事都出乎她的意料。

“见苏姑娘这神色,似乎很惊愕于我的回来。。。”夏末如神色轻缓,并未显露出责备之意。停住脚步,倒是冷不经的说出一句话来。

挑衅,很明显的挑衅,苏冰第一次觉得夏末如那常年不变的浅笑中,仿佛藏着一个锋利的利器,杀人不见血。踟蹰片刻,才道。“几天不见夫人,前日又发生那样的事,苏冰实在是担心夫人。不过现在可好,夫人总算是回来了,真可谓是吉人自有天佑。”

“连累苏姑娘担心,实在是做主人的不周,我在此先赔个不是。但苏姑娘有句话说得对,吉人自有天佑,我一直相信,老天是有眼的,谁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都看得一清二楚。”夏末如微微欠身,以示歉意。但最后那句,却是认真的看着苏冰,说得意味深长。

“想不到伊夫人是个信天之人。不过苏冰倒是认为,人命胜天。这高高在上的天,又岂能管得了这凡尘之事,所谓事在人为,就看有不有那份胆略去做。”夏末如咄咄逼人,苏冰也毫不示弱。她妩媚的双眼,绽放出锐利的光芒。

“苏姑娘说得也不无道理,但古往今来,凡有悖逆天道者,终必诛。为一己私欲,企图祸乱天下者,必定是下场惨淡。就像一百年前大夏的将军胡毕,为了自己的狼子野心而不惜挑起两国战火,使得生灵涂炭,最终落得个身败名裂,为后世所唾骂。”苏冰迎头而上,夏末如也不准备后退一步。她深知对于某些人,懦弱,只会让他们更加的得寸进尺。

第九十八章 暗中较劲

而且,借此机会,夏末如还想摸摸苏冰的底。因为言辞,很容易反应一个人的志向与城府。苏冰,绝非不是能甘于平淡的人,夏末如此时敢断言。

苏冰。。。见到这个人,夏末如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遗漏,此时突然想起交代韩显廷去办的事。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事情一波皆一波的发生,令她捉襟见肘。

“伊夫人怕是忘记了宇国的前身,对于被灭的常国,先帝乾向天也算是个外寇。所谓天道、仁道,不过是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苏冰说得甚是有些豪霸,不过话才出口,方觉不妥。原本高傲的神态,立即变得娇滴起来。“苏冰其实也不是很懂这些,只是以前的教书先生曾经谈论过,刚才也不知怎么的,就用老师的话接了下去。。。伊夫人千万别当真。”

唇枪舌战,这就是女人间的战火,没有硝烟,却听闻杀人不见血。一干人等,除了苏冰与夏末如你一言我一语,居然没有人再出来答话。

“苏姑娘客气,能说出这番话的人,绝非庸碌之辈。若是有机会,我还真想见见那位先生。”夏末如也把刚才无形中,透发出的气势收敛了起来。仿佛刚才只是普通的对话,殊不知辱骂先帝,是灭门的死罪。然后她客气的对着苏冰道,“苏姑娘怕是还没用早膳,将军已经备好,不如一块。。。”

“也好。。。”苏冰轻盈的笑着,点头应道。转了个身,跟在夏末如的身边,一起向着内堂的方向走去。

而后面,则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人。夏末如与苏冰刚才的对话,一些人听不明白,不过对于伊晨风,却是深有体会。他凝神看着前方的两个身影,停留片刻,然后也跟了上去。

其余的家仆与丫鬟早已散去,此时只剩下馨儿与叶云还留在院子里。馨儿斜脸看了眼叶云,一句话也没说,然后朝着夏末如房间的方向去。

“馨儿,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之前夫人的那件事,真的是误会,我没有骗你。”馨儿的心情全写在脸上,叶云知她心中定还有气,上前一步追上她。

“叶大哥,我知道不是你的错。。。但是,一看到你,我就想起伊晨风的所作所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这段时间我会搬回到原来的房间住,我们,还是都先冷静一下。”馨儿停住脚步,与叶云面对面的站立着,脸上的神色时明时暗,更是踌躇许久之后,才艰难的说出这么几句话。

纵然夏末如可以欺骗所有人,伊晨风还是他们心目中原来那个,威风凛凛的将军。但是,馨儿知道所有的真相,即使之前夏末如的失踪与伊晨风无关,但之前的之前,那些血淋淋的伤害都是真真实实的存在过,她亲眼所见。所以,就算重新回到伊府,她也不可以原谅。而且,看着自家小姐如此痛苦的活着,身为丫鬟的她,又岂能独自享乐。

瘟疫可以传染,那悲剧呢?是否也会传染。若是夏末如知道此时馨儿的想法,她的心中又会是怎样的一番滋味。拼命的想要守护身边的人,可他们却一个一个因为自己而遭遇不幸。人生的惨烈,莫过于此,又岂是苦涩二字所能言喻的。

馨儿最终绕过树影离开了,而叶云,则是久久的站在后面。

树欲静而风不止,在某些人的生活中,根本不存在停歇两个字,此刻的伊府便是如此。

内堂,一张方桌摆放在正中的位置。先进去的夏末如与苏冰相对而坐,无人动桌上丰盛的菜肴,四目相对,猛烈的撞击在一起,迸放出炙热的光芒。延续着刚才的战斗,在彼此的心中,已然把对方当做了敌人,欲处之而后快。

不见刀剑,内堂中的戾气却足以斩破晴空,比战场上的对决,更是惊心动魄。火山熔岩,丝毫感应不到生命波动的气息,即使有,也会在瞬间被撕得粉身碎骨。这样窒息的沉默,一直持续到伊晨风进来。他走到最里面,然后,坐在了夏末如与苏冰的中间。

伊晨风没有开口,而是看向对面的椅子,上面放着刚才他披在夏末如肩上的外袍。果然,一切只是一场戏。一场看似喜剧,却让人无比心痛的悲剧。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伊晨风脑海中,重复的响起昨日夏末如说的那句话。他转头看向她,她却不知何时已经低下头,空洞的眼瞳中,只波澜着浓郁的恨意。

多了一个人的内堂中,依旧没有任何人开口说话。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堪比静默在黄土下的千年古墓。

“将军”,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终于结束了这场暗中的较劲。寻声源,三人一同往堂口看去,是叶云。

三道目光,不偏不倚的投在叶云的身上,叶云看着这场面,整个人愣了下,脊梁不知为何突生一股寒意。硬生生的把准备开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什么事?”伊晨风没有站起身来,直接开口问道。

“那个。。。是这样,府外有个老人,说是苏姑娘的奶娘。将军,你看这事。。。”叶云猛吸了口去,断断续续的把话说完。

奶娘。。。夏末如与苏冰眼中同时波动过一阵的震惊。仿佛突然出现的这么一个人,将掀起一场惊涛骇浪。而伊晨风,只是听着,冷静的神情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紧张,内堂中的气氛变得更加的紧张。夏末如没有接话,因为这个奶娘的出现,极有可能打破现在维持的一切。这个变数,是有意安排,还是巧合?而且是好是坏,更加令人不得而知。

夏末如不动声色,然后再看向苏冰。缄默,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静静等待后续的发展。只是隐隐有种感觉,风尖浪口上突然出现这样一个人,此事不简单。

“苏姑娘,你有奶娘吗?”片刻的沉默之后,伊晨风面向苏冰,质疑的问道。一双深邃的眼瞳,仿佛能洞察一切。只是,还没有等到问题的答案,他便转向叶云,“叶云,既然是苏姑娘的奶娘,你去把老人家请进来。”

夏末如微微一笑,甚是惬意的从盘中拿起一块糕点放进口中,慢慢的食着,余光却一直在注意着苏冰的神情。

虽然看似镇定,但苏冰眼眸中的微微闪烁,与眉宇不自然的颤抖,无疑都说明此刻她的紧张。惊惶吗?。。。此刻的夏末如可以确定,那个突然出现的奶娘,绝非苏冰安排。是真有其人?但以她对苏冰的了解,应该不至于犯下如此致命的错误。

到底是怎么回事,夏末如总觉得什么地方有些奇怪,侧头看向伊晨风。他那双深不可测的眼瞳,犹如一个无边的黑洞,让她觉得有些可怕。无妨,暂且先看看,反正游戏才刚刚开始。然后,夏末如一副关心的神态,甚是隐晦对着苏冰道。“苏姑娘,看你这脸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呃。。。没,没有。。。多谢伊夫人关心。”极度紧张的苏冰,猛然惊醒,脸色比之前显得更加的苍白。强行的冷静之后,客气的对着夏末如说道。

“没事就好。”夏末如眉眼微微弯起,声音轻缓,却无疑让人听得有些别样的味道。

然后,内堂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静到,仿佛能听到人的心跳声。苏冰目光不由自主的朝着内堂外看去,内心焦灼,似行刑前等待死亡般的煎熬。奶娘?。。。

脚步声再度响起,其中一个沉稳,是叶云。另一个无力,是个两颊白鬓,满脸沧桑的老妇人。双手拄着拐杖,身影佝偻,步子迈得有些艰难。不过一道垂老的眼睛,却是异常的有神,还透发着喜悦。那个,就是这一场戏的主角,苏冰的奶娘。但接下来到底会怎么发展下去?伊晨风、夏末如、苏冰,不约而同的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将军,这位就是。。。”叶云站立在堂外回禀,但话还没说完,老人已经先行一步,朝着前面的三人走去,确切的说,是向着苏冰去。

“冰儿啊。。。我这苦命的孩子。。。”老妇人一把牵过苏冰的手,老泪潸然而下,情真意切,不可能作假。“哎。。。真是老天不长眼,作孽啊。你说你爹娘多好的人,想不到,真是想不到。。。好在你活了下来。”

还真是曲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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