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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秘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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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
回应伊欧文的是一只重重砸向体内的拳头。
艾维斯失控了。
认清这一事实的伊欧文不再尝试唤醒火龙的神智,她努力收拢发散的精力,默念出定身咒。
好在高阶的定身术对这只失控的红龙仍然有效。伊欧文喘着气推开艾维斯,痛苦不堪地爬进睡袋里,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她这时才看到艾维斯的双眼红得吓人,气鼓鼓地瞪着她,一副要把她神吞活剥的样子。
这家伙受什么刺激了?
一边回想着,伊欧文往下摸了摸。下边疼的要死掉,探出手一看,果然都是血。
“该死!”伊欧文愤愤地骂道,“那个人就是你啊白痴!”
伊欧文丝毫不管艾维斯还保持着那个奇怪的姿势半跪半爬在地上,气恼地钻进睡袋里,再也不动。
打死她也不会再理这只没脑子的红龙了!伊欧文对着黑乎乎的睡袋发誓。
当亚沙克人把自己埋进睡袋,艾维斯才骤然清醒。她这是做了什么啊。眼角余光瞥到手臂上的鲜血,她像被打了耳光,整个呆住了。她从未接受过压抑怒火的教育,而现在她知道,有时候怒火只会让人两败俱伤。太可怕了。
定身术对古龙来说只是暂时的禁制,艾维斯很快就依靠呼吸的节奏摆脱了法师在那种境况下念出的定身咒。
将藏在睡袋里的女人整个儿揽入怀中,懊恼的人型红龙低声下气地道歉,用她所能想到的所有理由。
然而毫无回应。
艾维斯苦恼地皱起眉头。这会儿清醒了她也清楚那种感觉肯定超出一般人承受的极限。最可笑的是,让她失去理智的对象竟然是她自己。
“伊尔……”艾维斯轻声细语,“你出来好不好?这样会被憋坏的。”
没用。
“求求你快出来吧,别不理我好么?”这句话让艾维斯自己都恨不得去撞墙。她无力地认清现实,有记忆来的第一次原始生活,就这样被她搞砸了。没有挽回余地地搞砸了。
艾维斯抱着那团蜷起来的睡袋生物闷闷坐了好久,用所能想到的各种话语向亚沙克人道歉,脑海里开始涌进来许多不好的猜想。要是伊尔再也不理她了怎么办?换成是她被这样对待肯定也不会原谅。
“要怎样才能让时间倒流啊。”艾维斯茫然无措地轻抚着睡袋里一动不动的人,“要不你加倍还回来?”
她本是无意识地说着,没想到一颗黑黑的脑袋探出头来,“你说的?”
“伊尔?”艾维斯又惊又喜,但她没有忽略亚沙克人脸上未干的泪痕,她低头吻了吻湿润的痕迹,满是愧疚地说,“对不起。”
伊欧文皱皱眉头躲开了她又一次伺机亲近。
“你自己说的,做错事就要受惩罚。”伊欧文底气十足地抬手狠狠地敲她额头。
艾维斯收起所有嚣张气焰,乖乖接受微不足道的处罚。
“不如让你也尝尝这滋味吧。”伊欧文正经地提议。
艾维斯下意识地瑟缩肩膀,但看到亚沙克人通红的眼眶她就没有抵抗力了。她小心地把伊欧文重新放回地面,平躺在地上,摆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姿态,“来吧。”
看到艾维斯那么听话,伊欧文反而失去了兴致。她拽了拽那怎么都看不顺眼的圆润耳朵,颇有些心灰意冷地说:“今天累了,这笔账先记着。”
这个时候她犹为怀念温柔的艾莉,尤其是当艾莉从百般不情愿变成甘愿享受的时候。那样子别扭的契约者才比较有趣。
哪像这头恐怖的火爆红龙!
作者有话要说:咦,好像一不小心有点…虐身了。(作者去面壁
以及今个儿拼文又输了,输给一个恶趣味的混蛋
以下是惩罚:
“石小年,咱要当你的贱内~~~嘤~~~~~~~~~~”(啊呸,这么没节操的人肯定不是作者
惯例求捉虫。
、雪原·瘟魔
一夜过后艾维斯再次深深尝到了懊悔的滋味。
倔强而狡诈的亚沙克人竟然没能敌过瘟魔的侵袭,她病倒了。在艾维斯看来,这更要归责于她昨晚的放纵和暴虐。
自从昨晚伊欧文说累了,要休息之后,便再没有清醒过。艾维斯整晚抱着她听她梦中的呓语,听她急切地呼唤“艾莉”。透过那种无意识的抗拒,艾维斯明白,这个艾莉指的不是现在的自己。
有过亲密接触的契约者在想念另一个人,那个艾莉是她,但又不是她。
怒火和怜惜煎熬着艾维斯,可她始终没办法让伊欧文恢复神智。
“她发烧了,而且烧的很厉害。”安迪说,眼光瞥到亚沙克人颈上的紫斑,向艾维斯露出心领神会的微笑。“她是法师,体质本来就不好,你该有节制的。”
艾维斯焦躁地拽了拽耳朵,虽然感觉不出伊欧文发的烧有多厉害,但她能看到伊欧文因脱水而干燥起皮的嘴唇,还有脸颊上绝不正常的潮红。
“用雪滋润她的嘴唇。”拉利厄向导乌萨马其说,“像这样。”他抓起一把雪在嘴巴上来回摩擦,“还得用冰块敷在额头上降低体温。”
艾维斯将信将疑地学着他的样子弯下腰,然而指尖还未触及那厚厚的雪层,雪地便如被一只灼热的火钳烘烤一般,迅速化成水滴,并发出吱吱的声响。
“我来吧。”安迪见状主动请命。艾维斯瞟了她一眼,犹豫不决。她对这个背叛者一直没好感,尤其是这家伙还对她的契约者心怀鬼胎。
“在雪原上生病,就等于把命交给瘟魔了。她可能是因为昨天受凉患上伤寒,你现在看到的,已经是病情恶化的症状。”乌萨马其提醒道,“必须要降低她的体温了。”
艾维斯长长地叹了口气,为伊欧文又加盖一层毛毯,才道:“麻烦你了,安迪。”
“我会好好照顾德安诺普小姐的。”安迪跪在伊欧文身旁,头也不回地说,“她是我最尊敬的人,我不会毛手毛脚。”话语下俨然的指责让艾维斯无地自容。
本着眼不见为净,艾维斯仓皇逃出帐篷,把契约者和安迪留在那里。背叛者最好明白她的任何小动静都躲不过真龙大人的眼睛。
梅森一见到有人出来,便巴巴地贴上来问道:“伊欧文怎样了?”
“她很好。”艾维斯生冷地回答。
“那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梅森胆战心惊地向四周张望,“雪原上太危险了。昨夜我好像听到冰原狼的嚎叫,要是碰上那群野兽肯定很麻烦。”他的叔叔在一边沉默不语,对于侄子这种胆怯的表现破天荒没有训诫,因为他同样好奇回家的时间。雪原的环境本来就很可怕,那名黑发异乡人的体质又太弱了一点,如果他们老是走走停停,只怕冬季过去都回不到家。
艾维斯摸摸耳朵,她烦躁极了,可又不能把这股无名火发出来。经过昨晚那出闹剧,她已经明白盲目发火的后果。
“飞空艇的速度大概有多快?”艾维斯问道。
哈伯算了好一会儿,虽不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但经过精心计算后他答道:“从冬镇到烈日城飞空艇只要三天多一点,如果按我们这个速度步行,大概要一个半月。”
艾维斯照他的说法又算了一遍,得出令她满意的结论。
“把东西收拾好,待会儿我们就出发。”
依照这位气度威严的大人所言,梅森和哈伯以及矮小的拉利厄向导一齐把露宿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并在她果决的吩咐下生起一堆火。要知道在雪原上生起火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而且温度还会把某些未知生物甚至魔鬼吸引出来。但他们还是照做了,没有异乡人在,红发女子便不再掩盖她那不可忽略的气势。
“剪下两只畜生的毛,做几条厚毯子。”
乌萨马其首先尖叫起来:“您要断送我们所有人的命吗?!”
长毛象能成为跋涉雪原的最佳坐骑全得益于它们那一身又长又厚实的毛发,剃光毛无异于给它们的心脏上来一刀。而旅人没有长毛象代步,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冰雪女神的风刀琢成最逼真的冰雕。剪掉大象的毛做毯子,这跟杀鸡取卵有什么两样?!
“有意见吗?”
“老板您根本没来过雪原吧。”乌萨马其尖着嗓子,为了弥补身高差异,更为了保住两只昂贵的长毛象,他爬在一只大象身上,高亢地喊道,“把你的头发割掉做成帽子,你觉得会比原来暖和吗?”
艾维斯嗤笑了一声,却未理会他,向哈伯叔侄俩吩咐道:“你们去。”
梅森可怜兮兮地望着那顶伊欧文所在的帐篷,他多么希望异乡人像天降的真龙大人一样出现,说服这个奇怪的家伙放弃如此愚蠢的念想。
哈伯看得出艾维斯没有一点开玩笑的迹象,想来在这种时候也没必要拿他们保命的坐骑来开玩笑。于是他从腰间拔出了长匕首,“来吧,梅森。”
长毛象像是被施了魔法,竟然一动不动任他拿匕首在它身上划来划去。很快,地上堆起厚厚的一层灰白色毛发。看在拉利厄向导的眼里,足够触目惊心。他禁不住热泪盈眶,“你要毁了我们所有人。”哈伯不客气地把他拉下象背,开始处理另一只长毛象。
等到经验丰富的猎手哈伯将三条拼凑起的厚毯子丢在艾维斯面前时,太阳已经爬到高高的中天之上。
艾维斯翻了翻那三条毯子,虽然很丑,但看得出应该很保暖。艾维斯不由很满意自己的耐心,没在他们手忙脚乱做这些女人才精通的事情时发火。
“做的不错。”艾维斯赞扬道,拎起其中一条转身进了那顶她一个上午都没脸面再进去的帐篷。
亚沙克人的脸色恢复一贯的苍白,弱不禁风的虚弱比那种因体热而涨红的颜色要安全得多,起码不会再蒸发体内的水分。
安迪看到艾维斯进来,擦干手又在伊欧文额头上摸了摸:“没那么烧了,不过还是没醒过。”
艾维斯哼了一声用毛毯把睡袋里的亚沙克人严严实实地包裹好,抱出帐篷。
“我们该出发了。”艾维斯漫不经心地宣布,将伊欧文放在地上,向来时的方向退去。“护好她。”她冲安迪说,后者自然明白她的意思。
“她疯了。”乌萨马其痛苦地哀嚎。
在拉利厄向导的痛呼落地那一刹那,他的下巴也差点一起掉了下去。
真龙!
梅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乌萨马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扶好对方的下巴。
足足有十头长毛象那么大的红龙,两翼展开肯定有二十头长毛象并排放起那么宽。它宽阔的脊背几乎可以让一个五口之家在上面摆好桌椅用餐了,要是能扎桩子在那上面,他们还可以搭好几个帐篷。
乌萨马其最后还是不能相信度温的造物主真神,全度温最伟大最尊贵的存在就在他面前。他高呼着真龙大人的名号,跪在地上,用额头抵着柔软雪层下坚硬的冰面,高呼道:“真龙大人万岁!真龙大人万岁!”
梅森也像模像样地跪了下来,跟着乌萨马其一起喊口号。而一路上看穿红发女子一部分真实面目的哈伯却显得很坦然。
红龙不耐烦地晃晃脑袋:“别浪费时间。快上来。”
当他们挤成一团坐在宽阔的龙背上乌萨马其才明白两只长毛象的牺牲是多有价值的了。
猎猎的风声在身旁呼啸,长毛象毛绒毯却为他们抵御了大部分风的冲力。在红龙展翅高飞之前,尊贵的造物主大人也没忘记那两头为他们奉献的长毛象,它将它们吞进肚子里,连骨头渣子都没吐。
“乌萨马其,在空中你认识方向吗?”飞了有一会儿,真龙忽然问道。
望着脚下飞掠过的刺眼白色,拉利厄人愣了好久才从把脑袋收回毛毯里,闷声喊道:“一直往前飞,等看到房子的时候再叫我。”都怪这个环境太安逸,他都忘了对真龙大人保持尊敬。
艾维斯的速度比她自己想象的快多了,更别提那些没见识的人类。入夜后不久,借着雪地的反光艾维斯发现了一座城廓。有城的地方应该会有医生。艾维斯放慢了速度,最后在离城镇不远的一个颓败的树林停了下来。
待哈伯小心翼翼把伊欧文连着厚毯子抱下来以后,艾维斯收拢双翼,毫无征兆地幻化为人型。猛然从高空坠落,拉利厄人温暖舒适的美梦也突地变成坠落悬崖的噩梦,当他发现噩梦原来是现实以后,惊的心脏都跳出来了。
“真龙大人……”乌萨马其惊恐地匍匐在地上,他这才想起对真龙大人的不敬,连连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
艾维斯连一个轻蔑的眼神都不屑于给他,兀自观察着伊欧文的情况,问道:“看到前面那座城镇了吗?你可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不知是不是今夜的月光太柔和,伊欧文的气色看起来不错。这会儿的呼吸平稳而轻浅,大概是在睡觉。艾维斯收起担心,毫不介意旁人眼色,轻吻伊欧文的额头、眉梢,还有那双浅色的唇。
乌萨马其毫不犹豫地回答:“深居雪原而拥有灯塔的城镇只有一个,就是冬镇。”
艾维斯闻言,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并露出危险的笑意:“合约到此为止,你自己去冬镇吧。”
“大人您别跟我开玩笑啊啊啊!冬镇入夜有宵禁的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惯例求捉虫…
、意识幻境·本能
刚来度温那几天,伊欧文回想起齐鲁维亚,总觉得自从遇见艾莉,所有事都变得很顺利。当然那是她以旁观者的身份去审视那短短的几个月,有艾莉在身旁,好像什么事都不需她多操心。但换由她自己的心理仔细回忆,才能清楚忆起其中掺杂了多少挣扎、恐惧、不甘和绝望。
而今,她迎来了最大的难题。
她视如性命的契约者被那群高居天穹之巅的诸神无情地分裂成两个灵魂。故意安排她遇见的这个灵魂,是艾维斯血脉里古龙的那部分,喜怒无常,桀骜不驯,最可怕是她甚至无法克制自己的怒火。当她生气的时候,智商会比一头牛还低。而另外,精灵的那一部分——她的艾莉,如今还不知道在艾维斯意识之海的哪个角落,迟迟不肯现身。
伊欧文的难题是,如果艾维斯无法恢复精灵的记忆,她是否该插手。她心里倾向于精灵艾莉,可她又说服不了自己去破坏属于古龙阿尔的那部分。
现在那头龙在她身边呼呼大睡。
提醒伊欧文这头古龙暴虐一面的是她身下阵阵撕裂般的痛楚。那晚上她被狂怒的艾维斯伤的不轻,听安迪说,她昏迷了很久,难怪一醒来人已经在哈伯所说的道尔村。
不过那头红龙带着他们在一天之内穿越了大半个雪原,怪不得这会儿会睡的这么熟,怎么都叫不醒。让她受内伤的是红龙,而不惜一切把她带到目的地的也是红龙,艾维斯甚至都没办法保持人型,就那样趴在地上昏昏而眠,看不到更听不到越来越多的道尔村民围过来,跪在她身边,高喊着“真龙大人”,祈求真龙降下神谕。
望着睡熟的红龙,伊欧文做出了决定。
她要趁这个机会进入艾维斯的意识之海,寻找属于精灵艾莉的那一半灵魂。
伊欧文把计划透露给安迪,意在让对方守护她的躯体。但安迪头一次向德安诺普小姐表示出反对:“你也刚醒过来,身体这么虚弱,古龙的意识之海有多危险你知道吗?你这样子冒冒失失闯进去只会把你自己也困进去。”
“回齐鲁维亚的法阵就在脚下,我不想带我回去的艾维斯只是一半的她,是古龙的傀儡。”伊欧文的音量并不高,但字字句句都带着坚决。她也觉得很累,可她不想浪费时间。万一红龙醒来,肯定不会同意她进入自己的意识之海。那头暴躁红龙可是连她自己的醋都吃,更别说要去找对她而言的情敌回来。
最终,伊欧文在安迪的沉默中合上了双眼。她已等不及安迪的表态。
这是……艾维斯?阿尔的意识之海么?
不,这分明是她心目中的圣地——艾尔尼拉。
她想起曾经和艾莉说过以后的事情,如果有那么十万分之一的机会,他们在与神的抗争中取得胜利,或者仅仅是留下一条命,那一定要去艾尔尼拉——庇护她心灵的世外之乡。她和艾莉详详细细讲过艾尔尼拉的一切。那里青翠而和缓的山脉,众山包围着的宁静湖泊。春夏秋三季穿梭在丛林间的铃鹿和角鼠都是她的好伙伴。在短暂的冬季,皑皑白雪笼罩艾尔尼拉,潜伏了三季的森林精灵会从地底冒出来,活跃在艾尔尼拉的各个角落……
从腿上突然传来的蹭痒感打断了伊欧文的回忆,她低下头,看到了一只明黄色的小角鼠。
小角鼠像遇见熟客似的用两只前爪抱着她光裸的小腿,小脑袋蹭来蹭去,很难让人相信它不是在撒娇。伊欧文蹲□子望着它,刮了刮它的小黑鼻子:“嘿,我可不认识你,你爸爸妈妈是谁?”踩在艾尔尼拉的土地上,她只觉得身心都完全放松下来。
不对,这是艾维斯?阿尔的意识之海。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伊欧文。
“吱吱。”小角鼠咕噜噜地转着两只黑眼睛,爪子在她腿上不住挠蹭,似乎想带她去什么地方。毕竟和这些小生物一起生活了三年之久,伊欧文对它们的习性了如指掌,她揉了揉角鼠的小脑袋,“走吧。”
穿林越涧,伊欧文的心也渐渐地提起来,小角鼠在领着她向山间小湖而去。四条小短腿在路上跑的飞快,似乎迫不及待要把她引见给谁。
会是艾莉吗?
在艾维斯的意识之海里,只能是她的契约者吧。
离小湖越近,伊欧文的脚步越是踌躇。她惧怕那个答案,如果在那里等待她的是阿尔而不是艾莉她又该如何面对。纵然性情改变很多,阿尔同样是她的契约者,她不愿否认阿尔的存在。艾莉、阿尔,为何残酷的诸神要将一个灵魂生生分裂开,变成两个独立的意识,寄托于两种截然不同的形态上。古龙和血精灵,都为了争夺艾维斯绞尽脑汁,可曾考虑过她自己的意愿?而自己将要做的,又和诸神有何两样?
远远望见那个熟悉的背影,伊欧文禁不住热泪盈眶。她捂着脸,依着参天的古木缓缓跪在地上。
铂金色耀眼的长马尾,还有那双调皮的尖耳朵,仅仅是背影伊欧文便认出了藏匿在艾尔尼拉深处的她的契约者。真正和她缔结火种之约的精灵——她挚爱的伴侣,艾维斯?阿尔?拉蒙德。
精灵不着寸缕地站在湖中央的小岛岸边,湖水淹没至她腰际。蝴蝶骨和肋骨清晰凸显,她瘦了好多。就那样孤孤单单地浸在水中,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艾莉……”
听到熟悉的呼唤,精灵难以置信地僵硬地慢慢转身。湖水掀起涟漪,一圈一圈荡漾开,终于撞上岸边的礁石,激起小小一片浪花。
“伊尔!”精灵简直不敢眨眼睛,生怕一不小心就发现这是个美妙的梦境。直到将誓约者拥入怀中,嗅着她发间的清香,才确定这不是她的想象。造物主知道她期盼这一刻盼了有多久。
泪水扑簌簌地滴落在双黑女子的脖颈,伊欧文轻轻退出她的怀抱,为精灵擦去脸上的泪水。而她自己同样也是泪流满面。
艾维斯重又抱紧了伊欧文,声音的颤抖无可抑制:“你来了。”
“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伊欧文满心愧疚。
“我知道你会来的。”艾维斯猛地摇头,“只有你知道我在哪里。”她说,接着开始亲吻伊欧文的耳根、发梢,抚摸她光滑的脊背。但除了一种难以言状的安定感,没有一丝一毫的欲念,艾维斯只想这样静静拥抱着伊欧文。透过红龙的眼睛,她看到了红龙阿尔对契约者所做的一切。可恨她只是旁观者,像是被谁捆绑了手脚,塞住嘴巴,除了看和听,什么都不能做。想着想着,苦涩的泪水再次盈满眼眶:“对不起。”
“不是你的错。”伊欧文替她辩解,“那并非你的本意,是么?”时至此刻,她仍不知道该如何定义那只红龙,只好转开话题,“我们离开这里吧。”
“红龙阿尔也是我。”艾维斯放下双手,安静地望着那双突然变得胆怯的黑眼睛,她清楚伊欧文不愿意听到这个答案,但她直言不讳,“龙神释放了被压制的那部分,就是阿尔。不管你愿不愿意接受,那就是我。不然你以为为什么阿尔的意识之海会是艾尔尼拉,你的完美故乡。”精灵尖刻地指出事实,期望从伊欧文表情中看到恐惧和退缩,然而对方只是面无表情地回望着她,似乎早已洞悉了她的内心。
“和我讲讲你离开银松城堡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吧。”伊欧文说。
和伊欧文想象的事实相差不远,艾维斯被龙皇泰摩尔带到龙神居所。在泰摩尔的巧言诡辩下,龙神将一个稚嫩的、被压抑许久的偏执灵魂释放出来,同时也将精灵封锁在她的意识幻境。然后就把对意识拥有绝对控制权的红龙投放到度温。
“嗜血与暴戾的阿尔也是我。”精灵近乎漠然的冷静,“很多时候我都在压抑那些本能,对血与肉的渴望,对低等生命的冷漠,如果不压抑那些时时刻刻吞噬我的怒火,我会做的比阿尔更狠。阿尔是沉睡了百年的龙。”伊欧文能感受到精灵在发抖,“而今,沉睡的火龙被唤醒了。”
安迪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伊欧文刚刚进入冥思状态时红龙艾维斯便苏醒了。她像是对伊欧文的行踪了如指掌,睁开眼的那一刻,怒吼着伊欧文的名字,张开双翼冲向高空。团团龙息自天上坠落,灿若流星,然而比陨石更有破坏力。大片大片的雪地被红龙的火焰侵蚀,龙焰灼烧过的地方只留下一片片焦痕。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红龙放过了有伊欧文躯体的那一小块地方。但未及时躲入安全范围的人类,无一幸免,全被烧成灰烬。
“灾难。”哈伯嗫嚅着嘴唇吐出绝望,抱着泣不成声的侄子双目无神地望着那些连哀号都没来得及发出来的村民——他们的兄弟姐妹,在烈火中愕然离世。
红龙将圆形以外的大片区域破坏殆尽,最后才心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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