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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发迹史-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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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为何笑皇上?”
鳌拜说:“爱妾不知,皇上实在可笑矣。”接着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小妾。
小妾听了,仍没觉得皇上有什么值得可笑的,便问:“皇上不让你辞职也就罢了,却为何不让苏克萨哈辞职呢?”
鳌拜说:“皇上怕权力全落到我手中呢。”
小妾想不清其中奥秘,觉得这没有意思,又突然想起另一个话题,她问鳌拜:“皇上真的成年了么?”
鳌拜说:“成年了!”
小妾说:“皇上懂得治国了么?”
鳌拜说:“自然是懂了!”
小妾便有些不解了,她问:“那大人为何不辞职呢?”
鳌拜骂道:“你真是个傻瓜!有权有什么不好?人家削尖脑袋钻权呢,我何故还要将权拱手相让?”
小妾说:“有权有什么好?还难操心!”
鳌拜笑道:“你不为官,自然难知其妙。那些小官小吏总结出做官的好处,要不要听?”
小妾连忙点头说:“要听!”
鳌拜说:“一是可以对下属耍威风;二是不必担心柴米油盐贵;三是可以吃饭喝酒不付钱;四是讨妻纳妾合理又合法;五是可以指鹿为马;六是可以奋笔成大师;七是可以到处为人师;八是可以贱名留青史。”
小妾问:“奋笔成大师是什么意思?”
鳌拜说:“就是指当官的不必练字,只要愿意挥毫,便可成为书法大师!”
小妾说:“世上哪有这等事?他的字不行,难道也会有人愿尊他为大师么?”
鳌拜说:“你不捧他为大师不要紧,他有他的下属捧他呀!”
小妾一想也是。但她还有一点不懂,便问:“什么是贱名留青史?”
鳌拜说:“就是说不管他是清正廉明,还是贪赃枉法,都可以在历史上留名!”
小妾问:“贪赃枉法也能留名?”
鳌拜说:“臭名!”
小妾说:“臭名有什么好?”
鳌拜说:“总比无名强呀!”
小妾陷入了沉思,因为她想不出鳌拜的道理所在。
二、鳌拜逼迫康熙处决苏克萨哈
鳌拜正与小妾谈笑之时,突见弟弟穆里玛走来,且神色有些慌,便知弟弟必有要事。于是让小妾退下,然后问穆里玛:“弟有何事?”
穆里玛说:“兄有性命之忧矣!”
鳌拜笑道:“我今日还看了皇上与苏克萨哈一场笑话,如今怎么会有性命之忧呢?”
穆里玛说:“兄长有所不知。我刚从宫中来,得知苏克萨哈呈上一折,其意是要请求为先皇帝守陵寝。兄长你看,苏克萨哈之举不是逼兄长下台么?若得逞,岂不有性命之忧?”
鳌拜听了,心里暗惊:苏克萨哈该死!怎么老是阴魂不散地缠着我?苏克萨哈此举的目的再清楚不过,他是以退为进,以自己辞职逼我鳌拜辞职!我绝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鳌拜心里虽惊,但外表却若无其事一般的说:“弟弟勿忧!此举今日在早朝之时已与苏克萨哈急论过,皇上已驳回他的奏请。”
穆里玛说:“早晨之事我已耳闻。然而愚弟认为苏克萨哈既写此奏折,必有不拉兄长下台而不罢休之意。”
鳌拜认为弟弟说得在理,便问:“弟弟有何高见?”
穆里玛说:“愚弟认为不如趁此将苏克萨哈除去,免得阴魂不散。兄长想想,如今皇上年幼,我们尚可以凶色厉言吓之。一旦皇上成了气候,我们就难有活路!所以,愚弟认为此时除去苏克萨哈,可免将来一忧。”
鳌拜想了想,觉得穆里玛此话有理。但他认为苏克萨哈与自己同为辅政大臣,又从无劣迹可觅,要杀之实在不易,于是他对穆里玛说:“此事只怕有些难。”
穆里玛说:“我是来给兄长提个醒,并非想兄长立即杀他。只要兄长有此想法,不愁找不到机会。”
原来苏克萨哈见自己以退为进之计失效,不但没有逼退鳌拜,反受鳌拜一顿奚落,心里实在难受。
回到家后,他苦思良策。他觉得不将鳌拜扳倒,自己没有生路不说,皇上亲政也会成为一句空话。他自然知道皇上不准他辞职的良苦用心,但他认为皇上之所以不逼鳌拜交权是皇上对鳌拜心存幻想,如果自己再逼一逼,便可能成功。
于是,他苦思良久,写就一奏折,大意如下:
“臣以菲材,蒙先帝不次之擢,厕入辅臣之列,七载以来,毫无报称,罪状实多。兹遇皇上躬亲大政,伏祈令臣往守先皇帝陵寝,如线余息,得以生全,则臣仰报皇上豢育之恩,亦得稍尽。
谨此奏闻。”
苏克萨哈写好以后,就亲自送去。
谁知康熙帝今日心里也不愉快!他本以为自己亲政,必可图鸿展志。没想到鳌拜竟然敢在自己面前如此霸道,根本不将自己这个皇上放在眼里!所以他也闷闷不乐。
就在此时,康熙帝接到苏克萨哈的奏折,康熙一见之下,心里大怒。他大骂苏克萨哈不识时务。若不是他提出辞职,自己也不用看鳌拜之傲态。如今此事刚调摆好,你又来个这样的奏折!你苏克萨哈到底想搞什么名堂?
尤其当康熙帝看到苏克萨哈的奏折之中有言是“伏祈令臣往守先皇帝陵寝,如线余息,得以生全”,更是大愤。你苏克萨哈竟然宁愿去为先皇帝守陵寝,也不想做朕的辅政大臣,你苏克萨哈到底是什么意思?
康熙帝一气之下,当即写就朱谕如下:
“尔辅政大臣等,奉皇考遗诏,辅朕七载,朕正欲酬尔等勤劳。兹苏克萨哈奏请守陵,如线余息,得以生全,不识有何逼迫之处?在此何以不得生?守陵可以得生?着议政王贝勒大臣会议具奏。”
康熙帝此谕一下,鳌拜便得风声。他将皇上朱谕阅览多遍,心里欣喜若狂。心想:苏克萨哈,你死期至矣!
鳌拜认为:要想将苏克萨哈置于死地,必须让议政王中有人说话。鳌拜将议政王逐个在自己头脑之中筛过一遍,心里便选定了康亲王杰书。
原来康亲王杰书位望较高,在议政王中有较大威信,一般亲王是不敢驳他的面子的,而杰书又恰恰惧怕鳌拜。
于是,他让人将康亲王杰书找来。
康亲王一见鳌拜,笑着问:“鳌公让我来,可是请我喝酒?”
鳌拜说:“正是!不过不在此时,却在办完事之后。”
康亲王问:“办完何事?”
鳌拜说:“诛杀苏克萨哈之后!”
康亲王大惊,急忙问:“苏克萨哈何来死罪?”
鳌拜说:“苏克萨哈背负先帝,藐视冲主,心怀异志,难道不是杀头之罪么?”
康亲王问:“此话怎讲?”
鳌拜便将苏克萨哈所奏及皇上朱谕全告诉了康亲王杰书。杰书听了,作声不得。
鳌拜见杰书不开言,便让杰书按照自己的意思写下复陈如下:
“苏克萨哈系辅政大臣,不知仰体遗诏,竭尽忠诚,反饰词欺藐主上,怀抱奸诈,存蓄异心,本朝从无犯此等罪名,应将苏克萨哈官职尽行革去,即凌迟处死,所有子孙,俱着正法。”
康熙帝一见此复陈,心中大惊。查清朝律例,凌迟处死,乃是大逆不道的处分。苏克萨哈只不过语言过于激烈,怎么能加以凌迟?还要灭族?康熙帝召康亲王杰书及遏必隆和鳌拜说他们的复奏谬误。
鳌拜当即反驳说:“宁愿为先帝守陵,也不愿为皇上辅政,不是欺藐主上,存蓄异心又是什么?”
康熙帝见鳌拜之言激烈,知此复奏出自他之意,便问:“你与苏克萨哈,不知有什么仇隙,定要斩草除根?朕意恰是不准。”
鳌拜说:“臣与苏克萨哈并无嫌隙,只是秉公处斩。”
康熙帝说:“只怕未必!”
鳌拜说:“若不如此办法,将来臣子都要欺君罔上了。”
康熙帝说:“欺君罔上的人,眼前何曾没有?朕看苏克萨哈倒还是有些规矩。”
鳌拜再次坚持,康熙依然不答应。鳌拜大怒,挥臂向前,仿佛要揍康熙帝。
康熙帝见鳌拜如此凶恶,早已吓坏了,支吾道:“就要办他,亦不应凌迟处死?”
鳌拜抗议地说:“即使不凌迟处死,也应斩首!”
康熙帝死不答应。杰书和遏必隆便劝鳌拜,说:“只要能处死就行,何必计较形式?”鳌拜见他二人说得有理,便答应只处以绞刑。
苏克萨哈上法场之时,鳌拜来了。
鳌拜对脖子上已套了绳子的苏克萨哈说:“人生在世,最快乐的事莫过于看着自己的仇人死在自己手里了!”
苏克萨哈怒道:“多行不义必自毙!”
鳌拜说:“我即使要死,也是死在你后面了!你没看到我死不遗憾么?”
苏克萨哈便不说话,只是仰起头望着苍天,天空里没有一丝阴云,苏克萨哈叹了口气,那绳子便把他的身体往上吊。
苏克萨哈的身体便悬于半空,像个巨大的惊叹号!
三、孝庄皇太后给康熙讲小鹰与老鸡的故事
康熙帝哭哭泣泣来见孝庄皇太后。他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出现鳌拜在自己面前的凶相,心里觉得委屈极了,他决心要惩治一下鳌拜。然而,他知道鳌拜连他这个皇帝也不怕了,他便只有来找孝庄皇太后。因为他知道鳌拜对孝庄皇太后还是有些顾忌的。
孝庄皇太后让康熙帝哭哭泣泣地站着,也不安慰,也不赐坐。
康熙帝边哭边说:“奶奶,您一定得为我出这口气!”
孝庄皇太后不声不语地坐着,仿佛没听到康熙帝的哭泣一般。
康熙帝渐渐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止住哭,羞着涩涩地站着。
孝庄皇太后问:“玄儿,你哭够了?”
康熙帝看了看一脸慈祥的祖母,然后便勾下头。
孝庄皇太后又说:“你以为皇帝是好当么?你还年轻,自然要受些委屈!”
康熙帝说:“奶奶,我能不当这个皇帝么?”
孝庄皇太后骂道:“你这个傻孩子!你不当这个皇帝,谁当这个皇帝?你是爱新觉罗的子孙,这大清的天下是爱新觉罗家族的。难道你想做个不肖子孙,拱手将这天下让给别人?”
康熙帝说:“我当这个皇帝可以,可奶奶得治治鳌拜那混蛋。”
孝庄皇太后笑了笑说:“治鳌拜是你自己的事,谁也不能帮你!”
康熙帝说:“奶奶如果不帮我,我怎么当这个皇帝?”
孝庄皇太后说:“你听说过我们满洲人驯鹰的故事么?”
康熙帝说:“没有!”
孝庄皇太后说:“那我说给你听听,想听么?”
康熙帝点点头说:“可以。”
孝庄皇太后说:“我们满洲人喜欢驯鹰,而且能够将鹰训练成勇猛的猎手。”
康熙帝问:“鹰在天上飞,人怎么能抓到呢?”
孝庄皇太后说:“傻孩子,你以为鹰一生下来就会飞么?”
康熙帝说:“那是人在鹰不会飞时抓到的么?”
孝庄皇太后说:“正是!我们满洲人在抓到鹰之后,便把不会飞的雏鹰与老鸡放在一起。”
康熙帝惊奇地问:“与鸡放在一起?”
孝庄皇太后说:“正是!”
康熙帝说:“那鸡不会欺侮鹰么?”
孝庄皇太后说:“雏鹰确实会被老鸡欺侮的!”
康熙帝问:“那鹰不会怕鸡么?”
孝庄皇太后说:“不会!”
康熙帝说:“为什么?”
孝庄皇太后说:“因为鸡毕竟是鸡,鹰毕竟是鹰!”
康熙帝在心里仔细琢磨着祖母这句话,心里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明白!康熙帝又问:“让鹰与鸡天天同吃同住,就不怕鹰也会变成鸡么?”
孝庄皇太后说:“不会!”
康熙帝问:“为什么?”
孝庄皇太后又说:“鸡毕竟是鸡,鹰毕竟是鹰!”
康熙帝说:“就算鹰不会变成鸡,但终日被鸡所欺侮,鹰总会失去信心的,或者说鹰最终会变得懦弱起来的。”
孝庄皇太后说:“恰如相反,鹰不仅不会失去信心,而是信心越来越强!”
康熙帝问:“为什么?”
孝庄皇太后说:“因为鹰一天天强大起来,而老鸡却一天天衰弱下去。”
康熙帝说:“那鹰也不再会有鹰的勇猛性格,而会学会像鸡一般温柔的呀!”
孝庄皇太后说:“绝不会这样!”
康熙帝问:“那是为什么?”
孝庄皇太后说:“因为鹰心里从小就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康熙帝问:“仇恨的种子?仇恨的种子从哪里来呢?”
孝庄皇太后说:“是的!难道鸡欺侮它,折磨它,它不会仇恨鸡么?”
康熙帝沉思默想,是呀!它怎么能够不仇恨鸡呢?可是,即使它仇恨鸡,它也不一定有本领报复呀!因为它天天与鸡在一起,又从哪里学到鹰的本领呢?
于是,康熙帝问:“鹰天天与鸡在一起,怎么能学到本领呢?”
孝庄皇太后说:“只要心里有仇恨,就不愁学不到本领!”
康熙帝说:“请奶奶指点。”
孝庄皇太后说:“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一只鸡呢?”
康熙帝一听,心里颤动起来。是呀,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何况一只鸡呢?自己既然是只鹰,就不应该怕鸡。康熙虽然觉得信心被祖母帮助树立起来了,但仍对如何惩治鳌拜心里没底!
康熙帝问:“鹰什么时候才能抓到鸡呢?”
孝庄皇太后说:“等鹰会飞的时候。”
康熙帝说:“等鹰会飞的时候?”
孝庄皇太后说:“你等不及了么?”
康熙帝说:“不是等不及,而是等不起!”
孝庄皇太后问:“为什么?”
康熙帝说:“我的头脑中时时刻刻都是苏克萨哈全家抄斩的惨相!”
孝庄皇太后说:“你是皇帝,得熬得住。”
康熙帝问:“为什么我是皇上就得能熬?”
孝庄皇太后说:“满洲人驯鹰还有一个绝招,我还没有告诉你。”
康熙帝问:“是什么?”
孝庄皇太后说:“暗地里给鹰喂生动物肉。”
康熙帝问:“就那样血淋淋的喂给鹰吃?”
孝庄皇太后说:“是的。”
康熙帝听后,愣住了。他的心里在问:怎么会这样呢?要为练一只鹰出来那得牺牲多少动物啊?
孝庄皇太后见康熙懵懵懂懂不说,便猜知他是犯傻了,也不管他,只让他这样傻乎乎地呆着。
康熙帝突然说:“我明白了!”
孝庄皇太后问:“你明白了什么?”
康熙帝不答反问:“鹰能斗过鸡么?”
孝庄皇太后坚决地说:“能!只要鹰总是鹰,而不变成鸡!”
康熙帝听到这里,向孝庄皇太后辞别,舒心地笑了。
康熙帝出了祖母的寝宫便对索额图说:“我们到天坛去!”
索额图点点头。索额图是索尼的儿子,索额图受孝庄皇太后之托,常年侍卫着康熙帝。
康熙帝与索额图出了正阳门,进入永定门,径直来到圜丘。
圜丘是皇帝祭天的地方。
但康熙帝今天来,却不是为了祭天。他站在圜丘中央仰望着天,神色肃然,一脸崇敬。
索额图问:“皇上在看什么?”
康熙帝说:“看鹰。”
索额图问:“天上哪里有鹰?”
康熙帝说:“朕看到鹰在空中盘旋呢!”
索额图问:“鹰在哪里?”
康熙帝说:“鹰在朕心里。”
四、鳌拜身着黄袍,床下置刀
索尼既死,苏克萨哈已灭,四大辅臣只余其二。而遏必隆生性软弱,鳌拜本来就未把他放在心上。加之,经历杀苏纳海与苏克萨哈,鳌拜把康熙帝当孩子一般愚弄了。
所以,鳌拜以为天下再无人敢与之斗而变得更加专横跋扈。
朝廷上下本来对康熙帝存着希望,暗地里与鳌拜较量的官员如今已见风使舵,纷纷倒向鳌拜。而鳌拜的亲信如班布尔善、玛尔赛、阿思哈、济世、贝子温齐以及鳌拜的弟弟穆里玛都加紧扩充势力,仿佛这大清的天下已是他们的。
鳌拜见无论自己怎样专横,康熙帝都是不声不响的,便以为他真是软弱无能,心中更是肆无忌惮。
鳌拜的势力虽然一日比一日扩大,鳌拜的日子虽然一天比一天过得舒坦,但是,鳌拜的心头始终有一片阴影。
这阴影就是康熙帝。
因为他知道,无论自己如何显赫,如何位尊,但也只是一臣,康熙帝才是君。无论是在汉人的眼里,还是在满人的眼中,这都是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康熙帝一天不死,他鳌拜心中的阴影便存在一天。除非鳌拜自己当皇帝。
想到当皇帝,鳌拜浑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虽然鳌拜心中一直不敢正视这个问题,但他明白自己一直在苦心经营着自己势力并且一步一步地走向它。
鳌拜心里明白:不管自己的势力如何发展,总有坍塌的一天。因为年幼的皇帝总是要大长的。于是,他将自己在京城之中的亲信都召集起来,彼此交流感情,让这个集团的纽带拉得更紧。
然后,他又留下几个最值得信赖的心腹留在府上,商量对策。鳌拜环视身边的班布尔善,玛尔赛、阿思哈、济世、贝子温齐之后,沉沉地叹口气说:“岁月不饶人啊!老夫近来觉得身体有所不适!”
在场的人为之一颤:鳌拜并不老,怎么会身体不适呢?再说,并不见他有丝毫病态啊?众人在心里琢磨此言是何意,都未开口接言。因为他们还没弄懂鳌拜的真实意图。
穆里玛却开口说:“哥哥不必忧心,有我们大家呢!”
众人连忙点头称是。
鳌拜却说:“俗话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谁能保证大家都这样平平安安地下去呢?”
众人闻之,更是大惊。难道鳌拜心中有什么预感么?若真如他所说,自己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么?众人虽有此想,却无一人有所表露。因为他们不知鳌拜是否是试探之言。
穆里玛说:“怎么会这样呢?”
鳌拜说:“因为他还年轻呀!总有一天会成熟起来的。”
众人一听,顿时明白了鳌拜是担心康熙帝成长起来,对自己不利。众人的一块心头之石放下了,另一块石头又压上了心头。是啊!康熙帝虽然年轻,但终究会长大的。
穆里玛说:“只要哥哥有心,我随时听哥哥的调遣。”
鳌拜沉默不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看众人。
班布尔善说:“只要主公有心,我们愿在您的鞍前马后服侍。”班布尔善说后,众人纷纷表态愿意效忠。
鳌拜见火候已到,便说:“我倒觉得此事不宜性急,须摸准实情再下手,这样才万无一失。”
穆里玛说:“总之,我们听你的。”
鳌拜说:“我们以投石问路之法去试探他,他若强硬,我们便铤而走险地杀之。他若懦弱,我们倒可以慢慢用之,确保成功。”
班布尔善问:“不知主公如何试之?”
鳌拜说:“再过些日子便是新年了。我让人私下里缝制黄袍一件,到给他朝贺之时,我打算穿着去试他。他若惊露,我们便设法除之,他若不敢开言,我们便从长计议。”
众人纷纷称善。他们心想:这真是个大胆的计划!
那日到了贺新年之时,康熙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受群臣的朝贺。
鳌拜身着黄袍,大模大样地走来了。
群臣一见,为之震惊。尤其是那些心中仍存忠烈之念的老臣,更是眼中喷火。
鳌拜故作不知地向康熙帝朝贺。
康熙帝自然从群臣的骚动感觉到异常,便朝鳌拜身上看去。一见之下,康熙帝浑身的血液顿时凝固起来。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而拂袖而去,但他突然想起了祖母孝庄皇太后的话。于是,他的脸色只是落了落,然后便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鳌拜见康熙帝没有丝毫表示,便猜知他是没看到。因为在他看来,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不可能有这么深的城府。
于是,他索性向康熙帝走去。满朝文武官员哗然,鳌拜故作不知地走去。
康熙帝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鳌拜来到康熙帝的身边,手捏着自己的黄袍对康熙帝说:“皇上看看,臣的衣服是否比皇上的衣服成色新些?”
康熙帝神态自若地扯起鳌拜的衣服看了看说:“还是爱卿的衣服成色新些!”
众大臣见如此,才慢慢平伏下来。
鳌拜回到府上后,便问各位亲信的想法。有人说康熙帝确实是个软蛋,不值得大动干戈。有人说康熙帝城府极深,其懵然无知是装出来的,主张立即将其杀了。
鳌拜想了想说:“老夫倒还有一计能试探真伪。”
班布尔善问:“什么计?”
鳌拜说:“从明日开始,我托病不上朝。他若对我无疑,必前来探视。他若对我生疑,必不敢来!”
班布尔善说:“主公之计妙!”
第二天开始,鳌拜果然不上朝。康熙帝问之,才知其病。其实,康熙帝知道鳌拜此举与那回着黄袍进宫都是在试探自己。
康熙帝对侍卫明珠说:“随驾去探视鳌拜。”
明珠闻之大惊,着急地说:“皇上此举欠妥!鳌拜居心叵测,路人皆知。皇上此去,岂不是自投罗网?”
康熙帝说:“朕若不去,必立招杀身之祸。”接着,将自己心中的猜想告诉明珠。
明珠听后呆了,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就这样让皇上去。他说:“皇上真要去,那就让奴才多带些人马去。”
康熙帝笑道:“多带些人马去干什么?告诉鳌拜朕已对他怀疑?与其这样,倒不如不去。再说,鳌拜若有心,你多带人去又有何用?鳌拜若无心,你多带人去更是无用!”
明珠见康熙帝执意如此,也没办法,只得单枪匹马地随皇上奔鳌拜府上而去。
康熙帝与明珠尚没进府,鳌拜便得到了消息。鳌拜问仆人康熙帝带多少人来?仆人说一人。鳌拜便迷惑了,他怎么只会带一人来呢?难道他真是软蛋一个?鳌拜有些不相信,又问带着谁呢?仆人说是明珠。对于明珠,鳌拜是知道的。明珠是康熙帝身边武功最好的侍卫。
鳌拜藏把匕首在席下,以备急时之需。
鳌拜刚刚藏好,康熙帝与明珠便进来了。
鳌拜观明珠神态,显然对自己没有防范之意,心里不得不相信康熙帝确实是个无用之君。
康熙帝情真意切地问候了鳌拜的病情,嘱咐他康复之后,便去上朝。
然后,康熙帝与明珠便走了。
女仆给康熙泡的茶水还在冒着热气。
五、康熙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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