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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心诀-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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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淡,仿佛伤悲流泪的人并不是他,轻扬嘴角犹如弦月,令人心痛的绝艳。涩涩的开口,没有情绪起伏的声音格外讽刺:
“很没用吧,一个男人,这么轻易就能落泪……”
寻浩然捏紧了五指,因为不忍,因为气愤,还有一点点后悔,默了许久,沉闷地问:“为什么,要跟寻漠然……”
沐悠狐的眼神一震,敛了笑,缓缓道:“这样的事怎会是自愿?他挟着菲儿的性命……我不得不从……”
眼前的容颜脆弱得教他舍不下,寻浩然发觉不管有多少的伪装,自己总为他心软。一时来不及思虑更多,只想再不让他露出这样受伤的表情,他脱口说道:“离开寒漠宫吧!”
闻言沐悠狐抬起头惊诧的盯着他,眼底闪过一抹欣喜,却又淹没在浓浓的忧愁之中。似乎是读出了他的心思,寻浩然补充:“带欺菲一起走!”
沐悠狐呆了,怔怔的失神了好久,原本干涸的泪突然簌簌滚落,浅金的眸一片潋滟。离开寒漠宫?离开这个无尽的梦魇?这样的事只在虚幻的梦境里上演过无数遍,天啊,现在却不是梦,千万别是梦!
猛的抓住寻浩然的手,是属于真实的暖热,他出口的声音因激动而细微颤抖:“当真?”
寻浩然坚定的点了点头:“我帮你。”
长长的吁了口气,紧绷的身体断弦般松弛下来,控制不住狂喜的泪,沐悠狐笑着,从心底舒畅的灿烂微笑,绚丽仿如折射七彩的阳光。这样美焕绝伦的笑颜令寻浩然几乎看痴了,他突然觉得为了这一笑,任何冲动的决定都是值得的。
庭院一角僻静的凉亭里,寻漠然如期而至。迈步走近亭中邀约自己的美貌女子,他颇不以为意的开口:“这时间你该回旋天门了,找我做什么?”
叶飘絮懒懒地从亭栏边回过身,正色道:“我有话问你。”
寻漠然看了她一眼,并不说话。叶飘絮却已明了他的意思,问道:“为何要留沐悠狐?”
冷哼一声,寻漠然睨着她口气不悦:“我有回答你的必要吗?”
叶飘絮无视他毫不友善的眼神,恍悟般的叹道:“原来你也是个好色成性的男人,只要长的漂亮,就算是男子也不放过……”说着故意拖长了声音,满脸悠然笑容分明写着嘲弄。
一时间两人目光交错,似一场挑衅的针锋相对。半晌,叶飘絮幽幽垂下了眼帘,走向寻漠然,态度软化得与刚才判若两人。
“漠然,其实你宠谁与我无关,只是,别冷落了我……”
话语间柔情似水潺潺,羞怨缠人。红粉佳人柳眉含愁,风情万种的轻轻靠上男人的肩。却在触及的一刹那,对方一个侧身闪过了,叶飘絮险些扑了个空,错愕得花容失色。
想不到,想不到,这人已绝情至此!
“少自作多情了,劝你还是快点回寻浩然身边去吧,寒漠宫不是你该留的地方。”清晰的音节霜雪般冰冷的砸在耳膜上,随着声音的主人渐渐远去。叶飘絮颜面尽失,怒得一咬牙冲上去,拦下了寻漠然的路,艳丽的脸气得发白。
“你已狠心到连一点逢场作戏的怜悯也不愿施舍了吗?!还是要把这满腹的虚情假意留给你的新宠?”冷笑僵在嘴角,她克制着自己不让情绪失控,“沐悠狐有什么好?明明是个男人,却柔弱俏丽如同女子,一付不食烟火的清高模样,直想让人捏碎了……”
寻漠然这才正视她一脸怒颜,缓慢而迫力十足地说道:“打狗也要看主人,这个道理你最好明白,不奉陪。”
语音未落,人已拂袖而去,独留叶飘絮杵在原地。
为了他,你在威胁我吗?她目送着他的背影远去,呵呵笑出声来,眼角却泛起酸楚的湿意,灼热了脸颊。寻漠然,你想保护他吗?我以为你的生命中早已没有值得重视的东西,所以才这样认命的跟随着你,十三年漫长的等待,如今我又怎能允许他人捷足先登?你的心该是属于我的,我倒要看看这个沐悠狐在你心中,究竟占了多大的分量!
离开寒漠宫数里的林中,沐悠狐忧心重重的跳下马车来张望,忽然肩头搭上一只手,转头见是寻浩然。他柔声安慰道:“别担心,飘絮一定回带欺菲出来的,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先回旋天门再会合吧。”
虽说是一时卤莽,不过再三思量之后发现,只要有“神算”和欺菲在手上,就算寻漠然不顾忌,也将有利于掌控他的行踪。于是和叶飘絮计划好了,她设法拖延时间,他趁机带沐悠狐先乔装离开,随后她负责带走欺菲,两个时辰以内在这个小树林会面。只是现在时辰将近,也不见叶飘絮的人影,寻浩然也有些烦闷,毕竟节外生枝不是什么幸事。
沐悠狐簇起眉,权衡轻重之下现在自己实在不宜任性,咬着唇还有些犹豫,正巧听到了得得的马蹄声。欣喜地抬头望去,见叶飘絮一路策马而来,当她勒马跃下的同时,沐悠狐也冲了上去,环视着四周焦急询问:“菲儿呢?”
叶飘絮背过手,眼梢轻挑:“我并没有带欺菲出来。”
闻言,寻浩然不解的皱起眉头,沐悠狐更是吃惊。他一把抓住叶飘絮,来不及质问原因便喃喃念着:“不,不行,我不能留下菲儿,我去带他走!”说着转身就要回去。
叶飘絮却眼疾手快地将他拽了回来:“不准走!”另一手突然翻转,贴上沐悠狐的唇,随即点下几处穴道。沐悠狐只觉被强行咽下某粒东西,连反抗的时间也没有,身体就一阵酥麻失去了知觉。就在这一瞬间,寻浩然及时出手将他揽入怀中。
望了眼昏迷的沐悠狐,他瞪向叶飘絮:“你做了什么?”
“没什么,不过是用了点防他逃走的手段。”叶飘絮摊开手,答得无害。
“你给他下药了?”寻浩然的表情有些不自在,“解药呢?”
“你可听过‘魅魂’有解?”叶飘絮美艳地微笑,神情无比暧昧“且我身上除这一味别无他药,真要解,怕也要等到他药性发作醒来之时……”
寻浩然顿时哑然。自古相传天山秘药,‘魅魂’乃其一,其寒毒至阴,极损心智,只引发人心七情六欲诸念,疯狂状如蛮化未开,除非将心中性情发泄出来,否则无药可解。
怀里的人这时突然动了动,寻浩然低头看去,见沐悠狐虽未醒,呼吸却已急促起来,忙扣他手腕,脉象渐乱,证明毒发只是须臾之事。只是在这荒郊野外,若不让他发作,只怕寒毒渗透体内性命堪忧,若让他发作,后果……亦不敢想象。
两难之际,叶飘絮语带冷笑的声音又响起:“哎呀,这人似乎无贪无戾,无怨无恨,引发的或许会是情欲一念了。”将寻浩然投来的白眼瞟回去,她继续笑得别有用心,“瞪什么,你不是很喜欢他么,今日便可遂了心愿得到他,你还该谢谢我呢!”
寻浩然刚想顶回几句责骂,却听到周围有沙沙的脚步声逼近。警觉地抬眼望去,只见四周已有人围了上来,装束分明是寒漠宫的人。转眼又看叶飘絮的神色,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想必是在为一时松懈了防备暗暗懊恼。
待将三人牢牢包围住,黎薰站了上来,拱手回道:“门主、夫人,你们布在林外的人手暂时又寒漠宫接管,失礼了!”
叶飘絮视线扫过为首的黎氏兄弟,踱上前气势严厉的质问道:“好放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话音才落,包围圈便分开了个口子,走进来的男子令叶飘絮脸色一僵,不由咬紧了下唇。寻漠然却依然一贯的面无表情,稍稍扬起下巴,阴桀地盯着叶飘絮:“交人!”
“若不交呢?你要杀了我不成?”叶飘絮冷笑着,神情却隐隐透着哀伤。
“后果自负,叶飘絮,别说我没警告你。”寻漠然语气森然,迈上前来。
叶飘絮身子一颤,双手握紧了又缓缓松开,然后竟转向寻浩然地微微笑开:“浩然,既然到了这地步,他要人,我们也只能给了!”
正说着,她突然挥起一臂,直抓向沐悠狐正面。寻浩然没料到她的突袭,惊得来不及阻挡,只得下意识的抱着沐悠狐往后退去,眼见躲不过这凌厉的一招,却有一道强劲掌风半途杀出,及时挡下叶飘絮的力道。而出手的这人,令寻浩然眉心顿锁,令叶飘絮错愕难当。只在这分神刹那,叶飘絮被对方一掌击中肩胛,叫了一声踉跄着倒下去。
寻浩然见状忙出手去救,却因怀里搂着沐悠狐碍了行动,一时难以转圜,而寻漠然迅速逼近,往来数招之下,叶飘絮及时地被寻浩然扶起,而沐悠狐却也落入了寻漠然手中。
双方各退开好段距离,寻漠然感觉到手里灼人的体温与发颤的身躯,不禁有些吃惊,转眼盯着面前的一男一女,喝道:“你们对他做了什么?”
叶飘絮忿忿的撇过头不答,寻浩然似乎是迟疑了一下,才道:“他中了‘魅魂’。”
闻言寻漠然深吸一口气,再看怀里的人,神色越发的阴沉。无视属下询问的眼神,他将沐悠狐拦腰抱起,急急回身离开,黎荩黎薰见主子去的匆忙,也顾不得理会寻浩然他们,带着人手随即撤离。却听见叶飘絮不甘的叫声从身后响起:
“你早就知道我们的计划!你是故意任我们带走他,然后借口对付旋天门,对不对?!”
望着远去的队伍不为所动,她狂笑起来:“寻漠然,你现在为了救他而功亏一篑,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笑声零零落落,逐渐化做呜咽悲泣,在恢复安静的树林里显得格外苍白无力。
冲进自己的房,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将沐悠狐置于床上,寻漠然烦躁不堪。那人此时已醒了,却涣散了神志,大口大口喘着气,难耐地挣扎弄皱了褥子。洁白的脸变成绯红,披散着浅色的发,狼狈但依然无损惊艳的美丽。
魅魂,居然用了这么阴毒凶猛的药……寻漠然皱起了眉,伸手抚着沐悠狐发烫的脸颊。叶飘絮说的没错,一切正是他的算计,若不是他意外中毒,此刻旋天门早已是他掌中物。而半途而废的原因竟是为了这人,连自己也想不到,虽然懊恼这轻率的冲动,却也没怎么后悔。正想着,视线无意的对上了沐悠狐失焦的眼,只是交汇的一瞬,那金色的眸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看清楚了他,就弯成了月牙的弧度。他对他柔柔的笑了。
寻漠然愣了,他从未见过沐悠狐这样放松轻柔的微笑,却又含着说不上来的暧昧。然后一条玉般的手臂竟主动攀上了他的肩头,将他的身子引下的同时,那人从来矜持的躯体也急切地纠缠上来。寻漠然的诧异并未持续多久,知道那压抑太久的药性始终还是发作了出来,他顺势抱起沐悠狐吻着。沐悠狐合上眼,第一次激烈地回应着他的唇舌。
既然错失了良机,总该有些相应的补偿,或许,这便是天意。而寻漠然却突然觉得,这更像是一场虚幻疯狂的梦。
望着身上那个同样一丝不挂,仰起头忘情呻吟着的人,布满汗水的滑腻身体透出妖艳的浅红,凌乱的发丝粘贴在向后弯折如弓的背脊上,他不禁扶住了那仿佛再一用力便会断裂的纤细腰枝,往下一沉——
“啊嗯……”被猛地深入到体内最敏感的地方,金眼的男子簇起眉娇媚地尖叫,拉住了腰上的手,潜意识下更用力地摆动着身体以寻求足以填充自己的原始快感,臀股间传来阵阵淫靡的水声。
眼前绝艳的脸,突然陌生得恍惚。这样卸下了所有文明道德的伪装,赤裸狂热地与他欢爱,那不是沐悠狐,是被最堕落的欲望所操控的尤物,不属于人间的荒淫之美,竟如甘甜的毒香般令人上瘾。而自己大概也感染了那催情的气息,竟像初经人事般的迫切拥抱着他,一次次粗鲁地贯穿他的身体,听他掺杂着痛苦和欢愉的嘶喊,那样的满足与兴奋。
揽下沐悠狐的颈,四片唇贴合得紧密无缝,交媾的身躯动得更加肆意放浪,入侵、束缚、接纳、契合,似要合二为一紧紧连接。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心底最深最软的地方涌出来,温暖地覆盖了所有寂寞。
算心诀 正文 第七章
章节字数:6439 更新时间:080531 15:22
缓缓睁开沉重的眼帘,沐悠狐所见的事物还有些朦胧。这,不像是自己的居所……随即思绪就被全身刺骨的酸痛就打断,包围着身体的另一个重量也让他记忆起了昨晚那场荒唐之至性爱游戏。突然极度厌恶自己的没出息,虽说是因药失了性,可是想起自己那双腿环在男人腰上抬高身子求欢的模样,还是让他羞愤不堪。一直以来唯一能坚持的尊严已在夜晚结束的时候同黑暗一起被彻底粉碎,这以后,教他再拿什么面目自处?
不能再呆在这个还残留着糜烂气息的地方,不然他一定会把自己逼疯。才挪了挪身子,沐悠狐便不由瞪大眼睛,一下子烧红了脸。身后的那人,竟……竟还深深地嵌在他的体内!正慌乱无措的时候,他感到身上的环抱更紧了些,寻漠然细细的吻落在他的发上,颈上,然后戏弄般的咬噬着他的耳垂——原来他也醒了。
沐悠狐稍稍撇头躲开亲昵,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细若蚊鸣的羞耻话语:“你,你……快从我身子里出去……”
寻漠然一愣,复而轻笑起来,听在沐悠狐耳里无比讽刺。他的气息呼在他耳边:“好啊。”
沐悠狐突然感到下腹被一手握住,极尽挑逗之能事。欢爱了一夜的敏感身躯哪经得起这样抚摸,他整个人一颤,顿时有了反应,将体内的寻漠然圈锢得更紧。寻漠然哼了一声,舔着他的耳廓,嗓音低沉且调侃:“只怕是你不舍得放我走……”
沐悠狐被这话激得不住发抖,他突然用手肘使劲往后撞去,出其不意地挣扎起来,只是全没力气,轻易就被寻漠然牢牢压在身下。一番动作后两人气喘吁吁,那柔软内壁裹覆摩擦着休眠的情欲再度复苏,点点星火,即而燎原。隐忍并非寻漠然的作风,就这样搂着沐悠狐,他再次肆无忌惮的要了他。
当沐悠狐意识到酥软的呻吟不断从自己口中逸出时,他紧闭双睛,恐惧充斥了一切。身体已经背叛了,无耻的迎合着身后男人的大幅进退,沉湎于爱欲不能自拔。他怕,他真的很怕,这躯体已心甘情愿的成了寻漠然的俘虏,那失去最后防护的心,要如何守卫?
本能的高潮过后令他疲劳得快要虚脱,思维反而异常清晰。调整了紊乱的呼吸,他淡淡地对身上得到满足的男子开口:“现在可以了吧。”
寻漠然没有说话,只是依言直起身,抽离了沐悠狐。就在压制自己的重量消失的同时,沐悠狐立刻下床,只是脚刚着地浑身的骨头就像断尽了似的,甚至还来不及起身就失重跌倒在地,疼得他眼角泛酸。感觉到双股间有温热的液体脉脉沿大腿淌下来,沐悠狐窘得忙抓起散落的衣物草草遮掩自己,然后攀附着床沿勉强站起,靠着一切能支撑自己的桌椅家具,踉踉跄跄地向门口走去。他要赶快离开这里,离开寻漠然,因害怕而逃避——
不能输,也不敢输,只剩最后一点脆弱的心防,他根本输不起。
“就这么走了?适才你可不似这般冷漠啊!”寻漠然的声音从背后突兀的传来,他一愣,反射性的停了脚步,听见他冷笑着讥讽,“药毒发作时千娇百媚的缠着我不放,药毒解了就把我丢在一旁弃如废物。沐悠狐,你在利用我么?”
面对羞辱沐悠狐却微微笑了,背对着寻漠然,他的笑他看不到,他的苦他也看不到。
“岂敢?我不过寻宫主眼中一个卑贱的男宠,你对我予取予求,我又何尝有抗拒的余地。如今却说我利用……那你当时又何苦要抱我,任我自生自灭不就好了?”
寻漠然显然是有些怒了,他跃下床来,边披了单衣边大步跨到沐悠狐面前,一把掐住他的下巴对上他的眼,神色顿暗。他居高临下的睨着他冷笑,故意恶毒的啧啧着:“好一张伪善的嘴脸,床上明明是个欲求不满的荡妇,床下却还要故作清高的装圣人,简直恶心!”
诋毁的话语只换来那清澈眼眸的淡漠一瞥。沐悠狐轻轻抬手格开下颚上的钳制,对着寻漠然嘲讽一笑:“我这个圣人在床上欲求不满的荡妇模样,不正是你最想看的么?”
说罢,他绕过呆在原地寻漠然,慢慢地出了屋子。世界在摇晃的视线里不断旋转,几乎坚持不住的苦笑,如果能选择遗忘,是否就不用如此活得辛苦?
寻漠然听着门轴吱呀开启的声音,竟有些咬牙切齿的恼火。可恶,为何经过这样的事情,还是丝毫改不了他高傲的性子?他本不想争执,可他偏要用不屈的态度挑衅他的尊严,每每如此,非要把他气得耐不住暴跳如雷。前后想来总是不甘,不甘赢到最后还被他摆了一道。于是猛的转身追出去,狠狠地吼着:
“沐悠狐!”
就在叫出这三个字的同时,眼前走了并不远的欣瘦身影在他视野里化作一片秋叶,忽然安静地滑落。寻漠然吃了惊,快步跑过去抱起不醒人事的沐悠狐,隔着一层衣料他诧异地发现他的体温竟凉得吓人!瞬间那种说不清的烦躁感再度袭上心头。
“来人!快来人!”寻漠然皱起眉,立刻扬声呼唤,却未曾发觉自己正像不愿失去什么似的紧拥着怀里的人。
距沐悠狐昏迷,已经是第四天了。寻漠然一直没去看过他的情况,没来由的烦躁在内心盘踞不去,令他呆在自己的居处心情不悦。
无心的望着窗外景色,突来的叩门声打断了他的沉默时间,随口应过,推门进来的是负责照顾沐悠狐的黎薰。恭恭敬敬的行过礼,黎薰站到他的身后禀道:“主子,沐悠狐醒了。”
这消息让寻漠然转移了注意力,侧过头继续听回报。
“只是大夫说他体内的寒毒滞留太久,余毒渗入血中行遍全身,以至伤了脉络,今后他的身子恐怕再难蓄热……”回禀到这里,黎薰顿了顿,用目梢余光瞟过主子的侧脸,已是阴霾一片。暗暗咋舌,他只得硬着头皮把话说完,“大夫还说他体质本就不好,连日高烧下来影响了神智,有些事他暂时是记不得了……”
刚说完,寻漠然便转过身来,凛冽的气势逼得黎薰马上低头退开。寻漠然飞快地从他身前擦过,径自出门去了,独剩黎薰呆在房里松了口气。主子这是去哪里早已明白不过,只是刚才真该拿面镜子给他看看,那一闪而过的罕见表情。
来到沐悠狐房里的时候,他见那人正倚床坐着,边上守着欺菲和黎荩。见他进来,黎荩弯腰行礼,而欺菲则一脸怒容的瞪着他,张开双臂挡在床前,显而易见的敌意。倒是沐悠狐,转头怔怔地看着他,脸上苍白如纸。
待走到床前,欺菲神情依然愤恨,却也不由被跟前高出几倍的身型压退了一步。沐悠狐这才轻轻的发话:“菲儿,你出去吧,我和他有话要谈。”
欺菲咬了咬牙,全当没听见的纹丝不动,沐悠狐颇只得无奈看向了黎荩。黎荩会了意,望见主子也没什么反应,便上前硬拉过欺菲,耳语着什么带出门去。末了只看见欺菲一步三回头的担心眼神,而后听见一声轻响,门关上了。
沐悠狐牵引至门口的视线继而又回到了寻漠然脸上,端详半天,他双唇欲语的颤了颤,微弱地叫他:“寻漠然……”
寻漠然想起黎薰的话,挑了眉试探的反问:“你认得我?”
沐悠狐点头,却又垂眼想着什么,本就木讷的表情更笼上一层茫然,随即又摇了摇头。这古怪的反应使寻漠然狐疑的眯起眼,侧身在床边坐下,他故意凑近了脸又问:“究竟是认得,还是不认得?”
沐悠狐抬起迷蒙的眼将寻漠然的样貌仔细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叹气:“我不知道。”用手捧起眼前俊逸的脸,他仿佛是自言自语的喃喃说着,“我真的认识你吗?如果不认识,为何我会知道你的名?如果认识,为何我又想不起关于你的任何事……”
“想不起?”寻漠然冷静的容颜泛起一丝焦躁的波动,拉下脸上的一双手,却因掌心里冰凉的温度一惊,板着脸问道,“你还想不起些什么?”
似乎是努力的想了会儿,沐悠狐依然无奈地摇头:“只有你……”
寻漠然沉默的盯着沐悠狐看,复杂的眼神看得他颇不自在。半晌,寻漠然才闷闷的出声: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寒漠宫。”沐悠狐据实答了,眼中写满了莫名。
“寒漠宫的主人是谁?”
“……谁……是谁……”
见面前的人讷讷地重复着他的问题,异样的焦躁在寻漠然心底生根,他不信邪的继续追问:“那你可记得你是怎么来的寒漠宫?”
“嗯……和菲儿一起,被人强行要挟。”他想了想,答得肯定。
“又是何人所为?”
“黎荩……黎薰……还有……还有……啊!”
正苦思着,寻漠然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劲道,沐悠狐只觉自己置于他掌中的的双手像要被捏碎了一样,不由低低的叫了起来。
寻漠然这才回神,撤手起身就走。头也不回的直冲到庭院里,扬手往身边的树木重重拍去,结实的树干登时塌陷了一大块。闭上眼用力收拢了指节,仿佛还有几许凉意还萦绕掌中,相反平复不了的难耐心躁——
怎会这样!忘了?独独将他忘了!可笑,这样荒诞的事,他绝不允许!
猛得惊醒,白花花的光线眩得沐悠狐一阵眼晕。午后天气正好,只不过在窗棂上靠会儿,竟然就被和煦的暖阳照得熏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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