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堂传奇-第2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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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量，竟只剩下这么一点儿了吗？为什么还有不断消散的迹象！
龙梦凌静静凝视着张凌的双眼。片刻之后忽然笑了：“刚才的场景，和记忆中的场景，真像。”
张凌强忍着心中痛楚，轻轻点了点头：“是，很像。只可惜。那不是我们的记忆。”
“是啊！”龙梦凌的笑容略显苦涩，“那不是我们的记忆，而是神的记忆。在我们的生活中，从没有过那样的场景吧。”
一个在天如青虹，一个在地如深海。那样穿越时空穿越前生后世的凝望，只属于青龙神和那个名叫敖凌君的化生龙皇。永远不会属于龙梦凌和张凌。
他们，只不过是神在凡尘中的倒影罢了。不管彼此的心靠得有多近，却是永远都不会得到神的祝福。
张凌紧紧抱着龙梦凌，除此之外再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看着这样的龙梦凌，他的灵魂都痛得颤抖起来，大脑也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他只想这样那个抱着她。一直一直这样抱着她。若可以，他希望时间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再也不要前进分毫。
而龙梦凌则看着沉沉的夜空，眉心闪电印记若隐若现。片刻之后，龙梦凌忽然笑了：“张凌，你看，星星都回来了。”
“什么？”张凌浑身猛地一颤。抬头一看，惊愕地发现陨落的星辰正一颗颗地回到天空，“龙儿，你……你竟然……”
难怪她所剩无几的力量仍在不断消散，原来她竟然在用她最后的力量，修复这个世界！
龙梦凌淡淡笑着：“张凌，我累了。这个世界，我也看够了。”
“龙儿你在说些什么！”张凌终是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怆，眼泪奔涌而出，低声吼了出来。“快停下来！我不准你这么做！你不能用你自己去换这个世界！龙儿你听我一次，停下来，我还可以想办法救你回来。再这样下去，你真的……真的会……”声音哽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后面的话。
他不能失去她啊！
一旁被惊呆了的龙生九子终于反应过来。急急奔到龙梦凌身边，但看到张凌的神色却又不敢过分靠近，只站在他们身后三步远处静静看着他们，满面泪痕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们和张凌一样守护着龙梦凌，虽没有像张凌那样和龙梦凌形影不离，但彼此间的感情却也是十分深厚的。
他们自出生开始，龙梦凌就是他们的全部世界。他们从来没想过，有一天龙梦凌会离开他们。
若世界崩塌了，他们又该如何自处！
轻轻伸出手，龙梦凌抚上张凌的面庞：“张凌，这么多年，我真的累了，我想离开了……”
“不！我不让你走！”张凌紧紧抓住龙梦凌抚着自己面庞的手，“龙儿，你任性了这么多年，这次换我任性一次好不好？你不要走，让我留在你身边，哪怕只是最单纯的守护也无所谓。这么多年我们都这么过来了，今后的日子我们一定还能像以前一样继续走下去。没有了战争的束缚，你想做什么都行，不管去哪我都陪着你，只是求你不要离开我！这么多年我从没向你提过什么要求，这一次我求你答应不要离开我！”
龙梦凌微一犹豫，终究还是轻轻摇了摇头，一滴泪顺着眼角滚落：“张凌，我恐怕是留不下来了。你帮我看看，这个世界，是不是已经恢复了。那些人，是不是也都活过来了。”
张凌闻言一呆，仔细看时才发现龙梦凌的双眸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光泽。她，竟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此刻的张凌，哪有心思再去看这个世界怎么样了，一双眼睛只落在龙梦凌的脸上，急急道：“恢复了！都已经恢复了！死了的人也都活了。龙儿，已经够了，你好好保存体力，我带你走，我这就带你走。我们回龙宫，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你恢复过来！”却觉手中越来越轻，龙梦凌的脸也在渐渐变得透明。
已经，回天无力了吗？
张凌凄然一笑：“龙儿，你真的要走了吗？可我不让你一个人走！若你真的要走，那就带我一起走！不管是生是死，不管去什么地方，我都不要离开你！”忽然俯下身，吻向龙梦凌轻柔的唇。
既然留不住她，那便利用神的诅咒，将他和她一起带走吧！
然而，就在张凌的双唇即将触碰到龙梦凌的那一刹那，龙梦凌的身体瞬间碎裂消失，随风而散。
只留下最后的叹息，在张凌的耳边轻轻回荡。
“张凌，你我契约已解，你，自由了……”

第105章青裳不待丹心老（一）

2012年12月21日23点整。
华丽的青裳如同坠落人间的青虹，覆在手臂上薄薄的几层，微微透着股凉意，带着残存的清冷玫瑰花香，一丝丝渗入到张凌的手臂中，如钢针般在他的身体中游走蔓延，浑身都是冰冷的刺痛。
空旷的充满血腥气息的战场当中，静得仿若混沌未开，就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了。空气好像瞬间变成了胶质，牢牢将其中的一切包裹住。留在这里不管是生者还是尸体，全都变得如同被困在琥珀中千万年的昆虫遗体，永远凝固在了这最悲伤的一刻。
他们一动都不动，目光全都凝铸在张凌手中那袭华丽的青裳之上，连呼吸都忘记了。一时间，所有人都有些无法接受刚刚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无法相信在魔被消灭之后，他们心中那个误坠凡尘的龙神，也随之烟消云散。
这是真的吗？他们是不是看错了？
张凌维持着方才的姿势，深蓝如海的重瞳完全滞住，但其中映射出的已不再是那个他最心爱的女子的面容，而是散落在地上的珠玉。那支她最爱的龙形玉簪，静静躺在泥土中，向上一侧冰冷的眼虚无地望着远方，就似她最后留下的目光。
静静抱着龙梦凌的衣裳，如石化了般呆坐良久，张凌仍是无法相信刚才发生的一切，却也终于有了一些反应。他缓缓直起身，静静注视着怀中的衣裳，轻轻伸手抚向脸颊的位置，终归只能触到一片虚无。
然而，张凌仍是一遍遍地抚着虚空。似乎眼前还是那个冰一般的女子。他的手也并不是触碰着虚空，而是在替她抚开眉心的愁，理好她鬓边的乱发。
许久之后，张凌忽然笑了，笑得温润如玉：“龙儿。你干嘛在我面前隐身？是在躲着我吗？没关系，即便是隐身了我也看得到你，我看得到你……”笑着笑着，便已是泪流满面。
再怎么不愿相信，他也欺骗不了自己。他强大的理智一遍遍地告诉他，这一次她是真的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走了，留下他一个人。
压抑的悲恸一点点扩散，终于化作一声声的悲啸：“龙儿！为什么不让我跟你一起走！为什么连死都不肯带上我！我不要什么自由，我只要留在你身边。没有了你，我要自由又有什么用！”
这么多年的守护，如此强烈的羁绊。为什么到最后仍是无法逃避分别的命运？
紧紧将那袭青裳抱在怀中，张凌哭得声嘶力竭，平生第一次有了心痛到死的感觉，只觉天地间的一切都在此时此刻失去了意义。他什么都不想求什么都不想要，他只想静静地守在她身边，为什么上天就连这样一点儿小小的乞求都不满足他！
一直以来，不管什么事。他都只听她的。只要是她一句话，不管要他做什么他都心甘情愿，他也从未向她要求过什么。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他求她不要离开他，她却仍是任性地一个人走了，连他唯一的一个请求都不肯满足。
就这样走了，连遗体都没有留下。留给他的，除了紧抱在怀中的衣裳和散落在地的珠玉，便是永远无法消除的记忆和悲痛。
在他的生命里，所有的事情都是围绕着龙梦凌的。如今。她忽然离开，他就像是忽然被抽空了一样不知所措。
在这一瞬间，他什么都没有了。
龙生九子默默站在张凌的身后，无声流泪。对于他们来说，龙梦凌的死也同样带走了他们的全部。未来。没有了龙梦凌，也便是没有了目标与希望。这样的日子，又该如何度过？
跟着一起死吗？哪里有那么容易！如果死就能摆脱一切，他们早就在龙梦凌消散的那一刻，跟着她一起去了。
命运的锁链、神的赏赐与诅咒，早已将他们紧紧捆缚在一起，他们所掌握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打破他们之间的束缚。若真想解脱，唯有神的力量可以做到。
可是，在这场战争结束后，神便悄然远去。如今的他们，已被神抛弃了。
带着神不屑收回的赏赐，与这赏赐产生的诅咒，世代轮回，生生不息。
张凌抱着龙梦凌的衣裳，渐渐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捧着那袭青色一动不动宛如石化了一般。静坐许久之后，张凌缓缓伸手将散落在地上的珠玉一件件拾起，小心地吹拂掉上面的尘埃收进怀里。
看着这一件件精巧的视频，张凌清晰地记得龙梦凌最喜欢将这些珠玉戴在什么位置，以及他帮她佩戴珠玉时手指拂过她长发时沾染在手指上冰凉的顺滑。只可惜，往日时光一去不复返，他再也看不到这些物件的主人了。
将最后一件珠玉收好，张凌抱着这些东西，继续石化般的静坐。他不是不想离开这里，而是他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做任何事了。哀莫大于心死，随着龙梦凌的离去，他的心不仅死了，更是化作漫天劫灰，一寸寸散去。
心不在了，即便身体还继续着余下的生命，但实际上已与死无异了。
马蓉嬉捂着额头上的伤口，呆呆地看着张凌，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等她想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额上的血早已止住了，粘腻的血液沾了满手，想必脸上也满是鲜血，不用看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一定很难看。
微微犹豫了一下，马蓉嬉掏出湿巾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长时间保持同样的姿势坐在地上，使得她的双腿微微有些发麻。待到双腿能够自由活动了，马蓉嬉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轻轻的向张凌走去。
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才行。龙梦凌不在了，张凌一定会很伤心。作为张凌的女朋友，她有必要去安慰他一下。
只可惜，马蓉嬉没有想过，在场众人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动一下或者说一句话，更没有想过，张凌是否真的需要她的安慰。
马蓉嬉轻轻在张凌身边蹲下来，安慰的话还没想好，便听到两个嘶哑低沉而又冰冷的字传入耳中：“走开。”
没有任何感情的语调，无比的刺耳。马蓉嬉身体微微一颤，忍不住向后蹭了两步，静静看着张凌，一时间不敢出声。
如今的张凌，已经褪去往日的温和，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块散发着刺骨寒气的石头，让人不敢靠近。面对着这样的张凌，马蓉嬉不禁有些害怕，原本想好的一些安慰的话语也不敢说出口，只是瞪着眼睛看着张凌，同时努力将心里的那股恐惧感慢慢压下去。
她是他的女朋友，他不会伤害她的。
一旁的卓若虚看着马蓉嬉，忍不住伸手想要将她拉开。他知道，现在的张凌十分危险，如果继续让马蓉嬉呆在张凌身边，她说不定会被杀掉。
刚刚抬起手臂，卓若虚便被薛慕铭拉住了。抬眼见薛慕铭皱着眉向自己摇头，卓若虚想了想，便退了回来。
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还是不要乱打岔得好。
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马蓉嬉勉强扯出一个笑，却又觉得这个时候笑的话好像不太合适，便又将笑容藏起，换了个伤感的表情。转念一想，伤感的表情似乎也不合适，于是又换了个无奈的表情，却还是觉得不对。
一时间，各种各样的表情在马蓉嬉的脸上浮现又被抹去，若在平日看来这样的马蓉嬉一定很搞笑。折腾了半天，马蓉嬉也没想好到底用什么样的表情和张凌说话比较合适，没奈何只得收了所有的表情，用一张比拍证件照还要严肃的脸对着张凌。
深吸一口气，马蓉嬉柔声道：“张凌……”话还没说完，就被张凌嘶哑冰冷又带着无比厌烦的怒吼打断了。
“滚！”
马蓉嬉一呆，委屈得差点儿掉下泪来。自认是张凌以来，他还从未对她凶过也没对她生过气，每次面对她都是笑呵呵的。可这一次，他竟然让她滚！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是如此的令人伤心。
深吸一口气，马蓉嬉觉得张凌一定是伤心过了头，才会对她吼的。在这个时候，她更应该陪在他身边安慰他才对。
于是，马蓉嬉不但没后退，反倒更凑近了一些：“张凌，我知道你心中难过。我……”忽然看到张凌空洞的双眼，顿时将后面要说的话全都忘记了。
马蓉嬉看着那双原本精光四射的深蓝重瞳变作死灰的深渊，心都在滴血。看来，这一次龙梦凌的死对张凌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只短短的几分钟就让他完全变了个样子，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张凌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看马蓉嬉，小心地抱着怀中龙梦凌遗留的物品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向前走去。龙生九子见张凌动了，急忙跟上去，却谨慎地和他保持着三步远的距离，以免打扰到他。
他们知道，现在的张凌听不进任何话，也不允许任何人打扰。他们能做的，只是在身后默默跟着他，就像从前那样，跟在他的身后守护着龙梦凌。

第106章青裳不待丹心老（二）

只不过，他们现在要守护的，只有一袭华丽的青裳和一件件精巧的珠玉。
马蓉嬉呆呆地看着张凌慢慢走远，忽然间不知哪来的勇气，跳起来追上张凌，张开手臂拦在他的面前。感觉到面前有人，张凌头也不抬地换了个方向，却仍是被那火一样的红色拦住了去路。
张凌微微皱眉，抬眼冷冷地看着马蓉嬉：“走开！”目光却已越过了马蓉嬉的脸，不知落在何处。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看出来，站在他面前的是马蓉嬉。
马蓉嬉咬着嘴唇，倔强地仰脸看着张凌：“不走！”伸手一指龙生九子，“为什么他们能跟着你，我拦你你就要吼我！”
一旁的龙生九子见状，全都皱起了眉头。他们跟她，怎么能一样！
张凌道：“他们是我的兄弟，自然要跟着我。你跟我没关系，别拦路。”说完，掉头就走，再也没看马蓉嬉一眼。
马蓉嬉不甘心地追上去拦在张凌面前，满脸愠怒之色：“我跟你没关系？你说我跟你没关系？张凌，我是你女朋友，你怎么能说我跟你没关系！”气得一张脸涨得通红。
两年的感情，他竟然会说他和她没关系！
“女朋友？”张凌冷笑一声，终于认真抬眼看着面前这一团刺眼的火红，“你是我女朋友？没错没错，名义上确实是这样的。但是，除了这么个名号以外。你跟我没关系。”态度冷淡，就好像从没认识过马蓉嬉一样。
马蓉嬉不禁更怒了：“怎么能叫没关系！我肚子里可还有你的孩子！要是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从哪来的！你说啊！”
即便再伤心再难过，他也不能这样说她！
“孩子？”张凌微微挑眉，“有些事，你最好永远别知道，对你没好处。我已说过，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别再跟着我。”一脸厌恶地瞪了马蓉嬉一眼，再次转身。
“你什么意思！”马蓉嬉继续执着地拦上去。“张凌，你要是个男人就把话给我说清楚！两年了，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对你怎样你心里清楚，我也知道你是喜欢我的。现在你伤心你难过我知道，但你怎么能就这么把我扔下对我不理不睬！龙梦凌在你心里很重要，但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怎么能因为龙梦凌死了就不理我了！她是自己死的，又不是我把她害死的！”
一直以来，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全都爆发了出来，马蓉嬉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明明她才是他的女朋友，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在乎龙梦凌却从没这样在乎过她！
不嫉妒龙梦凌？怎么可能！
张凌面色一沉，阴冷的目光落在马蓉嬉的脸上。浓郁的杀气在身周若隐若现。龙生九子顿感不妙，心知马蓉嬉若再纠缠下去必会惹祸，但看看张凌的脸色，却又不敢多说什么。
僵持片刻，任碧空忍不住出言相劝：“马蓉嬉。你别说了。我们要走了，你也别跟上来。这对你没好处。”一脸同情地看着马蓉嬉。
这个姑娘，其实很可怜。
马蓉嬉看了看任碧空，咬着嘴唇没说什么，固执地张着手臂拦在张凌的面前。她相信，他只是太伤心了才会这样的，等他缓过来之后一定还会像从前一样。而这个时候，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离开他的身边的。
片刻之后，张凌忽然冷笑起来，低沉压抑的笑声就像是死神的叹息。他整理一下怀中的东西，漫不经心地道：“马蓉嬉，有些事我本来不想说，但你既然执意要知道，我也没必要再隐瞒。你以为，我真的很喜欢你吗？”
马蓉嬉扬了扬头，想要十分肯定地回答“当然”，却发现自己竟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真的喜欢她吗？
一瞬间，马蓉嬉迷茫了。
张凌冷笑一声：“看来，你也已经发现了，我根本就不喜欢你。想知道为什么我即便不喜欢你也让你做了我的女朋友吗？那是因为，龙儿……”目中忽然闪过片刻的温柔，“……她不想让你妨碍我们的计划。”
“妨碍你们的计划？”马蓉嬉微微一怔，“什么意思？”
张凌道：“意思就是，你很麻烦，不管什么事都要插进来。当初我曾想干脆将你杀了算了，但龙儿说留着你或许还有用处。没办法，只能由我来牵制住你，让你变成了我名义上的女朋友。”
马蓉嬉的脸“唰”的一下就白了。原来，他之前曾想过要杀了她！原来，她之所以能够成为他的女朋友，全都是龙梦凌的安排！
为什么会这样？
无视马蓉嬉的变化，张凌继续道：“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烦人，每次面对你都让我觉得很烦。但为了龙儿，我都忍了，每天像个傻子一样陪你瞎胡闹，甚至为了让你觉得你在我心中很重要，故意受了龙儿一掌。你知不知道，在打我的时候，龙儿心里多难受！”
马蓉嬉的思绪，瞬间回到很久以前。她记得那一次，是陈黄鹰惹怒了龙梦凌，而张凌是为了阻止龙梦凌将陈黄鹰杀掉才会和龙梦凌动手的。
当时，马蓉嬉怕张凌受伤，叫喊着要上去阻拦龙梦凌，却反使张凌受了伤，为此马蓉嬉还自责了很久，觉得是自己害得张凌分心才会被龙梦凌打伤。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原来张凌受伤是故意的，故意要她以为是担心她才会走神，然后又故意做出保护她怕她受伤的样子。
这些，都是假的吗？
马蓉嬉惊慌地摇着头：“不，不会的，你是喜欢我的，我感觉得到。如果你不喜欢我，我又怎么会有你的孩子？”
张凌道：“既然提到孩子，那我也不妨告诉你。你，其实根本就没有怀孕，只是龙儿觉得你实在太麻烦，就让我喂你吃了点儿东西，造成怀孕的假象，以便更好地牵制住你。”
这一番话，就如晴天霹雳，一下子将马蓉嬉给打懵了。她怔怔地看着张凌，一时间没能想明白张凌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假象？什么假象？他在说什么？
看到马蓉嬉一副呆傻的样子，张凌忽然笑了：“怎么？没听明白？需要我详细跟你解释一下？那你听好了！你还记不记得，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妊娠反应的？”
马蓉嬉僵硬地点了点头：“你跟我回家过年之后开始的。”这个她记得很清楚。
张凌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那我再问你，你记不记得那次过年的时候，我喂你吃过糖？当时你还说，那块糖的味道很酸。”
马蓉嬉想了想，再次僵硬地点了点头。这件事，她也记得。
张凌继续道：“那块糖，就是我给你准备的药，让你出现怀孕假象的药。在你吃下药出现反应之后，我就骗你说你怀了我的孩子，只有这样才能让你乖乖呆在摩天大楼里，免得坏事。
“按理来说，这个谎言很容易揭穿，因为你的体型根本就没有发生变化。于是，我就骗你说龙的孩子跟人的孩子不一样，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出生，然后你就傻呵呵的信了，真就以为自己怀孕了。”
听完这些话，马蓉嬉愣了许久，终于明白过来张凌在说什么。他说，她根本就没有怀孕。
“我不信！”马蓉嬉大吼起来，“我不信我不信！你明明说我有了你的孩子，现在又说这都是假的，就算你想甩掉我也不能这么骗我！我们有过那么多次，会有孩子是正常的，你别想骗我！”
那些云雨温存，总不会是假的。
张凌冷笑一声：“信不信由你，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顺便说一下，我根本就没碰过你，你现在还是完封之身，你记忆中我和你之间发生的那点儿事情全都是幻像。在我心中，只有龙儿一个。我爱的是龙儿，怎么可能会对你有兴趣！”说完之后，忽然就愣住了，缓缓低下头温柔地看着怀中的青裳。
终于说出来了吗？只可惜你已经不在了，听不到这句话了。
“你骗我！”马蓉嬉声嘶力竭地吼道，“你说过你跟龙梦凌是不可能的！你们根本就不能成为情侣！你怎么可能会爱她！”
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张凌胡说八道骗她的！
张凌抬起头，目光重又冰冷起来：“我骗你？现在我还有必要骗你吗？我和龙儿确实不可能成为情侣，但不代表我们不会相爱。我心里有她，她心里有我，即便不说我们也都知道，只因为有神的诅咒我们始终没能说出那句话来。可是现在龙儿不在了，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若因为我说爱她而遭受神的惩罚我也愿意。她都不在了，我是死是活又有什么分别！马蓉嬉，如果你听明白了就给我滚，若再跟着我，我就杀了你！”冷冷地瞪了马蓉嬉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