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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衫落拓-灯火阑珊处-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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溃趺茨馨踩幌硎苷庖磺小K晕胰ザ罬BA,想至少有个文凭傍身。”
“不错的决定。”任苒干巴巴地说,觉得自己来充当她的倾听者,简直荒谬,她几乎坐立不安,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脱身。
“去年碰到你时,我一眼就认出了你,当时我还没毕业,不希望他发现旧爱离他不远,马上离开我。而且我希望毕业以后能进他的公司工作,更不想触怒他。所以王英强来跟我说想让我介绍张志铭给陈华,我吓了一跳,立刻叮嘱他不可以在陈总面前提到你,你能理解吧。”
任苒无可奈何地说:“说实话,我不理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知道我得重复多少次,我跟他是过去的事了,提不提根本没关系。”
贺静宜意味深长地打量她,“马上讲到与你有关的部分。张志铭是你男友吧?”
任苒不悦地说:“这跟你没关系。”
“我不打算过问你的私事,不过我给你一个善意提醒。张志铭这个人,并不适合当男友。就在我叮嘱王英强不要在陈总面前提起你之后不久,他来找我,开门见山要跟我做一个交易。”
任苒这时吃惊不小,怔怔地看着贺静宜问:“什么交易?”
“他说他现在是你男朋友,他可以断定,你跟陈总以前肯定认识,而且有一段过往。”
任苒紧紧咬住了嘴唇。
“他说他可以负责稳住你,不让你去找陈总,他本人更不会去提这件事——前提是我必须帮他约见陈总,促成他的投资计划书引起陈总的兴趣,拿到他想要的风险投资。”
任苒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半天说不出话来,贺静宜看她的目光流露出一点同情:“现在你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忌惮你出现在陈总面前了吧?不用张志铭说,我也能猜到,以陈总那种对人对事永远冷静的性格,会把你的身份证复印件一直带在身边,你们从前肯定相爱过,最初的爱情总是来得真诚深刻一些。到了后来,男女之情就混合了别的东西,有时甚至就是赤裸裸的相互利用。”
“请问,张志铭达到目的了吗?”她打断贺静宜的感叹,涩然问道。
贺静宜撇撇嘴,“我当时只是陈总的女友,他从来不跟我提公司里的事情。我只能安排他们见一面,许诺我会尽量帮忙,如此而已。没想到,一个多月后,我突然在酒店停车场看到了你跟他。”
任苒记起那次巧遇。
“我马上给张志铭打了电话,想弄清楚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跟我保证,说只是一个偶然,不会再有下一次。说真的,我当时真有些绝望了,我这么防备着有什么意义,北京说起来不小,可CBD只那么大,你们大概早晚还得见面。隔了几天,张志铭又来找我,我说算了,我听天由命,你们要见面就见面吧。你猜他说什么?”
任苒不用猜测,她只觉得手心里全是冷汗,心跳动得十分不规律,仿佛坐上了飞机,正在飞往一个未知的目的地。
“他说,他可以负责劝你去香港培训,至少大半年时间不会出现在北京。”
任苒努力深呼吸,让自己镇定下来,“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件事?”
“算是回报你答应我不跟陈总提起我们见过面吧。”
“如果你们……我是说你跟陈华已经分手了,这件事提不提有什么关系?”
贺静宜笑了,“当然大有关系。张志铭的投资计划我帮忙交给陈总,他没有表现出特别的兴趣,搁置在亿鑫的投资部门,迟迟没有收到回音。张志铭以为有我的把柄在手,不停催逼我,他实在是高估我对陈总的影响力了,其实我一直害怕陈华,没什么事情瞒得过他,他只是忽视我,没注意到我的小心思而已。一个我没指望得到他的爱的男人,万一知道我居然还对他耍过心眼,那后果会是什么,我还真不敢想。”
“你一点儿也不爱他吗?”
“他很有魅力,我承认,可是他根本不需要我的爱,而且我经历过我这辈子再没法忘记的爱情,哪有余力爱别人,我能做的不过是尽力讨好他,得到我需要的东西。”
这样直白的言辞让任苒不寒而栗。
“不过,讨好他真的很难。再加上有张志铭这个不定时炸弹,我想,命运这个东西的安排,我们凡人哪能阻止或预测。要我天天看陈总的脸色,忐忑不安,不停猜测哪天被他发现我背着他搞鬼了,这种日子我受不了。我把心一横,跟陈总说,我想进他的公司工作。他有一点意外,要我最好想清楚,当他的员工,就不能当他的女朋友,他从来不跟公司员工睡觉的。你看,他根本没有一点挽留的意思。我说我想好了,他很痛快地说,那好,明天去公司报到,然后转身就走,第二天叫秘书安排我上班,同时停掉我的信用卡。”
任苒听得瞠目结舌。
“张志铭后来又来找我,我哈哈大笑,告诉他,他爱跟陈总说什么,只管自己去说,不过陈总如果知道他这么对待他的前女友,大概不会开心的。你真该看看张志铭当时的脸色,实在很精彩。”
任苒好不容易才能开口,“恐怕我没办法从这件事里发现好笑的成分。”
“我们真得学会找乐啊,不然得活活把自己郁闷死。其实我能理解张志铭,为了一个目的,有时不能计较手段,不能计较牺牲放弃。可是这样的人真不适合当男朋友。”
她竟然摆出闺蜜谈心的姿态,让任苒觉得更加荒谬。“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可是你和张志铭做这种交易实在很可笑,我很不愿意重复再重复地讲,那是过去的事了。”
“有些事情永远不会过去,有的人永远不可能忘记。”
尽管心乱如麻,任苒还是失笑了,“贺小姐,你刚说我浪漫得可爱,我看这个词更适合形容你。你大概在心里替陈华编了个凄美的故事,他在若干年前情非得已离开了我,以后时时怀念,一旦再见,就会毫不犹豫再续前缘,我也会毫不犹豫投入他怀抱。”
贺静宜觉察出她话中的揶揄之意,却并不介意,睁大眼睛看着她,“你是在笑话我吗?随便你笑好了,我清楚地知道,有时候一段感情可能再也没办法重新开始,可是那样爱过,就永远不能遗忘了。”
“你不理解时过境迁这个词吗?时间,还有环境、心境、阅历,通通都是感情的敌人,感情这个东西,再脆弱没有了,既然会在合适的时间、环境下产生,也会在合适的时间枯萎……”
“关于这一点,我们别争执了,弄得好像我要拼命向你证明,曾经跟我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其实一直爱着你。”贺静宜也笑了,“不过说真的,他那么冷漠无情的人能爱着你,我倒很欣慰。我一直相信,有的感情就算因种种原因被迫中断,也会留在心底,永远不会磨灭。”
这个感性的说法让任苒张口结舌,她觉得眼前这漂亮的女孩子时而世故得惊人,时而又天真得可怕。她已经没什么浪漫情怀可以加以响应了。
“你相信你愿意相信的好了,我也不打算跟你争执下去。”
“你现在是住二环的那一个国际公寓吧。”
任苒再度大吃一惊,她上车时只告诉了贺静宜大致的方位,并不打算让她一直送到楼下。“你怎么知道?”
“那是陈总名下的物业,你不会不知道吧。”
震惊一个接着一个,任苒的心狂跳起来,“房子是我上司介绍给我的,他说是他朋友的,交给我的打房租的银行卡的名字是王琳。”
“王琳是他秘书。他怕你不住,居然找你上司出面,还收你房租,实在是煞费苦心了,我不记得他为别人这样花过心思。”贺静宜微微出神,随即笑了,“我没别的目的,任小姐,我只是跟你讲清楚,我不会挡你的道,对你没有任何威胁,陈总现在是我老板,我很珍惜我得到的工作机会,请不要跟他提起我跟你见过面,或者曾阻止你们见面,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
任苒心神大乱,不打算再跟她纠缠下去了,疲惫地说:“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这些事。明天还要工作,回去吧,以后我们就当从来没见过面,保持工作往来就好了。”


第二十八章

回到国际公寓,任苒直奔物业办公室,报上房号,声称要交物业费,值班工作人员查询一下,告诉她,业主陈华先生已经将全年物业费提前交清了。
她道谢后回到公寓,马上重新打包行李,好在连日加班,寄存在张志铭那里的两个纸箱她还根本没空打开归类放置——想到张志铭,她顿时记起那天他送箱子过来,先打量公寓,再询问租金,不予置评,但神态多少有些异样。她只能再次确认,她确实后知后觉得可怕。
两只纸箱,再加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她拖下来时,已经浑身大汗,好容易拦到出租车,随便找一家经济型酒店住下,这样折腾停当后,她精疲力竭得再也不想动了。
小小的房间内有限的空间被她的东西占得几乎不能走路,薄薄的墙壁挡不住邻室传来的电视嘈杂声,反衬得她这边无声无息,刻板杂乱得接近荒凉,如同她此时的心境。
她的衣服早被汗湿透了,黏黏地贴在身上,可是她提不起精神去洗澡,只呆呆靠在床头。不知坐了多久,手机响起,她机械地拿出来一看,是祁家骏打来的。
“小苒,记得早点休息,不要熬夜太晚。”
“我知道……”她强打精神正要说话,外面走廊突然传来厮打吵闹的声音,她吓了一跳,下床透过猫眼看出去,只见几个衣着不整的男女正缠斗成一团,场面十分不堪。
“怎么回事?”
“有人在外面打架,等一下,我叫酒店派人上来处理。”她打内线电话,总台说已经接到投诉,派保安上来了,她吁了口气,告诉祁家骏:“没什么,客人闹事,这种经济型酒店,大概免不了这种事。”
祁家骏疑惑地问:“小苒,你不是租了公寓,说环境很理想吗?怎么住到酒店来了?”
她哑然,只得说:“那边也不合适,我搬出来了,打算明天叫中介另找房子。”
“男朋友是做什么用的,张志铭人在北京,怎么不先帮你把这些事处理好。”祁家骏有几分恼火地说:“倒让你来住经济型酒店?”
现在提起张志铭的名字,她居然没有任何愤怒的情绪,只觉得疲惫:“算了,他也很忙。”
“我明天打一万块到你账户里,你要重新安家,需要用钱的。”
她一下急了,“我有钱啊,现在公司正在艰难的时候,每分钱都要省着用,你不要急着还我钱,更不要胡乱花钱。”
“没从公司走账,这是我个人的钱,可惜只有这么多。”祁家骏轻声一笑,“你一个女孩子,尽量租交通方便、安全舒服一点的地方住,别计较租金。”
“一个人在北京住一居室,不跟人合租就已经够奢侈了。放心,等会儿我就上网找找,只要是地铁沿线都可以的。”
“这样吧,我先上网帮你找,把合适的归纳好发邮件给你,你早点休息。”
她说不出话来,勉强轻轻“嗯”了一声,祁家骏马上觉察出她情绪有异,“怎么了,小苒?”
她再也控制不住灰败的情绪,眼泪扑簌簌落了下来。
“小苒,出了什么事?”
“没事。”她努力压制着哽咽,“没事,别担心,阿骏,我就是……这几天加班太累了,早点休息就好,我去洗澡了,再见。”
放下手机,任苒一下子哭出了声。
她曾经那么爱哭,却也有很长时间没哭了,不管是在异国他乡一个人忍受孤独与思念、被人误解,还是回国便最终失恋,都没有痛快淋漓哭过就能得到安慰的预期,渐渐地眼泪似乎越来越少。
她并没有与张志铭陷入热恋,贺静宜揭示的真相也许让她震惊、失望,可是不至于沉重打击到她。然而自从与陈华再见面后,她的心已经绷到极致,终于在这个简陋的房间里失控了。
外面的打闹声消失了,隔壁房间的电视声依旧大声响着,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眼泪止住,进洗手间洗脸,看着红通通的眼睛和有些肿的面孔,想起明天还要上班,只得强打精神找出面膜敷上,同时嘲讽地想:独自一个人,再怎么自怜,也没法把自己弄得越来越委屈——到底有什么委屈的呢?
这样反问自己,她也迷惑了:是呀——只拥抱过一次的男人,谈话内容更多接近职场教程,这甚至说不上是一场恋爱,你居然把自己弄得好像经历了另一场失恋。
可是你并没失恋,你的愤怒大半是对着另外一个人,一个本该不再出现在你生活中的人。
眼泪唰的一下,再度从她眼中流了出来,顺着面膜淌下去。
第二天一早,任苒撑着起床上班,马上去敲林波办公室的房门,将装了钥匙、门禁卡的信封放到他桌上,“林经理,谢谢你和你朋友的好意,我觉得我住那边并不合适,已经搬了出来,请帮我把钥匙还给他。”
林波微微一怔,抬头看着她,“Reenee,你知道我向来不管下属私事,不过委托我办这件事的人我没法拒绝,我早跟他讲好,你住不住那边看你自己意愿,和工作完全无关。”
任苒点头,“谢谢林经理,我明白,我先出去做事了。”
既然经理没对她的工作做重新安排,她也不打算主动提及。回到座位后,她继续专心做事。
到了下班时间,她收拾东西,准备去找中介,然而前台打来电话说有位姓陈的先生在会客室等她,她只得过去。
陈华并不寒暄,直截了当问她:“谁跟你嚼舌了?”
她也不坐下,站在门边冷冷地说:“我不习惯天上突然掉馅饼砸在我头上,于是去物业看了看业主的名字。随便问问啊,上一任住这房子的人是谁?”
陈华沉下脸来,“你既然去了物业,可以索性问清楚那边以前住过人没有。你认为我会这样侮辱你吗?”
“我实在是心虚,很怕自取其辱啊,所以真没敢多问人家。”任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陈总,方便的话,叫你秘书把押金退给我好吗?租金算我毁约,我就不要了。”
“关于那套房子,我想你有一点误解,没必要搬走另找地方住。”
“我没误解,我在香港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私人瓜葛,至于公事,如果你认为我因此不方便参与目前银行和亿鑫的合作,你可以向林经理提出,我不会有异议。”
“你觉得我是拿区区一套房子来收买你吗?一个19岁时就把所有钱都给她一文不名的男友的女孩子,我怎么可能妄想用一套房子就搞定?”
“好吧,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只想让你住得舒服、安全一点。”
任苒笑了,“那么你是来……报恩的吗?真的不用了,我对你的能力一向评价甚高,没有我那画蛇添足的20万,你也一定能取得成功。更何况你已经给了我超高的投资回报,我很满意。哦对了,感恩是种良好的品质,如果你实在感激我,就默默放在心里好了,等我哪天穷途末路,你再适时出现不迟。”
她尽可能言辞刻薄,等着陈华被惹怒。然而出乎她的意料,他只是看着她,并无一丝愠色,脸上却现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昨天是不是很生气?其实昨天你发现以后,就应该马上打我电话,臭骂我一通出气,省得一个人哭,到现在眼睛还是肿的。”
陈华这个带着亲昵、甚至宠爱意味的反应让任苒一时哑然,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恰好这时她手机响起,她说声“对不起”,拿起来一看,竟然是祁家骏打来的,她稍微走开一点接听。
“阿骏,什么事?”
“你还没下班吗,小苒?我现在在你楼下。”
“你怎么到北京来了?”
“我坐早班飞机来的,已经约中介看了五处房子,有一个地方我觉得不错,是国企的宿舍,环境干净安全,交通方便,也靠近地铁,唯一缺点是顶楼,房型不够通风。一时之间找不到更合适的,我们现在过去看一下。”
她一下怔住,“阿骏——你何必专门跑来,租房子我自己能弄好的。”
“我知道,你从澳洲回来,不管是北京还是香港,全是自己搞定的,不过我最近天天加班,一周工作七天,今天请假一天过来,就权当是放风好了。”
她微微鼻酸,“等着我,我马上下来。”她回头对陈华说:“不好意思,陈总,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这么说,你昨天对祁家骏哭了,于是他放着半死不活的公司和家里的老婆孩子不管,专程跑来北京安慰你了。”
这个尖刻的嘲讽让任苒一下子脸色苍白,她定定地看着陈华,“你有什么权利跟我说这话?”
陈华看着她,神情复杂,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没错,我没这权利。任苒,对不起。”
任苒再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祁家骏正站在大厦门廊下大口喝水,此时正当北京的酷暑天气,他英俊的面孔挂着汗水,穿的白色T恤也现出汗渍痕迹,随意的装束在这间写字楼出没的人流中十分醒目。
任苒满心歉疚地看着他,“阿骏,这种天气,你居然连着看了五套房子,今天一定累坏了吧。”
“没事,我刚才特意坐地铁过来,只要20分钟,不用倒车,也不怕堵车,中介告诉我,花这么短时间在路上,在北京已经能算奢侈了。”
她勉强一笑,“你居然会坐这里的地铁。”
“中介大姐人不错,指点得很详细。我们赶紧过去,她还等在那边。”
到了那个居民区内,那是一个老式的六层居民楼内位于顶楼的一居室,任苒发现正如祁家骏所说,除了需要爬楼、房型不算理想外,屋内设施和楼层都还不错,租金当然不低,但也能承受。她不愿意再住酒店,也不想让祁家骏操心,马上答应签约租了下来。
祁家骏陪她去酒店退房,路上她接到张志铭打来的电话,说他已经出差回来,想约她吃饭,她谢绝了。
“今天很累了,算了。”
“那明天吧,正好周末,我直接到你公司去接你。”
“不,我最近都会很忙,没有时间。”
她冷漠的语气终于让张志铭觉察出了不对,“出什么事了,Reenee?”
“没事,志铭,谢谢你这一向对我的指点关心,我想……我们做普通朋友比较合适。”
她没有疾言厉色质问他行为的打算。在心寒之余,她甚至根本不觉得愤怒。冷静一想,两人相处下来,并没有到相互许诺的地步,有限的拥抱发生在一个有眩惑气氛的特殊情境之下,充其量只比普通朋友略为亲密一点,现在郑重其事讲做回普通朋友,都显得有些可笑和多余。
“是不是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她苦笑一声说:“你认为有什么事会经由别人说给我听,然后影响我对你的判断?”
这个反诘让张志铭一时哑然,停了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Reenee,其实那天在你公寓,我就已经猜到了这结果。”
任苒没有被惹怒,只疲惫地说:“我不喜欢猜测,可是我不介意别人去发挥想象力。”
“我希望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就算有什么事会让你不谅解,也请相信这一点。”
“我没资格去谅解谁,都不重要了,就这样吧,再见。”
祁家骏皱眉看着她,“小苒,你跟你男朋友怎么了?”
“我们结束了,或者说,从来就没有开始。”她淡淡地说,“别再问我了,阿骏。”
祁家骏没有再说什么,只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从小到大,他无数次这样握着她的手。最长久的一次,是在她妈妈去世的那个晚上,其他人都在忙碌后事,她独自在家,蜷缩在床上,哭得早已经没了眼泪,只会止不住地吸气抽噎。祁家骏找了过来,整晚坐在她床边,握着她的手,为她擦去眼泪。
当她从噩梦中惊醒坐起时,他将她按回床上,粗声粗气地说:“笨蛋,只是一个梦。”
从殡仪馆内捧遗像,一直到去陵园安葬,他全程陪在她身边,始终这样握着她的手。
他明明也含着泪水,却不肯让她看见他的眼泪,也没有说什么温柔安慰的话语,只是默默陪她走过了丧母之初最深切的悲伤。
过去了八年时间,她已经快24岁了,她现在并不悲伤,只是充满了疲惫,心灰意冷。
然而,她还是只能从这双手中找到一点安慰。
将所有东西搬上六楼后,祁家骏坐到沙发上,明显累得不想动弹了。任苒让他稍微休息一下,她下楼去买了一点面条、鸡蛋上来,准备做简单的晚餐,上来一看,祁家骏已经躺在小小的沙发上睡着了。
满室简陋零乱,他长长的腿拖到地板上,明显是一处别扭的姿势,却仍然睡得一动不动,任苒怔怔地看着他略显清瘦的面孔,有说不出的难受,正想找张椅子,将他的腿搁起来,手机突然响了。
她不想惊醒他,走到厨房接听,是一个陌生的男人打来的,“请问是任苒小姐吗?”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莫云涛,莫敏仪的哥哥。”
任苒好不惊讶,“你好,找我有什么事吗?”
莫云涛客气却十分直接地问:“请问祁家骏现在是不是在你那边?他没接我电话。”
“他睡着了,可能没听到,我这就去叫醒他。”
莫云涛冷笑一声说:“现在睡早了一点吧,不必叫醒他,我跟你谈也是一样。”
任苒又急又怒,“别误会,阿骏是过来帮我找房子,太累了,正靠在沙发上打盹。”
“他千里迢迢跑到北京只为给你找房子,别人想不误会都很难了。”
任苒无话可说,“你想跟我说什么?”
“小宝今天生病发烧,我妹妹正在医院看护她婆婆走不开,我父母已经年迈,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六神无主之下,叫我请假送孩子去医院,请问那位情圣是不是应该尽快回来履行当儿子和父亲的责任?”
在被陈华讽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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