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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琰曲-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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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往凤琰受圣皇宠爱，却没有显贵的身份依傍。如今贵为“贵妃＂了，身份跟以往大不相同，直呼名讳似乎失礼了些。
「夫人放心，小姐待人随和亲切，才不像某些人总是斤斤计较到底。」苹儿不满地抿了抿唇。
「对了，“那边＂有没有找妳麻烦？妳封了贵妃，“那边＂一定大犯肝气。」除了莲灵，敏玉想不到还有谁。
凤琰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她已经很久没有找我麻烦了。」不过这样反而令她更不安。
表面上看来，她跟莲灵“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关着门过日子。但她明白，不过是假像而已。她与莲灵之间的暗涌，由始至终没有平息过。
她最担心的是，莲灵跟她来“阴＂的，让她防不胜防；一个弄不好，反落得一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恶夕，多化不来。
「有圣皇在妳身边，妳什么也不用担心了。」敏玉倒是挺乐观。
「夫人说得对。有圣皇照看着，谁敢在小姐头上撒野？小姐，依奴才看嘛，可能圣皇忍不了几天，就会亲自来接小姐回去了。」苹儿暧昧地笑说。
凤琰嗔了声，「妳又在胡说些什么了？待会儿去到庵堂，妳可又别给我胡言乱语，让人家困扰。咱们这次是为祈福而去，可不是游山玩水。」
「奴才知道了，奴才绝不会让小姐和夫人丢脸。」苹儿佯装一脸委屈似的低下头来，倒把两位主儿逗笑了。
敏玉不经意地往车窗外一看，外头的景物让她脸上的笑容顿住。
凤琰看到她脸上的神色，暗感不妙，「姊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妳的脸色看来不大好。」
「这儿，好像不是往庵堂的方向……」敏玉在凤琰耳边细语道。
凤琰睁大了眼，心里一片凌乱，「姊姊，妳能确定吗？车夫先前已探了路，应不会弄错才是。」
「那座庵堂我去过，途经什么地方我还有记忆。在我印象里头，就没有到过这个地方来。」不知是否错觉？敏玉总觉着车速比起刚才要快了许多。
苹儿一个坐不稳，几乎从椅垫上跌下来，幸得凤琰眼捷手快拉住了她。
「这怎么回事呀？你不懂得贵妃娘娘和泽夫人在这儿吗？要是伤了娘娘玉体，看你怎样跟圣皇交待！」苹儿一气之下掀开车帘，朝着车夫怒骂，凤琰根本来不及制止。
倏地，一缕白烟朝她们仨人袭来，她们赶紧掩着口鼻，奈何还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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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不安
一脸铁青的龙辕扬，盯着跪在跟前的一众人等，不发一语。
人群当中的恒丰德，终究忍不住自责道：「奴才罪该万死！凤贵妃娘娘迟迟没有到迖庵堂，奴才应该有所警觉才是。这都是奴才的疏失，请圣皇赐奴才死罪！」
他两天前已先行到达庵堂，为凤贵妃的到临作好护卫上的准备。在庵堂里看守的宫卫，全是靠得住的人。
却没有料到，问题会出在送凤贵妃和泽夫人的宫卫身上！当初他还向圣皇保证，他跟他们称兄道弟，绝不会有任何差错。如今，他是羞愧不已，后悔莫及啊！
同样白着一张脸的敏玉，却膝行上前抢着开口，「圣皇，这跟恒宫卫无关。都是臣妾大意，没有提高警觉性，才让贼子将娘娘掳了去。如果臣妾早些下决心，劝娘娘跳下轿车，也许……也许就没事了……」
当她睁开双眼，看到的是一脸焦急的恒丰德，她就知道大祸临头了。
龙辕扬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都起来吧，朕不怪你们。是朕不好，朕坚持亲自送她到庵堂的话，就不会出这种事来了。」
有他坐镇，谁敢碰那丫头一根汗毛？
泽恩将娇妻扶了起来后，命无关紧要的人退下，只留下他跟敏玉，还有恒丰德三人一起面对龙辕扬。
「圣皇，目前最重要的寻找娘娘的下落。湘烈王真是相信那个传说，才将娘娘抓走的话，至少娘娘目前的处境还是安全的。臣在湘烈王王府及别府里头，早已安排细作。有半点儿风声，臣马上就能知道。」泽恩拱手道。
龙辕扬淡淡地点头，「有什么消息也好，记紧第一时间告诉朕。恒丰德！」
「奴才在！」
「今天的事，着实不能怪你。他们是存心要得到你的信任，好方便他们办事。朕想湘烈王埋伏在宫里的细作，远不止那帮子人。你能够查出，其他人的底细来历吗？」
这是“将功赎罪＂的好机会，恒丰德连忙叩头谢恩，「奴才一定不会让圣皇失望，一定尽快查明后禀告圣皇。」
「你们都退下吧，朕还有事情要好好想想。」龙辕扬下令道。
他们很清楚龙辕扬所想的，必是与凤琰有关的事。
「臣等先行告退。」泽恩领头，率着敏玉与恒丰德步出书房。
这会儿，圣皇最需要的就是清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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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琰缓缓睁开双眼，就看到一脸泪痕的苹儿守在床榻边。
「苹儿，咱们到什么地方来了？是庵堂吗？」她依稀记得，一缕白烟向她们袭来，然后什么也不知道了。
「奴才也不知道。奴才想推门出去看看，门却被拴住了。」苹儿强自镇定道。
其实她急得想哭，但哭喊也是无补于事，只会为主子添恼而已。
凤琰打迭着精神环视四周；屋子里没有点灯，只能靠月亮透进来的微弱光芒察看四周。但凤琰仍隐约看得出，这绝不会是庵堂，更不会是囚禁阶下囚的地方。
而且，除了头有点昏之外，她并没有感受到身上有别的痛楚。看来，她俩目前的八境还是安全的。
压下心里的惊惶，凤琰拉着苹儿的手道：「来，咱们再到门边看看，也许能够瞧出什么来……」
凤琰刚下床，就听到外头传来一阵杂声。苹儿赶紧用身子挡在凤琰前头，眼神满是戒备。
门被推了开来，只见两名男子一前一后步进屋子里。从衣饰上看，他们像是一主一仆。
手执着油纸灯笼，走在后头的男子道：「奴才在外头守着。」敏捷地从灯笼里取过火种，点燃起伫立在屋子中央的油灯后，侍从便低头离去。
这下子，凤琰终于可以看清自己身处在什么样的地方了。
除了华丽精致，她想不到还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这个地方。但她就是没由来的，对这里感到抗拒。
还有站在她俩眼前，展露出温文笑容的中年男子，同样令她感到有压迫感。
不过，这个男人看来有点儿面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他；他的眉宇之间，跟一个人好像……
「娘娘好像忘记我了，我倒是从没忘记娘娘。娘娘还喜欢这儿吗？」
凤琰想起是谁了，「你是圣皇的五叔，湘烈王！」
「娘娘终于记起我来了。」龙辕辙依旧温文地笑着，「娘娘放心，我绝不会伤害娘娘的。因为娘娘对我来说，着实太重要了。」
「王爷言重了。我只是居于深宫的妃子，哪有帮得上王爷的能耐？还是请王爷送我回庵堂去吧！」他的笑容，让凤琰浑身打起冷颤来。
龙辕辙收起了笑容，「这恐怕不能如娘娘所愿了。我的愿望，得靠娘娘才能达成。」
「娘娘又不是仙女，哪来什么能力达成王爷的愿望？」苹儿忍不住质问道。
「看来娘娘还不知道，自个儿的身世，还有玉佩的秘密。」龙辕辙对此并不感到诧异。
「我的身世，跟帮不帮得上王爷的忙，有什么关系？」凤琰的警觉之心更为增强。
她的身世真有哪么稀奇吗？不止圣皇，连他的五叔也对她的身世大感兴趣。
「来日方长，过几天我再来拜会娘娘。」现在还不是告诉她“真相＂的好时机。
龙辕辙头也不回地离开，再次将凤琰主仆关在门内。
「小姐，这下该怎么办？人家是湘烈王，我们没有能力反抗啊！」苹儿真的急得眼圈红红了。
「还是见一步，走一步吧！」此刻，凤琰也是六神无主。
圣皇知道她失踪了吗？知道是他的五叔将自己抓走，他会如何处置？会导玫叔侄失和，甚至，兵戎相见？
她的身世背后，藏着的又是什么秘密？她不想，也不敢往下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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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龙辕扬已下旨，绝不能走漏半点凤琰失踪的消息。但各种加油添醋的传闻，还是在内宫里宣扬开来。
不多时，就传到仁寿宫那儿去了。
「好端端的，怎会给抓了去？那些宫卫也太目无王法了。光天化日之下，胆敢将脑筋动在凤贵妃身上！」圣皇母妃怒意之中，带着几许叹息。
黛贵妃劝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妹妹向来是有福气之人。或许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才会延误行程。妾身只是担心，」用眼瞄了瞄端坐在对面的莲灵，「有些人会趁着这个机会，虚构一些中伤妹妹的闲言闲语来。」
莲灵又怎会听不出是在揶喻她？还冷笑一声，「不作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自个儿光明正大，哪怕别人的闲言闲言？凤贵妃本来就是在市集里卖包子的，市集里多得是三教九流的人。凤贵妃得罪了江湖中人，也未可知。」
「说到三教九流，听说元妃娘娘令堂的娘家，在江湖中也颇有名气的，不是吗？会不会是当中有哪个不长眼睛的，将圣皇的贵妃抢了去？娘娘还是派人回娘家去，打听打听好些。」黛贵妃亦还以颜色。
莲灵随即拉下脸来，「妳在胡说什么？在母妃跟前，妳不要满口胡言！」
「妾身是不是胡言，娘娘心里有数！」黛贵妃厉眼盯着她。
「好了！妳们都不要再吵下去了，还嫌我烦不够吗？」圣皇母妃忍不住喝斥。
见圣皇母妃动气，她俩赶紧跪下请罪，「妾身惶恐！」
「我累乏了，妳们先散了吧！」还是决定先将她俩撵出去。
「妾身告退！」她俩依序，一前一后步出仁寿宫去。
黛贵妃正要步上软辇，却被莲灵一把拉扯过去，一个巴掌顺势地打在黛贵妃脸上，惹起一阵惊呼。
「元妃娘娘，妳这是在做什么？不要欺人太甚！」黛贵妃的近身宫侍雪荣扶稳主子后，不顾身份斥责莲灵。
「我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自个儿的地位在我之下！以为自己巴结上那个凤贵妃，圣皇就会对妳另眼相看。不过依我看，圣皇很快就会将凤贵妃忘得一乾二净。」莲灵冷笑道。
「妳说什么？」黛贵妃强忍脸上的痛楚，推开雪荣的手上前轻斥，「是谁过份在前头，娘娘心里有数！妳的宫位是比我高，但妳的所作所为，却没有让我值得敬重的地方。这些年来，妳对凤琰是什么态度，宫里的人都心里有数。凤琰在圣皇心目中的地位，更不是凭妳几句话就动摇得了的。」
「妳未免太天真了吧？就算真的把凤琰给找了回来，她还是原本那个凤贵妃吗？」莲灵轻鄙道。
「妳是什么意思？」黛贵妃直盯着她。
「要是她真让江湖宵小给抓走了，不出两三天，就给那些江湖莽汉糟蹋了。好运点儿的，就当个押寨夫人。不好运嘛，卖到妓院子去，每天给不同的男人压在身下……」莲灵顿了话头，哈哈地大笑起来。
黛贵妃气得咬牙切齿，拳头更是握得发白。但看到迎面而来的人，脸上的怒气全消了，「娘娘是说，凤琰会被卖到妓院子去？」
「那当然。其实妓院子不正适合她吗？瞧她一脸狐媚子相，勾引男人对她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吗？」看着黛贵妃的表情，莲灵想想有些不对劲，连忙回过身去看个究竟。
只见龙辕扬目无表情地盯着她，然后对她视而不见似的越过了她，拉着黛贵妃的手，「随朕回圣宸殿去，朕宣医司来看看妳脸上的伤。」
「妾身谢过圣皇！」行经莲灵身边时，黛贵妃朝她抛下一个胜利的笑容。
以她对圣皇的了解，他是动了真气了。
这会儿，还不将元妃的气焰给灭了？想起来，还真是教人痛快！
这一巴掌，还真是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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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辱委曲
莲灵的话，正正触动了龙辕扬的痛处。
以那丫头的美貌，加上五叔将她抓去的意图，五叔很有可能强迫那丫头成为他的女人……
真是如此的话，他该怎么办才好？
就算将她寻了回来，还能安然地让她待在宫里？即使他不介怀，可是母妃、后宫们，还有外朝亲贵，又怎会轻易放过她？她的日子，绝不会好过！
可是，以她的个性，说不定会以死来保着自己的名节。
这，更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他……他还未厌倦了她，她怎可以说死就死！
「圣皇还好吗？圣皇的脸色不大好啊！是不是为了凤琰的事？」上过药后，黛贵妃脸上的肿痛消了大半。但看到龙辕扬这副样儿，她哪里高兴得起来？
「朕已经下旨不许声张，还是传遍宫里头了。还嫌朕不够烦似的，拼命在加油添醋！好像不这样做，就找不到寄托似的。」龙辕扬的脸色越见难看。
「凤琰的身份不比寻常；她失了踪影，对皇家来说可是大事。宫里的人又多，不可能完全做到密不透风的。圣皇总不能下旨，不许宫中任何人说话吧？」黛贵妃苦笑道。
「可恶！」龙辕扬气得往几案上一击。
「圣皇其实知道是谁将凤琰掳走的，是吗？能不能告诉妾身？」黛贵妃压不住心底的疑问，鼓起勇气问着。
龙辕扬摇头失笑，「妳知道了又能如何？不过是徒增烦恼，对事情没有多大帮助。」
越这样说，越是挑起黛贵妃的疑心；知道是谁做的，反而会增添她的烦恼？那这个人，是与她有关系了？
想了又想，黛贵妃的脸色越见苍白，「圣皇，那个人不该会是……」
她没有把名字说出来，但龙辕扬亦知道她想说的是谁，「所以朕才说，妳知道了也无补于事。若然是真的，妳是忠于朕，还是偏向亲情？」
「妾身生是圣皇的人，就算死了，灵魂同样是圣皇的。」黛贵妃想也不想便冲口而出。说罢，双颊亦不觉红了起来。
「听到妳这么说，朕的心好过多了。不过，真有改朝换代的一天，妳就不怕被秋后算账吗？」龙辕扬试探着问。
「不怕。真是这样，大不了一死。死了，妾身还讨得个“忠烈＂的名节。比起活着而背负“叛君＂的恶名，不是强太多了吗？」黛贵妃眼神炯炯地直视龙辕扬。
「朕就知道，妳是当个聪明的女人。希望到了最后，妳不会让朕失望。」龙辕扬轻快地在她的面颊亲了一下。
「圣皇放心。刚才的事，妾身什么都记不住了。」黛贵妃了解，龙辕扬不会想听到她再提起这件事。
当个装聋作哑的后宫，比起处处逞强要安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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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满桌比宫廷膳食更精致的佳肴，凤琰却是食不下咽，「都撤下吧，我没有胃口。」
「请娘娘尝几口吧！王爷已经发了话下来，娘娘再不吃东西，奴才们就得跟着捱饿。请娘娘大发慈悲吧！」侍女头头领着侍女们跪了下来，朝凤琰拼命叩头。
「那妳们也请湘烈王大发慈悲，放我家娘娘回宫去！整天到晚的将娘娘困在这儿，又不说是为了什么事，真不晓得妳们王爷在想什么！」苹儿朝侍女们怒喊着。
侍女们怯怯地瞄了眼凤琰，侍女头头鼓起勇气开口，「请娘娘明察，奴才们也是身不由己……」
一句“身不由己”，让凤琰生了几份恻隐之心，「我知道了，我吃就是。妳们别再跪着了，都起来吧！」
当奴才的，连骨头和命也是主子的！
「谢娘娘恩典！」侍女头头率着侍女们叩头谢恩后，便朝她们吩咐，「妳们先下去，这儿有我和苹儿姑娘侍候就成了。」
侍女们如释重负，如贯退出房子。
侍女头头扶着凤琰来到食桌前坐下，柔声劝说着，「娘娘要多吃点东西才行，不然哪来的力气跟奴才一块儿逃出去？」
凤琰睁大了眼，「妳说什么？跟妳逃出这儿？」
她不是湘烈王派来监视自己的侍女吗？她为何要这样说？目的又是什么？
苹儿同样起了戒心，用身子挡在凤琰跟前，「妳是什么人？敢伤了娘娘半根头发，圣皇准要妳脑袋子搬家。」
「苹儿姐，那么久不见了，妳的脾气还是急冲冲的，动不动就要了人家脑袋。我的脖子是够硬，也抵不住脑袋总是要搬家啊！」说话的分明是侍女头头，却是另一个女子的嗓音。
苹儿楞了一下，看到她卷起衣袖后露出的刺青，精神全上来了，「妳是香玲！但妳样子……」
「阿愉的易容術，可不是蓋的。」阿愉在她们兄妹中行三，最善於易容朮了。
「妳们俩相识的吗？」凤琰觉着自己身处在状况之外。
易容为侍女头头的香玲，恭敬地拱手回禀，「奴才香玲见过娘娘。奴才是奉了泽大人之命，调查湘烈王谋逆的罪证，才会来到这座别院来。奴才也想不到，他会将娘娘藏在这儿。」
当初她跟几位弟兄们，以为龙辕辙会将凤贵妃藏在更隐密的地方。
「湘烈王想谋逆？他是圣皇的皇叔啊！就算是真的好了，他又是为了什么要把我抓来？我不过是个内宫妃子，他不会以为把我抓在手上，就能威胁圣皇拱手让位吧？」就算她再笨，也不会认为自己在圣皇心中的份量，会比江山来得重。
「这些事，容奴才稍后才回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让香玲止住了口。
门被推了开来，走进来的正是龙辕辙，身后还跟着几个疑似是裁缝的男子。
凤琰戒备地站直身子，微微点头行礼，「五叔好。」
龙辕扬亦回以一笑，「娘娘也好。几天没来跟娘娘问好，请娘娘不要见怪。」
「五叔言重了。我也不好一直打扰五叔，要是引起五叔不便，圣皇可是会怪我目无尊长的。请五叔行个方便，送我回圣宫去。」凤琰打算先来个软的。
「圣皇那边我已经说过了，只是请娘娘来小住几天。我差点儿忘了向娘娘介绍，他们都是全国顶尖儿的裁缝师，是来为娘娘量身的。」龙辕辙越发笑得温文。
他又怎会告诉圣皇，他将凤琰藏了起来？她是他夺取皇位的关键，就算圣皇查出他将凤琰藏在此处，他也不会将她归还给圣皇的。
「量身？为什么？」他不会以为多送她几件针服，她就会乖乖待在这儿不走吧？
「就当是五叔送给娘娘的一点心意吧！请娘娘务必笑纳。」龙辕辙眼也不眨地盯着凤琰。
凤琰果真是美人胚子，难怪圣皇如此宠爱她。还有她刚烈的性情，还真让他有些心动。
凤琰正要开口回绝，眼角却瞄到香玲传来的眼色，逐飞快地调整自己的情绪，「那，先谢过五叔的厚意了。回宫以后，我再请圣皇回送一份厚礼给五叔。」
「一言为定！」龙辕辙朗声大笑。
他要的厚礼，就一个皇位，再加一个凤贵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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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丫头的消息了？」这是凤琰“失踪＂以来，龙辕扬听过最好的消息了。
「是的。据臣的探子回报，湘烈王将娘娘藏在先圣皇赏赐给他的别府里。」泽恩知道消息后，亦稍稍松了口气。
至少，已经知道凤琰的下落。
「那丫头怎样了？五叔有没有为难她？」确实知道她的下落，就担心她是否安然无恙了。
「圣皇放心，目前湘烈王对待娘娘还算客气。臣的探子已经易容成侍女，小心保护娘娘安全。有个什么风吹草动，她会马上通知臣的。」由香玲保护凤琰，泽恩放心得很。
「既然知道娘娘的下落，就让奴才领着几个靠得住的大内高手，将娘娘救出来。」恒丰德上前向龙辕扬请命。
他一直对保护凤贵妃不力一事自责不已，连身为御人的妹妹也责怪他了；这正正给了他将功赎罪的好机会。
龙辕扬却摇头回绝，「这样太冒险了。打草惊蛇不说，万一将五叔惹毛了，不晓得他会怎样对待那丫头；我们在明，他在暗。没有查探清楚就行动，只会令那丫头处身于更危险的境地。」
「是，奴才太过鲁莽了。不过，奴才也很担心，万一湘烈王以娘娘的性命，要挟圣皇让出皇位，那……」
「这个朕当然想过了。」也是他最忧虑的事。
那丫头吃软不吃硬，若然五叔强迫她，或是利用她来要挟他的话，也许她会选择牺牲自己，也不让五叔得逞。
「泽恩，你吩咐探子好好照看那丫头，不要让她过于冲动，把湘烈王惹火了。教她忍耐一下，朕一定会救她出来的。」龙辕扬恨不得亲自去将凤琰解救出来。但在没有任何部署下行动，只会伤害那丫头。
泽恩点头道：「臣派去的探子，已在策划救出娘娘的方法。圣皇放心，探子们拼了命，也会保护娘娘周全……」
「泽太傅，你说的都是真的吗？」门倏地被推开，龙辕弘真冲到泽恩跟前去。
龙辕扬不悦地瞪着跟着进来的兰卿，「朕不是说过，要好好看守着书房，不能让任何人靠近吗？」
「兄皇，您不要怪责兰管事，是我硬要闯进来的。五叔的事我全听到了，就让我去将凤贵妃救出来。」龙辕弘自告奋勇道。
「不行！这太危险了，你给朕好好的待在王府里做学问。」龙辕扬也是十分坚决。
以他这个幼弟冲动的行事方式，人还没救出来，自己就先身陷险境之中。
「难道兄皇就不担心凤贵妃的安危吗？万一五叔对她起了色心……」
「不要再说了！救凤贵妃的事，朕自有主张，你不用插手过问，这是圣旨！」龙辕弘的话，正正击中他的痛处。
他比弘儿更了解那丫头的吸引力；不止是她娇丽的容貌，还有她的个性，着实会吸引有野心的男人去征服她……
龙辕扬连“圣旨＂都搬了出来，龙辕弘还能说什么？他拱起手作揖道：「臣谨遵圣皇旨意！」
连瞎子也能看出龙辕弘满脸不服气，何况是龙辕扬？
龙辕扬叹了又叹，语调也放缓下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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