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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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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过头来投奔大宋的官员,比比皆是。
但孟邦雄坏就坏在,他投降了伪韩,被留任河南知府以后,干了一件受千夫所指的勾当。河南府治下,巩县,是大宋历代君王陵寝所在。当年,兀术大军压境,金军将士喜笑颜开,一窝蜂地涌入皇陵,准备开挖。但兀术听从韩昉的建议,禁止了这一暴行。因为挖坟在汉人看来,是一件下作得不能再下作的事情,更何况是皇陵?
孟邦雄之所以这么干,一是出于私心,皇陵陪葬之宝物,何止千百?二是响应“大韩皇帝”的号召,高世由统治的两河地区,因为战乱频繁,生产受到极大破坏。他既要维持自己的局面,又要钱财去结交金国权贵,开销甚大,于是组织了专业的盗墓队伍,号称“河南淘沙队”,专干挖坟的勾当。曹操的什么摸金校尉跟他比起来,简直是班门弄斧
孟邦雄组织人手,把从宋太祖赵匡胤到宋哲宗赵煦七个皇帝,外加一个赵匡胤之父赵弘殷,共计八个皇陵挖得稀巴烂,所得不可计数除了一部分上交“朝廷”以外,还有相当部分被他截留。
此人的下作行径,引起河南百姓滔天怨愤。河南的义军要举事,第一个号召,就是杀孟贼。但可惜,伪朝还没被废时,河南府就有重兵防守。及至大金国直接管辖河南以后,洛阳虽然兵力薄弱,但郑州却虎狼云集,义军们自顾且不暇,也就无力去打孟逆了。
但现在不同了陕西制置相公,虎帅徐九,亲提十一万西军精锐,收复河南这个消息一传开,无论义军百姓,皆奔走呼告,河南府为之沸腾不少义军部队离开防区,向洛阳周边靠拢,意图团结在西军四周,匡扶河山
徐卫也了解到孟邦雄在河南的所作所为,洛阳他不放在眼里,但却要防着孟贼弃城逃跑。因此,入境不久,他就派杨再兴为先锋,引七千军直趋洛阳杨再兴奉命投书洛阳城,以徐卫的名义,命令金河南府所有官吏并兵将,自缚请罪,否则,破城之时,一个不留都他娘的枭首示众
洛阳城头,一个仍旧穿着南朝官员大红官袍,腰里扎着明晃晃的金带,连吊着一个鱼袋的人,正立在城头之上,眉头紧锁地看着城外的军营。
此人五十多岁,相貌颇威武,由鬓角至颌下,浓须遍布,身长七尺有余,一手抓着城墙,一手挎着金带,正牙疼似的咂巴着嘴。娘的,徐虎儿的部队来得好快我这刚收到消息,说西军出潼关,他的马军就驰抵我洛阳城下了
此人正是孟邦雄,他四周,大金河南府的文武云集,无一例外,都是哭丧着脸,满面晦气。西军兵临城下,如今便是想逃也逃不掉。再者,徐卫投书城中,命令投降,口气大得很,说是胆敢有个不字,城破之日,尽皆枭首。
这话,若是旁人说的,只当他发呓语。可这是紫金虎说的谁敢把它当耳旁风?
“娘的,本府就不信了他紫金虎能通天”孟邦雄突然骂了一声。
“知府相公,宁信其有,莫信其无想那徐九,自紫金山一战成名开始,转战各地,无往不胜如今总节西军,乃川陕之擎天巨柱他亲提西军来收河南,我城中兵将只数千而已,如何能战?”说这话的,是河南府兵马副总管。此刻,他本该指挥部队,布置防务,但杨再兴数千兵驰抵城下,就骇得他战意全无
孟邦雄猛然回身,凌厉的目光扫过一众下属,切齿道:“你等休怀二心我们干的事,百死也莫赎就算自缚前去请罪,徐九也饶不了咱们唯今之计,只有坚守不出,等待郑州救援”
“父亲,如今四太子正战襄阳,郑州金军便是来救,又怎是十万西军的对手?更何况,还是紫金虎亲自统率?”孟邦雄之子也劝道。
孟邦雄闻言冷笑:“亲自统率?嘿嘿,这瞒得旁人,却瞒不过我徐卫如今何种身份?陕西制置使不是当年干乡兵的时候鬼才相信他亲自出征再者,陕西半壁,还在金人手上,他如何敢擅动?十有**,这是支偏师,为的就是策应襄阳都莫怕,只要挡住几日,郑州援军到了,西军也不算得甚么”
当下,决意顽抗,命令部属调动兵力上城,坚守到底。可那些从前挂着韩军名号的士兵上了城,看到千疮百孔,多年坍塌的城墙,再看城外西军军营,哪个不是两股打战,心头狂跳?
八月初八,徐卫主力与杨再兴所部会师。
“大帅,城中至今没有投降的迹象,反而士卒上城,看样子是想顽抗到底”中军大帐里,徐卫刚掀了战袍,杨再兴就气呼呼地向他报告道。
紫金虎听罢,往额头摸了一把汗水,稍一思索,就往外走道:“去看看。”
当下,众将跟随着他,出了大营,前往窥视城防。一直奔到离城数百步远的地方才停下,远眺洛阳城,徐卫不禁嗟叹。就算是不懂历史的人,也应该晓得,洛阳在中国历史上那是有举足轻重的位置。这座由周公营建的城市,据传是中华龙脉所在,当然这不免有些穿凿附会的嫌疑,但足以说明洛阳的重要性。
可是,眼前这座破破烂烂的城池,真是洛阳么?
且不说城墙多外崩坏,敌楼不复存在,这洛阳的护城河哪去了?姓孟的挖了皇陵,钱该是不少吧?怎就舍不得拿出来把这城防重新修葺?再看城上,尽管入眼一片,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可在西军这些百战名将看来,那就是堆插标卖首的土鸡瓦犬
“大帅,如果卑职没看错,那士兵后头站的该是百姓?”张宪有些哭笑不得。他上阵多年,攻坚战也没少打,还是头一回碰到士兵不够,拿老百姓也充数的。莫不是孟邦雄以为这就能营造兵多将广的声势?
徐卫没多余的话:“张宪,给你一天,破城,擒孟邦雄来见。李成卫,你密切注意东面,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务必报予本帅知道,其他人,各司本职吧。”
“得令”众将齐声吼道。
当徐卫率主力兵临城下之时,洛阳为之战栗三万两千步骑,在当今天下战乱频繁的环境下来看,着实不算多。但摆在洛阳城前,却足以令敌胆寒几十个人,肉眼就能分辨出来,但一旦上万,你怎么看?
当城上的守军看到西军漫野而来时,早已没有了斗志。在西军主力抵达的当天傍晚,洛阳城西城的守军就哗变了,冲破城门,出去投降。孟邦雄大惊急遣他的儿子去顶住。当时,城中人心惶惶,没有任何一个人指望守军能挡住进攻。只盼着,要么知府决定投降,要么郑州援兵赶紧到。
次日,张宪指挥部队,开始攻城。在徐卫的麾下,杨彦张宪两个,都是他攻城拔寨,野战争雄的得力干将。这两个人个性鲜明,杨彦勇猛,张宪沉稳。你从他攻城就能看出来,打这么个破城,他依然把功课作足,鹅车、飞桥、巨弩……如果不是嫌费事,他可能还要架砲车。这不禁让吴璘等人都笑他,至于么?
“统制官人,一切准备就绪”部将打马到张宪跟前,向他报告道。
日头很毒,烤得人油都出来了,张宗本手搭凉棚朝城头眺望,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谨慎过头了。
“记住了,过了护城壕,把鹅车架在那城墙崩塌之处,一鼓作气杀上去。另外,壕桥部队注意方位,城门就不去破了,虽然残破,可洛阳到底是洛阳。”张宪作着最后嘱咐。洛阳城再衰败,可它的格局还在,其城防体系也较为完备,如果直接撞城门,就算进去了,也还有瓮城,太费事,不如直接杀上城头,威慑力来得大。
说罢,补上一句:“今天必须破城,大帅等着进城乘凉呢。”
威武的士兵拥着各色攻城器械,以不屑的目光眺望着城池,秦凤帅司和两兴安抚司的高级将领们驻马在大阵之后,意兴阑珊地看着。徐卫甚至没看城头,和他的堂兄徐洪小声商议着什么。直到银号角尖锐的呼啸声冲天而起,士兵们虎吼出声,震动大地,他才转过头来。
八牛弩巨大的弦响声震得人耳朵生疼,巨大的“一枪三剑箭”呼啸而出,钉在崩塌的城墙上。最前头,拥着壕桥的士兵们推动器械,卖力的喊着号子,飞也似地朝洛阳城奔去。他们的背后,高耸的鹅车仿佛一头头巨大的猛兽,张开血盆大口,意欲吞噬这座数朝古都
后头观战的将士们,齐声发喊,替友军助威。这一切,汇聚成一股洪流,无形地压在洛阳,压在守军身上
面对这支和金军周旋了十几年的精锐之师,城头上所有人都心胆俱裂士兵们颤抖着拔出羽箭,哆哆嗦嗦地搭上弦,强忍住那不停啃噬内心的恐惧,准备应战。
一名守军军官,脸色煞白,嘴里不停地骂着脏话,也不知道在骂谁。当攻城的西军已经进入大弩射程时,他竟忘了发令
“钤辖敌军过来了”士兵们急得大喊
那军官如梦方醒,匆忙拔出佩刀,歇斯底里地吼道:“放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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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虎牢关
第五百四十五章虎牢关
半天,仅仅半天,洛阳城便宣告失守。在西军猛烈的攻势下,孟邦雄的部队无心抵抗,当张宪的部下跳上城头时,敌军士卒就开始溃散了。从开始攻城,到徐卫进城,一个用了三个半时辰,这简直是虎儿军成军以来,打得最轻松的一场仗。也是统计损失最简单的一役,阵亡的一百多个,伤的多一点。然一旦城破,守军就便成了待宰羔羊,尽管没有任何人下令屠杀守军,但最后受降时,仅得八百余人。
徐卫一进去,洛阳百姓夹道欢迎,欢呼声直入云霄。受尽金人和逆贼压榨迫害的人们捧着瓜果,端着茶水,热情地接待了子弟兵。紫金虎随后张出榜去,安抚民众,并下令封锁城池,缉拿孟邦雄等辈。
洛阳城里的士绅等头面人物,蜂拥而至留守司衙署,拜见徐卫,痛陈孟邦雄等人罪行,强烈要求抓住这些逆贼之后,弃市枭首,又列举沦陷期间,投降金人伪韩,为虎作伥的败类,要求严惩。徐卫抚慰一干人等,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下午,孟邦雄,及其父,其子,被士兵搜出,藏匿他的人家也被士兵逮捕,统统拥至留守司衙门前的广场,与投降的金河南府一众文武官员等待处理。
消息传入衙门以后,在此等候消息的洛阳头面人物欣喜不已,都请徐卫作主。后者考虑到,还有很多事情要讯问孟逆,且不宜开公。遂请地方士绅暂退,命士卒拥孟邦雄入内。
当时那堂上,自徐卫以下,文武官员二十几人,济济一堂。当孟邦雄被士卒反剪双手,压着脑袋,连推带踹押进堂来时,陕西一众文武的脸上都露出不屑之色。就这等货,你如果抵挡激烈一些,我或许还能高看你一眼,装模作样,却半天城破,这点手段也来现眼
押至堂上,士卒往他小腿一踢,孟邦雄跪了下去。他的官袍金带,已经不见。穿着一件黑布直裰,脸上抹着锅底灰,看不出本来面目。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瑟瑟发抖。
徐卫眉头一皱,听说这货早年也曾在此召集豪杰,得兵数万,且占据洛阳城,多多少少应该有些胆识吧,怎么这等模样?
“把他脸抹干净,什么东西?”随军转运使赵彬,同时兼任着川陕转运判官,一定程度上代表着宣抚处置司。
士兵撩起孟贼衣摆,胡乱抹了一气,才使他现出了原形。众人一看,这厮所作作为让人不齿,却生得一副好皮囊
“孟邦雄,抬头。”徐卫不轻不重地说道。
“罪人不敢。”孟邦雄颤声答道。
“娘的让你抬头你就抬头,哪那么多废话”吴璘声色俱厉。
骇得孟邦雄浑身一抖,这才缓缓抬起头来,徐卫直视着他:“认识本帅是谁么?”
“相公名震两河陕西,谁不认得?罪人有幸一睹虎威,实乃……”孟邦雄道。
徐卫不等他说完,一声冷哼:“既晓得本帅,为何不遵命投降,自缚请罪,竟敢负隅顽抗”
孟邦雄又低下头去,伏拜于地,无言以对。徐卫愈加看不起他,沉声道:“你在洛阳的所作作为,该当何罪,你知道么?”
孟邦雄自知难逃一死,不过全家数十口,若都遭极刑,岂不断了后?也是他心存侥幸,强定住心神,勉强回答道:“罪人万死也难赎罪,不敢请求相公开恩。但请相公念在我父年事已高,网开一面,罪人尚有一子,不满十四,也求相公留个香火。罪人,甘愿将家资全数奉上,买这两条人命若相公恩准,罪人就算是死,也念着相公的大恩大德”
赵彬一听这话,大怒道:“好个逆贼且不说你在洛阳压榨的民之膏血,本当充公就说你盗掘皇陵所得,又岂能藏得分毫竟敢拿此作价求大帅开恩,你死有余辜”语至此处,起身对徐卫一拱手“相公,休与他废话,拉将出去,弃市枭首,以彰显国法之威严,平息百姓之怨恨”
说话间,外头人声鼎沸,士兵奔入衙门来报,说是洛阳士绅百姓万人,云集留守司衙门之前,跪地陈情,请诛孟贼并呈上血书一卷
徐卫命当堂展开,却是一条白绫,长数丈,这留守司大堂竟不能完全伸展,上面密密麻麻写着血红的名字,不识的,也按了个手印,当真是触目惊心
舆情汹汹,都要孟邦雄死,有道是众怒难犯,民意难违
此时,有随军的制置司干办公事,其本职乃秦州的司法参军事,精通律法,起身禀道:“制置相公,孟逆诚然罪无可恕,但卑职建议,还是将一干人等收押,解往绵州,由宣抚处置司责成提刑司,按律处置。”
张宪的父亲张所,乃进士出身,他虽没走科举的道理,但因家庭影响较大,属于军中的文化人。闻言反驳道:“孟贼罪大恶极,民怨沸腾大帅带堂堂之师,出征河南,若不从重从快处置一干逆贼,如何威慑不法?如何平息民怨?国法确实大如天,但乱世需用重典”
徐卫制止了二人的争吵,朗声问道:“孟逆当从速处置,不必多言。本帅只问一句,他要求留老父幼子性命,法典之中,可有这一条?”
那干办公事闻言回答道:“禀相公,据《刑统》规定,孟逆变节投敌,已是死罪,加之迫害百姓,横行不法,可籍其家。再者,此贼泯灭天良,盗掘皇陵及百姓坟墓,属十恶不赦之列,当夷其族。”
夷其族,通俗地说,就是满门抄斩
“但《刑统》又载,若罪犯子嗣之中,有不满十四者,可免死一人,留其香火。若实属年幼无法独立,可再免死一妇道,抚养幼子。至于其老父,法典未有明载。”
徐卫听罢,一时不语,良久,下令道:“既然律法有规定,若孟逆之子确实不满十四,可免死。余众与仕金之人,皆弃市抄没其家,以儆效尤”
孟邦雄听完,脑袋一歪,就倒在地上。士兵拥上前去,拖了他,直往外头。
当日,就在留守司衙门前的广场上,孟邦雄及其父,并家中数十口,再算上仕金的河南府众官,共计百余人,在洛阳成千上万的百姓面前,被斩首示众。只有孟邦雄幼子因年不满十四,得以免死。临刑之前,监斩的制置司干办公事照例问他,还有什么要说的?
孟邦雄语不及其他,只谢徐卫开恩,留他香火。要知道,徐卫这是在带兵出征,打仗谁管你什么国法不国法?要杀你quan家便杀你quan家在宋代,出征的将领纵容部属,劫掠百姓,大开杀戒的都不在少数,更何况这该杀之人?
孟邦雄被处死,洛阳百姓拍手称快,因为其人罪大恶极,百姓恨入之骨。当行刑完毕,有关官员本着人道,下令可以替孟邦雄收尸。因为人已经被处死,他的罪恶也随着生命的消失而消失,剩下一具尸首,应该入土为安。
但到了第二天,其他被处死的,大多都有人帮忙收尸,有的纯粹是当地的有钱人,本着作善事,发慈悲的精神出资安葬。但就是孟邦雄一家,无人肯替其收敛。
尸体摆在那里,天气这么热,很快就发臭。没办法,相关官员只好让士兵抬出城去,随便挖个坑掩埋了事。
随后,在府库以及孟邦雄的家中,搜出从皇际盗挖出来的财物不计其数,负责清点的赵彬动用士卒,装了几十车才大体装完。这其中,不光有金银、器皿、古玩、珍宝,更有罕见的典籍孤本,前代书画。其价值,无法估量,根本就不是用钱可以计算的。皇陵被掘,在赵彬看来,当然是一件悲痛的事情。但是从另一面看,光是这次从洛阳起出的财物,就足够供西军收复全陕所用了。有鉴于此,他不得不离开军队,亲自押着几十车财物回陕西。
洛阳光复,徐卫在匆忙安排了城中相关事务之后,即率大军东进。河南府治下,偃师永安两县的金军,闻西军来,不战而溃散,城池被义军占据。西军用不了不到三天时间,就兵临巩县。至此,西军与郑州金军之间,就隔着一个汜水关,也就是虎牢关而已。
据踏白前军刺探,为了防止西军攻占汜水关,进而把金军挡在洛阳之外,金军已经在汜水关之前布置了重兵,专等西军上门。
徐卫听到消息以后,知道这才算有一场像样的仗等着西军去打。在进兵汜水关以前,有个小插曲,徐卫既已兵临巩县,自然就避不开一件事情,那就是去诣陵。
当他带着文武官员进入大宋历代先王安息之地时,也不禁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八座皇陵,无一幸免,封土堆被挖开,地宫也被打开,且其手段十分粗暴,便得陵墓损毁严重。陵园里的石像,十之七八都被推倒,砸毁,到处杂草丛生,野兽出没其间。
当徐卫和部下诣永泰陵时,发生了一件让人不敢想象的事。宋哲宗,赵煦的遗骸,竟然被暴尸在光天化日之下
宋哲宗在宋代,可算是一位英主。哲宗皇帝十岁即皇帝位,由高太后摄政。他亲政以后,打击旧党,重新恢复了王安石变法中的保甲、免役、青苗等法,减轻农民负担,使国势大有起色。尤其值得称道的是,他坚决停止与西夏谈判,多次命令西军出兵讨伐,打得党项人被迫乞和,没了脾气。
哲宗少年天子,当政以后勤于政事,到了发奋忘食的地步,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只活到二十四岁就驾崩,因为其独子三个月大时就夭折,没有子嗣,遂由他的弟弟,端王赵佶继承皇位,也就是当今皇帝的祖父,太皇太上皇赵佶。
如果说,哲宗皇帝不这么早死,多活几十年,那么大宋会不会弄到这个地步?
就是这样一位有作为的英主,死后也不得安宁,竟被暴尸站在哲宗皇帝的遗骸前,文武官员大多愤怒不已,徐卫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感受。哲宗皇帝你少年天子,锐意进取,可又怎么样呢?崽卖爷田不心痛,你的继任者根本不是那块料,国家弄到了这种地步,他几爷子退到南方去,连自己的祖先都管不了,如果不是我这个外姓大臣来看看,你还得暴尸多久?
当时条件不允许,还得急着去打仗,徐卫遂脱下自穿的紫袍包裹哲宗遗骸,命士卒赶制一副简易的棺木,草草浅葬。随后,便带着众人回到军中,准备攻占虎牢关。
虎牢关,得名于周穆王将进献的猛虎在此圈养,唐以后为避李家祖先李虎的名讳而改称汜水关。其位置,在后世河南省荥阳市市区西北三十多里处。南连嵩山,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为洛阳东边门户,历代兵家必争之所。
前些日子,孟邦雄探知西军出潼关,入河南之后,就急报郑州求援。坐镇郑州剿匪,兼防备西军的金将,正是大名鼎鼎的撒离喝,他麾下有一名汉将,唤作杨德胜,曾任伪韩东京留守。此人身长八尺,就在北方人里,也算高的且号称两臂有四象不过之力,双手都能开三百石以上的硬弓且箭无虚发十分剽悍
撒离喝收到孟邦雄的急报以后,便命杨德胜率两万步骑经虎牢关西进,哪知刚行至永安县时,就得知洛阳已陷于西军情急之下,杨德胜匆忙回师,于虎牢关背后扎营,并请郑州火速增援。
撒离喝在陕西任过职,对西军,对徐卫,都不陌生。他判定徐卫此来,是为缓解襄汉的压力,绝不可能是主力齐出来收中原。但即使如此,徐卫也是一个让人不敢轻视的对手。他派人驰令杨德胜稳住,万不可丢了汜水关,并声明,自己马上集结兵马增援,三日之内必到
杨德胜吃了这颗定心丸,一是自恃勇武,二为激励军心。他抛出一个说法,声称徐卫不来便罢,只要他敢亲自来,要么死在我杨某箭下要么成为我军俘虏为什么?因为这里是虎牢关,当年周天子“牢虎”之地,徐卫不是花名紫金虎么?让他来吧,这里就是他的牢笼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在虎牢关西面,金军已经扎下坚如铁石的营寨。但营寨再坚固,也无法消除将士心中的惧意。河南大地早已传开,言紫金虎徐卫亲提十一万西军精锐来收中原,我们能挡得住?
不过,虽然将士心生惧意,但杨德胜却很有信心。他自认为不但武艺绝伦,而且精通兵法,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有四太子亲自拨给的六千拐子马,虽然不是女真本军,尽皆辽地汉儿,但战斗力仍然不俗
杨德胜认为,西军擅长的是山地作战,攻防城池,野战非其所长。我只要把这六千拐子马用好,战胜徐卫,不是难事。
此时,在金军的大营里,杨德胜为了表示对徐九的蔑视,正会聚诸将,置酒痛饮。说是痛饮,其实没人敢多喝,万一西军突至,咱们醉醺醺的如何指挥作战?
那帅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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