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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夜侍寝-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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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屠身上的伤果然是览冥造成的。

我怕览冥误会我对兀屠还有私情,不敢询问七千八百年前那场角斗的战况,更不想继续和他探讨这个令我浑身不自在的难堪问题,遂转口道:

“现在正是哺时,山中诸位师兄师弟正在进餐,各处守卫薄弱,我们赶紧趁机潜进去。”

“慢着,我再问你,你如今对他可还有牵挂?”

览冥平日并不是个爱盘根问底喋喋不休的人,可这回,不知是否心头妒火熊熊燃烧近万余年,被我不小心把烈火外面深结千年寒冰给碰化掉,于是一发不可收。

“没有。”我偏头俯视群山,心不在焉道。

“卫弋,每次你一有心事,要么转着眼珠顾盼左右,要么低头装傻。”他神色淡漠,语气愈发咄咄逼人。

“真没有!”我颇不耐烦,摔开他的手往旁边踱了两步,躁声道,“他想用我体内魔剑之气养伤,我以为他要教我双修提升灵法。后来我没利用价值了,他就走了。我跟他就这么回事。”

被玩/弄一番的事情要我当着自己现在的爱人面前说出来,搁谁头上也不好受!

览冥玉面冰凝,眉眼间朔雪纷纷,冷道:“所以你又找上我,与你合气双修?”

一股戾气直冲头顶,我两眼发黑,双唇直颤,险些被这话气厥过去。

兀屠说过比他更难听的话,说我“沉迷双修,招之即来”,我就当它是个屁,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可览冥此言,比当初他施展在我身上的凝冰裂骨术更令我痛苦百倍!那时只是肌肤一片片被冰晶冻得碎裂开,如今却是心房被他的冷言剑语冻成冰晶,一粒一粒碎开!

我气极反笑,不择言辞回道:“没错,我就是喜欢双修,逮着个男的就想修,灵力越高的我越稀罕!我当初怎么招惹上你的?为了根龙须我都肯爬商尘宏的床,我就是这样人尽可夫,不知廉耻,你满意了?”

览冥顿顿地盯着我,眸海浩荡,时而风霜纵横,时而洪焰烁山。

怎么着,非要把我逼哭才满意?

我强抑眼框湿意,瞪圆眼睛做河东狮吼状与他对视。干过的事就不怕承认,要你来嫌弃东嫌弃西的对我品头论足?!

我俩对峙良久,他先别开眼去,语意萧萧,却带着不容忤逆的威严:“罢了,此事了结后,你立即随我回钟山。”

什么口气?天机镜是你钟山辖下之物又怎了,我是卫弋,又不是东西。

他忽然伸手过来,我立刻反掌打开,用力过猛,倒把自己拍得手心发麻。

他一怔,眉间团聚山雨,出手如电,不由分说把我扯跌进他怀里,冷道:“怎么,不许我碰了?”

我咬着下唇默默挣扎,不肯回话。

他面上几经周折变化,终是强令自己放柔语气,虽不如刚才那么冻人,却也谈不上和颜悦色,只淡淡道:

“此事到此为止,你我都不要再提。可以后……哪怕你心性一如顽石,我也绝不会放任你恣意妄为,到时莫怪我管得宽了,管得紧了,亦休要气恼我对你严加约束,指手画脚。”他顿了顿,加重语气,“即便你恼怒哭闹,我也不会作丝毫让步。”

我想破脑袋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

乍听上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要对我严加管教,甚至带着严师慈父的意味,可仔细一想,这厮的意思分明是:

我管你卫弋怎么想,你以后就是我的人,有天王老子我亲自看着,看你怎么红杏!

和玠梧如出一辙的霸道!

我算是三生有幸,撞到这么个神手上,当下气也不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可当他矮□子,重重压着我肩膀,满眼肃色,如临大敌地深沉询问“你可曾后悔招惹我”时,我满腔怨愤,再次付诸东流了。

我无语地翻翻白眼:“我要后悔了呢?你肯放我走吗?”

他冷着脸,一副“你想都别想”的生人勿近之色。

我耸肩,又低头望着脚下层峦叠嶂的群山:

“要翻旧账我们以后回钟山去慢慢翻,你再耽搁下去,误了时辰,真的就行动不便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中秋快乐!

打滚求评论阿!!!!

   

96神尊呷醋(下)

趁着天色微暗,我和览冥顺利潜入上日观中

师尊喜净,观中日日掸扫,一尘不染。师尊还有个癖好,一般每过百年北极天柜山的家具用物几乎都会更换一次。以往我不觉得有何不妥,只当是师尊的洁癖使然,如今却越想越后怕——他是在防我吗?

小时候我还抱怨过,我说:“师尊,您把东西都换了,我就没法穿越着玩了。”

师尊斥我道:“卫弋,要再敢成日动用这力量,小心为师不饶你!”

其实仔细想想,师尊的担忧都不无道理。天机镜的力量的确是万祸之端,我若一直好好听师尊教诲,绝不至于招惹到夭舍览冥……所以,师尊这么做,只是为了更正制止我的恶习,不是要防我!

我不敢明目张胆承认自己在祈祷,但我抑制不住意识深处的偏好,每当我嗅到一丝阴谋的气息,却总能迅速为师尊找到合理圆满的解释。我不断告诫自己不可如此偏袒,这样会影响我的判断,然而……

唉。

“没有发现?”

见我独自抚着师尊的掸尘发呆,览冥关问道。

我讪笑回神:“不是,我还没有开始。”虽然发生了很多事,但在这个时代也不过过了几天而已,观中用具应该都还没有更换……若统统更换过,那问题恐怕就真的……

我的指尖不自觉晃动,心生胆怯,不敢觊觎真相,就怕真相非我所愿。

深呼吸,吐纳常新,抱元守一,宁心定气,我调整好心绪,整顿收拾复杂心绪,印堂虬纹青青,开始沿着记忆铭刻搜寻自己需要的东西。

漆黑重甲,墨兰深发,血泊双瞳!

——兀屠!

当这个映像冲入我脑海刹那,我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惊呼,印堂阵阵发痛,手从掸尘上针扎似地挣开,趔趄三步跌入身后的胸膛时,晕眩的大脑才微微清明。

“看到什么了?”览冥托着我双臂忧问:“浑身凉成这样?”

我合拢双掌紧紧捂住眼睛,又用力呼吸了两下,苍白笑道:“没事……我还没找到。”

默默运转一边清心咒,我的手无法克制颤抖着再次抚上掸尘。

》》》》》》》》》

记忆如波纹荡漾开。

师尊于蒲团上闭目打坐,室中黑影一掠,兀屠现身。

师尊并未启目,只淡淡道:“听说你奇袭大桃木,我就知不日即有故人到访。”

兀屠抱兄冷笑,并不言语。

师尊静如止水,平静道:“当年你不告而别,这些年我四处明察暗访,却遍寻不得,便猜测你必是潜入九阴鬼界寻开天斧去了。想是自大桃木出来时被神荼郁垒发现,为免行踪暴露,干脆折身佯攻大桃木,让世人都以为你意欲强入鬼界,却想不到你是从鬼界出来的。”

兀屠依旧那副冷酷模样,哂道:“不愧是鬼师,猜得分毫不差。”

鬼师……

我脑子一懵,无法思考。

师尊,真的就是鬼车……不对,师尊话里有蹊跷,我不可操之过急,枉下断言!

师尊缓缓睁目,风神俊逸,撩尘而起,仙姿飘飘,冲门外道:“本座有贵客到访,勿令打扰。”

门外传来仙侍的应喏。

师尊沏茶,为兀屠奉上一杯,这厮竟然冷傲之极,只抱胸冷睨我师尊,却不伸手来接。

师尊也不以为忤,将茶随手搁在兀屠身旁桌上,示意他坐。

兀屠仍是没动,冷道:“本君此来,只再问一次你的答案。”

师尊语意淡漠空旷:“往事已矣,我这些年闲居散游,早不问天下事。”

闻言,我一阵欢欣激动!

兀屠点点头,举起桌上的茶,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以茶代酒,就此恩断义绝。”言罢,不待师尊说话,他兀自一饮,将茶杯随意扔在桌上,“鬼车恶名昭著,另一条路并不容易,你自己好自为之。”

师尊感叹,为自己斟茶自饮。抬眼见兀屠意欲离去,急出声道:“且慢!”

兀屠侧身冷睨。

师尊挺如秀松,看着他的目光带着丝丝悲悯:

“我以为你此行是来取天机镜的。”

兀屠抿了抿唇,不置可否,转头又要离去。

“兀屠,奉劝你一句,历史不可违。七千八百年前我既然见过你,便从不怀疑你能否成功回到过去,同样地……尊主,依然会败亡,无论是远古时代,还是七千八百年前。”

兀屠用背影冷哼:“与本君何干,本君只是去做该做的事。”

师尊摇头,忽然道:“当年青玉宫一役后,你重伤变回原形,沉睡不醒,尊主魂魄尽散,我竭尽全力集齐,然则他魂魄依旧虚弱不堪,我不得已,将这丝魂魄养于卫弋体内,折损她剑气整五千年,耗尽元神,化回原形,以至于她对前尘往事一概不知。这数千年,我亲眼见她日夜受噬,煎熬度日,形同枯槁……一千年化回人形,又养了整整一千五百年才苏醒过来……我给她取名卫弋,便是希望她能扔掉槿儿的身份重新生活,不要再卷入神魔之争中。”

兀屠旋身,微微眯眼,将大拳一紧,抚了抚手中的开天斧柄,轻道:“多谢。”

谢师尊保存了玠梧的魂魄,还是谢师尊让我重获新生?

师尊上前一步:“这么多年朋友,我看得出来,这回你对她是动了真情。她如今虽心性懵懂,对你其实一直记挂在心,兀屠……何不学我们,忘记过去,重新开始?”

兀屠没有回答,亦不曾有丝毫所动。

见儿女私情动摇不了他,师尊又道:“你此去生死未卜,亦不知是否还有再见之日,临走前,你不去看看她?”

什么意思?这会儿我根本不在北极天柜山,师尊又不是不知道。缓兵之计?

用我来缓兀屠,找错筹码了吧!

兀屠向前迈了一步,自走他的路。

看着兀屠消失,师尊良久不语,末了只向着他消失的地方惆怅地自言自语:“你会后悔的。”

我脑海中莫名浮想在钟山时兀屠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泊,他自上而下地看着我,笑得暧昧不明:

“……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那烦人的玄……”

师尊不是想施缓兵之计,他只是想让兀屠来看看当时的我……然后发现,原来卫弋就是玄算子……

师尊为什么说兀屠会后悔。

玄算子,他必杀之。而我……他真的对我有情?

师尊忽而又一声轻喃,听得我鼻头一酸,泪意上涌,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耳刮子。

他说:

“我又怎能眼见你伤我徒儿……”

师尊,答应兀屠会置身事外的师尊,是为了保护我才千里迢迢赶到皇宫的,我之前竟然还将他想得如此不堪!我,我……

》》》》》》》》》

回到现实,我松了口气,却又多了些沉甸甸难以言喻的东西。

“看到什么了么?”览冥见我长长吐了口气,为我拭去额头汗珠,柔声询问。

“不是。”我捂着心口微微一笑,灿烂绚目,“还好还好,师尊不是鬼车。”

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并非容易之事,尤其是一个天下人人得而诛之的恶人,我也要保护我的师尊。

览冥怔怔盯着我,忽而苦笑,揉着我发丝低道:“你心里最在乎的,真是你师尊。”

我讶然抬眸,不明所以。

他侧目道:“上次回来,是担忧你师尊伤势……这次回来,是为了还你师尊清白……你呀……”

何时才能为我而来?

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我却懂了。

我一片茫然。览冥吃兀屠的醋我理解,怎地现在连师尊的醋都吃上了,这我该怎么办?

道歉?我又没错。发气?没气发不出来。

嗯,怎么都怪怪地……懒得理他!

我在外头悠晃好些年,离开前又顺道回了一趟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亦是干净整洁,夕阳余辉洒入,桌上摆着我以前捏的泥偶,做的小木甲兽,墙上依旧贴着面壁思过时抄写的女诫,贴在墙上不为别的,主要是那段日子天天炼字,登峰造极,我觉得那几个字是我写得最漂亮好看的,干脆就给裱起来自我欣赏。

衣柜里有个暗格,是我藏材料的,打开检查一下,空空如也,小维办事牢靠,我让她统统打包过来,她果真半点儿不留。

我四下搜了一遍,发现除了些年少时玩耍的东西真没什么好带走的,就招呼着览冥走人。

回头一看,览冥竟在把玩我捏的小泥偶。

“捏得好吧。”指着靠窗那一排活灵活现的泥偶显摆道:“努,这个是师尊,这个是我,这个是小维,这个是阿延,这个是……”我瞅着碧蛇姐姐的泥偶,心中警钟大作,往他手上偷瞄一眼,当即恨不得时光倒流,打死我都不会带他进屋缅怀过去!

我怎么都忘了我还捏过兀屠的泥偶呢!!!!!

又要吵架了,又要吵架了!我哀叹。

出乎意料地是,他把泥偶放回窗台,朝我漫不经心嗯道:“走吧。”

隐忍不作,倒霉在后头!

我憋不住话,窜到他跟前张臂拦住:“你现在要打要骂直接来,别秋后算账。”

他微蹙浓眉,负手在后,抿抿薄唇,却没说话。

我瞪着眼睛看他,随时准备接招,是以他突然伸手,我立即就摆出格档姿态。

他略错讹,五指一换,揽星抱月,就围着我的腰肢把我拽到他胸口,俯身吻住。他一点一点咬我的唇,细细麻麻地,带着一丝痛,又不是很痛。

末了,贴着我的唇,怅然一嗟:“我这样子,是不是很惹你讨厌?”

我愣了愣,直觉摇头:“没啊。”

他手臂收得更紧,软软的睫毛与我交接,我忍不住踮脚吻了吻他紧闭的凤目,无比认真:“我发誓,从今以后只和你双修。我卫弋向来说话算话的。”

览冥对我的誓言十分无奈,把我的手拿回来握在掌心里,低道:“不是的……你不懂。”他叹了口气,眉眼颤动,稍微挣扎后,呢喃道,“你知道吗,每次你回去,我回忆起七千八百年前与你种种亲密……有时……连对过去的自己和你,都无法释怀。”

自己吃自己的醋?!

我嘴一歪,忍不住笑场了。

览冥两颊闪过一丝红晕,迅速板下脸孔,用力捏了捏我的手以示警戒。

我只好强忍,抑制不住身体怦怦作抖,憋着笑艰难出口:“好好好,以后若再穿越,连你我都敬而远之,我只和这时这世的你双修,行不行,览冥神尊?”

览冥从没被人用这种逗孩子的口气对待过,一时表情分外精彩,估计正在对自己的天真坦白悔恨交加。

我怕他真的恼了,赶紧扑过去抱住他,脸颊在他胸口蹭了蹭,笑道:“览冥,我好喜欢你,比喜欢师尊还喜欢,最喜欢的就是你了。”

他的心跳微微加快,我想抬头看他表情,却被他紧紧扣着脑袋,无论如何挣扎不得。

我整张脸都快被压扁,嘟囔叫嚷道:

“你要捂死我……鼻子要压断了……览冥,我打你哦……唔,唔……嗯~”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卫弋对师尊和鬼车的心理,比较类似于览冥对卫弋和槿儿的态度,那啥,关心则乱,越在乎就越没有办法保持平常心。

   
97等待使命

寅时赶到昙宫,小昙花精还在担惊受怕地卖力演出,见我现身,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都快滴出泪来。我好生安抚一遍,又耍了吃东西的老招数把她换出去。

览冥随后出现时,我正拧着自己衣衫嗅,见他过来,便道:“刚才出一身热汗,又跑来跑去地,我想沐浴,你一道么?”

览冥点头,立即下令赐浴韶清池。

侍女们备置妥贴,先行告退,览冥褪去衣衫,已经先行下池。

这温泉池在人间是稀罕物,于览冥眼中却十分下等,他也不见得有多享受,纯粹只是为了陪我。

话说回来,尘埃哪敢近烛龙金身,我倒真没见过他沐浴,但他比我见过的任何雄性都干净。

我边想边脱了衣服,瞅着他靠岸的精/壮背影,完美身形,肌理匀称,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撒丫子才对准他冲/刺起来。。

览冥惊觉回头,我已经跳到他背上,膝盖跪上肩膀,手抱着他的头稳了稳,便开始放肆大笑。

水中脚滑,览冥怕摔着我不敢枉动,两臂高举,牢牢捏住我双臂,拔高声调佯怒:“卫弋,快下来,小心摔着。”

我嘻嘻笑着,干脆抬腿骑上他肩膀,故意乱晃。他跟我扯打起来,我就用脚趾头去挠他鼻子,他开始还一再忍让,只用巧力拽我,无奈秀才遇上兵,碰到这么个不要脸皮的八爪鱼,什么巧力都无济于事。

到我拔开他的发髻,用爪子在他头上乱刨一通后,头可断发型不可乱的览冥神尊终于大发雷霆,单手捏住我肩膀,身子前倾,一个过肩将我摔进水池里。

我料定他会接住我,摔下去时还放肆大笑,到温水前呼后拥堵进鼻子嘴巴时,才赫然发现自己真被他扔进水里了!

我疯子似地尖叫着跳出水面,指着正在拼命打理被我抓得乱七八糟头发的览冥撒泼:

“你摔我!你敢摔我!”

览冥试图用玉钗把盘髻固定后,屡屡被近身骚扰的我打断,无奈之下只得单臂夹住我的腰,让我整个人横挂在他身侧,另一手将玉钗抛上岸,往水里一沉,再将头发抹至脑后,缓缓露出水面。

湿漉漉的长发服帖地顺着他漂亮的脑弧往后顺势披挂开,有少许几缕从鬓前滑下,更为他皎洁如玉的绝妙容颜凭添了几分风流撩人。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披下头发。

览冥的额头十分饱满,很适合将头发盘好,但此刻湿漉漉地散下来,令他的相貌发生了些为的改变,显得不那么正经,却多了一份邪魅。

他朝我露出鲜有的咬牙切齿。我立刻打算脚底开溜,无奈现在被他夹在腋/下,压根动弹不得,只好冲他讨好求饶的挤眉弄眼。

他把我扔上岸,让我几乎整个身子都趴在湿漉漉的地板上,仅余小腿泡在水里,一手摁着我腰背将我牢牢压稳,一手揪着我臀瓣,作势轻轻拍了两下,斥道:“皮痒是吧?”

“打脸好了,不要打我屁/股!”我无赖地叫嚷。若他真敢打我脸,我一定会喊“打哪儿都行,别打我脸。”

览冥没有回我。

感觉粗壮的手臂挤到我两腿间,将它们分劈开,我拧出最大的弧度往后望,就在回头刹那被他饱满的占据。

和着水声,他的肌/肤与我的肌/肤碰撞,分离,伴随他的进退,不停发出令人骨酥体麻的“啪啪”声。

精疲力竭昏睡前,我产生了个念头。

一二三四五……我就算了,好歹回七千八百年前去岔了岔日子,览冥这可是连续好几天昼夜战斗不息阿……

莫不是这几千年把他给饿坏了?

》》》》》》》》》

早上览冥的皇帝身份令他不得不尽早离开温柔乡跑去上朝。他起身的动静惊醒了我,我饶有兴趣地看他洗漱着衣,抱着被子一边看一边傻笑,他回头睨见,坐回床头没好气道:

“这几日“朕”不分昼夜地待在昙宫中与你纵情声色,昨就收到言官进谏了。”

我用脚趾去蹭他腹下双腿间,被他巧妙地避开,于是咯咯笑了会儿:“你还不赶紧去上朝,怎地,要把那昏君做到底?”

他摸着下巴,学我口气道:“我已经下令司命加速着理,这帮子神仙日子过得实在滋润,办事动作忒慢,改天得让中天老儿好好管束管束。”

我先前一直没太在意这事,听览冥说起,便问:“你打算怎么收拾这个烂摊子。”

览冥平稳道:“我让阎罗那头物色了个与商尘宏命格相差无几的魂魄,先送过来借尸还魂,待他铲除孟氏余孽后,其江山会被先太子与元咏妍之子取而代之。”

“孟氏可是你的后人,你倒舍得。”我笑道。

他回眸挑眉:“若我不曾觉醒,孟氏命数亦到此为止。”

我努了努嘴:“哼,白心痛你了,我看你到人间来也不是受苦受难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看过你的轮回命盘,代代福寿高禄,日子过得不要太舒惬。”

览冥与我逞口舌之争向来无甚胜率,无奈笑了笑,又揉揉我的头发,便龙骧虎步上朝去了。

“商尘宏,旧炤宣宗,历永嘉朝,遇事韬晦,群居游处,未尝有言。”

——《炤史。帝王本纪》

》》》》》》》》》

我在床上又滚了半个时辰,神清气爽爬起来,整洁服饰,径往师尊下榻处。

进屋时,小维和阿延也在,不消多说,小维那兔崽子看我的眼神已经荡漾得可以摇秋千了。

“以前还以为要和章莪山结亲家,这下更不得了了,居然跟钟山攀上了姻亲。”小维完全当我不存在,兀自跟阿延咬嘴。

我揪住她耳朵,拧到门口,瞪道:“没大没小,滚出去,回头看我代你师傅好好收拾你。”

小维朝我扮了个鬼脸,笑嘻嘻拉着阿延走远了。

屋里就剩下我和师尊。他老人家正要开口询问我这次经历,我却先跪在他面前,以首伏地,轻道:

“……师尊,孽徒冒犯,请师尊责罚。”

“怎么了?”师尊疑惑。

“……徒儿,徒儿偷偷去过上日观!”

师尊一愣,从榻上走下来,拉着我站起身,眉间依旧云淡风轻:“这么说,你都知道了?”

我点点头,万般歉疚道:“徒儿不该怀疑师尊,其心当诛,自甘领罚。”言罢又要跪回去,却被师尊拦住。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略微沉吟后,低道:“你不怪为师?”

我不解抬眼。

他叹了口气:“欺瞒你身世,耗你元神。”

我摇摇头,就算亲耳听到他跟兀屠说出此事时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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