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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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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钻进被窝后,立即变出人型。
怀里的猫乍然变成人,吓了钱玑一大跳:“你这是干嘛?”
“人比猫舒服……”
“谁说的?”手底下就是招财赤‘裸裸、光滑滑的肌肤,还让人睡不睡了?钱玑捏了捏招财的胳膊,催促他快点儿变成猫。
招财扭来扭去,不肯听钱玑的话,后来被钱玑用酸菜鱼威胁了,才善罢甘休。
翌日起来,果真没有前一天醒来时通体舒畅的清爽感觉。这下子,招财更加肯定了人型比猫身睡得舒服,几百年来,他都是猫模样的睡觉法子,就一回用了人型,便首次尝到甜头。难怪爹爹阿爹他们都喜欢人的模样睡觉。招财捏紧肉爪子,暗自想办法,誓要以人的姿态睡觉,天天体验那股难以言喻的爽快。
摆摊的时候,招财话不多,坐在炉子边上琢磨对策。
早上挑扁担过来,途经两旁,钱玑便对周遭的店铺多加注意,将那些贴着出租告示的店面统统记下。
摊摆的久了,钱玑早已摸出规律,知道这一个时辰几乎无人买面,便督促招财看好摊子,独自一人顺着来时的路,挨家挨户的询问出租事宜。
这一问一看,耗费不少时间,待他问完回去,已经足足过了半个多时辰。
同样在想心思的招财,察觉不出时间长短,听到钱玑叫自己,抬头先是看到钱玑,跟着就看见后面买糖葫芦的。
钱玑顺着招财闪烁目光看去,便知道小家伙心思又活络了。既然决定租下店铺,这钱就紧张起来,恨不得把一个铜板掰成两个用的钱玑,仔细瞧了瞧招财,那猫儿脸色只比糖葫芦淡一些,被风刮的有些凄惨。
哎……给他买一串吧。
刚刚靠近面摊的钱玑,又折回去给招财买了糖葫芦。
招财吃着糖葫芦笑得合不拢嘴,钱玑不由得也跟着笑起来。
张三孤零零一个人,两手插在袖笼里,看旁边两人笑作一团,羡慕嫉妒恨起来。若是他知道钱玑此番的打算,说不定那羡慕嫉妒的心理更加厉害。
说起来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刚才看过几家店面,钱玑大约有了些眉目,心理合计着租下哪一家较好。
收摊回家的路上,在厨房里做酸菜鱼时,钱玑一直在想此事。第一家租金太贵,租不起,第二家虽然便宜,但地段不好。倒是第三家和第四家不错。明天细问后,再说吧。
招财曾经吃过酸菜鱼的,上一次吃时觉得不仅鱼好吃,就连最普通的酸菜也别具一番风味。钱玑这回做菜时,特地多加了一些进去,让猫儿吃得眉开眼笑,主动揽下洗碗铺床的活儿。
钱玑去地里拔了两根水萝卜洗干净,坐在炕上,把去皮的那根丢给招财,招财不爱吃皮,这馋嘴猫儿挑得很。
啃完萝卜又了会话儿,招财揉了揉脸蛋说困。
钱玑看了眼外面的月色道:“这么早这就困了?”
生怕被人看出自己的心思,招财佯装哈气连连道:“大概晚上洗了太多碗,耗费体力了吧。”
“家里统共两个人,最多两个碗、一个盘子外加两口锅,你还能累到什么境地?”钱玑阴测测道,“还是你有什么鬼主意?”
招财心中一惊,面上从容淡定道:“那就一定是天气凉了,一冷就想睡觉。”说罢变成猫儿,不等钱玑反应,钻进被窝闭眼睡觉。
钱玑不困,却也无事可做,确如招财所说,天气越来越冷,与其在外面发呆,不如早早钻进被窝暖和暖和。
热炕头上的猫儿暖和的厉害,钱玑刚进被窝,两手便被招财压在暖暖的肚皮下。
招财讨好道:“我帮你捂手。”
触感极软,钱玑手也不是很凉,不至于让招财腹部受凉,便由着他了。
招财双眼紧闭,肚皮下压着钱玑的双手。过了片刻,听不到响声后,偷偷张开一条缝隙,窥看钱玑是否入睡。
钱玑双眉虽闭,但不似睡着,招财强忍着困意,硬熬到钱玑睡沉过去,才贼兮兮的捂住嘴巴偷笑。
肉垫子上无毛,并不扎嘴,招财却看他不顺眼,将其变成人手。
其实,这才是招财早早上床的打算。
夜晚小乡村的一户人家里,主人被猫儿拐骗早早上床入睡,苦力招财悄悄变出人形,与之同床共枕。
这样就能躲过钱玑的责罚了,若是明早被发现,就说自己半夜睡糊涂了,何时变成人型,自己也不知道便可。
想着明早起来就能再一次感受人型睡觉带来的,难以言语的通体舒畅感,招财嘴角挂着笑,打着如意算盘,也进入甜美梦乡。
二十七
谁知这一次,招财的算盘彻底打偏了。
什么舒服舒畅统统没有,半夜猫儿睡觉不老实,因为怕被钱玑发现,特地离钱玑远些。可被子就那么大,招财睡熟了不知道,翻来翻去就翻到被子外面去了,结果早上睁眼后,便开始咳嗽感冒流鼻涕。
钱玑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吓人:“好像发烧了。”
“阿嚏!”招财揉揉鼻子,用钱玑递来的手绢擤鼻涕,擤了半天,还是觉得两个鼻孔像是被结实物给堵住了,无法喘气,那滋味实在不好受。招财坐在床上,身上裹着被子,扁着嘴,哼哼唧唧道,“钱玑,难受……”
“怎么个难受法儿?”
“鼻子喘不过气……”
“那就用嘴喘。”
招财长这么大从没生过病,用嘴巴喘气,听过,没做过。试了好几次,把脸憋得红里透白,才勉强习惯。
钱玑瞅他那作孽样子,管不住自己的嘴巴道:“你这猫大仙做得当真窝囊。”
生病的人本就脆弱,更何况是离家出走多日的招财。想他在家是要什么有什么,何必为了人型睡觉偷偷摸摸,最终落得个感冒发热的下场。
招财越想越委屈,鼻头一动,嘴巴一嘟,作势要哭。
钱玑嘴巴上没个把门的,心里却极为心细,赶在招财哭前,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好言哄逗道:“神仙也有生病的,你这样的,不足为奇。等睡上一觉,捂出汗就好了。”
招财吸吸鼻子,狐疑道:“真的假的?”
钱玑认真点头道:“真的!”让招财躺下睡好,替他盖好被子,用冷水沾湿毛巾,拧去水,搭在招财额头上。
乍冷,激得招财打了个激灵,皮肤上冒出一层小小的鸡皮疙瘩。
钱玑按住乱动的招财道:“别动!忍一下就好,这样才能好得快。”
身体高温让招财全身乏力,只能听钱玑的,咬咬牙忍过去。被子里的身体忽冷忽热,额头上的凉毛巾冰冷刺骨,没过一会儿,那毛巾热了,便不在有感觉。
钱玑取下毛巾,浸泡在冷水中,拧干,再放回招财额头上。如此四、五个来回,招财没有变好的迹象。
看来这场病实在严重,钱玑叫了招财一声,说自己去找个郎中替他看病。
招财睡得意识迷糊,昏昏沉沉的点头,究竟钱玑的话被他听进多少去,谁也不知道。
钱玑慌慌忙忙的关门,慌慌忙忙的跑到村里的郎中家去,老郎中跑不快,钱玑担心招财从床上滚下来,或是醒来不见人心里难过,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等老郎中背起药箱,钱玑便将人与药箱一起背上,风风火火的往自己家跑去。
老郎中在风中抓住自己的长胡子,捋了几下,笑呵呵道:“小伙子,咋这么急的哩?是不是你媳妇儿生病啦?”
嗯,我的猫仙男媳妇儿。
钱玑自忖,他要是把这话说出来,老郎中估计就得先给自己瞧病了。
招财烧得糊涂,人去人归他完全不知。
钱玑叫了他一声,让他伸出手来给老郎中号脉。
招财眼皮动了动,连睁开的力气都没有。
心急如焚的钱玑直接摸进被子里,拉出招财的胳膊让老郎中号脉。
皮肤灼热,触碰者都觉得烫人,更何况是生病之猫。
钱玑担心急了,一声不敢出,生怕打扰老郎中瞧病,静静立于一旁等待结果。
老郎中摸了半天,时而眉头蹙起,时而啧啧两声,最后捋着胡子摇头道:“这小兄弟的脉相实在奇怪,恕老头子医术浅薄,无法参透病之根本。”
看不出就看不出,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傅权刚从家里主来,便见钱玑火急火燎的赶人。
“钱玑兄,家中发生何事了?”
“招财病了,那郎中看不好。”
傅权喃喃自语道:“招财是猫,郎中怎么能看得好。”
经他这一提醒,钱玑恍然大悟,给人瞧病的郎中不行,就去找给动物看病的兽医!
钱玑匆忙往屋里走,没空与傅权耽搁时间。甫一进屋,便趴在床头,推了推招财,招财不理。钱玑叫了几声他的名字,招财依旧双眼紧闭。
钱玑托腮想了又想,开门从房檐下取下一条咸鱼,刚刚在招财面前一晃,只见那无精打采的猫儿,软绵绵张开一条眼缝,嘴巴动了动,却是没能发出声。
站在一旁陪伴的钱玑看出口型——鱼。
哎……好吃到这份上,着实不易。
钱玑拿开咸鱼,想让招财变成猫,待他请回兽医为他看病医治。
谁知咸鱼刚一拿开,招财好不容易撑开的眼缝,就又阖上。
钱玑拿他没辙,只能以一手钩着鱼,悬在招财上方的姿态,与之说话。
招财大概听懂了些,虽然无力,但为了治病,乖乖现形。变成猫儿后,粉色小舌吐在外面,无论如何也收不回去。
这烧发得够厉害的。
若放在平时,钱玑定会奚落招财几句。现在情况紧急,钱玑没心思逗他,赶紧去请兽医。
兽医看着床上的狸花病猫很是犯愁,他这兽医,平时是给家禽和牲口看病的,狗啊、猫啊这类的,他还真没看过。见死不救,他也做不出,虽然他的职业不如郎中那般高尚伟大,能够救人,但好歹都算救死扶伤,于是便硬着头皮上。
兽医在招财身上、爪子上又摸又按,蹙起的眉头渐渐平缓。
看来招财有救了!钱玑待兽医看完,赶忙问道:“怎么样?”
“无妨,兽类与人一样,也会感冒发热,这小猫情况虽然严重,但吃些药,温度很快便会退下去。”说着,兽医执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头几天,李大娘家的猪刚发热过,吃得便是我这幅方子,睡一夜就能退热。我看你家小猫个头小,药剂少开一些,你熬好了喂他喝下,绝对好使。”
钱玑连声道谢,送人买药熬药,不时的还要跑去为再次变成人型的招财换毛巾。
招财虽然头晕脑胀,嗓子痛、头也痛,无力说法也无法说话,但头上来回更替的冷热毛巾,让他知道钱玑正在照顾自己,关心自己。
说他不感动无人相信,在说不出话,意识迷离之际,招财晕头转向的将离家至今的事想了一通,思绪很乱,可好歹每件事儿记得清楚。平时嘴上他尝唠叨着钱玑这个不好那个不好,总爱欺负自己,往深了想去,小打小闹的没有什么实质性上的欺负,与其说是欺负,更像是爱拌嘴的小两口,你一句我一句,满是情趣。
在家时,有一回爹爹与阿爹吵架吵得厉害,具体为何而吵,招财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日爹爹与阿爹站在院中,突然倾盆大雨劈头盖脸的落下来,爹爹已与阿爹吵得面红耳赤,爹爹一边说着“你这人真麻烦”,一边变幻出雨伞撑起,将阿爹拽进伞下,倒是他自己办个身子落在外面,被雨水打湿。
争吵与欺负不代表那人待你不好,真正对你好的人,即使当时气坏了你,也会为你着想,舍不得你生病,舍不得你受伤。
而钱玑对自己,不正是那样么?
二十八
药已熬好,需得喂病人服下。
钱玑坐在床边,抬起招财上半身,挪到自己胸膛前。
招财软软的靠在那里,后背清楚的感受着钱玑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不知怎的,突然就脸红了。
发烧之人,脸色本就红润,钱玑哪里知道招财是害羞的,以为他病的更重,忙拿起药碗,取来小调羹一勺勺慢慢送至招财嘴边。
拿药放在鼻下,哪怕是鼻塞严重的招财,也闻到中药的苦涩。
不想喝……
招财脑袋里立刻浮现三个大字,进一步想,这药是待自己极好的钱玑,辛辛苦苦熬出来的。任性小猫,竟梗着眉头乖乖将药汁小口小口的吸入口中。
有了病猫的配合,喂起来也快。
钱玑端着空碗刚刚下床,一脚便叫人拽出,回头看去,招财半个身子露在外面,额上顶着毛巾,嘴巴微张。
随手将碗放在柜子上,钱玑按着招财的肩膀让他躺好,再掖紧被子放正毛巾道:“自己生病,也不知道注意着些。”
招财迫使自己睁着眼,弱声道:“你……你别走,陪陪我。”
异样神色自钱玑眼中一闪而过,难道招财是开窍了?
钱玑不敢确定,没准是病糊涂了呢。这样想着,钱玑都觉得自己可悲,怎么偏生看上这么一只呆头呆脑不靠谱的馋嘴蠢猫!
招财没等到钱玑回答,以为对方不愿意,揪着衣角的手摇了摇。
钱玑哀叹一声,将暴露在外的手臂放回被子中道:“好,不走。”
招财满意的闭目而笑,钱玑曾说过,想要什么就对他说,能答应的,他自然会答应。所以在听到钱玑肯定的答复后,招财没有任何怀疑,想着那人定不会诓骗自己,安心的睡去。
那猫儿脸色不正常的红着,嘴巴烧得干裂,钱玑怎会放心,丢他一人在家?摆摊赚钱的事情早就不知道他被丢到哪里去,赌约赢不赢又有何妨?
眼下没有事情能重于招财在他心中地位,钱玑将手指沾湿,顺着招财的唇形摩挲,为之湿润。指腹下起先有些硬皮,后被钱玑一点一点滋润到柔软。前几天自己刚偷亲过这处,钱玑笑着想,不知何时才能等到猫儿的主动亲吻。
钱玑动作极轻,落在招财唇上,让人发痒。招财吐出舌头,勾住钱玑作乱的手指舔舐吮‘吸,烫人的温度随着那连接的手指传过来,让钱玑的体温也被感染的升高了。
不过,是另一种升温。
抽出手指,还是不抽?
天人交战正在钱玑脑海里上演,抽出来舍不得,不抽的话,任其发展,到最后会怎样,低头看看自己撑起小伞的裤裆钱玑便能知晓。可招财还病着,这样折腾他,太过意不去。钱玑摇摇头,转而又想,发烧的人体温过高,将要容纳自己的地方必然会更加销魂。
钱玑越想呼吸越不稳,被舌头裹着的手指也不老实的来回抽‘插,模拟某些情‘色动作。
察觉到手指的撤离,招财急急忙忙的伸长舌头,灵巧一卷,将其牢牢舔住。
钱玑惊愕,没想到招财还是只小色猫,等到两人交‘合那日,他定要这猫儿陪着自己,将龙阳十八式里的姿势依次尝试一轮。
钱玑算盘打得啪啪作响,招财含着手指,轻轻哼唧。
声音太轻,钱玑没听清他说什么,附耳上前。
“鱼……”招财弱声道,“别跑。”
俨然把钱玑的手指当成鱼肉,钱玑哭笑不得,他这里欲‘望憋得难受,那头挑‘逗的人病猫只当自己在吃美味。
忿怒的立即抽出手指,招财立刻睁眼四下张望找寻。
哼,你就和鱼过一辈子吧!
钱玑找了根木棍拴紧先前取下的咸鱼挂在床头。
你不是要吃鱼么?我这就挂在你面前,让你睁眼便瞧见鱼,喘气便闻到鱼,就是吃不着,吊着你的命!
钱玑冷笑数声,双手抱怀靠在床边看着招财无力抬手,吐着舌头想要舔鱼一口,可惜无论他怎么努力,还是够不着鱼。最后只能放弃,吸吸鼻子,嗅着鱼香,仅是这样,已经满足。
他眼里除了鱼,难道就没我?
钱玑生气这就要走,背后传来招财沙哑嗓音:“钱玑,你说过陪着我,不走的。”
刚才当自己是鱼,现下又认出自己,招财啊招财,你这唱的是哪一出?
招财当真是烧糊涂了,意识九分模糊,一分清晰,就那一分清晰,还全都付诸在钱玑身上。
钱玑朝着床上的鱼努努嘴:“你眼里只有鱼,有它陪着你就够了。”
“不、不、不,你……你别走。”
“不走干嘛?在这屋里发呆?你也不看我一眼。”想他天上北斗七星之一,却也有成为‘妒妇’的一天,而妒的对象,不是人,正是那条风干了的臭咸鱼,实在丢人。
招财烧得脑子乱作一团,听语气知道钱玑不快,努力集中视线,却总是涣散着,看不清人,只能看到钱玑大概的轮廓。费劲找到亮晶晶的地方,他知道那是钱玑的眼睛,便瞪大眼睛对着钱玑的眼睛,认真的一丝不苟道:“我知道你不会跑,可鱼就说不准了。”
言辞中尽是对钱玑的信任与依赖,钱玑总算得了些安慰,招财虽迷糊,但也是明理懂事的。怨恨的情绪丢在一旁,脱了鞋袜,上床抱住火热的人,不再动任何歪念,望他快快出汗,快快退烧。
二十九
一夜无话,钱玑抱紧招财不丢手,即便那人热得自己大汗淋漓,也不松开,直到后半夜睡着,也是紧紧抱着入睡。
第二天醒来,不知早上还是正午,钱玑甫一睁眼,便看到悬着的咸鱼,把自己吓了一大跳。
招财感到靠着的地方震了一下,缓缓醒来。
“钱玑……”招财拿脸蹭了蹭钱玑心口道,“没力气。”
钱玑见招财脸色不似昨日那般红如烈焰,伸手试探他额头温度,的的确确是降下来,悬了许久的心终于随着那一口松气回归原位。
“病来与山倒,病去如抽丝,你躺上几天再说。”
招财乖巧点头,戳了戳钱玑肚皮道:“我饿了。”
“这就给你去做。”钱玑掀被下床。
咦,今天钱玑没嫌他是个好吃懒做的吃货嘛。招财壮起胆子添上一句:“我要吃鱼三宝。”
钱玑穿袜:“大冬天的,我到哪儿给你弄鱼籽去?”
“那就吃红烧鲤鱼。”
提起鞋子,钱玑左右开弓,捏着招财肉呼呼的脸颊往两边扯,把那里捏红了才惬意的摆头道:“病还没好利索,禁止吃油腻的。”
就是钱玑这一句话,招财退烧的第一天,连吃了三顿白米稀饭,连咸鱼都不给吃,只能就着萝卜干,吞下噎人的无味粮食。
钱玑又陪了招财一天,问他过年想吃什么,眼见着就要过年,家里人虽少,但年货不可不置办。
招财连叫了数声鱼,要吃鱼。钱玑笑呵呵的刮他鼻子,问他除了鱼还想吃什么。
招财歪头回忆,扭正时,一口气报出十几种零嘴,都是钱玑曾经买给他吃过的,哪种好吃,哪种美味,猫儿记得清清楚楚。
招财报零嘴名字时,字正腔圆,完全不亚于一等酒楼中惯常报菜名的店小二。
钱玑忽然想起租店面的事情,便随便找了个借口与招财说,自己好几天没摆摊了,没钱如何置办年货?
招财一听挥手赶人:“你快去,多赚些钱,多给我买零嘴,我要好多好多芝麻糕!”
钱玑看着招财喝下稀饭早饭,又叮嘱了他几句才走。
习惯有人陪伴,招财不在,钱玑一人扛着扁担倒显得形单影只。
招财在时,或是趴在他肩头聒噪,或是躺在他怀中睡觉,钱玑觉得他烦,也觉得他懒,却从没有说过一句狠话,撵他走。天上生活无数年,钱玑下界不过年载,便觉得过往都是白活了,一个人在偌大的府邸,还不如这几年凡间生活的肆意痛快。
转眼来到城中,钱玑卖了会儿面,便叫张三帮忙看摊。
张三问他今日招财怎没来,钱玑只道病了,在家养着。张三点点头,问他去干啥,钱玑但笑不语,没有十足把握的事情,他不会事先说出,就像他没有告诉招财自己打算租下店面的事情,不是见外,是想等确定下来再告诉招财,给他一个惊喜,不预先告知他,是怕事情没成,让招财落得一场空欢喜。
店铺是前几天看好的其中之一,钱玑已有决定,今早听招财说话,便更加肯定,等自己租下店铺,小店开张,就让招财做自己的店小二,不受风吹雨打,两人一起将小店经营做大。
寻到出租人,两人很快谈拢,对方见钱玑是个爽快人,原本是半年一交租的,后来也遂了钱玑愿,押一付三,往后都是三个月交租一次。
存了许久的银子,顿时去了小部分,钱玑不心疼,这钱花在该花的地方,不丢出小钱,如何赚得大钱?
快到中午时,不等面卖完,钱玑挑起扁担回家,招财还在家中无人照料,他得回去给病猫做饭。
招财躺在被子里在床上玩了一上午,有些躺不住,想要下地寻找食物。他裹着被子推开‘房门,刚巧与钱玑撞在一起。
连人带被子,钱玑抱了个满怀,抱近屋后,用脚踢上房门凶道:“你都这样了,还敢吹风?”
夹在被子里的招财扭了扭道:“饿死我了,我去厨房找吃的。”
钱玑隔着被子拍了下猫儿的屁股,砰砰响,可隔着被子,猫儿不痛,嬉皮笑脸的冲钱玑做鬼脸。
“厨房里没吃的,你会做么?”
招财依旧在笑:“不会。”
“不会做你笑什么?”
“你不是回来了嘛。”
“好吃懒做的苦力,等你病好了,慢慢收拾你。”怕招财躲开,钱玑在他额上弹了一记才放手。
招财裹着被子跟前跟后,发现又是白米稀饭后脸皱的赛得过八十岁老太太脸上的褶子。
“怎么?不乐意吃?”
招财砸吧砸吧嘴道:“实在没味道,再说,我都好了,用不着顿顿都这样……”
钱玑盯着招财仔细瞅,脸色比头几天好很多,人也精神不少,遂点点头,让招财在厨房等着,他自个儿去地里刨了几颗青菜,回来剁碎放在菜板上。
招财伸着脖子问:“钱玑你这是要做什么菜?”
“菜饭。”
“菜……饭?青菜加白米饭?”招财苦着脸道,“那有什么好吃的。”
钱玑勾唇一笑:“腊肠菜饭。”
“腊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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