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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的女人-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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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别墅里的女人
作者:潇竹
男主角:尹国华
女主角:林依依
内容简介:
婚姻是一个笑话,
陌生两人,漫长一生。
能白头偕老,自己想来可叹又可笑,
若劳燕分飞,别人看来可悲又可笑;
婚姻是女人的袍,
女人往往更在乎袍的价值与款式,
至于舒适与否,
唯有自己知道。
林依依的婚姻,
是一袭华丽夺目的真丝旗袍,
袍子里绘着爱情,编着财富,
可是……
正文
引子
这是一封古怪而且令人想入非非的信。至于究竟怎样古怪怎么令人想入非非,目前还无人可知。
这封信还没有到达收信人林依依的手中,它现在正躺在邮差骑着的摩托车后架上的绿色邮政帆布包里。而邮政布包正躲在邮差披着的蓝色雨衣下。
布包里一共有二十一封信,唯有这一封将要经历不同寻常的命运。它似乎骨子里装满了不安份,早就在那个邮政布包里呆得不耐烦了。这样一个风雨交加的黄昏,邮差将摩托车开得飞快,脑子里幻想着下班后与女朋友约会的情景。哈,也是一个不安份的家伙!这个时代,这样季节,这种天气,不安份的还多着呢,就连泥士里的蚯蚓都不安份地要钻出地面来闯闯世界。那封信,更是迫不及待地想从帆布包黑漆漆的世界里钻出来!
邮政布包剧烈地摇晃了一阵,终于摆脱了摩托车后架的束缚,同时也舍弃了一心想要保护它的雨衣后襟,“啪”地“跳”到了地上,那封不安份的信趁机从布包稍稍裂开的袋口中逃将出来,啊,这样透湿浑沌的世界!雨点们欢快地扑向它,亲吻着它,庆祝着又一个嬉戏对象的来临!
邮差慌忙停车,拾起那封湿漉漉的信。因担心浸湿其它的信,所以撩起雨衣,将它塞进上衣口袋里。然后在雨中重新绑好邮政布包,挎上车,继续前行。若不是为着晚上的约会,他也会去找个屋檐躲躲雨。但现在,他必须尽快将这些信送完,幸好,这二十一封信都是同一个小区的。
待他交布包里的信都一一塞进邮箱之后,他走进小区花园的一个凉亭里,从上衣口袋中掏出那封信。其实,他还算得上是个负责任的邮差,他想将信弄干些整理一下再放进邮箱去。这信淋湿之后似乎变厚了,鼓鼓的,轻轻一捏,水便浸了出来,封口也裂开了,露出一只肉色丝袜来。这是一只薄如蝉翼的镂花的十分精致的丝袜,它夹在对折的一张乳黄色信笺中。邮差好奇地打开信笺,信笺上寥寥的几个大字已被水映得模糊了:
注意看好你的丈夫!
天!这是什么古怪的信!邮差慌忙将信笺折好,连同丝袜一起装进信封里。他跑到信封上所指的信箱旁,在将信塞进箱口的那一刻,又特意地认真地看了看收信人的名字:
林——依——依!
第一章
庭院深深几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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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
雨横风狂三月暮。
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欧阳修《蝶恋花》
林依依以前并不知道自己是师奶,更准确地说,她压根儿就没有听说过“师奶”这个词儿。
是一个保险业务员教会她理解了这个词。当时她正拿了一本苑云著的《爱与成功》在手中随意地翻着。
“林小姐,你真的很不简单。又要做商界强人的太太,又是两个孩子的母亲,自己还要管理一家公司。与那些师奶们简直是有天地之别!”
“师奶?什么是师奶?”林依依当时心里以为“师奶”就是“二奶”的意思,很有些不悦。
“师奶就是那些有钱人的太太,全职的那种,在家闲得无聊无奈,也不会去工作的那种太太。”
“哦,这就是师奶呀!师奶,师奶……”林依依不断地重复着这两个字,陷入了沉思之中,
“为什么叫师奶呢?”
林依依,二十六岁,生肖属兔,有一身水豆腐般白嫩细腻的肌肤和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有人把女人的身材分为两种:一种是波浪起伏,另一种是风(峰)平浪静,林依依是标准的第一种,而且她还有盈盈一握纤细柔软的小腰肢,整个人横看成岭侧成峰,有山有水,起伏有致。在某个夕阳斜照的黄昏,她远远地向你走来,袅袅婷婷,婀娜多姿,一不小心你的心儿便也随着那阵阵波涛跳动了起来。
可别!心跳得太快,痛苦就来了。林依依可不是那种可以随便放马过去追的女孩子。她,已婚,丈夫是广州市鼎鼎有名的翰林广告装饰集团董事长兼总经理尹国华先生。而且,只要出门,她一般都坐在一辆橄榄绿的宝马小轿车里,那是她的专用坐驾。她现在可是依依化妆品公司的总经理,身边的人现在都恭恭敬敬地称她为“林总”。
其实,这依依化妆品公司也是上个月才成立的。一个月前,她正是这位保险业务员所说的那种在家闲得百无聊奈的专职太太。现在她知道了,那叫“师奶”。
她凭直觉认为这不是什么赞美之词。因此,她也因为这个词儿而感到羞愧,甚至,当着那个保险业务员的面就脸红起来了。她坐靠在总经理室那宽大得有些威严的褐色大班台后面软软的可以转动的椅子里,两只手臂交握在胸前,头微微仰起,眉峰轻颦,唇角上翘,眼睛半睁半垂地凝视着对面墙上的一幅花鸟工笔画,两片红晕渐渐在她的两颊弥漫开来。良久,她将视线移向坐在对面沙发上正不知所措的长得有几分英俊的保险业务员身上,这目光已由原来的热情好奇而变得冷漠甚至有几分厌倦,她冷冷地说:
“好了,今天就谈到这儿吧!我一会儿还有个会议。”
“哦,好的!”看起来还有些拘谨的男业务员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满面疑惑地站起来,走向大班台,伸出自己的右手,林依依犹豫了一下,也伸出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与他的手握了握,她听见他用十分愧疚的声音说道:
“真对不起,林总,耽误了您那么久的时间,很希望下次还有机会向您请教!再见!”
“再见”!
年轻的男业务员提着黑色的公文包,走出了她的办公室,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林依依将自己那只刚刚被男人握过的手儿放在眼前,翻过来覆过去,仔细地看了起来:这是一只多么美丽的小手!细细长长,圆圆润润的手指,象五根葱管一样,每一根手指的后面,都有一个浅浅的窝,仿佛笑魇上的小酒窝。这是一只会笑的充满女人味的手,令你一看就想起诗经中“手如柔荑”的庄姜来。而这样一只女人的手被粗大的男人的手握着的感觉是多么的美妙!是啊,那种被包围被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而且,那善解风情的男人在握住她的手后还有意无意地用了用力,仿佛一股热流顺着她的手传进了她的身体。这是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叮铃铃……”在这寂静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刺耳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吓了她一跳,她怔了怔,伸出那只正被研究着的手,慢慢拿起话筒:
“喂,依依吗?”是丈夫尹国华的声音。
“嗯!”她柔柔地应了一声。
“这么晚了,还呆在办公室?你的事还顺利吗?”丈夫指的是她办公司的事。
“还行。”
“依依,早点回去吧,别累坏了自己!我真是不明白你,好好的,非要办什么公司?翰林不也是你的公司吗?你从前不是一直都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吗?行了,你就当玩玩吧,不要太在意,成不成都没关系,我发过誓要让你在家享福的,你可别自己累了自己,听到了吗?”
“若真能累一点,只要累得有意义,那反而好些。可我……别再提什么享福了,我不是在享福,我是在煎熬。”煎熬!说到这两个字,林依依突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莫名的伤感从心底升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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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依,你怎么了?煎熬?!你怎么用这样两个字?我亏待你了吗?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你没亏待我,也没做错什么,是我错了,我自己错了。”
“你到底怎么了,你错了什么?依依,你最近怎么情绪这么不稳定?”
“唉,我是错了。”林依依的声音懒洋洋的,有一种似认真又不认真,似在乎又不在乎的感觉,“我从前错了,现在还是错了。
“依依,别闹了,说话老气横秋的。总是错啊错的,你什么错了,我怎么不知道啊。要说错,你这次开这么个公司就真错了。我们有这么大个翰林集团还不够吗?还非得弄个什么依依化妆品公司。浪费了几十万块钱都是小事,还累人累已。”
“什么累人累己?我可没累着你尹大董事长,从公司筹备到开张,你顶多就是”宏观调控“了一下,派两个手下人匆匆忙乎了一阵就走了,连‘亲临指导’都没有过一次。至于,翰林集团,那是你的,不是我的。”
“什么你的我的,我们不是一家人吗?再说,这翰林从前的法人代表还是你林依依呢,你不是为了我工作方便才主动要改过来的吗?依依,你是不是后悔了?”
“我是后悔了。我后悔我以前听了你的话,以为呆在家中真的可以享清福,以为做了尹太太就是进了密罐子。可是现在我才明白,一个人如果孤独,如果无所是事,那就不可能真正幸福!国华,我不喜欢做师奶。”
“那现在好了,你有你的依依化妆品公司了,你有事可做了,这样总该满意了吧?”
“可我……还是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林依依不知怎样才能说清自己内心的这种情绪。事实上,对依依化妆品公司,她也渐渐送走了最初的那份热情与兴奋,也像对她从前的生活一样,开始有些起腻了。大凡唾手可得的东西即便是再好的宝贝也是会被主人早早厌弃的。更何况林依依本身就对做生意不感兴趣,她其实早就知道她自己不是做生意的料。不然,翰林就真的不会只是尹国华一个人的。
“不开心,不开心!你到底有什么不开心的?!”
尹国华的语气已经泄露出他有些不耐烦了。顿了顿,他又重新拾起了他温和的语气,耐着性子劝道,“好了,别耍小孩子脾气了,帆帆这么久没见你会闹的,赶紧回去吧,我要挂电话了。”
就在这时,依依听见电话那边传来一串高跟鞋敲击地板的声音,不由得生起了一丝疑心,忙问:
“你在哪儿?”
“哦,在办公室。”尹国华指的是翰林深圳分公司的办公室,他这次在深圳已呆了将近两个月了,说是那边有一个大项目在做,忙的很。其实,从深圳开车回广州,顶多花两个小时。可这几个月里,他忙得连这两个小时都抽不出来,林依依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什么时候回来?”林依依还是忍不住问了这句每次通话都要问的话。
“再过一阵吧!”依依在听到尹国华说这话时,旁边还有一声短促的女人的娇笑声,紧接着电话里突然只听见嗡嗡的电流声了,像是被捂住了听筒,过了一会儿,嗡嗡声停止了,丈夫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依依,我这段时间真的很忙,你一定要理解我!”他突然放低了声音,分外深情的说:“依依,我想着你呢!我给你买了一件好东西,保管你喜欢!听话,早点回家去!把帆帆带好点儿。我忙过这一阵就回来!乖乖的,啊!”
“嗯!”林依依不再说什么,就算说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她低低答了一声,对方便匆匆挂了电话。林依依的泪水不知不觉就流出了眼眶。越是身和心都很闲的人,泪水却格外勤快些,仿佛刻意补偿以求平衡似的。她将话筒捂在耳边呆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放下来。然后锁了门,神思恍惚地下到地下停车室,驱车驶入回家的路途。
以往,林依依每次行驶在路上,总要打开车载音响,放几支王菲、郑秀文的歌或者是中外名曲,然后一边听着自己喜爱的音乐,一边欣赏两旁的风景,一边慢悠悠地驾着车。其实,林依依骨子里很有几分浪漫的气质,浪漫的人对生活总是充满热情和憧憬的。可是今天,她丝毫没有这样的心情,她的脑子里总是会响起那“咚咚咚”清脆的脚步声,短促的女人的娇笑声,电话里嗡嗡响过之后尹国华不太自然的说话声……
今天回家的路程似乎短了许多,不知不觉就驶进了番禺这个小有名气的花园小区。她的家是靠珠江边那幢盖满红色琉璃瓦的别墅。其实,靠珠江边的那一排全是红色屋顶的别墅,总有十几幢。但依依的家,你一眼就能认出来,因为她在院子里种满了黄玫瑰。现在正是花开的季节,那玫瑰们争相怒放,百般娇媚,远远地看上去象一片被太阳映出一晕金黄的娇艳的云朵。当你走近的时候,偶尔会发现有几朵花儿调皮的钻出栅栏之外,从绿色的信箱旁探出美丽的脸庞,正微笑地望着你呢!平常林依依回家总忍不住回给那可爱的玫瑰一个打招呼似的笑容。她喜受黄玫瑰,红玫瑰太艳,浓得化不似的,白玫瑰太素,苍白着脸带着孝一样,而黄玫瑰那淡淡的一晕嫩黄,少女般娇艳妩媚。
然而现在,你看见了吗?我们的女主人公林依依面容冷漠,神情忧伤地漫步在二百多平米的院子里,在那一簇簇玫瑰花中踽踽独行。别墅院子的铁门上,一个绿色的邮箱静静地忠实地为主人守候着一个又一个的秘密,而且它往往比主人更先知道这些秘密。也许每扇铁门的背后都藏着各种各样的秘密:离奇的,忧伤的,悲痛的,得意的,尴尬的,掺着血与泪的……邮箱早已阅尽人世沧双桑,见怪不怪了。它身上暗哑的墨绿色,令它看起来冷静、深沉而神秘。林依依显然还不及邮箱成熟,这从她烦躁不安的眼神中就可看得出来,她现在这样的眼光是不会去注意那深暗的邮箱的,以至于将秘密隔绝在她的心灵之外了。风儿撩起她浅紫色的长裙,吹乱了她那一头被染成粟色的中长碎发。她听见屋里传来保姆阿英的声音:
“帆帆,我们去看看是不是妈咪回来了?”
“妈咪,……看看是不是……妈咪回来了?”是三岁的小女儿帆帆奶声奶气、吖吖学语的声音。
林依依突然站住,停了大约半分钟,又转身打开车门,回到驾驶位上。被阿英牵着的小小人儿咿咿哑哑欢呼着蹒跚地走过来了。依依抱起粉团似的女儿,在她红扑扑的脸颊上亲了两口,又在阿英的耳边小声交待了几句,然后看着女儿,说道:
“帆帆,妈咪出去办点事,好不好?”
“不好!”
“帆帆听话,妈咪去给帆帆买好吃的,好不好?”
“不……好!”
“那妈咪给帆帆买个好漂亮好好玩的小玩具回来,好不好?”
“不好!不好!”帆帆握着小拳头捶打着林依依,哭闹起来了。
林依依有些不耐烦了,她今天的情绪格外地郁闷,往日的耐心都不翼而飞了。她把女儿塞给阿英,关了车门,在女儿嘶声裂肺的哭叫声中将车开出了家门。她要去深圳,她要出其不意地出现在尹国华的面前,她倒要看看他究意在干些什么!信箱里的秘密还安然无恙地打着瞌睡,林依依却已向秘密的发源地奔赴而去。其实,信箱里躺着的对于林依依而言也不算是什么真正的秘密了。在爱情面前,女人永远是嗅觉最灵敏的动物。
她已经预感到,在她们深圳的那套房子里还有另一个女人。也许此时此刻,那个小妖精正坐在尹国华的腿上,正搂着他的脖子亲吻他,挑逗他;或者更严重些,他们正赤裸裸地躺在床上,象蛇一样交缠在一起,他们…… 天哪,太可怕了!当她想到这儿的时候,她仿佛觉得那蛇正咬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浑身都痛苦难受,满脑子里都在上演着各种各样不堪入目的镜头,丈夫的脸总是和一个她想象中的妖艳的脸交织在一起。怀疑与嫉妒燃烧着她的痛苦,撕裂了她的心,她恨不得立即飞到深圳,冲进家门,将那不要脸的女人给揪出来,狠狠地甩一上记光……。
当她来到深圳怡湖花园月湖阁十八楼B号房门口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半钟。她用早已拿在手上的钥匙打开泛着银光冷森森的防盗门,打开深红色雕花实木大门:屋里漆黑一片。她蹑手蹑脚地走进了客厅,只开了墙上的一盏壁灯。幽绿色朦胧的灯光下,所有的家俬都静静的躺在自己本份的位置上,像在熟睡。林依依顺着客厅右边的扶梯走上二楼,卧室的门紧闭着。她轻轻走到门口,侧耳倾听了一会儿,四周出奇的静谧更令她仿佛觉得房间里隐隐约约有什么声音。她像一个闯进别人家里的窃贼一样心惊胆战起来,一颗心儿仿佛跳到了喉咙口,她紧张兮兮地在门口犹豫了好一会儿,突然一手推开了门:房里的一切将她一路上在脑海里演绎了许多遍的各种镜头都化为虚无。因为房间里空无一人,没有自己的丈夫,也没有一个妖冶的女人。她突然弄不清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不高兴了,一种巨大的空寂与孤独感涌上了心头。好像一个无聊至极的人千里迢迢赶到了一个戏院,满以为会有一场好戏可看,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甚至哪怕是个小品也好,但一走进戏院,却见门口竖了一块“今日休演一天”的招牌,那份失望与失落感是难以言喻的。
林依依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失魂落魄的四处想寻戏看的人。她本来想好了各种对付丈夫与那个女人的招式:揪住那女人的头发,给她甩上几记耳光,然后痛骂他的丈夫,摔掉桌上的茶杯,打碎酒柜上所有的酒瓶,哭得像个泪人似的,然后她的丈夫一定会将那个女人赶出去,过来搂住她,向她认错,向她保证,然后她便握起香拳在他胸前半真半假地捶着,然后扑进他的怀里,然后……
没有,没有然后!首先是因为她没有勇气真的这样像个庸俗的泼妇一哭二闹三上吊,尽管女人在内心里有时都渴望做一回泼妇就像渴望有一次罗曼蒂克的外遇一样,真正付诸行动却是不容许的。其次是因为她估计到自己没有足够的宽容心,若真的看到了什么场面还能象大多数无可奈何的妻子一样原谅他?像没事一样?她想她最可能有的反应会是用一双失望透顶的怨恨的眼睛盯着她的丈夫,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冷笑,然后头一昂转身摔门而去!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她林依依高傲、自信、不屑一顾的心气,也只有这样,才能刺激尹国华,才能让他丢下那个女人,不顾一切地去追逐她。
然而,一切都是空谈,天知道真正面对这样的事情会做出什么样不可理喻的事情来?那种时候,人的行为不受大脑的控制,以往所受的教育,文化素质、信仰、理智等等还没有来得及运行到大脑,行动就开始了。那是潜意识,那才是真实的自己,毫无遮掩毫不修饰的本来面目。也许,她的这个本来面目就是泼妇?林依依还真想知道自己本来的面目究竟是什么样的。她还记得小时候曾听奶奶说过晚上不能看着月亮指自己的鼻子,一指了就会现原形,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动物变的,上辈子是个什么样子。现在林依依就跟小时候有同样的渴望,想现一回“原形”。
然而,没有!枪准备好了,子弹上好了,猎物却没有!在这套空而大的居室里,一切都不存在!她像一个泄气的皮球蔫在了床上,四周安静得出奇,整个世界似乎都离她而去,在某个地方集中躲起来了,只有床头柜上的闹钟还在她的身旁兢兢业业、永不停歇地移动着它的三根针,嘀嗒,嘀嗒,嘀嗒……
她终于觉得有些儿累了,时间早已过了零点,新的一天已经开始,而夜却正浓。也许,丈夫会在夜最深的某个时候回来,他总该回家睡觉吧,要不,他能睡到那儿呢?林依依开始动手解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脱下来,滑在进口复合木地板上,连黛安芬牌的粉红色胸罩和内裤也不放过。她赤身裸体地站在黑夜之中。卧室的阳台上有夜风吹进来,撩起薄翼似的窗纱,轻拂在她的身体上,像温柔的手指。她抬手打开了灯,转身看见了梳妆镜中自己雪白如玉的肌肤。这样姣美的身体啊,连她自己都看得心醉了!有一双纤细柔嫩的玉手搭在她的肩上,轻轻地、缓缓地往下游动,那是她自己的手吗?那镜中的身体是自己的吗?她看见镜中那双饱含柔情的手在抚摸着镜中女人丰满圆润的乳房,然后缓缓滑向那柔和纤细的腰间,弧线上翘的臀部,光滑温软的小腹……
眼前渐渐迷濛起来,浪潮一般的热流涌上来了,意识开始模糊,她已分辩不清镜中的女人是不是自己,镜中那双温柔多情的手是镜中女人的手,还是自己的手,或者是别的什么人的手?在这个世界上,似乎只有它们,才会永远伴随她,永远不会离弃她。此时此刻,只有它们才是她唯一的爱,唯一的伴侣。她爱镜中的女人,爱镜中的手,她与它们一起走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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