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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嘱-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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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共是六个继承人。二个前妻,都到庭了。
“21个律师。”威克利夫喃喃自语道,“你有那份遗嘱吗,斯塔福德先生?”他问。
乔希站了起来,拿起另一份文件夹说:“是的。”
“请你站到证人席上。”
乔希绕过座位,经过证词速记员身旁,来到证人席上、他举起右手宣了誓:
“你代表特罗伊·费伦吗?”威克利夫问。
“是的。这几年我一直是他的代理人。”
“你替他起草过遗嘱吗?”
“我替他起草过好几份遗嘱。”
“他最后的遗嘱是你起草的吗?”
出现了停顿。随着停顿的持续,费伦家族的人互相靠近了些。
“不。不是我。”乔希望着那群兀鹫一字一句地说道,他的声音很柔和,但这句话却像霹雳一样在法庭上炸开了。律师们的反应要比继承人来得快,他们中有几个还没有反应过来,但他显然是认真的,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气氛陡然紧张。法庭上显得更加安静了。
“他最后的遗嘱是由谁起草的?”威克利夫像个蹩脚的演员在背台词。
“费伦先生自己。”
不是这样的。他们都看见老头儿坐在桌边,四周围着律师,三个精神病专家——扎代尔、弗劳尔和泰森——坐在他的对面。他们当场宣布他神智健全。几秒钟后,他在那份厚厚的、由斯塔福德和他的助手起草的遗嘱上签了字。
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
“哦,上帝!”哈克·格蒂斯压低了嗓音说,但还是让人听得一清二楚。
“他是什么时候签字的?”威克利夫问。
“跳楼的前刻。”
“遗嘱是手写的吗?”
“是的。”
“他签字时你在场吗?”
“是的!还有其他的证人,而且已被录了像。”
“请把遗嘱给我。”
乔希不慌不忙地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只信封,递给了法官。信封显得出奇的薄,它不可能包含足够的语句来传达费伦家族的遗产继承方案:。
“他妈的那是什么?”小特罗伊对着身边的律师怒问道。但律师无法回答。
信封中只有一张黄纸。威克利夫慢慢地把它抽出来,让每个人看清楚,然后小心地展开折叠的信纸,审视了一会儿。
费伦家族的人感到一阵恐慌,但他们一筹莫展。难道老头子又将他们耍了?难道这笔钱就要和他们失之交臂了?或许是他改变了主意,分出了更多的遗产?他们着急地向律师求救,可律师们个个无言以对。
威克利夫清了清嗓子,身子凑得离话筒更近些:“我手里这份只有一页长的文件是特罗伊·费伦手写的遗嘱,我宣读如下:
这些话甚至连兰博也听见了,而且。听懂了。基娜和科迪开始饮泣起来。雷克斯身子前倾,双肘支在桌子,手捂住脸,他的神智已经麻木了;利比盖尔越过布赖特望着斯派克骂道:“这个婊子养的。”斯派克赞同地附和了一句;玛丽·露丝闭上了眼睛,她的律师在按摩她的一只膝盖,她丈夫在按摩她的另一只膝盖。只有小特罗伊努力做出了一个鬼脸,但也没维持多久。
威克利夫还没有念完,好戏还在后头:
直到这时,莉莲、贾妮和蒂拉才意识到她们根本不该到法庭来。难道真能指望从一个她们仇视的男人那里得到更多的钱吗?
她们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真想躲到律师的背后去。
记者们兴奋异常:他们想做笔记,但又怕漏掉什么。有几位忍不住咧嘴在笑。
威克利夫停顿了一下,他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取得什么戏剧性的效果。上面还剩两小段文字,但要旨已经宣明了。110亿的遗产给了一个他从未听说过的无合法身份的继承人。而坐在他面前的这些家庭成员则被剥夺了权益。他忍不住看了他们一眼。
“我委托我所信任的律师乔希·斯塔福德为这份遗嘱的执行者,并授予他一切必要的便宜行事权。”
刚才他们都把乔希给忘了。现在看见他端坐在证人席上,俨然是一个清白的车祸事故的见证人,个个不禁怒火中烧。他了解多少内幕?他会是同谋吗?不用说,他是完全可以阻止这件事发生的!
乔希板着脸毫无表情。
“‘这份文件将作为我的手写遗嘱。文件的每一个字都由我亲笔书写:我在此签字。’”威克利夫接着说,“‘遗嘱由特罗伊·L·费伦于1996年12月9日下午3时签字。’”
他放下遗嘱,巡视了一下法庭——地震的震中。大震已经过去,现在是余震阶段——费伦的家庭成员颓丧地坐在椅子里,有的揉着眼睛和前额,有的痴迷地凝视着墙壁。21个律师个个哑口无言。
震波也冲击到了旁听席上。但令人奇怪的是,那儿并没有太多的笑容。是啊,都是媒体单位,都急着跑出去发报道。
安布尔在大声抽泣,后来止住了。她和老特罗伊只见过一面,但他那次就赤裸裸地向她进行了挑逗。她的悲伤并不是因为失去了一个喜欢的人。基娜和玛丽·露丝一样在低声抽泣。利比盖尔和斯派克则不停地在诅咒。
“别着急。”布赖特一挥手说,似乎他有能力帮他们翻案。
比弗对小特罗伊怒目而视,离婚的种子播下了。老特罗伊自杀后,他对她表现得异常傲慢。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她一直忍受着,但她不会再忍下去了,她急不可待地想和他算这笔账:一走出法庭第一场冲突就不可避免了。
播下的还有其他的种子,对那些厚颜无耻的律师而言,刚才那份震惊早就化解了,就像鸭子抖落羽毛上的水滴一样被抖落掉了。他们要发大财了,他们的委托人个个负债累累,近期内毫无出头之日。除了对遗嘱提出质疑,他们没有别的选择。而这场诉讼将会旷日持久地进行下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对遗嘱进行验证?”威克利夫问乔希。
“一个星期之内。”
“好!你可以下去了。”
乔希踌躇满志地回到座位上,律师们开始翻阅文件,装作一切顺利的样子。
“休庭。”
第十九章
休庭后在走廊里发生了三起争斗。所幸没有一起是费伦家族的窝里斗。他们的内讧要在以后再发生。
当费伦家族的成员由律师簇拥着走出法庭时,门外已经等候了一大群记者。第一个走出来的是小特罗伊,他立刻被如狼似虎的记者团团围住了。有几个把手里的话筒伸了过去。他本来就不想打头炮,此刻又刚被剥夺了5个亿,更没心情去谈他的父亲了。
“你感到意外吗?”几个白痴在话筒后面问他。
“他妈的没错。”他说着便想穿出人群。
“谁是雷切尔·莱恩?”另一个记者问。
“我想她是我妹妹。”他没好气地说。
一个神情呆板的瘦小男孩挡住了他的去路,把录音机戳到小特罗伊的面前问:“你父亲有多少私生子?”
小特罗伊本能地用手一挡,录音机不偏不倚地砸在男孩的鼻梁上,就在他往后倒去时,小特罗伊又是一记左勾拳,击中了他的耳朵,把他打倒在地。混乱中,一个法官助理上前把小特罗伊朝另一个方向推去。他们匆匆地逃离了现场。
兰博向另一个记者吐了一口唾沫,正要发作的记者被他的同事劝阻了。他提醒说那个孩子还未成年。
第三起小冲突是在利比盖尔和斯派克跟着沃利·布赖特步出法庭时发生的。
“无可奉告,”布赖特对着拥上来的记者喊道,“无可奉告,请让一下!”
正在饮泣的利比盖尔被一根电视缆线绊倒了,一头撞在一个记者的身上,后者也一起摔了下去。只听见一片叫骂声。记者刚要爬起来,斯派克一脚踢向他的肋下,他尖叫一声又横倒在地上。
他拼命挣扎着想站起来,脚却勾住了利比盖尔的裙子。她又给了他一记耳光,当斯派克准备上前大动拳脚时,一个法官助理阻止了他
那些助理们制止一场又一场争端,而且。总是偏袒费伦家族一方。他们帮着把受到围攻的继承人和他们的律师推上楼梯,再通过大厅离开了大楼。
玛丽·露丝·费伦·杰克曼的代理人格里特律面对眼前的场面大为惊讶,他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宪法第一修正案,至少他对这个条款是这么理解的。他觉得应该吐露实情。他把手搭在心烦意乱的委托人身上,表情严肃地发表了他们对这份出人意料的遗嘱的看法:这显然是一个神经错乱的人的举止。不然的话怎么解释把这么一大笔财产留给一个从未听说过的继承人的做法呢?他的委托人尊敬她的父亲,爱他,崇拜他。他喋喋不休地讲起了父女间的情和爱。终于,玛丽·露丝领会了他的意图,她开始哭了。格里特自己的泪水也几乎夺眶而出。是的,他们会反击的。他们会把这场官司打到最高法院!为什么?因为这不是他们所熟悉的那个特罗伊·费伦的所作所为。上帝保佑他那颗仁慈的心,他爱孩子,孩子们也爱他。他们之间是一种血浓于水的关系。这个纽带是在不幸和困境中建立起来的。他们要反击,因为他们热爱的父亲在起草这份可怕的文件时已经精神错乱了。”
乔希·斯塔福德没有急着离开。他轻声地同另一排座位上的哈克·格蒂斯以及其他几个律师交谈了一会儿,他答应寄给他们这份荒唐的遗嘱的复印件。开始的气氛还比较友好,但每一分钟都在滋长敌意。一位他认识的《邮报》记者在大厅里等他,乔希和他呆了10分钟,但什么也没说。记者主要感兴趣的是雷切尔·莱恩:她的简历和行踪。记者提了许多问题,但乔希都未作回答,内特肯定会在别人找到她之前找到她的。
新闻出笼了。它从法庭通过最新的电讯和高科技设备的电波传了出去。记者们纷纷用手机、笔记本电脑和呼机发送他们的报道。
各大通讯社在休庭20分钟后便播出了消息。一个小时后,第一家作24小时滚动报道的新闻网在节目中插进了来自法庭的报道,画面上有个记者站在法庭外面的摄像机镜前:
“有惊人的消息说——”
她基本上没走样地叙述了事件的前前后后。
帕特·所罗门坐在法庭后面的席位上,他是最后一位被特罗伊指定管理费伦集团的人物。他担任总经理已经有六年了。在这六年里,公司平安无事,经营良好。
他离开法庭时没有被记者认出。一路上他坐在豪华客车里琢磨着特罗伊这最后的出人意料的一招。他并没有感到吃惊,为特罗伊工作了20年后己经没有什么会让他吃惊了。混蛋儿女和律师们的反应使他感到心情舒畅。特罗伊曾经让所罗门替小特罗伊找一个既体面又不会影响公司利润的差事,结果是一场噩梦:从小被宠坏、心理不成熟、不学无术又缺乏基本管理技能的小特罗伊在他的部门飞扬跋扈,没过多久,他就为所罗门炒他鱿鱼开了绿灯。
几年后,这种事又让所罗门碰上了。这一次的对象是雷克斯。
最后,雷克斯去特罗伊那儿告状,想除掉所罗门。特罗伊的前妻和其他几个子女几年来也一直想插足公司。但特罗伊没做让步:他的私生活虽然一团槽,但从未因此影响过他心爱的公司。
所罗门和特罗伊的关系从未亲近过。事实上,除了乔希·斯塔福德,没人能成为特罗伊的亲信。那些金发女郎可以和他同床共枕,但特罗伊没有朋友。当他因身心疲惫而退居下来时,公司的经营者们就开始讨论企业的归属问题。毫无疑问,特罗伊是不会把它留给子女的。
他果然没那么做,至少没有像人们通常所猜测的那样。
董事会成员在14楼特罗伊出示遗嘱然后跳窗的那间会议室里等着他。所罗门描述了法庭上的场面。他绘声绘色的叙述极其幽默。董事会一直担心他的继承人会接管公司。小特罗伊曾放风说,他和家族的其他成员将拥有多数表决权,他准备清扫门户,弄出点名堂来。
他们问及贾妮,特罗伊的第二任妻子。她以前是公司的秘书,成了特罗伊的情妇和妻子后,她在公司里盛气凌人。最后,特罗伊把她从总部赶了出去。
“她哭着离开了法庭。”所罗门兴高采烈地说。
“雷克斯呢?”一个经理问。这位公司的财务主管曾在电梯里被雷克斯炒了鱿鱼。
“他的日子也不好过,你知道,警方正在对他进行调查。”
他们谈到大部分的子女和几个前妻,会议的气氛越来越轻松欢快。
“还有那群伤心的律师,”所罗门笑着说,“我数了数,一共来了21个。”
由于这是次非正式会议,乔希的缺席也就无关紧要。董事会一致认为,遗嘱对他们来说是极大的幸事。他们现在担心的并不是那六个白痴,倒是那位无人知晓的继承人。
“知道那个女人在哪儿吗?”
“不知道!”所罗门回答说,“也许乔希知道。”
下午晚些时候,乔希不得不从办公室来到地下室的小图书室。他的秘书已经接了120个电话留言。从上午开始,大门进口处的门厅里就挤满了记者。他给秘书留了话,这一个小时不准任何人打扰他,所以,敲门声使他万分恼火。
“谁?”他对着门吼道。
“重要的事,先生。”他的秘书说。
“进来。”
她探头看了看他的脸色说:“是奥里列先生。”乔希揉擦太阳穴的手停住,脸上堆起了笑容。他环顾四周,这才记起这个房间里没有电话。秘书将一只手机放在他的桌上,然后离开了。
“内特。”他对着话筒说。
“是你吗,乔希?”电话那头传来了声音。音量没问题,只是有点沙沙声。接收的效果要比大多数车载电话好。
“是的。能听清我的话吗,内特?”
“能。”
“你在哪儿?”
“我是在用卫星电话和你通话、在我的小游艇上,正顺着巴拉圭河在漂呢,你听得见吗?”
“听得很清楚。你怎么样,内特?”
“好极了,很有趣,只是游艇出了点小毛病。”
“什么毛病?”
“嗯,螺旋桨缠上了一根旧绳子。我的船员正在设法解开。我在指导。”
“你听上去很不错。”
“是在探险对不对,乔希?”
“当然啦!有没有那女孩的踪迹?”
“还没有!至少还有几天的路程,我们现在是逆流而行,谁知道能不能找到那地方。”
“你必须找到她,内特。今大上午我们在法庭公布了遗嘱内容,要不了多久全世界都会寻找雷切尔·莱恩的。”
“这我倒不担心,她安全得很。”
“我真想也去你那儿。”
云层阻断了信号——
“你说什么?”内特大声地问。
“没什么。你几天以后就能见到她了,是吗?”
“如果幸运的话,船不停地在行驶,但我们是逆流而上,现在又是雨季,水位很高,水流也很急。再说我们没有确切的方向。两天能找到她已经是很乐观了,还要看这个该死的螺旋桨能不能修好。”
“这么说,天气很不好?”乔希没话找话地说。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内特还活着,而且正朝目标靠近。
“热得厉害,一天下五次雨。除此之外一切还可以。”
“有蛇吗?”
“碰到过几条、比船还长的大蟒蛇。有许多鳄鱼。这里的老鼠像狗一样大,他们称之为capivar。它们就生活在河边的鳄鱼群里,当地人饿极了就抓几个来吃。”
“你的食物不会缺吧?”
“哦,不缺。我们吃的是大米和黑豆。韦利一天为我烧三顿饭。”内特的声音生气勃勃,充满了探险的味道。
“谁是韦利?”
“我的水手!这会儿他正在水下12英尺深的地方屏息切割缠在螺旋桨上的绳子。我刚才说了,我正在指挥。”
“别下水,内特。”
“你在开玩笑?我在上层的甲板上。嘿,我要关机了。我用的是直流电。我还没有找到给这些电池充电的方法。”
“什么时候再给我打电话?”
“我想等找到雷切尔·莱恩之后。”
“这主意不错!可要是有麻烦你就打给我。”
“麻烦?干吗要打给你,乔希?你什么也帮不了。”
“你说得对!那就别打了。”
第二十章
暴风雨是在黄昏时分袭来的。韦利正在厨房煮饭,雅维留意着渐渐暗下去的河水。内特被风刮醒了,一阵呼啸的狂风掀动了吊床,他猛地跳了起来。紧接着便是电闪雷鸣。他来到雅维身边,望着北方黑压压的天空。
“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了。”雅维不怎么在意地说。
该不该找地方泊船?内特想。至少找一个水浅一点的地方? 雅维显得无动衷,他若无其事的神态多少使内特放心了些。
雨倒下来时,内特去了舱里吃他的米饭和黑豆,他和韦利在船舱的一角默默地吃着。狂风吹得小船剧烈地摇晃,他们脑袋上的灯泡也在晃动,豆大的雨滴敲击在窗玻璃上。
桥楼上,雅维穿了一件沾有油污的黄色雨披,与猛烈地打在他脸上的雨水搏斗:小驾驶舱是没有窗户的,船头的两只泛光灯吃力地在黑暗中照着航道,灯光所及之处不超过1英尺;雅维对这条河很熟悉,他也经历过比这更大的风暴。
在剧烈摇晃的船上看东西很困难。内特才看了几分钟便感到了不舒服。他从包里找出一件长及膝盖的连帽雨披——乔希把什么都想到。他抓着栏杆,慢慢地爬上楼梯。浑身湿透的韦利蜷缩在驾驶舱旁。
河道向东折去,流向潘特纳尔的中心地带。当船转弯时,它的侧面迎上厉风,船猛地一阵摇晃,把内特和韦利撞到了栏杆上。雅维紧紧地抵住驾驶舱的门,努力保持平衡。狂风越来越无情,一阵紧似一阵,仅仅几秒钟后,“圣洛拉”便不再逆流而上,而是被风刮向了河岸。弹丸似的雨点又急又冷地倾泻下来:雅维在船舵旁边的箱子里找出一只长长的手电筒,递给韦利。
“看河岸在哪了?”他在呼啸的风雨中大声喊道。
内特抓紧围栏走到韦利身边,他也想瞧瞧船该往哪儿开。但手电光照到的只有雨水密集的雨点,使河面罩上了一层雾幕。这时闪电帮了他们的忙。一道闪电划过夜空,他们看见不远处就是茂密的黑乎乎的水草,风正把他们向岸边吹去。韦利喊了起来,雅维也扯直嗓门在应答。这时又一阵狂风扑向“圣洛拉”,使船猛地倾斜过来,突如其来的晃动震掉了韦利手里的手电筒,他们看着它掉入水里。
内特蹲下身子,双手抓住围栏,在雨水中瑟瑟发抖。他突然想到,有两种情况恐伯是无法避免了:第一种是翻船,即使没有翻船,他们也会被吹到岸边,陷入爬行动物出没的泥潭。他有点害怕了,但他此刻想到了那些文件。
这些文件是绝对不能丢失的,他一下子站起来,船又倾侧了一下,他差点被抛出围栏:“我得到下面去。”他对雅维大声说。雅维紧紧拽着船舵,船长也有些害怕了。
内特用背顶着风,爬下楼梯,甲板上到处是柴油。很滑!一只油桶倾翻了,油正往外流,他想把油桶竖起来,但需要两个人才行。他弓着腰钻进船舱,把雨披往角落里一扔,然后在床底下找手提箱。
一阵狂风一进舱里,把两手没有任何抓持物的内特吹离了地面。他头脚倒置地从空中重重地摔下来,撞到舱壁上。两件东西决不能丢失:第一件是文件,第二件是卫星电话!这两样东西都在手提箱里,手提箱虽然是新的,但不防水。他把手提箱抱在胸口,躺在床上,任凭风暴摧残”圣洛拉”。
机器的振动声停止了。他希望是雅维关了引擎。他听见头顶上有脚步声,就要撞上河岸了,他想,螺旋桨最好是关闭了的,绝不是引擎出了毛病。
灯突然灭了,一片漆黑。
内特躺在黑暗里,身子随着颠簸的船在晃动。“圣洛拉”随时会撞上河岸。这时的他突然产生了一个恐怖的念头。万一她拒绝在确认或放弃的声明上签字,那就意味着他还得来回跑,在路途上花去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时间;也许还得由他内特回到巴拉卡河,通知这位世界上最富有的女传教士,一切都已办妥,钱归她了。
据他了解,传教士也有假期——长长的一段假期,让他们回美国充电。为什么雷切尔就不能休假呢?她甚至可以和他一起飞回美国,呆上足够长的时间,把她老爸留下的麻烦处理好。为了110亿美元,她完全应该这么做。如果他有机会碰上她的话,他会向她建议的!
一阵猛烈的碰撞,内特被抛到了地板上。他们已经是在灌木丛里了!
像潘特纳尔一带的其他船只一样,“圣洛拉”的底部也是平的,所以它能在沙洲上擦行,而且经得起河面上杂物的碰撞。风暴过后,雅维重新发动引擎,折腾了半个小时,总算使船慢慢地滑离了泥沙、韦利和内特开始收拾甲板上的残枝杂草。他们没有在船上发现新的乘客,没有蛇和Jacares。稍事休息时,雅维讲了几年前一条蟒蛇爬上船的故事,蛇还袭击了一个正在睡觉的水手。
内特说他没兴趣听蛇的故事。他在船上检查得很仔细。云层消失了,一轮明月出现在河的上空。韦利煮了一壶咖啡,风暴过后,潘特纳尔显得异常宁静、河面光洁如镜。月光照亮了前方的航道,只在他们拐弯时消失了一会儿,但很快又出现了,内特早已人乡随俗。他不再戴手表,因为时间根本不重要。
这时已经很晚了,可能已是半夜。风暴整整肆虐了四个小时。内特在吊床上睡了几个小时,醒来时已是晨曦微露。他发现雅维在驾驶舱后面的小舱里睡得正香。韦利半睡半醒地掌着舵轮。内特叫他去拿咖啡,自己接过了舵柄。
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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