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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朝帝姬传-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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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药香渐渐散去,守在门口的菡萏听得里面断续的言语,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
“以前,还觉得此生很长,很长……甚至,以,以为它没有尽头。可是转眼便,便到了……咳咳……说再见的时候了。阿澈……你告诉我,为什么一生这么漫长却又,又如此短暂?”绮妩断断续续,彷如自语。
“妩儿,别说了……”欧阳澈心痛如刀绞,此生,他终是没有等到,终究还是什么都失去了。
绮妩艰难地摇摇头,强鼓起力气道:“我从不后悔……遇见你,是我一生最美好的事。我会把那年的你一直,一直刻在心头,带走。你也一样……只当妩儿还是那年的样子,放在心底便好。你,懂我的意思吗?”
欧阳澈哭着笑了,“我明白,我不会失去所有勇气的,我答应你……”
绮妩点点头,眼泪滴在她一直紧握在手的一管玉箫上。
“我想听你吹曲子……”绮妩抬起那管玉箫道,“以往都是我跳舞,你为我伴曲,今天,我想听你独奏。”
“好。”欧阳澈接过那管箫,答道。
天色渐暗了,谷梵已经在素皑怀中睡熟,弘旺也有些昏昏欲睡。夜里风大,胤禩不敢让他们在外面久待,便吩咐下人先抱两个孩子回房。
屋内的箫声渐渐响起,如泣如诉,闻者落泪。
素皑坐在石凳上,抱着胤禩的胳膊,眼泪淌在他的衣襟上,身后屋内的红烛渐渐燃尽,箫声时高时低,终近嘶哑。
到天刚刚露出鱼肚白时,菡萏苍白的声音自后响起——福晋,殁了。
京城正值多事之秋,这时候又逢八福晋新丧,胤禩连日来精神不济,多番操劳,终是在绮妩走后的第三天病倒了。
他这一病,八贝勒府的诸多事宜便全要由素皑和四福晋端凝帮着打点。弘旺和谷梵虽还小,几天见不着额娘,府里又乱作一团,他们自然不是毫无所觉的,每天哭闹着要找绮妩,素皑怎么哄都哄不住。好在后来小九和小十的媳妇儿也过来帮着打点,良妃也在康熙的特许下派了几个得力宫人来府,才算是把绮妩的后事顺利办完。
只是胤禩的病乃多年来辛劳操心所致,又逢绮妩在此刻撒手人寰,他心里的愧疚,同情,痛苦与哀怨全都郁结于心,这一病倒便数病齐发,来势汹汹,端的是凶险!胤禛这边本来忙于政事,可听说胤禩病倒后他哪里还有旁的心思,立刻便跑过来守在胤禩床前,侍药等事皆亲力亲为,丝毫不肯假手他人。
素皑见他着急上火的样子,也不得不开口劝他。他这个样子落在别人眼里,说的好听是说兄弟情深,说的不好听,可别要传成什么样儿了。况且四嫂还在八贝勒府张罗八福晋的丧事,难道他们夫妻两个都要成天杵在这儿吗?四哥他还办不办公?
胤禛后被说动回去了,只是胤禩的病一直也不见好,他日日悬心,每日也必来探视。
今日康熙正在乾清宫批折子,眼看要入秋了,如今朝堂多事,他要回紫禁城住一段时间。
素皑此刻站在殿外,对向她行礼的宫女点头示意。众人如今很少在宫中见她,乍一相见,是会有些突兀。即便几年过去大家已经逐渐淡忘了四公主不祥的流言,但每每见她一次便会想起,如今见四公主憔悴的模样,知道的是因她操心八贝勒府上的事所致,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自那以后逐渐灰心,不复以前的容光焕发。
“公主,皇上让您赶快进去呢。”梁九功笑着跟素皑回话道。
“有劳梁公公了。”
“公主,奴才见您神思恍惚,容颜憔悴,”梁九功微微皱眉道,“容奴才多一句嘴,您可要保重身体啊。”
素皑听得出梁九功是真心关怀她,不由心下感动,笑着点头称是。
“批了多久的折子了?休息一下吧。”素皑疲惫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康熙立刻抬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素皑脸色苍白,未施粉黛,眼眶下的黑眼圈已经足以是认为被人打了一顿。
“你怎么了?朕才没走几天你怎么憔悴成这个样子!”康熙又生气又心疼,这孩子就是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素皑听他又气又急的关切问话,一时间有些委屈泛上心头,干脆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紧紧地抱着他。只有抱着他,在他身边,她才会觉得安全,觉得安心,觉得并非孤独无依。
“阿玛,我很怕……”
“怎么了?”
“我怕死,也怕活,怕一病不起,怕毫无希望。怕看不见尽头的一生,也怕看得见尽头的一生……”素皑的眼泪淌了出来,这几年她已经很少流泪,但这几天算是全部补了起来,“阿玛,我现在才发现,我真的很怕。”
康熙握着素皑的肩拉她到面前,伸出手去缓缓地抚摸她的背脊,背上突兀的蝴蝶骨让他心里一疼!短短几天,她竟瘦了这许多?
“有阿玛在,什么也不用怕,阿玛会守着你的。”康熙一边轻声说,一边拭去素皑的眼泪。
“我以前觉得,自己真是无所不能,可是现在却愈发觉得力不从心。我以前面对死亡可以很冷静,可是现在却愈发看不透生死。阿玛,这些年,实在是有太多人在我身边死去了,一个接着一个。我却没有办法越来越麻木,反而越来越清晰……”素皑捂住脸小声哭泣,“阿玛,我很怕,世事无常,会不会有一天我突然就会失去了最重要的人!我怕有一天,我会被逼到无路可走!”
“不会的!有阿玛在呢,阿玛会保护你一辈子。就算,以后……阿玛不在了,也会留下足够的力量,保你一生无虞。”
素皑摇摇头,“不,我收回以前的话。我不要好好活着,不要慢慢等死!阿玛,如果你要走,就带我一起走吧……我不要一个人留下!一个人活着,实在是太痛苦了……”
“你胡说什么!皑皑,你怎么了?你不能说这样的话知道吗?!”素皑哭得可怜,康熙也心如刀割。他知道素皑的恐惧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些年她见过了太多残酷杀伐的事,见了太多生离死别的惨剧。她很害怕,一直很怕自己有一天也是这人间悲剧里的一员。她甚至常常幻想着能够一夜白头,垂垂老矣,幻想着时光能够在睡梦中远走。那么所有的一切都有了答案和结局,再不会有何变故。尘埃落定时,爱不会走,心不会走,人也不会走,那便是最好的尽头了。
康熙擦着素皑脸颊上的泪,郑重其事地说道:“阿玛这辈子欠你的太多,你的安稳人生,你的平凡幸福,你的婚礼,你的夫君,你的孩子,你的白头到老……阿玛什么也给不了你。能够给你的,只有爱。这种爱,对于阿玛来说,或者对于一个帝王来说,它是毕生难以企及的愿望,是不可复制的奇迹,更是在这疲惫不堪的人生中,唯一存在的英雄梦想。”
康熙说着,眼眶微红,抵着素皑的额头,“阿玛此生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你了。如果你觉得重,那就背负这爱活下去,让它包围你,保护你。如果你觉得轻,那就索性扔了它,做回随心所欲的素皑,自在而活……”
“阿玛!”素皑伏在康熙肩头,痛哭失声。
现在的素皑还不明白,她要的答案在多年后才会有解释。
原来,即便是离开他,她也能找到幸福,不会活不下去。
其实,能够回忆有你的片段,已经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素皑在乾清宫暖阁内沉沉睡去,康熙坐在她床边,用湿毛巾轻轻擦拭她的脸颊。
“皇上。”梁九功的声音在暖阁外响起。
“去把几天前的那本折子拿出来吧,去吧。”康熙的声音似有无限疲惫。
梁九功明显有些迟疑,瞄了瞄熟睡的素皑后,轻声应道,转身吩咐奴才去找了。那本折子是盛京将军所奏,已经不是第一回了,这几年几乎年年都有,只是皇上次次都压下来了。唉,梁九功重重地叹了口气,替他们关上了暖阁的大门。
几日后,胤禩大病初愈,康熙见他伤心过度,精神不济,特意免了他吏部的差事,准他在家休养,也同意了他暂不纳新人入府的要求。
这一旨意在旁人看来似乎是皇上对八阿哥有所不满而革去了他的差事,而素皑胤禩他们心里明白,其实康熙是真的心疼他,不想他在这时候去趟朝堂这番浑水,在尽力保全他。胤禛那边见状也尽量加快速度进行摊丁入亩的事宜,且开始闭门谢客,除非是户部有关官员,其余一概不见,当然也是嗅出了康熙的意图,为避免自己被拉入太子与大阿哥此番风起云涌的争斗而作的准备。
之后胤禩把弘旺和谷梵都送进了宫在良妃膝下养着,不是他没能力照看两个孩子,而是绮妩刚刚走,他怕孩子们待在这里会有阴影,还是送去新的地方为好,孩子们也会忘得比较快。而且良妃疼爱两个孩子得不得了,胤禩不能常常进宫在他额娘跟前尽孝,但如果有两个孙子陪着,良妃也不会那么寂寞。
这日去看过绮妩后,素皑和胤禩便要送欧阳澈出城了。欧阳澈是盐运使司,他这回突然被召回走得匆忙,此刻这边事已了,也该赶回去了。
京郊凉亭外,素皑看着这熟悉的地方,这些年,她在这里送走过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在这里送走过她?
“天凉了,把这个给你家公子拿上吧,当心路上冷。”素皑把一件狐狸皮做的大氅拿给欧阳澈的小厮。
欧阳澈笑得苦涩,看着素皑和一旁八阿哥同样疲惫的脸,心下叹气。
“教官,八爷,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就到这儿吧。”
胤禩点点头,“你,一路顺风。且别忘了做复健,切不可因久不痊愈而失去希望。”
“我明白,谢八爷关怀。八爷,也要保重!”欧阳澈鞠了一礼,转向素皑,“教官也是。”
素皑笑着点头。
“对了,有件事一直忘了和教官说。我之前去盛京办差,曾偶遇一贵族妇人,和教官长得颇有些神似。我因一时好奇而跟踪了她,后来一打听,她出入的是皇家别院,里面住的是久居于别院养病的和硕恪纯长公主。”欧阳澈低声对素皑道。
素皑一惊,神情讶异。
胤禩看看素皑,也是一惊,立刻对欧阳澈道:“此事不可宣扬,你一人明白就好。”
欧阳澈轻轻颔首,“我明白,八爷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不说什么了,写着写着就写哭了,可能是我泪点低。。。
明天继续~
144偶遇
落叶满地;秋日降临。欧阳澈瘦削的背影在寒风中飘然远去;素皑站在凉亭外,眼眶微湿。
回首向来萧瑟处;此次一别;再见面又不知是何年月了。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胤禩大病初愈;不耐在寒风中久站。
素皑点点头;“嗯。”
“刚才欧阳澈说的话,你怎么看?”
素皑笑了笑,“他说的;应该就是我的生母了。而且,阿玛昨日告诉我;她要回来了……”
“什么!?”胤禩惊呼。
素皑抬起头微笑:“阿玛说,当年母亲远走盛京并答应他此生再也不见我。但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未减少过对我的关注。若非身边有人监视,母亲才不是个守信的人呢!可能早就回京城来看我了!”素皑语气颇有些自得,听得胤禩也很开心。
“那就好,你额娘应该是很疼你才对!”胤禩笑道。
“是啊!都怪阿玛,不让她见我!其实自老城雷劈事件后,关于我不祥的流言传得满天下飞,额娘该是很着急的。她年年托盛京将军上书请求回京城来看我,却年年都被阿玛驳了回去!”素皑撇撇嘴,说起这事儿她就生气!臭阿玛!笨阿玛!那么讨厌,哼!不过她昨天刚知道这事儿时已经跟康熙吵了一架了,算是出气了。想到阿玛也有他的苦衷和考虑,素皑也就不忍太过。
胤禩温言道:“皇阿玛有他的顾虑,你别怪他。他这次肯让你额娘进京,也全都是为了你。”
“嗯,我知道。可能是阿玛觉得我一个人太孤单了吧,他不能陪我的时候也希望我身边有个亲近的人。其实自我知道身世以后,对这个额娘是没多大兴趣的。你明白,阿玛不想多谈,我也因为一些前缘的事而不想多知道什么。这事儿也就耽搁了下来。”素皑吸吸鼻子,“可是,我太蠢了。我只顾了自己,我觉得我有阿玛,有你们就够了。却完完全全没想到,远方有一个苦命的女人,她在为我而活。她每天的工作有可能就是派人到处打听关于四公主的消息,要是听到我万事安好,她就能高兴一整天,听到有什么坏消息,她会难受一个月……”
“素皑……”胤禩拍拍她的肩。
“而我,竟全然忘了她的存在。”素皑低下头,继续说道:“我还是梁写燃的时候,就没有见过我的亲生母亲,我甚至不知道我是那个混蛋和哪个女人生的。所以,这恐怕才是被遗弃的真相吧!但是我现在的母亲不一样,尽管阿玛只提到过她一次,但也看得出来,她为了我定然是殚精竭虑,当年把我交给阿玛也是她能够为我做的最好的选择了。”
胤禩看着素皑发自内心的笑脸,也很感动。这世上,从此以后又多一个人爱她了!不管是哪一世,老天在亲情方面,对待她几近刻薄。父爱母爱只有六年,余下长长的岁月里,这样普通人都能享有的感情更是无从说起。
当有一个母亲在素皑身边,她,又会是什么样子?
“恭喜!”胤禩摸摸素皑的头,笑道:“似乎,幸福真的离你越来越近了。”
素皑湿着眼睛,挽着他的胳膊道:“谢谢小遇,在我追求幸福的路上,一直陪着我。”
俩人开心的笑声一路回荡,自绮妩逝后,恍如隔世。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新凉。
暮云过了,秋光老尽,故人安在?最后能握在手里的,不过你我他……
几日后,在素皑的催促下,康熙密令那仁福派人去接恪纯长公主进京。由于恪纯公主与素皑长相颇有些神似,怕摆明身份进京会招人怀疑,康熙便让那仁福秘密护送恪纯公主回来。恪纯公主那边自然也无异议,她唯一的牵念在素皑,只要能让她与女儿团聚,身份那些都不打紧。
朝堂上自胤禛和太子的两件差事下达以后便波澜顿生。胤禛坐镇户部,一直是把摊丁入亩的政策强行推广开来,但这是改变中国税收制度的大事,关系到最底层的普通民众,所以难度一直很大。沿海地区因为这两年比较开放情况还好一点,但是内陆地区几乎全部遭受了抵抗,尤其是富户地主,抗议声浪很大,甚至纠结地痞流氓打上县衙的事都发生了好几起。康熙收到折子后也不是不知道,但仍然让胤禛不用管这些,遇到反抗便强制压下,继续实施。素皑和胤禩笑言称,如今这些富户缙绅,怎么看怎么像拆迁钉子户。但这也是没办法的,既然是改革,必定触动一部分人的利益,只要大方向上是对的,少部分人也只得生受了。
相比起来,胤禛这边还算是进展可以的了,太子那边才是真正如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康熙的命令下发数十日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实质上的动静。这几日索额图府上明着看上去没什么动静,这老爷子可是日日都在天香阁会见诸王大臣,热闹得很呢!
这件事素皑知道,康熙自然也知道。这一难题本就是他扔给太子的。太子这次若是认真办差,那必定把满洲亲贵们得罪了个干净,那么他多年培植的势力或许就因此付诸东流。可若不认真含糊过去,康熙那边又必定交不了差。正是左也不对右也不对!其实这件事若交给胤禛倒没什么难办的,反正四阿哥常常干的都是得罪人的差事,本就没几个亲贵大臣与他结交!就连四福晋端凝的娘家,胤禛的岳丈大人——费扬古也是与太子过从甚密的。当年这位大人可是没想把女儿嫁给四阿哥,他看中的人是太子殿下!若非素皑突然冒出来横插一脚,如今的端凝早就是太子侧福晋或是太子妃了!
现在这事儿在太子手里,宽了也不行严了也不好,总不能说太子爷明日里拿了底下人的孝敬,到了关键时刻却不帮衬着大家吧!
其实太子若是聪明就会明白,这可能是康熙考验他的最后一道关卡了。这些年,他与大阿哥的争斗已经彻底让康熙厌倦了。上次的粮草事件更是直戳了康熙的心窝子,让他再也不能对太子所犯的错视而不见。他不是没有给过这个一国储君机会,是太子自己没有珍惜,一次次地让他的父皇失望。
天香阁。
“李中,我是真后悔让你去那仁福那儿呀,他就让你干这些?!”素皑满脸不屑,哂笑着跟李中抱怨。
李中拱拱手,表情还是不苟言笑:“教官,那大人有他的考虑。这工作,不是人人都能干的。”
素皑撇撇嘴,端起桌上的茶慢慢喝。
李中自沙俄回来之后,素皑就一直在想要让他去哪儿合适。还没等她想好,人就被那仁福要了过去,在他麾下当步军副尉。当时素皑一看,觉得还行,正五品武职京官,也算是前程似锦,就同意了。但现在一看,也不怎么样嘛,竟被那仁福派来做这细作的勾当,这是一个正五品的朝廷官员该做的事吗?!
“教官今日怎么想到要来?”李中对于在天香阁遇见素皑也很是惊奇。
“我也就是带小哈出来溜溜,这半个月来出了很多事,我也无暇顾及它。再把它关畅春园里,怕是得关傻了。”素皑笑道。
“那教官把它放了一会儿它找的回来吗?”李中很是好奇,传说中,教官的这只小哈特别活泼热情,但貌似智商……不太高。
素皑撑着头笑答:“全京城有谁不知道那长得像狼的家伙是本公主养的?就算那只笨狗找不到这儿来,也自会有人送它回畅春园。”
听了这话,李中也难得地笑了,拱手道:“教官说的是……”
“嘘!”素皑的神色忽然变得严肃,轻声道:“索额图来了。”
李中瞄了一眼一墙之隔的包间,迅速移到墙根那边,掀开字画,下面的一小块砖早已被凿空。
素皑轻手轻脚地起身,对李中指了指门口,嘴型示意她走了,李中点头称是。
她不得不先离开,万一一会儿小哈找过来,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她的狗,势必会惊动隔壁那群人。
片刻后,素皑已经站在了天香阁的门口,看着车水马龙的大街,再抬头望望暖暖的太阳,心情格外舒畅。
“姑娘,您……您刚才是走楼梯下来的吗?”小二在她身后,结结巴巴地问道。
素皑转过身去,笑道:“是啊。”
小二神色颇为惊恐,讪笑道:“姑娘真是步履轻盈啊,小的就在柜台后,竟丝毫无所觉……”
素皑向他走近了两步,笑容由暖变冷,一字一句道:“天香阁在这京城不算有名,一个不算有名的酒楼若是一夜消失,相信也没人会细查,小二哥说是吧?”说完抬头看了看方才索额图进的房间。
“是!是!”小二被素皑气势所迫,冷汗直冒。
素皑哂笑一声,转身离开。
刚走了两步,就见前方一庞然大物吐着长长的舌头快速向她奔来,亲热的架势像是要把她扑倒一般。
素皑开心地向这只大物伸出手,小哈看样子比平日里还要兴奋,扑在素皑身上,伸出舌头舔舐她的手,亲热无比。
素皑扒拉开他然后蹲下来抚摸他的头,威胁道:“跑哪儿去玩了?没有乱吃怪蜀黍和怪阿姨给的东西吧?要是让我知道你乱吃东西,看我回去不打断你的狗腿!”
小哈毫无所觉,仿佛根本听不懂素皑的威胁,而是尽量往她身上靠去,撒娇撒地很欢快!
“公主殿下,雅兴真好,还能威胁一只狗!”一个闲闲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语调僵硬,语句有些词不达意。
素皑立刻抬起头看去,一个高大的身躯缓缓地向她走来,阳光打在来人棱角分明的脸上,折射出本不该在这华夏大地上出现的外貌。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叶子有事情,后天更~
145找你
素皑眯着眼睛打量他;待看清来人外貌之后;顿时心中大骇。
她缓缓站起身,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
来人似乎很轻松;把视线从素皑身上转开;朝小哈亲热地招招手。小哈这个没节操的家伙;欢快地跑过去;围着个陌生人上蹿下跳的;还真以为别人喜欢它呢!
素皑用余光扫视周围,却没发现任何异常,心中的疑惑愈甚。
“殿下不用这样;如临大敌。我可是孤身前来……城外没什么大军,边境也一片太平。你们;不是有个说法叫‘微服私访’吗?”来人一张年轻俊朗的脸笑得灿烂得意。
素皑略微冷静了些,知道他没有说谎,心下也定了定。
“私访?陛下好兴致,私访都访到我大清京城来了!竟还胆敢在本公主面前出现,陛下胆子可不小啊!”素皑冷哼道。
“殿下说笑了。你们不是有句古话吗?‘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我觉得说得很有道理。至于殿下说到大清……大清只是我的第一站而已,接下来我还会走很长的路。如果那些国家的人都像殿下这般对我,那我大概就真的回不到我的莫斯科了。”来人丝毫不惧,仿佛此刻以一国之尊站在别国的土地上是件很轻松的事,也并不在意暴露自己的意图和行踪。
素皑皱了皱眉,第一站?是了!彼得大帝曾在年轻的时候微服私访过欧洲诸国,去学习别国科学技术,回国后才开始对俄国进行一系列的改革。但是,似乎没有听说他走访过大清啊?
“陛下的汉语说得不错,本公主竟一直没有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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