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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心诀-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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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去!雪脸上的神情这样写着。说不上为什么,他直觉地感到这趟旅程太危险,汀兰如果去了,可能就会……不行,不能让那结果发生!更坚决地摇着头,他用力的握着她的手腕,好像一松开她就会不见了一样。

“雪,你捏痛我了!”汀兰皱起脸叫道,见那双漂亮的手如针刺般缩回。差点忽略了雪毕竟是男子,纤细的外表并不等同无力,她揉着自己的腕叹气,“好吧,我答应你早点回来,可不准再闹脾气啦!”

正说着,外面传来唤她的声音,汀兰忙应着跑了出去,独剩下他还在发怔。

分明看见厄运的魔掌缓缓逼近,却阻止不了,这一次次无端的真实预感是什么?这深沉悲悯的哀伤心痛又是什么?过去的残骸根深蒂固,令他无法忽视。蓦然回首看见自己镜中的映像,不安衍生为恐惧,眼前与己相同的脸有如一个梦魇。

这是我吗?我是雪。如果雪的存在被否定的话,那么,我又是谁?
 


算心诀 正文 (更多好盡在本 。。)
章节字数:6411 更新时间:080609 17:11
从漫漫长夜里苏醒,清晨泛白的天色有着继续催眠的魔力。他下意识的调整了下睡姿,贪恋着被褥的薰暖,闭上眼的黑暗却被铺天盖地的灰黄取代——

那是沙的颜色,闪烁着弯刀残忍的光芒,顿时鲜血如雨飞溅,湿润的红花盛开在无边无际的大漠,耳边依稀可辨的风声里传来凄厉的尖叫,撕心裂肺。

从床上反射性的跳起,他瞪大了眼睛捂住剧烈起伏的心口,使人窒息的不详预感确确实实。于是趿着鞋穿着单衣就冲到外堂,见到正在忙碌的汀兰母亲,拉住她紧张得不知该怎么表达,只好比着口型无声地问她:汀兰呢?

反复了两三遍,被吓到的汉族大婶才明白他的意思,说汀兰已经随商团出发去高昌了。

晚了!他疯了一样的冲出门去,也不理会身后焦急的呼唤。三月的风在耳边呼啸,他拖着鞋子拼命奔跑,不堪的身体因寒冷颤抖不止,没有方向没有力量,在路人惊慌的闪躲间横冲直撞。

汀兰,汀兰,你在哪里?不能去呀!沙漠里有着死亡的危险,去了就回不来了!

脚步开始追不上心跳的急速,才发现已跑进了人来人往的集市。依然支撑着前进,人命关天,他一定要阻止!却在这时迎面冲来一个人,一边回头招呼一边飞快地跑,他疲惫的精神来不及作出躲避的反应,而那人发现时也已控制不住速度,结果免不了重重撞在一起,响起两声倒地一声痛叫,引来不少人驻足围观。

“哎哟!是哪个没长眼睛的!”惹事的家伙揉着屁股跳起来恶人先告状,一张年少气盛的可爱脸蛋皱作一团。哼,幸好没受伤,不然看你怎么赔本少爷!

转眼看见真正的受害者,骂骂咧咧的少年怒冲冲地走过去,却发现那人比自己情况严重,肘上膝盖上都磕出了血,连爬起来都勉强,还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继续前进。恻隐心再加一点点犯罪感,少年撇撇嘴蹲下来,伸手去扶,可刚碰到双手就像被刺般一缩——天啊,好冰的身体,简直跟死人一样!光天化日,也不像是鬼怪啊……

“喂,你没事吧?”

小心翼翼地问着,少年的目光正对上凌乱发丝下的那张脸,立刻惊讶得目瞪口呆。

他!怎么会是他?!

“唉,都叫你别跑那么快了,现在可好,撞到人了吧?”随少年而来的西域男子红发黑衣,虽是挑着眉责怪,但话语里风凉飕飕。

少年却没工夫跟他斗嘴,急着朝他招手:“熙哥哥你快来,这、这个人……他是……”

悠哉哉的龙熙烈见状开始疑惑,走近了仔细一看绝迎璧身旁的人,也不禁大吃一惊:

“沐悠狐!?”水蓝的眸子难以置信地睁大,他怎么在这儿?

沐悠狐……在叫我么?他们是谁,他们认识我吗?他惶恐地巡视着眼前两张陌生的面孔,只觉无数问题搅得头脑隐隐作痛,一时竟忘了要去追汀兰的事。

看看这个衣冠不整的瘦弱人儿一脸迷惘的神情,龙熙烈大感奇怪。才将双手搭住沐悠狐的肩,他就倒抽了一口冷气。为什么就像摸到了一块无生命的冰,他居然一点体温也没有!赶紧脱下自己的外衣裹住他发抖的身子,龙熙烈思索着皱起眉头。

跟绝迎璧旅行到这个西域小镇,万万没想到会碰到沐悠狐,而他的状况也是诡异得令人费解。若说认错人,世上有两个相同美貌的白子,这可能性真是微乎其微。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沐悠狐落魄成这个样子?

这时,周围的人群传来细微的骚动,龙熙烈抬眼见一个少女慌张地挤进来,一把抱住沐悠狐快要哭出来:“雪,你做什么呀!吓死我了……怎么受伤了,痛不痛?”

沐悠狐一见她,马上死死抓住她的手,使劲摇着头,几乎是苦苦哀求的眼神,无声开合的双唇清楚地表达着:别走!

见状龙熙烈心里又是不安的臆测。为何那女孩会叫他“雪”?为何他好像不会说话了?拉过一愣愣的绝迎璧,他决定静观其变。

“好好,我不走,我陪你!”汀兰抹了抹盛不住泪的眼角,“我们回家啊!”

原来就在她出了镇往大漠去的时候,家里托人快马追来说雪突然狂奔出去找她了,她闻讯忙赶回来。看来是去不成高昌了,算了,只要雪没事就好。周围的看客逐渐散去,汀兰搀起沐悠狐也正要离开,却被人突兀的拦下了去路。

“等等。请问这位姑娘是他的什么人?”龙熙烈粗略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想她应该只是个普通的市井平民。

汀兰记得这个从刚才就一直守着沐悠狐的黑衣男子,敷衍道:“家人。有事吗?”

龙熙烈不以为然的一笑,指着沐悠狐道:“实不相瞒,他是我的朋友。”然后他的表情严肃下来,“所以,我想跟姑娘谈一谈。”

一边给沐悠狐包扎伤口,汀兰一边仔细的讲述了两人相遇的经过,绝迎璧局促的看看沉默的龙熙烈,又看看正修养的沐悠狐,好不内疚。记得上次跟龙熙烈在杭州拜访“神算”的时候,他还很和蔼的微笑着,可现在消瘦如枯槁,又因他摔伤了,真是害他好于心不忍啊。

而龙熙烈正与绝迎璧同样思绪万千。按这女子所说,沐悠狐坠崖的地方是天山某处山麓,离这里颇有路程,且之前还被毒伤了所有经络。那个地方应是天山一带武林势力的集聚地,他离开中原的这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可惜目前沐悠狐失忆又失语,也问不线索来。

这疑云重重的安静维持了半盏茶时间,终于被汀兰母亲神色惊慌的闯入打破了。

“兰儿!”才叫了一声,大婶见在场的有客,就拉了汀兰到一旁小声道,“刚才从外面回来的人说,你跟着去的那个商团一进大漠就遇上了过路的马贼,几乎都被杀了!谢天谢地,幸亏你没去成……”

汀兰脸色唰的白了,应付着把母亲推出门去,她呆在门口一动不动。这消息旱雷般打击着她的心脏,光想象就后怕,如果……如果不是雪,她或许已是沙尘中的亡魂了。她猛得醒悟,冲过去抓住沐悠狐的肩膀颤抖着问:

“雪,你知道吧?你知道他们会出事,所以才拼命阻止我去……”

见沐悠狐无奈的簇眉避开她的视线,一切答案不言而喻。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知道?”难以置信的喃喃着,汀兰才联想起生活里的点点滴滴,每次她找不到东西的时候,他总会准确无误的指出所在。当时只是惊叹他的心思细密,现在想来,实在是非常奇怪。

“因为他有先知之力,能预知灾难也不足为奇。”龙熙烈淡淡的开口。刚才母女俩的对话虽然压低了声音,但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要听清并不困难。

“先知?!”汀兰回过头来,合不拢嘴的望向龙熙烈,“他到底是……”

“他叫沐悠狐,是闻名中原的‘神算’,生来天赋异禀,能算尽天下未知之事。”

简单一番话听在两个人耳里,是不简单的震惊。

沐悠狐睁大了眼睛。是他先知么?这样倒可以解释自己那些莫名的预感,只是这个知道他过去的人,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呢?而汀兰反复念着沐悠狐的名字,满脑子如坠云雾,没想到自己竟救了这样一个了不得的人物,虽然怎么看也不像……

正在所有人各有心思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红影从门帘外窜了进来,似一团迅捷的火,只扑沐悠狐身上。众人一惊,纷纷警戒,定睛之时才发现是一只小兽正亲热地钻在沐悠狐怀里蹭昵,全身皮毛艳红如血,乃是一只罕见的火狐。

龙熙烈立刻认出那是沐悠狐眷养之物,只是刚才并不见它伴在左右,而今出现得如此突兀,怕是有变。正想着,就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龙熙烈叫其他人等着,跃身至外面店堂。

“小兄弟,你不能擅闯别人家宅啊,都说这里没有姓沐的人了……”汀兰的父母紧张的挡着家门不被陌生人侵犯,可是对方凌厉的眼神实在令人寒毛直竖。

“让开!”来者凤目轻挑,显然耐心不多,一身逼人邪气,正是蓝瑕瑜。

“万万不行,你还是走吧,不然我们可报官了!”

蓝瑕瑜再懒得周旋,冷哼一声抬手指向夫妇俩,尖锐的指甲直戳门面,作势就要下蛊。夫妇见他神态阴狠骇得大汗,却在千钧之刻杀出一人制住他的右腕。蓝瑕瑜转眼见是龙熙烈,眼底微微吃惊,复又充满危险神色。

“悠狐在里面。”龙熙烈挡下他的手,正色道,“别伤及无辜。”

蓝瑕瑜这才息怒,大步跨进屋去,对其余两人视若无睹,直走向靠在椅上的沐悠狐。慢慢俯身,眼里一张苍白单薄的脸庞叫人心酸,昔日风采卓越的他现竟被折磨成这番模样!

“小狐……”不忍的神情与适才堂外之时判若两人,蓝瑕瑜怜惜地抚上沐悠狐的颊,立刻大惊失色,又摸他的手掌肩背,皆是毫无温度,所及之处冰霜一般。

“你的身体怎么冰成这样!”他抱住沐悠狐,痛心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你说话呀!”

旁边的绝迎璧有些看不过去,出声提醒:“哎,他不会说话了,你没发现吗?”

话音未落便射来蓝瑕瑜利箭般的目光,绝迎璧被盯得心里发毛,还是犟着一张嘴申辩道“干吗这样看我,他是不会说话了嘛,而且还失忆呢,无论是谁都不记得了!”

蓝瑕瑜这才发现沐悠狐看他的眼神浑浑噩噩,十分陌生。他不信,拉着他追问:“小狐,你仔细看看,我是蓝瑕瑜啊!”

沐悠狐目不转睛地凝视着他,像是思索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垂下眼帘。

蓝瑕瑜顿时退了一步,不敢置信的愣愣站着,忽然眼色一沉疾步往外走,却在门口被不知何时回屋的龙熙烈拦住了去路。

“你去哪里?”

“去找寻漠然算帐!我非要寒漠宫上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准去!”龙熙烈双臂抱胸,门神般堵着他。

“闪开!别以为你百毒不侵我就奈何不了你!”蓝瑕瑜咬牙切齿,艳丽的容颜杀气腾腾。

“你杀尽寒漠宫有什么用,悠狐会痊愈吗?现在不是去寻仇的时候,!你要真为悠狐好,就先想想怎么治好他!”

蓝瑕瑜死瞪着龙熙烈,半晌才忿忿不平转回身去,态度已不似刚才嚣张。

见他不再卤莽冲动,龙熙烈又道:“悠狐经脉尽伤,身子才无法聚热,恐怕是医不好了。还是找找有没有法子治他的失忆失语之症。”

“苗疆奇物众多,一定有可以治好他的医师!”

听他言下之意是要带沐悠狐前去苗疆,龙熙烈叹气:“以悠狐现在的状况,还没出回鹘就支持不住了,如何去苗疆?目前只能让他在此静养。”

蓝瑕瑜左右思虑,虽不甘愿,但碍于事实也只得认同。

就这样沐悠狐还是留在了汀兰家,那趟外出的结果就是风邪入侵病了数日。直到大致无恙后,蓝瑕瑜才动身回苗疆为他寻医问药。龙熙烈则告诉他很多曾经的事,只是关于从蓝瑕瑜处得知的寻漠然的事,他只字未提。

聪明人会知道话该讲不该讲,有些恩怨纠葛,只有自己明了,外人实在不足为道。

沐悠狐虽没有恢复记忆,依然记下了不少往事。他看得出龙熙烈隐瞒了某些事,但既然他不说,他也不多问。该知道的迟早会知道,急着追问,别人为难,自己也尴尬,又何苦?反正世事总是多变得令人促不及防。

***

这天喝下药,沐悠狐忽然眼前晕眩,熟悉的事物渐渐模糊,再仔细看时,已是身在一间偌大殿堂里。他吃惊地环顾着伸手探去,器物门柱时近时远,恍惚一场海市蜃楼。

突如其来的幻觉像作茧的丝层层编织,他却全不反抗的自缚其中,浅意识里记忆的碎片蠢蠢欲动——他认识这地方,可是记不清;他迫切地需要答案,而答案需要寻找。

正收拾屋子的汀兰和绝迎璧看见沐悠狐失神的下了床直往外走,中了邪似的叫他也不应,不由面面相觑。汀兰心下害怕正要拉住他,却被一旁的龙熙烈伸手拦下。

沐悠狐的状态应该是陷入了幻像,身为“神算”的他莫非预感到了什么?龙熙烈一思及此,立刻尾随了上去。绝迎璧和汀兰不敢等,也跟了出去。

脚下如踩云雾,步履并不稳健,明明街上路人喧嚷,在他眼中却只有空荡荡的大厅回廊,不断在人们厌恶的眼神里东碰西撞,还是无法停止的走,仿佛看见的一切都有一种力量在牵引着他前行。终于,见到了一个人,傲立在遥远的前方——

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

脚步却连同心跳无预兆地加速,奔向那个飘渺的身影,急促的喘息声加杂着刺耳的耳鸣充斥着听觉,越是接近就越是几欲逼人疯狂的惊恐。刹时无数残破的印象在脑中一闪而过,错乱的幻觉在摇晃,在重叠,一点点拼凑出一张逐渐清晰的脸。

剑挑的眉,墨染的眼,坚毅俊朗的线条,勾勒出深沉冷漠的容颜。

一瞬间,幻像粉碎如脆弱的气泡,赫然出现在眼前的是匆忙的行人,喧哗的街市,最醒目的还是那个幻像下的男子,真真实实的揭示着最后的答案。

他迟缓下来,一步步,犹豫着靠近。颤颤地伸手去碰,生怕那只是个太逼真的影,却突然头痛欲裂,未触及便栽入一片黑暗,没了知觉。

一个箭步将软软倒下的那人迎入怀中,抑制不住的狂喜。远离寒漠宫数月,亲自踏足西域只为寻他的踪迹,却在路经这不起眼的小镇时,杳无音讯的人奇迹般的站在前面!

沐悠狐,我知道你活着……我终于,找到你了!

见到寻漠然确实令尾随而来的龙熙烈大吃一惊。不明情况的汀兰只道那男人陌生,急着上去救人,却被龙熙烈一把拉回。这时寻漠然却将沐悠狐横抱在怀向他们走来,视线扫过汀兰和绝迎璧,落在龙熙烈脸上时意外地眯起,继而冷漠地问道:“他住哪儿?”

简单但气势压人的命令。龙熙烈想了想,还是不去计较,转身往回走,几人将寻漠然带至汀兰家中。沐悠狐诊治过后安安静静地睡下,汀兰和绝迎璧出去煎药,剩下龙熙烈若有所思地看着床边的寻漠然,决定打破沉默。

“你和悠狐的恩怨我不清楚,但身为寒漠宫之主亲自来找人,究竟是何用意?”

“他是我的人。”轻理着沐悠狐颊边的乱发,一句独占言语由寻漠然说来极其自然。

“是么?那不妨告诉你,坠崖后悠狐忘记了一切,也失语了。”龙熙烈神情严肃,直接道,“这都是拜你所赐,请你放过他吧。”

寻漠然一惊,默默看着沐悠狐许久,才直视龙熙烈强硬地说:“放手?不可能!”

“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再留你伤害悠狐!”

听出他话中冷冷杀意,寻漠然冷笑起身,眼对眼的站定他面前,虽不说话,但不屑的挑衅之色分明写在脸上。龙熙烈蓝眸中靛色暗沉,一时剑拔弩张,静默之下两人戾气风起云涌。

正对峙不下,绝迎璧掀开门帘拿药进来,无不奇怪的看着在场僵持的两人。

“叫你们照顾人哪,大眼瞪小眼的做什么?人醒了也不懂嘘寒问暖……”

说着扶起不知何时醒了的沐悠狐,一勺勺喂他吃药。唉,他绝迎璧好歹也是个少爷,怎么老要伺候别人,真苦命哦!

想着沐悠狐莫非听到了他们刚才的谈话,两人的视线同时投向床边。寻漠然微微皱眉,坚决道:“我要带他回寒漠宫。”

“近来悠狐身体有所恢复,我想他应该随我们回杭州。”龙熙烈接着提议,瞥着寻漠然故意和他唱反调。

“不行!”刚进屋来的汀兰听见了,插到他们中间说出自己的看法,“在雪完全调养好之前,必须留在医馆!”

于是又形成了新的对峙关系,互相以气势压制,三足鼎立一片硝烟弥漫。

“争什么!何去何从是你们说了算的吗?”看戏的绝迎璧翻了个白眼,暗骂一群糊涂蛋,什么叫旁观者清,指的就是他咯!

遂转向床上的人,绝迎璧问:“沐悠狐,他们说的你都听见了吧,你自己决定跟谁去!”

沐悠狐慢慢抬头,看看绝迎璧,再看看另外三个人,合上了眼睛。片刻又睁开,视线直直落在了寻漠然的身上,果断得让其余两人都惊讶不已。而他所选择的男人笑了,嘴角上的自信好像早就知道他的决定。

其实沐悠狐很清楚,即使自己选择的是别人,那人也会强行将他抢回去,因为他的自信里正隐藏着这样的霸气。说不上为什么会了解,他甚至不了解自己为什么毫不迟疑选择他,若真要说,只是感到突然的幻觉和只字片语的对话,都证实那个人拥有他最想知道的秘密。

他想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去,这就是理由。
 


算心诀 正文 第十一章
章节字数:7498 更新时间:080611 11:41
次日,他由寻漠然抱着离去,终究谁也没有阻拦。重回到那个幻觉中曾见过的宫殿,安定在说不上是熟悉还是陌生的感觉里,晃眼就是三个月。

近七月的天气已不能用暖和来形容,但沐悠狐特殊的身子还需要揣着银蓝的暖炉包维持体温。一边靠在椅上养神,一边看无辜的火狐曜儿在地上打几个转,又跳上他的膝盖挠他手里的暖炉,明显是在跟这个抢了它地位的热包裹争宠,最后委屈的无功而返,不一会儿又不死心的卷土重来。就在一次次忍俊不禁的逗弄里,欺菲推门而入。

自从沐悠狐回来以后就住进了寻漠然的居处,白天寻漠然不在的时候,他就会来陪沐悠狐。经过精心调养,沐悠狐的情况比三个月前乐观很多,虽然还不能说话,但能想起一些零碎的事,几乎都是关于杭州的生活回忆。为此他绞尽脑汁给沐悠狐讲以前的事,而寻漠然得知后,也开始千方百计的送来有关江南的东西。

精致的丝绸织物,香酥的南方糕点,昨天下午甚至出现了此处罕见的藕粉,环视着房间想今天又有什么新花样,欺菲走近桌边的时候闻到了一种久违的清香。吃惊地端起桌上的茶盏一尝,哑口无言。

纯正的西湖龙井。竟然连这都弄得来,恐怕是废了不少功夫。但披上羊皮的狼依然是狼,就算沐悠狐忘记了寻漠然的本来面目,他可永远都记得。

欺菲绝不认为他善待沐悠狐,这么处心积虑的讨好行为实在居心叵测。忧虑地看着手中碧绿的清茶,也无端思念起离开很久的杭州来,都是因为那可恶的男人,让他们曾经最幸福的生活同现在无人的映荷轩一起荒芜。

“沐哥哥,若我们能回杭州多好,像以前平凡安详的生活,也不会有人伤害你了。”

沐悠狐笑起来,伸手摸摸欺菲的头,发觉他好像又长高了。近来终于恢复了对这孩子的记忆,还隐约记得他口中所说那个位于江南遥远的家。印象里是一处靠水的庭园,荷花的浅香四处飘溢,似乎一草一木历历在目,爱极了的风雅避世。曾听说一个人即使忘了所有事,也不会忘记自己家的模样,如今才知不假。

眼底流过一丝苦笑,没想到自己原本的家,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向往的地方。

现在身在寒漠宫,欺菲对寻漠然总是露骨的敌意,每每形容他十恶不赦,可那人待自己是万分的好,虽说对他的记忆依旧是空白,但始终不能和欺菲所说的联系起来。

唯独记起了寻潇然,一个连容貌也没见过的女人,也是寻漠然最爱的女人。本来没理由会想起的名字现在挥之不去地在脑海里回响,为什么?因为她是寻漠然的姐姐,欺菲的母亲?除此之外,他对她一无所知。这回忆,到底预兆着什么?

之后没有继续去想,因为每每想事太久,就头晕目眩,那样难过的感觉,直入心间。

寻漠然渐渐发现,自己越来越宠沐悠狐了。不由自主对他的疼惜,已经慢慢偏离单纯想要补偿他的苦的初衷。知道他想起以前的事,特地找来各种江南的物产给他,只为见他看到那些故乡事物时,极美丽的会心微笑。甚至每天晚上搂他睡也变成了习惯,喜欢让他分享他的体温,暗暗又下定决心要在治好他的同时养胖他太过单薄的身体。

每当沐悠狐在身边的时候,骨子里的冷漠总在慢慢融化,仿佛卸下了一切重负的舒畅安心。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情是什么,他却从未仔细去想。

就像此刻,空闲下来就无端的想去看他,于是一路匆匆回房。进了屋,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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