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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宅之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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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刻意营造的傻样显然取悦了殷恬雨,她轻轻地、忍俊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声宛如一首不停诉说着同一旋律的赋格曲,主题是欢乐。
很好,他逗笑了这位怏怏不乐的千金小姐。
他急忙收手,完美地诠释一个受窘男子的手足无措。“咳咳,让你见笑了,我真的很不习惯这种场合。”
“你第一次参加这种宴会吗?”她鼓起勇气问,伸手将原本随意披在肩上的金色围巾拢至胸前,遮住礼服上的几点污渍。
“嗯,是我们吴立委带我来的--我是他的助理,去年才刚从法律系毕业,正准备考律师执照。”
“你想当律师?”
“希望能考上。”他微笑腼腆。“我希望能为社会做一点事,我爸妈也对我期望很高。”
事实上,对他抱以期望的只有死去的母亲,至于那个成天只会醉生梦死的老头--嗯,不予置评。
“你很有理想。”这句话是肯定句。
应该改成疑问句。路柏琛默默在心里下注解。
“你呢?你也是哪个大人物的助理吗?还是秘书?”虚假的问话连他自己听了也有点想吐。
她脸颊更红,墨色的眼帘扬起,竟现出一对十分清澄的眸子。
他心一动。
“我是……呃。”他看得出她正挣扎着要不要对他吐露自己的真实身分--“我还是学生,明年才会毕业。”
“你还是学生?”他故作惊讶。“那你怎么会来这里?难道你是--”
“我是跟我们老师来的!”她急急打断他,似乎很怕他猜到自己的身分。“老师……呃,他说我太容易害羞,要我来这里练练胆子。”
“原来如此。”他深思地颔首,注意到占领她容颜的血色已经放肆地蔓延到颈部。
要她来练胆子的恐怕不是老师,而是她父母吧。她确实该多练练,如此羞怯的应对实在不像八面玲珑的殷家人。
路柏琛微微一笑,打住敏感的话题,另起炉灶。“对了,你知道吗?最近有部很不错的电影……”
初次邂逅,他刻意不问她的芳名,就当只是一场偶然的萍水相逢。
第二次见面,则是他守株待兔的成果。
自从宴会过后,只要有空,他就会在她家附近守候。她住在天母一栋深宅大院里,他当然进不去,她竟也很少出门。
她的确还在念书,不过显然要修的学分不多,一个礼拜只有两天会去学校,而且都有司机接送。
不上课的时候,她几乎整天窝在家里,在屋外徘徊的时候,他偶尔会听见清脆的琴音,猜想应该是她在弹奏。
有几个晚上,她会坐上家里那辆加长型凯迪拉克豪华轿车,陪伴父母或兄长出席一些必要的社交宴会。那时,他总能透过半敞的车窗,瞥见她忧郁的侧脸。
她像只被锁在牢笼里的兔子,纯洁的、胆怯的、不解世事的兔子,要引诱这样无邪的女孩简直易如反掌,他只需要一个机会。
终于,在等待了两个月后,机会来了。
她在星期天下午出门,参加一场同学聚会,然后,或许是殷家的司机被卡在台北的车阵中了,只见她在餐厅门口,焦急地频频望表。
他跨上刚买的重型机车,呼啸地经过她身边,卷起她轻飘飘的裙袂,然后折回来,挑逗她不定的芳心。
他在她面前停车,唰地推开安全帽的面罩,清楚地从她水蒙蒙的眼眸瞥见一丝惊喜。
“嗨,我们又见面了。”他对她笑,笑容爽朗,却也刻意抹上一点大男孩般的不自在--这样的笑容是他对着镜子练习许久学来的,最能使人卸下心防的笑容。
“你好。”她浅抿着唇,很开心却也很矜持地回应他的招呼。
“在等人吗?”
“嗯。”
“男朋友?”他故意问。
“不是。”她摇摇头,粉颊微红。他发现她很容易脸红。“我在……我等人来接我。”
“谁?”
------题外话------
见到殷恬雨的第一眼,路柏琛便决定要她。
但那无关一见钟情或什么真爱,只是关乎权势与名利;
因为出身名门世家的她,将是他通往权贵之路的钥匙。
他费尽心思让她注意自己,而后全心爱上自己,
娶她为妻确实让他一步步攀向人生的巅峰、理想的尽头,
直到命运之神送来一个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的考验。
在心慌意乱的煎熬与折磨之间,他忽然领悟了──
其实不是不爱自己的妻子,是从前的他一点也不懂爱,
其实不是不能放弃一切,只要是为了保护她和他们的家;
其实什么都可以失去,就是不能没有可爱的她……
、第四十二章
她答不出来,羞窘地敛下眸。
“要我送你一程吗?”他克制心跳,强迫自己冷静地对猎物撒网。“我今天有带备用的安全帽。”
“不,不用了。”她似乎吓了一跳。“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不麻烦。”他摘下安全帽,伤脑筋似地扒梳一头乱发。“我想你也知道,我们男生买这种重型机车,就是用来耍帅的,可惜我一直没机会载女孩子。”
“你……你想载我?”她受宠若惊似地问道,颤颤地扬起羽睫,一触及他朗邃的眼眸后又急急忙忙地掩落。
他好玩地欣赏着那宛如蝴蝶拍翅的细微反应--有趣又女性化的反应。
“不好吗?”他轻声问:“是不是我太莽撞了?唉,我这人就是这样,你相信我,我不是坏人。”
“我相信。”她柔声说,偷窥他的目光也很温柔。
他心一紧。她怎会傻到真的相信?
“我想……”她扬起眸,很羞涩又很清甜地笑。“坐坐看。”
“什么?”他一时没会意。
“我从没坐过这个。”她指了指他的机车。“我可以试试吗?”
“当然可以。”他的心漏跳了一拍。她是怎样娇贵的大小姐?竟连机车都没坐过。他帅气地下车,拉开坐垫,将备用的安全帽递给她。“戴上吧。”
“怎么戴?”殷恬雨将安全帽套在头上,却苦恼着不知怎么系帽带。
路柏琛无声地叹息,冷硬的胸口某处融化了一小块。他探过双手,替她调整帽带的长度,然后扣上。
粗砺的手指在抚过她光滑的下颔肌肤时,似乎激起她一阵微妙的战栗,他可以感觉到指温陡升。
他收回手,确定这女孩已是他的囊中物。
“我姓路,路柏琛,柏树的柏,斜玉旁的琛。”他自我介绍。“你呢?”
“我……我姓殷,你可以叫我Daphne(戴芙妮)。”
“Daphne?就是那个太阳神阿波罗苦追不到的月桂女神?”他怪异地扬眉。
“你知道这个故事?”她惊异。
“嗯,大学时候读过。”他不会告诉她为了打进上流社会,他贪婪地吞咽了多少艺术文学方面的知识。
据说阿波罗与戴芙妮彼此相恋,但太阳神的光芒太强烈了,戴芙妮一靠近便有灼伤之虞,她痛楚地想躲开,太阳神却紧迫盯人,最后戴芙妮受不了,哭求父亲将自己变成一株月桂树,永远,永远,拒绝了阿波罗。
“为什么取这样的英文名字?”他问,一面引导她坐上机车后座。
“因为……我希望有个阿波罗--”秋天的晚风,不着痕迹地吹去了她细细的低语。
不必回头,他确信她容易发烧的脸一定又滚热了,无须追问,他也猜得出晚风带走的细语是什么。
她希望有个阿波罗很痴情地爱着自己,极热烈地追求自己。
可她难道不晓得吗?神话里的阿波罗其实是个花花公子,被他看上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就算没有戴芙妮,他还有众多美丽的女神可以追求,即使上天愿意成全两人的爱恋,终究也会只是一段露水姻缘。
因为多情的阿波罗,是不可能只爱着一个女人的。
真傻。路柏琛冷冷地想。为何女人总是只看到神话里的浪漫,却忽略真实的残酷?
“Daphne,你夜游过吗?”风,将他清朗的嗓音吹送至她耳畔。
“夜游?”她愣住。“没有。”
“想试试看吗?”
“我--”
“我们去夜游。”他擅自决定,不让她有犹豫的空档。
既然她如此渴求浪漫,他何妨给她?
他载着她,先是在台北市区以一种她想象不到的疾速狂飙,然后,就在她以为自己一颗心即将因为极度的惊吓跌出胸口时,车子缓下来了,悠闲地在山路上蜿蜒着。
“我们要去哪里?”她细声细气地问。
“你说什么?”他大喊。“我听不见。”
“我说,我们要去哪里?”她提高音量。
“什么?”他还是听不清。
“我们要去哪里?”她用尽力气从喉头催出声音。
“喔,我们要去尝尝当皇帝的滋味。”
“当皇帝?”她愕然。
他没解释,潇洒地拨弄了下机车的龙头,转了个弯,钻进一条林间小径。
路有些颠簸,两旁林荫浓密,清冷的月光从树叶间筛落,奇异地也洒下了一片鬼魅气息,她不由得屏住呼吸。
“到了。”
正当她以为自己即将逼不回意欲冲出唇间的恐惧时,他总算开口。
她怔望着周遭。
“下车啊。”他柔声催促她。
“啊。”她这才回神,尴尬地下了车,傻傻地看着他将车停在一方小空地上,摘下安全帽。
对了,还有这个。
殷恬雨恍然察觉自己还戴着安全帽,想解开,却抓不到诀窍,还是路柏琛靠过来,温柔地替她卸下。
“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连安全帽都不会戴?”他温声调侃她,听得出毫无恶意。
尴尬,暖着她的脸。
他微微一笑,随手将安全帽丢在机车坐垫上,然后牵起她的手。
她背脊一颤,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潮扩至四肢百骸。
除了父亲和哥哥,这还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如此接近,肌肤相亲。
或许对其它人而言,和异性牵手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小事,但对她,是不曾有过的奇妙体验。
他牵着她的手,一路将她带往一块邻近山崖的奇岩,自己先爬上去,再伸手小心翼翼地将她也拉上来。
她没告诉他,其实自己有点惧高,因为她很想和他并肩而立。
“你看!”他牵着她的手,往前方一指。
她悄悄调匀急促的呼吸,鼓起勇气,顺着两人手指的方向望去,蓦地,气息再度凝住。
这回,不是因为紧张,而是赞叹。
“好漂亮。”她伸出另一只手抚弄自己紧窒的喉咙,为眼前捕捉到的极致美景而感动。
太美了!她从来不晓得从台北的山上望下去,可以将如此灿烂的流光收览在眼底,那是属于尘世的星空,与天堂相互辉映的璀丽。
她痴痴地凝睇着那一颗颗宛如水晶彩珠一般的霓虹。
“试试看。”他忽然转向她。
她又是一震--他明亮的眼,也如同两丸迷人的黑玉。“试、试什么?”她觉得自己透不过气。
“朝山下大喊。”
“大喊?”她一愣。“可是……要喊什么?”
“都可以。”他微扯唇,饱满的唇瓣性感得可比太阳神。
她心动不已,羞涩地敛下眸。
“你有讨厌的人吗?不如把那人痛骂一顿吧!”他提议。
她摇头。“我没有讨厌的人。”
“谁都可以。看谁惹你不高兴,尽量发泄出来吧。”
“大家都对我很好啊。”她还是摇头。
“可是你不开心。”
意味深沉的话如一道落雷,击中她,她冻住,不知所措地扬起眸。“你说什么?”
“你不快乐。”他定定地用那双黑玉般的眼眸,囚住她。“我在这双眼睛里,看见很深的忧郁。”
她在他眼里看见忧郁?她顿时仓皇。那他是否也看到了,她对他情不自禁的着迷?
她慌乱地躲开他的视线。“我没有不快乐,我只是……只是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我总是让爱我的人失望。”
“你怎么会让人失望呢?”他不赞同。“你是这么可爱的女生!”
可爱?他说她可爱?!
殷恬雨不敢相信,除了她那个疼妹妹疼到入骨的哥哥,从来没人会用这样的形容词形容她,她在殷家人眼中……是可怜的,她总能在他们眼中看见令她难受的同情。
她拥有殷家高贵的血统,却不够出色到足以匹配那样的血统。
她令所有人失望。
“我才不可爱。”她垂下头,吐出唇间的每一个字,都像根尖尖的小针,扎在自己心头。“我很……就说我很平凡吧,我们家的姐妹,每一个都比我漂亮几百倍,也比我聪明几百倍。”
“你很可爱。”他坚持自己的看法。“而且很温柔。”追加一句。
“我没有!”她近乎惊恐地反驳。
“你需要的是自信。”他又浅浅地勾唇了。他微笑的模样,才叫温柔。“来,跟着我一起喊--”
他松开她的手,在自己嘴唇前圈成一个传声筒。“不要瞧不起我--”
什么?她傻傻地听着他高亢的宣言在山谷间回荡。
“快跟着我喊啊!”他催促。
她做不到。
“你可以的。”他鼓励她,清隽的嗓音如磁石,吸引她。“跟我喊。”
“不要……”
“不要瞧不起我--”他又示范一次,这回比之前还大声。
“不要……瞧不起我……”
“我是最棒的--”
“我是……最棒的……”
“我会征服世界--”
“我会……征服世界……”
这太疯狂了!她到底跟这男人在这隐僻的山区做些什么?她会征服世界?只有杜鹃窝里的精神病患才会这么说吧?
但她,真的这么说了……不,该说她真的喊了。
而且一次比一次高分贝,一回比一回慷慨激昂。
她疯了。
要是让家人看到她对着山下狂喊嘶吼的模样,怕是一个个都会惊冻成千年冰雕吧。
“路、路柏琛,我、我不行了。”她喊到声嘶力竭。“我的嗓子快哑了。”
“过瘾吧?”他微笑望她。
“嗯,过瘾。”她喘气扶腰,蹲下来。
“痛快吗?”
“很痛快。”
“有没有君临天下的感觉?”
“有。”她微笑。原来他说当皇帝的滋味,就是如此自由奔放的畅快。
“下次再跟我一起来这儿喊,好吗?”
“好。”她顺口回答,两秒后,才惊觉自己说了什么。
她愕然抬头,望向他。
夜色苍茫,他昂然挺立的姿态有如一尊黑暗神祇,她看不清他的表情,胸口紧窒,待他也跟着一起蹲下来后,她才认出那张端方好看的脸,淡淡地浮着笑,带着些微窘迫与不安的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用这种方式骗你跟我约会,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追求一个女神。”
女神!她陶陶然,脑子发晕。
“Daphne。”他握住她一束秀发,轻轻地往自己的方向一扯,她便像着了魔似的,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他用一个又温又凉的吻,叩她又软又娇的唇。
她怯怯地敞开唇,同时,也敞开心。
“我喜欢你,Daphne。”
她叹息,醉在他迷人的声浪里。
“你喜欢我吗?”
“喜欢。”
她喜欢极了,不,该说她无可救药地爱上他。
因为爱他,她不惜在家里掀起一场革命,她的父母极力反对她嫁给一个毫无家世背景的寻常人,她却执意要嫁。
“除了他,我谁也不嫁!”她撂下狠话,在母亲逼着自己去相亲时,随手抄起一把剪刀指向咽喉。
全家人都让她从来不曾有过的决绝给吓着了,从小最疼她的哥哥更立即出面替她求情,说服父母亲答应这桩婚事。
“好吧,至少这年轻人考上了律师执照,还算有点才气,只要我们好好栽培,他要出头也不是难事。”最后,就连一向严厉的父亲也不得不嘟囔着让步。
于是,在她从研究所毕业的那年,她披上白纱,与路柏琛成婚。
一段美丽的错误,就此开始--
、第四十三章
她的婚姻,是个美丽的错误。
多年以后,当殷恬雨回忆起当初和丈夫的相遇,心房仍一如当初,怦怦地跃动。
当然,经过这几年的婚姻生活,她已不复当年的天真,她知道丈夫之所以会接近自己,不是因为爱,是因为需要。
他需要她,需要一个能帮助他顺利步上仕途的妻子,而她的家世背景,刚巧十分适合。
他是怀着心机追求她的。
殷恬雨不确定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猜到这一切前因后果,也许她一直隐隐约约地认知着,只是不愿对自己承认。
但某一天,当他眉飞色舞地在餐桌上对她叙述,他是如何装傻扮诚恳,在党内两大派系的成员间斡旋,终于使他们都答应全力推动某项法案,她蓦地恍然大悟,原来他也曾将同样的手段用在她身上。
他不如一般人所看到的那般热诚无害,他的心思其实很深沉。
他在党内大老面前,总是装成一个有才气、有抱负,却稍嫌热血与冲动的年轻后进,降低他们对他的防备之心,正如他也曾在她面前装成一个窘迫不自在的年轻人。
那些政坛前辈们上当了,她,自然也上钩了。
他根本不是她当初所想象的那个不擅交际、拙于言词的男孩,她以为他和自己一样,都对社交应酬毫无办法,但其实,他厉害得很,长袖善舞,能用一种融合着谦虚的热诚,哄得每一个人都开开心心,让所有人都喜欢他,跟着他团团转。
就连她父母,如今也完全被他收服,称赞她果然有眼光,为他们挑了这么一个才华出众、前途无量的女婿。
她的兄长殷樊亚,殷家唯一的男性继承人确定不从政后,她的父亲更是倾尽全力栽培柏琛,期盼他有一天能接收自己所有的政治势力。
他是党内最亮的一颗新星,或许未来也将是左右台湾政坛的男人。
他是她的丈夫,是她最爱的男人。
没错,就算怀疑自己只是路柏琛摆在人生棋盘上的一颗重要棋子,她仍是深爱着他,迷恋着他。
她无可自拔啊……
殷恬雨对着古董穿衣镜,挑剔地审视镜中的自己。
这些年她身材虽然稍稍丰润了些,不像从前瘦得像根竹竿,但身高是变不了的,无论如何都无法小鸟依人。
再者,她平凡的相貌也不适合装那种纤细娇媚的美人,她的鼻子太挺了,唇形跟性感两字无缘,单眼皮的眸最怕因缺乏睡眠而浮肿。
她没有一张属于殷家的漂亮脸蛋,如果她有海蔷她们十分之一的美,也许她会对自己的外表有点信心。
但现在,她只想跟镜中的人影说分手。
她别过头,拾起桌上一串色泽明润的珍珠项炼,想戴上,却一时找不到扣锁。
“我来吧。”一道清朗的声嗓悠悠地扬起。
她蓦地一颤,回过眸,无言地望着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口的男人,他穿一套墨色西装,合身的剪裁恰如其分地层露他的好身材,他斜倚着门扉的闲逸姿势好似已经等在那儿许久,而且不介意再多站几分钟。
“柏琛。”她低唤,看着他迈开长腿朝她走来,胸口习惯性地紧窒半秒。
有哪个妻子在结婚多年后,看到自己的丈夫仍会觉得心动的?她恐怕是绝无仅有的那一位吧。
“你到现在还是不擅长这种事,戴芙妮。”叹息般的低语,吹开她心内一池春水。
在两人独处的时候,他偶尔会如此戏谑地唤她,而她,爱极了他唤她戴芙妮时的声调,那是一坛酝酿着性感芳香的好酒,总令她心醉神迷。
“项炼给我。”他接过珍珠项炼,拂开她颈后的秀发,轻巧地替她扣上,确定锁好后,他伸手替她拢了拢秀发,让那乌亮的发瀑柔顺地泻在肩际。
“你今天没把头发盘上去。”温热的气息随着他的低语扰人地吹拂着她耳畔的细毛。
“我马上就盘。”她急急绾起秀发,感觉耳根似乎被烘热了。
“放下来也很好看啊。”他建议。
“不行,放下来很不专业。”
“也对,你今天要上台演讲,看起来专业一点好。”他旋过身,来到她面前,打量着她的深邃墨眸仿佛在说,他更喜欢她长发垂肩的模样。
不,她一定是在胡思乱想,他怎么可能有那样的想法?
她垂下头,将长发绾成髻,穿上一只珍珠发钗,然后,匆匆瞥一眼镜子!
黑色小礼服,珍珠首饰,她站在俊帅的他身边会不会像根无趣的电线杆?
可他没给她多余的时间思索这严肃的问题,浅笑着啄吻了下她脸颊,挽起她臂膀,从容地偕同她下楼,坐上在门口等待的贵气轿车。
今夜的慈善晚宴,目的是为受虐的妇女及儿童筹募款项,由某家基金会主办,殷恬雨则是以基金会的赞助人身分出帝演讲。
对于在公开场合发表演讲,她从前是绝对不敢做的,但现在已经习惯了,虽然谈不上精彩绝伦,至少有条有理,偶尔还能令听众小小地发笑。
她至今还记得,初次有演讲的邀约上门来时,柏琛如何陪着她整整练习了一星期。每天晚上,他都要她把稿子背过一遍,确定丝毫无误后才允许她上床睡觉。
她知道他是为了想帮她,不让她出丑,但偶尔也忍不住怀疑,他其实是不是怕她这个做妻子的丢他的脸?
总之,演讲的能力确实是可以训练的,她现在绝不会丢谁的脸了。
她带着微笑上台,五分钟后,又在听众们热烈的鼓掌声中盈盈走下台。
路柏琛起身迎向她,牵起她的手,扶着她的腰,将她带回座位上。
“你表现得很好。”帮忙她坐定后,他顺便在她耳畔送上一句称赞。
“谢谢。”她扬眸,朝他浅浅一笑。
两人目光短暂地相接,她从他明亮的眸中感觉到一丝温暖。
“肚子饿了吧?想吃点什么东西?我帮你去拿。”
今晚的餐点是自助式的,得宾客们自行服务。
“我还不饿。”她轻摇螓首,方才演讲时的兴奋和紧张仍未完全消褪。
“至少喝点热汤,垫垫肚子。”他不许她忽略进食,迳自往摆放餐点的长桌走去。
她目送他挺拔的背影。
他无论走到哪儿,都是众人注目的焦点,一路上,不知有多少人将他拦下来寒暄,更有无数名媛淑女将眸光痴痴地流连在他身上。
“你老公不错。”一道清隽的声嗓在殷恬雨身侧扬起。
她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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