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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2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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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常看也不看他,起身大笑道:“好个徐虎儿竟敢如此小觑于我放眼天下,恐怕也只有他如此狂妄想是忘了鄜州之耻”
张深听在耳里,心中稍安,按捺住心头怒火,嘶声道:“徐九突至,我军该当如何?”
韩常猛吸一口气,他虽然无比震惊,但还没有失了分寸。现在延安东西两城兵不满万,不可能出城迎敌,现在紧要的,就是紧守城池,并召回在外的各路兵马徐卫趁我不备,出我意外,已经抢占了先机,处于这种被动的情况下,我只能先稳住阵脚,再徐图之
一念至此,即下令道:“士卒上城,紧守不出火速使人召各路兵马入援”语毕,直视张深,语气强硬道“你马上去签军营中坐镇,再生事端,你就拿话来说”
张深一个激灵,此刻他才弄清自己的位置,一俯首,抱拳道:“得令”说完,匆匆出节堂而去。
所有人都走后,韩常缓缓坐回,脸上神情逐渐晦暗。不好,这大规模的仗一场没打,我就先机尽失活女在同州被锁死,习不肯定也遭受了猛攻,现在徐虎儿亲率兵马,突然出现在府城之外,已经将我的部署完全打乱,实在太被动了
现在,其他州县我是顾不上了,只能凭借手中雄厚的兵力在延安府跟西军周旋。算上张俊北上的部队,我手里可用的人马也有八万多,守住城池没有问题,如果再打胜一两场,那局面会好很多。就算不能打胜,凭着延安的城防体系,和充足的物资储备,坚持他一年没有问题。我就不信,这么长的时间,朝廷会没有反应?
八月十一,徐家两头猛虎没有任何预兆地出现,延安大震
韩常紧闭城门,企图坚守,徐卫侦察到敌情以后,也暂时没有动作。延安对于陕西的重要性不用多说,因此其城防历来都十分完善。延安和其他不同,他有东西两城,隔水相望。
延安的东城叫肤施城,因为延安从前设有肤施县,即使现在,延安府治所在,也还叫肤施县。他的西城,也就是现在正式的府城。两城互相呼应,且规模庞大,在陕西仅次于长安,这种大城,没有十几万人马你想都别想。当年粘罕从张深手里夺下东城,尚且用了二十几万兵力,更遑论现在?
不过,徐卫也不急于攻城,他必须先扫除延安的外围。他把大军屯在冯店镇,韩常势必要召回部队来援,先把这些兵力给他歼灭掉,延安城破就是早晚的事。当然,姚平仲和吴璘一定得争气,千万别放金军进关中,也不能放同州之敌出来。
八月十二,从府城出去的传令兵没有遭到西军游骑的截杀,顺利赶到南部的甘泉临真等地,传达经略司命令,召各部火速回援。
那张俊引着六万余步骑,正步步逼近泾原军所在的敷政,准备跟他从前的同袍弟兄大干一场。哪知突然来这么一道命令
延安府告急,容不得他多想延安如果丢了,他鄜州就只有等死的份遂毫不犹豫,掉过头来火速北上
那一头,王禀和徐成正纠结于战与不战,可面前的敌人竟然全部北撤两人一合计,没说的,宣抚相公打上去了两人更不迟疑,尽起主力追在后头,一面命令保安守军,随时候命,一旦军令下来,马上把重型装备给我送到延安
战前,韩常就预料到延安府必有恶战所以,他在延安南部设下层层防线,企图依靠地利和坚城最大限度地消耗西军,把徐卫拖入久战不决的局面,同时,也“迫使”金廷再次大规模地支援他。因为在他的构想里,仅靠陕西金军,和从河中府过来的不到两万的援兵,不可能击败徐卫的虎狼之师。身在陕西的韩常十分清楚宋金两军实力的此消彼长,现在的西军已经从鄜州惨败的阵痛中挺来了,而且更加顽强,更加剽悍,更加团结
但是,这一切,都被徐卫的心腹,吴玠吴晋卿,“东走壶口”的策略所破坏
南部的防线丧失了价值,数万部队放弃了自己的防区,火急火燎地往北撵。一时间,整个延安南部一片混乱,各条道路上都是匆忙行进的金军
八月十四上午,第一支援兵赶到府城。可却在南郊遭到西军伏击,三千多人最后逃入城中的不到一千。下午,大股金军陆续赶到,又遭到西军顽强阻击,好不容易冲开封锁,进抵城下。韩常和张深亲自出城,命令各部环成扎寨,准备迎敌。
可惜得很,陕北地形复杂,不利于骑兵施展,徐卫集结的各司马军一万七千骑,绝大多数留在了关中平原上,以备有变。如若不然,趁敌立营未稳,遣大规模骑兵军团突袭……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还不断有金军开到府城。其兵势之盛,让徐卫、徐洪、吴玠等人也感到吃惊,撤回了在府城南面的部队。而韩常张深等人,却好似吃了一颗定心丸。看到诸部几乎都赶到了,虽然在西军伏击、阻击、追击之下,折了六七千人,但先前的震惊和恐惧一扫而光,遂谋划着与西军血战一场。
可当他们刚想到这一点时,一直追杀在张俊后头的泾原军也抵达了延安府南郊,离城二十里扎营,与徐卫徐洪所部相呼应。
一场大战,迫在眉睫
十五,月圆之夜,延安府城东面的西军冯店镇大营里篝火堆堆,熊熊燃烧。粗犷剽悍的关西汉子们幕天席地,高唱秦腔,雄壮的歌声回荡在军营,与其说是庆祝佳节,莫如说是渴望胜利。
十余里外,金军营寨里显然冷清很多。抱枪挎刀的士卒听着乡音,不由得百感交集,说起来,咱也是地道的关西(潼关以西)汉子,怎地浑浑噩噩作了金军?眼下,西军诸位帅守扔大兵而来,血战不可避免,但,咱这到底是为什么打仗?
大帐之内,灯火通明,徐卫设宴款待诸路将帅,共庆中秋。圆饼肯定是有的,酥梨肯定是有的,但最重要的酒,却不见踪影。大战在即,这玩意可容易坏事。
“来,正臣,你如期而至,且掩杀在后,斩获颇多,本帅敬你一杯,徐成也一起。”徐卫端起茶碗,高声笑道。
“该敬该敬,光是甘泉一役,泾原军就杀敌数千,一路尾随金军北上,又斩千余,我们两司合兵,还没这战绩呢。”吴玠大声吆喝着。
王禀捧起茶碗,对着徐卫高举,朗声道:“多谢宣抚相公。”说罢,喝了一口,徐成也是一样。
徐卫放下碗,笑问道:“怎么,正臣兴致好像不高?”
王禀浅笑一声,没有多余的话。徐卫看在眼里,也不追问,捡起一个圆饼掰开,谓众将道:“这是陕北父老送到军中的,拳拳之情,诸位吃到肚里,可别变泡屎拉出去了事。”
一众文武都大笑,张宪道:“吃了这口饼,自当戮力作战,光复故土还百姓一个清平世道”
“说得好”众将高声附和。
“宗本,你这两年学得滑了啊,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的,跟咱这些粗人就是不一样,大家说对不对?”
“对张总管,给咱弟兄念段千字文,教化教化?”
张宪哭笑不得,斥道:“滚我这都当爹的人了,还念千字文?”
众人说说笑笑,气氛热烈,只不过,没有酒,这宴便是素宴,兴致再高,终究没有美酒助兴,吃喝一阵,又议了军务,便都散了,好生睡一觉,准备大战
因王禀徐成两个并不与秦凤军两兴军一处,徐卫特意留下他二人,面授机宜,谈完之后,便让他们回营。送走他俩,徐卫正想出帐,冷不防王禀又折了回来。
“还有事?”徐卫疑惑道。
王禀粗重地呼出一口气,好似谁招惹了他一般,一脸的不快。徐卫先前敬他茶就察觉到了异样,此时见他如此模样,更加肯定,遂抽身回走:“来来来,有事但说你我相识多年,在公在私,都没有什么不好说的。”
王禀跟上前去,落坐之后,坦承道:“相公,自当年我尊先太尉之命,归划相公节制以后,无论公私,自认得体。受相公抬举,执掌泾原帅印,禀也是感恩在心的。”
“说这些作甚?你王禀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么?说点能吃的。”徐卫挥手道。
王禀长叹一声,摇头道:“老实说,这泾原帅不好当。徐少保虽然去了,但他两个儿子还在,卑职也知道泾原的情况,所以平时也很注意与两位小帅保持良好关系。只是……”
“我说正臣,你素来是个直肠子,怎么现在吞吞吐吐?有事你就直说,还怕我护短么?”徐卫皱眉道。
别说,王禀担心的还正是这个。思之再三,他终于道:“前些时日在甘泉,与敌接战,本来打得胶着,恰逢金军援兵赶到,猛攻我侧翼。当时,我就决定稍却,避敌锋芒。可徐副帅违抗节制,擅作主张,命令部队反扑。相公你是知道的,行伍讲阶级,令行禁止含糊不得。徐副帅这么搞,置我于何地?我以后还怎么作这泾原帅?”
语至此处,顿了顿,又道:“其实我个人脸面事小,关键是大战在即,泾原军若作不到军令畅通,谈何破敌?万一激战之时,又有人违抗节制,那可就坏了大事有此一节,所以卑职不得不说还请宣抚相公体谅”
徐卫越听脸色越难看,等他说完之后,一举手:“行了徐成在哪?”
王禀回答道:“想是在帐外未走。”
徐卫一阵沉默之后,正色道:“正臣,你作泾原帅,不但是我的意思,更是宣抚处置司的决定说得严重点,这就代表了朝廷不管是谁,跟你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哪怕是我的侄儿,也绝不姑息”
“有相公这句话,卑职就放心了”王禀起身拜道。
“这样,你先回去,我自会处理。”徐卫挥手道,王禀再拜离帐。
他一走,徐卫就起身,气呼呼地在帐内来回踱步。不一阵,帐外卫兵报道:“宣抚相公,泾原徐副帅求见。”
徐卫一听大怒,吼道:“让他马上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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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五章斗智斗勇
第五百六十五章斗智斗勇
徐成快步入内,他好像知道王禀告了一状,因此小心翼翼道:“九叔。”
“这是本帅的牙帐”徐卫怒道。
徐成心头一抖,俯首拜道:“宣抚相公。”
“我问你,怎么回事?你头一天当兵?”徐卫几个大步走到侄儿跟前,厉声问道。
徐成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晓得是自知理亏还是怎地,结果叔父一见,更加震怒,吼道:“哑巴了”
“宣抚相公息怒,当日两军交手战况激烈,王经略心生怯意,但卑职……”徐成企图解释自己违节的原因。
徐卫将手一挥:“少跟我扯这没用的,我问你为何违节怎么?作个副帅,翅膀就硬了?还是说泾原是你家的地盘,你把谁都不放在眼里?”
徐成闻听此言大惊失色,慌道:“卑职怎敢心存此念?实是,实是……”一直以来,徐卫待这个侄儿甚厚,期望颇高,如此生气还是头一遭,徐成哪能不惊?
“徐家是行伍世家,你当知令行禁止且不论谁对谁错,战场上,服从长官是第一要务,你怎能擅作主张,置王禀军令于不顾?临阵违节,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性质么?你这经略安抚副使和兵马副总管还能不能干”徐卫看来是真怒了。
在堂叔雷霆之怒下,徐成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单膝跪地,请罪道:“卑职知罪,请相公息怒。”
“知罪?一句话就想混过去?告诉你,小子,别看你是我侄儿,这事我饶不了你”徐卫冷声道。
徐成道:“但凭相公处置,卑职绝无怨言。”
徐卫骂了一阵,稍稍消了点气,见他还跪着,也不叫他起来,正色道:“徐成,此番西军主力齐出,是来干什么的,你清楚。战前,本帅三令五申,诸路兵马务必令行禁止,不得含糊,没想到,你却来开个头。在公,你这是违节抗命,在私,你是拆我的台,知道吗”
越听越惊,本来徐成当初跟王禀争执以后,没太当回事。可现在听叔父一说,方知事情的严重性,不由得冷汗淋淋,悔道:“卑职一念之差,乃至于此,实是罪大”
徐卫见他倒不似敷衍,摇摇头,唤道:“起来吧。”
徐成缓缓起身,仍旧不敢抬头,只听叔父道:“你父弥留之际,以家事相托。我虽小你几岁,到底是你叔父,照顾你们母子责无旁贷。可是我提携你不算,你自己也要争气王禀是泾原帅,你如何敢小觑他?他打仗的时候,你还在吃奶这件事情,制置司会公事公办。你给我记住,回去以后,必须当着泾原诸将的面,给王禀赔罪”
“是谨遵相公钧旨。”徐成恳切道。
大战在即,徐卫也不想多说,挥手道:“去吧,好生用心,将功补过是紧要。”
徐成再三保证,这才拜辞离帐。徐卫在帐中思虑一阵,即命人传下命令,泾原副帅徐成临阵违节,触犯军法,但念大战在即,暂处降一官之处分,留军听用,以观后效。
徐成回到泾原军大营以后,当着大小文武的面,亲自向王禀赔罪。王正臣知道,徐成必须在宣抚相公面前被痛责了一番,立马又被降级,确实是并无丝毫偏袒。他也是个磊落汉子,也就不再耿耿于怀。
这道军令一下,全军肃然徐副帅是宣抚相公的侄儿,触犯军法也逃不了干系,谁还敢去捋这虎须?
八月十七,泾原军奉命先于诸军之前发动攻势,猛扑向金军扎在南城外的大营。而在此指挥的是谁?原泾原帅司都统制,张俊面对昔日的同袍,张佰英并没有打算留一手,因为他没有任何选择
而王禀也本着清理泾原门户之心,号令将士死战战事一开打就异常猛烈,泾原步卒蜂拥而上,冒着矢石撞向金军大阵。
张俊在泾原军供职多年,他太了解泾原军的打法了。王禀的先锋部队一上来,就遭到强弓硬弩的极力压制,神臂弓、踏张弩、床子弩、黄桦弓、黑漆弓,几乎所有远程利器金军都用上了。
箭如飞蝗,贯穿了泾原将士的铠甲,但上到军官,下到士卒,无人胆怯退缩,踩着同袍的尸首前赴后继弓弩部队随后填上,开始对金军大阵展开反击。两军一旦短兵相接,徐成亲率精锐从侧面进攻,就在那府城南郊展开混战
一时间,金石相交之声,士卒搏杀呐喊,便是在城里也清晰可闻延安百姓都绷紧了心弦,暗暗祈祷着官军战胜,一举夺城
十七日晌午之后,两兴安抚司都统制徐洪率本司精兵一万八千人,向东城发动了进攻。
延安东城外,金军集结了五万部队,这其中除原来的鄜延军和汉签军以外,更有女真本军近两万人要知道,女真人可是号称“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战”的,有两万女真本军在,你就千万别小看对手
徐卫让堂兄打前站,就是先试探,企图等待机会,一举击溃东城之敌。
而在东城上督战的韩常看破了徐子昂企图,便令张深之子张和率鄜延兵和汉签军应战。徐洪虽然是徐绍的儿子,但他自小对诗书典籍没有兴趣,只喜言兵,博览兵法,精熟战阵,又有多年的历练,在短暂的试探性进攻之后,就肯定对手全是二流货色。他剑走偏锋,直接命令全军掩击
这种打法,把城上的韩常张深都骇了一跳
两兴安抚司的部队,就是从前徐绍在位时的宣抚司直属部队,从陕西各帅司抽调而来,经过王彦、徐胜、徐洪严加训练,战力强悍,鄜延兵和汉签军哪里抵挡得住?节节后退,连主阵也被冲乱韩常见势不好,急令女真本军支援,这才止住颓势,打退了两兴军的进攻。
第一天打下来,金军折损八千多人,伤者极多,西军损失也不少,阵亡加受伤,也超过六千。
开战首日就如此惨烈,实在大出韩常意料之外。他整整一天都在城上观战,东南两面时刻注意,他发现西军作战十分骁勇,不管是东面还是南面,绝没有任何一支西军退却的,而且对方一直控制着战局,金军只是被动接招。
而且他猜测,徐卫的亲军,秦凤军肯定还没有出来。尽管东面西军的剽悍颇有些虎儿军的模样,但他没有看到铁甲重步堵墙而进的场面,那可是徐虎儿的拿手好戏。
这不禁让他胆寒,照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早晚自己会被徐虎儿磨得精光
十七日夜间,韩常在帅府紧急召开军事会议。除他和张深以外,城外的张俊等主要将领都出席会议。
白天一场恶战下来,坐在节堂上的将佐们都是沉默不言。西军的剽悍让他们心惊胆战,对方固然有着精良的装备,但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知道装备不代表一切。
高坐于上的韩常感受到了部将们的颓废,朗声道:“今日一战,诸位有何看法?”
张深的儿子张和抬头道:“虎儿军果然不名虚传,颇有战力。”
“你认为白天跟你交手的是徐卫的部队?”韩常问道。
“莫非不是?”张和诧异道。
“哼,虎儿军在冯店镇没动,他在等机会。”韩常笑道。
张俊面无表情,沉声道:“原想徐大死了,泾原军易帅,多少会有影响。以今日战况观之,泾原军英勇如昨,王禀确实有些手段。”
韩常素知张俊是西军宿将,见他也有些暮气,遂激道:“怎么?张都统有些顶不住?”
张俊听到这话,猛然抬头,负气道:“经略相公,非是卑职夸口,不论王禀还是徐家小帅,卑职都不惧,泾原军也休想在我手里讨到便宜”
“好”韩常一击帅案,大声赞道。“都统不愧是西军名将众将官,你们就少一点张都统这种傲气西军又怎样?不都是一般的娘生爹养?我军有延安坚城,又有充足物资,更兼兵力雄厚,此役,必让虎儿再尝鄜州滋味”
他这一通鼓励,堂下应者寥寥。没用,这些都是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老油条,又不是新兵蛋子,岂会让你几句话就煽动得热血沸腾?
韩常也不意外,故意笑道:“徐卫扔大兵而来,锋芒正盛,确实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但以本帅观之,他却有一个致命的弱点。”
果然,这句话一出口,堂下众将的注意力完全被吸引过来,静待下文。
“西军兵出两路,一路走关中平原,抵同州以后,转兵北上。一路从庆阳出发,经保安军入延安。但是,走关中平原这一路,受阻于丹州,徐卫另辟蹊径而来,必然无法携带重型装备和足够的物资。所以,在丹州未陷的情况下,他务求速胜。本帅猜测,徐卫的军粮至多不超过二十日。”韩常的语气异常肯定。
堂下将佐窃窃私语,这倒是极有可能。徐虎儿突然从东面出来,肯定是七绕八拐,他不可能携带太多的物资。而且现在丹州还在我军控制之中,他无法得到补给。这确实是他的软肋。
“再说这泾原军,尽管有保安作前沿基地,但鉴于目前形势,他们的补给线也只能是从保安出发,沿着洛水到敷政,再走驿道至府城。”
韩常娓娓道来,不急不徐,那堂下诸将听出些意思。莫非经略相公是想袭扰西军粮道?
“东面的徐卫士气正高,且战力强悍,持续与之正面对决与我不利。从明日起,你们只需坚守营寨,任他来攻,耗上个十几日,他就会急得上窜下跳。”
张深此时插话道:“丹州兵马钤辖孙威是我旧部,素擅防守,他有七千精兵,断不会使徐九粮道畅通那泾原军呢?”
韩常不置可否,起身至地图之前,手指一处道:“诸位留意过这里么?”
众将纷纷看去,只见经略相公指的是延安西南方向的万安寨。那是昔年为了防备党项人南下延安所建立的一个军寨,自从和西夏休兵以后,就失去其作用。因为这个寨子,并不当要冲,当初只是为了与府城呼应,所以弃用多年,只有数十名士卒留守。
“万安寨虽不当要冲,但它有小径直通洛水北岸,只需一将,引千余士卒入驻,不间断地袭扰泾原军运粮。若西军来攻,又可凭着军寨防守。日久,泾原军必生疲敝”韩常断然道。
“有此两条,西军但有十万之众,又能如何?”
堂上一时活泛起来,本来信心不足的将佐们听了韩经略之言,都觉霍然开朗。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世上再精锐的军队,也要吃饭,一旦补给不畅,徐虎儿除了退兵,还有第二条路可走么?
当下,众将纷纷称赞韩常良策,阴霾大有一扫而空的架势。但张俊却不敢过于乐观,或者是出于他特殊的身份,因此对这场仗格外在意。正当众人欢欢喜喜,斗志恢复之际,他出来泼了一盆冷水。
“经略相公,这袭扰粮道,坚守消耗固然可行。但丹州地小城薄,如今又被西军隔断,无法得到补给,它沦陷是早晚的事。”
张俊这话,可丝毫没给张深留情面。因为方才他才夸口,说他的部将孙威断不会使徐九粮道畅通。张深闻言,盯了张俊一眼,冷哼一声。
“一旦丹州失陷,徐卫的粮道就畅通无止,补给源源不断输入延安。到时,他是活水,我军可就成了死水”
张俊这担心不是杞人忧天,延安现在被围,不可能再得到补给,只能依靠城中屯积的物资坐吃山空。**万人马,耗费甚巨,僵持下去,只会对我不利
韩常投之以赞许的目光,若论西军这些降将,数张俊有些手段见识,反正比张深来得强。当下赞道:“佰英所言不无道理,但这需要一个过程本帅已经数次上奏朝廷,请发援兵。眼下,河中府只过来两万步骑,必然还有后续,陕西之重,朝廷不会坐视,这一点,诸位大可放心。只要我们坚持一段时间,等援兵一入关中,就是徐卫败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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