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颜倾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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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潇洒幽默，率性自在的太乙救苦真君，更是喜欢雪儿纯真直率，不做作，不扭捏的活泼随意小性子。
而雪儿也喜欢太乙救苦真君汪洋恣意，雄浑飞越，滋润扩大的思想，更喜欢他洁身自爱，行所欲行，止所欲止的人格魅力。
至于这位被雪儿叫做“老头师兄”，幽默风趣，任意跳跃却内涵崇高美妙的语言，更是让雪儿留恋往返，言不尽心。
那日一大早雪儿闲着没事，便又跑到三十三重天玉清境，找老头子师兄听故事。
雪儿向来自在惯了，进了玉清境，也不问那些早起的童儿，便自己到处乱转，寻找太乙救苦真君。
刚到一座竹林茅舍的小院里，听到茅屋里面传来一声细细的好似痛苦的哼哼声，一时好奇，便轻手轻脚地推开竹门，无声无息地溜了进去。
一进屋子，那唧唧哼哼的声更是清楚，雪儿心里想道：“不会是生病了吧！或许是受了伤，这几个老头子真是没用，连个下人病痛都治不好，算什么天尊，还不如我雪儿神医呢，看他叫得这么痛苦，我发发善心，帮他治治！”
雪儿一边想着，一边向里间声音来源处走去。
碧眼一看之下，不觉大怒，娇喝一声：“打死你这只恶心的臭鸟。”
随手拿起一把竹椅，向那个躺在床上唧唧哼哼的童儿砸去。
那个童儿没有想到雪儿会闯进来，一时又羞又怕，赶紧抱着衣服破墙而逃。
雪儿见那童儿破墙逃去，也转身追了出去，一路见到什么，就抄起来砸向童儿，可怜这个童儿一时糊涂，把持不住做了一点可羞之事。
偏偏被雪儿撞见，这时哪里敢还手，被雪儿一路追着打得遍体鳞伤，一路从三十三重天打到三十五重天。
雪儿是一路怒火冲天从玉清境砸到玉清宫，虽有几个不怕死的童儿弟子试着出来阻拦，被雪儿毫不留情打了个头破血流。
三尊听到吵吵嚷嚷声，也出来看个究竟，一看雪儿架势，再一看那童儿又羞又怕的尴尬样子。
三个老头一掐指，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全都很聪明地收藏好贵重的宝贝，然后一起选择回避，任凭雪儿把三清宫砸了个透彻，眼见那个倒霉的童儿就要被雪儿活活打死。
连忙用千里传音召来外出办事的太乙救苦真君。
太乙救苦真君见到一片狼藉的三清宫，召他回来的三位师尊也不见影子，再看愤怒野蛮紧咬着嘴的雪儿，再看气息奄奄不敢开口求饶的童儿，问其他童儿徒儿也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摸摸胡子便先到那童子屋里转了转，看到凌乱的床上一幅雪神画像，拿起来一看便已知端。
随手卷起的画像，回到玉清宫，拦住雪儿对那那童儿道：“大胆童儿，还不从实招来，为什么惹得雪儿砸了三清宫。”
那童儿还没来得及开口，雪儿突然扑上来，一把抓住太乙救苦真君的胡子，狠狠一扯，生生把太乙救苦真君三缕潇洒美丽的胡子扯了个精光。
圆目怒瞪娇喝道：“不许问，你敢问我把你脸上的皮也剥了！”
太乙救苦真君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心里直叫三只老狐狸狡猾，无奈道：“小姑奶奶，你打也打了，砸也砸了，连我的胡子也拔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雪儿冷哼一声道：“把这个恶心的臭鸟赶出三清宫，永生永世做一只臭鸟。”
太乙救苦真君点点头道：“他身为三清宫之仙童，却不知自爱，也该受此惩罚！”
雪儿也不再说什么，气哼哼地回雪神殿而去。
再说雪儿那日气哼哼地回到雪神殿，雪神见雪儿脸色不善，轻轻摸摸雪儿那张生气的小脸，温和地问：“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雪儿仰头看着雪神绝世容貌，微微张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张开双臂搂住雪神的腰，把脸藏在雪神怀里，闷声道：“雪儿没事。”
雪神见雪儿不肯说，也就没有再问下去，以为是三清宫哪个童子欺负雪儿了。
想想三清宫，虽然有三个老头子与太乙救苦真君护着雪儿，但雪儿毕竟是个女孩子，三清宫虽是神仙府第，但也难免有那不尴不尬的弟子。
雪神倒是不怕雪儿打不过他们，而是怕雪儿纯真无暇，不解世事，被他们欺瞒带坏了。
雪神一想至此，便拉了雪儿的手道：“雪儿，以后雪哥哥要是有事出去，你在雪神宫闷了，就去找织女姐姐，帮着她绣绣花，缝缝衣服，学着做点女儿家的事。”
雪儿歪着头想了一会道：“我不学那些烦闷的活，雪哥哥的衣服有东王宫专用的制衣局做好了送来，又不要雪儿做，雪儿学了有什么用。”
雪神知道雪儿心里，无论任何事情，都只为他去学去做，除了他再没有别人，可以让雪儿去学这些细致烦闷的事。
便微笑着揉揉雪儿银发柔声道：“雪哥哥当然不喜欢穿制衣房那些人做的衣服，不过雪儿太小，要雪儿为雪哥哥亲自做衣服，雪哥哥又不忍心，就随便她们送来什么，就穿什么了。雪儿，这样好不好？雪儿以后有时间，就去织女姐姐那里慢慢学，等到将来雪儿学会了，雪哥哥就只穿雪儿做的衣服。”
雪儿一张清丽纯美的小脸立刻喜笑颜开，快乐地欢呼道：“雪哥哥，你真的喜欢穿雪儿做的衣服吗？只穿雪儿做的衣服吗？”
雪神看着雪儿高兴快乐的小脸，心中有种温馨暖意慢慢地蔓延开了，弯腰把雪儿抱起来道：“嗯！雪哥哥喜欢雪儿为我做的任何事，任何东西。”
停了停又温柔地加了一句道：“雪哥哥只喜欢雪儿为我做！”
话分还是要分两头，先把雪神如何哄着雪儿放一放，说个被大家遗忘了的小角色的故事。
大家也许还记得，那个带曼陀罗进雪神宫，穿绿衣服的那个丑陋男子吧。
说起这个男子，也有一段悲伤的故事，在冰川之外，离那极寒之地两千多里的地方，有个小村子里，村里有一个小池塘，一万多年前有只蛤蟆就住在这个池塘里。
那个时候，那里还没有人类居住，这只蛤蟆每天从早到晚清理池塘，还从其他地方找来莲花种子，在池塘种上白莲花。
所以那小池塘的水特别干净，还特别香甜。
每当夏天那个池塘开了许多白莲花，远远望去，就如同一只碧玉盆内，养着一盆清水白莲，清丽出俗。
有一年夏天，有个天界神仙路过，看到池塘中的水特别清澈，白莲又特别美，就忍不住下水洗了一个澡，还吃了几个莲蓬。
蛤蟆也是突然福至心灵，对着那个神仙不停地磕头。
神仙对蛤蟆道：“难得你小小一只蛤蟆有此灵心，我今天既然在你的池塘洗了澡，吃了莲蓬，也算我们有缘，就传你一些修仙口诀。至于能不能得到好处，还要看你自己能吃多少苦，能坚持多久，结果如何，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神仙说完，就传了蛤蟆一些修道的口诀和一些法术，临走时又警告他说：“如果你要是心术不正，用我所教的法术去危害人间，他日必定落得魂飞魄散的结局。如不能心静如水，无情无欲，终被心魔所累。还不如不做修仙之想，做个小小生灵，生命虽然短暂，毕竟还可投胎转世，只要心存善念，亦可投胎为人！”
蛤蟆即已立志苦修，又怎肯轻易放弃，只因他出生卑贱，苦修一万多年，历尽大大小小一千多次劫难，才修得人身。
那时，他修炼的池塘边，已久居人类。开始他还想与人类交结，然因为他外貌丑陋，性格又木呆老实，所以，常常被人类欺负。
幸好他谨记神仙的话，从不出手反抗。只是以后就断了与人结交之念，小心谨慎地躲在池塘之内勤加修炼，不与人类交往。
每年夏天终会有孩子去那池塘玩耍，采摘莲子，挖掘莲藕。他一直躲在池塘边的深洞之内，不让人发现。
夏天的时候，常有戏水孩童溺水，他每次都会出去救助，为怕引起注意，终会施法让孩子们昏睡，不让人看到他的面目。

　




第十四章　只为长得丑

上回说到那只蛤蟆精小心翼翼躲着人类，这样也算和人类和平共处了几千年，有一年夏天又有三个孩子在池塘玩耍，其中有个孩子又不幸溺水沉到池底，他抓住池底已昏迷的孩子浮出水面，顺手挥袖施法点昏其他两个孩子，刚抓住那两个孩子想要送到岸上。
没想到正好有个孩子父亲来找孩子，看到蛤蟆精抓着自己的孩子，一挥袖其他两个孩子也昏睡过去，孩子父亲还没来得及呼叫，看他又抓住其他两孩子。
误以为蛤蟆精在抓孩子，当时就吓得大声叫喊：‘妖怪吃人了，妖怪吃孩子了……’
一边叫一边拾起池塘边的石头土块，望他身上扔。
蛤蟆精心中对人类偏见已深，认为就算解释也没有人会相信，所以，也不做解释，只把三个孩子扔到岸上，转身下了池塘回到自己的洞穴。
这时村里的人听到叫声，也全拿着农具冲到池塘边上，听那孩子父亲说，这池塘有吃小孩的妖怪。
全村居民商量决定，一起筹钱请了一个茅山道士来捉妖，他们抽干了池塘的水，挖了池塘的莲藕。
那个茅山道士也有些法力，在清理干净的池塘内，还是被他找到了蛤蟆精的洞穴，也被他看出蛤蟆元身，就在洞口备下法坛做法，想要收了蛤蟆。
而蛤蟆虽是蓄类，却是万年修仙之体，法力更是高过道士，又怎么会被这道士收了去。
虽说蛤蟆精法力高过道士，但也不去理会，只管躲在洞中不出声，以为道士和村民奈何不得他，也便散了。
谁知道，道士收不得蛤蟆，一时恼羞成怒，居然想出一个邪法，让全村村民找来八十一只黑狗的血，又找来九九八十一件污秽之物，抓来几千只蛤蟆。
又叫村民把这些东西堆在蛤蟆精藏身的洞穴口，念起咒语，用三味真火点燃黑狗血，又让村民把那几千只蛤蟆扔到火中，这些蛤蟆本是普通肉身，那里禁得起三味真火，瞬间化为灰烬，几千蛤蟆冤魂幽灵在洞前惨呼悲泣。
蛤蟆精被这道士邪法秽气一冲，听到自己的同类，被这些人类虐杀后的幽灵惨叫之声。
多年来所受欺凌，强压在心头之魔终于爆发，一声怒吼，就用全身功力一掌挥出。
洞口八十一只黑狗血所燃三味真火，全部飞向道士和他身边的村民身上，用黑狗血和八十一件污秽之物点燃的三味真火，极其邪恶，沾上一点就难逃灰飞烟灭，而被烧死的生灵之魂魄，会变成冤魂幽灵，永远飘荡在三界之外，不能再投胎转世。
蛤蟆这含怒一掌打出，竟是让那道士与所有围观村民都难逃一劫，霎那间，这清修洁净之地，冤魂幽灵密布。
看到自己闯下如此大祸，蛤蟆精想起神仙临走之话，知道自己难逃一劫，想起万年苦修，落到如此下场，忍不住大放悲声，对天嚎叫痛哭！
那天雪神正在打坐，忽然听到这惊天动地凄惨愤怒的哭嚎之声，心中不忍。
就下了冰川去看，看到那一片惨绝人寰之境，感念蛤蟆精万年修炼不易，又事出有因。一时心中也觉悲凉凄惨。
不觉对蛤蟆精动了隐恤之心，便施法念动超度冤魂之咒语，超度了那些冤魂幽灵去转世投胎。
却说雪神把蛤蟆精带回冰川，让他守护雪神宫外的冰雪林，在雪神殿做个引领使者。
雪神之所以这样做，一方面是怜惜蛤蟆精万年艰辛修炼不易，一方面雪神也发现，蛤蟆精因为遭遇坎坷命运多乖，使得他性情偏激，心魔太重，若留在人间再于人类发生冲突，难免心魔发作，为恶人间。
雪神把他关在冰川之上的结界内，让他留在冰雪林中，与外界隔绝，希望雪神宫清净寒冷之地，能慢慢消除蛤蟆精心中戾气。
虽然那时雪神的母亲常常送些侍女侍卫来，但那些侍从往往全心全意都在想方设法，用尽心机吸引雪神注意，根本就不会去注意那只丑陋的蛤蟆精。
更何况他们雪神宫，也留不了几天，就会被送回东王宫。
只要没有人激起蛤蟆精的怨恨之心，蛤蟆精心魔也不会发作，所以雪神以为这样做也算是两全其美。
后来雪神见曼陀罗性格稳重清淡，从不争强好胜，而且一心修炼，无情无欲，又灵慧聪明，就把曼陀罗留在了雪神宫。
而韦陀，因为宁折不屈的耿直和不畏强势黑白分明的性情，得罪了不少天庭中有权有势的神仙，招来无端之祸，雪神把他从玉帝那里要了来，也留在身边做个帮手。
这两个人也见过蛤蟆精，只能说是各不相干，谁也不可能去招惹谁，也不会成为谁的朋友。
雪神把蛤蟆精留在冰雪林中，他并不担心会发生什么事。
可雪神就是偏偏忘了提醒雪儿蛤蟆精的事。
也是恰当有事，这蛤蟆精终究是要为自己所做所谓，承受一劫。
话说那天雪神又奉旨去海外布雪。
雪儿在冰雪苑逛了一会，就跑到无喜阁去找曼陀罗，一进曼陀罗寝室，看到曼陀罗坐在床上打坐，便叫了一声：“曼陀罗姐姐！”但见曼陀罗轻轻一震，似乎被雪儿吓了一跳，“哇”一声吐出一口血。
雪儿一见曼陀罗吐血也吓了一跳，赶紧握住曼陀罗的手一试，才发现曼陀罗练功急于求进，导致气息凌乱，穴道堵塞。急忙十指连点，又拿出银针帮曼陀罗打通穴道，接着又用自己的仙力帮曼陀罗调节气息，最后用自己的气息带动曼陀罗运气一周天，才收回手掌。
“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无听之以心而听之以气。听止于耳，心止于符。气也者，虚而待物者也。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雪儿摇摇头，对曼陀罗道，“这是太乙救苦真君的一句话，我觉得很有道理，曼陀罗姐姐你认为如何？”
看到曼陀罗脸上血色恢复正常，却依然不肯停下来，无奈闷闷不乐地独自在寂静的雪神宫游荡了一会，不知不觉踱到雪神殿外。
雪儿心中担忧曼陀罗太过争强好胜执着的性子，却没注意到，身后韦陀正好看到她失神落魄地从无喜阁出来，俊美的脸上不觉流露出怀疑的神色。
韦陀心里想着：“这小精灵一副神不守舍的样子，是不是又做什么坏事了。”
稍一迟疑，便走进无喜阁去，而曼陀罗刚才练功差点走火入魔，经雪儿医治，如果可以静心静气地休息一会，排除心头杂念，不执著于一心求成，那么自然就不会出岔子。
可曼陀罗偏偏以为雪儿已经帮她调顺了气息，又打通了这几天练功时发现堵塞的穴位，心想正好乘此机会更上一层，便也不去理会雪儿的话。
没想到气息运走到胸口，便感到一阵翻涌，又吐出一口血来，正好韦陀进来，见到曼陀罗脸色青白，衣襟与地上都是血迹，不觉大惊。
“曼陀罗，你怎么样？”想到雪儿刚出去的样子，又想到雪儿常常会突然跳出来吓他，便认定是曼陀罗打坐时被雪儿吓得走岔了气息，受了内伤。心里不觉怒气上升，也不及问明情况，忙在曼陀罗面前盘腿坐下，帮她运气疗伤。
却说雪儿逛到雪神殿面前，无意看到冰雪林中绿影一闪，飞快地闪进了冰雪林冰雕树丛中。
雪儿忍不住大喝一声：“站住，你是谁？好大胆子，敢闯到雪神宫来。”
一边叫一边追了出去，追进冰雪林不久，就看到前面一个穿着绿底黑圆点花纹，矮矮胖胖的背影。
雪儿修成人形之后，虽在雪神宫已有千年，却从没有见过蛤蟆精。
这时看到，忍不住娇声大叫道：“站住，再不站住，我用冰莲花打你了。”
前面的蛤蟆精一迟疑，就被雪儿灵巧地超越过去，拦在了前面。不要说雪儿在天庭看到的神仙，个个是骨骼不凡，风神俊逸，就算是在妖界认识的妖王、琳琅和盘古，也是威严、美貌、俊美无比的人物。
此时碧目流转之下，惊讶地看着眼前矮胖身材，面目丑陋可憎，满脸起起伏伏的蛤蟆精。
雪儿忍不住脱口叫道：“你长得好丑，长成这样子还敢跑到雪神宫来。你是谁？快说！否则我用冰莲花打得你魂飞魄散。”
那绿衣男子小小的血红双眼，凶光一闪，也不理会圆睁双目怒视着他的雪儿，自顾向冰雪园深处飞快地走去。
雪儿一见那丑陋之极的男子居然不理她，还在她面前大摇大摆地走了。
心中本来就不愉快，一时又想雪神殿除了雪神和自己，剩下的也就韦陀和曼陀罗两人了。
这个丑东西不知何方妖魔，胆敢闯到雪神宫来，必须得让他知道厉害，看他下次还敢不敢闯入雪神宫来。
雪儿一想到这里，便轻喝一声，脚尖轻轻一点地面，轻飘飘地旋转一圈，随着银色长发飞散开来，一朵朵冰莲如旋风般向那绿衣男子击去。
那绿衣男子，听到一道道激荡着寒气的风声向他的后背击来。
急忙回头一看，只见密密麻麻散着寒光的冰莲向他飞旋而来。
大惊之下，哪有胆量接这含着万年寒冰之灵气的冰莲，掉头飞快地向前逃去。
想当年雪儿刚出世，那地火魔王都忍受不住这冰莲的寒气。这只蛤蟆精又如何承受得了。
　




第十五章　　入目却是一头火红的长发

却说蛤蟆精刚刚逃到冰雪园外冰川边缘，就被雪儿银发中飞出的一朵冰莲花打在背上，蛤蟆精只觉得浑身一寒，全身立刻被冻僵如冰块，来不及叫一声，就直接向冰川之下飞坠而去。
雪儿追到冰川边缘，向冰川下望去，但见万丈冰川之下云雾妖娆，哪里还看得道半个蛤蟆镜的影子。
“哼！”雪儿冷哼一声，轻松快乐地拍拍小手，就打算收工，准备找织女咾咾嗑，学学手艺去。
“雪儿。”头顶却传来雪神清朗的声音：“你在这里做什么？”
“雪哥哥！”雪儿一听到雪神的声音，就立刻把唠嗑学手艺暂时搁置，张开手臂对着雪神，欢快地跃上去，双臂搂住雪神的脖子，双腿缠住雪神的腰，喜笑颜开、得意洋洋道：“雪哥哥，你回来了。刚才有个很丑很丑的妖魔跑到雪神宫来了。我用冰莲把他打下去了。”
“蛤蟆精？”雪神心中暗暗吃了一惊，忍不住脸色一寒，把雪儿放在地上问，“他欺侮你了吗？打你了？骂你了？你为什么把他打下去？”
雪儿从没有看到雪神对她这样寒冷严肃地说过话，小心肝一时害怕起来，仰着小脸紧张地望着雪神，也说不清楚前因后果，只诺诺地说：“他，他不理我，他那么丑。”
“他不理你是因为你开口骂他丑是不是？”雪神瞪着雪儿吓得变色的小脸，心里经不住一软，但知道如果真要再纵容着她，也许反而害了她。
狠起心肠接着严厉而冰冷地训斥道：“你一个女孩家，心肠怎会如此残忍，仅仅因为蛤蟆精长得丑，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打下冰川去。你岂不比他更加丑陋可怕？这将近千年来，是雪哥哥没有好好教导你吗？还是你在三清宫认了师父，又认师兄，被三个天尊，几千个师兄捧在手心里宠着，宠出这样一副毒心肠来了。”
雪儿看着雪神寒如冰霜的脸，知道这次是闯了大祸了，也不敢解辩，唯有低着头连气也不敢出。
雪神向雪神殿方向画了一个传音符道：“韦陀！立刻到冰川边上见我。”
然而，却等了半支香光景，才看到韦陀从雪神殿方向飞掠而来，落在雪神面前，向雪神躬身道：“殿下，属下因为帮曼陀罗疗伤来迟，请殿下…”
雪神轻轻皱了皱好看的双眉问道：“曼陀罗怎么爱伤了？”
韦陀刚才接到雪神的传音，帮曼陀罗运完最后一周天，就急急忙忙赶来，也没来得及问清楚，此时雪神问起，看了一眼低了头的雪儿，便按着自己所猜想道：“曼陀罗正在打坐时，被雪儿所惊，一时走偏了气，差点走火入魔，正好属下路过无喜阁看到，帮她运气四周天才压住心头浮气。”
雪儿吃惊地抬起头看了韦陀一眼，又看向雪神，发现雪神冷冽的眼神也正向她看来，便也不做解释，低下头准备接受雪神继续教训。
雪神看到雪儿眼中划过的惊讶，又马上乖乖低头的样子，心里一动，便也不急着说她，转头对韦陀道：“你马上下冰川一趟，把蛤蟆精找回来。”
“是！”韦陀答应一声，就纵身向冰川下飞跃而去。
雪神看了低着头的雪儿一眼，也不忍再责骂于她，转身向雪神殿走去，以为雪儿自己会跟着进来，准备到了听雪轩再问清楚事情原由，慢慢和她说说道理。
雪儿看到雪神打发韦陀去找蛤蟆精，理也不理自己就走了，心想雪神是骂也不屑骂自己了。
再一想蛤蟆精的事，是自己太过冲动。不等雪神回来问清楚就用冰莲把蛤蟆精打下了冰川，是她犯了错。
雪神训也训了，骂也骂了，还不愿意原谅她。
而曼陀罗的事，雪神也不问清楚就听韦陀的一面之词，定了她的罪，就这样把她晾在这里不理不睬。
明明是曼陀罗自己急于求成，心粗气浮，才会引起穴道被烦躁之气阻塞，又强行运气才会使得气息凌乱，如果不是她冲进去，救了曼陀罗，曼陀罗说不定已经走火入魔了。
可雪哥哥问也不问她，就认定自己是残忍歹毒之人。
他相信韦陀远远胜过相信自己，在他心里一只丑蛤蟆，也远远比自己更加讨他喜欢。
韦陀和曼陀罗本来就不喜欢自己，那只丑蛤蟆若是被韦陀找回来，更会恨死自己。
本来还有雪哥哥宠着自己，可现在雪哥哥如此厌恶自己。
以后留在雪神宫还有什么意思，又想那些天上的神仙不过也是看在雪神面上对自己好。
再说听雪神刚才口气，似乎不喜欢自己去找他那些师父师兄。
那以后自己该何去何从？天大地大，竟然没有她雪儿容身之地。
雪儿傻楞楞地站在冰川边上，思来想去，小心肝是越想越委屈，眼泪盈满眼眶，却楞是咬紧牙关，不让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