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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号寻缘店-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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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该落幕了。”
俊秀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优雅又残忍的弧度。
他手起手落,众矢齐发。恶灵们齐齐扑向了纪樱雪,将她淹埋。只留下了一声悲惨的哀嚎。
在她眼中这是人间地狱,但在众人眼中战台却是毫无改变。
纪樱雪在台上表现的异常痛苦,观看的人却不明所以。
蓝衣的紫童望着地上痛苦不已的纪樱雪,压低了声音,“这是我为你精心准备的舞台。”
回身看向身后的战友们,他顿了顿,“要是让他们看到会讨厌我的,所以,你一个人知道就可以了。”
局势瞬时间陡转,判者忙忙上台,“第一局,十六组紫童胜!”
第一局比赛,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是这样大失所望的结束了。但对另一些人来说,却是开始。
“那个49号店的匠人是不是骗人的呀?”
“肯定,最弱组怎么可能有天梯呢!”
坐在饭厅里,四周的议论声就算不想听也会传进耳朵里。
望月坐在椅子上浑身不自在,不仅是四周投来的探究的目光,就连同桌的几人都不吃饭,反而如狼似虎地盯着她瞧。
“师妹,”最终还是墨童耐不住先开了口。
“什么事师兄?”望月假装没事地看着他。
一股诡异的气流在饭桌上涌动着。
九落衣狠扒几口饭,拿起盘子就想走。望月眼疾手快,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角。
“时间不急,慢慢吃。”
她龇牙咧嘴的笑容,让九落衣莫名的战栗。只有不情愿地又坐回了原位。
“师姐,你是不愿意告诉我们吗?”
紫童含笑插语,望月心底暗叹自己以前怎么就惹了他呢?
心中长叹一声,望月认真了嘴脸,只说了一句话,“我还很弱,所以请让我在变强后不再是望着你们的背影,而是一起并肩作战。”
她眼神认真坚定。因为清楚自己的斤两,所以她只想奋力追上自己的同伴。
天梯,这个名词可能有十足的威慑力,但如果不能驾驭就什么也说明不了。
蓝玫她们不禁脸上泛红,她故作镇静地看着望月,“在说什么呢,不是一直都是并肩作战吗?”
“哈哈,真实感人呀!”
舒洛拍着掌,忽然出现,“夷萧,你可要努力了,别人也有天梯了。”
夷萧淡笑看向望月淡雅地笑笑,“请多指教。”
望月没有忽视她眼底隐藏着的那抹趣意,她意味深深地回以淡笑,“请多指教。”
“啊~”舒洛看到九落衣,看似吃惊地忽然出声,“砚月,这不是你下午地比赛对手吗?”
他转眼看向身后走来的砚月意味深长地说道:“可别输了呀。”
砚月看着九落衣不在意地一笑,“当然会赢。”
“不,”男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九落衣望着砚月眼神明亮,“赢的人是我。”

Action16 第二场比赛

师父从不让九落衣参战的原因19号店的人都知道,乌青衣从未相信过他也是总所周知的。
九落衣是原本应去23号店却自愿请辞来了19号店,这难免不惹人疑心,再加上他寡言少语,鲜少与店里的人交流,除了砚月他几乎与其他人没有说过一句话。也不怪会成为被孤立的边缘人物。
但,九落衣是真心把砚月当朋友,所以他不曾想过有一天会像这样以敌对的立场和砚月站在同一个台上。
判者刚宣布开始,砚月就召唤出了武器,“出来吧,清涧!”
他拔出剑,明晃晃的剑身透着寒气。
“清涧,和杜婉用的碧涧是一套的,只是一把适合女生用,一把适合男生用,当然这只是巧合,或者说是他们有缘吧。”紫童看着台上淡淡出声。
望月笑笑,有缘?这难道可以成为排挤他的理由吗?
九落衣受到排挤的原因之一,杜婉的出现。她取代了九落衣成为了砚月的搭档,这让九落衣更是成为了19号店多余的存在。
砚月自己可能也没有察觉,比起九落衣他更愿意让杜婉成为自己的搭档。几年来他都有机会向乌青衣推荐自己的搭档,但他从来都没有提起过九落衣这个名字,今年更是提名了杜婉做另一个匠人。
砚月想取胜,所以在潜意思里他会排除潜在的威胁,而九落衣来历不明的身份就让他成了这潜在的威胁。
或许砚月也不知道,他最终也同样没有信任九落衣。
九落衣望着眼前提剑的砚月,垂下眼眸微微叹了口气,再睁眼时已经不再动摇。
“出来吧,千算!”
陡然出现在九落衣手中的算盘由古木雕琢,算珠圆滑,简单朴素散发着幽幽檀香。
砚月讥讽的笑道:“你以为你赢得了我吗?”
事实是在19号店的时候,九落衣的确从未赢过砚月一次,所以每次19号店确定的匠人都是砚月而不是九落衣。
“这次,我会赢。”
九落衣声音沉沉,有些忧伤。
砚月除了不屑更是毫不掩饰地愤怒,“我原以为你还有些羞耻之心自动放弃比赛,但,现在竟然还敢嚣张的站在这!”砚月眼神一黯,“你真是让我失望了。”
望着砚月,九落衣久久无言。
“所以现在,我不会再手下留情。”
砚月提剑冲上前去,剑光闪过,九落衣微微侧身,虽是躲过却有一道长长口子留在了蓝色的队服上。
九落衣低头愣愣地看着破损的衣袖,缄默无言。
砚月微红泛着血丝的双眼透着愤怒,他一直把九落衣当朋友却不想他会背叛,不是因为背叛了19号店,如此气愤只是因为他背叛了自己!
他拿起剑再次袭来,九落衣苦笑。眼见着见光直直逼近,九落衣扬起手中的千算挡下了利剑。
叛徒,叛徒,叛徒,一声声的叛徒将他硬生生的逼出了19号店,如今那辱骂声又在九落衣的脑海中开始一遍遍的回放。一直都有一口气闷在他心里,如今却有什么像是要爆发了一样,有一个东西一声一声沉重有力地敲击着九落衣的胸口。
尽管不被认同,受尽白眼,九落衣也不想离开19号店,他曾经以为那是自己唯一可以落脚的地方,最后却是被撵出门。
他的心底一直在渴求着什么,他像一个乞丐一样乞求着乌青衣的认同,乞求着砚月的友谊。他不是性格孤僻而是不懂得交流,当他努力尝试着加入其他人的对话时,他们却用嫌恶的目光将他赶走,最后只剩下孤独愿意与他作伴。
数年里,九落衣他努力维系着与砚月之间那份脆弱的友情,但换来的却是鄙夷的眼神。
渴望什么?梦中的父亲告诉他是求胜的心,但他知道那是比胜利更要重要的东西。
对了,一幕幕的画面陡然闪现在他的眼前,九落衣的眼里变得闪耀。
“加油。”
淡笑的紫童。
“去吧,输了也没关系。”
关心人的蓝玫。
“恩。”
微微点头傲娇的莓兰。
“哼,不把那砚月打得落花流水就不算华丽。”
一甩秀发自恋成狂的花少。
“记住呀,千万别受伤了,还有赢不了就弃权,算然我也很想看到你胜利,但别勉强,回来就是最好,那……”
婆婆妈妈的墨童。
还有,浅浅笑着的望月,“我们相信你。”
对了,他只想要一句,相信。
望向观战室里,九落衣感激的一笑,“谢谢。”
“额?”
听着传声器里传出的声音蓝玫顿时愣了神,她摇了摇身侧的莓兰像似没睡醒般的说道:“拍拍我,看是不是在做梦?那‘木脸九’居然笑了,还说了谢谢了?”
莓兰如她所愿狠狠地掐上了一把,闻见蓝玫惨叫一声她才不紧不慢地松手,“师姐,这样更提神。”
蓝玫揉着受伤的臂膀,哀怨地瞧着自己的师妹。
花少不自然地哼了一声,把头瞥向一旁。
墨童更是感动地抓起望月的衣袖痛哭零涕,一把鼻涕一抹眼泪的直接就像往望月衣袖上抹,好在望月反应快,抓过紫童就塞给了墨童。
她却忘了紫童更不好惹。
等她醒悟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紫童拎着湿了一大块的长袖“温柔”的看着望月,望月只觉背后变得凉飕飕的。
“看比赛,看比赛。”望月缩缩脖子,胆战心惊地转移注意力。
台上的九落衣望着楼上窗前好似缩头乌龟的望月,和微微有些黑脸的紫童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站在战台上却不觉间笑出了声。什么时候他可以笑得开心?他曾这样问过自己,现在他有了答案,他的背后不再空空如也,而是站着一群同伴时,他会笑得开心。
九落衣敛起了笑意,望着砚月眸色幽深,“我们的账该好好算一下了。”
他打开砚月的长剑,白皙光洁的手指熟练的拔弄着古木算盘,算珠打得声声作响,“第一笔账!九千五两。”
话声落,砚月身上就像压上一块巨石,拿剑的动作都不如以往轻盈。
与九落衣相处多年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九落衣的招数就是负重,给以对手沉重的感觉,但这种招数坚持不了多久,因为让对方负重的同时,施术者自身也会逐渐有压力。
砚月知道九落衣是速战速决型的匠人,他只能在一瞬间找出对手的破绽,如果拖进持久战,就算他没有继续施术他自己也会承受巨大的负担。
起先出招时,施术者只会承受小小的压力,但愈到后来他的身体就会越来越重。
这种是防守型的招数,而九落衣就是防守型的匠人,一般只是救援同伴时才会用得上,并不适用于砚月这种攻击型的对手。
但,九落衣的能力能在19号这种人才辈出的店里名列前茅也不是毫无理由的。
他情商不高,智商却还可以。
砚月用的是长剑,以快闻名。剑身轻薄一闪而过,如水般看得见摸不着。
九落衣记得砚月曾说过他若是与杜婉双剑合璧必是难遇对手,换而言之,杜婉可以弥补他的不足。
他的脑子转的飞快。砚月也没有丝毫的停顿,他剑锋一转,低语:“清涧流泉。”
随着他的话声空气中的水汽逐渐聚集,幻化成一层淡淡的薄衣包裹着他手中的长剑。
负重感渐渐消失,砚月扬扬手臂活动了筋骨,又恢复了原有的身轻如燕。
他面带轻蔑,“你赢不了。”
话落,举剑刺来。九落衣抬手挡住,他本以为会像原先一样挡开攻击,但他虽是挡住了长剑,长剑外包裹着的水汽却是无形的。水汽骤然变长,像一把锋利的划伤了九落衣的侧脸。
九落衣微微皱眉,暗道,砚月又练成了新的招数。
他拭去脸上的血提高了警惕心,闭眼念道:“南之水,吾之神,佛玉如珠,神木祈愿,游灵若来,请显我愿!”
算珠四散飞出,护成罗圈盘旋在九落衣的周身。
砚月挥剑砍去,一一被算珠挡下,伤不到九落衣半分。
长剑,长剑,九落衣实在是想不出到底砚月的不足到底是什么,杜婉与砚月同是用的长剑,伸缩自如,近攻远攻都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砚月运用熟练,也不存在手生不能发挥武器最大价值的问题。
到底是什么?九落衣眉头紧皱没有想出答案,砚月却已经看出了他的破绽。
他垂下剑,低念,“逆泉。”
四周水汽霎时间有聚集起来,这次不再是聚集在长剑上,而是直接在空气中具体化作了一把把锋利的长剑。
九落衣的珠算可以挡下外部的攻击,但内部的却不行。
当外部水汽做成的长剑被算珠逐个拦下时,内部空气里的水液已经变成了利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九落衣袭来。
剑影交错闪过,九落衣四处都被割开,更有一把剑穿过他的身体冲出去。
咳咳,他捂住伤口跪倒在地上,鲜血流淌不止。护着他的算珠失去了力量,掉落在地上发出闷闷声响。
砚月眼中有什么一晃而过,待他垂眼又睁眼那抹情绪又消失不见了。他眼中略含血色,砚月停下攻击慢步走近,嗤笑,“看来去了23号店你还是一点进步都没有。”
九落衣不语,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好,既然想死在这战台上,那我成全你!”
砚月再次扬手。
观战房里的人都不忍再看,墨童一跺脚跑到了窗前,其他人都急得皱眉他却慌慌张张地不知在摸索什么。
望月见他焦急的模样先是不解,后来顿时明白。她从怀中拿出墨童想要的东西递给了他。
是一支油彩笔,墨童提袖就在玻璃观战窗上写下醒目的黑字。
九落衣抬头望去,看到的只是一个单词,Believe。
他笑笑,是相信自己会赢吗?他卯足一口气站了起来,他不想让他们失望。
砰砰砰,在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时候,一阵一阵敲打玻璃的声音最是响亮。
墨童拼命地打着玻璃,望月她们也跟着帮忙。
再次抬头望去,九落衣眼圈不自觉地变红。
不是Believe you,而是Please believe we!
相信我们接下来的比赛会赢,所以请你不要再继续了。
滚烫的泪水淌进了九落衣的心底。
既然你们这样说,那么,他仰头朝着那个“别致”的窗口笑了笑。
他现在才明白原来自己不只是想要得到别人的信任,更想找到那些可以让自己信任的人。
所以,一定要赢!
砚月望着他不耻地一笑,“还真是感人呀,”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叛,徒,的,朋,友。”
九落衣摇摇晃晃地站在砚月的面前,眼中燃烧的火焰让砚月心底一惊,这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九落衣。
薄唇轻启,“我,”九落衣的眼神晃晃夺目,“不能输!”

Action17 信

砚月性格温和人缘极广,与之相比九落衣寡言少语,没有人与愿意他来往。
若是12岁的时候得不到救赎,他一生都将会生活在地狱。所以就算砚月努力地想要将他从脑海里抹去,九落衣也庆幸自己遇到了砚月这个决定要生命去感激的朋友。
第一眼见到那个向自己伸出手的笑逐颜开的少年,九落衣表面上虽然毫无变化,但他却是打心底的开心。
每每到了午餐时间,远离众人的小桌子永远都是九落衣一个人坐着。欢声笑语从另一头的餐桌上传进他的耳朵里。他忍不住望去,都会看见被人们围在中间引领话题主人翁,砚月。
天堂的人看不到黑暗,所以砚月也不会了解他的世界。
砚月不懂得孤独,他举手投足对有些人来说就是无意的犯罪。他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但,这对九落衣来说太过刺眼。
就像富人与穷人做朋友,富人把好吃的好玩的塞给穷人,满心欢喜地看着穷人接受,却从来不问穷人是否喜欢。
这种施舍性的友情九落衣不想要,因为他清楚的明白聚光灯底下的宠儿,不懂得自己的悲伤。
虽然深深地明白,虽然有个声音千遍万遍的警告着他,不要再靠近,不要再继续,但他终究是害怕了孤独,深深地被黑暗中那道光芒所吸引,就算是高高在上地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也会义无反顾的追随。
孩子站在街头伸出自己的手,来来往往的行人却都是以鄙夷的目光看着他,像嫌恶一个肮脏的乞丐一样唾弃着他,孩子卑微的乞求着别人的怜悯,但,原本明亮的眼睛最后却是变得黯然无神。
答答的脚步声从身旁走过,他低着头,手一直固执的伸着,他渴求有人可以接受他,但他的世界只能是一点一点的被黑暗吞噬,直到最后的希望消失殆尽。
九落衣站在世界的十字路口,低着头望着各种款式的鞋子从眼前走过。他木然地伸着手,这个灰白的世界实在是令人窒息。
声音逐渐消失,人群逐渐消失,面前什么都没了。
希望最后变成绝望。
“我叫砚月。”
这个人笑着来到他的世界,像天神般光芒万丈,遥不可及。
生活在黑暗中的人,就算是一丝光线也会当成救命的稻草紧紧地抓住。
孩子缓缓地抬起乌黑的眼眸,木然的脸上有了光彩,“谢谢!”
九落衣的脸上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谢谢你伸出了手。”
*
望着砚月,九落衣眼中是感激的。
已经是承受了砚月三轮攻击。
鲜血一滴一滴的打落在战台上,九落衣浑身负伤。
砚月轻蔑地瞥他一眼,举起了左手,“判者,宣布结果吧。”
“还,还没完呢!”九落衣跌跌撞撞的站不稳脚跟,说一句话好似就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九落衣颤抖着抬起拿着千算的手,语气虚弱:“南之水,吾之神,佛玉如珠,神木祈愿……”
他的口诀没有念完一把长剑就直直地向他射来,九落衣已经没有任何办法阻挡,只能看着剑锋锋利,隐着青光愈来愈近。
穿心的疼痛感没有如期而至,紧急之时,千算挣脱了九落衣的手,猛然挡在了他的前面。
只见长剑被弹开,一道深长的口子留在了千算上。
隐隐的声音作响,顺着口子木质的算盘突然间裂开,重重地摔在地上。古木算珠打在地上弹跳开去,散落满地。
九落衣眼见着自己的“缘”四分五裂却无以为力,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耳边算珠滚落的声音异常的清晰,目光涣散,无神的拿起残损的千算,九落衣跪坐在地上久久再没有任何动静。
“判者!”砚月再一次叫道。
武器都已经没有了,比赛当然也不能再进行。
夷萧站在窗前看着台上轻笑,“赢了呢。”
“恩。”舒洛勾起嘴角,看着古怪地一笑,“还真是善良呀!”
“判者!”砚月皱着眉头催促,一贯好脾气的他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令观战室里的杜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师兄,你……
判者刚走上阶梯,就见九落衣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目光无神地看着砚月,没有说一句话。
“打电话!打电话!急救电话什么来的?快宣判结果呀!”
墨童手慌脚乱地拿着急救用品,焦急的想要冲下楼去,但因为上午的事情,房间的门以避免有人闹事的理由被反锁了起来。他们全都不能出去,只能急得干跺脚。
望月看着台上的人心里也是慌乱。
恩?仿佛有感应似的,房间里所有的人同时感觉有一股暖流划过心田。
“哦?”店长房里的柯东梦微闭着眼笑了笑。
23号店的浮罗店长更是满脸的欣喜,“他学成了!”
别人或许看不到,但店长们却是一定看得到的。
像一根根丝线般的微光从九落衣的身上发散出来,连接着四处。这是防守型匠人独有的招数。
与敌人对战时,防守型的匠人们用此种方式联系自己的同伴。他们虽然攻击力低,但却是所有直线重要的交汇点。
他们提供着情报,担负着保护同伴的责任。但,这种匠人往往是十分吝啬的,正如他们对待生命一样,他们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的生命,就算是苟延残喘他们也要活下去。
因为他们是队伍的联系点,让同伴们可以相互联系,不会孤身奋战。
对他们来说自己活着,就是守护同伴。所以他们不会让自己死。
也正是因为这种特殊的能力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人。
“我一直都觉得那孩子不应该是防守型的匠人。”浮罗似乎在脑海里回忆往事,她不自觉地笑得慈爱,“落衣一直以来都不能使用这招,是因为过去没有人可以将自己的背后交给他。没有心灵上的沟通,招数就不会完成。”
这种招数被称作“信”。没有信任当然不可能学会“信”。
“幸运的是他找到了那些将背后托付给他的人。”浮罗欣慰地笑了,“他信任的同伴。”
*
“大家,对不起。”
熟悉的男声传来有些低落,望月他们心底一震,九落衣?
恩?明明没有张口却听得见所有人心底的话,这让几人更是惊异。
扑哧!
陡然望月笑出了声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对不起?”
缓缓她目光变得柔暖,“你并不适合这种语气。”
“就是,木头装什么深沉呀!”蓝玫笑着调侃,“木头就应该本本分分的当个木头!”
呵呵,余下几人也跟着笑了。
大家,九落衣心底一阵感动。
久久,安静了下来。
发出的声音都是同样的,请相信我们,就像我们相信你一样。
当所有人心里所想的都变成一件事的时候,她们看到的是同一个世界。
洁白的世界里,每个人背对背的站着,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心底都是暖暖的十分安心。
七个人的眼神变得坚定,信心满满。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一定是好事。”望月笑得张扬,“那么伙计们,该反击了!”
*
战台上,九落衣的眼神逐渐变得光彩。
他知道砚月刚才手下留情了,不然被破坏的不只是千算。
九落衣直视着不远处的青衣男子,终于明白杜婉为什么可以弥补他的不足了。
砚月的心肠还不够硬,杜婉却可以替他狠下心来清除障碍。
“别做无用功了!”砚月恼怒,他已经不愿再继续了何苦还要逼他,认命服输不就行了!
九落衣似乎没有看到他的愤怒,含笑对他说,“砚月,每一个‘缘’又有着它所想要保护的东西,所以缘分才会化做武器,也正是这样我们才会成为匠人。”
九落衣自嘲地笑笑,“我真是笨,就在刚刚才意思到自己的缘分到底想要守护什么。”
砚月直直地看着含笑在风中的九落衣,“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是,友谊。”九落衣唇边笑意不减,眼中却是认真,“我想要守护的是友谊。”
他抬起淌着鲜血的手臂,四散的算珠像受到吸引似的左右晃动。
“所以,谢谢你曾给过我的友谊。”
九落衣看着砚月缓缓闭上了眼睛。
观战室里讥笑声连连发出,都以为他是在打苦情牌,博取砚月的同情。只有战台上的砚月自己才能够感受得到脚下的微微震动。
九落衣恍然睁眼,“这次,我不会再逃避!”
他的眼睛清晰明亮,“听我的命令!千算!”

Action18 升级!最新招数

砚月眼神中藏着复杂的神色,“不要怪我,”顷刻间他俏生生的脸变得冰冷,“逆泉。”
空气中的水分又一次聚集起来,数把由水做成的锋利尖锐的长剑具体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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