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猥琐的炼金术师-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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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神与你同在！”
一个个响亮又透着一股凄凉的声音在混乱之城此起彼伏，所有的魔族战士都放下了手中的武器，单膝跪了下来，向着他们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荣耀的领袖，致以最后也是最高的敬意。
“保重，我的朋友，你不会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阿米蒂奇眼神迷离，阳光的照射之下，埃尔里斯的身影却是那么的苍凉，这个一辈子都活在黑暗之中的魔族战士，在阳光的映衬之下，是那么的苍凉炝目。
“哈哈。。。。”埃尔里斯狂笑了起来，低声吼着，看了天上那突破重重阴云洒下光辉的太阳，是那么的耀眼，但是他却从来没见过。
身为魔族，永世都要活在黑暗之中，阳光，是他们渴望而有忌惮的一样东西。
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太阳，也是最后一次。
太阳，多么美好的一个东西，但却永远不属于他，还有他的族人们。
埃尔里斯那双狰狞的眼神之中在这一刻，神色变幻，迷离而不舍，但是只是一瞬间过后，却变成了一股暴戾和残忍，嗜血的疯狂。
埃尔里斯骤然弓起身体，猛然撑开，一双黑色的肉翼猛然展开！
“魔神附体！”
45：【生不如死】
“魔神附体！”……。
当埃尔里斯呐喊出来的时候，整个天际之上那原本盘旋不绝于耳的神圣赞歌戛然而止，仿佛是天堂之上的天使被这一声宛如杜鹃啼血般哀婉悲戗的声音所震慑，静止了下来。
整个混乱之城的人都抬头仰望，看着那个伟岸如神祗一般的背影。
骤然——
天际之上传出一声叹息，冗长哀婉，这声叹息包含了太多的感情，复杂无比，听在人的耳朵之中，居然令人从内心之中生出一股悲恸之意，这种悲恸之意仿佛是如同洪水一般席卷而来，在这一刻，所有人都落下了眼泪。
是为了埃尔里斯而落泪还是为了这种陨落前的悲壮而落泪？
那声叹息袅袅不绝，回荡在所有人的心间。
“不好，阻止他！”凯恩斯一瞬间就从那声彷如魔音灌脑的叹息声中回过神来，心神之中蒙上一层神佑之光，将里边那被引发出来的悲伤尽数驱赶了出去。
凯恩斯回头一看，只见身边的那些白袍祭祀都是一脸的悲伤之色，甚至眼角带泪，这让凯恩斯心中大急，而那四个红衣主教，也都是一脸的茫然之色，仿佛是沉浸在过往的痛苦回忆之中，脸色变幻不定。
凯恩斯连忙挥舞了一下手中的神之权杖，权杖之上顿时射出一道乳白色的神圣光芒，将所有人都笼罩了起来。
这些沉浸在痛苦悲伤回忆之中的白袍法师顿时清醒了过来，那四个红衣主教在这道乳白色光辉出现的瞬间就回过神来，意识到不妙，赶紧打开了神之庇佑，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震惊之色浮现出来。
“阻止他！他在变身！”凯恩斯大吼道。
“杀死他！杀死他！圣光审判！快快！”
……
……
埃尔里斯再次缩起了身体，浮在天空之上仿佛是一轮黑色的太阳一般，丝丝如浓墨一般的黑色雾气在他的身体之上萦绕盘旋。
咚咚咚…。。
仿佛是心跳声一般，打着永恒的鼓点，声音越来越大，整个天际都是回旋着这个心跳声。
这是埃尔里斯最后的心跳声，如此的强烈，他是在燃烧着自己的生命，换来短暂的实力暴涨。
喀喀喀…。。
仿佛是蛋壳碎裂的声音，那黑色的已经晶化了的雾气骤然龟裂开来。
与此同时，这两千之数的白袍法师，终极禁咒也释放了出来。
一道金色的光辉从天上的那轮骄阳之中倾泻而下，感受到了召唤，化成一道瀑布一般的金色布匹，将埃尔里斯缠绕包裹了起来。
一阵阵梵唱响起，整个天空世界都好像回荡着这种歌声，还有那越来越大仿佛是战鼓擂响的心跳之声，两个声音纠缠在一起，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啊…”
那个黑色的晶化蛋之中传来一阵痛苦的叫声，咆哮不止。
那道金色光芒就是号称最强的单体禁咒魔法，神光审判，传闻在这个审判之下，没有任何人能存活下来，只要被攻击到了，那就只有一死，没有其他的结果。
“你们…你们…。你们都得死！！”
埃尔里斯骤然撑破了那黑色的‘蛋壳’，蛋壳的碎片一落下去，顿时被那金色的光芒给净化掉了，消失不见，埃尔里斯的模样并没有改变，但是头上的那两根恶魔之角却再一次长了出来，身上那仿佛刺青图腾一般的恶魔符文也活了过来，跳动着翻滚着，闪烁着一种紫色的诡异光泽，气势暴涨开来。在金色的光芒的笼罩之下，埃尔里斯那双冒着紫色火焰的眼睛充斥着一种痛苦的神色。
这金色的光芒腐蚀着他的肉体和灵魂。
身为魔族，对于光明系的魔法十分的敏感，光明系的魔法带给魔族的伤害要远比其他种族要大。
“啊！！！”
埃尔里斯仰头长啸一声，身体再一次弓起，所成了一个球形。又是张开，这一下就好像是一个巨人起身一般，撑破天地！
“吼！”
一声充斥着无边的愤怒暴戾情绪的吼声从埃尔里斯的口中传出。
埃尔里斯拼尽了浑身的力量，试图将那股金色光芒驱散，这道金色的光芒就好像是一根绳子一般，将埃尔里斯牢牢套住…。
“吼！！”
埃尔里斯那双火眼黯淡了下去，那紫色的火焰跳动着，似乎有点微弱下去的趋势。
凯恩斯见状冷笑一声，“徒劳罢了，在圣光审判之下，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的。还是老实接受神的制裁吧，你这个异端。”
“你…找死！”埃尔里斯咆哮着，浑身的肌肉都纠成了一团，快快隆起，散发着一股狂暴的气息，但是很无奈，埃尔里斯感觉自己就好像被人用一根挣不开扯不断的绳子给捆住了，那金色的光芒不停的吞噬他的力量，侵蚀他的肉体，他的体内那原本要用来爆发的力量被这股金色光芒灼烧着，缓缓的虚弱下去。
拼了！
埃尔里斯一咬牙，眼中凶光闪现！
“生命献祭！”
埃尔里斯的身上骤然燃烧起一股滔天大火，仿佛是一件纱衣一般，笼罩在埃尔里斯的身上，这骤然出现的火焰居然将那笼罩着他的金色光芒给撑开了！
埃尔里斯猛然一展身体！
轰！
无数道黑如墨汁一般的雾气飞舞而出，从埃尔里斯的身体之内疯狂的蹿出，化成一张张黑色的脸庞，这些黑色的脸没有面孔，透着一股浓浓的死气，唯有一张嘴，不停的张合着，仿佛是要吞噬一切一般，这些黑色的面孔一出，就盘旋升天，将那股仿佛是太阳之上传递下来的力量给阻挡住了。
这无数的黑色脸庞将整片天空都给遮住了，圣光审判被打断了……
“原来圣光审判的力量并非是那些法师的魔力构成的，而是类似于一种召唤之术，所有的力量都来自于太阳，只要一挡住太阳，圣光审判就没力量了。”阿米蒂奇见状喃喃说道。
“哈哈哈…。。”埃尔里斯猖狂的笑了起来，嘴角带着一丝鲜血，他抹去了嘴角的那丝鲜血，狰狞一笑：“你们这些神棍，今天我要你们死绝！”
“狂妄！”波兰多愤怒且轻蔑的说道：“你方才被圣光审判所击伤，又用了生命献祭这个自杀一般的魔法，你以为你还能有多少力量？我劝你还是快点投降，安静的等死吧！否则，我叫你生不如死！”
“哦！那我就让你生不如死！”埃尔里斯猛然撑开双翼，身形如电，猛然一个急刺，冲到了波兰多的身边，一拳击出。
一拳之下，产生了一个黑色的漩涡，这个黑色的漩涡仿佛是一个黑洞一般，通向地狱。
“啊！”波兰多没有料到埃尔里斯的速度居然这么快，根本来不及反应埃尔里斯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这一拳压来，就好像是一面大山一般，速度快不说，而且还带着一股令人难以反抗的压迫感，压在他的身上，令他动弹不得，而那个圣光盾被这一拳就打的支离破碎。
“砰！”
沉闷的响声，埃尔里斯的一拳击在了波兰多的胸口处，但是这一拳并没有将波兰多打飞出去…。。居然是直接将波兰多的胸口打穿了！
但是却又没有一丝的鲜血流出来，诡异的很。
“哈哈…。”埃尔里斯看着波兰多那惊骇的面庞，疯狂的笑着，“你不是要我生不如死吗？那我便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
埃尔里斯话毕就直接一抽手，顿时一道血箭飚射而出。
埃尔里斯的手中拿着一个红色的东西。
微弱的光线之下，依稀可以看见是一个红色的事物。
赫然就是一颗心脏！
这颗心脏缓缓跳动着，被埃尔里斯拿在手中，五个手指之上的指甲顶在心脏之上，鲜血淋淋。
波兰多的心脏被活活掏了出来，被拿在埃尔里斯的手中，他被恐惧所吞噬了，他呆呆的看着埃尔里斯手中的那颗犹自在跳动的心脏…。。那就是自己的心脏？
“你放心，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哈哈…。。怎么样，心脏被捏在别人的手中感觉如何？”埃尔里斯轻轻一捏手中的心脏。
“啊…。。”
波兰多痛呼出声，但是却好像没有力气一般，呻吟微弱，身形摇摇欲坠，脸上早已经没有丝毫的血色了，白如纸张一般，若非是那双眼睛之中尚有光亮，谁都不会认为这还是一个活着的人。
这种痛楚完全是不能用语言的形容的，波兰多只感觉浑身的在痛，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楚实在是令他永生难忘。
这还不是更重要的，重要的是自己的心脏被人拿在手中，而自己却没有死去，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拿着自己的心脏在捏玩…。。这种恐惧才是最为可怕的。
埃尔里斯那张冷峻狰狞的脸庞之上，荡漾着一种嗜血的笑容，他环视了那四个红衣主教，又看了看后面的那些白袍法师，那恐惧的神色令他很是受用。
他就这样一捏一捏的，捏着手中的那颗还在跳动的鲜红色心脏，每捏一下，波兰多就要痛呼一声。这无疑是世间最为痛苦残忍的一种刑罚，没有人能承受的了。
这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下一更八点。）
46：【信仰在空中飘荡】
“他居然抵挡住了圣光审判。”阿米蒂奇一脸的震撼。
“假如是这样的话，那我们也不用太过畏惧。”巴特看着天空之上那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的白袍法师，说道：“既然搞清楚了圣光审判的魔法原理就好办了，我们只需要不让阳光露出来就行了，比如像埃尔里斯那样做，没了圣光审判的威胁，我们大可以跟他们一战。不过现在最为关键的是，埃尔里斯能撑多久。”
“他撑不了多久了。”阿普尔摇了摇头，遗憾的道：“埃尔里斯现在的实力是处于一种爆发巅峰状态，这是魔神附体的效果，魔神附体本身就是一种用寿命为代价施展的魔法，能获得短暂的强大力量。再加上他刚才用了生命献祭这个魔法破解了圣光审判，这无疑是雪上加霜。他的寿命估计只有几分钟的时间了。哎…。”
“我们还不动手么？”沃夫在一旁问道。
“不能动手。埃尔里斯的意思难道你不懂么，他之所以这样做，无非就是想尽可能的消耗他们的力量，也就是圣光审判，刚才埃尔里斯已经抵挡了一次，我们也的希望也就大了点，而现在…。埃尔里斯还能抵挡一下么？”阿米蒂奇喃喃说道。
沃夫茅塞顿开，心里油然生出一股钦佩之意，埃尔里斯用自己的生命，只是想换来混乱之城的希望，哪怕是只有一点点微茫的希望。
…。。
…。。
“救救我…。。”波兰多捂着胸口，那里有一个大洞，能清晰地看见里面的血肉骨骼，但是却没有流血，但是出于本能，波兰多还是捂住它，胸腔之中流淌的不再是鲜血，而是恐惧，一种无力迷茫的恐惧感缠绕着他。
一个没有心脏的人。
“救他？哈哈，你们只要敢过来，我就捏碎他的心脏。”埃尔里斯狞笑着说道，还用匕首一般的手指点在手中的心脏之上，只要稍微一用力，这颗心脏就会被刺个透穿。
凯恩斯以及另外三个红衣主教神色复杂，一脸的不甘和愤怒，看向一脸恳切无助的波兰多却是那么的无奈，他们也没办法。刚才埃尔里斯的那一下实在是太快了，电光火石之间他们做出了最为本能的反应，那就是逃避，但是波兰多的速度慢了一拍，被埃尔里斯抓到了。而且他们没想到埃尔里斯的手段如此恶毒，居然活生生将一个人的心脏给剜了出来，而且还不让人死。
“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量，抑或是知道自己肯定是难逃一死了，波兰多仿佛是发了疯一般宛如一个被害死的满怀不甘的怨灵，那苍白如纸的脸上尽是怨毒之色，他狠狠的盯着埃尔里斯，用尽他体内唯一的一丝力气，发出了他的诅咒。
“哈哈…。”埃尔里斯大笑着。“你的心都在我的手中，你说你还能上天堂么，所以，你还是一起陪我下地狱吧！”
埃尔里斯话毕不再多说什么了，他的时间不多，所以必须要发挥自己最后的一点用处争取到最大的利益，为了下面的那些朋友们。
埃尔里斯抓着心脏的那只手猛然一用力。
仿佛是一滩烂泥一般，那颗心脏就被生生捏成了肉泥，从埃尔里斯的指缝之间流了出来。
波兰多眼睁睁看着埃尔里斯将自己的心脏捏碎，一时间只感觉脑袋之中一阵晕眩，强烈到难以形容的痛楚一瞬间就将他包裹住了，他的神经再强大也在这样的痛楚之下崩断了，眼前一黑，死了。
波兰多又死了一次，不过这次，没有乌尔班这样的天降神兵来帮助他，让他复活。
他的运气不可能一直那么好。
嗖！
在波兰多下坠的那一瞬间，埃尔里斯的身形再一次如闪电一般激射而出。
波兰多的死亡刺激着这些人的神经，他们有那么一片刻的失神，不过这四个红衣主教也都是佼佼强者，一瞬间就从惊骇恐惧之中转过念来，第一时刻用神念锁定了飞驰而来的埃尔里斯，施放了魔法。
只见一片白色的光幕之中，埃尔里斯仿佛是一条黑色游鱼一般，速度极快，在那白色光幕的笼罩之下，身上发出一阵阵嗤嗤的声音，那如岩石一般的紫色肌肉之上也是冒出一阵青烟，有要被腐蚀下去的趋势。但是好在埃尔里斯的速度够快，只是眨眼间就飞出了白色光幕，又是转念间就到了鲍勃顿的身边，并指如刀，狠狠刺了过去。
五根手指如同五把黑色的锋利匕首，只要被捅到了的话，下场肯定不会比波兰多要好，估计又是一个掏心。
但是魔法师毕竟是魔法师，被一个拥有强大的近身作战能力的强者到了面前，那结局似乎是肯定的。
鲍勃顿绝望了，他看着埃尔里斯那燃烧着紫色火焰的眼睛，好像从这双眼睛之中，他看到了地狱，然后，埃尔里斯的这伸手一插，再一次插到了鲍勃顿的胸膛。
仿佛是悲剧重现一般，鲍勃顿的下场跟波兰多如出一辙。
又是一颗鲜红的还带着鲜血的心脏出炉了，埃尔里斯手上的鲜血滴滴答答的落了下去，随风飘散。
“嘿嘿…。”埃尔里斯诡异的笑了起来。
“救我…。。”鲍勃顿恐慌了。刚才眼见波兰多遭受这种非人的毒害已经是心生惊悚，现在切身体会，自然不用说其中的痛楚意味了，只感觉自己的心里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但是偏偏有一股恐惧感萦绕在他的心念之上，挥之不去，实在是比死亡还要可怕。
“他们会救你么？”埃尔里斯这次没有再废话，直接就捏碎了鲍勃顿的心脏，又是一个红衣主教死去。
不是红衣主教实力太弱小了，而是埃尔里斯魔神附体之后，实力太过强大了，杀红衣主教都是杀鸡屠狗一般轻松自在。
这种非人的强大是埃尔里斯用生命换来的。
凯恩斯现在很无奈，虽然他手里有神之权杖，但是却和当年的伊莉莎白一样，并不能完全发挥神之权杖的力量，有所禁忌，虽然…。。他能利用神之权杖施放一个禁咒，但是他不想一味的屠杀。
或许以前的凯恩斯连眼都不会眨就施放一个禁咒，然后将混乱之城之中的所有异族异端都给杀死…。但是自从经过上次新生之后，他的心态就转变了，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生质疑，对于自己的信仰。
神爱世人难道真的就是以杀止戈么？
慈爱并不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但是对于一个红衣主教来说，生出这样的想法实在是罪该万死，怎么能质疑自己一辈子的信仰呢，难道自己糊涂一辈子了？
再有就是他不想让圣光十字军团再使用圣光审判了，因为已经使用了一次，还有两次，虽然埃尔里斯只需要再来一个圣光审判肯定会陨落，但是…。他怕一个人，他怕自己浪费一次机会，万一那个家伙回来了…。
有了这个顾忌，所以他否定了这两个打算。
眼见鲍勃顿和波兰多身死，马布斯瞪大了眼睛，愤怒的说道：“杀死他！杀死他！圣光审判！！”
后面的那些白袍法师一见马布斯下令了，顿时开始吟唱了起来，天空之上的那层层黑色怨灵顿时翻涌惨叫了起来，凄厉无比。一道道金光洒落下来，试图冲破这些阻挡神的光芒的邪恶生物。
凯恩斯静静的看着埃尔里斯，而埃尔里斯却没有丝毫的恐慌之色。
凯恩斯分明在埃尔里斯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狡诈，就好像是奸计得逞的狡诈…。
在这一瞬间，凯恩斯明白了为什么刚一接触，埃尔里斯就使用魔神附体这样同归于尽的招数了，他是为了下面的那些人。
不得不承认，想到了这点的时候，凯恩斯心中很不是滋味，那是一种难言的酸楚。
埃尔里斯是他的敌人不错，因为他们代表了两个不同的阵营，但是埃尔里斯的做法赢得了他的钦佩，用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朋友还有那些毫不相干的生命们争取一点点机会。
魔族，邪恶？残暴？血腥？狡诈？麻木不仁？
凯恩斯摇了摇头，有些失落。
在他的失落之间，那一道金色的光芒冲破了重重乌云一般的黑色怨灵，笼罩住了埃尔里斯。
“圣光审判！”
埃尔里斯再次被金色的光芒所包裹，身上开始冒出阵阵青烟，他那如岩石一般的肌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
令所有人都不解的是，在他们看来埃尔里斯必死了，但是在那个光束之中的埃尔里斯却露出了一丝坦然快慰的笑容，和狡诈心计无关，只是对美好事物的一种单纯的希望期冀。
有些突兀却又不突兀的，埃尔里斯展开双翼，静止在空中，在那束金色的光柱之中，埃尔里斯神情安详，就好像是一只…。天使，让他们不敢置信，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觉，但是这种祥和还有发自内心的高兴的美好情绪，却是那么真实。
这边的所有人，除了凯恩斯明白这个笑容之中的含义之外，再没有人知道。
凯恩斯神色复杂的看着埃尔里斯，喃喃说道：“对不起…。。”
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埃尔里斯消失了；化成了无数的黑色飞灰，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一个生于只有无尽的黑暗诡谲的深渊之中的卑微生灵，他生的卑微，但是却死的悲壮。最后的时刻，他燃烧了自己的生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荣耀，虽不被世人理解，但是却有认可赞同他的人。
比如…。凯恩斯。
再比如——
“我的领袖！我不奢望别人的理解。因为探索者往往是不会被大多数人理解的。我也不敢奢望正在掌握真理，只希望良久之后能够证明我曾经掌握过真理……”
所有的魔族战士都跪了下去，虔诚膜拜，一阵阵悲恸的挽歌在这个夕阳西下的天际之上回荡，悠悠扬扬…。
“我的王！我不奢望别人的理解。因为我们的信仰往往是不会被生在阳光之下的人理解的。我也不敢奢望改变它们的信仰。只希望良久之后能够证明我曾经的信仰没有错。”
这不是挽歌。
而是一种对于自身信仰的祭奠。
在卡特林大陆之上，魔族一直是邪恶残暴的代名词，它们不被人理解，它们卑微的活着，不能怪他们残暴，因为这是他们的生存法则，有时候，一切的性情，无论是善良抑或的残忍，他都只是为了活着，为了生存下去。
只是为了延续自己的生命，这有错吗？
这首歌是魔族的一曲挽歌，亘古以来，流传至今。
信仰，在空中飘荡。
……
……
47：【飞蛾扑火】
久久无语。
阳光的照射之下，埃尔里斯化成的那无数飞灰颗颗粒粒在阳光之中飘荡着，一阵风吹来，四散而开，它们将去哪里，会飞多久，最终会落在哪里，没有人会知道。
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它一定是在一个有阳光的地方落脚，因为这是它生前期望的东西。
夙愿已了。
世界沉寂了下来，原本这该是一个喧嚣鼓噪的战场，但是却没有人说话，没有人来打破这片宁静的祥和。
仿佛是这个世界，都在为刚才陨落的埃尔里斯举行葬礼，为之默哀。
“我去跟他们拼了！”阿普尔独眼通红，仿佛是蒙上了一层鲜红一般，狰狞凶狠，闪烁着凶煞之光。埃尔里斯的死亡刺激到了他，虽然以往在混乱之城，魔族跟独眼巨人族一向是老死不相往来也是时有摩擦的两个派系，但是在这个危机存亡的时刻，所有的芥蒂和偏见都是可以放下的，他们有共同的利益，只是为了这座从他们祖辈手中传承下来的城市。
“不要妄动，他们还有一次圣光审判，不想当出头鸟去送死的话，你就老实待着。”阿米蒂奇拉住了阿普尔。同样的，阿米蒂奇也是一脸的阴沉悲戚，埃尔里斯跟他一向不对头，因为精灵族是一个热爱和平跟生命的种族，但是抛开他们是同一个阵营的不说，其实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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