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琰曲-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奴才想不到，住持会跟那个春山大师是旧识。看住持的神色，他俩以前会不会是……」
敏玉睨了她一眼，「别瞎猜了。」顿了会又道：「既然出来了，就去看看这附近有没有别的庵堂道观之类的。」
虽有点大海捞针，但任何缐索都不能放过。
*****************************************
凤琰坐在一旁看书，苹儿呈了盅热茶上去，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凤琰察觉出来了，干脆合上了书，笑问着，「妳是怎么啦！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似的。以咱们的情谊，还有什么话不能跟我直说的？」
苹儿咬了咬牙，「奴才真是看不过眼！小姐下令不许奴才们多说半句小公主有帝皇之命的事，宫里的人都以为小公主没什么大贵之命。可人家弘元宫却将小皇子有猛将之相的事，传得整个圣宫都知道！」
凤琰不以为然，「嘴巴长在别人脸上，咱们管得了吗？小皇子先天残缺，却被批为有猛将之相，“那边＂不高兴是骗人的。再说，江湖术士之言，不用太认真看待。」
「那个春山大师是出了名的精准。奴才在泽府当差时就听过他的名声，不少官府女眷找他批命，奇准无比！奴才看到弘元宫的人又再趾高气扬，心里就闷了一肚子气！小姐又不是不晓得，宫里的人多势利！那些个主儿们，又全都往弘元宫巴结去了。」苹儿不满地轻哼。
凤琰仍是一脸不在意，「现在不是挺好吗？我还嫌之前串门子的人太多了，害得我跟小公主没得安宁。」
「小姐不在意那些主儿们，那圣皇呢？小姐想想，圣皇有多少天没来隆庆宫了？弘元宫倒是常瞧见圣皇的踪影！奴才听说，靖妃娘娘怀上身孕了。要是她诞下一个健康的小皇子，她的宫位又比小姐高，到时候……」苹儿不敢再往下说。
苹儿的话，终于让凤琰深思起来；的确，圣皇有两个多月没“召幸＂过她了，是哪儿出了问题？是因为听了相士说，小公主有“帝皇之命＂，怕她会恃女而骄？
可是，他曾经有意无意之中，透露出要立小公主为“储皇＂的心思。既然小公主有如此贵命，不该正中他下怀才是吗？
难不成，问题是出在她自个儿身上？她自问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会让圣皇对她不满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圣皇已对她厌倦了？
可是，后宫们没有圣皇谕旨，是不得随便前去圣宸殿的。她想找圣皇问个清楚也不行，只能待在隆庆宫里干著急。
莫非到了最后，她还是要败给莲灵吗？
不行！她不可以轻易言败！还没到最后一刻，是不会知晓谁胜谁败的。
虽然在外朝，她有泽恩当靠山，但那是不足够的；他管得了外头的事，但内宫的却沾不上边。圣皇母妃那边更是靠不牢，万一靖妃生了个小皇子，难保不会将对小公主的宠爱，移到小皇子身上去。
她在内宫里仍是势单力薄；虽然支持她的后宫是不少，但都是地位与她相近，或是些内宫从位。要是出了大事，她们哪能帮得上忙？
她一定得找个地位更崇高，与莲灵旗鼓相当的后宫作后盾才成。那，是谁合适呢？
「娘娘，」如环急步走进来，「黛贵妃娘娘驾到！」
凤琰随即回过神来，「快去恭迎！」
这可真是稀客！难道是老天爷得悉她的心事？贵妃仅次于元妃，在内宫中同样拥有崇高的地位。
凤琰领着下人们，在宫门外跪迎，「妾身顺氏，恭迎黛贵妃娘娘驾临！」
黛贵妃伸手扶起她，「别客气！来，咱们进去坐坐，好好聊一聊。」
「是！」凤琰流露出受宠若惊的神色。
她扶着黛贵妃的手走进正殿，恭请黛贵妃坐在正位上后，她就在正位下方的位置坐下。
身为掌事的苹儿，机伶地指挥着下人们上茶的上茶，端果子的端果子。走动的人虽多，却不会予人嘈吵杂乱之感。
黛贵妃笑着赞许，「妹妹可真教导有方。一屋子的人，却丝毫没有嘈吵的声音。哪像我那儿，没一天能安安宁宁的。」
「那是娘娘仁厚，大家都喜欢跟娘娘说笑，想沾沾娘娘的福气。」凤琰恭维道。
凤琰的话也不是全然恭维；黛贵妃平日总是安闲渡日，不沾惹是非。遇到后宫之间的纷争，总能不偏不倚，作出公平判断。因而她在后宫们心目中的地位，比起贵为元妃的莲灵还要高。
「妹妹太客气了！本来我是想看望小公主的，偏小公主被抱到仁寿宫那儿去。不过这也好，我可以好好的跟妹妹聊聊。对了，妹妹还喜欢那幅百子图吗？」
凤琰笑着点点头，「谢娘娘赏赐！妾身将别宫送来的贺礼，能转赠的，都转赠出去了。那幅百子图，妾身将它收在寝房里。」
「那就好。我还怕妹妹会嫌弃，将它搁在一旁呢！那幅百子图是出于名家之手，画功精细极了。妹妹可要“仔细仔细＂地欣赏。」黛贵妃彷若话中有话。
凤琰楞了楞神，旋即道：「妾身一定会仔细瞧瞧的。」
黛贵妃笑着点点头，又跟凤琰闲聊了大半个时辰，才摆驾离开隆庆宫。
送黛贵妃出宫后，凤琰马上道：「苹儿，跟我到寝房去！」
那幅百子图，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不然黛贵妃怎会特地前来，说那样子的话？
************************************



、百子图

用毕晚膳，兰卿笑着低声问道：「圣皇，等一下要驾幸哪一宫？是弘元宫，翊宁宫，还是祥瑞宫……」
「就隆庆宫吧！」龙辕扬下令，「不用特意去通报，朕想溜一溜弯儿，顺道去隆庆宫瞧瞧。」
「是，奴才就去安排。」兰卿语带雀跃道。
他真是为凤德容松了口气；自从泽太傅回禀，有关泽夫人到访庵堂一事后，圣皇总是满怀心事似的闷闷不乐。不要说驾幸隆庆宫了，凤德容连圣皇的背影也遇不上，圣皇像是刻意避开凤德容似的。
不知出了什么好事，让圣皇又再想临幸起凤德容来了？
龙辕扬只是轻轻地嗯了声，没有再多说什么。
那丫头不知怎么了？会生他的气吗？听到泽夫人在庵堂那儿得知的事，说他不在意，那是骗人的。
她只是他的“妾＂，命格却如此不凡，加上那块凤凰玉佩……这当中意味着什么？她会夺去龙辕家的江山？还是，她真是那个传说女子的后人，会有别的男人夺走她，从而号令天下？泽恩是不是也相信那个传说，才将她送到自己身边来？
想到这儿，他便一肚子闷气没处发泄。但凭良心说，还真是怪不了她；她对自己真正的身世毫不知情，亦没有想过去追寻，只当那块凤玉是寻常玉器而已。
也许，这一切不过是他存太多心眼儿，是他过于着紧江山社稷罢了。毕竟，术士和佛尼之言，还有不知真伪的古老传说，又怎可以当成事实？他小时候听了关于玉佩的传说，不也把他当成哄人的故事？
撇开对她的歉疚之情，他还挺想念那丫头的，就趁着天色如此好的夜晚，好好“宠＂上她一回吧！
抱着她的感觉，比起抱别的女人好多了。每次抱着她，总是让他回味再三。
兰卿走了进来，低头回禀，「回圣皇，辇驾准备好了，是不是这会儿移驾隆庆宫？」
「就这会儿！」龙辕扬笑着道：「传朕口谕，要是差事完了，就下去休息，将殿门锁好就是了。」
「是，奴才这就去传谕。」他还得准备明早圣皇上朝穿戴的朝冠朝服，往隆庆宫那儿送去。那圣皇就可以由隆庆宫那儿，直接移驾到崇德殿了。
他这个圣宸殿管事，还真够细心了吧？
***************************************
凤琰还是待用毕晚膳后，才领着苹儿回去寝房查看那幅“百子图＂。如环则在寝房门外不远处侍立着，不许下人们走近。
苹儿将画从锦盒里小心翼翼地捧出来，将它摊直在桌子上。
「小姐，奴才看不出这幅画有什么稀奇的地方嘛！会不会是您想太多了？」
凤琰坚定道：「不会的。以黛贵妃的性情，不会平白无事说出那些话来。我想这幅画，一定藏着些什么……」
凤琰从上至下，从右至左看了好几遍，也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她灵机一动，用手摸了摸，「好像跟平常的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苹儿忍不住问。
「妳去将挂着的几幅画取下来给我瞧瞧！」凤琰急声下令。
苹儿点头称是，马上动手将画取下来。
凤琰接过了画，同样摊了开来，在上头东摸西摸，「苹儿，妳摸一摸看。百子图跟这些画，是不是有些儿不同？」
苹儿上前摸了摸片刻，「小姐这么一说，这幅百子图好像比别的画卷厚了些……」
「将纸掀起来看看，小心点儿。」凤琰坚定地打断道。
苹儿依令从百子图画纸的边缘开始，小心翼翼地掀开来。
整张画掀开来后，映入她俩眼帘的，是密密的文字。
凤琰赶紧端起来细看。只看到了一半，她便双腿一软，画卷从她手上滑落下来，「怎会这样……」
「小姐？」苹儿赶紧去扶着凤琰坐下后，弯□将画卷拾起来细看。
细看之下，她同样煞白了一张脸，「这……怎么这样的？小姐，咱们该怎么办才好？要不要找老爷来商量看看？」
上头记述着的，全是凤琰如何加害小皇子，再栽赃给宁兰儿的经过。要是给圣皇和圣皇母妃知道，那真是大祸临头！
怎样也想不到，黛贵妃早已知道了一切！难道，隆庆宫这儿有黛贵妃派来的细作？
凤琰冷眼直盯着苹儿，吓得她跪了下来，「小姐明鉴！奴才是老爷派来侍候小姐的，又怎会做出背叛小姐的事？」
她的话确有道理。凤琰扶了她起来，「我也是急昏了头。到底是谁供出来？妳会有头绪吗？」
「奴才暂时想不出来。不过依奴才愚见，黛贵妃未必想逼小姐到绝路，反而是想借此要小姐跟她合作。」
「妳怎会有如此看法？」凤琰洗耳恭听。
「小姐想想，要是黛贵妃真的要加害于您，大可以将来胧去脉禀告圣皇以此邀功。就算没有真凭实据，小姐在圣皇心目中，亦不能回复往昔的宠爱。所以小姐要做的，是去翊宁宫一趟，向黛贵妃问个究竟。」苹儿提醒道。
凤琰顿地刷白了脸，「圣皇已很久没来了，会不会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娘娘！」如环急匆匆地将门推了开来，「圣皇驾到！」
「苹儿，快将画收起来！如环，快去迎驾！」凤琰对镜检视妆容，顺了顺弄皱的衣裳后，赶紧步出寝房恭迎圣驾。
她怎样也想不到，圣皇会在这会儿过来。他是来跟她相聚，还是来“兴师问罪＂？
****************************************
久违了的缠绵缱绻，久违了的软玉温香，让龙辕扬得到了久违的满足感。
凤琰在他怀里，喘着气娇嗔，「还以为圣皇将妾身忘掉了呢！圣皇不晓得，这些日子以来，妾身都得自个儿熬着孤清清的夜晚……」
「朕这不就来陪妳了吗？」龙辕扬满脸得色，「朕又怎会忘得了妳这个有趣的丫头？朕是想妳要照看小公主，也够累的了，所以才想对妳体贴些，不用妳侍候朕。想不到，妳体察不到朕对妳的用心之苦。」
凤琰轻哼了声，「说来说去，都是妾身的错。这只红玉扳指，妾身还是奉还给圣皇好了。」
她伸手就要拔掉，龙辕扬飞快地按着她的手，「这个扳指，意味着妳是属于朕的。这一辈子，都不许妳拔下来！」
凤琰整个心暖洋洋的，窝心一笑，「那也得圣皇不会离弃妾身才行。要是有一天，圣皇不再理会妾身，妾身瞧着这扳指，不是徒惹伤心吗？」
「妳这丫头真是！朕跟妳许诺，绝不会离弃妳。像妳如此有趣的丫头，将妳抛到一旁多可惜。」龙辕扬亲昵地吻了吻凤琰的额头。
这一晚重聚，他才惊觉自己想念她的程度，比起他自己认为的还要大。他从来没有如此思念过一个女人，她总是有一种吸引着他的魔力。
他应该抗拒的，却又舍不得……
他是不是该放弃不再追查她的身世，就当什么事也没有一样？可是那块凤玉，还有传说的事，却一直压在他的心头。
「妳真的不想追寻自己的身世吗？凡事人，也希望知道自己的根在哪儿吧？难道妳不想与跟妳有血亲的亲人团聚吗？」
凤琰摇头，「我的亲人就只有我娘一个，她就是我的亲娘。就算给妾身遇到亲生父母，妾身也不会跟他们相认的。毕竟，事隔那么多年，也许他们早已把我忘了。」
「如果，妳本来拥有显赫的身世，甚至可以号令天下，只是流落在民间而已。那妳会放弃目前拥有的吗？」龙辕扬定定地看望着她。
如果她的答案是“会＂，那他该怎么办？
凤琰闻言，忍不住娇笑。
「这有什么好笑的，妳还未回答朕！」龙辕扬佯怒道。
凤琰止住了笑声，「如果真如圣皇所言，妾身真是个拥有显赫家世的女孩，为什么会流落民间？而且在这天下之间，还有比起皇家更显赫的吗？」
龙辕扬暗暗松了口气，「妳说得对。咱龙辕家是天下第一家，是圣阳帝国的统治者。」
「可不是嘛！圣皇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那朕就想想，是不是该让妳再诞下一个小公主或小皇子？」龙辕扬笑着将凤琰再次压倒在自己身下。
那些烦忧之事，还是迟些再去烦、再去想吧！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
翊宁宮枺�暗閣裡，只有黛貴妃与凤琰二人。
凤琰深呼吸了口气，「娘娘的贺礼，妾身已經“仔細＂地欣赏过了。娘娘要妾身怎樣做，请娘娘明示。」
黛贵妃呷了口茶，神色悠閒，「我洠в胁洛e，妳果然是個聪明的人。我最喜欢的，就是跟聪明的人合作，以此得到最大的利益。」之前她是怎样知道的，無需向凤琰多言。
凤琰輕輕皱眉，「娘娘想与妾身合作？」
「不錯。如果事成，不止是我，对妳也大有好处。」黛貴妃放下茶盅，走到凤琰身前。
「娘娘要妾身怎樣做？」凤琰退了一步，低下頭來。
黛貴妃微笑道：「圣后被废也有一段日子了，外朝內宮都在猜測，哪位后宮會被擢升上去中宮之位，母仪天下？」
凤琰很快頓悟过來，「娘娘是想入主圣懿殿？娘娘是不是找錯人了？妾身不过是德容，权小位賤，哪有能耐让娘娘坐上后位？」
「不！非妳不可！雖然冊立圣后，圣皇母妃是有一定左右的能力，但真正下詔的人是圣皇。妳跟小公主是圣皇最看重的人，妳说的话，比起任何一位后宮还显份量。」
「而且，」黛貴妃嘴角一揚，「妳也不想看到，元妃坐上后位，咱们每天都得給她叩頭请安吧！」
凤琰与蓮灵之间的恩怨，到目前还是各后宮们茶餘飯后的话题。
凤琰沉思著黛贵妃的话；要是让蓮灵当上圣后，莫说雪恥，連她目前拥有的也會保不住。依蓮灵的品性，一定會將她打進地獄裡，永無翻身之日。
黛貴妃也不是她所想的仁厚，但总比蓮灵強多了。至少，黛貴妃會給予她一個“合作＂的机會，互惠互利。而不是抓著她的“痛腳＂，將她迫到絕路裡去。要是黛貴妃真当上圣后，她还是會心悅诚服的向她跪拜。
「妾身尽力就是了。」形势比人強，她只能妥協。
「妳放心吧！只要妳达成我的愿望，我絕对不會虧待於妳。圣妃這個名額，是空著的呢！」黛貴妃的意思，是十分明显的了。
凤琰跪了下來，叩了叩頭，「妾身先谢过娘娘！娘娘对妾身的厚恩，妾身絕不敢忘记。」
黛貴妃扶她起來，紧握著她的手，「我相信，妹妹不會让我失望的。」
凤琰赔以一臉卑微的笑；她今天忍辱负重，总有一天，她要把一切都讨回來！
*******************************



、扳指与玉佩

莲灵将小皇子抱在怀里，认真地端看着他。
除了缺了右前臂，这孩子可是壮健得很。连医司也说，小皇子的体格是偏小了点，却体气壮，一定可以健康地成长。
她又想起了，春山大师说起这孩子会成为一员猛将的“预言＂。
她不止要让“预言＂成真，还要得到更多。宁兰儿要破坏她的美梦，她偏不如她的愿，还要加倍偿还给她！
宁兰儿只是被降为“淑容＂，根本解不了她的心头之恨！
还有顺凤琰，她真正的“对手＂；她不除不快的眼中钉、肉中刺！
她诞下健全的小公主，得到圣皇与圣皇母妃的偏爱，更被批为拥有“帝皇之相＂！
她不甘心！她偏要将命运改写过来。当初她用计夺去凤琰的“元妃＂之位，将来也可以夺走她女儿的皇位。
还有靖妃有了喜，又为储位增添了变数。不过那个女人柔柔弱弱的，只因她的父亲是正三品的御史都监，才当上了妃位的，她哪是她的对手？
丰贞走了进来，在一旁回禀，「娘娘，希淑容求见！」
一头依附她的哈巴狗来了，「请她进来。」回头看向奶娘，示意她将小皇子抱走。
希淑容走进来上请安后，就到一旁落坐。丰贞奉上茶后，便率着下人们退下。
「妳是怎么了？脸上堆着笑容，出了什么高兴的事？」从希淑容走进来，莲灵就看到她脸上的笑容。
希淑容掩口一笑，幸灾乐祸道：「刚才妾身过来弘元宫给娘娘请安前，转了去宁淑容那儿一趟。不是妾身夸大其词，宁淑容看上去，像老了二十年似的。脸上的神采都不见了，整个人呆呆的，真可怜哟！」
「那是她自找的。」莲灵冷笑着哼了声，「她有今天的结果，全是她自食恶果。要不是圣皇母妃求情，她连淑容也当不上！」
「圣后被废了，不过娘娘还得当心。最近黛贵妃跟凤德容，走得挺近的。看来凤德容的本事还真不少，连黛贵妃也巴结上。」希淑容低声道。
莲灵皱了皱眉头，默不作声。
看来，不可以将顺凤琰看得太简单，还得小心那个黛贵妃。
圣后这个位置，她志在必得，谁也不能跟她抢夺！
***************************************
管家走进来，低头回禀，「老爷，春山大师请来了。」
泽恩将密信收妥，回过身去，就看见管家领着春山走进来。
泽恩点了点头，朝管家吩咐，「你到外头守着，别让不相干的人进来。」
「是。」管家瞄了春山一眼，便关上门走了出去。
泽恩开门见山，「说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关于凤玉的传说，大人应该略知一、二吧！」春山一脸安闲。
「那又如何？」泽恩直认不讳。
这个名为春山的人，确实不能小觑。
「大人竟然将那位姑娘送到圣皇那儿，而不是占为己有，忠诚之心，让小民佩服。关于凤姑娘手上的扳指，跟她身上的玉佩有什么关连，大人也略知一、二吧！」
「愿闻其详。」泽恩坐了下来，仰视着春山。
「那块凤玉跟凤德容手上的红扳指，本就是一对儿。在上古时代，天下本是一家。扳指跟玉佩，是当时帝后的象征；帝握扳指，而后则是玉佩。岂料有大臣叛变，将后掳了去，结果不出数年，朝代就灭亡了。帝手上的扳指，同样不知去向。叛臣虽事事顺境，更当上了新帝，结果又落得被背叛的下场，周而复始。其后，天下四分五裂，战事频仍。每当拥有那块玉佩的女子出现，又被别的男人拥有，那个男人就能轻易取得天下。」春山顿住了话头。
泽恩接下了话，「结果，扳指辗转落到显祖圣皇手上，更让她成为一方霸主，建立了圣阳帝国，红玉扳指亦从此成为历代圣皇的象征。各国亦相继堀起，成为大小不同的国家。而拥有玉佩的女子，则流落在民间，从此不知去向。想要一统天下，除非再次得到拥有玉佩的女子。」当初他跟宁道一起拥立龙辕扬，还真没错；先圣皇早已属意龙辕扬，才将扳指传给他。
「大人说得极是。我也不瞒大人了，真正拥有“帝皇之命＂的人，是凤德容。而她的身世，只能以一个“冤＂字来形容。」
「冤？」泽恩皱着眉。
「就是因为她拥有那块玉佩，更令有野心的人得悉，才招致凤德容家散人亡。以大人的势力，只要调查一下在十八年前，有什么大户人家惨遭灭门，就能查出凤德容的身世了。但那块玉佩，本不属于凤德容的家族的。」春山年轻俊俏的脸上，泛着耐人寻味的笑容。
「你还知道些什么？」泽恩激动地问。
「小民可以透露的，就只有这些了。以后的事，还得大人多多费神追查。」说罢，春山便如风般去影无踪。
泽恩挺挺地站立着，神色阴晴不定。
对凤琰的身世，多少有些眉目了。但牵涉到皇家及如此大的冤案，追查起来，必然引起风浪，他该不该再追查下去？
春山说过，凤琰确有“帝皇之命＂。一个拥有“帝皇之命＂的女子，却伴在当今天子身边……她的存在，会否威胁到皇权？圣皇更將代表＂皇＂的玉扳指，送了給凤琰，是不是意味著，等於將江山送給她？
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是为了得到凤琰和她身上的玉佩，才灭了她的家族，让那个人得知凤琰的存在，又是一大危机。
还是不动声色，暗地里调查凤琰的家世为先。
***************************************
凤琰陪侍着黛贵妃，来到景林园溜弯儿。
黛贵妃笑问，「妹妹，这几天圣皇都往我那儿去，妳不会不高兴吧？」
凤琰回以一笑，「怎么会呢？以娘娘的人品才情，圣皇多宠爱娘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等一下，妳跟我回翊宁宫去。宫务署上贡了好几匹名贵的丝绢，要是妳瞧着喜欢，就拿回去吧！」圣皇找她的次数変得比以往频密，黛贵妃明白这全是凤琰的功劳。
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