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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间惆怅客-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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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嘟着嘴泄了口气,“不说算了,我问格格去。”曹公子龇牙咧嘴了一番,“哎哟,您可千万别,湘雅姐回头找我算账,那我可算里外不是人了,八成还得挨你家公子一回骂!”我笑着拍了拍手,“那岂不更好了!”曹公子愁眉苦脸地看着我道:“算我求您了,祖奶奶,行不?”我扬了扬眉梢,“去,谁是你祖奶奶?”曹公子笑叹着摇了摇头,向我招招手,“得,过来,我告诉你听还不成?”我笑“嗯”了声,走近把耳朵凑过去,谁知他叽里咕噜的说个没完没了。
“啊?……哎呀,你,你都胡说些什么呀!”我狠狠地捶了他一下肩膀,把脸捂住,“你真是讨厌死了!”曹公子一脸憋屈地摊了摊手,“我这是造的哪门子孽哟,不是您非要我说的吗?”我跺了跺脚,“不跟你说了!”我转过身跨着步子朝屋外跑,他追出来道:“哎,慢着点儿,别又蹬了鞋!”我压根儿就跑不快,曹公子提着那本册子没几步就追上来了,我想起他刚才说的那些耳根一阵发烫,赌气不去看他。曹公子侧着身子道:“全是我的不是行了吧,呸,都怨我这张嘴!”我顿住步子,看了眼他,“噗”一声嗤笑出来,曹公子咧了咧嘴,“我就知道是装的,小丫头片子,听得乐着呢!”
“快,快点儿,一个个都给我麻利些。”
我一惊,看向曹公子,“这声音怎么听着那么耳熟啊?”他想了会儿,“是梁九功!”我道:“不会是那个姓梁的太监吧!”他道:“就他!”,我“啊?”了声,“他……他该不会是拿了银子又反悔了吧,是不是带人来提我们啦!”曹公子道:“这种鸡毛蒜皮的事儿,至于吗?”我心里打鼓,“你肯定?”曹公子静默了会儿,又传来梁九功的嘶哑声,曹公子看向我道:“宫里像是出大事儿了,走,我们快些赶回去。”我“喔”了声,随他沿着东六宫的长街往前快步走,走到御花园那儿的拐角处,只见一大群来回乱窜的太监宫女,脸上全都遮着白布,再定神一看梁太监这会儿正瘫坐在地上使劲儿拍着地,一脸惊慌失措,就差没哭着喊爹喊娘了。
我道:“他们为什么都蒙着脸啊?”曹公子顿了顿,“不得了了!”说罢赶紧拉着我往沁音轩的方向跑,待我们回到那儿的时候,轩中还很太平,唱戏的唱戏,媚笑的媚笑。曹公子拿着那本册子正欲上楼,突然间,一个老嬷嬷煞白着脸从他身边闪过,跌跌撞撞地朝上头走去,提刀的侍卫立马就警觉起来。只见那个嬷嬷径直走到皇后娘娘的凤座跟前,凑着皇后娘娘的耳根嘀咕了一番。我看向曹公子,“她是谁呀?”曹公子轻声道:“皇后主子的奶娘。”
我看过去,只见皇后娘娘的脸色骤然一变,双唇微微抽搐,半晌都没说出话来。皇上见状即刻把那个嬷嬷传唤到身边,瞬间,所有的人都识趣地安静下来,只有那两个在台上唱戏的伶人没有接到旨意不敢擅自停下来,不过动作却极为僵硬,看上去尴尬得很。皇上掰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也没说话,不过眉毛紧蹙着。
太皇太后朝皇后娘娘那边瞟去,“到底是什么大不了的,擒拿鳌拜那会儿都没见你们那么慌过。”皇后娘娘低下头,皇上给前来送信的嬷嬷递了个眼色。那个嬷嬷嗖一声跪倒在太皇太后面前,狠狠磕了十来个响头,震得人心颤,边磕还边一个劲儿地念叨着“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说!”
太皇太后的眼睛里突然间像是有把刀子,台上的伶人倏地齐刷刷跪了一地,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那个嬷嬷吞吞吐吐地道:“回老祖宗话,大阿哥他,他……”原本在庶妃娘娘身边静坐着的荣贵人一听到大阿哥三个字,一下子失去了理智,猛地从凳子上跳起来,飞似的跑到那嬷嬷身边一把揪住她的袖口,哽咽地问道:“大阿哥他怎么了?”
“回荣主子话,大阿哥他……出花了。”
像是一声惊雷炸想了整个沁音轩的上空,荣贵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很快就没了知觉。皇后娘娘立马传了十来个宫女太监搬来春凳抬荣贵人回储秀宫。皇上起身指着下面的人厉声道:“关闭宫门,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出入,着太医院医正即刻前往西六所为大阿哥整治,今日酉时务必送出神武门。”
话音刚落,太皇太后怀里抱着的那个小阿哥顿时旁若无人地哇哇大哭起来。太皇太后道:“二阿哥在哪儿啊?”皇后娘娘道:“回老祖宗话,在我宫里。”太皇太后看向身后的嬷嬷,“去把二阿哥抱走,先隔开。”皇后娘娘眼眶儿红了,“老祖宗,承祜今日一整天都好好的,能否……”太皇太后横向她,“这染上了花是一时半会儿看得出来的?”皇后娘娘不敢再言语,只是含着泪点头道:“老祖宗恕罪,是臣妾思虑不周。”
太皇太后朝下面的人看过去,一圈儿扫过,瞟了眼端坐着的格格,冷声道:“看来这‘上巳节’是沾不得土啊。”说罢起身,所有的人全都站起,太皇太后走前几步,狠狠地甩开了太监奉上的龙头拐杖。皇上走过去搀,这个庞大得有几分臃肿的身躯在众人的簇拥下逐渐消失在沁音轩的楼板上。
正文 第十章 萧萧几叶风兼雨
第十章 萧萧几叶风兼雨
一场空前的天花恐慌席卷京城,来势汹汹,每天接连有人染了痘送命,我们府上虽还没有,不过谁都过得提心吊胆的。屋子里四处弥漫着陈醋的味道,每隔几个时辰就有小厮提着盛热醋的砂锅来换一遭。这味道酸溜溜的,实在是刺鼻得很,不过想着保命要紧,再难闻也还是得忍着了。
格格坐在罗汉榻上和公子下棋,格格有点儿心不在焉,刚开始明明执黑,不过下着下着竟然拾起了白子,自己却还不知道,就这么往下接着码。公子也不说穿,就这样将错就错的顺着格格的棋路落子下去。公子道:“湘雅,你也不必太紧张,太皇太后不过是随口说了句而已,指不定一说完自个儿就忘了。你想想,都这么些天过去了,若是有动静早就有了。”
格格静点了点头,表格格气鼓鼓地走过来,坐到格格身边,“这没道理嘛!染了花的又不止小皇子一个,没听人说吗,早就有人死了,就是顺天府的官老爷压着没敢报上去,跟湘雅姐姐有什么关系啊?我看他们简直就是恶霸,自己长了个**脸,生个儿子染天花有什么奇怪的!”公子道:“说了多少回了,这种犯忌的话在府里说不得,要惹祸上身的。”表格格撅了撅嘴,“你那么凶干嘛?”
格格轻抚了抚表格格的手背,微笑着看向公子,“阿哥,我也想明白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就听天由命吧。”公子看着格格,“别这么悲观,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格格点了点头,“嗯。”表格格往房门口看了看,“好像有人在碰门。”公子看向我,“去看看。”我应了声,走到房门前把门打开,是曹公子,我笑着福了福身,“曹……子清哥。”他点了点头,不过脸色不大对劲儿,公子起身走过来,笑着道:“快进来坐。”格格也站起来,“寒玉,让子清洗洗手。”寒玉应了声是,端来热水盆子送到子清哥手边,我把烫过的热巾子递给他擦了擦手。
格格让子清哥坐到罗汉榻上,我搬了把圆凳给格格坐。公子看着他道:“是不是得了什么信儿?”子清哥顿了会儿,“湘雅姐,容若,我说了你们可别急啊。我也不知道这消息碍不碍事儿,就是才听梁九功跟皇上回的,赶紧来知会你们一声。”表格格皱着眉,“什么消息啊?”子清哥轻声道:“大阿哥断气了。”格格一惊,公子也心神不定,“下了什么旨意没有?”子清哥摇了摇头,“没听说,整个后宫这会儿都乱得不成样子了,荣贵人都寻死觅活两回了,幸好被宫女拦住,太皇太后为这事儿还发了通火。”表格格急着道:“他们该不会拿湘雅姐姐开刀吧?”
公子道:“不会。”子清哥看向格格,“湘雅姐,我也觉着不会,你心放宽些,别想太多。”格格点了点头,“我知道,子清,谢谢你。”子清哥挠了挠脑袋,“谢我什么呀,我又不是来传喜讯的,倒是害得你们心里头不定了。”他说罢起身,“我是溜出来的,得赶紧回去了,一有信儿我立马来告诉你们。”格格起身,公子站起来送子清哥到门口,“若是出来难,千万别冒险。”子清哥点了点头,“放心吧,我要是出不来就让何顺儿过来。”
……
晚膳上,大*奶嘀咕个不停,竖着个脸,不是对格格瞟白眼就是一个劲儿地冷嘲热讽,格格只好受着,也不敢说句话,每回都是这样。大*奶拍了拍桌子,“这么千算万算的怎么偏就疏忽了这茬呢!”说罢戳着筷子指向格格,“你个死丫头简直就是个丧门星,我们早晚得死在你手里!”格格低下头不言语,手里攥着帕子,公子夹了筷子菜到格格碗里,“额娘,这事儿怨不得湘雅。”老爷叹了口气,看了眼大*奶,“省些力气吧。”
大*奶瞪了眼老爷,“打一进门起我就看出那股子狐媚的妖气,准是狐狸精投胎来祸害人的,就等着上钩呢!早不生晚不生偏偏挑中那么个要命时辰,自己被阎王爷招了去不算还要再生个来缠着我们,阴魂不散!”格格扭过头抹了抹眼泪,老爷道:“湘雅,你先回屋去。”格格静默了会儿,起身福了福,掩鼻倏地转过身朝屋外跑去,我立马跟上。
回到屋里,格格抱着我哭了好久,我从来都没看见格格那么伤心过。表格格道:“湘雅姐姐,我找舅母评理去,给你讨回公道!”格格忙起身要拦,表格格已然走到了房门口,寒玉拉住她,“格格,去不得,大*奶的脾气您还没摸透,她待您好是跟您客气,若真是惹着了,连您一块儿跟着受委屈。非但帮不上大格格什么忙,说不定还火上浇油了。”表格格嘟着嘴,寒玉拉她进来,格格道:“毓菱,我没事儿,寒玉说的没错,你别过去。阿哥已经为我挨了一回骂了,你要是再去,我心里更难受。”表格格道:“湘雅姐姐,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受委屈呢,你就是太软弱了,人善被人欺,要换作是我,肯定不那么受着!”
我听到碰门的声音,走过去开门,是公子,手上提着食盒。我福了福身,公子道:“格格怎么样了?”我道:“好些了。”公子点了点头,我接过他手上的食盒,公子进屋,我随即把房门合上。格格用帕子抹干眼泪,起身福了福,“阿哥。”我把食盒放到罗汉榻的短脚桌上,公子坐下,格格眼圈儿哭得有些肿,表格格坐在她身边揉着格格的手,格格侧着头不说话。公子道:“湘雅,快吃些东西,别伤了身子。”我把食盒打开,是热好的饭菜,我把碗筷送到格格手上,格格拿着碗,当着公子的面儿胡乱吃了几口。
公子道:“别胡思乱想,额娘几句气话,你只当没听见就是了,府里没有人这么想你。”格格点了点头,公子道:“明儿我们去西郊骑马散心如何,在府里憋了个把月了,是闷得慌。”格格放下碗,用帕子抹了抹嘴角,“外头天花肆虐,还是呆在府里好,阿哥,您别担心我了,我没事儿。”表格格看着公子道:“容哥哥,这场大疫什么时候才能过啊?”公子看了眼窗外,“该是快了,听说已经连着三天没有死人了。”表格格笑着看向格格,“湘雅姐姐,等入了夏我们去西郊庄园里看荷花,让寒玉做糖莲藕吃,到时候烟消云散,准保什么不高兴的事儿都没有了。”格格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辫梢,“嗯。”
“爷,大格格……”
贵喜的声音听上去揪心得很,格格蹙着眉,寒玉过去开门,贵喜倏地跑进来扎了个安,“爷,大格格,来了!”公子道:“什么来了?”贵喜道:“旨意,旨意来了。”表格格皱着眉看向他,“你说明白些。”贵喜看向格格道:“奴才也不怎么清楚,是宫里的梁公公来传太皇太后的懿旨,这会儿就坐在花厅里头用茶,说是要大格格亲自出来接旨,是给您的旨意,您不到,宣不了!”格格摸了摸眼眶,看向公子,“我这个样子怎么能接旨啊?”公子想了会儿,“快躺到房里去,我去应付,就说你身子微恙,总不会硬把你拉起来吧?”
表格格道:“这主意好,天花闹得凶,一说病着那个梁太监听了肯定不敢走近。”贵喜跺了跺脚,“哎哟,爷,来不及了,已经说了大格格在房里歇着,那个梁公公这会儿正等着呢,就是让奴才过来请的。”公子看向他,“突感不适不成吗?”贵喜一嗔,讪讪地点了点头,“成。”公子看向我,“真真,快点儿,先别梳洗了,让湘雅躺下,把房里的灯熄了,帐子合上。”我点了点头,表格格道:“寒玉,你也一块儿帮忙,加紧些。”公子快步出了屋子,贵喜提着灯笼随即跟上。
……
寒玉在房门口守着,一有动静就进来知会我们,格格躺在榻子上,表格格跟她说笑话想惹格格开心,可说着说着自己却难过起来了。格格微笑着揉了揉她的肩,“别替我担心,我又没犯什么过失,即便是治罪也应该是按律行事,不会有多严重的。”话音刚落,寒玉进来,我立马把榻子前的灯熄了,寒玉道:“大格格,大爷一个人往这儿走,没领着谁。”我舒了口气,复把烛灯点亮。格格起来,我把外褂递给格格穿上,表格格看向寒玉,“容哥哥他是笑着的还是愁眉苦脸的?”寒玉顿了会儿,“隔得远,我没看清。”
正说着,公子走进屋,手里拿着一卷明黄色的丝帛。格格走近几步,注视着公子手上的东西,“什么旨意?”公子把那卷黄绢递给格格,“赐婚。”表格格惊叫了一声,格格拿着懿旨,怵着不说话,表格格跑到格格身边,“容哥哥,这是要把湘雅姐姐嫁给谁呀?”公子的眼睛里闪着隐隐的泪光,笑看着格格,“是个贝勒,辽东步兵都统之子。”格格静默了半晌,看向公子,“阿玛呢?”公子道:“去宫里谢恩了。”格格定定地看着公子,笑着点了点头,公子道:“湘雅,你若想哭就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别这样。”
表格格轻拉了拉公子的袖子,“容哥哥,辽东在哪儿啊,离京城有多远?”公子道:“也不算太远,若是想家了,还是能回来省亲的。”格格静点了点头,“阿哥,我想睡了。”公子点头,看向我,“真真,你今晚陪格格睡。”格格微微笑了笑,“阿哥,您想哪儿去了,太皇太后赐婚是天大的恩典,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我怎么会干傻事儿呢?”公子静默了会儿,“那你好好歇着,我先回房了,若是有事,让真真来找我。”格格轻“嗯”了声,公子看了她会儿,转身走出屋。
正文 第十一章 自是琼花偏得月
第十一章 自是琼花偏得月
昨夜起了大风,花园子里的桃花散落了一地,随着这满园春色一同凋零的还有这场闹腾得满城风雨的大疫,一切好像是一夜之间的事儿,又好像隔了很久很久。
早膳后,格格坐在房里绣新婚用的枕套,是鸳鸯戏水的图样,我在一旁帮衬着格格挑丝线的颜色。公子叩了叩门,格格起身福了福,“阿哥”,我也福了福身。我走到圆桌边倒了杯茶,公子坐下,“毓菱怎么没在?”格格道:“去庙里求签了,寒玉陪着。”公子点了点头,展开手里的书拿出几张诗稿,格格走过去坐到圆凳上,接过那几张诗稿翻来覆去看了半晌,“怎么一个字儿的批语也没有,朱师父是不是看了很生气,不想说什么了?”公子道:“不是,朱师父说这是你至今写得最好的几篇,只字都不用删改。”
格格静默了会儿,“阿哥,我还有好多东西没学会呢,您跟阿玛说说,能不能让我再跟着朱师父念几天书?”公子点了点头,“等阿玛下了朝我就去说。”格格微微笑了笑,“那朱师父今儿可留下什么题目没有,我一会儿好好琢磨琢磨。”公子从书中抽出一张纸递给格格,“都在上头了,我听时记下了些,你粗略看看。”格格笑着“嗯”了声,公子道:“朱师父见你这几日没在,和我讲了些策论,科考时才用的,落了几天课也没多大损失。”
正说着,老爷走到房门口往里面看了眼,而后转过身走到外屋罗汉榻上坐下。公子和格格出去问安,我端着热茶走过去放到短脚桌上,老爷端起茶盅,看向公子和格格,“你们坐。”我搬来圆凳,公子和格格坐下,公子道:“阿玛,正有一事要和您说。”老爷喝了口茶,“何事?”公子看了看格格,“湘雅还有半个月才出阁,能否让她再念几日书?”老爷没吱声,格格道:“阿玛,我想……”未及格格说下去,老爷喝道:“简直是胡闹!”格格一嗔,老爷顿了会儿接着道:“姑娘家念这么些书做什么用,能当饭吃?再怎么说你也是个上三旗闺秀,还有几天就要出门子了,更何况还是奉旨成婚,该是闭门谢客才是,如何能随便见外人?”
公子道:“阿玛,朱师父当了我们那么些年先生了,也算不上是外人。”老爷竖着眉毛道:“不是外人,那还是自己人了?”公子微嗔,正欲开口,格格抢先道:“阿玛,我知道了,是我糊涂,再不提这事儿了。”老爷搁下茶碗儿,顺了口气,“这还像话,你那夫家是武官出身,不喜欢女人成天舞文弄墨的,你该学的是如何帮衬着婆家料理家务事,也没剩几天了,是时候好好收收心了。”格格点了点头,老爷复看向公子,“成德,湘雅屋里毕竟住着外姓的,你少走动,别让人说闲话。”
……
明珠府,夜。
格格静静地绣着,表格格背着手在我们面前来回晃悠了两下,格格看了看她,微笑着道:“做什么呢,神神叨叨的?”表格格笑了笑,黏到格格身边坐下,伸出两只拳头,手心朝下,“猜猜在哪儿?”格格看了会儿,轻碰了碰表格格的右手,“这个。”表格格笑看了眼我,伸出手掌心,“不对!”说罢伸出左手的掌心,“这个才是呢!”
我瞅向表格格的手心里的东西,是一个精致小巧的红布袋子,面料也是绸缎的,有些像香囊。格格把绣花针给我,提起那个小玩意儿,“今日去庙里求的签?”表格格点了点头,“嗯。”格格笑了笑,“瞧你这得意样儿,一准是上上签,是不是求了个如意郎君?”表格格起身,扬着眉毛指了指格格,“是如意郎君,不过不是给我自个儿求的,是给湘雅姐姐求的。”说罢来回踱着步子吟道:“琴瑟相如,比翼连枝,白头相守,夫唱妇随,儿女成群!”我咯咯笑了笑,格格道:“净胡说。”表格格嘟着嘴坐回到格格身边,“我没胡说嘛,那个和尚就是这么解的,只不过最后一句是我自己加上去的,不信问寒玉去。”
格格微笑着理了理表格格的刘海,和声道:“我信。”表格格笑着“嗯”了声,格格道:“怎么不给自己也求一个?”表格格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辫梢,喃喃道:“我又不急着要嫁人,再说了,这京城的和尚也管不了我们那儿的事啊。”格格笑了笑,转过身把红布袋子搁到枕头边,我把绣花针给她,格格提起膝盖上的面料接着绣。表格格摸了摸大红的缎子,“湘雅姐姐,这花为什么要你自己绣啊?过会儿叫寒玉过来帮忙吧,她绣得挺好的,我那个香囊上的玉兰花就是寒玉绣的。”
格格道:“这是俗礼,新婚的被套和枕套都是要亲自绣的。”表格格张了张嘴,“啊?我还以为只有汉人有这规矩呢!”说罢叹了口气,“真烦人,往后我非拉着寒玉帮我绣,我不喜欢弄这些。”格格笑了笑,“寒玉呢,一个人在房里多没劲儿,让她过来坐会儿,一起说说话。”表格格道:“寒玉让舅母给叫去了,也不知道什么事儿。”格格“喔”了声,表格格静默了好半晌,看着格格,“湘雅姐姐,辽东是不是在关外啊?”
格格顿了会儿,点了点头,“嗯。”表格格道:“那我想你了怎么办呀,还有真真,我还有好多故事要和她讲呢。”话音尚在,齐布琛姨娘房里的瑾儿走到房门口福了福身,“大格格万福,表格格万福。”格格看向她,“有事儿?”瑾儿道:“回大格格话,成亲的喜袍做好了,姨奶奶让您这就过去试。”格格搁下针线,表格格接过格格手上的料子,格格道:“毓菱,你要不先早点儿睡。”表格格道:“我还要去容哥哥那儿看看。”格格沉吟了会儿,“别呆太久了,寒玉一会儿回来若是找不着你要着急的。”表格格“嗯”了声,我走到几案边去提灯笼,随格格出了屋。
这几日府里陆陆续续地住进了好些远房亲戚,故而走在回廊上总是能见着生面孔,都是来喝格格喜酒的。因为是太皇太后赐婚,故而不管怎么说终究是皇恩浩荡,那些个头脑活络的官儿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找到了一次巴结的机会,自然是不遗余力。这还没到大喜的日子呢,大大小小的礼盒已经快要把花厅给堆满了。
瑾儿带我们走到大*奶屋门口,她轻推开门,我随着格格进去。屋里人挺多,齐布琛姨娘在清点格格的嫁妆,安总管拿着礼单在给大*奶回话。格格走前几步,福身道:“给额娘请安,姨娘万福。”齐布琛姨娘看向瑾儿,“伺候大格格去里屋换装。”瑾儿应了声是随即领我们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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