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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4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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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圣上召见?”朱倬拿着一道公文出来,好像正是来找秦桧的。
秦桧笑了笑,朗声道:“沈都知来传圣上口谕。”
朱倬看了一眼沈择,后者俯首,算是行了礼了。秦桧此时道:“无事,那我先去了。”
“参政,这里是江西宣抚司上的本子,麟王还是提那件事情,既然你去勤政堂,索xing一并带去请示吧。”朱倬道。
秦桧也没太当回事,接了本子,和沈择径直去了。出了三省都堂,沈择迫不及待地给秦桧道贺:“恭喜参政,贺喜参政,方才小人听官家口气,似乎已经确定了!”
“哦,果真如此?”秦桧也是喜上眉梢。
“官家方才遣我来时,说的是‘罢,你去召秦桧来’,你听听这话,还能有假?”沈择笑道。
秦桧细细一想,没错,从这句话来看,圣上是已经下定决心了!我秦桧正经进士出身,履历完整,作过台谏长官,两度位列宰执,轮也应该轮到我了!这十几二十年来,隐忍不发,韬光养晦,等的就是这一天呐!
“这其中,定少不了都知在圣上面前周全,我心里有数。”秦桧挑明了对沈择道。
“哈哈,周全谈不上,正是尽我之力,替相公你进言罢了。其实,陛下能下定决心,皇后可出力不少,相公可不能忘了。”沈择及时提醒道。
“哈哈,自然,自然。”秦桧这时就有些含糊了。因为他到底是正经的科班出身,文人胚子,对后宫干政不太感冒。不过,如今天子极为宠信皇后,人所共知。自己一旦作了首相,可能就少不得要跟刘家搞好关系了。
不一阵,到勤政堂前,秦桧特意整理衣冠,由沈择入内通报之后,方才踏进门槛。推金山,倒玉柱,十分郑重地行了大礼。
“赐座。”赵谨吩咐道。
等对方坐下以后,赵官家的开场白就说得很有意思:“秦卿,日前朕跟沈择闲聊之时,谈起你的履历。没想到,你非但作过地方官,还担任了御史中丞,而且两度出任参知政事,且每一任上,都政绩斐然,尤其留守西京,判河南府时还负责修缮了皇陵。从这一层来说,朝中能和你相比的大臣,不多啊。”
秦桧按捺住心头的喜悦,低调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不过尽人臣本分而已。”
“不张扬,不矜夸,很好。”皇帝赞道。“秦卿,自从赵鼎离职以来,这左相之位一直悬空。本来嘛,徐卿总理朝政,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不幸得很,他方才丧母,深受打击。你是知道的,朕有心将他夺情,只是体恤他担子太重。因此,打算任命左相,分担一些。”
秦桧知道要来了,仍旧强作镇定地答道:“官家体恤臣工,徐相若得知,也必定感ji。”
赵谨估计是为安抚秦桧,此时笑道:“朕可不是只体恤徐良,也不曾忘了你啊。”
秦桧一时ji动得心跳加速,皇帝这句话,等于是快挑明了!他大喜之下,霍然起身,扑通跪倒地上,高举双手俯拜下去,大声说道:“陛下隆恩,臣没齿难忘!”
“这就好,平身。”赵谨伸手道。秦桧起身以后,他忽然瞥见地上有件东西,定睛一看,却是本奏章,于是随口问道“这是谁上的本子?”
秦桧因为情绪ji动,方才跪地参拜时,用力过猛,将朱倬请他带来的本子从袖子里甩出来。当下不以为意,拾将起来,趁势请沈择转呈皇帝,一边道:“回陛下,这是江南西路宣抚大使,麟王折彦质上本。仍旧是请求朝廷能体恤折氏一门,让折家子弟能够重返故土。”
“麟王的本子?”赵谨问了一句,随后接过奏章翻开来看。
“是,以前麟王已经就此事上过一回本,只是徐相认为日后进军河北,少不了折家精兵强将,因此不允。”秦桧道。皇帝问,他不得不答,只是此刻他的心思哪顾得了什么麟王,只盼着天子将任命宣布了。
哪知平时就不怎么理政的赵谨此时却把折仲古的本子看得出神,秦桧沈择两个相面面相觑,也不敢出言叨扰。过了一阵,皇帝才将本子合了起来,见秦桧还站着,挥手道:“坐,坐下说。”
“谢陛下。”秦桧道。
“秦卿,你素来勤勉,谨慎,克尽职守,这些朕都是知道的。上次北伐胜利,朝廷叙功,对你的封赏朕后来想想还是薄了些。你且回去,朕这两日自有计较。”赵谨道。
秦桧听了这话,喜不自胜,但表面上仍旧说些冠冕堂皇的话,而后才退出勤政堂。不过,在回中书的路上,他不禁有些疑huo。沈择先前说官家已经下定了决心,既然如此,那么方才圣上为何不当面宣布?非要“这两日自有计较”?虽说圣上已经有了态度,但任命一日不下达,自己这心里始终不踏实。
话分两头,秦桧走后,赵谨就坐在那御案后,沉思不语。沈择伺候在旁边,自然不可能去多问。只看到官家时不时地瞄着案上。
“秦桧现在是什么官阶?”赵谨突然问道。
“回官家,好像是,观文殿大学士,开国县公爵。”沈择回答。
“明xxx传朕诏命,进秦桧开国郡公爵。”皇帝道。
沈择一面应下,心里却犯了嘀咕,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问道:“职事不变?”
“暂时,不变。”赵谨沉吟道。
一听这话,沈择心知坏了,出变数了。如果说要晋升秦桧为左相,就不可能加开国郡公爵位。因为左相是正一品,开国郡公爵只是正二品,要加至少也应该是“开府仪同三司”。而且皇帝明说,职事不变,就等于宣告秦桧当左相一事黄了!
可这怎么回事?先前官家遣我去召秦桧时的口气,明显就是要宣布任命啊!怎地突然变了?是秦桧方才应答不对?没有啊,都很得体啊!又或者,官家临时改变了主意?这也不对,以自己对官家的了解,可不是善变的xing格!那问题出在哪?
想到这里,他又瞧向赵谨,见官家还在盯着案桌上看,他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那个本子,江南西路宣抚大使,麟王折彦质的本子。刹那之间,恍然大悟,事情坏就坏在这个本子上!
赵谨拿起本子,冲沈择晃了晃,脸上lu出自得的笑容。后者见状,上前问道:“官家,莫非是……”
“当日朕和你想遍朝中大臣,怎么独独忘了这位?”赵谨得意道。
“小人愚钝,不知官家的意思是……”沈择故意问道。
“这个折彦质,好大名声!朕未登大位以前,就经常听到他的事迹。他虽然生于行伍世家,却是正经进士出身,宣和年间,有勤王保国之功。后来更出任枢府长官,位列宰执,力挽狂澜,屡立奇功,可谓威震南北!普天下之下,没有第二人!此次北伐,他居功至伟,朝野声望冠于诸臣!还有比这更合适的首相人选?”赵谨笑容愈盛,似乎为自己这个突然想到的人选,得意得紧。
见皇帝如此态度,沈择也变得快,马上顺着他口风道:“官家圣明!小人怎么就没想到麟王?他的才干,声望,资历,均不在徐相之下。昔日清河郡王徐绍作枢密使时,麟王就是副使,这么论起来,还是徐相的前辈。如果由他出任首相,必定能够与徐相互相牵制。非但如此,折家也是一大将门,麟王和徐良在朝中牵制,两家的子弟在地方牵制,这正是太平之法!”
皇帝听得欢喜,大笑道:“哈哈,看来也是冥冥中自有定数。若非今日秦桧恰好带着麟王的本子来,朕只怕还想不到这一节!对了,麟王现在在江西?”
“是,上回班师回朝述职叙功之后,麟王就回到了江西。这不,一直为折家重回麟府之事在请示朝廷。”沈择道。
“这样!马上召麟王火速来行在!”赵谨吩咐道。
“遵旨!”沈择领命。“不过,官家,若要拜麟王的相,这江西宣抚司……”
“这不必朕操心,中书自”ro!。
第七百九十八章 麟王回京
“折彦质?官家怎地忽然想到折彦质?…刘皇后对皇帝这个人选十分讶异。
“本来是没想到,不过秦桧来面圣时恰好带了折彦质的本子,朕才想起,还有这位四朝元老!、,赵谨笑道。一提到几朝元老,往往容易使人想起老态龙钟,须发皆白的老人家。可折彦质也不过五十多岁,却已经历经道君赵佶、太上皇赵桓、先帝赵谌、当朝赵谨四位君王,不是四朝元老是什么?'搜索最新更新尽在。bxwx。'
“可是,可是”刘皇后下意识地就想挑点毛病出来。因为作为刘家人,她知道父亲刘光国对这位麟王不太待见,反之亦然。可一时之间,她就还真挑不出折彦质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原因无他,折仲古名气太大,功劳太多,地位太高,普天之下,没有第二个。以他为首相,任何人都得心悦诚服。
“朕已经下诏,命麟王火速入京。
此事要尽快办了。”赵谨道。见皇后似乎还有疑虑,他解释道“折彦质四朝元老,威名暴于南北,文武双全,更是徐良的前辈,如果由他出任首相,非但能够牵制徐良,更能弹压得住朝廷。你不是总说徐良在朝中为相,徐家子弟又在地方手握重兵么?此番麟王入朝,他们就互相掣肘,朕就太平了。”
刘凤娘也找不出反对的理由,左右能压制得了徐良就好,当下也就没再说什么。皇帝上得前来,搂住她,眼光落在她肚子上,怜惜道:“这些事情你就少操心了,安心养胎是要紧。太上皇和两宫太后几次过问,很是关心。”
太上皇赵桓育有三子,长子赵湛,英耸早逝也没有留下子嗣。
幼子赵训,年纪又还轻,未增婚配。只有这当今天子赵谨的皇后怀了龙种,自然是上下都关心,期盼着能诞下皇子也好让江山社稷,后继有人。
“都说这世上最不易的,就是为人母,十月怀胎辛苦也就罢了,一旦分娩,还得鬼门关上走一遭,这话,如今臣妾是信了。”刘氏道。
“你放心只要是诞下皇子,朕不管大臣是否同意,都将敕封你父为郡王,刘家子弟都加官晋爵,绝不负你就是。”赵谨保证道。
刘凤娘这才满意地将头靠在了皇帝肩膀上……
却说一连几天没有动静,秦桧有些坐不住,寻了机会几次向沈择询问,得到的回答都是含糊其辞模棱两可,不外乎就是等等这类的话语。秦会之也不是傻子,从沈择的态度中他嗅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隐隐觉得这事可能有什么变数。
这种感觉,在麟王折彦质进京以后得到了证实!
折彦质崇高的地位,使得他一进杭州城,就已经在朝廷百官中传开消息。大臣们惊讶于麟王的突然还朝都纷纷猜测此次他突然回来是什么缘故。联系到“平章军国重事”徐良正在家守丧,稍有政治头脑的人便多少明白几分。
看样子,圣上是有心让徐相丁忧,而以麟王取代其职!这宰相人选的更迭,往往预示着朝廷大政方针的变化,所幸,麟王也是坚决的主战派即便他上台执政,相信大体上仍旧会延续徐相的政策不至于搞拨乱反正。
一些立场不坚定的人甚至开始琢磨,这一下估计是代表徐家失势了是不是得赶紧往麟王身边靠?持这种想法的人,一旦跟自己挚友故交说起,多半都会得到反驳。徐家失势?还不至于吧?除非哪一天,11陕宣抚处置使易位,你再说这话不迟。但凡徐卫在帅位上一天,徐家仍旧是一股强大的势力!而且,至少现在还看不出来任何徐卫会离开位置的征兆。
“相公,朱参政来了。”徐府里,仆人到书房向徐良通报道。
这段时间在家守丧,除了一些仪式以外,徐六深居简出,基本不跨出徐府大门。但这并不代表他不问世事,相反,他既然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里,朝中的一举一动,他也清楚地知道。
“请进来。”徐集轻声道。
片刻之后,参知政事朱倬踏入书房,脚步未停就拱手道:“徐相。”
徐良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迎上前笑道:“不在中书忙,却有空到我这里来坐坐?那就坐吧。”
两人分宾主坐定,朱倬是个直肠子,什么都挂在脸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沉声道:“麟王进城了!”
徐良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sè!其实,从皇帝暧昧的态度中,他就已经猜到会有事。迟迟不下诏夺情,肯定是有人想针对自己。罢自己的相位,还不至于,皇帝没有这个气魄。舍此之外,也只有重新任命左相这一条路可走。
但徐良并不担心这一点,满朝文武,谁有几斤几两,他门清。不管谁上来,都难以对他构成威胁,只能是个摆设。哪怕就是征召已经致仕退休的老元勋,他也不惧。可当听到“麟王”这两个字,他不得不叹口气。
说起来,折家跟徐家的关系还ting不错。当年老九被锁在河东平阳,脱不得身,正是折可求率领折家军长途奔袭,救虎儿军出来,然后合师一处,铸就了定戎大捷!后来折家奉旨南迁,老九还亲自赶到潼关相送。
而且老九和折彦质的si交也相当深厚,昔日紫金虎在杞县烧粮,陷于金军包围之中,也是折彦质第一个领兵相救。说起来,这该是过命的交情吧?
可是,这世上再深厚的情谊,恐怕也挡不住这一“击”。麟王一旦作了首相,他绝对不可能当个摆设,哪怕是志同道合,也难免有冲突。若是旁人也就罢了,可折彦质功盖当代,声望怕还在自己之上,于伦理上来说,还是自己的前辈,这事,麻烦。
想到这些,徐良苦笑道:“我若个作谗臣事事顺着圣上,谁也不得罪,只怕还不会有这事。”
朱倬非但跟徐良志趣相投,更是他坚定的支持者和追随者,他对徐六除恶务尽乘胜追击的方略极为赞同,一直以来,也是合作无间。现在凭空冒午麟王出来。他好似比徐六还着急。
“相公,麟王上台已成定局,改变不了。我所担心的是”朱倬yu言又止。
“无妨,你直说。”徐六道。
“我担心,不止麟王上台执政这议和一事,恐再起
o澜啊。”
朱倬道。
“意料之中。”徐良沉声道。这议和的事谁撺掇的?还不就是刘家兄弟?有皇后在兴风作浪,官家十有八九会重提这事,只是自己现在十分被动,就是想阻挡,怕是也力不从心。
“可一旦此番议和,相公若再想短期之内进军河北,只怕不易。”
朱倬担心道。金人所提议和要求旁的不说,这不得还都东京,则难以加速经营河南。西军撤出河东,再难以威胁燕云,女真人便有喘息准备之机!
“我何尝不知?奈何此事由不得人。”徐良颇有些无奈道。不过他随即话锋一转“你也不要担心,麟王一直以来,坚决主张抗战此次北伐,诸军由他一手统率。相信,他也清楚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绝不至于赞同议和。”
“但愿如此,可是圣上拜他的相,这初登政府,能不顺着圣意办事?”朱倬质疑道。
徐良闻言正sè:“寻个机会我得和麟王谈谈。哎,秦会之最近在作甚?也不见他?”
朱倬想想道:“除了中书理政之外,最近圣上单独召见过他两次。”
“单独召见?”
宫城宣德门。
三骑不急不徐驰至宫门前,马上骑士都利落地跳下。当先一人,年在五十开外,身长七尺有余,很是魁伟。身穿紫sè公服,束金带,挂鱼袋玉剑,多年的军族生涯,使得他不怒自威,然英武之气中,仍难掩那一丝儒雅与从容。
不是旁人,正是当今大宋,唯一一个“一字并肩王”麟王,折彦质。折王确实老了,当年他领兵勤王,初到京城与徐九见面时,方过而立,其潇洒,儒雅,给徐卫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举馅白目向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二十多年过去了,昔日十几岁的少年郎徐九,如今已是四十壮年:而往日玉树临风的折仲古,如今须发之间,已夹杂着些许银丝。一捋颌下长须,折王的目光仍旧锐利,望着巍峨的宫门,他心里禁不住感慨。
当年,为避耿南仲之祸,他主动放弃宰执的地位,去地方上练兵御敌。也正因为如此,他才避过了朝廷里多次的政治风暴,丝毫未受影响,如今,他已经是“功盖一代而主不疑”只差“权倾天下而朝不忌”了。
一旦跨进这宫门“权倾天下”唾手可得。
一名三十多岁的内shi踩着小碎步匆匆而来,到了折王面前,大礼下去,尖声道:“1小人叩见大王。”
“不必多礼,请起。”折彦质朗声道。
判…人乃内shi省都知沈择,专一前来迎候大王择躬着身子,不敢直视。
折彦质对身后两名随从一挥手,而后大步往宫中走去。大概是都收到了风声,麟王行走在禁中,但凡碰到他的官员,无不肃立在道旁,执礼甚恭,这其中,不乏中书要员。
为表示郑重,赵谨特地选在“垂拱殿”接见折彦质。到了殿外,沈择先入内通报,皇帝一听折彦质到了,竟然离开御座,亲自下殿来接!这可是前所未有的殊遇,即便当年声望卓著的种师道在世时,也没有这般待遇。
折彦质显然受宠若惊,一见皇帝下来,不等对方开口,已迎上前去,纳头就拜:“臣折彦质,。p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岁!”
赵谨上前亲手扶起,笑容满面道:“虽则麟王离京不久,可朕甚是想念。折卿柱国之臣,四朝元老,不必拘礼,来,殿内说话。”
折彦质低着头,踏入殿内,等皇帝重新升座之后,才道:“臣一接到圣谕,即马不停蹄赶来行在,所幸没有耽误。”他为什么说这句话?
因为但凡手握重兵在外的将帅,最敏感的一件事情,就是奉诏入京。他如此说,则是表示自己正大光明。
赵谨显然没有理解到这一层意思,只道:“无妨无妨,来,赐座。”
坐定之后,皇帝先还是说了些场面话,又问了关于军中的情况。
折彦质自然是据实以告,但其实皇帝也不懂,只是频频点头而已。
一阵之后,皇帝主动提起折彦质两次上奏一事,道:“前番,折卿上奏,请求重回故土。这思乡乃人之常情,朕能理解。只是,国难未平,朝廷多事,朕如何离得开贤卿啊?且将思乡之情放一放,待到河山光复,朕决不吝惜三城两地。”这话说得贴心,往常,折家的领地只在府州,皇帝如今一表态,等于是说等将来天下太平了,我赐几个州给你们折家又能咋地?
折彦质起身谢过。
“折卿,朕记得,你去江西之前,是任枢密使?”皇帝忽然问道。
“回陛下,臣担任江西宣抚大使之前,任枢密使兼御营使。”折彦质答道。枢密使固然荣耀,可御营司当时是统领所有南方军队的最高机构,这一点必须要说明白。
“难得,为御外敌,主动离开中枢去地方强兵。如今战事告一段落,再让折卿在江鼻,则是大材小用了。”赵谨为自己后头将要说的话作着铺垫。
折仲古心知肚明,嘴上却道:“臣捧卷则是一老儒,披甲则是一老卒,无论居庙堂之高,或是处江湖之远,同样为国尽忠,并无分别。”
“高风亮节!”赵谨大声赞道。“朝中如折卿这般文武双全的贤臣,没有第二个。”
“臣何德何能?不过在江西时,并无其他,唯愿岁岁,天仗里常瞻凤辇。”折彦质大唱赞歌。他后头说的这一句词,乃是有出处的,有缘故的。!。
第七百九十九章 川陕跃进
这句词,是仁宗朝柳永所作。柳永才华横溢,却是个浪荡子。他初参加科举不第,有些急躁,有些郁闷,便写了一首《鹤冲天》来抒发情怀。词里难免就发了一些牢sāo和表达了对朝廷的不满。
这若是放在其他朝代,搞不好弄个文字狱什么的,拉去砍头,最少,也得放到岭南去吃荔枝。在宋朝,政治相对清明,也没谁把他怎么样。
但这词传到同样好这一口的宋仁宗耳朵里,圣上有些不高兴了。
等到下次科举,发完牢sāo的柳永仍旧乖乖来应试。这一次发挥不错,已经过关了,只等皇帝御笔钦点,不说状元,进士是没跑的。也合该柳永这大嘴巴倒霉,皇帝看到他的名字时,想起了他写的那首《鹤冲天》,其中有一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意思是说,这些浮名,哥不要了,我宁愿品茗饮酒,轻轻吟唱,过些舒坦惬意日子。其实这只是柳永上次落第之后的气话,根本当不得真,否则他这一回也不会再来考。可宋仁宗这位皇帝也ting有意思,把柳永的名字给划…了,还批注说“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你不是说要品茗饮酒,轻轻吟唱的舒坦日子么?那还要这些浮名干什么?
柳永得知消息以后,非常恼火,干脆也不考了,还四处自称是“奉旨填词柳三变”这颇有些耍泼的味道在,好比后世有一部喜剧电影里,奉旨乞讨一般。这如果要较真,那就是和皇帝较劲,找死!可宋仁宗这位历史上有名的仁君,确实名不虚传,不但没把柳永怎么地,后来还“赐同进士出身”。
虽说柳永为人轻狂桀骜不驯,可对这位圣君还是相当钦佩的。
他后来作了一首词,其中就有折彦质说的这一句“愿岁岁,天仗里,常瞻凤辇”意思是希望年年都能看到皇帝的仪仗,瞻仰皇帝的风采。
麟王此时引用这一句词,就是要表示自己对皇帝的忠诚。可赵谨估计是书没读到家,他压根不知道这句话的典故,还当是折彦质的原创,赞道:“爱卿忠心,朕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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