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血猎-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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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者何人？口令，信物。”洞中有人提问。

那茨密希族将来人交给他的信物放在地上，黑影中伸出一只手，摸到“信物”之后悄无声息的缩回泥土里。

“说你的口令。”茨密希提醒他的同伴，那人立刻领悟，对着山洞又复述了一次他的口令。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有些长，这期间那黑影偷偷围绕着他打转。他早就意识到黑影的存在，但仍旧装作一无所知的直视洞内。

山洞里传来一个高亢，尖刻的声音：“茨密希家族已经到了两位代表，但他们的口令和信物都与你的不同。你还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是被邀请来的，而不是起源派的奸细？”

来人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垂在身侧的双手瞬间变长，插入泥土之中，以快如闪电的动作将地上那道黑影拎了起来。

黑影在他手中不断挣扎着，而他接触到黑影的手也开始变成了漆黑一团，并且迅速的随着他的手臂蔓延到全身，他整个人就像是被黑暗吞噬一般不见了。

于此同时，地上那道黑影挣扎了两下，化为一滩冒着血水的腐肉。矮小的个头儿和佝偻的脊背都是希太族的最显著特征。

洞中响起一阵嘈杂声，之前那个声音这一次变得收敛了许多：“强大的模仿能力，身体接触到的任意超能者都是被模仿对象，只要杀死对方就能获得比本体更加强大，不愧是拉森博。”

“我恨希太。”来人声音黯哑的答道。

山洞里亮起了光，一个苍白的银发男子提着灯盏从洞里走了出来，对来人张开手臂：“能力强大并且对希太恨之入骨的拉森博，我能想到的只有一位。好久不见，菲利克斯。”

“好久不见，王。”

拉森博亲王，表面亲切随和，实际上却是各种血族阴谋事件的幕后黑手，操控别人是他的兴趣，在他身上，优雅与残酷并存。

“我以为你还在为那个可怜的女孩儿奔波劳累呢，所以这次就没有通知你，让文森特跟来了。你怎么会来？”

“我碰到了一位神秘的大人，他帮了我一个大忙，作为回报我答应帮他做一件事。他告诉我今天晚上来这里找他，如果您不出来我还真不知道原来您也来了。似乎还有许多其他家族的也到了？”

“永远不要在不知情的状况下答应别人的请求，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提醒你了菲利克斯。不过这次应该没什么大问题，长生派的几大家族全部都到齐了，乔凡尼的亲王遇到一点小麻烦，据说是被一头恶狗缠住了。所以他们的长老代替他来参加这次的诸王聚会。”

“诸王聚会？”

“等会儿你就明白了。”

“您说的恶狗是指狼人吗？”

“没错，你应该听过他的名字，阿德里克。这次他身边多了一个更加难缠的精灵，倍增术用的出神入化，乔凡尼这次命数堪舆。不过待会儿进去之后你最好不要当着乔凡尼家族的面提起这件事，除非他们主动向咱们求助。”

“遵命，亲王阁下。”

拉森博亲王拍了拍他的肩膀，带着他走进山洞。山洞很大很深，就着拉森博亲王手里的灯光，依稀可见这山洞已经被精心的装扮过，入口处铺着细腻的白色沙砾，踩上去嘎吱嘎吱作响，这是有人进入的提示讯号。接下去的路，原本湿润的泥土上铺了一条华贵的地毯，这种奢华作风一看就是茨密希家族的手笔。

山洞两边的峭壁上出现一团团幽兰的火焰，路的尽端有一张惨白的面具漂浮在半空中，随着他们的脚步声慢慢睁开眼，发出之前那种高亢，尖刻的声音：

“拉森博的第三位与会者，留下你的血液。”

“别怕，这只是一个确认身份的仪式，所有参与会议的家族分子都要留下血液记号，我也不例外。”亲王和蔼的解释道。

菲利克斯点了点头，他用匕首割开手指，将血液滴入面具下方的一只水晶酒杯里。血液溶在杯中清澈的液体里，丝丝缕缕的扩散开，变成一行字：菲利克斯·达蒙希尔·德·拉森博。

“我就说肯定没有问题的，谁敢怀疑我最忠心的部下呢？”拉森博亲王热情的拍打着他的后背，把他推进面具后面的门里。

进入门的同时，他把手中装着血液的小瓶子藏进袖子里。

门内是一个巨大的厅廊，光线昏暗，布置得却十分华丽。厅内正中央是一张黑橡木长桌，十几个人围坐在桌边，都沉默不语。

拉森博亲王进来之后就坐到右边的上首位，与左边的茨密希亲王相对，亲王身边的一个年轻人看到菲利克斯后立刻起身为他让座，拉森博家族等级森严，作为第九代长老，菲利克斯在家族里的等级仅次于亲王。

还没等他坐下，对面就传来“呲呲”的威胁声，一个鹰钩鼻的秃顶矮个子正死死的盯着他，片刻之后，他没有血色的嘴唇扭曲成一个古怪的笑容。

“我会记住你的，希太从不惧怕强权。”

“我的荣幸。”他微微欠了欠身，拉森博亲王侧头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尽快坐好。

除去希太亲王之外，其他与会者对于他们的到来都表现的相当冷漠。他们都专注的盯着长桌中央一面镀金的大镜子，从那里可以看到山洞外的一切景象。

此时山洞外只是惨淡月光下的一片荒原，但顷刻间，那些杂生的乱草开始疯狂摇摆，两个悬在半空中的黑影朝他们飘过来。他们的身体不自然的左右摇摆，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操控着，包括菲利克斯在内的所有与会者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是刚刚在入口把守的那两个茨密希家族成员！

“用这种方式来欢迎老朋友真是隆重过头了，各位。这两位小朋友有些不太礼貌，我稍微替你管教了一下，巴德尔。”

茨密希亲王眉头紧皱，一位亲王被当众叫出名字可是相当冒犯的事，但除非那个人有凌驾于亲王之上的能力也无法做到这一点，所以他现在除了心中暗暗不爽之外也没有别的表达方式。

“希望我来的还算准时，没耽搁太久吧，诸位？”

声音由远及近，众人还来不及把视线从镜子中转移开，大厅的门就已经自动向两边分开，一个披着黑斗篷的高大身影缓缓走了进来。他的双手往前轻轻一推，噗通两声闷响，旁边的地毯上尘土飞扬。

茨密希家族的两位长老在一片低声嗤笑中爬起来，迅速回到他们亲王身后。

“您终于来了。”

茨密希亲王率先站了起来，紧接着是拉森博，阿萨迈，托瑞多，希太和乔凡尼的代表们。

“很好，长生派的代表们都到齐了，欢迎一下我为你们带来的同盟者吧。”披着黑斗篷的来者闪到一边，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位俊美到令人窒息的金发男子，诸位亲王不由惊呼出声——“兰斯亲王？”

吉尔·德·兰斯，十三家族中唯一一位不怕被人提及名字的亲王，他并不是天生的血族，而是通过炼金术生生将自己炼就成为血族的人类。亲王是他在人类的封号，当时他靠着彪炳的战功闻名于世，后半生因为爱人离世疯狂的迷恋上炼金术，他把自己变成血族的最终目的也是要让爱人复活。他是血族中唯一一个可以不受血族法律制约的强大存在，也是最聪明的瑞摩尔一族的亲王。

他的出现打破了先前十二家族的平衡，而他的博学和睿智也让他成为诸王一直努力拉拢的对象，但多年来他一直醉心于各种灵魂复苏的法术，对血族之间的战争并没有任何兴趣。先前起源派声称兰斯亲王站在他们那一边时长生派都觉得事情不太妙，没想到这次他居然会出现在长生派的诸王会议上。

“今天我只是来旁听，不用太在意我。”

兰斯跟众人草草打过招呼便走到长桌的最尽头，拉开最不起眼的那张椅子。

“我想兰斯亲王的出席便能说明一些事了，您随意就好，一切都像我们先前谈好的那样。”黑斗篷再次拉回注意力，而长桌另一端的兰斯亲王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一本厚厚的魔法典籍，自顾自看了起来。

“这次把大家召集到一起，主要目的是讨论一下关于我们血族的前途大事，当然，也为我上次的那封信做一些解释。”

桌旁的人明显地来了兴趣：有的挺直了身子，有的好像坐不住了，都用眼睛盯着他。

“您要做出解释的不止是我们，因为那封信，一少部分家族从我们之中分离了出去，在我们跟猎人们争斗到最激烈的时候突然造成这种内乱的局面，我不得不怀疑您的用心。”茨密希亲王首先发难，他从刚才就憋着一股怨气。

“还有您对于长生者的那些指责也让我不禁怀疑您的用心，尊长归隐时明确指示由长生者替他掌管钥匙，这是不可改变的法则。”拉森博亲王也跟着提出了质疑。

“首先我要声明，我对长生者并无任何冒犯质疑，我只是把我目前所掌握的事实告诉给诸位知晓，仅此而已。长生者能力确实是在迅速消退，这一点我想你们在见到他之后便不会再有疑虑。至于把掌管血宴钥匙人选这一条上升到法则的高度，恕我无法苟同。规则需要一些灵活性。”

“那么您是同意由起源派提出的那个混血小鬼成为新一任的钥匙掌握者喽？”

“他甚至都不是真正的血族，他的爷爷是一个魔王！”一个托瑞多的尖声质疑打破了长桌上的沉闷，就连最角落的兰斯亲王都抬起头，不满意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惭愧低下头之后这才继续沉浸在他的阅读里。

梵卓的先祖是一位神智混乱的魔王，他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因此被地狱掌权者路西法惩戒分担血族的诅咒，他用自己的骨血与一位上古长生者的融合，由此诞生了第一位梵卓。

这名继承了魔王血液的“婴儿”由于身份特殊，一开始被安置在该隐的宫殿里，由长生者们悉心照料，直到他有独立生存的能力。他的存在一直是个异数：他的出身，他与众不同的平和性格，他和精灵公主的结合，以及他与那位大人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他身上有太多令人羡妒的“不同”，这也导致了他的英年早逝。

至于他留下的那个年幼继承人，这些年在其他家族中一直是个禁忌话题。

当年歼灭梵卓一族的行动太不光彩，他们当时都是受到蛊惑，被嫉妒迷惑了心智。等恢复理智之后他们都发现自己做的有些过分，但这已经太迟了。曾经有两位亲王去魔林外守候过，试图挽回局面，但是却遭到了长生者的强烈反对。在那之后其他血族一直都保持着沉默，他们静静的观察那位梵卓幼年亲王的动向，知道他越来越远离血族之后，这才慢慢的放心下来。

特殊，强大，与生俱来的吸引力，这三个特质都是血宴上获得尊长亲睐所不可或缺的，这样的竞争者，最好永远都不要回来。

与血猎们不同，血族都是自我的存在，尤其这些上位者，他们关注的只是能否在下一次的血宴上得到继续提升的机会，对于与血猎的战争其实并不是那么热衷，在他们看来，那只不过是儿童把戏般的小打小闹，如果是连这一关都闯不过去的家伙更不可能获得在血宴上出现的机会。

先前他们因为忌惮那位“背离”的梵卓和长生者不合常理的举动，所以联合了一段时间，但这个联盟在收到神秘来信之后就迅速的分裂了。究其原因还是只有一个——血宴。

所以关于黑斗篷提出的“更换钥匙掌管人”这个意见，除去拉森博之外的其他家族都表现出了不同程度的兴趣。

“之前您写的那封信里说长生者的能力衰退，这是真的吗？您到底有什么证据？”和其他家族相比阿萨迈向来是喜欢用武力说话的行动派，所以他的方式要直接的多。

“我本人就是证据。”

这个从一出现就披着斗篷遮住自己长相的神秘者缓缓的摘下了头上的兜帽，“诸位都是一方领袖，当然不会只听某人片面之词就妄下决定。所以我当然也不会让大家有任何的疑问。”

他摘下了遮盖在脸上的面具，诸王都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的动作。他们都很好奇这位神秘强大的前辈到底是什么长相，但仅仅是好奇而已。在他们之中的某一位却在见到那人真面目时，紧紧的握住了拳头。






、内乱

面具下的那张脸，在座的许多亲王长老都见过，但却是在战场上。这让他们都感觉到极大的讽刺，他们最大的敌人，血猎中的顶尖高手，凡德萨学校的领袖人物，炽尊盖伊？

这就是一直以来的神秘人？

“多年之前卡帕多西亚家族灭迹，大家都不知道最后一位继承者去了哪里。”茨密希亲王感慨的看着长桌上首位这张令人印象深刻的脸，这真是太戏剧化了。

“我们之中还曾有猜测您跟随尊长一起长眠了，因为当年卡帕多西亚被分到最多的圣器。”

阿萨迈亲王的补充让不少血族都跟着笑了起来，长桌上首的黑发男子却没有跟着笑，他慢慢的掀起自己盖在脸上的长发，露出双眼。

“诸位，请看。”

嬉笑声就像是被法术定格，大厅内静得连根针掉地都听得见。

长久的沉默之后，角落里迸发出一声惊喜的赞叹：“天呐，果然存在这种咒术。”一直沉默的兰斯亲王如获至宝的朝盖伊走过来，迷恋的直视着他那只闪烁着六芒星魔印的左眼。

“太伟大了，用绝对强悍的能力去压抑情感，又以情感作为触发咒语的引子，这种矛盾却又完美的咒术居然真的存在着，但是为什么……”

“出现了裂痕，对吗？”盖伊笑着转过脸，好让其他血族也看清他眼中的六芒星。

“这个超级完美的咒术叫做终极惩罚，我想在座没有任何一位有能力操控，因为以爱作为筹码的咒术一旦被反噬，痛苦将是最初始的千百倍。

这意味着施咒者必须有绝对实力，但是就像你们现在看见的，我已经成功的冲破了这道咒印。”

不可能！他的心中有千千万万个声音在咆哮在质疑，但他必须克制情绪，现在还不是暴露身份的时候。

盖伊的话已经引起阵阵骚动，他们没有亲身体验过这道咒语，但是单凭那个六芒星的咒印就能说明很多问题了。强大的咒术会留下咒语，这就好像是艺术大师完成作品时的签名一样，咒印是力量的象征，而六芒星意味着邪恶的极致。以爱为咒，这是世间最残忍的事。

“太可惜了，你居然就这样破坏了世间最完美的咒语。”兰斯亲王发出不赞同的声音，他再次端详了盖伊的眼眸，陷入沉思。

“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暂时没有，我只是在庆幸当初他没有对我施展这道咒术，看来他还是比较爱我一些。”兰斯亲王像是得到了一个令他满意的结果，自顾自的走到一边看书去了。

“就像兰斯亲王所说的，这道咒是以爱作为引子，而施咒者的强大也是毋庸置疑，施咒者的身份不言而喻，那我跟他的关系相信也不用多说了吧？”

“真是世事难料啊……”拉森博亲王感慨道，“听说这些年凡德萨一直有一个神秘强大的力量在暗中守护，难道就是长生者吗？当年也是他把你送到血猎那边的吗？”

“为了保护圣器，当年的我还不足以保护那么多的圣器，所以藏在敌人阵营中是最安全的，我需要借用到精灵们的一些能力，这也是当年的交换条件，所以这些年多有得罪了，各位。”

事到如今还能再说什么呢？大家都笑着摇头连说不介意。

“在我蛰伏的这些年里，长生者一直守护在我的身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平衡各方实力，这一点我很赞同，也很让我敬佩。但是不久之前他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个重大的失误也许会影响到血族的命数，所以即便我对他满怀着爱意，也要把这件事告诉各位。”

“您是说他将血液分享给那个梵卓小鬼吗？”

“没错。”

“那么他现在拥有跟长生者一样的实力喽？”

“别说笑了，这怎么可能。”一直沉默着的乔凡尼长老突然插嘴了，一整晚都没有表现的他终于抓住了一个可以让自己变得更有存在感的时机：“我们前不见才跟那小鬼跟他们的伙伴们交手过，那小鬼还是幼体的形态，根本还没成年了。”

“不，那只是他的伪装。作为校长我比诸位更了解梵卓亲王的成长。他目前的实力以及不亚于在座任何一位亲王了，不仅仅因为他继承了魔王的血液，换了任何一个普通的十代以下的血族小孩，只要跟长生者朝夕相对都能迅速成长，更别说他还分享了尊长的血液。”

“啧！梵卓族！”希太亲王见缝插针的讥笑道，“父子都一样只会用漂亮的脸蛋博取恩宠。”

“还有装可怜！”他身旁的乔凡尼长老也不甘示弱，“他们父子俩连套路都是一样的，我说长生者被他们骗了这么多年难道都不会厌吗？”

“目前估计还不会，因为他们正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亲热呢，用人类的套路来说这应该叫做是……度蜜月？”

大部分血族都做出一副无法理解的嫌恶表情。即便是拉森博亲王这样最坚定的长生者拥护在这一刻也动摇了，他一直以来都极力维护长生者的尊崇地位，但从未得到过他任何的亲睐更不要说从他那里得到好处了，分享血液，共生同命，这是何等的尊荣？

“我想当务之急我们是要找到长生者问个清楚，跟谁共享血液是他的自由，但血液的名单却是不能徇私的，我们必须清楚长生者的立场，这样才能说服站在对立方的起源派。”

“那么现在就是一个好机会。”盖伊平静的望向茨密希亲王，毫无起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笑意，“他们现在就在迦南城内。”

“什么？！”

一时间，议会厅里充斥着各种愤怒和质疑的声音。迦南城对于血族而言是耻辱之地，对于毫无在此生活经历的第三代血族来说，这里是他们的尊长和先贤们受到排挤和侮辱的地方，作为先贤之一和尊长最信赖的现世执法官，长生者怎么可以回到这里，并且是抱着那样自私的目的？若要传出去这一定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面对着众血族的纷争议论，制造这一出混乱的始作俑者盖伊双手抱臂靠在椅背上，笃定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而在某个他尚未留心的角落里，有双眼睛也在看着他。

“诸位是否觉得，当务之急是要让长生者离开迦南城来见我们？”

“没错！”

“必须这么做！”

“要尽快！”

“要引长生者离开迦南城的方法很简单，只要我们能把那个梵卓小鬼引出来，长生者自然会跟来的。而诸位不要忘记了，那梵卓小鬼目前的身份跟我一样也是血猎，他身上有猎杀血族的使命，也就是说，只要各位在城外至少少许混乱，他就会像闻到肉香的狗一样主动跑出来的。到时候要怎么处置他，就由各位拿主意了。”

“等等。”沉默许久的拉森博亲王突然开口，严肃的盯着盖伊：“卡帕多西亚一族已经陨落，所以这次的行动您也不可能参与对吧？”

“自然是不能的。”

“所以您的意思是由我们几个家族联合行动？您只是动动嘴皮子，我们却要在当年尊长跟人类达成协议的地方公然的违抗他？这些年您一直在血猎的阵营中，看似背离了血族，但由于这是受到长生者默许的行为，所以并不算背离。可我们一旦行动，就是公然的背离，这很可能会让我们几大家族都失去在血宴中竞争的资格。”

拉森博亲王的话如醍醐灌顶，让处于激动状态的血族们一下子转到了另一个极端。

“卡帕多西亚不愧是暗中操控的高手，一下子就让我们踏入了陷阱。”

盖伊抚在桌案上止不住的狂笑，“诸位，如果说我进入凡德萨时曾受到长生者的指引，但现在我眼中这个惩罚咒印呢？这又意味着什么？你们中有谁明白终极惩罚的真正意义！”

那只被诅咒的眼睛在幽暗的光线中忽明忽灭，宛如来自地狱的恶灵，所有血族都被震慑住了。

许久之后，角落里发出一声同情的叹息：“真是个可怜人……”

兰斯亲王合上书页走到长桌旁，拍了拍盖伊的肩膀，转身朝洞口走去：“这场戏看得差不多了，我对血宴并没有太大兴趣，但若是有任何对于灵魂复苏有帮助的消息都请立刻通知我，会竭尽所能答谢各位的，恕我就此告辞。”

他来去自如像一阵风，血族们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去，没有任何一位敢上前阻拦。

再许久的沉默之后，茨密希亲王代表长生派的众位血族上位者发言：“我不会怀疑您现在的处境，也不想考虑您把长生者的消息透露给我们的目的，究竟是为了陷害我们，还是向他报复。单单从长生者进入迦南城这件事来说，就是极其不合理的，我们理应阻止。”

众血族纷纷点头，茨密希亲王正巧说出了他们的想法。

“至于跟长生者见面的方法还有待商榷，这段时间我们便留驻在迦南城外，等商量出一个妥帖的办法再集体行动吧，大家认为如何？”

“我赞同。”阿萨迈亲王率先表示了同意。

“我们也同意。”希太和托瑞多族紧随其后发表了观点，乔凡尼前来的不过是长老，当然是选择尊重大家的意见，剩下拉森博一族，亲王转头看了看坐在他身旁今晚一直沉默不语的青年，问道：“你的意思呢？”

“一切听从王的意思。”

“哦？那你可别后悔。”拉森博亲王狡黠一笑，随即伸手表示赞同，就这样，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