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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医家手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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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并没有马上给自己女儿解惑,而是看向了沈林瑞。沈林瑞马上就知道江氏这是要和何秀说体己的话了,寻了一个借口就离开了。

看着沈林瑞远去,江氏这才和何秀解释起来。

原来何悦因为卫氏完全放任不管而何老爷子又过分的宠溺,在京都的圈子里也是有名的娇蛮任性的小姐,和何府差不多的好人家大多数都不愿意娶,而低的人家何老爷子又不情愿,这样耽搁了一年多,忽然宫里就赐婚了,对象是一个郡王的世子,铁定袭爵的,论起来何悦的身份也算是高攀了。

问题是……这个郡王世子花名在外,游手好闲十足的败家子弟模样。

听着何悦寻死腻活的事情,何秀也是唏嘘不已。从来没有想过何悦那般骄傲的贵女,最后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如今赐婚的旨意都已经明发了,就是要反悔也是不行了。

在想想沈林瑞,何秀才感到几分幸福和甜蜜。大家都看着何秀下嫁落魄沈家唏嘘不已,其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若是要让何秀未来像是何悦一般一直生活在一个富贵的黄金牢笼里,也许有一天何秀真的会变得一个普通的后院女子满腹的心机算计迷失自我。

说完何悦的事情,江氏再嘱咐了何秀几句夫妻之间相处的事情,在何秀领走之前往何秀的怀里塞了些金银首饰让何秀留着,最后依依不舍的把何秀送出房门。

何秀红着眼把东西收好,一边伺候着何秀的屏红和何秀说着沈林瑞已经在何府外的马车等候何秀才收拾起心情准备离去。

只是何秀也许和何府有着几分犯冲,过了几个回廊何秀又见到了何悦脸上带着满满的焦躁阴郁走了过来。 




44

44、姐妹 。。。 
 
 
反射性的,何秀马上就和屏红走到一边给何悦让出道来。只是何秀的好心何悦并没有什么要领情的意思,再即将和何秀擦肩而过的时候突然转身,直勾勾的看着何秀:“我记得你。”

何秀吐槽无力。这样的情况难不成要她回答,我也记得你不成?

何秀干笑两声。但何悦却一副没有打算就这样放过何秀的意思,冷哼一声:“你特地回家莫不是来看我笑话的?!”

“……”何秀无语,没弄懂何悦的思维方式。只是何悦也没有要何秀懂的样子,一点都不看何秀的反应,直接就继续说了下去:“全府其他兄弟姐妹都有资格笑我,只不过你有什么资格,不过是捡我不要的丈夫嫁过去的货色而已!”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不过就是回娘家一次而已,怎么在何悦的口中就心机歹毒深沉了呢!何秀眼中恼怒的神色一闪而过,抿着嘴不语。

理智上告诉她,和何悦这个受宠的嫡女相冲突是一件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可是现在何秀却一直有一种想要抽何悦一把想法。

果然……自己在沈家已经被宠坏了呢。过去在何府被何悦奚落也不是第一次,都是淡漠的无视过去而已。

“哼,不说话了吧!心虚了吧!你……”何悦阴沉着脸继续恶意的说了起来,只是何秀却已经不想隐忍什么了,想起江氏衰老的容颜,想起过去何悦对她们母女从来都没有少过的恶言,何秀很干脆的打断了何悦的发言。

“你想着用这样的状态嫁入郡王府吗?”第一次的,何秀抬起头直视着何悦,目光平静看着何悦就像是在看一个不值得一视的傻瓜。

看着何秀的目光,何悦呼吸一滞,随之而来的是更大的愤怒:“你知道什么!你以为我愿意!那个郡王世子不学无术,终日欺男霸女,房里侍妾都已经有十多个了!这个京都都没有哪户人家愿意把自家嫡亲女儿嫁给他!为什么这样的事情要落在我的头上啊!”

“所以你就要这样带着满胸的怒火和不甘心嫁过去,然后这样郁郁而终的过一辈子。”何秀恶意的往何悦心底最恐惧的地方扎过去。

想起自己未来的生活,何悦终于拉着何秀的衣角痛哭出声:“那你说要我怎么做啊?!我不会诗书,不会女红,不会什么琴棋书画,就是当家主母必须学的料理家事我也是一窍不通,你说我能够做什么啊!”

这时候何秀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她知道卫氏对何悦这对嫡子女放任自流,却没有想到卫氏竟然过分到什么都没有教过何悦。她记得何悦也是有和几个哥哥弟弟们上过府里的小私塾的。女红府里没有统一的教习,何秀的女红之前是屏红这些婢女和江氏教导的,何秀记得何悦身边也是有一个年纪略长的教习妈妈的。

何悦竟然什么都不会。这一点让何秀第一次正面的对何府当家主母卫氏的手段有了一个比较直观的感受了。

看着四下除了屏红之外也就一个何悦的随身婢女,何秀记得这个婢女是过去何悦从街上买回来的,对何悦也是忠心耿耿。想起卫氏何秀叹息,也不能真的确定这个婢女是不是真的忠心了。

转头看向何悦那张脸。也不过就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真的论起来何秀要比何悦来的幸福的多了。至少何秀有一个全心全意疼爱自己的江氏,而何悦只剩下一点经常不在家的父爱支撑。

不由自主的心软了一下,何秀低声在何悦的耳边说道:“女红这么多年你总是会写基础,她们不教你就自己练,速度虽然慢点但终究能成,一家主母的,也没有人真的要求绣的多好,能看的就行。诗书礼仪琴棋书画都是些虚的,有时间以后再慢慢补上,料理家事这点……”

何秀说道这里顿了顿,眼睛里面带着几分恶劣的笑意:“你偷师吧,母亲在这一方面在京都可是数一数二。”何秀口里的母亲自然指的是卫氏。想着何悦一直高高傲傲,事到临头低着头在敌人面前憋屈摸鱼,何秀心里也略微好受些。

何悦从来没有对她们母女下过毒手阴手,但是却是无比膈应人。这膈应回何悦一回,何秀心情也明朗了一些,终于回想起自家相公还在外面等着呢,伸手拉开何悦拽住她衣角的手:“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吧。”只是何秀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拉竟然没有把何悦的手拉开,疑惑的看向低着头抽泣的何悦:“还有什么事情吗?”

“那个……”何悦的声音带着别扭低低的说道,“谢谢,秀……姐姐。”

对于何悦这一句话何秀没有一点意料到,本以为何悦听到她刚才说的话会直接怒吼一句:“要你管我,你是什么身份啊!卑贱的庶女而已!”

这时候何秀才想起来,何悦现在的年龄好像正好是……叛逆期少女来着。

何秀有一种无力抚额的感觉。自己一直对何悦恶言恶语在意,果然是年龄退化,对一个小姑娘斤斤计较的小心眼了吗?

说起来……何秀想起来过去遇到的那个叫做岑瑶的小姑娘……这个时代女孩子果然是早熟的厉害。

出了何府上了马车,何秀看着沈林瑞沉静的容颜,恍然发现自己好像也从来没有弄懂眼前这位的心思。

这个时代的男的也早熟的厉害!何秀阴郁的想着。然后纠结一下自己老草吃嫩牛很久都没有自觉的心态。

是自己越来越幼稚了么?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沈林瑞好笑的看着何秀自己生自己闷气的表情,出声问道。

何秀心里的想法自然是不能对沈林瑞说的,于是转换了内容重点说道:“我好像把母亲给得罪了。”何秀不觉得刚才的事情卫氏会毫无耳闻,若是打探出来何秀给何悦支招的话,卫氏会不给何秀小鞋穿才是怪事。

“哦。”沈林瑞对此不甚在意,扭头看着车外匆匆而过的路人们,“你娘她我看了。”

何秀一直在刻意遗忘这一点,听到沈林瑞主动说起,睫毛一颤轻轻“嗯”了一声,没有表示自己到底是准备听下去还是让沈林瑞就此打住。

“身体先天亏损,生孩子难产没有保养好,这十几年几乎都是靠着意志力才过来了,这几年似乎是了无牵挂所以身子才一下子差了下来。”说到这里沈林瑞顿了顿,叹息的把何秀揽在怀里,“还有三个多月,这段时间我们就在京都好好陪着她吧。”

何秀疲倦的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我……有些怕。”就像是当初何秀爷爷过世的时候一样。

也许是母女天性,何秀心里满是无可抑制的惶恐。 





45

45、瘟疫 。。。 
 
 
何悦的婚事就在何秀回家的一个多月之后,何秀一个出嫁的庶女来与不来都无所谓,何秀也就给何悦送了些点贺礼。

不过这并不代表何秀就没有看何悦出嫁。

何秀高高的坐在茶楼的隔间里,看着何悦的嫁娶队伍抬着数十台的嫁妆绵延而去。何秀对这古代的一些规矩只是一知半解,知道自己过去嫁入沈家的时候嫁妆似乎不错,比旁的庶出姐姐们还要高上好些,但是高多少何秀并没有概念,现在看着何悦的嫁妆台数,何秀才焕然发现,自己的嫁妆竟然也就只比何悦少四五台而已。

她应该高兴何府对她下的重注呢?还是应该觉得嘲讽。

何秀转眼看向身边的婢女,把眼底的情绪收敛好。她也没有必要怨怒什么的,说起来她和何府这样,也是互利互惠。她这个占着他们女儿的人还没有什么资格对此表示嫌弃。

何悦出嫁之后两个月,江氏的身体忽然急转直下,江氏只有何秀一个女儿,何秀出嫁女回来侍疾也是名正言顺。

何秀凭着沈林瑞开的药方,还有王府友情赠与的一些药物愣是再拖了江氏三天多,在第三天,江氏在睡梦之中含笑而逝。

何秀本以为自己会大哭一场,却没想到自己心里却是骤然轻松了下来,就像是一直压在自己身上的石头被人拿开的感觉。何秀还来不及对自己的感受表示诧异,这么多天衣不解带的侍疾疲累一下子全部涌了起来,何秀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恍惚间,何秀好像听到一个年轻的女声在自己耳边说:“谢谢你照顾我娘,请连我的一份一起好好活下去。”

何秀再一次醒过来已经是江氏过世的第二天了,睁开眼何秀觉得眼前都清亮了很多,朦胧的脑袋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晕倒的时候发生的事情,猛地打一个寒颤。

从之前的种种反映可以看得出来何秀身体里面应该还是有原本的主人存在的,只是原主人没有什么求生意志任由何秀掌控精神。虽然她对何秀没有什么恶意,但是想到这样灵异的事情何秀还是觉得惊悚无比。

“你醒了?”看着何秀从内室里面出来,沈林瑞把手里的书放了下来,指了指桌上的饭菜,“你睡了一天一夜,快些吃了吧。”

何秀沉默的坐下,随意的扒了几口,便对着沈林瑞问道:“娘呢?”

“已经过世一天多了,何府的意思是停灵七天,过了头七就下葬在祖坟里。”这样的待遇已经是不错了,有些无依无靠的妾侍故去别说头七,一天都不会留在府里,直接抬到祖坟埋了,无人问津。

何秀嗯了一声,大口大口的把饭菜解决掉,吃完对沈林瑞说道:“我去一趟何府,晚上回来。”

沈林瑞拉住何秀:“我陪你去。”

何秀却是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陪陪娘。”

沈林瑞沉默了一下,最后松开了手:“我送你过去。”何秀没有反对。

江氏的尸体已经收敛好了,服侍江氏的几个丫鬟仆从穿着白衣跪在地上,并没有哭泣只是脸上的悲色是人都看得出来。只是他们是对江氏的离去感到悲伤,还是因为自己将来未知的道路何秀并不知道,也没有这个心思想要知道。

穿着素白麻衣,何秀静跪在江氏的灵位前。

谢谢你给我这一年多的至真母爱,虽说我算不上你亲身女儿,但这幽幽冥路我还是想送你一程。

江氏下葬后,何秀他们几个人就开始准备着回县城的事情。

王府虽好,终究不是他们的归宿。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一道八百里加急文书飞速的涌入京都。

西方起瘟疫,数百将士染病,并且迅速扩散开来。肃王府二子方成虎请旨,求太医院太医带着药材前往前线抢救病情。

在疾病的面前,无关贫富贵贱都是对等的,便是皇室每年因为疾病而亡的人并不是少数。这个消息传入肃王府,肃王府二将军夫人险些晕过去。

这样的情况,何秀他们回家的行程又再一次搁浅。如今的情形,沈母也不放心离去。

只是这个时候最着急的却不是其他人,而是何秀。

“你说你要去前线?!”何秀骤然睁大了眼,难以置信的看着沈林瑞。

这一次的瘟疫何秀没有料到。

之前被那些昏官害死的平民确实没有得病,可是这么多灾民,旱灾之后阴雨天气又骤然多了起来,饿了不知道多少天的灾民哪里有什么体力对抗病魔,有瘟疫出现并不奇怪,只是瘟疫怎么会出现在军中?!

何秀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未这样的情况惊讶没多久,沈林瑞就告诉了她一个重大的决定。

“不行!”何秀回绝的异常坚决,“我不允许!你又不是太医,而且这一次皇上都已经派下医官解救,你又何必要去?!”

即便是现代,瘟疫也是一件极为让人惊悚的存在。

非典,禽流感,猪流感。何秀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那种心惊胆颤的感受她一点也不想再经历一遍。

只是沈林瑞却是异常的坚持,虽说语气柔和可是眼神却是坚定的不容改变:“我就是去看看,你也是说了,有太医在的,我会好好照顾自己。舅舅他们疼我照顾我这么多年,就让二舅舅一个人呆在那里,我留在这里干着急还不如过去瞧瞧。”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最后沈林瑞总结道。

何秀多次劝说无果,最后一发狠和沈母说了起来。沈母听了何秀的话,闭着眼念起了佛,何秀都要怀疑沈母是不是听见她刚才的话了,或者说沈母把这事情忘记了的时候,沈母却是睁开眼平静的说道:“让他去吧。”

沈母都已经表态了,何秀只能放手。

翻遍医书找了一个防止疫病感染的药费,去药铺拿了草药磨成粉制成香囊让沈林瑞带着。还做了些口罩什么的,塞给沈林瑞让他记得戴,一条一条给他说着现代医学总结出来防止传染的方法。沈林瑞临走之前何秀还一大早的跑去寺庙求了平安符让沈林瑞带着。

过去看小说看电视觉得送平安符什么的真的是太傻了。

只是真的经历过穿越,经历过灵魂附体,何秀也不由自主的相信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存在。

沈林瑞他们的离去并没有带走京都的什么,京都依旧繁华如昔,只是何秀却是从沈林瑞的手中接过教导沈济安的工作,一字一句的教导着沈济安的诗书礼仪,只是是不是的会出神的看着西方许久。

无论太医还是沈林瑞都不是什么身强体壮的人,军士骑着快马八百里加急从西方前线而来不过四五天的路程,沈林瑞他们到西方前线却是花了快要半个月。

这个时候瘟疫已经不像是军报那样只有数百将士感染这么简单了…… 




46

46、正义 。。。 
 
 
“舅舅。”沈林瑞只是仗着和肃王府的关系塞入过来治疗军士队伍的,理由是过来探亲。虽说军营不允许探亲,而且这个时候也不会有人过来探亲。只是理由再怎么牵强只要是理由就行,反正大家心里都清楚沈林瑞来这是为了什么,心里也是带着几分敬佩的。

再加上这一次被派下来的太医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者,姓闵,过去和沈林瑞的父亲同过事,也受过沈林瑞爷爷的一些指点,对沈家的遭遇心里也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这一路上对沈林瑞是多多关照,到了军营很爽快的就让沈林瑞去了主帅的帐篷里看望方成虎。

方成虎看到沈林瑞进来满目都是意外,反应过来自己看到并不是幻觉什么的立即横眉倒竖:“你这小子来这里做什么!赶紧回去!军营可不是给你玩的地方。”

沈林瑞笑了笑,选择性的忽略方成虎的话,盯着方成虎那张带着疲倦略显苍白的脸:“舅舅你手给我看看。”

方成虎人高马大,高了沈林瑞一个头不止,身材也比沈林瑞硕壮很多,两个人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的。方成虎见沈林瑞完全无视了自己的话,怒了,直接提了起来,贴着沈林瑞的耳朵吼道:“小鬼,战场不是你们过家家酒,你这小身板随便来一个人就可以把你拍成肉饼!”

沈林瑞很淡定的伸手摸住方成虎提着他的手的手腕,确定方成虎只是多日未曾休息疲累过度,并没有染上瘟疫。心里很确定方成虎不敢把他怎么样,沈林瑞也就随着他提着:“我不会打架,我只会看病,看完我就走。”

“不需要。”方成虎冷哼,“军中军医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还不需要你一个黄毛小子过来充人手。”

“如果军医顶事的话,闵太医也就不用来了。”沈林瑞很直接的指出来,“我发挥的作用也许不大,也许只能救几个人,十几个人,但是那也是将士。”

方成虎气闷,沈林瑞看着方成虎动摇了,于是加了一把油:“沈家世代行医,救治的瘟疫也有数次。舅舅,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方成虎沉默了,现在没有谁比他更清楚军中的情况有多糟糕,军医大多数都只是擅长于外伤的救治对于瘟疫都束手无措,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条鲜活的成名从手中流走。

这附近能请的郎中方成虎几乎都绑架到军里了,若不是这样现在的情况还要更糟糕些。可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有效的救治方法,情况依然在恶化。

如今每一个郎中都是极度稀缺的资源。

若不是因为沈林瑞是沈母唯一的子女,方成虎怎么的也不会让沈林瑞走的。

“你娘怎么说?”方成虎最后问道。

“我身体里也留着肃王府的血。”这是沈林瑞的答案。

军士的使命是保家卫国,大夫的使命是救死扶伤,诗书礼义里也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说沈林瑞痴傻也好,他也有他的正义。

最终沈林瑞还是留了下来。

大车大车的药材到来,暂时稳住了病情的扩散。在太医来之前,方成虎已经把那些患病的将士隔离开来了,这样也给救治提供了便利。

白天的时候大家到各个营地里看看病情情况,晚上的时候就聚集在一起讨论救治的方案。

基本上已经可以断定是春瘟,只是得出瘟疫的种类并不代表这就能够马上开方子治疗。如今感染瘟疫的已经将近五千,这仅仅只是军士,疫情传染到军队之中可以想象的到外面瘟疫的情况有多么的惨烈。

有效治疗春瘟的方子各个郎中手中都有,只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昂贵。

完全没有办法靠着朝廷赈灾发下来的那些钱财进行解治,药方必须要改良,用药必须便宜。而最难的也便是把已经尽善尽美的药方进行更改处理。

只是时不可待,闵太医、沈林瑞他们才刚刚讨论出来一点眉目,新一轮的战事又开始了。

这一个时候朝廷的镇压军的战斗力根本不足往日的一半,反倒是起义军一方战斗力却是有着十成,甚至以上。

不是说起义军那里没有人得春瘟,而是在于起义军已经是背水一战了。

起义军都是一些一穷二白的家伙,瘟疫爆发的时候他们也是首当其冲的,朝廷的镇压军还有郎中给他们救治,而他们开始的时候还能够强行抓来一些郎中,打劫一些药铺,到了后面能打劫的药铺都打劫了,药材也用到底了。

要么坐着等死,要么拼上这一条烂命拖下一些朝廷的走狗陪葬。这样二选一必死无疑的选项,选择那一个自然是不用说了。死亡的恐惧让他们对朝廷的憎恶达到了最高的层次。

沈林瑞这是第一次看到真正的战争。

军营外并不远的地方,黑压压的站着一片人,每一个人身上都只有粗制的布片缝合露出两条干瘦的这剩下一层皮的手臂,裤子上都是破洞,有的甚至于身上一片衣服都没有,□的。他们手里拿着削的尖锐的木棍做矛,目光如同饿狼一般,想着撕碎眼前所有的一切,看着就让人觉得渗得慌。

“这些是……起义军?”沈林瑞哑这声音问道。

沈林瑞并不是没有看到过这样打扮的人。西方流民也是有些入城乞讨卖身的,沈林瑞也是见怪不怪了。只是这一大群数不清多少人的站在一起,说不出的震撼。

方成虎目光深沉,带着几分痛楚:“都只是可怜人罢了。”他情愿到边疆去和敌国最强的军队打战,也不愿意对着自己国里,没有多少战斗力的民众做这些无谓的杀戮。

战斗很快就开始了。

人与人直接的搏杀是最残酷的。沈林瑞这些大夫们是被军队牢牢保护不受一丝伤害的,可是战斗的地方离营地并不远,视力好的都可以看得清楚那些人的脸具体是怎么样的。

大家都可以很清晰的看着血与肉从鲜活的身体里飞溅出来,然后冰冷。

在场的郎中也是见惯了生死了,可是这样血淋淋绝对是第一回,当即就有郎中直接瘫坐在地上晕过去。沈林瑞也不好受,找了一个地方吐了昏天暗地。

这一场战斗是以镇压军的胜利为终结的,只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脸上有着胜利的喜悦。整个军队大营的气氛都很压抑。

参军的哪个不是穷苦人家出身,哪个不是爹生娘养的。

更何况就算是这一个时候活下来,接下来呢。

战争打完,还有瘟疫呢。

“明天会有场战。”方成虎漠然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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