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浮华的魔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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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而已——那个，你有事？”
孟邵云翻了个白眼，好吧，贸然靠近他的自己也有错，实在不该忽略了武者的本能——天知道他今天哪根神经搭错线了，跑去跟这头沉睡的野兽开玩笑，被咬了也算活该。
“既然没事，那我接着睡了。”看出对方息事宁人不予追究的态度，帝枫挥了挥手，又打了个呵欠，“月圆的时候我最容易发困了，今晚你守夜吧！”
说完也不看他的反应，向后一躺倚在树干上，再度闭上了眼。
嘴角在对方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挑起，神色中透出些许与之灿烂的金发毫不相符的阴冷。

——之前那个该死的梦境被打断，应该不会继续了吧？
也不错。梦了这么多年，难得有一天不用再去回忆那场不愉快的遇见。
依芙达妮，你还真留给我了一份好礼物。

而在他身后，青年坐起身，若有所思的望了他一眼，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果然不是错觉，这个人今天真的有点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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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五章（1）　。。。　
　
　
第五章：精灵泉水入舍利

虽然彼此都感觉到了不对劲，然而这一夜却过得很是安宁平和。第二天一早，两个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起身上路，帝枫依旧如先前那般打着呵欠扯了根“合嘴”的草棍叼着，孟邵云也完全没有刨根问底的打算。
反正同伴已经恢复正常了，至于个中隐情，现在的他还没兴趣深究。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两人在精灵森林中走了五天，因为没有想到也没有路标，完全靠着帝枫不靠谱的指路，他们花了比想象中要多两天的时间才靠近精灵森林的中央。
对此帝枫也很无奈，他都多少年没来过这里了，虽然他是探索者，不代表能够背下整个天府大陆的地图。尤其是精灵森林这种地方，某些东西严重干扰着他的感觉，能掌握住方向已经很不错了！
迪蒙？奈彻果然是个讨人厌的家伙！

孟邵云并不知道帝枫心中已经开始腹诽某些人，此时的他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越向精灵森林里走，一路所遇到的攻击性的魔兽越少，这让他不自觉的留意起来。
老祖宗给后辈们留下的至理名言中有句话：事若反常必有妖。这么大一个森林，魔兽的数量却少得可怜，前方很显然是有些什么令魔兽却步的存在。

又走了一段路，帝枫的脚步忽然顿住，孟邵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就见对方正眯起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前方。
“怎么？”
“……没事。”帝枫勾起唇角，用下颌指指前方，“前方就是精灵聚居的地方了。”
孟邵云挑挑眉，看着前方一如其他的景色，无所谓的迈步向前。
谁知才走出几步，眼前忽然一花，面前的景色顿时大变，一条由青板石构成的小路突兀的出现在眼前。
骤然的转变让他下意识顿住脚步，转过头，正对上帝枫走进来的奇景。

是的，奇景。
就在他的背后，帝枫正迈步进来，但他走过的地方泛起了一片竖直的、薄且不明显的涟漪，就像他通过的是一片竖直的水墙一般。远处的景色因为这道涟漪整个荡漾了片刻，直到帝枫走到他身边才恢复如初。
而就在那道波纹泛起的地方，内外景色截然不同，如同透过玻璃窗看向外界一般，泾渭分明。

“你小子居然就这么进来了！”
与他目光相似的是，帝枫正用有些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他，没见过一般上下打量。
“嗯？”什么叫“就这么进来了”　？
看出他眼中的疑问，帝枫伸手在旁边一弹，先前那道波纹再度出现：“看到没？”
孟邵云皱起眉：“这是什么？”

“结界。”不知想起什么，帝枫忽然笑的很欢乐，“这是自然神、唔，就是那个什么精灵神亲手设下的结界——你小子还真是个怪胎，居然能够轻松通过一个神明设下的结界。”虽然这结界本身也不算高明。
帝枫想起之前也有过类似的事情，当初孟邵云“入定”的时候，他也曾在他身边设下一道结界，这人当时也是毫无所感的便出来了。
莫非就因为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所以不受这个世界的法则所约束？
这可有趣了！

“结界么？”
孟邵云很感兴趣的向帝枫碰触过的地方伸出手，然而依旧什么都没感觉到。他闭上眼将神念放出，隐约感觉到那里有一片用奇特的方式布下的灵气集结。那些灵气似乎按照某种法则排列着，但是当他想要看的更清楚时，又觉得那里其实什么都不存在。
诡异。

“如何？”看到孟邵云努力想要体会结界的存在，帝枫挑挑眉。
孟邵云摇摇头：“很奇怪，我说不上来。”又努力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算了，什么都感觉不到，
“感觉不到就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帝枫轻描淡写的转移了话题，“反正都进来了，走吧，前面就是精灵族的聚居地‘精灵居’了！”说完他伸手摸摸鼻子，却没能完全遮住翘起来的嘴角。
那道诡异的笑纹被孟邵云敏锐的捕捉到，他莫名其妙的瞥了他一眼：“你笑什么？”
“没事！”偷笑被抓了个正着，某人偏偏有本事一脸无辜的粉饰太平。

没事才怪！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自从认识这个人后吐槽的次数明显增加，见对方完全没有解答的意思，孟邵云只能悻悻然放弃，心中却有些警惕起来。
总觉得这家伙在打些什么主意——
虽然如此，孟邵云却也没打算继续询问。两个月的相处足以让他了解帝习惯故作神秘的作风以及顾左右言他的本事，反正只要知道这家伙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实质性损害就好。
至于其他，见招拆招！

又走了一段路，四周的景色逐渐变化起来。青板石铺成的小路分成若干个方向延伸入郁郁葱葱的森林之中。两人随意拣了一条小路前行，绕过数个天然的花丛后，眼前忽然一亮，一片青碧映入眼帘。
“这地方怎么会有河？”
孟邵云不禁惊叹一句，上前几步来到河边。那是一片不大不小的喝水，绵延在一片高颈草从里。入目所见，对岸并不远，左右却无边际，弯弯绕绕几乎横断了森林。
比起地球，这个世界几乎没什么污染，眼前的河水更是清澈的让人心旷神怡。水底的游鱼清晰可见，还有许多他叫不出名字的小型水生生物。
河边则是一片鹅卵石摊，砌成了天然的河岸，石头大的足有半人多高，小的则细如沙砾。周围并没有多少泥土，显得这里格外干净纯粹。

“不是河，是湖。”
帝枫懒洋洋的走过来，几步踩在鹅卵石岸上：“这是精灵的圣湖，据说是精灵神迪蒙。奈彻留给他的子民的。”
他伸手指指远处：“你别看它好像没有边界似的，其实这是一个环形的样子，将整个精灵居围了起来，精灵们生活所用的所有的水，都是来自这座湖。”
环形？这么清澈的——湖，居然是没有源头的死水？
仿佛看出他心中所想，帝枫轻声笑了起来，蹲□伸手入水：“这水可不是外面那种湖水，虽然没有源头，然而它随时都是干净的。你看——”
说着他忽然向着孟邵云撩起一片水花，孟邵云下意识伸手一抹，无形的弥陀劲瞬间在他面前形成一片保护网。当那些水珠敲打上来时，他分明感受到一种极其纯粹的力量分散开来透入其中。

“感觉到了吧！”
帝枫毫不意外那些水珠被拦住，径自对着他笑道：“能被称为‘圣湖’，这湖水自然有不同于外界的力量……唔，我们似乎两个多月没洗澡了，这水这么清……”
他说着，向孟邵云一挑眉，实打实的诱惑：“要不要洗个澡？”
“……”貌似某人刚刚才说过这湖水是什么“圣湖”来着，转眼圣水变成洗澡水，这人果然不是一般的恶劣啊！

不过——
“好主意！”
另一个也不是什么好鸟就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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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五章（2）　。。。　
　
　
……
脱衣入水，水中的浮力稍有些压迫肺叶，几个呼吸之间就习惯了，只余下被荡漾的湖水撩拨的感觉。
“身材不错。”帝枫先他一步入水，此时正笑吟吟的看着他，那目光就差没像地球上的浪荡子那般吹个口哨什么的。孟邵云瞥了眼他露在水面的大半个胸膛，抬眉回应：
“你也不差。”
这句话倒是真心夸赞，他在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武者大部分都是肌肉纠结，孔武有力的粗犷型，法师的身体又过于孱弱。比较起来，帝枫肌理匀称且修长挺拔的身材更符合东方人的审美观，那种将实力蕴于体内隐而不发的气质更让人目眩。
不过话说回来，就他那张脸，若真的配上一副孔武有力的身材，未免也太暴殄天物了。

欣赏只是一瞬，毕竟都是男人的身体，也没多大看头。孟邵云的目光在他身上稍触即分，闭上眼睛开始细细体味许久没有的舒爽味道。
当真的进入湖中，他才真正体会到了所谓圣湖的神奇之处。
刚进入水中还没什么，但当水漫过肩头后，他忽然感觉到一股似清凉似温暖的能量顺着全身的毛孔流入体内，融入到全身每一个细胞之中，丹田中因习武而累积的少许内力与识海内平稳的弥陀劲也随之蠢蠢欲动。那股能量有意识般顺着经脉涌向丹田，与他的内力毫无抵触的融为一体，如是反复。
然而，孟邵云还未来得及为忽然提高内力而惊讶，一个陌生的男性声音忽然自他的脑海中响起，惊的他几乎在一瞬间自圣湖中跳了起来。

“好精纯的能量！甚好，甚好。”

“谁？”
孟邵云不禁低喝一声，警觉的四处梭巡，却看到帝枫向他投来莫名其妙的一瞥。
同时刚刚那个声音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
“大惊小怪的作甚？年轻人果然缺乏定性。噤声，你想说什么，直接在识海中冥想出来即可，我可以通过识海与你直接交流。”
这回孟邵云注意到了，那个声音说的竟是他的那个世界的话——汉语。
“你是什么人？”孟邵云试探的“询问”。
“我？”那个声音轻笑，“我们之间不是见过么？”

见过？孟邵云皱起了眉，他怎么不记得他见过什么会说汉语的存在？这个世界应该无人知晓汉语的存在才是，就算是帝枫也所知有限。
“你究竟是什么人？”
“嘻……疑心还真大……”那个声音带着明显的欣悦，“唔，这么多年了，我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名字——我叫东门西华。”
东门西华？
孟邵云微微皱起眉，又是东又是西的，这人名字还真诡异。他确定自己没听说过这个人名，更遑论“之前才见过”。
正要开口，那人又用有些活泼的语调叮嘱：
“这样说话也太费能量了，不好，不好——小子，你将这破玩意儿拿出来，这个空间阻隔了能量吸收，在这样下去，说不上几句话我就又联系不上你了。”
继而絮絮叨叨的抱怨：“你也是，力量增长的也太缓慢了！果然修佛的就是没前途，天天这个经文那个戒律，时间都花在这上面了！奶奶的，这么多年那些个秃驴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哎，别发呆啊！能量都快没了！”
“……”还不是秃驴的某俗家弟子一头雾水，“什么破玩意儿？”
“舍利，那个舍利。”东门西华不耐烦的哼了哼，“动作快点，别磨蹭！”

孟邵云眉一扬：舍利？家传舍利吗？他却没按照那个人所说的去做，而是淡淡的“问”道：“能量没了，你会怎么样？”
东门西华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一问，静了一下才道：“你怕我对你不利？”
“我又不知道你是谁。”孟邵云毫不在意的默认。毕竟他确实不知道对方的身份，尤其对方居然能够通过识海直接与自己交谈，这一点就算是他师父也做不到。
这样的存在，谁知道放出来是福是祸？
似乎猜到他此刻所想，那个声音居然又笑了：“你倒是不笨——别担心，你和舍利在一起这么久，我若要害你，早就可以动手了，哪用等到现在？

孟邵云不禁沉默。以他的个性不会轻易相信陌生人。尤其对方还是无论身份或实力都不详的人。但也正如他所说，他若要害自己，很早前就可以动手了。
虽说如此，最后一点还是要确认：“你还没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啧，真是麻烦的小子！”那人轻哼了一声，忽然便没有声响了。孟邵云等了片刻不见回答，心中犹疑：莫非真是什么“能量”耗尽了？
思量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将那个舍利从百卷镯中取了出来。舍利刚一碰触到湖水，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庞大的力量猛地从自己的识海中爆发出来，铺天盖地的将他的意识裹成一团，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发现眼前的景物变了。

这是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仿佛进入了一个没有肉身，仅余魂魄的世界，感觉中的视野所见的尽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没有人，没有声音，不死寂，也不活跃，孟邵云很难形容这种体会，或者说，是找不到言辞能描绘，只有本能不断的抚慰着他，告知他此处无害。
不仅无害，甚至很亲切。

所有感觉只是很短的一小会儿，片刻后忽觉眼前一亮，又有了属于人的一切感觉，大片空白如作画一般被绿草如茵的仙境逐渐取代：流水淙淙，仙音渺渺，以极快的速度勾勒出一副绝美的画卷。
而在不远处的一座茅屋前，正盘膝坐着一个满头华发的男子。
那个男子看起来已有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身毫无修饰的道袍，眉宇和善，如笑春山，正望着他微笑颔首。眼中带着些许神秘，似乎在等他主动开口询问。
此情此景，近乎于神迹，莫说是常人，便是孟邵云也有片刻呆滞。好在他熟谙佛法，定力过人，并没作出什么失态之举，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个人，眉头微微皱起。
“定力不错。”见他并没做出什么失态之举，男子似乎很满意，主动开口道，“不好奇我是谁？”
孟邵云微垂下眼睑：“原本不知道，但是现在也许知道了。”

这句话大出那人意料之外，他不禁讶然道：“何出此言？”
孟邵云慢慢道：“东门西华这个名字，我确实很陌生，但家师的卧房内有一幅画像，其中一人相貌与你相仿，加上过往典籍记载，若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两百七十年前失踪的龙门三侠之一吧？”
那人被他的话说的怔住，喃喃道：“龙门三侠？龙门三侠？嘿，这个名号又有多久没人提到过了呢？”
说着笑意微苦，似是呆滞，片刻后才又重新看向他：“小子，你是如何知道这个名号的？”此言便是自承身份了。

当真是他？孟邵云不禁感慨起世事的奇妙：“不瞒前辈，家师的师祖，正是慧舍禅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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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五章（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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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三侠，乃是一个属于两百七十年前的传奇。
那个时代的人入世所取的称号、并不像如今这般浮夸且花样百出，能被称之为“侠”的屈指可数。江湖上的武人见面固然有所谓的“少侠”“大侠”之类的套话，然而只有能够被公认为“侠”的人，才能获得类似的称号。
龙门三侠具体的师门江湖上知道的不多，只知从他们出现在江湖上后便同行同宿，同气连枝，几乎不曾分开过。世人只知龙门三侠的称号，以及他们的行迹侠举，反倒是他们自身的名字鲜为人知。
孟邵云见到的那幅画上有填词标注了三人的名字，只不过他当初只是好奇的看过，并没放在心上。师父也曾讲述过他们的事迹，不过名字均以敬称替代，印象中也不过是“燕大侠”，“付女侠”抑或“东门道长”之类的称呼，因此他初听到东门西华的名字时并没反应过来。
此时再一回想，便忆起了三人的本名：燕环刀，付依依，东门西华。
燕环刀在三人中年纪最长，添做大哥，人如其名，擅使刀。其《毁天碎地刀》令闻者色变，见者心惊。从他敢把这套由他一手创造的刀法称做“毁天灭地”便可见一斑；付依依排行第二，作为三人中唯一的女性，其医、毒、轻功都在江湖中赫赫有名。
东门西华则是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常年身着道袍，自命为道家子弟，然而除却那身道袍之外，他的言行举止都没有丝毫道士的模样。他是有名的暗器大家，将自古至今所有暗器手法结合整编，创出了集暗器于大成的《暗影绝杀》，可以说任何东西到了他手里，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暗器；
而在当时，与他们交好的人中首屈一指的，就是少林寺的慧舍。

四人的相识说起来颇具戏剧性，作为少林寺中年轻一辈之中最出色的弟子，慧舍获得了远多于他人的出寺机会。当时的他虽已受戒，但年少气盛，并无出家人的豁达与安逸，一次误会冲突下认识了江湖中已负盛名的龙门三侠，并因误会而出手挑战。
然而他完全没想到，自己居然会在三侠手下彻底惨败，那三个人之中任意一个都能轻松胜他。连败三场之后，慧舍忽然顿悟，自此收了高傲之心，境界更上层楼。
四人之间颇为有缘，这之后居然不打不相识的成了好友，并常常相约切磋，一方诠释武艺见解，一方讲以经文境界。慧舍初时对三人持弟子礼，后因三人极力反对改为平辈论交。久而久之，情谊甚笃。

然而，在某一次聚会上，慧舍因故离开了两个时辰。等到事情忙完回到聚会处，却发现四周全是打斗痕迹，到处都是他好友的衣服碎片。
不过两个时辰的功夫，三人竟皆不见了踪影，他在大惊之下仔细搜寻，除却在地面上找到的一颗舍利外毫无头绪。

从那以后，无论慧舍和尚怎样找或打听都再也找不到三位好友，江湖上也从此失去了龙门三侠的消息，唯独慧舍始终不曾放弃寻找三人的下落。可惜找寻了很久，什么消息都没得到，只能怏怏回了少林。
那之后慧舍正式开始修行，脱离江湖步入修行门派。直到此时他才隐约猜测到，他当初那三位亦师亦友的好友或许便是修行者，只不过以江湖人的身份出现在世人面前而已。
得知了三人修行者的身份，更加深了慧舍对三人失踪的疑惑，然而经年过去，三人的名字渐渐被淡忘，除了那个舍利之外，依旧什么线索都没有。无奈之下，他只能接受三人或许已经离世的结论，并将那个舍利做成一件护身的法宝用于缅怀旧友。

其后过了近百年，慧舍的修行已小有所成，曾将那个舍利传给自己一个最欣赏的弟子用以护身。然而当时正值东西方修行界大碰撞，那个弟子不幸陨于此役，连带着舍利子也因此失落。
这段历史正对上孟家祖史所记录的情况，孟家早年修真，也是因为那场征战导致衣钵失传。那时孟家先祖机缘巧合得到了那个舍利，并因此保住性命，自此舍利便成了孟家的传家宝。
而后就是数十年前，慧舍下山云游时，巧遇孟家当时的当家，也就是的孟邵云的祖父，并认出舍利手链。他当时便隐约感知到两家的缘分，便应邀前往孟家做客，因此收了资质上佳的孟邵云为弟子，这才有了孟邵云7岁上山修行的因果。

想通了这些关节，孟邵云感慨之余不禁大叹巧合，此时看着面前一身破旧道袍的东门西华，后者依旧含笑相望，然而面上沧桑，眼底悲叹，尽数留了痕迹。
“难得旧友还惦记。”东门西华想起当初那个小和尚，笑意之中掺了些许怀念，“我们三人当初忽然失踪，想必他有不少疑问吧！”
想了想，他又抬起头看向孟邵云：“如今是什么年份？”
孟邵云道：“距三位失踪已过两百七十年。”
“两百七十？居然已是两百七十年了！”
东门西华不胜唏嘘，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被困在这里不知世事已经有如此长的光阴了。唏嘘片刻，又想到一事，抬眼看他道，“这么多年了慧舍还在人世？是了，以他的资质，佛门怎么可能不引他进入修行道？”
他上下打量了孟邵云几眼：“我最近感受倒舍利的主人就是你吧？看来你已经入了修佛门槛，虽然修得慢点，也还算不错。你既然有如此修为，慧舍如今想必以不弱于我们当初了。”
他神色傲然，语气中俨然自视甚高。孟邵云看着他此时神态，忽然想起先前在舍利之外时听他说话的语气，时而火爆时而嬉笑，与此时这副世外高人的样子分外不搭——难道这人还是个双重性格不成？

心中转着毫不敬老的念头，面上倒还严谨：“家师已修入断尘期。”
“断尘……”东门西华掐指算算，微微颔首，“距离半仙之境不过一步之遥，以他的资质，假以时日定能安然凝出‘佛果’，不必似我等三人……”

“前辈究竟为何出现在这里？这个舍利又是什么？”听他语气中所言，似乎他如今的情况与修行有关，孟邵云忍不住开口询问。他如今已修入济世期，却完全看不出对方的境界，显然双方相差甚远。而且在这样一个地方，他的神念几近完全罢工，面对东门西华之时，除了深不可测之外，根本感觉不到其他。
东门西华从沉思中回过神，看了他一眼：“你问这是什么？唔，其实我也说不清楚。”
“啊？”说不清楚？
“嗯，因为我到现在还在研究。”东门西华语气微讽，沉默片刻又道：“当初我们意外得到了这样东西，见他外观与性质与舍利无二，便想找身在佛门的慧舍来看看。当时研究不出什么，慧舍提议要找寻一位住在附近的师门长辈前来一同参详。”
原来还有这样一段，难怪师父当时会因故离去。孟邵云点点头：“而后呢？”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