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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洲狂澜-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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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先生,当如何破之?”李均轻轻笑了一下。对于他来说,敌人的这些伎俩不过是雕虫小技,而且对方的用心,他也大致清楚。

魏展盯着莲法宗的阵势不断变化,数万人雷鸣般的呼喝声震动四野,他略一思忖,面有喜色,道:“我知道了,这去莲法军虽然训练有素,但尽皆为步卒,破之极易,有五千骑兵,便可斩尽这两万莲法军。”

“正是,陈国不产马,其马皆来自岚国或穹庐草原,如今陈岚交恶,穹庐草原之戎人又将马价抬高,即便是官军尚且缺马,何况莲法军?如此规模之军,若无骑兵与步兵、弓弩手相配合,不过是乌合之众罢了,要想破之,其实不难。”李均缓缓地道,但却没有出城与莲法军一战的意思。

“统领在担心什么?”魏展忍不住问道,普通战士看不出李均的那丝隐忧,但他却能看出,以李均的性格,如何会见有可胜之机而不出战?况且李均所长者本身便是在野战中以奇计攻敌,守城之战,他打的并不多。

“没有什么。”李均将目光投向另一侧,不让魏展从自己目光中再窥查心事。那一侧,是自宁望城来的一支莲法军,也约有两万余人,如此规模的部队,然怪宁望城会失守。

“彭远程究竟在做什么?”李均心中暗想。被困在怀恩城已有三日,若是以当初的计算,此刻彭远城已经准备好要攻击宁望,从而给自己减轻压力。现在他之所以不敢令骑兵出城突击,就是担心莲法军一面后撤,一面从两翼切断骑兵回城之路,如果彭远程能将宁望的莲法军击破,至少是吸引走,那自己就可以腾出手来解除怀恩之围了。

最让他奇怪的是,莲法军放弃步卒与数量上的优势,只是围住怀恩城,却不进行攻击。围而不攻,难道是想等城中粮尽?可城中余粮尚可支持一年,反倒是莲法军十余万之众,粮食完全依靠从石塔城运来,短时间内尚可支撑,长久来看,首先粮尽的,必定还是莲法军本身。

以这支莲法军统帅程恬到目前为止给李均的印象来看,他不是会出此下策之人。那么就是说,他另有诡计,围而不攻的时间拖得越长,城中无法与外界联系,士气便会越低,以此来看,他莫非是想让和平军自己崩溃?

如果是这样,那程恬未免太小看和平军了。和平军士气高昂,绝非一两个月的围困所能消褪的,程恬必需另想他法,只是不知,他会想什么方法呢?

李均思忖良久,终究觉得难以推测,他正欲下城回营,莲法军营寨中忽然鼓声大作起来。他讶然回首,只见原本在训练的莲法军又左右分开,开始向怀恩城逼近。

在弓驽射程之外,莲法军停了下来。当中闪出一队骑兵,在多为步卒的莲法军中分外显眼。李均凝神一瞧,当先骑着匹白马者,正是程恬。

“请李统领下来说话!”莲法军中有人高呼道。李均快步自城楼下来,领着自己那千骑护卫,快马出了城。

“程掌教有何吩咐?”李均面带微笑,他心知程恬此来必然要斗一番嘴,自己必需要不动声色,方能立于不败之地。斗嘴不过是形式,斗智斗心方是程恬此来的目的。

但程恬面色却极为严肃,盯了半晌,然后道:“此人不知李统领是否认识。”

李均顺他手指望去,只见他身侧一将,手中捧着个盒子,见他望来,便将手中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人头!

“啊!”李均忍不住呼了声,那颗人头怒目而视,虽然已经死了几日,却仍如死者生前最后时刻那般。李均心中一阵波动,这颗人头,分明是前往余州运粮的尚怀义!

“是谁杀了他?”李均淡淡问道。

“我杀的,三个回合。”那捧着头的将面带冷笑,嘲弄地看了手中人头一眼,又瞥了李均一眼,似乎在判断斩下李均的头颅需要多少个回合。

“这是我帐下押粮官尚怀义。”李均慢慢地道,心中开始有些明白,尚怀义定是押粮过程中遇上了夺取宁望的莲法军,不敌战死。眼前这个白面长须的男子,神态间虽然傲气凌人,但李均分明可以感觉到他身上流转不息的灵力。此人武勇,只怕自己这边仅有三四人或可与之一战吧,难怪尚怀义会死在他手中。

“原来是你杀死的。”李均接着道,忽然大吼一声,道:“蓝桥!”

蓝桥精神一振,挺胸道:“在!”

“去取下那个狗贼的首绩,以祭尚怀义在天之灵!”

蓝桥翻身下马,右手执着他那长柄巨剑,大踏步走到两军之前,伸出左手向那将一招手,道:“狗贼,前来授首!”

那将摇枪便要冲出,程恬却拦住了他,道:“定国,少安毋躁。李统领,我此次来,并非是与你交战的,而是要替这尚怀义传一个口讯。”

李均召回了蓝桥,他令蓝桥出战,原本就是怕部下见到尚怀义首绩之后士气低落,因此令蓝桥这等勇将出战。既然敌人不接战,那么双方就基本扯了个平手。

“程掌教请讲。”尚怀义临死之时仍托人转告的,定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重要到即便是让敌人知道也在所不惜,而程恬之所以真的转告,这个消息显然对于李均来说并非好消息。

“余州江润群等城主,已经起兵叛乱了,李统领后院起火,身处绝境尚不自知吧?”程恬的消息,既是在李均意料之外,又是在李均意料之中。意料之外是江润群他们选择了这样一个大好时机,自己无法回军平叛的时刻起兵。意料之内是他原本就有逼江润群叛乱,从而使得余州隐伏起来的反对者全部暴露一网打尽。李均此时却没有料到,尚怀义死时根本没有让敌人转达过什么口讯,程恬不过是借尚怀义之口,让这个原本真实的消息更为真实罢了。

李均没有回头,便从身后的轻微骚动中明白程恬的消息带来的震动。回去之后,无论自己如何要求保密,一夜之间这个消息还是会传遍全营。他轻轻簇了下眉,但旋即展开,微笑道:“多谢程掌教转告,这份人情算我欠下了。下次,我若斩杀他。”说到这,李均顿了一顿,用戟尖斜斜指了郑定国一下,虽然隔着老远,郑定国仍觉得有股几可穿金洞石的杀意,直刺向自己。这强烈的杀意,却让郑定国身上那种勇猛过人的武将特有的鲜血沸腾起来。但李均没有理会他,只是接着向下说道:“我若斩杀他,也会先给他留下口讯的时间。”

程恬心中暗赞了一声。他之所以停了三天不攻,直到今日才将余州内乱的消息传来,目的便是要让怀恩城中的和平军疑神疑鬼,从而增加这个消息的杀伤力。他假借已经死去的尚怀义之口,也正是为了这个目的。但李均却抓住在战场上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给尚怀义交等后事这一漏洞,虽然没有指明,但言语间却点出他在说谎。即然尚怀义不可能要他传口讯,那么这个口讯的内容也定然是假的了。李均于轻描淡写之中,便将他费尽心机安排的攻心之术消弥无形,相反,若是李均拼命反驳,则反而会更加深士兵的疑心。

果然,李均身后微微的骚动平静下来。李均哈哈笑道:“程掌教,你费尽心机的攻心之策,也不过如此,现在话已说完,我倒有一句话想当面同程掌教说说,不知程掌教是否愿听?”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如此我先对李统领说了,那么李统领所说的,我便也只好听着。”程恬丝毫没有为自己的话辩护的意思,在李均说出那番话后,他也只是淡淡一笑。二人笑来笑去,外人见了只以为是多年未遇的好友在寒暄,却不知这笑之后,都藏着致敌于死地的尖刀。

“以程掌教之智,当知怀恩城险粮足,若旷日持久拖将下去,于莲法军极为不利。我分兵三城,程掌教也分兵对峙,莫非是要等粮尽之时,为我如虎驱群羊般追杀么?”李均将两军目前的形势简略地分析了一遍,又大声道:“程掌教若是有胆,何不与我在这怀恩城下决一死战,若是无胆,为何不速速退走?”

他先前说话,声音都很和缓,而此时突然转得高亢,震得莲法军前排将士耳朵嗡嗡作响,胆子略小的甚至连接退了几步,似乎随着他的这大喝,和平军便要冲了出来。这一来形势急转,反而变成了李均用攻心之策动摇了莲法军的士气。

程恬微眯起眼,李均才智,更胜于他的想象,这样的人才,处于绝境之中尚能以攻心之策反击,实在是了不起。其实他与李均一样明白,李均相信他所说的余州内乱之事,若是他要欺骗和平军,至少得编个更合理的故事方才算数。

“足智多谋如李统领土完整者,仍欲逞匹夫之勇?”程恬也只是淡淡一句,李均大喝带来的气势,便被化去大半。程恬所言不错,象李均这般指挥千军万马的帅才,原本不应将自己置身于锋刃之间逞匹夫之勇。

二人都有些无奈的感觉。象这样斗将下去,不知何时才能见分晓。于是两人交换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也有退意。程恬先道:“李统领,无论你信是不信,尚怀义的遗言我是代到了,他的首绩我留着也是无用,定国,将首绩送过去。”

郑定国一手捧着那盛着首绩的盒子,一手绰枪,缓缓向李均阵中走来。李均示意蓝桥去接过来,蓝桥也单手执剑,大步跨出。两员勇将一骑一步,逐渐接近中。郑定国忽然一夹马腹,那马箭也似地奔了起来,风一样掠向蓝桥,蓝桥则挺胸而立,巨剑斜举,只等郑定国攻过来。

郑定国本意蛤是叫吓吓蓝桥立威,却不料蓝桥昂然一立,气宇之间隐隐有大家风范,显然是个一流的高手。他不由得心痒难熬,伸出枪便刺了过去。蓝桥也不甘势弱,一矮身让过枪尖,脚步快移,巨剑顺着枪柄便扫过去,直切向郑定国手指。两人身上灵力,随着这兵器的相交,自然而然转化为罡气,发出嗖嗖的破空啸声。

程恬与李均同时呼了出声,郑定国横枪柄格住蓝桥之剑,相互瞪视了一眼,都知道对方是个难缠的角色,真打起来没有几百个回和难分出胜负,只得收住手。郑定国将盛头的盒子掷了下来,蓝桥伸手捧住盒子,盒子在他手中破裂开,露出里面的人头。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蓝桥没有料到郑定国会在这盒子上附上灵力,因此输了半招,心中极为愤怒,况且郑定国如此,是对死者不敬之举,故此蓝桥问他姓名。

“庸广郑定国,你记住了没有?”郑定国傲然而答。

“我记住了,你也记住,你的头我定下来了,在我斩杀你之前,你可千万别死在他人手中,我是蓝桥!”蓝桥咬牙切齿地道。

“无名之辈,我已经忘了。”郑定国之语只激得蓝桥恨不得立刻与他动手,但李均的呼喝此时传了过来。

“蓝桥,回来,我们先得为尚将军安排个合式的葬礼,至于这个小子,我保证他的头是你的就是。”

“李统领,若是觉得无路可走,请到我军中效力,以李统领才智,神宗绝不会亏待。”正当李均欲回马入城时,程恬忽然高声叫道,然后大笑起来。

“多谢程掌教好意,对了,有件事我倒忘了,程掌教自陈国南路而来,想必和柳帅交过手吧,不知程掌教以为柳帅其人如何?”李均也哈哈大笑起来,二人最后一句话都是含有深意,程恬是在加深和平军将士对余州叛乱的相信,而李均则是在反讥程恬不过是自陈国南路逃来的败兵。

将尚怀义的首绩好生安葬之后,李均回到了自己大帐之中,陪同他的,唯有魏展一个而已。李均与程恬见面,魏展虽未在场,但也听得八九不离十,因此在此无旁人之处,他紧皱眉头,问道:“李统领以为,程恬所言有几分真的?”

李均苦笑了一下,道:“实不相瞒,我是十成十地相信余州发生叛乱了。魏先生初次见我之时,便劝我回军,不也正是料到余州不稳吗?”

魏展也苦笑了一下,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李均这支孤悬于外的和平军确实危矣。自己刚刚找到一个值得将性命托付以换取日后无尽荣耀的主上,便又遇上这等的危局。

但他又振作了精神,只有在如此绝境之中绝处逢生,方能显出李均的盖世奇才,方能让自己有用武之地。因此他开始思忖,如何方能既击退这死缠烂打等待和平军崩溃的程恬,又能迅速回军余州?

李均抬头望了他一眼,将到嘴中的另一句话又吞了下去。他真正担心的,其实并非看似孤军在外的和平军,而是余州。彭远程不稳之消息,凤九天早就传了过来,虽说当时不过查无实迹,但谁能保证彭远程不会乘此机会起兵叛乱?若是如此,唯一能牵制彭远程者,便只有余江城的肖林了,他手中有万余人马,也只能起牵制作用而己,可他为人性格,自己再清楚不过,身为佣兵对于雇主却极为忠诚,他这种性格能活到现在已是异数,这一次,只怕……只怕……

他有些不敢想了,肖林作为他的启蒙老师,自从来余州起便一直对他尽心辅佐,如果在这次危机之中出现意外,那便是陆帅之后给他的第二记重击。

还有,虽然不敢想,但必需要做好最坏的打算。肖林若是兵败,彭远程以绝对优势兵力攻击雷鸣城,凤九天于内政虽然是举世无匹的好手,战略上也有着第一流的眼光,但在战术决策上,从未指挥作战过的他,又能表现出什么样的手段?留在余州的和平军将士,能否真心信任他,且全力助他?这一切,都似乎带有极大的疑问,都似乎模棱两可,也都似乎要将李均压向无法喘气的绝境之中。

第七章 重创

余江城正处在一片慌乱之中,从上至下,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激变弄得不知所措。

肖林在战术变化上,可以说是李均的启蒙老师,当了数十年佣兵的他,从血海与尸山中爬出,对于如此的叛乱混战,早就见怪不怪。乱世,人命不如一条狗,而军人的性命则连狗屎都不如,这是他常对自己的部下们说的。但此次却有所不同,江润群等的叛乱,原本在李均意料之中,他如彭远程如果两路夹击,即使彭远程心怀二意拥兵观望,李均急速回军之下,江润群等不用十日便可安定。但江润群起兵已有五六日,不但彭远程没有征讨他们的动静,倒是他们似乎有恃无恐地纠集起来杀向余平城。为了以防万一,肖林不敢亲自去余平迎战,只是将大部分兵由副将领着派向那儿。

紧接着彭远程与凤九天的密使先后赶到,二人都极力指责对方阴谋叛乱。肖林明白凤九天深得李均信任寄之以大事,叛乱的可能性微科其微,而彭远程则野心勃勃,见李均处于不利之局,起兵反叛的可能性极大,因此,他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凤九天这边。他虽然选择明确,但他麾下的将士却禁不住对各种流言将信将疑。即便是他,听了一些流言,心中也颇觉担忧。比如说诸如李均在陈国兵败被杀、银虎城司马辉与彭远程联合夹击凤九天、雷鸣城已经被攻下等等。这些都是彭远程派来的细作散布的流言,肖林明白这一点,却无法向将士们解释。

他派往余阳城的细作终于赶回来,带来消息,说彭远程以宋溪、史泽为先锋,亲自为后军,倾全城之力去攻雷鸣城,而雷鸣城本为和平军远征陈国的中转,其中囤积粮草物资无数,凤九天与华宣更是留在此城中。

肖林听罢皱紧了有些泛白的眉头。今年一过,他便已五十了,在多数活不过三十的佣兵之中,如他岁数者,可谓之少有的长寿。

“唉!”他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部下们面面相觑,没想到思考良久,他的结果却是长叹。一个部将问道:“统领何故叹息?彭远程倾巢而出,正是我军奇袭余阳的好机会,即便我军不出,亦足有自保不至两面受攻,等李统领回军仍足以扫平余州。”

肖林苍凉一笑,心道:“若是彭远程真是如此愚蠢,那倒是好了。”彭远程的安排,他心中极为清楚,攻击雷鸣城,不过是诱他来救罢了。自己若去救,则彭远程可以免去征讨余江的行程在余阳城下击败自己,若不去救,则雷鸣城危在旦夕。

“我活了五十岁了,以佣兵而言,死已不足惜。”他慢慢道,压抑住内心深处的感情,“李均是在我军中成长起来,我看着他长大的,无论他如何英雄盖世,在我看来,都不过是我子侄辈。身为长辈,为后人留下点东西,是每个人的愿望,如果可以,我也想为李均留下些东西。”

众将脸色慢慢变了,肖林言语神态固然平静,但他们都听出内中有不祥之兆。肖林又道:“传令,弃守余平,以虚兵暂且止住江润群等的进攻,余军于两日内回到余江城,我要尽全力与彭远程一战,不可让彭远程夺去李均基业!”

将士们松了口气,只是集中军力攻打余阳罢了,看来先前的不详感觉,不过是误会。唯有肖林自己,仰首看着屋顶,暗自道:“凤九天啊凤九天,望你有那么三分五分真本领,知道不可与彭远程硬拼,知道不可争一时一地的短长……”

他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以和平军在余州的实力,若是正面与彭远程对抗,除了李均之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谁是彭远程对手。如果分兵守城,只会被彭远程各个击破,只有将雷鸣城撤空,全力镇守狂澜城,坚壁清野,在大饥荒过后的次年,夺不到雷鸣城物资粮草的彭远程便无法持久,而失去了雷鸣城的物资也就意味着和平军面临暂时缺粮的窘境,即便通过狂澜城港口补充,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有如此数量的粮草。现在关键在于,即便凤九天意识到这一点,从雷鸣城中将物资撤走或销毁,也需要一段时日,而彭远程,会不会给凤九天这段时间,是个关键问题。

想来想去,凤九天也难以乐观地以为,彭远程会看不到这一点,唯一的办法便是自己全军出击,去牵制住彭远程,如果成功攻下余阳,彭远程剩余一座大谷城,便没有战略回旋余地,反之,即便是失利,自己也能为凤九天争取到宝贵的撤退时间。

雷鸣城中的凤九天,看似轻松。每日里依旧有条不紊地进行他的公务,虽然军情紧急,但他却仍不肯早一刻进入官署。他这种平静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感染了周围的人。军民中也流传着“李统领早有锦囊妙计,故此凤先生胸有成竹,只等彭远程来攻便要斩杀这逆贼”的流言,这半是凤九天秘令赵显传播的,半是百姓自己夸大其词。但无论如何,凤九天的镇定,让整座数十万户的城撤离得极为顺利。

但接下来的消息便让凤九天有些慌乱了。银虎城守军虽不多,仍有近万人,本已经在赶往雷鸣城的途中,却被司马辉中途召了回来。同样出身于世家望族的司马辉在这次激变中处境极为复杂,一方面他心向李均,另一方面他的兄长司马云却是彭远程信任有加的幕僚。彭远程的密使与司马云的家书,是同一个人带来的。这令他不由得迟疑起来,便将银虎军撤了回去,以拥兵自保。

“司马辉此举,安的是什么心!”苏晌惊道,“周杰也不阻止他么?”

“权在司马辉,周杰便是想阻止,又能如何?”凤九天捋着胡须,摇了摇头,面对苏晌与俞升,他无论如何也保持不住镇定。

“如今之计,不可逼司马辉过紧,若是逼他过甚,反倒将他推出了彭远程一头,那时大事危矣。”俞升也道,略一迟疑,他又道:“凤先生,我愿前往银虎城,以安司马辉之心。”

“如此甚好,俞兄辩才,定能让司马辉回心转意。”凤九天大喜,此时此刻,他需要的便是这样能为之分忧的人。“俞兄此去,只要能令司马辉维持中立,便是成功,若能令其以银虎城为狂澜城之臂助,就更好了。”

“事不宜迟,我这便前去。”俞升大步便要出门,凤九天忽然想起一事,心中一阵狂喜,道:“俞兄,请慢,我记起一事来,李统领当初曾有意无意吩咐过我,我却险些忘了!余州有救矣!”

彭远程得知肖林自余平城撤军弃城,全军日夜兼程赶来余阳之后,哈哈大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肖林对李均,已经超过了佣兵对雇主之忠心了。”

“彭帅不可大意,这肖林久经阵战,绝非易与之辈,若是大意战败,则大事去矣。”郭云飞出言提醒,他与史泽二人,对于彭远程来说不亚于左膀右臂,一个善于出谋划策,一个善于冷静决断。彭远程点头道:“郭先生言之有理,此战我军不可守城,城南三十里处,有一地名为落月坡,此地险狭,足以伏击肖林,先生以为如何?”

“好,此地属下曾去过,确实是伏击的好去处。”郭云飞思忖了片刻,又笑了起来,“肖林必然要于此处断首丧命。这月字不是肖字去头么,肖林断头且落下,此地名于肖林大凶。”

“不是先生提醒,我倒没注意。”彭远程也笑了起来,虽说他并没有一般人那么迷信,但听到这巧合,也忍不住欢欣。“此战事关重大,我亲自出战,请先生留守余阳城,以策应我部,如何?”

“彭帅请吩咐便是。”郭云飞精神一振,从彭远程口气之中,隐隐有事成之后让他为余阳城主之意,他如何不兴奋。

阴沉沉的天气,一点也显不出春日即将来临的样子。长长的部队,扭扭曲曲行在蜿蜒的驿道之上,自高处向下看去,有若一条灰色的蛇在黄色的沙石地上爬行。

肖林来到路旁一处小坡上,凝神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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