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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洲狂澜-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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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将士神色一凛,方凤仪领军攻破了第一道壁垒之后被他们换下,若是他们心中也会如此嘀咕。如今主攻的是他们,倘使不能攻下敌人下一道山寨壁垒,便是活着回去也会被讥嘲得抬不起头来。在以军功战绩夸耀于人盛行的和平军与狂澜城中,若是被人以此讥嘲,确实生不如死。
“不用多说了,杨将军,攻吧!”部下的大声请战让杨振飞嘿嘿笑了起来,他忽然将双斧放在地上,自后腰掏出个酒葫芦,打开盖子放在鼻前深深嗅了下,然后将酒葫芦一举:“攻下瓦口关,痛饮三百杯,现在不是喝的时侯!”
“攻下瓦口关,痛饮三百杯!”士兵都呼了起来,杨振飞麾下羌人极众,羌人性喜烈酒,力大无穷,但生性较为平和,并不非常爱战斗,若是激起他们狂兴,他们个个都是以一当百的无敌勇士。如今杨振飞先教之以耻,再诱之以荣,让这些平和的羌人战士身上的血也开始沸腾起来。
“攻!攻!攻!”杨振飞连吼三声,到最后声音撕裂长空,他双手举斧当先冲了出去,但羌人身高腿长,动作虽然迟缓了些,却也未曾落在他身后。
“羌人!发狂了的羌人!”即便是董成此时心中也禁不住登地狂跳了下,千余狂化了的羌人战士,在于羌人数量迅速减少的这个时期里,是极有震慑力的战斗力。即便是一个万人队在这千余羌人面前只怕也弱不禁风,而且羌人的体力与耐力较之常人更为深厚,李均以他们为第二拨攻击的主力,想必是利用他们的优势来攻击经过一轮冲锋并失去一道壁垒的守军。
“无计可施了……”见到这千余为沉重的铁甲所包裹,却依旧步履矫健的羌人战队,董成也不由得觉得自己已难以为续。若是兵力弃足,以厚实的阵势或可阻他们一阻,但如今兵力上的劣势让他实在是无法再施计了。
羌人象一道墨色的墙般推上了山岗。第一道壁垒与第二道壁垒间的地势,原本就没有第一道壁垒与道路间那么陡峭,羌人的推进速度并不快,但却不是守军射出的箭矢能阻挡的,即便不是身被铁甲,这样的弓箭能否射破羌人不亚于铁石的肌体也是问题。
至于滚木擂石,因为地势的影响威力也不算大,羌人动作有些笨拙,但力量上的强大足以弥补这一缺撼了。
“轰!”一声,一个靠近栅栏壁垒的羌人便没有象常人那样想办法去翻过去,对于他沉重的身躯而方翻过这栅栏实在太困难,他只是用手中的巨盾去撞击那栅栏。栅栏摇了几摇,设置的时侯士兵并未偷懒,因此栅栏没有被撞倒。
“轰!轰!轰!”更多的羌人战士嚎叫着常人无法明白的语句,用巨盾、大斧、铁锤、重棒攻击着栅栏。即便是石墙只怕也无法禁住这样的攻击,躲在栅栏之后的守军心胆俱碎地看着自己的防线被突破,被击碎。
“啊!”一个羌人伸出左手抓住守军刺来的长矛,咬牙用力,单手将那守军连人带矛举了起来。守军发出凄厉的叫声,却忘记放手松开矛柄,或者是将这矛当作自己的最后防具。那羌人一掷,这个守军与他的矛一起被掷在身旁一个同伴身上,两人一上一下倒在地上,还没有爬起来,一只沉重的脚便踏上他们身上。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从那只脚上传来,他们只觉得这座山岗似乎整个儿压了上来,便骨裂脏碎,再无生机。
“退至第三道壁垒。”董成低低地说,然后又大声重复了一遍。传令的旗手慌忙摇旗。事实上即便不传令,守军也开始败退了。大家都明白,退到最后,仍旧是被这群羌人攻破的命运,但在危急之中,逃得一时便算一时。
“果然大规模用上了羌人,我曾见过陆帅的表章,便有厚待羌夷诸族以为我用之句,李均果然大规模用上羌人,我军中虽然也有十余羌人,如何能抵得住这么多敌军?”
董成心中忐忑,虽然未显露于形,却也让他自己大吃一惊。今日甫一接战,他便处处下风,虽然也斗智斗勇,却仍难以支撑。
“会不会有法师?”他忽然想起,在陆翔的那份表章之中,曾提到要重视法术在大规模战争中之用,如若李均除去拥有颇俱将才的属下、勇猛的羌人,还拥有形成规模且可运用于实战中的法师部队,那么这天下还有谁能阻挡他?
“令东侧山岗向下佯作攻击,以牵制李均,使之不能向西侧增兵。”虽然明知可能徒劳,董成仍不得不下了这个命令,如果眼睁睁见着李均利用西侧已形成的败溃之势乘胜追击而不顾,那身为主帅者还有何面目见拼死而战的将士?况且,东侧的李均部队一直裹足不前,想来领兵之将若非胆怯便是无能,如果在佯冲之中发觉敌人破绽,如兵法云“化假为真”也有可能。
但东侧守军的佯攻反而激怒了蓝桥,他一直虚张声势不曾以全力攻击,便是在等李均的具体指令。如今李均换下了西侧的方凤仪,对于东侧的他却不闻不问,这让本来就少有机变的他有些奇怪。正迟疑间,那东侧的敌军却向下冲了过来。
“是以为我好欺负吧,是想抢我的名声功绩吧!”他开始咆哮起来,那些随着他眼见西方两支部队都立了战功的部下们更是嚷嚷着求战。“师父说过,有人想同你过意不去,那你就要同他过意不去!”蓝桥巨剑在半空中一闪,“胆敢与我过意不去者,哼哼,冲!”
他虽然遇事缺乏机变,但驴脾气若是上来了便无论如何也不肯罢休。于是,正在关注西侧溃局的董成忽然听到东线发出的呼喊声第一次超过了西线!
只见原本向山岗之下佯冲的守军,被一股红色的人流迎面逆击,一员敌将手中巨剑在秋日阳光下闪着暗蓝色的寒光,当先领着这红色的狂流以瀑布倒悬之势直冲而上。那守军下攻原本是虚,但冲至一半时忽然遇上敌人以如此声势反攻,便按董成事先的布置回头欲退回壁垒之中。可是下山容易上山难,下山之时他们可凭借居高临下的优势,上山之时他们便与和平军同样要爬坡了。而且他们气势已衰,奔跑的速度便难以快捷,和平军则积蓄已久一举暴动,正好追上个首尾相连。
“要糟了!”董成浑身冷汗,即便是他脸上不动声色,但身上的汗水却瞒不住部下。
原来主攻东侧的敌军之前并非无能怯懦,而是隐忍不发!这员敌将恐怕比西侧两员敌将加起来还要可怕!兵法云“扮猪吃虎”者便如是也!此时此刻,他心中仍旧未忘记在兵法中一一对证李均的用人用兵之道,但他对蓝桥的推测,前后都与事实不符,蓝桥既非怯懦无能,也非扮猪吃虎,只不过他生性如此而已。李均熟知他个性,固此能用之,董成不知他个性,因此蓝桥便成了他败局的致命一击。
东侧山岗上的崩溃,比西侧的崩溃还要来得迅猛。蓝桥的狂野攻击,根本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极善技击之道的他,双手挥舞着巨剑,在乱军之中如入无人之境,剑尖、剑锋、剑锷、剑柄,在他手中无一处不是杀人的利刃;肩、肘、膝、腿,在他身上无一不是败敌的武器。他经行之处,血,象小溪般汇集在一起,沿着山麓慢慢淌了下来。
幕僚心惊胆战地看着这可怖的屠杀,不知何时董成已经从城头上消失,他再出现时已经盔甲整齐,站在大开的瓦口关城门之下。
“如今之计,只有突袭李均主寨,让他主军后退这一途了。兵法云‘败中取胜需兵行险着’,不如此不足以扭转败局。如今李均注意力定然也在那两侧山岗之上,我突然出击,如能得手尚可全身而退,如果兵败,不过一死而已。反正两座山岗失守,这瓦口关也难保,不过是迟死早死罢了!”他心中如此抉断,因此领着这八百骑兵突然从关中杀出!
在这道路之中,骑兵奔行极速。八百骑兵如同一枝利箭,直射向李均所在的主军。
“你果然来了!”李均对此,早已经预料了,如果换了他,此时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还有另一条路,但此人以陆翔为其楷模,那另一条路,是不会轻易走的,至少是不会抛弃这关外山岗之上残存的千余守军而走的。
“愚忠之夫啊。”李均心念电转,但瞬间惊觉:“我为何会如此批评以陆帅为楷模之人,莫非我心中深处,也是如此批评陆帅的?”
……
风越来越大,自穹庐草原上刮来的南风,与自海边刮来的东风不同,带着草原上秋天那特有的肃杀之气。
八百骑兵以董成为箭尖,破开这风,直突向李均主阵。一千尺!八百尺!六百尺!四百尺!眼中所测大致距离在急速缩短,而被突击的对象似乎尚无反应,既不见惊惶失措,也不见剑拔弩张,只是静静的有如黑夜般的沉立。
“三百尺!”董成心中大喜,若是八百骑突入敌军主寨,无需击溃敌军,也无需杀死李均,只要自己部下齐声呐喊“杀了李均啦”,和平军必然军心大乱,兵法云“三军夺帅”者是也。
就在这时,李均低沉却清晰有力的声音似乎在耳迹响起:“不要放箭,活捉董成!”
“刷”!李均身后,一面赤龙战旗突然展开,在南风之中左右摇摆,数万和平军都高声狂喊起来:“杀!”
数万人的声浪汇集在一起,即便是晴天霹雳也无法与之相比。五千铁甲重骑在那一瞬间出阵,在李均与众将身侧形成专克锋矢之阵的雁行阵。马上铁甲骑兵手中拿的是沉重的长枪,这长枪比普通长枪还要长上一尺,枪尖在阳光下闪着星星的光芒,宛若毒蛇在阴暗中窥探的目光。
“不好!”看着如墙如林的敌阵,董成立即明白,自己这兵行险招又失败了。如今唯有一途,便是战死在此,让妻子如其所愿享有哀荣。只是,她这次执意要来瓦口关观战,自己战死之后,和平军能放过她么?
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儿女情怀只在他心中闪了一闪,便被他抛开。“为国捐躯,岂顾妻子?”董成横起长槊,这片刻间,距敌阵不过百尺了!
铁甲骑兵也开始冲刺起来。因为身被重甲,又不是力大无比羌人,因上马上的战士都必需倚恃马力才能穿着如此沉重的战甲。而马背负着如此重负,身上也披着链子甲,冲起来自然没有轻骑那么迅速,也不可能同轻骑去比较耐力,但在这短途的冲刺之中,因为铁甲带来的厚重感,给予敌人的压力更胜于轻骑。
即便是山中猛虎,也拿浑身被甲的刺猬无能为力,况且这只刺猬比起老虎的个头还要大上许多。董成一摆槊,绝望地呼道:“不胜,则死!”
“不胜,则死!”这八百轻骑都是追随他日久的老部下,虽然明知是死路一条,却仍旧紧紧跟随。刹时之间,八百快骑凝成的锋锐杀意,化作有形般破开南风,直突入和平军铁甲骑兵阵之中,即便是隔着三层战士,李均也感觉到这让他热血沸腾的杀气!
就在两军交接的一刹那,李均微微一皱眉,厚实的铁甲骑兵,竟然给敌军区区八百人冲出一道裂缝来!
董成长槊在身前上下翻飞,铁甲骑兵伸来的长枪,被他的槊激荡之下纷纷向左右摆开,运作沉重的战士刚回过手来欲再次攻击,董成的槊已经从他盔甲关节连缝之处刺入,将他挑落马下。失去了马力支持,在身上铁甲重压之下,战士起身都为困难,更何况搏杀,只得眼睁睁看着敌人后面的骑手跟上来,马蹄重重踏在自己身上的链甲之上,将那铁甲都踩得变形,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想来已经不免。
“杀!”董成连挑落数员敌人,再回头之时,发现跟随身后的只有五十余骑,绝大多数已经被一片铁甲的海洋所隔开,马嘶鸣声里,不时有凄凉的叫声与沉重的落地声传来,他那雷霆般的突袭,在敌人厚实的阵势之中,收效并不很大。
被隔开了的守军见不着主帅,心中大恐之下,原先鼓起的斗志便动摇,铁甲骑兵的雁行之阵已经合拢而成包围之势,他们虽然做困兽之斗,却觉得筋酥骨软难以坚持。
两侧山岗之上的激战正酣,那里的战事比之这正面更为吃紧,守军明明见了下面的危机,却无力来支援。原本互为犄角之势的防守阵势,因为兵力上的不足而被和平军分割,等待他们的,似乎只有败阵一途了。
正这时,瓦口关上忽然传来擂鼓之声。原本关注着关前的激战,擂鼓的士兵都停下了手,如今不知何人从一个士兵手中夺过鼓槌,在那关头最大的一面鼓上用力敲了起来。
“咚!咚!咚!”正陷于包围之中的董成听得这鼓声有异,偷眼向关头一瞧,心中一时间热血沸腾,只觉得全身上下都有了力气。
“杀下去,击破敌阵!”
那擂鼓之人尖声呼喝,关上的士兵讶然回望,只见孙夫人一身戎装,英气逼人。她那原本温和纤丽的脸上如今全是刚毅之色,双眸之中似乎要燃烧起来。她奋力地击鼓,其余击鼓的士兵也追随着她全力击鼓起来,瓦口关上,鼓声如雷,杀声动天。
“杀!击破敌阵!”关中士兵奋然也冲了出来,潮水般涌向正在缠斗的战场。瓦口关前土势狭隘,原本不利于大军摆开,和平军的铁甲骑兵出战之后便已经将之塞得满满,因此这数千步兵从关中冲了出来,一时间在第一线上双方兵力倒似乎相差无几了。
董成眼见心爱的妻子亲临战阵为己军鼓劲,不由得全身有如火焚,一股怨气自他那槊上施发散开来,将和平军铁甲骑兵纷纷击落于马上。
“李均,拿命来!”他也不管周围还有没有部下,拼力向前突进,李均已经近在咫尺了!
“当!”他伸出的槊被人用大刀挡了一下,那横刀挡住他者大叫一声,连人带马都退了几步。
“死!”董成暂时移开目标,此人在李均身前,若不击破他,如何能杀着李均?于是他的槊毒蛇般寻隙而进,紧跟着刺向那将的咽喉。
那将回手不及,眼看要被一槊穿喉,旁边一杆枪又横生而出,拨开董成的槊。
“唐兄,你欠我一命了!”救了他的人拨开董成之槊,嘴中一面说道,枪法却绝不停留,一气之下十余式连环而出,罡气四溢之下,董成也不得不回槊防守。
“罗氏的闪电连环枪法!”董成心中暗自一动,这人枪法迅捷如电,连绵不绝,乍看起来每一击似乎都没有多少力气,但自己拨挡之时从那枪上传来的力道来看每一击都有雷霆万钧之势,这定是苏国枪法世家罗氏的闪电连环枪!
“罗家小儿,看我破你!”能将闪电连环枪使得这个地步的,定然是罗家的嫡传,没想到一向以身许国的罗氏子孙,也出了个投靠李均与本国为敌的人!董成心中愤怒,忽然大吼一声,长槊以比对方还要快上数倍之速,直刺而出。
这一槊是他全力而出,再也没有在李均面前保留实力的顾忌,李均在二十步之外看得分明,神情不由得一凛,罗氏闪电连环枪法太快,快得连出手的人自己都无法控制,快是其长处也是其弱处。他曾与这名为罗毅的部将交过手,深知只要有人熟悉罗氏枪法的招数,提前将兵器侯在那儿,罗毅便会自己撞上去。而董成此时槊尖便刺向罗毅下一招的必经之处!
但他人尚在三十步之外,即便啸月飞霜之速,也不可能赶在罗毅下一招之前救他,心念电转之下,果然罗毅这一枪直撞而出,臂膀正好撞在董成槊上,被刺了个透穿!
罗毅啊呀一声,抛枪便欲回头,董成心中恨他叛国,一夹马背,槊再次挥出,刺向罗毅后心。先前为罗毅所救的唐朋大刀一摆,为罗毅架开这槊。
“你还我了……”罗毅回首正见着这一幕,胳膊上的巨痛今他丝丝吸着冷气,汗水与血泉水般涌出,但他嘴中仍不肯停,以极快的速度道。
“快回后阵中去,罗毅!”李均轻轻催促了一下啸月飞霜,深知其意的爱马小跑着向前移动,战场中的人仰马嘶让它似乎也兴奋起来,不停打着响鼻。魏展摆了摆纸扇,在左手上敲了两下,但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未将劝李均不可轻身涉险的话语说出来。
董成连着三槊,将唐朋逼退,正欲乘机杀之,一股强烈的近乎无法抗拒的压力已经将他罩住。他举目一看,那头盔著名的赤龙头盔的李均,便近在眼前。
强敌的出现并未让董成感到畏惧,相反,他觉得身体内的血更加汹涌,似乎极为渴望与李均的生死一战。
“着!”他大吼着挺槊便刺,李均大戟一旋,沉重的戟身在他手中舞得轻若无物,两件兵器相交发出刺耳的金铁之鸣。董成浑身震了一下,再看李均连脸色都未变上一变,当年在陆翔帐下李均与另一勇将孟远并称“陆门双锋”,有人甚至以为这二人在战阵之上已经接近陆翔,成为苏国第二第三的武者,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不是三招两式可以解决的了。董成心中微微焦急,他突击而出,原本是为了解两侧山岗之危,撼和平军之阵,如今来看,目的并未达到。自己再是悍勇,终究不可能敌过这千军万马,李均若是抽身退入营阵之中,自己再欲杀他便难如登天,只有片刻的机会!
他用眼角余光扫了一下周围,和平军将士已经开始围了过来,“兵法云,一击不中,全身谋退。如今当其时也。”他暗自想,决意在三招内搏杀李均,若是不能杀了李均,便得另觅他途了。方才决死战阵中的勇气,在和平军将士强大的压力面前,也不由微微动摇。
李均并未从他脸上看出心情的微妙变化,戟尖左右一摆,这沉重的戟幻化出如森如林的光影,搅出的风声隐隐如闷雷般,在这极短的空间内,能发出如此气势,照理说戟上由灵力转化而出的罡气,应凌厉无比,但董成却未从李均的招式中感受到罡气的压力。
这让董成更为惊心,长槊斜挑,从李均的戟影中间如电般探进去,漫天的戟影组成的壁障却没有挡住他的槊,他的槊顺利地自戟影中间穿入,有如灵蛇入穴。但让他觉得恐惧的是,他的槊与其说是他刺入的,倒不如说是被李均旋起的戟的旋涡吸进去的,那槊仿佛不在他手中般,让他无法控制。
两匹马此时一错身,董成此时能做的便是借两人远离之机拼力收回槊。李均微微一哼,戟上的吸力突然消失,正用力间的董成由于力量扑空,在马上摇了摇,几乎摔了下来。自己发出的灵力全如数回击在他的体内,让他胸中一阵翻滚。
“让!”他大吼一声,将胸中的闷气吐了出来,槊总算未曾失去,心念电转之下灵机一动,于是他向和平军阵容最密处猛突,将正拨转马头的李均甩在了身后。
李均见他舍下自去突身后,心中略一疑惑,旋即明白,用力夹了一下马腹,高喝道:“曾亮!”
董成倾全力以锐不可当之势突入李均从骑之中,弃众人于不顾,直奔那擎着赤龙战旗的护骑将来。和平军全军,以这赤龙战旗为耳目号令,若是夺过这旗,或者是斩下这旗,和平军也必然自乱阵脚。眼看护旗将无法躲闪之际,李均的护卫队长曾亮大呼道:“冲我来!”奋然跃马上前,长枪直取董成心口。
董成双眸一瞪,原本端正的脸变得煞气四射,槊自下而上探出,格开了曾亮的长枪。曾亮这一阻挡,让那护旗将得以全身而退,不必正面迎着他的锋芒,也让董成最后反败为胜的希望破灭。
但董成紧接着又是一槊杵出,这一式锋芒直指拦住他的曾亮,曾亮全力封格,仍旧无法挡开,哎呀一声翻声落于马下,在地上滚了一滚,又迅速爬起,脸色变得苍白。
身后鼓声更急,那是娇妻亲自在为自己助威,若是此时退走,姑且不论能否全身而退,回去之后也必然为爱妻所不齿。陆翔是死在自己人之手,而自己得以死在国贼之手,也算有强过他的地方。瞬息间,董成战死的决心又坚定下来。
“李均,我们来一决生死吧!”他回首大喊。
但冰冷的气息已经罩住他后心,便是这片刻间的犹豫,李均的大戟已指住他后心。虽然甲胄上的护心镜是青铜打磨的,但也不可能挡住李均的一击。
冷汗如雨下,这已是他第二次流冷汗。第一次是在关头指挥作战,发现自己陷入绝境之时,第二次是在近身搏战自己突入敌军不但无功,而且陷入重围。
“你还想与我决一生死吗?”李均低沉地道。方才他被董成之勇所感染,亲身出战,如今想来自己也颇为懊恼,自己原本不应与手下将领们去争夺这抢关夺城斩将杀敌之功的。若非如此,董成又如何会有机会攻自己的护旗将,曾亮等又如何会几乎战死?
“……”董成心中产生了千万个念头,如今他才明白,逞一时之气豪言壮语容易,在生死关头抉择却难。他深深吸了口气,压制住内心深处的畏惧,坦然一笑:“死则死尔,何必多言?”
如若他求饶,心中深恨自己的李均没准会立即杀之,但他此时犹能铮铮不屈,李均倒不由对他的好感又增了几分。
“那就去死吧!”李均杀意一凝,大戟便送了出去,将董成自马上挑落下来。
“你……”董成本已闭目等死,却不料李均只是用戟挑着他的绊甲金丝,将他挑落在地。他爬起来怔怔看着李均,李均已将戟收了回去,冷冷盯着他,道:“我饶你一命,传我将令,停止攻山,放两侧敌军退走!”
董成双眸怒睁,大口喘着气,一半是因为在李均居高临下睥睨世间的气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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