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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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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世敦:“就这样。成都最有名的名胜古迹莫过于武侯祠和杜甫草堂。”
刘芳:“还有薛涛井,当然还是武侯祠最有名,‘丞相祠堂何处寻。锦官城外柏森森,三顾频繁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走。先到武侯祠。”
管世敦:“哎,入学时学的点唐诗。早就还给先生了。刘芳,我爹早就说过。你到我的身边,犹如刘备得到诸葛亮,真是这样,那天下午船坊家底的细账一算,算的廖夫人哑口无言,你又及时发现帐房先生是个人才,当即聘用,要管好这么大的家业,缺的是人才,你的两级管事制,各司其职,各负其责,我现在出来身上都轻松多了,有你,我真是如鱼得水呀!”
刘芳:“只要我们把舵掌好,船就可一往无前。”
管世敦:“是的,划船的人好找,掌舵的难找,只要我们任用得当,他们都会好好干,主要是遴选好管理层的人。这两个月就是对韩林虎的考验,如他管理的好,我就任他为造船坊的管事。”
刘芳:“这是对的,在管理中发现人才,使用人才,提拔人才,我们则是管好这批人才就行,不一定事必躬亲。”
两人说说谈谈,拜谒过武侯祠、杜甫草堂、薛清井之后便策马南下了。
三天后赶到荣昌,由于经济状况的恢复,纺织作坊的增加,对各种织机的需求量很大,售卖各种织机已成一个专门行当,形成了一条织机巷,里面有各式织机售卖。
今年七月,管世敦回绥阳时是仔细看过管世衡的织布作坊的,与这些织机相比,已显得老旧了,该换代了。
管世敦:“这些新织机比大哥麻布作坊的好得多,织出的麻布质量高得多。大哥由于思路没打开,加之两头忙,造船厂是没经营好,但大哥对我们的支持和帮助却是有求必应,不遗余力的。几年来,我们要人力他给人力,要东西他给东西,每年约半年都在为我们办事,我心里总觉得对大哥亏欠得很多。刘芳,在船厂上我们只想让他独立干,完全撒手,没有在他经营吃力时帮他一把,事后想起来心中歉疚得很。”
刘芳:“想起来也是,我们只晓得拿钱接收他的船厂,却没有帮他出主意、想法摆脱困境,可能大哥大嫂心中对我们有看法了。世敦,我们要为他们做点具体的事,实实在在的帮一把才是,比如帮他们买批好的织机,找些熟悉新织机的工匠,以及请到大匠级的染工给他带去。”
管世敦:“刘芳你说得对,这两点都很必须,大哥临走时谈过这两方面的需求。如果有完整的作坊出卖,可连人带设备全拆迁到绥阳去,只要绥阳城内龙姻伯的龙兴药业房子还在,就在城里开设作坊,加上我们弘仁堂的院子,就已是很大的织布作坊了。可惜没带姻伯给荣昌商会会长的信函来。”
刘芳:“荣昌县已属重庆府,其商会会长应当知道重庆管家,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去拜会荣昌商会会长。”
他俩来到荣昌城关昌元镇玉屏大旅社选了间上房住下,然后到街上看了一下。主要街道就是大东街、大南街、玉屏街、文武街,商会就在这几街交汇处的县衙附近。与他们住处仅有半条街的距离。
第二天夫妇俩备礼来到商会,递上投刺,很快一人出来热情招呼:“管大老板光临敝县商会,蓬荜生辉,敝人陈礼元,敝县商会会长,兼麻布帮邦主,请进,请进!”
管世敦连忙拱手还礼:“管世敦夫妇拜见陈会长!”
说着二人进到商会正厅落座看茶。“
管世敦:“陈会长相必认识重庆总商会龙沛潇会长吧?”
陈会长:“龙会长。太熟了,是老朋友了,他的药材生意在荣昌做的红火极了,每次来荣昌我们都要喝上两杯,每次去重庆他也都要请我去管大老板的东水门酒楼喝上两杯,故此得知管大老板。”
管世敦:“这更是一家人了,我大嫂正是龙会长的女儿,目前大哥大嫂正经营织麻布的作坊,姻伯龙会长知我要来荣昌。特让我帮大哥大嫂在荣昌物色大匠级工匠和新的织染设备,故不惴冒昧,前来打搅陈会长。”
陈会长:“这可真是越说越近了。龙会长为爱女和女婿着想,改善其织麻布的技术条件。舐犊情深,可敬可佩。管大老板能否提出具体一些的要求?”
刘芳:“陈会长,与其零敲碎打的买设备。四处张罗物色人才,不如一次性的买下一两处大型作坊。这样连人带设备什么都有了,只要把作坊一锅端。搬去就行了,陈会长你看是不是这样?”
陈会长:“这样当然好,这样当然好。”
这时商会的一位副会长进来办事,听到他们的谈话,插话到:“陈会长,外南街的昌元染织坊出了事,你晓得不?我看他的染织坊怕也经营不下去了,恐怕只有出手了。“陈会长:“管大老板,这是商会副会长颜敬春老板,是经营木货的,颜副会长,这是重庆有名的管大老板和夫人。“管世敦:“颜会长,幸会幸会。“
颜敬春:“重庆管大老板夫妇我早有耳闻,但今日才得见其真颜,亦幸事也。”
陈会长:“颜会长,你刚才说的昌元染织厂出事了,出了什么事,怎么又经营不下去了?”
颜敬春:“陈会长知道,昌元染织坊的老板古诚骧有个傻儿子,上前天晚上,他傻儿子半夜起来解手,再睡下去时不注意把灯打翻了,引燃了蚊帐,最后引燃了楼板,引发整楼的大火,古老板的妻子体弱多病,被烟子呛醒,连忙推古老板,古老板当晚赴宴饮酒过量,醉得人事不醒。古夫人赶紧下楼喊佣人,男佣人因其母病故,请假回家去了,只有一个女佣,一看这样大的火,吓得跑了出去喊邻居,等邻居赶来,除古夫人站在街边哭之外,整幢三层楼已燃成冲天大火,很快便轰然倒塌,邻居们用水扑灭余火时,在火堆中翻出了古老板和他的傻儿子烧焦的尸体,除底楼还有点没烧完的旧家具外,其他全部化为灰烬,。古夫人经不住这样的打击,成天以泪洗面,尽说胡话。”
刘芳:“古老板的兄弟该出面料理此事才是。”
颜会长:“他哪有兄弟?连姐妹都没有一个,倒是有个八十多岁的老母亲,住在乡下,所以我才说他大概经营不下去了。”
管世敦:“陈会长,人家新遭大难,可能来不及处理家产,而且又没有一个主事的人,我们该怎么做呢?”
陈会长:“管大老板,你看这样好不好,明天你们在荣昌耍一天,我去古家探探情况,看有人理事没有,明天听我的信。”
管世敦、刘芳:“行,谢谢陈会长。”
第二天,陈会长找到古家,除了一遍烧焦的房架,什么也没剩了,问隔壁邻舍古夫人现在何处?“隔壁邻居道:“可能暂住在前面拐弯处仙客来旅社,古老板的八十岁老母下来了,在照顾古夫人。“陈会长赶到仙客来旅社。问到古夫人住的房间。陈会长兼染织帮邦主,与古家一向很熟。敲开房门,见古夫人靠着躺在床上。侧边有个花白头发的妇人,正是古老板的母亲,昌元染织坊的前任老板,陈会长当然是认识的。
陈会长:“老夫人下来了,多年未见,老妇人还是这么健康,一点不显老,我是昨晚才得知古诚骧老板不幸过世,古夫人和老夫人要节哀顺变。”
古夫人:“我真没想到。我真没想到。”说完便不再说了。
老夫人:“我下来才知道原来是那傻儿子把灯打翻引燃的火,烧到楼上才出的事。媳妇因夫死子亡受打击太深,变得成天只说我真没想到这句话。”
陈会长:“后事处理的怎么样?”
古老夫人:“诚骧与孙子已草草埋了,只是偌大染织厂不知怎么办。”
陈会长:“老夫人,你们准备怎么办?”
古老夫人:“目前还能怎么办,媳妇已成这样,我已年过八十,已没有人再经营了,只想早日卖出去。先把染织坊的工匠这笔包袱卸落,再把媳妇的病治好,再说以后的事。”
陈会长:“老夫人,你的染织坊这样大。你出个什么价呢?”
古老夫人:“我离开染织坊已十多年了,据诚骧讲织机已全部更新了,只是厂房变化不大。你看十万两值吗?”
陈会长:“你的织机值十万两吗?”
古老夫人:“最多两万两。”
陈会长:“你的其他设备值八万两?”
古老夫人:“要不到,要不到。最多两万两。”
陈会长:“那,古老夫人。你还有什么值六万两?”
古老夫人:“匠人的住房,库房,原材料,还有…还有土地费。”
陈会长:“几亩地?值多少万两?”
古老夫人:“十亩,一亩地,一亩城里面的地多少钱?”
陈会长:“你和古老板的父亲当年买成多少钱呢?想必卖地契约尚在,你心中可能并没有忘记。”
古老夫人:“当时买的不贵,每亩大约十两,十亩百两,差不多就一百两。”
陈会长:“你几个数加在一起值多少钱呢?怕没得十万两呢,不说十万两,就五万两我们荣昌目前也难找到买主。”
古老夫人:“陈会长,从诚骧他爹起你们就是好朋友,过命兄弟,目前我这个难关你一定要帮我渡过。”
陈会长:“就冲着我是会长又是邦主,帮内兄弟有难处我那次不施以援手?但其条件是我能施以援手才行。目前你的染织坊值多少钱你心里很清楚,绝对到不了十万两你心里也是清楚的,但你却喊十万,这样子我想帮你都没得条件了,我总不能与老夫人合伙去骗别人吧!”
古老夫人:“那你说这染织坊值多少钱?”
陈会长:“首先我并不要买,第二我也买不起,第三,古老夫人心里很清楚,所以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有一点古老夫人要明白,任何买卖都要看值论价,双方讨价还价的,那方都不可能一锤定音。我刚才接待了个大老板,是重庆来的,他不是搞这行的,人家重庆、合州等开了十几座大酒楼,可谓财大气粗,老夫人的价格合理,我可以问问他要不要,现在就看老夫人一句话。”
古老夫人:“看值论价我懂,我不会漫天要价的,什么时候能与重庆城里面来的大老板见面?”
陈会长:“明天上午我请他夫妇来商会,你早点来,你们就在商会面商,告辞了。”
回到商会,管世敦夫妇还等在那里,正与颜会长谈织染业的情况,陈会长谈了与古老夫人谈的情况,管世敦请二位会长去荣昌的濑溪酒楼吃中饭,中饭后,管世敦请陈会长带他去昌元染织坊内内外外看了一遍。接着世敦夫妇专门来到著名的织机街,看了各种织机,记了价格,并在街上看了几间专门卖染布颜料和工具的商铺,皆一一记下价格。然后回到旅社,按一百张织机算共值多少钱。一切皆做到心里有数,这是世敦夫妇的一贯作风。刘芳:“织机可买,有技术的人才才是最重要的。我最看重的。”
翌日,辰时中在商会议事厅管世敦夫妇见到古老夫人。刘芳善于相面。一看便知古老夫人是城府很深的人,管世敦夫妇首先向她施礼:“管世敦夫妇向古老夫人致礼。”
古老夫人:“老身还礼了。”
陈会长:“古老夫人。这是重庆来的管老板夫妇。”
关老妇人:“管老板,在重庆作何营生?”
管世敦:“营生庞杂,有种植、养殖、兼营作坊和酒楼。”
古老夫人:“搞染织了吗?”
管世敦:“那倒没有,但可以学呀,听说古老夫人有出让织染坊之意,故来看看。”
古老夫人:“只看看,不买吗?”
管世敦:“那要看符不符合我的要求。”
古老夫人:“你还有什么要求?”
管世敦:“当然有呀,比如价格合不合理,设备老旧程度我都有要求。还有匠人的染织能力,请老夫人谈谈吧!”
老夫人还未谈便抹起了眼泪,说她晚景凄凉,老来无子,又遭火灾,需变卖产业度日,使在座者为之动容。
刘芳:“既然老夫人尚在悲痛之中,无法理清思绪,情有可原。不如换个时候再说,请老夫人节哀顺变,夫君,我们走吧。”
说着站了起来。管世敦也站了起来。陈会长也不知老太太在演哪出戏,也顺水推舟地说道:“是呀,看来老夫人已悲伤过度。只好请管大老板见谅,你们回重庆后。如再有机会,我们再联系。”
管世敦拱手道:“谢谢!”
便和刘芳往外走。
古老夫人一看自己演的哀兵之计被管夫人识破。卖染织坊的事被自己搞砸,连忙说道:“请管大老板夫妇留步,请管大老板夫妇留步,老身尚有话说。”
刘芳:“老夫人还有话说?那好,我们就转来听听。”
他和世敦又坐回原位,陈会长知道老太太的戏演完了,要进入正题了。说道:“古老太太如不能书归正传,就免开尊口了。”
古老夫人:“书归正传,书归正传。我先开个价,整个染织坊分织、染两部分,主要设备是纺织机,其次是染色、再其次是染花设备,以及厂房,住宅、库房等,再加上剩的原材料和少量成品,我开价六万两银,哎,我已亏血本啦!”
陈会长:“管大老板,管夫人,古老夫人已开价六万,你们看呢?”
刘芳:“我相信古老夫人说的这些东西,但是,买卖是要看值论价的,因此,需大家移步到古老夫人的昌元染织坊去,就每种东西请老夫人报价,所有相加,才是卖价,然后我再讨价还价,我东西都没见着,怎么回答呢?陈会长你说是不是?老太太你说是不是?”
陈会长:“管夫人说的在理,应看值论价,要看值论价只能到染织坊去,老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古老夫人完全没料到刘芳提出看值论价的事,他对目前各种设备的市价不清楚,对昌元染织坊现在设备的情况也不清楚,他心里发虚,但又没有理由拒绝,只好硬着头皮说:“可以。”
于是来到大南街的昌元染织坊。
匠人们已知道古老板已死于火灾,两三天无人来作坊过问染织情况,这回一下来了几个人,少数知道古老太太,多数人认识陈邦主,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便纷纷围了上来,向陈邦主打招呼,陈会长兼邦主乘机向大家介绍:“各位匠人、各位师傅,你们古老板因火灾已作古了,现在是他的母亲古老夫人来主事,由于无人经营,古老太太决定出让染织坊,这两位是重庆城的管大老板,受重庆商会龙会长所托,来此联系收购你们昌元染织坊的事,如买卖成功,各位便是管大老板的人了,现在让管大老板跟大家认识一下。
管世敦:“我受龙会长委托,为龙会长的女儿女婿洽谈购买昌元染织坊之事,目前正要进行商谈,如商谈成功。我宣布所有匠师皆全部录用,你们的薪酬只能增加。绝不会减少,请大家放心。耐心看我与古老太太讨价还价,行不?”
众匠师:“行!听管大老板的。”
管世敦拱手:“谢谢大家。”
刘芳:“请古老夫人就你的厂房设备一一报价。”
古老夫人:“我有织机一百张,每张一百两,值银一万两。”
刘芳:“请问老夫人,你有多少种织机,那种值一百两?”
古老夫人:“我不知道有好多种,只知道每种值一百两。”
刘芳:“如果老夫人不知道的话,你可问问你的管事的匠人再说吧。”
古老夫人一想也是,于是说道:“负责采买织机的匠师在不在?你说说。”
其中负责采购的匠师道:
“我坊有织机十八种。各种单价不一,平均每张织机只五十一两五,,一百架值五千一百五十两。这是购进价。”
刘芳:“请问这位匠师,你们织机平均用了多少年?怎么折旧?”
采购匠师:“平均使用二年半,折旧五成。”
古老太太:“为什么二年半就要折旧五成呢?”
采购匠师:“回老夫人的话,一架织机最多使用五年就不能再使用了。”
刘芳:“也就是现有织机的价值是二千五百七十五两。古老夫人,情报下一个项目。”
古老夫人:“采购匠师,我那些染色染花设备值多少钱?”
采购匠师:“九口大缸。二百钱一个,已用八年,仍可用,现值一千二百钱。白蜡二十斤。每斤八百钱,共值一万六千钱,燃料九缸尚在用。一缸平均颜料十斤,平均花费三两。已用一半时间,值十五两。以上共计一百七十六两二钱。”
古老夫人:“现有厂房值多少钱?”
采购匠师:“现有厂房的修建我正好在管账,知道木材采购花了五百两,用工一百两共计六百两。一年折旧半成,现已使用六年,现值四百二十两。同样,库房、匠人用房,也是你六年了,库房话费三百两,匠人用房三百两,现值也是四百二十两,两项共计八百四十两。”
古老夫人:“库存原材料值多少钱?”
采购匠师:“让我清点了再来告诉老夫人。”一会清点回来说道:“回老夫人的话,库房现有物资一是染料三百斤共九十两;白蜡二百五十斤,共二百两,粗麻布三十三匹,每匹五两,共二百五十两。总计五百二十九两六。以上合计四千一百二十一两八钱。”
古老夫人:“怎么才四千一百多两,你再报给我听听。”
采购匠师又仔细的算了一遍,仍只有四千一百二十一两八钱。
古老夫人:“还有这染织坊的土地呢?”
采购匠师:“这不是我采购的,而是你与古老板的父亲购进的,有购地契约,你拿出来一看便知。”
古老夫人:“在乡下未带来,按现在价格如何?”
刘芳:“据我所知,前些年是过占,你要种田,你去占,不要钱,你要开店铺,你去占,不要钱,老夫人,当年你们从湖广来时占的地,好像与大家一样未交钱,一句话,这是朝廷的地,你只是占用,你不再在这办染织坊了,这地就归买你设备的人占用。你怎么能拿出来卖钱呢?这点大清律条写的清清楚楚。古老夫人不要违法哟。”
管世敦:“老夫人,我们买新设备才五千两,看了你这些破旧的东西,我点兴趣都没得了,我只出四千两,多一个子我都不要了。”
刘芳:“匠师们,我制全新的最多六千两,愿跟我们走的,我们马上到织机街买上全套新设备,厂房是现成的,几船就到重庆了,你们的工薪我们只涨不落,愿不愿意跟我们走?”
众匠师:“愿意!”
有的说:“请老夫人立即把我们工资结给我们,我们好走人。”
有的说:“反正在这里耗一天你就要拿一天工资,不拿,我们找县大老爷说理去。”
古老夫人:“你们可以继续开工呀,我不在这里吗?”
采购匠师:“古老夫人,麻都用完了。上一回买麻都没有结账,现在你们家欠的列位匠师的薪金也没发。今天不解决,惹起众怒。闹起事来,于老夫人恐不太方便,请老夫人三思。”
陈会长:“古老夫人,成与不成就等你一句话了。我还有事,如再得不到解决,我也只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你们家的事我也不再管了。”
古老夫人:“好吧!四千两,请陈会长作中人写个契约吧!”
采购匠师很快拿来纸笔墨砚,陈会长一挥而就。两家分别在两份契约上签了字。
管世敦拿出四千两银票给古老太太,古老太太问明所欠工资,如数给了,并将所欠人家麻钱也给了采购匠师,然后便走出了坊门。
管世敦拿出一百两酬谢陈会长,陈会长说道:“管大老板,我不要你的酬金,你拆走后这块地转给我就行。”
管世敦:“陈会长拿这块地作何用途?”
陈会长:“我现在想在此开个经营麻布的布庄,这里在繁华的地段上。很适合。”
刘芳:“陈会长莫非是建个前店后院的府第,家也搬来。这的确是块风水宝地,渡溪河玉带缠腰,前临渡口。背靠十字大街,是人来人往之地,今后定日进斗金啰!”
陈会长:“管夫人学问高深。谢谢你的吉言,告辞了!”
说着便离开了染织坊。
管世敦请采购匠师把大家叫过来他有话说。
人到齐了。
管世敦:“匠师们。谢谢大家的支持,顺利的接手了昌元染织坊。我先就讲了。不是我要办染织坊,我是替重庆府总商会龙会长的女婿,我的大哥买的,我大哥在经营这一行,他在绥阳有好多万亩土地,拿几万亩种麻,所以原料不愁,就是缺乏匠师,缺乏诸位,我现在首先拿出钱来,请采购匠师买进一些原料,马上把工开起来,我的夫人暂留在这里进行管理。我立即返回重庆与龙会长商量怎么搬迁,下次我与大哥同来,并将我的船队带来进行搬迁,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在为我管家做事了,你们的工薪从今天开始计算。”
刘芳:“首先请采购匠师给我造个花名册,注明坊内任职,年龄、现有工薪,有没有家,我们搬迁时愿不愿离开荣昌,我们特别欢迎大家带妻室儿女去。”
管世敦:“采购匠师,贵姓,全坊现有多少匠师?”
采购匠师:“免贵姓紫,名金栋,是贵州赤水来的,全坊现有一百五十五名。”
管世敦:“金栋,你去荣昌最大的酒楼包十六席,我今天请大家吃个饭,与大家认识一下,下午你去买回一些原料,明天大家就复工,今天让大家检修一下织机和自己的用具。”
管世敦拿出十两作定席的订金。柴金栋叫管库房的弟弟紫金梁来陪管老板。
管世敦:“各位匠师,我今天中午在荣昌最大的酒楼请大家吃个中饭,我已派金栋去定席了,回来后我们就去。”
柴金梁请管老板夫妇去看作坊产品样品库房。一进库房,几十个麻布品种摆的整整齐齐,有粗,有细,还有极细,再看漂染更是琳琅满目,各种颜色、各种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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