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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传天下-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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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几位首脑的八卦新闻,李潜更关心的是分配方案。由于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李潜在方案出来后没多久就看到了。也成为了第五个看到这个方案的。

战果的分配首先是战俘问题。目前共有战俘八千余人。其中有一部分官职大的要押往京城向陛下献俘,还要抽出一部分负责照顾这些人。这些人不多,约有一千人。牛弼俘获的仆骨乞扎就在其中显要的位置。剩下的七千多人,虎贲军要走了四千,其余的给了凉州军。兰州军放弃。

其次是缴获的财物。这些财物都是突厥人从西北百姓那里劫掠来的,原则上全部归凉州军。但凉州军要支付给虎贲军折合银钱一百万贯的粮草、衣甲、铁、铜、盐等充作军费。而且还要支付给兰州军同样的军费。

第三部分才是最关键的战马分配。这也是四位首脑吵闹的根源所在。西北虽不缺战马,但骑兵作为这个时代机动力最强、最有效率的兵种,一直是各方争相发展的兵种。这种情况下,谁会嫌自己的战马少呢?按照出兵的人数来说,虎贲军出的不多。但谁也无法否认虎贲军的战力和取得的战功,更何况虎贲军的两次行动是取得完胜的关键。而且,虎贲军是纯骑兵,骑兵战损也是三方中最高的,理应优先补充。道理是这样,可田广与公孙敖怎么可能不为自己争取好处?几经争执之后,确定的分配方案是虎贲军得四万匹,凉州军和兰州军各三万匹。剩下的三千匹归李潜。还有不到五千匹上报朝廷。

对这个结果,虽然李服事先说过,但李潜仍然非常不满。他对李服发牢骚道:“驿军是小侄招募来的。奖励战功、抚养伤患,抚恤死者家属,哪样不都得花钱?而且,驿军的战马、粮草、衣甲都是小侄筹措的,到现在还欠人家一屁股债,小侄拿什么还?不行,小侄忍不下这口气,得去找田国公说道说道去。”说着便要举步离去。

李服听了李潜的埋怨,哈哈一笑,道:“你这个小子,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啊。好吧。叔叔告诉你。田广已经答应了,驿军所有伤患的抚养及战死士卒家属的抚恤田广全都包了,而且按凉州军最高规格对待。另外,再给你二十万贯银钱,作为奖励有功者的赏赐。这下你满意了吧?”

“咦?”李潜一愣,道:“田广今天怎么如此大方了?他付给你们才一百万贯,给小侄竟然给了二十万贯?”驿军只有不足千人,按照比例来说,田广的条件的确很优厚。

李服道:“这其中的门道你当然不清楚。兰州军回去后肯定会上表陈述损失,让朝廷听这些费用,也就是说,他那一百万贯是白赚的。至于虎贲军的损失嘛,朝廷是不会听一个铜钱的,但西域也不向朝廷上缴一个铜钱的税赋,一百万贯虽然少了些,不过我们也是白赚的。而你就不同了,朝廷不会承担你们的费用,当然得多给你一些了。”

“哦。”李潜恍然大悟,道:“我说田广怎么突然大方起来了呢。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可田广花了那么多钱,难不成他要自己掏腰包?”

李服摇头,笑道:“他才不会自己掏腰包呢,自然是从国库里掏钱。打个比方说,兰州公孙策上表,说损失若干,需要兰州两年的赋税才能填满窟窿,那陛下准了之后,这两年兰州的赋税就归公孙策了公孙策拿来除了补充军费,剩下的就是自己的。至于田广,他上表说的损失肯定要比公孙策的多,比方说,田广说,此战损失之大单依靠西北三州的赋税十年也填不满,恳请陛下免了三州五年的赋税,另外再拨下银钱一百万贯来。陛下准了的话,这些钱田广自然会与公孙策一般花销。还有那些从突厥手里缴获的财物,你以为田广真会还给百姓?只是,他们要多少,陛下不一定准多少,这其中还有许多门道就不一一告诉你了。”

李潜点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如此说来,田广许诺的这些都是朝廷的钱,换句话说,都是百姓的钱。”

李服点点头。

李潜不由得黯然,叹道:“果然是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啊。”

李服听了面色凝重,道:“兵者,国之凶器也。必须慎之又慎啊。”

又过了几天,虎贲军拔营出关。李潜前去送行。出了关,虎贲军在距离金山关三十里处扎营。李潜本想告辞,但李服与上官良辅一个劲的挽留。李潜无奈,只得住下。

第二日中午,一队三千人的精骑从瓜州方向过来。悄悄进了大营。李潜正纳闷来的是谁。半个时辰后,李服突然来到他的营帐,道:“跟叔叔走。”

看到李服此时脸色诚恳虽竭力忍住但依然掩饰不住激动,李潜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子,难道来的是他?

李潜跟着李服默默走到中军大帐前,李服对他道:“进去吧。”然后欲言又止,似乎想说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最后,只是轻轻拍了拍李潜的肩膀,便转身离去。

门外值守的战士为李潜打开了帐门。李潜已经猜到里面的人就是那个让他崇拜却又恨的男人。自从知道自己的父亲是武威公李腾,李潜就曾无数次想象过父子见面的情形,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来的会这么快。快到让他没有丝毫的精神准备。李潜的神经并不脆弱,战场上几经生死早已让他心智坚定。他也没有那些文人雅士的多愁善感,一想到要见李腾便激动不已,又哭又叫难以自持。他更不会因为没有准备而胆怯。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踟躇半晌,李潜终于深呼一口气,压抑下翻江倒海似的心情,举步迈进大帐。

大帐里只有一个人,正站在悬挂地图的架子前仔细看着地图。地图正是西北三州的地图,上面的红黑标识的正是前些日子虎贲军与突厥人交战的态势。

听到有人进来,那人回身望去,仔细打量着李潜。而李潜也仔细打量着那人。那人看上去约有四十出头,面相方正,双眉如剑,不怒自威,相貌与李服有几分相似。不消说,他正是武威公李腾。看到眼前的这个早已在大楚百姓中神化了的人物,李潜脑海中泛起的是他率领五千虎贲军千里奔袭突厥汗帐的飒爽英姿,是他挥斥方遒收复西域的雄才大略,是他力压蠢蠢欲动的突厥以及阳奉阴违的西域诸国,给大楚西北百姓带来二十多年和平的英明果敢。慢慢地,李潜心里的崇敬战胜了对他的恨意。

李腾虽然经历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一颗心早已坚如铁石。但看到自己一直朝思暮想的孩子活生生的站在面前,他心中仍然忍不住激动。而且,这张酷似他母亲的脸,让李腾心里翻起无尽的酸楚。眼中隐隐闪过泪光。

两人就这么默默地对望着,仔细观察着对方。

不知过了多久。李腾才先反应过来,面露笑容道:“坐。”

李潜依言默默走到一侧的榻上坐下。

李腾借着转身的机会,悄悄拭去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虽然他的动作很隐蔽,但李潜还是看出来了,心中一荡。

李腾落座,大声道:“上酒。”

酒是来自西域更西之地的银瓶葡萄酒。这种酒李潜只喝过两次。知道它价比黄金,异常珍贵。菜是羊羔羹、黄耆羊肉、烤羊腿、烧牛肉。这些都是军中自备的东西,算不上珍贵。难得的是还有一盘新鲜的清炖鱼。这隆冬季节,想要吃到新鲜的鱼着实不容易,何况还是军中。

李腾挥退了亲兵,亲手启了银瓶,斟满玉杯。李潜自然不敢劳他大驾给自己斟酒,赶紧启了银瓶斟满酒。

李腾举杯,向李潜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李潜也高举玉杯,以示敬意,饮下一杯酒。

两人就这样默默的饮了三杯。如同在演一幕哑剧一般。这倒不是两人故意装深沉,而是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第二一六章 往事并不如尘烟(一)

对于李腾来说,虽然他明知道李潜是他儿子,但让他怎么开口?难道要他直接对李潜说,孩子我是你爹。这样说,不说李潜承不承认,他自己能克服二十多年来深埋在心中的愧疚吗?

反过来对李潜来说,难道要他纳头便拜,说,爹爹,我是你的儿子啊。这样做,不仅他自己过不了心理上的坎,也违背了他当初向“老变态”师父的承诺。

李腾与李服不同。李潜能叫李服叔叔,那是因为叔叔与爹爹的份量不一样。叫李服叔叔,只是李潜在心底里已经认可了他是李腾之子这一事实,但从心里认可到实际上承认,并做出相应的举动,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喝完三杯酒,李腾举起筷子,道:“距离营地不远有个小湖,儿郎们刚刚抓了几条鱼来,正好招待你。尝尝。”

李潜举筷夹了一块鱼肉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仔细品了品,果然滋味美妙。他连连点头道:“不错,肉质细腻,味道鲜美。不曾想这时竟然能吃上鲜鱼。”

李腾微微一笑,吃了两口菜。也许父子二人有了言语上的初步交流,再继续说话就比较容易了些。片刻后,李腾似有所感,道:“当年,我与他在京城初识便是在一个小酒馆中。一见之下,无比投缘,引为知己。后来,我受先帝赏识,一路简拔,受命组建虎贲军。于是我便邀请他与牛兴协助。”

他是谁李潜自然知道。除了“老变态”师父还能有谁?

李腾说着,眼神有些迷离,似乎在回忆过往那段黄金岁月。他回忆了一会,继续道:“从头开始训练一支能征惯战的军队非常很艰难。购买战马,制定训练方略,招募士卒,定制兵甲,种种事务忙的我焦头烂额。而且这一切都要小心翼翼地避开门阀世家的眼线。当年若非他出钱出力,还殚精竭虑竭力相助,只怕我根本做不来。”

李腾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李潜见状,赶紧上前为他斟酒。这个动作顿时拉近了两人的关系。李潜斟完酒,退后两步垂手侍立,等着李腾继续往下说。

“等各级军官都到位,招募的士卒差不多也训练了两年,具备了实战能力。这时,突厥突然大举进犯。先皇命虎贲军出河套,千里奔袭突厥汗帐。这一战,我想他应该详细说与你听过。”

李潜点点头道:“我一直不明白,这两年中你们一直隐瞒着那些门阀世家?”

李腾摇头,道:“怎么可能瞒得住?起先瞒着他们是因为担心他们知道了会想尽千方百计往虎贲军里安插亲信。人谁没有个三朋六友?我也不例外。万一有哪个对我有恩有义的人来找我,我推脱不开怎么办?答应了,可能会留下隐患,不答应就会得罪人。所以,刚开始一定要瞒着他们。等各级军官到位了,士卒也招募的差不多了,就没必要瞒着了。”

“难道你不担心别有用心的人会派人潜伏在士卒中?毕竟他们只要表现的出色,很快就能得到升迁。”

李腾一怔,然后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是有一些势力曾经向里面安插了不少人手,其中有我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甚至……不过,当时我也没有想到虎贲军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因为,我也不知道先皇能在位多久。”

李腾说完就黯然沉默。

李潜明白他为什么说到甚至……之后没再说下去而是转移了话题。因为他知道,他母亲的死肯定也与那些势力安插在虎贲军中钉子有关。李潜听到他前两句话时心中有些愤怒。不过,当他听到李腾说他也没想到虎贲军会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因为他也不知道先皇能在位多久时,心中的愤怒平息了。

李潜一直人物虎贲军的诞生是个意外。他打死也不相信一个在位二十多载,已进入垂暮之年的帝王会处心积虑的设立虎贲军,并能预见到虎贲军会有今天的强盛而全力扶持它。同样,其他世家门阀也肯定想不到。所以,李潜猜测,虎贲军的诞生很可能是先帝一时心血来潮之作,甚至他根本没对虎贲军抱有太大的希望。当年命令虎贲军千里奔袭,也许只是先帝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一次尝试。但他绝对没想到,虎贲军竟然大获全胜。

李潜站在二十多年后,回溯历史,当然能够指出当时李腾的疏漏以及看清楚这个疏漏带来的巨大隐患。但换位思考,李潜不得不承认,换做自己是当年的李腾,只怕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向先皇,向那些世家门阀,向世人证明虎贲军存在的价值。以及因为不知道先皇还能在位多久,而对前途命运的揣揣不安。

李潜知道了这些,没有再继续问当年的那场令李腾和虎贲军名垂青史的战争,也没有问当年那场令他成为孤儿的变故。他望着李腾道:“我的母亲,是一个怎样的人?”

这个问题,李潜曾经在小山谷中询问过梅宗际。只是梅宗际的回答太过笼统。

李腾听到这个问题楞了一下,片刻后,仰望穹顶,沉声道:“她,是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如果时光能够倒流,我宁愿敦煌毁于战火,也不愿她受到任何伤害。”

李潜没想到李腾给了一个这样的答案。爱江山不爱美人的故事,历史上多了去了。李潜也相信,能够让李腾念念不忘二十多年的女子,绝非普通人。只是这个回答太空洞了,李潜想知道的李腾根本一点都没说。不过,听到李腾说宁愿将敦煌毁于战火,他忍不住问:“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李腾登时激动起来,目射怒火,咬牙切齿道:“咸宁那个贱人,勾结突厥进犯西域,诱我离开敦煌,然后通过埋伏在虎贲军的钉子,杀掉了留守的董中郎将,夺取了兵权,控制了敦煌。而后向敦煌守军谎称他已叛变并将我杀害,不久,他将带领大军前来,攻下敦煌自立为王。我承认,咸宁那个贱人确实摸透了我的脾气,当我得到葛老实冒死派人传出来的消息时,的确是安排他带兵回敦煌。”

“你为何不亲自带兵回去?”

“因为那时我接到的消息,说来犯的突厥人正是由突浮颉率领。当时在草原上影响力比较大的只有突浮颉一人,只要除掉了他,草原定然成为一盘散沙,再也无法对大楚形成威胁。所以,我决定率领另外一部虎贲军追击突浮颉。”

李潜不由得纳闷,“当初千里奔袭突厥汗帐之后,是他率部追击突浮颉的,为何这次你要留下来?大都护府发生了变故,你身为大都护率兵回转,岂不容易平叛?”

听到李潜的疑问。李腾原本激动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坦然道:“我承认我这样做有私心。当年他在虎贲军的威望已经不下于我。突浮颉是突厥中地位最高的首领,若是他留下率部追击到屈力颉,立下了大功,那么他的声望将再次大涨,到时我也压制不住他。”

李潜点点头。这倒好理解。李腾虽然是陛下钦命西域都护府大都护。但若身为副手的“老变态”师父的声望超过了他,他这个大都护可就有被架空的危险。

“而且,事先,我曾经对可能发生的变故做了一些安排。只是没想到……”李腾说着,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他深呼吸两次,压抑住激动的心情,道:“我追了一百多里,终于追上了那股突厥人,却没有发现突浮颉的影子。我立刻意识到上当了,赶紧带兵回转。”

“等我到了敦煌才知道,他因为被咸宁那个贱人诬陷,百口莫辩,又不忍心同袍相残,所以始终没有进攻。结果耽误了宝贵的时间。”

“看到我来到,敦煌城里的虎贲军才知道咸宁那个贱人在撒谎,立刻哗变开门放我们进去。等我找到咸宁那个贱人后,才知道她早已派了死士去月牙泉别业刺杀你母亲。”

“这都怪我。怪我贪功心切,怪我小看了咸宁那个贱人。更怪我当时太自信,告诉他,只要带兵回转,留在敦煌的虎贲军肯定会明白真相,平叛易如反掌。”

李潜听了,思忖了片刻,问仍旧沉浸在自责中的李腾道:“当日与他一起回去的是不是有牛大叔?”

李腾点点头,道:“没错。咸宁那贱人散布谣言说,他与牛兴早有不臣之心,于是一起暗算了我。而且,跟他们回去的都是他们麾下的士卒。这更让他无法辩解。”

李潜在听“老变态”师父讲述这段往事时,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按说,牛大叔结识李腾在“老变态”师父之前。纵然“老变态”师父因他母亲的缘故离开了敦煌,但牛大叔为什么要离开?听到李腾的解释,李潜才解开了这个疑惑。

李潜思忖了片刻,道:“我的母亲纵然住在月牙泉的别业。不过,你不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吧?”

李腾突然暴怒,瞪着李潜喝道:“你怀疑我?”

李潜被突然变成一头怒狮的李腾吓了一跳。李腾身经百战,威严、杀气虽然平时克制的很好,看上去只是不怒自威而已。但此刻暴怒,杀气立刻全都释放出来,有如实质一般压在李潜头上。若非李潜也是几经生死,心智极其坚韧,只怕此刻早已胆怯心寒,两股战战冷汗遍体。

看着暴怒的李腾,李潜掌心里全是汗。他定了定心神,故作平静道:“我不知道我母亲会不会功夫。但我相信,她身边肯定有保护的人,而且,当时,我已出生,你不会让我们母子二人连一点保护都没有吧?”

李腾怒火稍减,点点头道:“没错。我的确在别业安排了守卫。但……家贼难防。”

“家贼?”

第二一七章 往事并不如尘烟(二)

“咸宁那贱人勾引了我的贴身侍卫,千方百计套出了你母亲的情况。后来,她又骗当时负责督护府安全的李明,说,在敦煌形势严峻,他很快就会带领大军前来攻打敦煌。你母亲是他的师妹,他平日里最疼你母亲,如果把你母亲和你带到敦煌来,他肯定不敢轻举妄动。”

“李明起初不肯。那贱人发誓赌咒,说以皇家的荣誉担保,只是请你母亲和你来敦煌,绝对不会伤害你们母子。而且,她还说,李明若信不过可以亲自带人去,她只派两个老太监和两个粗使婆子跟着。”

“李明傻傻地竟然相信了。带着两个太监和两个粗使婆子去了月牙泉别业。”

李潜心中咯噔一下子。

“李明带着四人来到别业。负责守卫的看到是李明,自然不会阻拦。不过,李明当时多亏长了个心眼,让四人在外面等着,他去禀告。”

“你母亲何等聪明,立刻明白了那贱人的计策。马上让李明将那四个人抓起来。可谁曾想,那四人在路上留下了记号,那贱人的死士随后就追了来,死命攻打别业。李明还没来得及出去抓人,那四人就冲了进来。”

说到着,李腾面色无比懊恼,用力握着手中的玉杯,“都怪我。是我看走了眼,我根本没想到那四个经常在府中见到的连走路都晃晃荡荡的老不死的,竟然是大内供奉,各个都是深藏不露的高手。我好恨!”“啪!”一声,玉杯竟然被李腾生生握成碎片。

李腾握碎了玉杯,心中的愤怒似乎减轻了几分。他丢掉碎片,继续道:“李明这才明白过来。他拔出武器刚要冲出去,却被其中一个老太监一掌打成重伤。当时你母亲身体还未恢复,而且还抱着你,功夫不及平日的一半。幸亏她身边的两个丫鬟拚死拦住了三个老不死的。重伤的李明也紧紧抱住了一个死太监的腿,这才让你母亲有机会离开。”

“然而,外面那贱人的死士已经攻进了院子,与护卫的士卒混战。你母亲在几个护卫的保护下从密道逃出院子。可走了没有多远,那四个老不死的却追了出来。你母亲只得将你交给她最信任的一名护卫,让他们把你带到安全的地方。而她自己却留下来拦住那四个老不死的。”

“那名护卫原本死活不答应。你母亲以死相逼。他才含泪带着你逃走。那名护卫逃了没多远正好遇到了他和牛兴。等他和牛兴赶过去,你母亲已身受重伤,奄奄一息。他受不了刺激,狂性大发,与牛兴一起将那四个老不死的斩成碎片。等我赶到的时候,你母亲和你已经被他带走了。他还让牛弼告诉我,今生再也不愿见我。”说到这,李腾已经满脸是泪。

李潜沉默许久,忽然向李腾躬身长揖,然后一言不发便转身离去。

李腾见他要走,立刻伸手,道:“你……为什么不问我?”

离去顿住脚步,缓缓回身,道:“问什么?问你当年是否有意以我们母子为饵,诱使咸宁作乱,你好趁机发难,将皇家在西域的势力连根拔起?”

李腾伸出的手忽然握成了拳头,面色扭曲,不知是愤怒还是懊恼。

李潜见状,摇头道:“已经没有必要了。无心之失也罢,刻意为之也罢,事已至此,有与没有,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已是如此。这些年来,你的悔恨可曾减少过一分?所以,我何必要问?不过,至少我已知道,你是深爱着母亲的。这已足够了。”

“可你呢?难道你就不给我机会,让我补偿这些年来对你的亏欠?”

李潜面色平静地道:“怎么补偿?让我回到你身边认祖归宗,然后等你老了,让我接掌虎贲军,承袭你的爵位?我做不到。人无信不立,我曾经答应过师父,不会这样做,我要说到做到。”

“如果你师父回心转意,愿意呢?”

李潜淡然地望着眼神中充满了期盼的李腾轻声道:“或许师父会回心转意,改变初衷。但我依然不愿意。”

“为什么?”李腾眼中的期盼变成了惊讶,“难道我不配做你的父亲吗?”

李潜摇摇头,道:“不是这个问题。任何人都希望自己的父亲是个大英雄,大豪杰。而你做的要比那些大英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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