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驿传天下-第2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哦?那背诵一段《孙子兵法》听听。”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者也,故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牛弼将孙子兵法一字不漏的背诵一遍。
徐简听了面露惊奇之色。等他背完了,徐简问道:“其中的意思可都懂得?”
牛弼挠头,道:“很多地方还不是很明白。”
徐简捋须微笑,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就冲你这实在性子,这学生,我收下了。”
李潜递给牛弼一个眼色,牛弼立刻跪倒,大声说:“学生拜见恩师。”说着磕了三个响头。
徐简扶起牛弼道:“想不到你外观粗豪,却也文武双全,难得,难得。日后,为师会好好教导你,定然不负你这三个响头。”
李潜听着话有些怪异,但也未多想,与徐简商议了一番,便留下牛弼告辞了。
李潜先去了兴化坊,等到了刘韶所说的店铺,看到店铺乃是一间绸缎铺,店铺外站着个掌柜打扮的中年男人。几个店伙正忙忙碌碌的将里面的货物搬到马车上。他下马走上前,道:“掌柜的,这里是不是被人盘下了?”
掌柜的一看李潜,立刻露出职业化地笑容道:“正是。小人正叫伙计们清理货物呢。盘下店面的刘先生明日才搬过来。”
李潜点点头,道:“这店面有多大?”
“三间门脸,后面三进院子,一进是店伙的住处,也可放下货物,二进是仓库,三进是内宅,能住十多人。”
李潜点点头,正要转身离开,忽听那掌柜的低声问道:“公子可姓李?”
李潜立刻警觉地望着掌柜的。
掌柜的连忙解释道:“公子莫要误会。这里有一封信还有些东西,是二公子府上的何先生让我转交给您的。”
李潜暗暗惊讶,“何先生怎知我今日要来?”
“何先生说您这两日会来看看店,特地交待小的在此等候。”
李潜点点头。任何人新买了店铺,肯定会来看看,这样想也是人之常情,倒也不是何岳能掐会算。于是便放下心来,问道:“信和东西呢?”
“公子稍等。”掌柜的跑到店里面,很快又跑出来,手里拿着个信封和一个小袋子。掌柜的将东西交给李潜。李潜打开一看,信上就几个字,“二公子一点心意,请笑纳。何岳顿首。”打开袋子一看,里面正是自己交给刘韶买店面的一百六十贯飞钱。李潜在才明白,原来这店面是公孙恒的。怪不得昨晚他将开店的事对何岳说了,何岳并不感到惊讶,原来他早知道了。
李潜收了飞钱,对掌柜的拱手道:“有劳掌柜了。”
掌柜还礼,连称不敢。
李潜离开店面,便向望月楼驰去。到了望月楼,正是吃午饭的时辰。碧姬丝见李潜来到,连忙吩咐侍女准备午餐。两人上楼,李潜将事情说与她听后,碧姬丝立刻激动地抱住李潜奉上甜蜜的深吻,吻的李潜火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将碧姬丝剥成小白羊,提枪上马,奋勇征伐。一番征伐,直把碧姬丝征伐的绵软成泥,几度告饶才算罢休。
两人这边刚刚收拾停当,叫人将热了几次的午饭送上来。两人一边吃着午饭,李潜一边将开办商号要注意地事仔细交待给碧姬丝。
“商号在兰州可设一个店面,负责发送货物接待客商,而生产货物则要在城外找个偏僻的地方,一则可保密,防止被其他商号窃去了墨水生产的机密工艺,二则也方便训练护卫。”李潜边说,碧姬丝便点头。
“用于制作鹅毛笔的原料只是鹅翎,如果单独买鹅翎,固然价格便宜,但数量并不多,如果购买整只鹅,可以对鹅进行全面利用。”李潜说着看到碧姬丝望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困惑,便解释道:“厄,全面利用就是把整个鹅都用上。鹅翎可以做鹅毛笔,这就不用说了。其他的东西,比如,鹅绒毛可以制作鹅绒被、鹅绒衣服,鹅毛也可以铰碎当鹅绒使用,鹅肉可以风干做成肉脯,加上西域来的孜然等调味品,味道肯定不错。这样一来,你这商号可以做成酒店,经营餐饮,主要卖特色烤羊、烤鹅,再加上葡萄酒之类的,西域的葡萄酒虽然少,不过价格也高啊。还可以开服装店,卖鹅绒服装、被褥。这些东西现在天热没人要,到天冷了可就成好东西了。再加上鹅毛笔、墨水等等,还怕财源不滚滚而来?”
碧姬丝听了,惊讶地问:“李郎,你说的这些都是你想到的?”
李潜纳闷地点点头,难道自己说的这些还有其他人能想的到?那家伙一定也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
碧姬丝听了眉开眼笑,甜甜蜜蜜地在李潜脸上亲了一下,“李郎,你真是个经商的天才。”
李潜得意地笑,用油渍麻花地嘴亲了亲碧姬丝的小嘴,道:“不是天才能怎么能作这么漂亮的公主的情郎?”。
碧姬丝望着李潜,满含深情发出邀请,“李郎,你来帮我吧,我相信这一切能在你手中变成现实。”
第六十六章 心中的秘密
听到碧姬丝真诚的邀请,李潜一愣,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他端起玉碗喝了口葡萄酒,慢慢咽下,道:“不是我不愿意,而是我有不得已的原因。我可以指点你,但我不能亲自为你办这些事情。再者,你也需要自己的班底,而我……”李潜真诚地望着碧姬丝,“我不能成为你的助力。否则,对你将是极大的灾难。”在李潜看来,自己的身份,迟早都会曝光,到那时,如果自己与碧姬丝太亲近,李腾必然会通过他来控制碧姬丝,进而控制康居,以李腾之前曾要求碧姬丝嫁给李渊一事来看,这不是可能,而是板上钉钉的事。此为其一。碧姬丝短时间内根基要落在兰州,如果自己身份曝光,而李腾又与公孙阀发生冲突的话,碧姬丝则成为公孙阀要挟自己进而要挟李腾的把柄。到时,即便李腾不为所动,但李潜却不能冷血到对碧姬丝不管不顾的地步。此为其二。李潜深知政治斗争的残酷,他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连累了碧姬丝。在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前,他不会给碧姬丝任何承诺。
碧姬丝望着李潜的真诚的眼睛,虽然她不知道李潜究竟有什么样的原因不肯帮自己,但她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不是在开玩笑。碧姬丝的原本热血澎湃的心突然冷了下来。她只觉得鼻子酸麻,有种要失声痛哭的冲动。从小,她就被父母悉心呵护,从未受过任何委屈,纵然在她被那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逼迫,不得已逃离了康居时,依然被康纳利和那些侍卫、侍女精心呵护。她没想到,自己第一次爱上了一个男人,而这个男人却不能为她做这些在她看来非常简单的事。她很失望,很痛苦,以至于握着银刀的小手骨节苍白微微颤抖。
李潜看到碧姬丝的变化,暗叹了一口气,道:“想哭就哭出来吧。作为一个上位者,有时候必须忍受别人无法体会的痛苦。你未来的路还很长,也更加艰难,如果你连这点挫折都承受不了,我劝你还是不要想着回康居了。”
碧姬丝的眼圈越来越红,晶莹的泪珠在粉红的眼眶中打转。终于,“叮当”一声,手中的银刀跌在桌上,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从眼眶中颗颗滑落。李潜走过去,轻轻搂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哇,”碧姬丝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扬起粉拳捶不停的打着李潜的胸口。
李潜忍着痛,心中直苦笑。这小妮子纵然身体成熟了,可思想未长大,甚至还不如小柔成熟。等碧姬丝打累了,哭声渐低,李潜伸手托起她的俏脸,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样子,心疼地说:“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但我向你保证,我是爱你的。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等以后,你就会明白的。相信我好吗?”
碧姬丝依旧垂泪,眼睛都有些微微肿了。李潜无奈,只得使出浑身解数,又是讲笑话,又是扮鬼脸,足足哄了一炷香时间,才把碧姬丝哄的破涕为笑。匆匆吃了饭,李潜又为康纳利换了药。
换药时,康纳利趁碧姬丝不在,突然问李潜:“你和公主是不是……?”
李潜望着康纳利,搞不清他的意图,但还是点了点头。
康纳利忽然紧张起来,瞪着李潜道:“你打算怎么办?”那神情象极了抓住和自己女儿私会青年的父亲。
李潜没有回答,手脚麻利地换好了药才道:“我已经有了妻室。我和公主……暂时不会有结果。”
康纳利气极,须发齐张,对李潜怒目以视,看样子,若非他现在动不了,定然会跳起来狠狠教训李潜一顿。
李潜满脸愧色,解释道:“我爱公主,但我不能给她什么承诺。也许几年后你就会明白,我是不得已。”
康纳利脸涨的通红,好半天才怒喝一声:“放屁!”
李潜脸色更加羞惭,“我说的是真话。”
康纳利几乎用全部力气吼道:“你这个小人!休要再我面前花言巧语。给我滚!我不想再见到你。”
李潜狼狈地逃出康纳利的房间,来到走廊就看到碧姬丝梨花带雨般的俏脸。李潜立刻心碎,忍不住想把前因后果和盘托出,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他走到碧姬丝身边,拉着她的小手,低声道:“三年。最多三年,你就会明白我的苦衷。如果三年后你仍旧未嫁,而且依然爱我,我会娶你。”
碧姬丝抽出被他握着的手,原本悲伤的脸色瞬间变的高傲,她戴上面纱,道:“我虽然落难,但终究是康居的公主。还不会沦落到嫁不出去的地步。你……你别痴心妄想了。”
李潜吃惊地望着高傲公主状的碧姬丝,心沉了下去。他知道,女人爱一个人,可以爱的死去活来,而恨一个人也可以不惜毁灭。他不愿碧姬丝因为对自己的恨而堕落,便上前拉着她的手,用不容拒绝地声音道:“跟我进来。”
碧姬丝想要反抗,却被李潜紧紧拉住,被带的踉踉跄跄地走进康纳利的房间。进了房间,李潜对正在气头上,见他进来正要破口大骂地康纳利低声喝道:“闭嘴。你们不是想知道原因吗?我告诉你们。只是,此事关系重大,希望你们能守口如瓶。康将军,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也不想瞒你,你告诉我,你能守口如瓶吗?”
康纳利看到李潜神色庄严,不容质疑的样子,心中的怒火被强行压下去,他思忖了片刻,道:“我康纳利以祖宗的灵魂发誓,绝不泄漏半个字,如有违背,天地不容!”
李潜点点头,松开碧姬丝,走到房门处小心看了看四周,见四周无人,便掩上门,拉住碧姬丝来到康纳利榻前,低声道:“其实,我的父亲就是武威公。”
“什么!”碧姬丝一声惊呼,李潜立刻捂住了她的小嘴,示意她不要大声说话。康纳利倒没惊呼,只是已经惊呆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期期艾艾地问:“你,你,你说的,是,是真的?”
李潜点点头,示意她们不要说话,继续道:“此事说来话长……”当下李潜便把身世简略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武威公和当今陛下的矛盾冲突,只说因赐婚公主嫉妒,才派人杀害了他的母亲,他师父为了保护他,才带着他隐姓埋名十八年。
碧姬丝听了李潜的叙述,吃惊望着李潜半天没说话。好容易恢复过来,第一句却难以置信地问:“这是真的吗?”
李潜坚定地点点头。
碧姬丝不禁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去找你父亲?”
李潜道叹息一声道:“唯一能证明我身份的,只有我师父。而我师父因为我母亲被杀,一直不肯原谅我父亲,所以,他坚决不允许我去找我父亲,更不会为我证明。”
碧姬丝想起李腾曾经让人给他传的那句话,“想救你的国家就嫁给我儿子。”她当时因为一时意气,立刻敦煌来到兰州。没想到,还是遇到了李腾的儿子,而且还爱上了他。碧姬丝面色绯红,问道:“你以前说会有危险,究竟是什么危险?”
李潜心里对碧姬丝这个政治小白无奈的苦笑一声,低声道:“如果此事传扬出去,哪怕只是一点风声,所有与我父亲不合的势力都会抓我,到时候,天下虽大,却无我的藏身之地。”接着李潜又恐吓她道:“到时他们不仅会抓我,就连与我接触的人,比如你们,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现在明白我为什么不能答应你了吧?”
碧姬丝恍然大悟,立刻心生甜蜜,搂着李潜的腰,将俏脸贴在李潜胸前道:“我知道了,原来你都是为我好。”
李潜看了看康纳利,神色有些尴尬。康纳利见状,闭上眼睛。李潜这才轻抚着碧姬丝的金发道:“你能体谅就好,只是以后你要靠自己了。”
碧姬丝抬起头望着他道:“我明白。我会按你说的去做。”
李潜示意她康纳利还在,两人立刻分开,碧姬丝轻咳一声道:“大将军,你好好休息吧。我们走了。”
两人来到碧姬丝房间。李潜与碧姬丝说了几句情话,便要告辞。碧姬丝自然舍不得他走。李潜只得告诉她,公孙恒在这望月楼有眼线,自己不宜久留。碧姬丝才恋恋不舍的送他离开。
出了望月楼,李潜心里一方面因为刚刚说出了压抑在心中许久的秘密,感觉有些轻松,另一方面却有些后怕,有些后悔不该一时冲动将这天大的秘密告诉碧姬丝和康纳利。人都有种毛病,那就是秘密窝在心里时间长了总是忍不住想说出来,否则会憋的发疯。所以,人需要朋友,需要可以倾诉的对象。所以,西方宗教诞生了告罪室,有神甫专门负责听信徒诉说心中的秘密,所以东方有了神(佛)像,可以供人许愿,供人忏悔,这同样也是让人把秘密说出来的渠道。只是,西方是人在听,而东方却自欺欺人的让木偶代替人来完成原本应该是人来做的工作。所以,西方诞生了心理医生,并且成为广为大众所熟悉的职业,而东方,一说心理医生,有很多人至今仍认为他们是治疗神经病的医生。
李潜没有在两种情绪中纠缠太久,便将后怕抛在脑后。一个原因是他信任碧姬丝和康纳利,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是外国人。试想,一个许多势力想查都查不到线索的秘密,两个外国人怎么可能轻松就知道呢?
第六十七章 公孙策
李潜从望月楼出来直接去了公孙恒的府邸,他去那里一方面是向公孙恒辞行。明天刘韶一家就搬到店里去了,摺扇店的生意也要尽快开张,他要帮忙出些力,住在店里比较方便。另一方面,他还要对公孙恒的慷慨当面致谢。一百六十贯不是小数目,以小柔为例,当初卖到公孙府当侍女,所得钱款不过二十贯。何况,公孙恒还把小柔送给了他,间接的送给了他一个刘文静,更让他有机会结识恩师徐简。
李潜刚到公孙恒府前,早有仆役上前牵住马,神情谦卑地问候:“李公子,您来了。”李潜向他微笑点头,看到府外停着一辆外观非常朴素的黑色马车,他以为是有客人来访,也没在意,便下了马便院子里走。刚走两步,就见何岳匆匆从正厅出来,脸色并无往日那般笑容可掬。李潜见状,不禁纳闷,暗忖,难道公孙恒的病情加重了?
何岳迎上来,靠近李潜低声道:“刚才府上的管家来传话,说国公要见你。”随后又补充一句:“马上。”
国公?李潜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他说的是卫国公,担任兰、灵、夏三州总管的公孙阀的当今阀主,皇帝的老丈人公孙策。李潜听到公孙策要见自己脑子突然懵了。他来兰州已经四天了,而且频频出入公孙恒的别院。如果说公孙策一点都不知道,那未免太小看这个兰州霸主了。只是,自己来到兰州以后并无太出格的举动,而且与公孙恒较厚,在公孙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眼里,自己的所为,应该入不了他的法眼,他为何要如此突兀的见自己?
李潜低声问道:“何先生可知为何?”
何岳摇头,道:“不知。二公子也没说什么。”
李潜听到这,就知道了公孙恒的想法。没说什么,就是对公孙策的举动没有反对意见,也就是说他希望自己去。
李潜看了看天色,道:“何先生可否派人带路?”
何岳道:“府上的马车就在外面。”
李潜想起刚才看见的马车。那马车很是普通,比前天何岳去金城县衙接他时用的马车差远了。按说,以公孙策的身家地位,他派来接人的应该不会这么寒酸,传扬出去对他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可他却只派了一辆普通的马车,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李潜不及多想,在何岳的陪同下来到院外,登上马车。
一路上李潜都是思索,公孙策此举是何意?是他一贯朴素还是掩人耳目?若是掩人耳目有何目的?
车行不过一炷香功夫,李潜看到马车拐进了一条笔直的小巷子。李潜不由得暗暗戒备。虽然他对自己的功夫有些自信,但兰州可是公孙策的地盘,自己还没有能挑战他的实力。想到这,李潜不仅开始回顾这两天的事情,思量来,思量去,特别是想到他对碧姬丝和康纳利说了自己的身世时,心里揣揣不安。不过,再仔细一想,此事就发生在不久前,除非碧姬丝和康纳利是公孙策的人,不然,公孙策绝对不会知道。至于其他的事,无论是金城县令被撤职还是给公孙恒开药方都不是什么大事。思虑至此,李潜放下心来。
不多时,马车停在下。李潜从车上下来,看到自己正站在一道门前。门不大,宽不过四尺,高不过丈余,三层台阶,两扇朱漆大门紧紧闭着。门侧一六十多岁的糟老头穿着一身干净的仆役衣衫,正靠在墙上闭目养神。
李潜上前,刚要去推门,却见那糟老头伸腿拦在门前。李潜侧头一看,见那老头依然闭着眼睛,只是一只手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手心向上轻轻晃动。李潜立刻明白了,这是要敲门费啊。
李潜虽对这种敲诈勒索的行径很气愤,但他现在怎么说也是有钱人,自然不会因为一点小钱,跟一个糟老头子吵架。便从怀中摸出的银锞子,暗中运力捏了捏,放在老头手心。糟老头依旧闭着眼,用手掂了掂份量,收回腿。李潜上前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那糟老头等李潜进去才睁开眼睛看手中的银锞子。却发现银锞子已经变形,而且上面有两个清晰的指印,不由得心惊胆战。暗忖,刚才多亏没继续刁难那位客人,否则,这两个指印就印在自己身上了。
门里面是个花园。时值暮春,正是百花由盛转衰之际,各色花卉虽花朵繁茂,但也开始残败,只是空气中的花香却依然浓烈。花园中有一六角亭,上有一匾额,书“春风”二字。亭中有一石圆几,几旁两个石凳,一身穿青黛色团花锦袍五十余岁的老者和一四十许的青衫文士正坐在石凳上对弈。两名侍女亭子外肃立。李潜见那老者的气度非凡,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挥斥方遒的霸气,暗忖,他必是公孙策无疑了。
李潜走到亭子外,见二人沉浸在棋局中,怕打扰了他们对弈,便站在亭外等候。原本李潜以为他们的棋局应该很快结束,谁知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暗时,侍女点燃灯笼放在石几的两侧,然后依旧守在亭外。而对弈的两人丝毫没察觉天色变化,始终沉浸在棋局中。
不过,这一个时辰,李潜倒也没枯等,他借着赏花,悄悄仔细观察了四周的情况。发现在暗处,至少有十多个暗椿,俱是手持弓弩严阵以待。而不远处的花园门外,还有十多个负甲持刀的卫士。而那两名侍立在亭外的侍女,也是练家子,并非柔弱女子。李潜暗自估量了一下,自己如果赤手空拳杀过去的话,成功击杀公孙策的机会只有五成,而且这还是建立在对公孙策功夫忽略不计的基础上。若是手中有刀的话,击杀的可能性能达到八成,但全身而退的可能性只有三成。不过,这只是李潜想想而已,并没打算付诸实施,毕竟,现在他与公孙策还没有根本冲突,没必要非得以命相搏。
李潜正胡思乱想,却听到亭中传来一阵宏亮的笑声,抬眼望去,却见那团花锦袍的老者正开心的笑道:“元让,这局多有承让。”
青衣文士微笑道:“国公棋力过人,学生甘拜下风。”
李潜听了不禁暗笑,这青衣文士可真实会拍马屁。想来他必是公孙策的清客,平日没事唯一的工作就是陪着公孙策下棋作画,逗他开心。只是他的字取的太好了,元让,元(原)本就是让着你的。
公孙策摆摆手道:“元让过谦了,老夫的棋力如何老夫自然知道,若是放开了,老夫十局能赢你二三局就不错了。”
李潜暗忖,这公孙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能在高门大阀中当清客的哪个不是有两把刷子的?当然,他们更擅长的是不着痕迹的让公孙策开心。
青衣文士拱手道:“国公抬举学生了。学生与国公对弈,即便使出浑身解数,胜负不过五五之数。不过国公平日忙于政务,而学生平日沉浸在这黑白子之中,自然在路数上比国公多了几分熟悉,若国公能抽出三分精力研究棋枰,学生岂是国公的对手?”
说的好。李潜暗自赞叹,这青衣文士拍马屁的功夫实在炉火纯青。他不否认两人棋力的差别,而是恭维公孙策勤于政务,疏于下棋,故而才棋力不如他。这一马屁既赞扬了公孙策勤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