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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火焰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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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魔眼转向窗户,窗户外可以看到丹姆斯安船的帆尖。

“你们两个,”——他的正常眼睛看着罗恩和荷米恩——“你们要紧跟着波特,知道吗?我正注意着事态的发展,……你们千万别管太多的其它事。”

第二天早上,西里斯的回信到了,与此同时还有一个茶褐色的猫头鹰停在荷米恩面前,嘴里叼着一份《先知日报》。她拿下报纸,翻了翻开头的那几页,说:“哈!他们还不知道克劳斯的事!”然后她扔开报纸,凑上前去,看看西里斯对前天晚上的那起神秘事件有什么要说。


哈利——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和维特·克伦走进森林里去?

我要你回信发誓,你再不和任何人在晚上出去了。在霍格瓦彻有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很显然,他们要阻止克劳斯去见丹伯多。你可能前脚刚离开,他们后脚就跟着来了。否则你可能已经被杀掉了。

你的名字因为意外上火杯名单。如果有人想要袭击你,那现在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跟罗恩和荷米恩呆在一起,不要离开格林芬顿太久,还有在第三次任务时带上武器,练习一下怎样打昏敌人和解除敌人的武装。不要念错咒语。你别再管克劳斯的事了,要照顾好你自己。我等着你向我保证你不会再乱跑了。

西里斯


“他是谁啊,训诫我不要乱跑?”哈利有点气愤,边把西里斯的信折起来放到袍子里,“他自己在学校还不一样。”

“他在担心你!”荷米恩尖声说,“就像莫迪和哈格力一样!所以听他们的话!”

“一整年都没人袭击我,”哈利说,“根本没人对我做什么——”

“除了把你的名字送上火杯名单,”荷米恩说,“他们这样做肯定有原因,哈利,史纳皮是对的,也许他们在等候时机,也许他们的任务就是要抓到你。”

“瞧,”哈利不耐烦地说,“就让我们假定史纳皮是对的,有人打晕了克伦,绑架了克劳斯先生。那么,他们当时很可能就在我们附近的树林里,不是吗?但他们等到我走了才下手,所以我应该不是他们的目标才对呀?”

“如果他们在森林里干掉你,他们就很难把这弄成是意外!”荷米恩说,“但如果你在任务中死了——”

“他们毫不在意攻击克伦,不是吗?”哈利说,“那他们同样又怎会放过我?他们本可以把我和克伦弄成像是决斗后死或什么的。”

“哈利,我也不明白,”荷米恩泄气地说,“我只知道一连串古怪的事情在不断发生,我不喜欢……莫迪是对的——西里斯是对的——你应该马上为第三次任务进行训练,马上。还有你必须回信给西里斯保证你不会再独个人偷偷溜出去了。”

当哈利不得不呆在户内时,霍格瓦彻对他的吸引力从来没有这么大过。这在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一有空,要不和罗恩、荷米恩去图书馆查咒语,要不就偷偷溜进教室里练习。哈利正集中精力练晕眩咒语,这个他以前从来没用过。麻烦就在于要练习它,罗恩和荷米恩就得做出牺牲。

“我们不能把挪里斯太太绑架来吗?”在星期一午饭时候,罗恩建议道,他正四脚朝天躺在符咒课室的中央,他已经连续五次被哈利打晕然后弄醒了。“让我们弄晕她几下,或者你可以叫多比,我打赌他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我不是在抱怨或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揉着他的背——“但我全身都在疼……”

“你呀,老是不对准垫子!”荷米恩不耐烦地说,重新调整那堆垫子。这些垫子是菲利特威克留在橱柜里的,曾经用作练习驱逐咒语。“试着向后跌!”

“当你被打得晕头转向的时候,当然不可能对得很准啦!”罗恩生气地说,“你为什么不来替换我一下?”

“那,我想哈利已经学会了。”荷米恩急忙说,“我们不用担心‘解除武装’咒语,他很久以前就会了……我想我们今晚应该练习这其中的一些咒语。”

她低头看着他们在图书馆列的单。

“这个看起来不错,”她说,“‘障碍咒’,它可以阻拦一下那些想攻击你的东西,哈利,我们就从这个开始。”

铃声响了,他们急忙把垫子塞回橱柜,然后溜出课堂。

“晚饭时候见!”荷米恩说,她去阿利斯蒙西,而哈利和罗恩则要去北塔。一条条金黄灿灿的光柱从走廊的天窗上透过来;外面的天空一片亮蓝。好像上了一层釉。“特雷络尼的房间热得就像要沸腾了,她从来不把那火拿出去。”罗恩说。他们走在楼梯间向那银色的梯子和活板门走去。

他说得没错。昏暗的房间里热得出奇,从香火里冒出的烟比以前更浓。哈利的头直发晕,于是他趁特雷络尼在看其他地方的时候把一扇窗的窗帘开了一条缝。有一丝微风吹进来,他感觉舒服多了,就坐回他那用印花棉布套着的扶手椅上去。

“各位,”特雷络尼教授坐在她那有翼的椅子上跟大家说,她那奇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审视着大家,“我们已经学完了行星占卜术。今天我们有个极好的机会观察火星的活动,现在它正运行到了一个非常有趣的位置。如果你们都准备好了,我就熄灭这些灯……”

她挥动着魔杖,所有的灯都熄灭了,只有火光在跳动。特雷络尼教授弯腰从椅子底下拿出一个罩在玻璃里的太阳系微缩模型。真是一件漂亮的东西;许多卫星围在九大行星和炽热的太阳的周围,闪烁着微光;它们都悬在空中,玻璃罩里面的空气很稀薄。哈利懒洋洋地看着特雷络尼教授给他们指出火星正和海王星形成了一个迷人的角度。浓浓的香烟熏人欲醉,窗外的微风柔柔地抚摸着哈利的脸,他好像听到窗帘后面有只虫子在嗡嗡地叫。他的眼皮开始掉下来……

他骑在一只猫头鹰的背上,直冲蓝天,不久山腰上出现了一间爬满常春藤的老屋。他们越飞越低,风很舒服在吹在哈利的脸上。

他们从二楼的一个又黑又破的窗户嗖的一声飞了进去,穿过这道阴森森的走廊,尽头有一个房间……进了门,房间里真黑,所有的窗户都被木板钉死了……

哈利爬下了猫头鹰背……他努力想看清房间里有什么,猫头鹰扑喇着翅膀飞到一张背对着他的椅子上……椅子旁边的地面好像有两个黑影……在不停地扭动……

其中一个是一条巨蛇……另一个是个人……一个矮小的秃头男人,尖尖的鼻子,眼睛泪汪汪的……他在炉前的地毯上喘息着,抽泣着……

“你很走运,温太尔,”一个尖尖的,冷冷的声音从猫头鹰落下的椅子下面传来,“你非常幸运,真的。你的错误并没有把所有的事都毁了。他死了。”

“我的天哪!”地上的那人喘息着说,“我的天哪,我……我真高兴……也很难过……”

“纳格艾里,”冷冷的声音说,“你真不走运,我不能把温太尔给你吃了,毕竟……但不要紧,不要紧……还有哈利·波特……”

巨蛇发出嘶嘶声,哈利可以看见它的舌头在不停吞吐着。

“现在,温太尔,”冷冷的声音说,“再提醒你一下为什么我再也不能忍受你的错误……”

“天哪……不……我求求您……”

椅子底下伸出一根魔杖,它拍着温太尔。“哥鲁西欧。”这个冷酷的声音说道。

温太尔尖叫着,好像他身体的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哈利满耳都是尖叫声,他前额上的疤痕开始灼痛;他也开始大叫起来……福尔得摩特会听到他的,会知道他在那儿的……

“哈利!哈利!”

哈利睁开眼睛,他正躺在特雷络尼教授房间的地板上,手捂着脸。他的疤痕还在灼痛得厉害,疼得他的眼睛直流眼泪。这疼痛是真实的。现在整个班的人都站在他周围,罗恩正跪在他旁边,看起来吓坏了。

“你还好吗?”他说。

“他当然不好!”特雷络尼教授说,她看起来很兴奋。她那大眼睛通视着他。“它是什么,波特?一个预兆?一只怪物?一个幽灵?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哈利撒谎说。他坐起来,仍能感觉到自己在发抖。他忍不住向四周张望,看看他身后的阴影,福尔得摩特的声音曾经那么的近……

“你当时在抓着你的疤痕!”特雷络尼教授说。“你边在地上打滚边抓着你的疤痕!告诉我,波特,我也曾经历过这种情形!”

哈利抬起头看看她。

“我要去校医室。”他说,“很头痛。”

“我亲爱的,毫无疑问你肯定被我房间里的超强感应刺激到了!”特雷络尼说。“如果你现在就离开,你就会失去看到更多东西的机会——”

“我不要看到任何东西除了一粒头痛片。”哈利说。

他站起来。大家向后退开让出一条路,他们看起来很气馁。

“再见。”哈利对罗恩小声说,拿起书包向门口走去。毫不理会一旁带着一脸挫折神色的特雷络尼教授,好像她刚刚错失了良机。

哈利从梯子上下来,但他并没有去医疗室,他根本没想去那儿。西里斯曾经告诉他如果疤痕又在痛,他该怎样的做,他正准备照办:他直接向丹伯多的办公室走去。他沿着走廊走下去,边想着刚才在梦中的所见所闻……它就和那次在普里怀特街所做的那个把他惊醒的梦一样逼真……他在脑海中回想所有的细节,以免忘了……他曾听到福尔得摩特指责温太尔犯了一个大错误……但猫头鹰带来了好消息,错误已被纠正,某人死了……所以温太尔不用被抓去喂蛇……而他,哈利,则要做为代替品给蛇吃掉……

哈利没有注意到他已经走过了石兽守着的那条通向丹伯多办公室的门。他眨眨眼,终于意识到了,于是走回来,停在它面前,然后他想起来了,他不知道暗号。

“柠檬汁?”他试探性地问。

石兽没有动。

“好吧。”哈利说,瞪着它,“梨子汁。呃——利格罗斯魔杖。杜鲁波最棒泡泡糖。贝蒂伯特的美味豆……噢不,他不喜欢这些,是吗?……噢,开开门不行吗?”他很生气地说。“我真的很需要马上见他。非常紧急!”

石兽仍然是铁石心肠。

哈利用力踢他,但除了抱着脚趾喊痛外,无济于事。

“巧克力青蛙糖!”他生气地大喊,一只脚站着,“糖条!蟑螂串!”

石兽一下子活了,跳到一旁。哈利眨眨眼。

“蟑螂串?”他惊奇地说。“我只是开玩笑……”

他急忙跳进墙缝,然后走到螺旋形的石梯脚下,它慢慢地向上升去。门在哈利后面关上了。石梯把他带到了一扇精美的橡木门前,门上有个铜扣环。

他可以听到办公室里传来的声音,他走下旋转楼梯,犹豫着。

“丹伯多,我恐怕我看不出来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根本看不到!”这是魔法部长可尼斯·法治的声音。“露得说珀茜最擅长的事就是迷路了。我们现在本该已经找到她了,这我承认,但都一样,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有作弊行为或私下的肮脏交易。丹伯多,根本没有。怎么会把她的失踪与克劳斯的失踪连在一起?”

“那么您认为克劳斯发生了什么事呢,部长先生?”莫迪那低沉的声音说道。

“我看有两个可能,阿拉斯特,”法治说,“一是克劳斯最后精神分裂了——从他个人记录来看,我想你也同意,他不只是像而已——精神失常,然后到处游荡——”

“那他游荡的速度可真快,如果那是真的话,可尼斯。”丹伯多平静地说。

“或者——呢……”法治的声音听起来很尴尬。“好吧。我得去看看他被发现的地方,才能下结论,但你说离比克斯贝克顿斯马车不远?丹伯多,你了解那女人吗?”

“我认为她是个非常能尽责的女校长——还有她跳舞跳得非常好。”丹伯多淡淡地说。

“丹伯多,好了!”法治生气地说,“你不应该因为哈格力的缘故就对她特别有好感,他们并不是无害的——如果,事实上,你可以说哈格力是无害的,即使有那怪物跟着他——”

“我对他们俩一视同仁,既不怀疑哈格力,也不会怀疑玛西姆夫人。”丹伯多仍然镇定自若,“我想那是您有偏见,可尼斯。”

“我们可以先暂停讨论吗?”莫迪低吼着说。

“好吧,好吧,一起到森林去吧。”可尼斯不耐烦地说。

“不,我不是指这个。”莫迪说,“因为波特想跟你说几句话,丹伯多。他就在门外。” 


第三十章 班西福 
 
办公室的门开了。

“哈罗·波特,”莫迪说,“进来吧。”

哈利走进来。他以前曾进过丹伯多的办公室;它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圆形房间,墙上排列着霍格瓦彻历届校长和夫人的照片,他们都睡得很熟,胸膛在微微起伏。

法治站在丹伯多的桌子旁边,穿着他平时的细条纹大衣,戴着项灰绿色的圆顶硬礼帽。

“哈利!”法治快活地叫着走向前,“你好吗?”

“很好!”哈利撒谎说。

“我们正在谈那晚克劳斯先生在森林里被发现的事。”法治说:“是你发现他的吧?”

“是的,”哈利说。然后,他觉得假装刚才没有在门外听到他们的谈话有点不礼貌,他加上一句:“我当时到处也没见玛西姆夫人,也许她有工作要做,不是吗?”

丹伯多在法治背后对他笑,眨眨眼睛。

“是吗。”法治看起来很尴尬,“我们正要到森林里去一下,哈利,所以请原谅……或许你先回教室——”

“我要和您谈谈,教授。”哈利飞快地说,看着丹伯多,后者用询问的眼光瞄了他一眼。“在这儿等我,哈利,”丹伯多说,“我们很快就回来,不会花太长时间的。”

他们一起出去了,并关上门。过了一两分钟,哈利听到下面莫迪的木腿敲着地面的声音越走越远,他看看周围。

“哈罗,达摩克。”他说。

达摩克,教授的凤凰鸟,正站在门旁的金栖木上。它的体型和天鹅一样大,鲜红和金色相间的羽毛非常漂亮。它正沙沙地动了动它的长尾巴,亲切地看着哈利。

哈利在丹伯多的桌子前坐下。有好几分钟,他坐在那儿看着老校长和夫人们在相框里面打着盹,心里想着他刚才听到的话,用手摸摸他的疤痕,现在它不疼了。

他觉得平静了些,因为怎么说他已经在丹伯多的办公室里了,不久就可以告诉他关于那个梦,哈利抬起头看向桌子后面的墙:打满补丁,破破烂烂的帽子正放在一个架子上,它旁边是一个玻璃盒子,里面装着一把非常漂亮的银剑,一颗大红宝石键在柄上,他认出来这就是他在二年级时从帽子里抽出来的那把剑,它曾属于哥德里克·格林芬顿,——哈利所住的那间房子的建造者。他凝视着它,想起当初,他在绝望的时候,它曾帮了他多大的忙啊。这时他注意到一小片银光在玻璃盒上跳跃,闪烁不定。他看看周围,想找出光线的来源,然后他看到一道银白的亮光正从他后面的一个黑橱柜里射出来,因为橱柜的门没有关好。哈利犹豫了一下,瞥了达摩克一眼,然后站起来走到橱柜面前,把门打开。

一个浅浅的石盆放在那儿,边缘饰有古怪的雕刻,像是一些古怪的字母和符号,哈利一个也不认识;这银色的光是来自于盆里装的东西,它不像哈利以前见过的任何东西。他甚至不知道这种物质。是液体还是气体,它带一种明亮的银白,还在不停地移动;它的表面像风吹过水面一样起着涟漪,然而,又像云一样,一会儿分开,一会儿打转。它像光的液体——又像风的固体——哈利很难断定。

他想碰碰它,看它感觉起来像什么,但在魔法世界里生活的四年经验告诉他,把手伸到一盆不知道是什么的物质里去是件非常愚蠢的事。所以他把手伸到袍子里,拿出魔杖,紧张地看了看办公室周围,眼光再转回盆子里装的东西。他用棒戳了戳它。这银色物质的表面马上开始旋转,越转越快。

哈利弯下腰,把头伸进了橱柜。这银色物质已经变得像玻璃一样透明。他想看着盆的底部有什么——谁知却看到这神秘的物质的表面下是一个很大的房间。他就像透过天花板上的一个圆窗户看下去一样。

这个房间光线很暗,他甚至想它应该是在地底,因为那儿没有窗户,只有从墙上突出来的托架上放着火把,就像霍格瓦彻用来照明的那种一样,他把脸凑得那么近,鼻子都几乎碰到了那层玻璃物质。哈利看到很多女巫和男巫围成一圈,坐在靠墙的一排排阶梯凳子上。

房间的正中间有一把空椅子,这椅子给哈利一种不祥的感觉,椅子的扶手是围拢着的,就像要把坐在上面的人绑在上面。

这是什么地方?肯定不是霍格瓦彻;他在城堡里从来没见过这样一个房间。此外,盆底显现出来的那房间里的人都是大人。哈利觉得这当中没有一个是霍格瓦彻的老师。他们看起来好像在等着什么,哈利想。虽然他只能看到他们的帽尖,但他们看起来都面对着一个方向,没人交头接耳。

因为石盆是圆的,而那个他正视察的房间是方的,所以他看不见角落里发生了什么事,他靠得更近了,头倾得更低,想看看……

他的鼻尖碰到了那奇异的物质。

突然,丹伯多的办公室剧烈地摇晃起来——哈利被向前抛去,一头栽到了那盆里装的东西里去。

但他的头并没有碰到盆底,他掉到又黑又冰冷的什么东西里去了,他一直在往下陷,好像被吸进了一个黑色的漩涡。

突然,他发现自己就坐在那个房间里的凳子上,那凳子比其它的都高。他看着那高高的石头天花板,想看到一扇圆形的窗户,他刚才就是从那儿看下来的。但是那什么也没有,只有又黑又硬的石头。

哈利拼命地喘着气,看了看他周围。房间里没有一个女巫或巫师(至少有两百个)在看他。他们中看起来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有个十四岁的男孩刚刚从天花板上掉下来,并且掉到他们中间里来。哈利转向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巫师,突然失声惊呼,那叫声回荡在一片死寂的房间里。

他就正坐在艾伯斯·丹伯多的身边。

“教授!”哈利压低声音说,“我很抱歉——我不是真的想——我只是看看你橱柜里的石盆——我——我在哪?”

但教授一动不动,也没说话,完全忽视了哈利的存在,只是像其它人一样,盯着房间远处的角落里的一扇门。

哈利不知所措地盯着丹伯多,然后看了看正在静静观看的人群,然后再看着丹伯多。突然灵光一闪……

曾经有一次,哈利发现自己在一个别人既看不到也听不到他的世界里。那次,他掉进了一本施了魔法的日记里,进入了某人的记忆中……类似的事情又一次发生了。

哈利举起右手,犹豫了一下,然后伸到丹伯多面前用力挥动。丹伯多没有眨眼,也没有回过头看哈利,或者说根本一动也不动。所以他确定,他是在一个记忆中,而眼前这个并不是现实中的丹伯多。但应该也不是很久以前……这个正坐在他旁边的丹伯多的头发银白,就像现实中的丹伯多一样。但这是什么地方呢?这所有的巫师都在等什么呢?

哈利更仔细地打量这里。就像他刚才从上面观察时所怀疑的那样,这个房间就是在地下——与其说是房间不如说像地牢,他想。这里有一种阴森寒冷和恐怖的气氛:墙上没有画,根本就没任何装饰;整个房间就只有一排排的席位,一排比一排高,都固定好了,所以他们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椅子的扶手上有铁链。

在哈利对这个房间下结论前,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地牢角落的那扇门开了,三个人走进来——一个人由两个得蒙特押着。

哈利全身发冷。那些得蒙特——高大的,戴着头盔只有眼露出来的生物正向房间中央的那个椅子滑去,每人抓着那男人的一只手臂。他们的手像死人的,已经腐烂的手,那个夹在他们中间的人看起就快晕过去了。哈利想这不能怪他……虽然他知道得蒙特不会碰到他自己,因为这是在一个记忆里,但他仍然有点害怕,因为他还清楚地记得他们有多强大。当得蒙特把那人放在有链的椅子上后,又滑出房间时,围观的人群向后退缩了一下,门在他们出去之后关上了。

哈利低头看着椅子上坐着的那个人,原来他是卡克罗夫。

不像丹伯多,卡克罗夫看起来年轻多了;他的头发和山羊胡子都是黑的。但不同的事是他穿着又薄又破的衣服而不是光滑的皮衣,他在发抖。椅子上的铁链突然闪出金光,像蛇一样爬上他的手臂,把他绑在那儿。

“艾格·卡克罗夫。”哈利的左边突然冒出一个声音。他向四周看看,看到克劳斯先生正站在他旁边席位的中间。克劳斯的头发还是黑色的,脸还没有那么多皱纹,看起来又凉爽又敏捷。“你是从阿兹克班被带来给魔法部提供证据的,你曾说你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诉我们。”

卡克罗夫连忙挺直身体。

“我有,先生。”他说,虽然他的声音听起来非常害怕,哈利仍然听出了熟悉的油腔滑调。“我希望对魔法部有用,我想帮忙。我——我知道魔法部要围捕黑暗公爵的最后一批余党。我渴望尽我最大的努力帮忙……”

观众席上响起一阵嗡嗡声。有些人开始对卡克罗夫感兴趣,其他从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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