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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琰曲-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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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皇母妃难掩失望，「既然圣皇下了决定，那也没法子了。」
看到圣皇母妃怏怏不乐的样子，一直静默不语的龙辕弘，也忍不住开口笑劝，「母妃，再过不久，待希淑容和恒御人诞下白白胖胖的皇子公主，母妃想清静也难了。」
圣皇母妃想了想，脸上又回复笑容，「哟！这种热闹，可是越多越好哇！」
再闲聊了一会，圣皇母妃也有些乏了，便叫凤琰陪着龙辕弘进开仁寿宫。苹儿和风嬷嬷则一边照看着大公主，一边紧跟着他们。
「听圣皇说，四爷的学问是越来越好了。圣皇不断在我跟前，直夸赞四爷天资聪敏呢！待嫣儿长大了点，一定要请四爷好好指导她。」凤琰带点笼络道。
「不敢当！论学问，我哪及得上圣皇和大哥？对了，再过不久，我就要成亲了。」龙辕弘语带落寞。
「我知道，是元妃的妹妹吧？我跟她照个几次面，是个挺安静柔顺的女孩。」但这是不是她的真面目，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有那么一个姊姊，不让人对她起疑也难。
龙辕弘停下脚步，「妳可不可以为我向圣皇求个恩典，请他将我送回宁和府去？我还没有成亲的准备。」
「为什么？在圣都里过得不称心如意吗？四爷，圣皇一直很关心你的，有什么烦心的事，你尽可以告诉圣皇啊！要是你真不喜欢莲家那位小千金，可以再请圣皇为你物色啊！以四爷的条件，多的是官宦千金可以挑呢！」龙辕弘不愿娶莲灵的妹妹，对凤琰来说当然是好事。
凤琰怎会看不穿莲灵的算计？妹妹真当了王妃，就等于多了一双耳目，又可以为母家加强势力。看她妹妹老实巴交的样子，就像个好利用的！
要选，也该选站在义兄那边，支持她成为圣后的，那些将臣的闺女们。
龙辕弘鼓起了勇气，正想开口的当儿，却见兰卿从不远处迎面而来，只得噤了声。
兰卿向两位主子问过安后，便朝凤琰开口，「娘娘，圣皇正在御圣园那儿溜弯儿，圣皇请娘娘过去呢！」
「我这就过去！」凤琰歉然地看向龙辕弘，「四爷，我这就不相送了。日后有什么难题，我一定会好好相助四爷的。」点了点头后，便领着众人离去。
龙辕弘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依依不舍……
、圣水
在华月圣堂前，集结了一群手臂上系着黄布带的民众。他们都是华月教的信徒，正等待“华月圣母＂步出圣堂，赏赐能令他们延年益寿的“圣水＂。
圣堂的大门被推了开来，首先走出来的，是华月圣母近身的两个女护法。单是两个女护法，以让信徒大为振奋，不停兴奋高呼着。
「大家安静！」“左护法＂辰露高喊，「有请华月圣母出堂，赏赐圣水。」
信徒果真安静下来，他们的视线，全往大门那边看去。
一个身穿金黄华贵服饰的女子，由丫头扶着步出大门。她系着半边面巾，看不到她的真实样貌到底如何。
信徒们看到她走出来，全都跪下来叩头，「圣母圣光照人！愿圣母千秋万代，护佑信民！」
华月圣母作了个起的手势。“右护法＂辰霞代为宣告，「只要大家同心协力，弘扬华月教教义，一定会得到圣母庇佑。」
「圣母万岁！圣母万岁！」呼喊声价天震响。
华月圣母向辰露、辰霞点头示意，姊妹俩拍一拍手，就有一群侍从走出来，各人手上皆奉着一个瓶子──这就是所谓的“圣水＂。
「这些圣水，都是圣母亲自祈福作过法的。喝了圣水，没病强身，有病必愈。大家守着规矩，一个一个的来取圣水。」辰露朗声道。
信徒们果真守着秩序，一个接着一个的取过圣水。华月圣母则由丫头扶着步下台阶，在两位护法开路下走近信众，为其中几个年老的信徒祈福。这些年老的信徒们，感激得眼圈红红。他们的儿女孙子，更是不断朝华月圣母叩头。
圣水派发完毕后，华月圣母再由丫头扶着走回堂内。即使关上门，仍能听见信徒们的呼声。
走进内室后，华月圣母才解下面巾，显出一张年轻清丽，却过于白晢的脸儿。
「月儿怎么样？会不会累乏了？」走进内室的，是拥有一双丹凤眼的中年贵妇人。
华月圣母，月儿屈膝一礼，「月儿很好，请夫人不必担心。」
妇人微笑着点头，「那就好。下月初九是“华月圣母＂寿诞，那天得赏赐更多“圣水＂给信徒才行。而且，还有一项很重要的任务。」
「是什么任务？月儿一定为夫人办妥。」她的命是夫人捡回来的。夫人的命令，她理应在所不辞。
「不用急，还有时间部署。到时候，我再告诉妳该怎么办。」昨天收到爱女从圣都捎回来的急信。为了达成爱女的心愿，她是不会对任何人手下留情的！
凤贵妃，妳侍候圣皇的日子不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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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琰看着手中的小香袋，怔怔地出了神。
这个小香袋，是出宫前一晚，端惠圣太妃亲自到德佑宫赏赐给她的。说是在危急关头下，才好将之打开来。
里头藏着的，会是什么要紧东西呢？但她已答应了圣太妃，就不能随便将它打开来看。
「在想什么，想到连朕来了也不迎驾？」龙辕扬笑着踏进凤琰的华美船舱里，「妳没有头眩了吧？」
这次南下，采用了水路的方式。在头几天，不习惯船旅的凤琰可是吐了好几回。但习惯下来，服了几帖医司所开的平安帖后，倒也没什么了。
「妾身好多了。就不知其他姊妹们怎么了？听苹儿说，瑞妃昨儿个也吐了两次。她身子骨，比起妾身柔弱多了。」凤琰朝龙辕扬掩口一笑，「她的情形，圣皇应当清楚吧？」
为了不会过于着迹，除了凤琰外，龙辕扬还点了一妃、二淑仪的名伴驾。
今天早上，她们结伴给凤琰请安。凤琰看到瑞妃略显苍白的容颜上，带着几份尴尬娇羞的神色，就知道发生过什么事在瑞妃身上了。
她也不会为了这些事而吃醋；万一传了出去，说她驭下严酷，以“贵妃＂之尊抑制后宫承幸，“妒悍＂之名一定脱不了。
一心想看到凤琰犯酸的样儿，看到的竟是她暧昧的笑容，龙辕扬满心疙瘩，「她好得很。有朕在她身边陪着，她哪会不好？所以妳用不着太担心她。」语气有着赌气的意味。
「那妾身就放心了。还有联淑仪和喜淑仪，圣皇也得“照看＂她们才是。」凤琰脸上的笑容越发温柔了。
想看她吃醋争宠的样儿？才不会如他所愿。
「这当然了。不过朕，」一把将凤琰抱进怀内，「还是喜欢照看妳多一点儿。」这丫头越是温柔，心里就越有气，龙辕扬唯有给自己找下台阶。
昨晚抱了瑞妃，但她的身子略嫌单薄了点，还是这丫头抱起来最舒服了。而且这丫头的销魂风情，不是那些木头千金能比的。
想到软玉温香抱满怀，他就浑身一热，抱着凤琰的力度更为加重了，「朕真想抱着妳一整天，什么事也不干。」
凤琰娇羞地嗔了声，「要真是这样，妾身就落得一个“狐媚惑主＂的名声，遭世人唾骂了。看到妾身遭骂，圣皇就高兴了吗？」
「那为朕增广子嗣，就是为了江山社稷的大事，那就不怕被人说妳“媚主＂了吧？」龙辕扬伸手就要解开她的衣带。
凤琰亦想得到龙辕扬的“宠幸＂，但目前有更要紧的事等着去办，只得按住龙辕扬的手。
「还是先办正经事儿要紧。」不理龙辕扬不以为然的目光，凤琰从袖口里抱出一张折起来的纸，
「这是苹儿昨日在岸上拿到的，请圣皇过目。」
龙辕扬接过抖开来看，飞快地将纸上的字目视一遍，「圣母寿诞，普天同贺！请各位众前往华月圣堂，为圣母贺寿上献！」冷冷地哼了声，「朕的圣寿日，也没这样张扬过！这个华月圣母，还真有本事！」
「不过这正是调查华月圣母的大好机会。距离邑丽府还有两天路程，但在这儿已收到圣母寿诞庆典的消息。看来她的信众，比想象中的还要多。」他们现正身处在安顺府境内。
「还有两天吗？」凤琰喃喃道。
「丫头，妳脑子里又动了什么主意吗？」看她的神态就知道。
「妾身在想，这件事是不是亲自调查比较好？」凤琰露出淡淡的轻屑，「万一后头有为官的撑着，先漏了风声，那就没戏唱了。」
「妳想趁着圣母寿诞混进去？不行！太危险了！」江湖险恶，这丫头不是不晓得吧！
他可不想整天为这丫头提心吊胆，那滋味可不好受！她要做的，就是一直伴在他身边就行了。
凤琰噘了噘嘴，「圣皇忘了吗？妾身本就是在市集里谋生的，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都不知让他们欺侮多少次了。不过妾身就是好运气，总是逢凶化吉。」
「妳都没告诉过朕！」龙辕扬紧张得拉着凤琰的手。
他应该一早想到才对。以这丫头的容貌，不去调戏她才是奇怪！
当初自己不就是看到她娇丽的容颜，才对她生出兴趣来吗？想到可能有别的男人，先于他亲过这丫头，品尝过她芳唇上的香甜，他就气红了脸！
看到他的脸色，凤琰知道这是“我生气了”的意思。
她紧紧靠着他，带点撒娇的语气，「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圣皇是妾身第一个男人，圣皇又不是不晓得……」忍不住双颊一红，更觉娇艳。
龙辕扬动情地吻上她的嫰颊，「不止是第一个，是唯一的一个！」这丫头就是有法子降服他的火气。
「那……圣皇不会再动气了吧？」凤琰依偎在他怀里。
龙辕扬却微微撇开头，「谁说朕动气了？」好像他很在乎她似的。
凤琰连说了三个“是＂，「圣皇才不是动气！」心里却在暗笑着。
看他那脸色，不是在动气才怪！
「总而言之，朕不会让妳犯险的。」他又返回正题上，「那个华月圣母不晓得是什么来头，比起妳口中的三教九流，可危脸多了。」
「到了圣母寿诞那天，去看一眼总可以吧！妾身保证，绝不会胡来，为圣皇添恼。」还有两天的时间让她作准备，她就不信混不进去。
「到了那会儿再看看吧！目前有要紧的事得办。」龙辕扬以猎人看着猎物的眼神，直盯着凤琰看。
「哪是什么事？」凤琰已读取到他眼神中，流露出来的讯息了。但这些事，不可能要她直说出来啊！
「等一下不就晓得了。」他紧拥着她，在她的香唇上送上热吻。
有些事，是不用说得太坦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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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儿端站在镜前，一群侍女正为她装身打扮。她仿如一尊木偶，任由他人擉布着。
今天，是“华月圣母＂寿诞的大日子，所以她要装扮得比平日更高贵华丽。但再华贵，都不过是人为所做出来的假象。她真正的出身，连她自个儿也感到不屑！
就因为如此，她对夫人说的话更是唯命是从；不是夫人，她哪能当得上“华月圣母＂？
她的命，从来都不是自己的。
「圣母，圣堂外聚集了一群信众，说是要为圣母贺寿的。要不要先赐圣水给他们？」辰霞也特地装扮过来。
「还是再等一下吧！」月儿轻轻摇头。
这些所谓“圣水＂，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而是加进了夫人亲自调配的药粉；这些药粉有亢奋精神的作用，才会让喝了“圣水＂的信众，误以为自己喝了后，身体便壮健起来。
这些药粉根本是让人陷入万劫不复的毒药！到了最后，非得每天喝上一回不可！
夫人就是想借着“圣水＂去控制更多的人，她不过是夫人用来作幌子而已。直到，她失去利用价值的一天……
与辰霞装扮一致的辰露，笑着走了进来，「圣母，贺寿的时辰到了。」她的笑容，只让人感到恶寒。
「知道了。」月儿取起面巾带上。
辰露和辰霞这对姊儿俩，美其名是她的“左右护法＂，实际上是夫人派来监视她的杀手。如果她做了什么违背夫人的事，她们会毫不犹豫地拔出腰间的佩剑，送她上黄泉吧！
不止是她俩，在这里每一个“侍候＂她的人也是一样。
每次想到这里，她就觉得很痛苦；她没忘记夫人对她的恩情，但她很讨厌，一直以“华月圣母＂这个虚假形象，骗得百姓信任的自己。
将来会不会有这么一个人，可以将她从痛苦中拯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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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寿长公主
邑丽府大街上张灯结彩，街头上迫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端坐在茶馆上层的龙辕扬，以睥睨的目光，冷视着眼下的一切。
「朕圣寿日那天，也没有如此热闹！」他自嘲般的冷笑着。
「那个华月圣母还真有本领，可以让邑丽府的百姓对她如此着魔。」凤琰冷哼一声，「真想瞧瞧她是长得怎么一个德性！」差点儿就可以混进人群中的，还是被圣皇发现了，真是扫兴！
坐在同一桌的泽恩，低声诉说，「据得到的消息，这个华月圣母总是系着面巾示人；是美是丑，是年青还是年老，都是一个谜。」
凤琰不以为然，「一个人光明正大，怕什么让别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怕是做了什么违心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吧！」
「不过这么一来，就更让我想瞧瞧她的尊颜。说不定，会是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龙辕扬看向凤琰笑着道。
「是啊！那当家就想个法子收服这个圣母，让她随着当家回圣都去。」为了掩人耳目，沿途上都称龙辕扬为“当家＂。
「管家你听听，夫人是在吃醋吗？」泽恩自然是“管家＂了。
「那不过是夫人着紧当家而已。夫人一向以当家的安危为先。」这小两口的事，他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
「就是。当家的安危才是最要紧的，我才不是吃什么醋呢！」不是，绝对不是！
「早晓得夫人不会吃醋，我应该接受那些敬献才是。」龙辕扬装出一脸惋惜的样子。
那些所谓“敬献＂，就是在沿途上，地方官员为了讨好他，而献给他的美女。当然，这些“敬献＂全给他原封不动退还回来，还附带“严旨＂。
哼！他们把他当成什么了？只会贪图美色的昏君吗？
不过在这丫头面前，他是不会透露出这些心思来的；他才不会让别人以为，他是在乎这丫头的感受，才会推拒地方官员的好意。
五味陈杂的凤琰只是微微哼了声，把目光再次移向大街上。
突如其来的争吵声，引起了她的注目。
只见一群华月教信众，围着一身轻装女子骂个不停。但女子非单毫无惧色，还越骂越起劲，完全不搭理身后男子的劝阻。
「你们瞧瞧，」凤琰用纸扇往那边一指，「这个女的胆子还真不小呢！换着是别的女孩，早就哭着求救了。」她最欣赏有胆色的女孩子。
龙辕扬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脸色微微一变。泽恩看到那女子的容貌后，同样露出不自在的神色。
「你们认识她吗？」看他们的脸色就知道了。
龙辕扬心底叹着气，「何止认识？」看向泽恩下令，「派个人去劝阻她，不要惹出更大的麻烦来。」
「是。」泽恩点点头，领着几个侍从离开厢房。
「她是谁呀？当家好像很着紧她似的……」凤琰努力佯装自己不在意。
连在邑丽府都有着“红颜知己＂，难道宫里的女人还不够他看的吗？
龙辕扬看着她脸上，称之为吃醋的表情暗自得意，但口中却没有多说半句，目光一直停留在那个女子身上。
泽恩领着侍从们走下大街，好不容易分隔开那些看热闹的人群，走到女子跟前挡着。
女子很显然认识泽恩，跟他低语了几句后，面露诧异的往茶馆二楼看去。一看之下，不禁大惊失色。与她同行的男子，同样一脸惊惶的样子。
女子随即推开华月教的信众，飞快地拉着男子往茶馆奔去。泽恩和侍从们则拦着那几个信众，「今天是圣母寿诞之日。圣母一向悲为怀，我想圣母也不愿意在大喜日子，看到有任何纷争出现。」
「不错不错！圣母慈悲，不会想看到有人吵闹的。我看就以和为贵吧！」一个年长信徒随即附和。
看到有老人家出面，那几个信徒也不便多说什么，默不作声地退回人群当中。
他们没有发现，泽恩和老人家暗地里，飞快交换了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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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走往茶馆二楼的厢房里去，看到一脸失笑的龙辕扬，就以逗玩的心情开口，「嗳！还真是稀客！」
「长公主！」跟在她后头的男子低声劝阻，面露尴尬的看向龙辕扬，「圣皇恕罪！长公主是在外头待太久了，才会一时忘了规矩……」
「罢了罢了！姊姊的性情，我还不清楚吗？这些日子，倒是辛苦姊夫了。还有，出门在外，喊我当家就行了。」龙辕扬笑着提醒。
「不敢当！臣理当尽心侍候长公主！」驸马川千峰诚惶诚恐地作起揖来。
姊姊？姊夫？一直坐在龙辕扬身旁，默默不语的凤琰，重新打量着眼前这对男女。
圣皇只有一个姊姊金寿长公主，想必就是她了！瞧她眉宇之间散发出来的傲气，跟圣皇还真如出一辙！
想到这里，凤琰马上站起来，走上前点头行礼，「凤琰跟长公主问好。」
金寿长公主龙辕娍，同样以探究的目光看着凤琰。
好半晌，终于释出了笑容，「妳就是凤贵妃吧？妳的事，我也略有耳闻呢！我这个弟弟脾气不好，妳得多担待些才行。」
凤琰看向龙辕扬，一脸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儿。
面对着皇姊，龙辕扬还真是生不起气来，「姊姊，妳可别挖苦我了吧！」他可不想在这丫头跟前丢脸。
「好了，不说就是了。」龙辕娍坐了下来，随手拿起杯子就喝起茶来，「你们特地来到邑丽府，不会是为了游山玩水呗！」
「姊姊不也是吗？姊夫的故乡在五十里外的乐和府，姊姊却特地跑到这儿来，不是又看中什么玩意了吧？」从小到大，他跟姊姊相处得十分随意，即使他当了圣皇，在姊姊眼中，他还是她的弟弟。
姊姊可真是遗传了她的生母，彤太贵仪率直爽朗的个性。
「那个叫华月圣母的，不是让人感到很有趣吗？本来差一点儿就可以看到她的，想不到给圣皇拉了上来，真是没趣！」龙辕娍白了弟弟一眼。
「圣皇惦念长公主安危，才会命泽太傅下去保护长公主的。我早已听说，那些信徒对他们的圣母着了魔，真不晓得他们会对长公主做出什么事来！」凤琰赶紧打圆场。
「贵妃娘娘说得对。臣就在这儿求求长公主，不要再干涉太多民间的事了。」川千峰赔笑道。
「你们要劝，也该先劝圣皇太对。圣皇也是为了华月教而来的，我没猜错吧！」龙辕娍扬了扬眉头。
「我是为了正事而来，姊姊是为了看看有什么好玩儿的，是两码子事儿。我就是要瞧瞧那个华月教，到底是什么来头。」泽恩已派人混了进去，应当很快会有消息的。
果不其然，泽恩领着刚才那个老伯──由阿愉伪装成的老信徒走上来，向龙辕扬复命。
「当家，」泽恩将一个白色小瓶子搁在桌上，「这是阿愉在华月圣母手上拿到的，就是那些所谓圣水。」
阿愉撕开脸上的假胡子与脸皮，「华月圣母崇尚尊老爱幼，她看到我这个老人家，还扶着我坐下。」嘻嘻地笑了两声。
「她还是系着面巾吗？」龙辕扬问着。
「是的。」阿愉收起了笑脸，「不过奴才倒是看到她那一双玉手，细细嫰嫰的，像个少女一样。」
「看来是个年轻女孩呢！」龙辕娍哼了声，「也对，年纪轻，才好让人利用。」
「邑丽府丞那边，有动静没有？」凤琰总觉着，这个华月教一定跟官府有着什么牵连。不然，哪里敢如此横行霸道，目无王法！
「那边挺安静的。臣会加派人手看着。有什么风吹草动，必会马上告知圣皇。」泽恩拱手道。
龙辕扬默默点头，盘算着下一步该怎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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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窗前的弥金娜眼也不眨地，盯着对面茶馆厢房里的龙辕扬。
她早已从爱女捎来的画像中，对圣皇的圣颜有了大致的概念。如今真正的圣皇就在她眼内，比起画像不知要俊俏多少。
要是她再年轻个二十年，她必会将圣皇勾引过来，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这样一想，心头就热起来；她不能得到的，就让女儿完全的拥有圣皇吧！首先，要将碍事的人除去！
将目光移向了凤琰，弥金娜的眼神满布了妒恨！
她向来恨极美貌的女子，尤其是，这个女人夺走了圣皇的宠爱，让她的宝贝女儿独守空房……
罪不可恕！她一定要这个女人好看！
招来掌柜，弥金娜在他耳边轻声交待了几句，只见掌柜频频点头。
「夫人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就算要办的事难如登天，掌柜也不敢拒绝。
开罪夫人，等于是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
「很好，我等着听你的好消息。」弥金娜回以一笑。
她等不及要看，那个凤贵妃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下场了。
然后，她要女儿成为圣后，再借着女儿的权势为所欲为，达成她操控天下的野心。
创立“华月教”，不过是她实现野心的第一步；她要控制天下人的思想，利用这些“民心＂去达到她的目的。
事成以后，再除去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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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儿满意地看着厢房的陈设，「小姐，那个掌柜还真知趣。奴才不过是说之前的房子小了一点儿，他马上就给咱们换上这间大厢房来了。」
「妳还真会打蛇随棍上！人家不过是问咱们房子里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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