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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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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连这里都能感觉到震动。那一阵强似一阵的震动,像是一股无形的压力,压迫得三千余士卒喘不过气来。不少人胸膛起伏,使劲呼出一口气。
那队官军见靖绥营结阵在此,劫后余生的兴奋,化作一片欢呼!前头骑士调转马头,直奔靖绥营而来。一人还未奔拢,放声大呼:“兄弟哪一军的?”
徐卫并不回答,挥手喝道:“你们走!这里有我!”
那队官军奔到靖绥营阵旁停住,回头见敌军已经不远,时间紧迫。也不多说,为首军官大声下令道:“受伤的弟兄,护着大人先走!其余的,入阵作战!”言音一落,数十骑离开队伍,向南奔去。剩下的数百人,动作非常迅速,长枪兵立刻与靖绥营并排布阵,弓箭手下了马,立于枪兵之后。一看便知,训练有素,不知是谁的部下?
“大人!这股追兵至少千骑以上,极其骁勇!”那军官奔到徐卫身边,盯着前方说道。
徐卫没有应声,因为他已经看到追过来的女真骑兵停了下来。以女真人的剽悍,他们绝不会把这两三千人马放在眼里,所以暂时的停滞,绝不是为了后撤。那骑兵阵前,几名女真人聚在一起,激烈的争论着什么,片刻之后,一人高举弯刀,嘹亮的号角声随后响起!千余骑兵立即开始布阵,看样子,是准备发起冲击了。徐卫神色平静,一动不动,静待敌来。
突然!金军将领挥旋着弯刀,在阵前来回奔驰,所有女真骑士放声呼喊,声入云霄。这是开战之前,激励士气,震慑敌人之举,意在先声夺人!
徐卫注意到,阵中少数士卒浑身颤抖,显然敌人这一手奏效了。不能让对方抢战先机!
“靖绥营弟兄何在!”一提缰绳,战马人立面起,徐卫高举陌刀,厉声喝道!
“在!”绝大多数士卒齐声应道。
“战则必胜!退则必死!我徐卫与兄弟们共进退!杀!杀!杀!”徐卫的喊声,清清楚楚传进每一个士兵的耳朵!
“杀!杀!杀!”整齐嘹亮的吼声响彻大地!士卒们奋尽全力,近乎疯狂地发泄着心中的恐惧!那军官听到徐卫的喊声,猛然侧头,徐卫!他就是徐卫?面露喜色,把牙一咬,目光变得凌厉起来,一张本来布满倦色和落寞的脸上,也浮现了坚毅的神情!
震天的马蹄声再度响起,女真人发起冲击!千余铁骑带着践起的烟尘,铺天盖地而来!
“弓箭手准备!”徐卫目不转睛,沉稳地下着命令。
近千弓手从箭袋中抽出一把羽箭,插在地上,取过一支,搭箭上弦。有人执弓的左手抖个不停,右手连箭都搭不到弦上。旁边的同袍见状小声提醒道:“不要慌,你一箭射中,前面的弟兄就少一分危险。”用力点了点头,使劲吸了一口气,这名弓手咬着牙,将箭搭在弦上。
一百步!这本该是弓箭手射击的距离,可靖绥营装备的弓实在太次,在这个距离难以对敌人造成有效的杀伤,徐卫大声喝令着士卒不准妄动!
八十步!
“开弓!”随着他军令出口,军阵后面,弓弦勒紧弓臂,发出了吱嘎的响声。
七十步!徐卫眼中杀机陡现!放箭!弦响一片,利箭带起劲风,呼啸而出!第一列弓手射完,立即半跪下去,第二列的利箭就他们的头顶上飞过!
那挟震天之势袭来的女真骑兵,丝毫没把眼前数千宋军放在眼里。可当利箭射来之时,他们到底还是血肉之躯,那最前排起初还发出野兽般嚎叫的骑兵,纷纷中箭落马!但其他人依旧毫无惧色,眼见着宋军方阵越来越近!
箭雨丝毫未停!本来被恐怕吞噬而心惊胆战的靖绥营士兵,见女真人一片一片地倒下去,终于证明了,女真人,也是人!
嗖!破空之声传来,徐卫只觉脸上一凉!一支利箭贴着面部飞过,射中身后一名亲兵!女真弓骑开始反击了!呼啸而来的利箭,对站立原地不动的步兵来说,是个极大的考验。不断有士卒中箭倒地,军心动摇!但见指挥使一动不动,士兵们底气陡增,咬牙硬撑!
“停!枪兵准备!”徐卫神色冷峻,目光如炬。前排枪兵死死握住一丈多长的铁枪,将枪杆拄在地上。他们是整个部队中最艰苦的。要以血肉之躯去抵挡铁骑恐怖的冲击,即便身穿重甲,可心里所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我不想死……”一名枪兵见冲锋而来的女真骑兵近在咫尺,泪流满面,不断地念叨着。突然,他从地上跃起!就在同一刻,一支利箭自他后颈处射入,从咽喉处贯出!这名士兵张大着嘴巴,却发不出丁点声音,看着从咽喉贯穿的箭头上正流淌着自己的鲜血,总算后悔也晚了。
他还未断气,已经有一名同袍冲上来踹开他,捡起长枪坐在地上!看着已经冲到拒马之前的敌人,紧握兵器,闭上了眼睛。
铁骑袭来的恐怖冲击力,徐卫总算见识到了。那布置在步兵阵前的拒马木枪阵,根本抵挡不住女真骑兵巨大的冲击力。一名骑兵甚至纵马跃过拒马,手中长枪闪电般掷出,扎入一名靖绥营士兵的胸口!
巨大的响声,震慑着每一个人的心!两军相接!那疾速袭来的骑兵,正撞在枪尖之上!可无与伦比的冲击力带着惯性仍旧惊人!坐在地上的枪兵被这一撞之力,几乎震得昏死过去!若不是身上重甲的防护,仅凭这股冲力,就足以致人于死地!
第一列溃灭!第二列溃灭!第三列溃灭!那该死的冲力简直像是摧枯拉巧一般撕咬着靖绥营的防御!
徐卫立马阵旁,十分镇定,眼见着第四列枪阵也被冲乱,仍旧不动声色。再往后冲,弓手阵营是绝对抵挡不住的!一旦阵形完全溃乱,步兵就只能任由骑兵追杀宰割!
第五列!好!再大的力量终究还是有强弩之末的时候!那五列枪阵虽受冲击,可士兵们却没有溃乱,一丈多枪的铁枪刺穿马身人体,阻延了后面的攻势!就是现在!
“刀盾手!上!”徐卫歇斯底里吼了出来!两翼压阵的千名刀盾手闻风而动,像一把铁钳一样,两侧包抄,迅速合拢!不要以为失去了冲击力和机动性的骑兵就会束手待毙,剽悍的草原狼是绝对不甘被打败的!
当靖绥营两翼刀盾手钳击而上时,等待他们的,是长枪弯刀!每一个女真士兵,都是从尸山血海中摸爬滚打出来的。南征以来,他们势如破竹,绝不会把任何一支宋军放在眼里!
以逸待劳的刀盾手,竟然还打不垮这支强弩之末的金军!徐卫震惊之余,心头火起!突然瞥见那后面的金军骑兵有后退的迹象,将刀一挺,虎吼道:“弓箭手,上!”
此时的弓箭手,当然不会是放箭射击。在训练之时,徐卫就在父亲的建议下,给每个弓箭手配备了手刀。若战事顺利,弓手自然不会加入战局,可一旦胶着,弓箭手也得上!
指挥使令下,近千弓手背弓在身,从腰里取下悬挂的手刀,在都头带领下两翼迂回,切断金军退路。胜负仍然未现,虽然刀盾手以重盾做掩护,拼命劈马腿,待其一倒,就对着骑兵胸口狂砍!可女真人仍在顽抗,丝毫不见乱象!
徐卫啐了一口,双眼血红!嘶声吼道:“干你娘!杨彦!死了没有,没死就上!”
杨彦手下步兵,在整编之后,全部装备重甲和厚刀巨斧,听到徐卫下令。身先士卒,挺着曲刃枪加入阵中,下令前进!
第七十七章 韩世忠
当杨彦的重甲步兵,踏着整齐的步伐如墙一般推进时,长枪兵们纷纷避让。这些重装步兵,全身铠甲重六十斤,加上手中兵器,每人负重九十斤出头。虽然跑不起来,但其防护力和杀伤力不俗,刚一接兵,就逼得女真人连连后退。两翼被刀盾手阻断,后路又被包抄,可陷入重围的金军并未溃乱,各自为战,拼死反击!
几千人绞作一团,双方都在苦苦支撑。女真人实在没有料到,几万人的宋军一触即溃,碰上这么区区几千,居然如此强硬!而靖绥营的士兵们,从前打的都是贼寇,说得难听点,就是捡软柿子捏。一旦碰上女真精锐才知道,这些蛮子剽悍异常,若换作贼寇,早就仓皇逃窜了。
徐卫眼观战局,靖绥营兵力占据优势,可仍然没有打垮这千余女真骑兵。女真人能横扫草原,短时间之内攻灭辽国,绝不是运气,那是一场一场的硬仗拼下来的。这些百战余生的士兵,如同凶恶的狼群,绝不会屈服的。这一点,非常值得自己学习。
金军主力相信距此不远,如果不能一举击溃敌人,再拖延下去的话。万一金军主力赶来,后果堪忧,必须迅战迅决!刚想到这里,战阵后方已经被金军撕开一个口子,装备轻甲手刀的弓箭手抵挡不住,金军在突围!一旦被他们逃出去,以马泰的骑兵绝不可能追上!跳下马去,倒拖陌刀,徐卫大声令下:“上!”两百亲军早就憋得难受,暴吼出声,飞快地向战阵后面包抄而去!
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已经红眼的双方士卒激烈搏杀,地上,一具又一具尸体倒下,剩下的人,踩着敌人或是同伴的尸体前仆后继,这种情况下,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者!乱阵之中,眼见身边士兵一个个倒下,宋军不断推进,将自己的军队挤压在一起难以展开,金军主将急得哇哇大叫。他一嚎完,近旁士兵拼命调转马头,想要突围。可四周围得铁桶一般,寸步难行。正前方,宋军重甲步兵如墙而进,厚刀巨斧斩落下来,逼得金军不住后退。两翼刀盾手下砍马腿,上锤人胸。只有后面攻势较弱!
一通呼喝后,所剩不多的女真士兵齐声发喊,抖擞精神都向后突围。靖绥营弓箭手难以抵挡,四散开来。趁着这空当,数十骑冲出包围圈,策马狂奔!
徐卫率亲军堵上漏洞,突然瞥见马泰率骑兵想追杀过去,大声吼道:“别追!速战速决!迟则生变!弟兄们,全力绞杀!”说罢,仗着陌刀加入战团……
战斗结束了,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地上,横七竖八,或仆或卧的人尸马尸比比皆是。还未断气的士兵发出低低的呻吟,受伤的人放声痛呼……
靖绥营的弟兄们拖着疲惫的身躯,踏着血泊飞快地收缴战利器。不管是死是活,只要是女真人,一刀下去斩断首级,系在腰带上,挂在马鞍上,又去争抢兵器,扒掉铠甲。几名士兵为争夺一具貌似金军军官的尸体上的盔甲争执起来。一人手挺屈刀,红着眼睛厉声嚎道:“杀你一个不嫌多!”
其他人毫不示弱,各持兵器吼出声来:“你想作甚!”
浑身血污的杨彦大步赶来,一枪过去,挑起几人兵器,切齿道:“指挥使军令!立即撤离战场,向东转移!你等找死么!”纵然面对着这个活阎罗,几名士兵也没有了往常的惧怕,悻悻收起兵器,冷哼这一声,这才散开。
小半个时辰后,当数千女真精骑飞马来援时。刚才还激烈搏杀的战场上,除了无头的尸首,什么也没留下。再仔细一看,那满地尸体中,竟没有一个宋军!
夜幕降临,寒气逼人。呼啸的大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一座山下,数百个营帐林立,团团篝火熊熊燃烧。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往来巡弋,一切都显得井然有序。在大营东南角的一片平地上,上百名士卒将同袍的尸体放入挖好的土坑中。没有棺木,没有香烛,只有军中木匠赶制的一块块木牌插在坑前,上面每一个名字,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逝去。
徐卫带领一众军官,望着一个接一个坟头凸起,面上闪现出悲戚之色。
两名士兵抬着一具尸体来到徐卫面前,一众军官低下了头,默然不语。内有一人终于忍不住,痛哭失声。他是周熊,那具尸体,是他的亲弟弟周基。一道从脖子直划到胸部的致命伤夺取他的性命,而他身上的创伤,远远不止这一处。
上午还在一起的袍泽,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冰凉的尸体。徐卫抬脚上前,替周基整理最后的遗容,而后一把抱了起来。
杨彦马泰二人一见,同声喊道:“九哥……”
徐卫语气平静:“我送他最后一程。”说罢,抱着周基缓步走到一个墓穴里。
“九哥,不吉利!”杨彦失声叫道。
徐卫不为所动,瓦罐不离井上摔,将军难免阵前亡,穿上铠甲,拿上兵器,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轻轻地将尸体放下,将周基的双手放在腹前,最后看了他一眼,这才上来。身旁士卒想要来掩埋,徐卫取过锄头,看着周基那张稚气未脱的脸,轻声说道:“兄弟,上路了。”
一堆堆泥土,渐渐掩盖住了勇士的身躯,撕心裂肺的哭声响彻夜空。这不单是对同袍阵亡的悲鸣,更是对自己幸存的发泄。
此战,靖绥营阵亡六百五十八人,其中包括一名都头,十二名队将,三十几名什将。是靖绥营组建以来,最大的损失。但同时,此战歼灭金军一千一百多人,夺得可供使用的战马三百余匹,兵器铠甲近千件!靖绥营第一仗,可谓旗开得胜!
率领军官对阵亡弟兄祭奠完毕后,徐卫正要去探望伤员,忽有士卒来报,十余骑正往这边过来,身份不明。当即命令马泰出兵拦截,不多时,马泰领着那行人到达营区,原来是官军。
“良臣!”半路加入靖绥营战阵的军官孙正一见来人,大喊着冲上去。
那群官军中,一人翻身下马,按住孙正双肩上下打量,沉声问道:“没事吧!”
孙正并不回答,迫不及待地问道:“徐大人怎样?”
“放心!我已妥善安置!”那军官答道。
孙正这才放心,略一沉吟,拉着他来到徐卫面前,介绍道:“这位便是徐大人胞弟。”又向徐卫介绍道:“这位是军中韩统制。”
徐卫见那人身材伟岸,目光如电,约三十多岁,仪表不俗。全身披挂整齐,手持一柄凤嘴刀,让人不敢小视。遂抱拳道:“大名乡勇营指挥使,徐卫。”
那军官听到“乡勇”二字,微微皱眉,还礼道:“韩世忠,现任锋军统制。”
韩世忠?徐卫不动声色,又与他叙了阶官。只因终宋一朝,官制十分复杂混乱,官员的名称,有阶官,职官,差遣三种。阶官代表你品级大小,是虚的,职官代表你所任何职,也是虚的,只有差遣才表示你具体负责什么事务。
韩世忠的军阶是武节郎,与徐卫同为从七品武官,但高出四阶。闲话说完,徐卫听孙正提起四哥,追问情况。原来,孙正和韩世忠都是徐胜部下。与金军发生遭遇战后,各路兵马纷纷溃退,只有徐胜一军拼死奋战。徐胜本人身先士卒,斩敌十余名,但终因寡不敌众,没有支援,陷入重围之中。徐胜身负重伤,孙正和韩世忠护着他杀出血路,四千多士卒,最后只剩下几百人。如果不是遇上徐卫的乡勇营,只怕会全军覆没。韩世忠本人也受轻伤,保护徐胜一路南行,妥善安置后这才回来。
徐卫听闻四哥负伤,心头焦急。可眼下形势逼人,况且四哥已经妥善安置,他当即领了一众军官回帐,商议下一步进军方向。
韩世忠孙正两人的军阶虽然都比徐卫高,但毕竟徐卫是这支部队的主官,又不属禁军编制,两人便列席旁听。从目前得到的消息来看,金军已经逼近黄河南岸,似乎有渡河的举动。朝廷派出的几路援军都被击溃,黄河以北各州县又都关门拒战,女真人极有可能强攻,以图渡河,威逼东京。
一旦女真人渡过黄河,其影响对大宋来说,无疑是个灾难。尽管东京城外,已经云集各州县勤王之师数十万,但缺乏统一指挥,真打起来,是胜是败谁也无法预料。毕竟,金军一路下来,宋军几乎没有组织过像样的抵抗。如果胜了还好说,要是败了,金人必然威迫朝廷,狮子大开口。从以往经验来看,无论对方提出多么苛刻的条件,官家和朝廷都极有可能全盘接受。除非,军队能打上一两场硬气的胜仗,否则……
第七十八章 进军
“我建议开赴东京。”孙正年纪不大,估计比徐卫长不了几岁,但那张胖脸再加两撇短须,活脱脱一个乡下土财主的样貌。可徐卫知道这人外表憨厚,实则勇猛非常,今日一战,手下没有三合之敌。听他这么说起,便投以征询的目光。
孙正见状,正襟危坐,详细解释道:“女真人倾举国之兵前来,其锋不可挡!目前太原已经被围,这一路金军号称十万之众,士气正盛,若与之硬拼,讨不到便宜。不如开赴东京,再作计较。”
如果把部队带到东京,对靖绥营来说倒不失为一个万全之策。但是目前河北地区朝廷几路大军都被击溃,各州县又都紧闭城门,只顾防守。河北河东几乎成了无人之境,女真人来去自如,万一让他们打过黄河,以赵佶的德性必然惊恐万分,求爷爷告奶奶让金人退兵。到时候女真人血盆大口一开,不但让你割让燕云,还要你交出太原,真定这等军事重镇,怎么办?这不是没有可能,历史上,金军第一次南侵,没有攻破东京之后就提出了极其苛刻的条件。除了大宋要乖乖奉上巨额岁币之外,还要割让两河之地。说白了,就是让你把黄河以北,除了西北地区之外,全部交出来。到那时候,女真人想什么时候打你,就什么时候打你,反正只隔着一条黄河而已。
徐卫见韩世忠一直没有发表意见,遂主动询问道:“韩统制有何高见?”
“开赴东京,不失为一个明哲保身之举。”韩世忠随口说道。孙正讶异的看了他一眼,这韩良臣,总是一副耿直脾气。你好歹也看在徐卫是徐大人亲弟弟份上,说话含蓄一点。人家这只是一个乡勇营,你难道拿禁军的标准去要求?
“咱们带刀当兵的,有话就直来直去,拐弯抹角不是军人作风。”徐卫不软不硬地回道。
韩世忠张口就想直说,但见孙正不住朝自己打眼色,眉头一皱,闭口不语。徐卫冷眼旁观,心说据历史记载,这韩世忠不是个豪爽的汉子么?为人轻财好义,有侠气,岳飞被诬陷,他亲自去质问秦桧,吼得秦桧连连服软,最后厚颜无耻地说出了那句遗臭万年的“莫须有”。怎么现在一见……
得,不想说拉倒。徐卫将目光转向自己的部下,朗声说道:“今天咱们虽然小胜一场,但也见识到了金军的骁勇。实话实说,以靖绥营目前的实力,不可能和女真主力硬拼。”
韩世忠听到这里,眉头几乎皱成一团。自己那上司徐胜,端得是条好汉!几路兵马都被冲散,狼狈逃窜。惟独他带着弟兄们浴血奋战,本人也身先士卒,连杀十余人,何等英雄?这都是一个娘生的,怎么弟弟……唉,数十年以来,世风日下,文臣贪财,武官怕死,这副德行怎么跟女真人拼?
“但如果我们退过黄河,赶去东京勤王,一来起不了多大作用。二来黄河以北就无兵可用。咱们靖绥营虽然是乡兵性质,但哪个不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咱们吃的粮,拿的饷,都是官府向老百姓征派来的。哪怕遇上刮风下雨,不用操练,弟兄们袖手高坐,也不少你一天钱粮。扪心自问,你们哪个家里不是扒粪种地的农户?应该知道耕作的辛苦,百姓养着我们,不图其他,就指望杀胜一两阵。我们要是退到东京,父母妻儿都在河北,女真人要是去祸害怎么办?你们今天都是亲眼看到的,那群畜生毫无人性!”
徐卫一番话讲完,杨彦抢先表态:“不退!死也不退!九哥你说,咋整!”
“就是!徐副使,咱们唯你军令是从!我敢保证,我部下三百余人,没一个窝囊!”
挥手制止情绪激动的部下,徐卫正色道:“咱们也不能光有一腔热血,不顾现实。据我得到的消息,朝廷已经再度起用小种经略相公,委以京畿河北两地军事重任,并授以自主行事的权力。我的意思,咱们继续往西走,与种公部队会合。”
韩世忠面露意外之色,这小子年纪不大,我倒看轻他了。遂起身说道:“我赞成!军中早有传言,种少保已经率领百万西军赶来勤王,自然,这是虚张声势之举。但数万精兵还是有的,只要咱们……”
徐卫打断他的话,直视着他说道:“韩统制,恕我直言,没有几万,只有七千。”
韩世忠一愣,七千?这怎么可能?见他震惊,徐卫解释道:“朝廷虽然起用种公,但没给一兵一卒,这七千人还是他征召姚平仲的部队。我的想法是,咱们一路西行,征集溃散的官军,种公想必也是如此。两军会师后,不管有多少兵力,只管擂鼓前进,号称百万,女真人不知虚实,必生退意。”
这时,韩世忠突然作出令人费解之举,表情肃穆,抱拳对徐卫说道:“你的确是徐大人的兄弟!”
这话怎么说的?都知道我与四哥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怎么现在才是?正无语时,又听韩世忠问道:“徐副使,女真人也号称十万之众,你怎么肯定他们一定会退兵?”
徐卫目光为之一凌:“缺粮!”
自古战伐之事,便有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一说。金军东路军攻燕山府受阻,知府蔡靖虽然是个文臣,但颇有节操。在接连向童贯求援而不得之后,一面怒向朝廷告状,一面坚壁清野。在燕山城破前夕,下令焚毁一切可供军用的物资。如果不是徐卫献策支开郭药师,那么历史按原来的轨迹发展,将是郭药师绑架蔡靖,以几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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