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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妹逸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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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的眼睛……和神情!绝对的。

他侧侧身,似乎没好气,辞意却是温柔:“天都快亮了,你还不赶紧回家?”

“哦!”这一说话,才发现舌头居然一点儿也不疼,然后又后知后觉的发现此时当真是齿颊留芳,又更加后知后觉的想起刚才三眼给我的茶,可真是人间没有的芳香啊……

三眼已经当先而行,走到刚才那人身边,侧头看我一眼,淡淡的道,“路遇强徒,非尔所愿,却又是为谁愧疚?他人恶行,你来偿付,岂非愚昧?人类女子,一向便是这般迂腐,苏小妹,连你也这样?你别让我看不起啊!”

呀?啥意思?贞洁这东西我还真的没想过,我只是不喜欢罢了。我眨一下眼睛表示不解,他也不细究,脚尖一起一收,那人抽搐几下,便不动了。我赶紧问:“神君……”

他似乎知道我要问什么,径自答:“送他了帐。”

我点点头,三眼的声音,仍旧清朗,和缓的:“你刚才若是早想到我,我立知便会知悉,岂不是不用吃这么多苦头?”

“耶?”这个消息很重大,很重要!我得抽个大大的空闲好好想明白,苏小妹想三眼,三眼就会知道?啧啧……我得好好想想……

他有点恼:“又装糊涂!”脚下顿时便快了些,我小跑着跟上去,天色微亮,处处鸡鸣,静寂的路上,只有我们刷刷的脚步声,我跑的气喘,他便慢了下来,哼道:“你刚才走了又回去,是想做什么?”

“哦!”我想了想:“我是想问神君你,为什么忽然消失了神力。是不是因为所救的青楼女子,出了什么事儿……要不要我帮手……”

三眼看我一眼,眸光俱是讶异,却不答我话,忽然回手握紧了我的手臂,向空一纵,我眼前一花,再落下时,已经到了我的房间门外,三眼转身就走,忽然猛一停步,问道:“我刚才杀那人,我以为但凡是善良的人间女子,总会不忍杀生,为他求情的?”

呀?我半夜出门,是我不对,可是,那人穿的是黑衣,穿黑衣,行夜路,便是以剪径劫持为业,可是个大大的恶人。人间原本美丽,就因为有恶人,所以才多了污秽,要是我有时间,我肯定要吓唬他,小子,我把你个牙敲掉眼扎瞎腿打折!哼哼……除恶就是扬善,为啥要为他求情?

哦,我的三眼当真善良,我可真黑心哪……我羞愧低头,柔声答他,“这辈子长的丑的人,颇可以寄希望于来生。”

“丑?相貌还是心地?”三眼笑笑,忽然话风一转,淡淡的道:“以后晚上不要出门,明白吗?”

“哦哦,好。”

他看看我,目光很是深沉,我被他瞧的心慌,赶紧向他笑呀笑,他沉吟了一下,回过身,双手扶住我的肩,看着我的眼睛,缓缓的道:“苏小妹,我认识了你几百年,可是我忽然觉得,我好像从来没有认识过你。”

三眼说的好玄呀……

其实我现在很想洗澡……可是三眼还没放开手,我于是对他笑,对他笑,哦呵呵呵……他叹了口气,松开手,面前似乎卷起料峭寒风,他修长的身影隐入无形的旋涡,缓缓消失。

…………

第一件事情,先藏好三眼的银袍。第二件事情,藏好我自己被撕破的孝服。天亮了,我没有去送娘,洗完澡扑上chuang时,我已经累的头发丝儿都瘫了。

这一觉,我有一万个可能,梦到三眼;有一百个可能,梦到那恶人;有十个可能,梦到娘亲,有一个可能,梦到佛印;有半个可能,梦到辙花儿……

可是,我的梦里,翻来覆去,却全都是一个相貌颇陋,神情却极潇洒的人,负了手,仰了头,反反复复,低声吟咏,“千万恨,恨极在天涯。”,“梳洗罢,独倚望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蘋洲。”,“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

温庭筠!锦绣温八叉……文债难欠呀,白天不想,便来入梦,十日之期早过,花无期却一直没上门讨要书稿,就算他来讨要,有啥样的书稿,能抵的过我敲诈他的三百六十两白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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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画情 第05章:笔下春情与房中素袖

驴打滚儿利滚利,滚到最后我要不要卖身抵债?

我开始拼命回忆温八叉的音容笑貌。温庭筠文思极为敏捷,八叉手而成八韵,所以被称做温八叉。他性情风liu,纵意声色,词儿也是秾艳精巧,只可惜长的实在不漂亮,还有个诨号叫“温钟馗”,虽然也没丑成这样,不过,距离美人,也总有十万八千里吧。

既然不是美人,那就没多少看头,我他身边待了不过六七年,中间还有一年多的分离……细细想起来,温八叉做过的最大胆的事儿,莫过于戏言嘲天子;最痛快的事儿呢,就是赋诗批宰相;最英雄的事儿呢,恐怕是考场救数人,最香艳的事儿,当然是跟大美人鱼玄机的一段暖昧情事啦!

鱼玄机是温八叉的徒弟,本来叫鱼幼薇的,后来进了道观,才改叫鱼玄机,她呀,可当真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要照我来想,温八叉长的这么难看,被这么美的人爱上,应该痛哭流涕,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抱紧了死不松手才对。而且鱼玄机还给他写了好几首情诗……像我,三眼半首诗也没给我写过,我不是还哭着喊着要嫁给他么?就不能学习一下我死缠烂打,撞破南墙也不回头的精神……可他倒好,风liu一辈子,关键时候玩儿高风亮节,让我想破了脑袋,都想不明白他是为啥把个大美人拱手让给了贵胃公子李亿……

好吧,就从这春心许名师写起吧!虽然这两个一个是丑男人,一个是美女人,全都不讨我喜欢,可是,花前月下的事儿,我最有天赋,写的最顺啦,没两天便一挥而就。写完瞧一瞧,别说三百六十两白银,便连三两六钱白银也是不值,只好又绞尽脑汁的凑来凑去,勉强又凑出了些些章节,看看仍旧心虚,只好捧去找辙花儿。

轼辙二人事母至孝,自娘亲亡故之后,爹又是病体难安,容色眼见憔悴,直到当今圣上下诏追封娘亲成国太夫人,神气间才略觉轻松。

我到他书房时,正是黄昏,他正执笔做画,琼小瑶站在一旁,一手拈了袖,伸手徐徐磨墨,已经都磨了老大一滩了,仍旧不停手的慢慢磨着,仪容十分优美。

怪不得几日都不见琼小瑶的人影,原来在这儿红袖,哦不,白袖添香夜做画。琼小瑶虽不是苏家人,却也一直在陪着服孝,此刻着了一身素白的衣裙,不施半点脂粉,可是不知为什么,看起来总觉得怪怪的。我偏头细细看过去,她的裙裾竟是白线嵌着银丝精绣而成,虽是素色,却极是细巧华美,若不是在阳光之下,绝对瞧不出来。那孝服也不似寻常宽大,处处精巧,纤腰一束,裙摆如花儿铺展,仪态翩跹。

琼小瑶当真心灵手巧,孝服也能穿出花儿来。我感叹了一下,仍旧去瞧辙花儿,他显然比平日清瘦了好些,神色专注,脸上一直都没有笑容,直到画完了,接过琼小瑶适时递上的帕子,一边抹手,一边看着那画,仍是郁郁之色。

唉!我来的似乎不是时候。我正抽身想走,辙花儿已经看到了我,轻声叫道:“小妹!”

“啊,哥哥。”

他点点头,神色甚和,温言道:“做什么呢?还不进来?”

琼小瑶便在窗内向我福身,叫:“小姐。”

我赶紧推开门走进去,辙花儿坐下来,我便偎去他膝上,他叹了口气,用额头抵着我的颊,轻声道:“小妹。”

“嗯。”

他又叹气,然后振作了一下,瞥眼我手中的书稿:“小妹这是做什么?做诗么?”

我看他这样,心里可真是难受,却又不知要怎么安慰,犹豫了一下,偷眼看看他的脸色,然后陪笑:“我想请哥哥帮我瞧瞧这书稿……”

他点点头,接在手中,温言道:“是什么?”

“是温八叉,嗯,大约可以算是温八叉的野史吧。”

“温庭筠?”

“嗯。”

辙花儿微微摇头,翻了开来,看了几眼,便抬头惊讶的看了看我,却没说什么,又复低头去看,琼小瑶本来一直循规蹈矩的站在一旁,见他惊讶,似也觉好奇,不动声色的移步过来。

辙花儿看的很慢,细细的逐字逐句的读,一直到看完,把书稿啪的一合,站起身来,带了笑,朗声道:“极好!我家小妹,当真不愧这才女之名!”

呀……我虽然脸皮厚,也有点抗不住这赞叹,才字沾不了边,色字倒是真的,风花雪月的事儿,人家一向比较有兴致。

辙花儿已经伸手拉我过来,推开书桌上的纸张,摊开书稿,半开玩笑的道:“且让小人帮才女略略润色一下吧!”

我赶紧点头,他便执了笔,在那书稿上勾勾画画,什么地方需要添,什么地方不妨删,写到兴头处,还会加两句批语,笔走龙蛇,不一会儿便即写完,推还给我,含笑道:“我赌小妹才女之名必将名满天下。”

我赶紧接过,笑道:“我赌哥哥才子之名定会流芳千古。”

他呵呵一笑,抚了抚我的头发,温言道:“去修书稿罢,修好了,再给哥哥瞧瞧。”

“好,好,好。”我见他神色柔和了好些,心里也觉轻松,把书稿塞进怀里,伸臂抱了辙花儿,笑道:“哥哥,你明日陪我去金山寺好不好?”

辙花儿微微弯起唇角:“金山寺?小妹想去?”

“是啊,我有事情想求佛印。”

辙花儿微一沉吟:“成,我一早去看过爹,若无他事,就过去找你。”

“好,好。”

辙花儿浅浅的笑,象平日一样低头蹭蹭我的鼻尖,然后抽开身去洗手上的墨迹,我正注视他的背影,琼小瑶已经靠到我身边,微咳一声,压低声音:“小姐,你怎么这么不识大体?老夫人刚刚过世,二公子有多少事情要理?这时候去做那些访僧问道的闲事,也实在太不是时候了……”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恰恰好可以让我和辙花儿都听到,辙花儿长叹一声,回过身来:“不错,小妹,你若是不急,过些日子,哥哥再陪你罢!”

琼小瑶一脸惶然的退了开去,受惊小白兔一样的神色我见犹怜,辙花儿温和道:“小瑶,我不是怪你,你说的有道理。”

我张了张嘴,又咽了回去……我只不过想向佛印讨个健身长寿的法子罢了,总不成娘亲已经去了,爹爹还一直躺在床上……可是,哥哥既然不想去,那只好我自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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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画情 第06章:眉山闲人与竹帘美少

无趣呀无趣,扫兴呀扫兴,好不容易逗的辙花儿开心了些,又被琼小瑶提起了话头。

我抓抓头发,想着先找点儿什么事儿过渡一下然后就走,一转眼间,看到桌上辙花儿刚刚画的画儿,竟似乎是市井画坊中常见的富贵牡丹图,不由惊讶。

我跟在吴道子身边极久,耳濡目染,画饼画桶虽然画的不怎么样,看画总是会的。富贵牡丹图是市井中极流行的画儿,常常有人买了回去挂在家里,讨个吉利,辙花儿这画笔法精致华贵,一幅牡丹画的大气堂皇,气势十足。可不知为什么,左看右看,怎么也不像是辙花儿画的。

辙花儿喜欢画花画草画天画地,俱是自然天生的东西,几时有兴致画这种东西了?再看落款,却是一方小印,拓着“眉山闲人”四个字。

眉山闲人?我正想细看,辙花儿已经随手拉过我,温言道:“天晚了,小妹快回房睡吧。”

我想问的话全咽了回去,只答他:“哦!”慢慢向外走,出了门没走几步,琼小瑶便在身后轻手轻脚的合上门,跟了上来,叹着气:“小姐,不是我说你,你心性忒也凉薄了,老夫人才刚过世,人人满心悲凄,可你这身上,连孝服都不穿,而且,写的书稿,满纸情情爱爱,这岂是姑娘家做的学问么……”

琼小瑶一开口,便是唠叨不休,我的孝服那日撕破了,也没的可换,只好换上了平日出门时穿的素色裙子,大概于礼不合罢!我垂头丧气的点点头:“嗯,是呀。小瑶,那你借我一件孝服穿,好不好?”

“我的衣服?这……”琼小瑶一怔,然后稳下来,对我一笑:“小姐既有这个心,那是最好了,小瑶连夜便赶一件孝服出来给你。”

于是乎,当夜琼小瑶就点了灯,细细帮我缝衣服,我本来很想睡觉的,可是看她脑袋都快凑到烛光前了,看上去很辛苦,心里颇不过意,只好起床陪着她,顺便摹写书稿。还没过三更,我的稿子就写好了,哈欠连天的坐着相陪,琼小瑶便侧头对我笑笑,温柔的道:“小姐,你早点睡罢,小瑶一个人就好。”

呀!琼小瑶真个善解人意,我感动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扭扭怩怩的爬上chuang去,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琼小瑶当真手巧,我睡了一觉醒来,她已经咬断最后一根线头,把衣服抖一抖,揉一揉眼睛:“小姐,试一下罢。”

我赶紧接过来穿在身上,这是一件白色的男装,式样朴素,剪裁合度,穿在身上,处处可体,琼小瑶帮我左拉右拉的整理了一番,浅浅一笑:“小姐,老夫人刚刚过世,你必得服孝,而且,身着孝服,整日抛头露面,也是于礼颇为不合……只是小姐总难免有出门的时候,所以,索性做了件男装,虽是孝色,但却不显,大约还合适些。”

琼小瑶,好人哪!我拿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她始终微微含笑。奇怪了,她并不是我娘,也不是我姐,也不是我嫂嫂,为啥,我会感觉她的笑容十分之……那个……慈祥?

我便先去看了爹,然后去把修好的书稿给辙花儿看,辙花儿自是点头,赞了几句。我便辞了他要出门,走到门前时,琼小瑶恰好进门,又伸手帮我理了理本来就很整齐的衣襟,柔声道:“小姐,早去早回。”

辙花儿轻柔的问:“小瑶,脸色不好?”

“没什么,”琼小瑶撇清,温婉微笑,目光流转,意味十足的放到我的脸上,我愣了一下,赶紧帮忙:“小瑶昨儿帮我做衣服来着,做了整整一宿。”

辙花儿点头,走了过来,温和的:“小瑶,真是辛苦你了。”

“哪里,二公子言重了……”小瑶低了头。两人一切尽在不言中,我赶紧关门闪人了。

到茶馆时,正是近午时分,茶馆方自热闹,楼上楼下的客人,总得坐了七八成。书稿在我手中薄薄的一小叠,满打满算,也不过十几千字,难不成一个字,就比一壶名贵的碧螺春还值钱么?这笔买卖,不论怎么算,花无期也不太合算呀!

心里嘀咕,脚下不停,拾级而上,花无期专属的小间,却关着门。若是不在,那就最好了,我放下书稿就走,既偿了文债,又不会不好意思,我于是三脚两步走过去,伸手想去推门。

似乎眼角滑过了一线流光,有什么炫花了我的眼睛,我不由自主的侧头看去,侧方的雅座里,正坐着一个少年,那一袭白色长衫,熟悉之极,那张容颜,却是梦中也见不到的清丽。

美,极美……他的五官,俱似白玉雕成,精致的让人感动,秀美的眉,细巧的眼睫,柔婉的唇角……若拿三眼跟他比,三眼便是那盛放的牡丹花,富丽堂皇,大气高华,令人仰慕;而他,则是含苞待放的出水芙蓉,精致娇媚,细腻俏丽,惹人怜惜。

我正不错眼珠儿的细看,只差没流口水了,面前的门忽然被人一把拉开,花无期匆匆而出,险些撞在我身上。我俩同时吓了一跳,他退了一步,轻声道:“小妹,好久不见。”

“是是,好久不见……”我赶紧把书稿送上,陪着笑:“这便是应允过你的,温八叉的……”

花无期打断我:“好,多谢小妹了。小妹还有什么事儿吗?”

呀?他比我还急哪!花无期的神情似乎有点儿急燥,远不及平日的淡雅安然,我赶紧借坡下驴:“没事了没事了,我走了。”

他扯起一抹笑,拱拱手:“不送。”

说是不送,他还是跟在我身手,提着袖,保持一个赶鸡的姿态,我只好转身就走,雅座里的美少年已经拉起了竹帘,只能影影绰绰的看到那帘中白衣的影子,仍旧是说不出的娟秀美好。

我流着口水走下楼,心里直盼能起点儿风,把那竹帘吹开些,好多看两眼,谁知茶馆的窗子都关的死紧,别说风,连缝都没有,我左等右等等不开,看花无期送客已经送的满脸不耐烦,只好嗖嗖嗖下楼而去。

第二卷:画情 第07章:冤家路窄与月下梅花

要守株待兔不?我想呀想,极品美人虽不多见,只可惜恰好在债主门前。心痒痒的绕着茶馆转了个圈儿,还没等转周全,就见花无期脚步匆匆出门而去。

耶,他走了!赏美环境安全了!本来预计要陪不少笑脸,费不少口舌的事儿,居然就这么轻松解决,颇有点儿一脚踩空的窃喜,大模大样折回茶馆,还没等站稳当,就见刚才还坐着美少年的雅座里,空空如也,桌上的茶杯,似乎还冒着热气……

扫兴呀!我转身出了茶馆的门儿,晃晃悠悠向金山寺走,本来想去找佛印,没走几步,看到一间书画铺子,便顺脚拐了进去,东翻西翻的乱看,有一幅四大才子春游图,画上那唐伯虎风姿十分飘逸,我随手拿起来啧啧几声,大约是啧的声音太大,身前一人微皱眉回过头来,两人眼睛一对,他一愣,略嫌不自在的笑:“小妹,真巧。”

汗,花无期!这算不算冤家路窄呀?我比他更加不自在,赶紧点头:“呀,真巧呀真巧。”然后脚底抹油,走出几步,看他还在铺子里没出来,松了口气,放慢脚步,又晃进另一家。

刚翻了没几下,身后脚步一响,一抬头之间,我嘴角直抽,花无期也不由苦笑,我俩人互道真巧,然后没奈何开始寒喧。

我说,花无期你来买画儿啊……

他说,不是,偶然兴致想来看看……

他说,小妹你来买画儿啊……

我说,不是,偶然兴致想来看看……

他说,呵呵呵,

我说,嘿嘿嘿。

然后我俩开始东翻西翻,我专瞅富贵牡丹图,吉祥四喜图等等,花无期却也在看花草,总是要跟我抢,免不了碰手碰脚,最终俩人蹦子儿没花,又丢了画联袂而出,出了门刚想拱手说失陪,便见几步外杵着一个书画铺子,于是心照不宣并肩而入。

脚还在台阶上,我便讶然出声,一个白衣少年正站在那儿,对那店主轻声道:“……若能题上一句诗,便是绝妙了!”他的背影修长清新,有如雨后新竹;声音清越美好,有如珠落玉盘;他闻声转头,容颜清丽,居然正是茶馆中所见的那白衣少年。

那会儿我瞠目结舌,不是惊艳而是惊讶,一见背影,我才明白,原来茶馆美少年,就是那土地庙美姻缘……这人,居然就是土地爷千方百计想让我邂逅的那个人。我快速低头,土地爷这会儿在我心里,等同于杀我娘亲的刽子手,他送我的姻缘,我才不稀罕……其实吧……如果是这样一个绝色的少年……纠结呀……当然啦,我有三眼,是绝对绝对不会见异思迁的,可是,美色毕竟养眼,没事多看看,总是愉悦身心嘛。

我于是心安理得的多看了他两眼,忽然眼前一亮,那少年手中一幅画,画了一株梅花,落款一方小印,正是眉山闲人。我赶紧抢过细看,那画并未画寻常所见的雪中梅,而是一幅月下梅花,笔法老练,枝干瘦硬,风骨十足,栩栩如生,庭院景物,远近得宜,极是清幽。画上题着素梅两个字,字迹颇有几分清秀。

我心里顿时一酸,这分明是辙花儿的笔迹。他一向习惯了为苏小妹做诗做词,一旦不写本来字体,便自然而然的写出了这清秀笔致。我可怜的辙花儿,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会想起要卖文卖画?娘亲的丧事,究竟花了多少银两?爹爹又在病中,请了什么大夫,要服什么药,我居然一句都没问过……

花无期慢慢走上前来,轻咳道:“小妹?小妹?”

那少年温言道:“姑娘喜欢这画吗?”

“啊!”我赶紧振做精神,做出一幅兜售的模样,口沫横飞的凑上去:“公子眼光真是好,这画简直是神来之笔,你看这梅,你看这月,你看这细柳婆娑之态……啧啧啧,我几百年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画儿了,你真是拣到宝了,嘿嘿……”

我马上就快凑到他脸上了,连他的眼睫毛都数的清,他抿了唇,想退后,又是无措,迟疑了一下,才慢慢退了半步,轻声道:“不瞒姑娘,小生只觉有画无诗,未免美中不足,姑娘若是喜欢,不如让给姑娘吧。”

“呀?”我噎住,想了一想,诗嘛,这还不容易!通常书画铺子都会有现场做画,那桌面上便有现成的笔墨,我抓过笔来,偏头看了看画:“这里面有四样,风,柳,月,梅……不如这样,花无期,这位公子,咱们用轻风细柳,淡月梅花。两句中间各加上一个字,作为诗腰,谁的好,便题在这纸上,如何?”

花无期瞥了那白衣少年一眼,随口说:“轻风摇细柳,淡月映梅花。”

那少年咳了两声,看看花无期,又看看我,犹豫着轻吟道:“献丑了,‘轻风舞细柳,淡月隐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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