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城-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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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

乔里神经质的自说自话，让麦克斯额头上跳起了一根青筋。

“知道么。”乔里低下头，竖起了一根手指：“以前我想捕捉一个活人的灵魂。很难很难，后来我发现只要吸血就能捕猎到灵魂，为此我沾沾自喜，而到今天，我发现只要是我杀死的东西，他们的灵魂就会跑到我脑子里。问候我的祖宗，你知道那种精神分裂一样的感觉是什么滋味。”

如今，只要是亲手杀死的生物，灵魂就会涌入乔里的体内，无数的声音与意识似乎是要折磨他的精神。这种情况，在前世德古拉也曾遇到过，但那时德古拉还没有支配之力这种力量，所以，他疯了。

而乔里，也明白为什么那一幕的回忆中，囚牢中的男人会对德古拉说，你的妻子是你亲手杀死的。

这种情况真的有可能，因为德古拉在那时候可能已经疯了。无数由自己亲手杀死的恶魔纠缠着德古拉，让他意识变得混乱，形似精神分裂，有时候会干出一些事后自己完全没印象的疯狂举动。

而就是因为没有支配之力，德古拉才会被无数怨灵折磨的发疯，日不能安，夜不能寐，直到在精神分裂的极致折磨中，由此觉醒了支配之力……

支配之力，治愈了德古拉的疯狂，让那些他亲手杀死而反过来折磨他的亡魂，彻底由德古拉支配。

可惜已经晚了，他的妻子，玛丽已经回不来了……

“我很感谢你，老先生，最近我一直被很多头疼的问题困扰着，刚才因为这些活泼可爱的小精灵，让我抉择来临之前，想通了一些事。”乔里转过身背靠着吧台，他掀开右臂衣袖，以一种张狂姿态将骷髅纹章举到了自己面前：“按照那王八蛋给出的预言，时间，快到了吧……”

宁谧之中传来了微弱的咀嚼声，乔里站在水木之城最安静的地方，等待着预言的时刻到来。

灾厄即临，在那一刻到来之前，始终让乔里苦思而无从选择的问题，在最后一刻他有了自己的答案。

逝去的不会再回来，缅怀只能沉浸在空洞的感伤中，没有任何的意义，以前在科技世界的亲人、朋友，他们都有自己的命，多了乔里他们未必会获得更好，少了他也可能是一件好事，在那更遥远的前世，还有与他义无反顾踏上不列颠的兄弟们，还有他的妻子，失去了太多的人，才会在抉择来临之际产生彷徨。

为了尽快恢复前世巅峰时期的力量，从此抛弃人形彻底入魔，还是抓住眼前拥有的事物，不再像前世那样于孤独中痛苦……乔里有了选择，有了目标。

酒，已经喝过了，现在该朝着前方看去。

如果不到必要的时刻，乔里发现自己心中所希望的，竟然是将这段时期的生活维持下来。可以的话，他很愿意继续做伊诺拉眼中那个胆小、油嘴滑舌的冒险家，和她一起将年幼的混血夜魔抚养长大。

“混蛋啊……”

“能否告诉我，伊诺拉到底是不是玛丽的转世？”

第二百五十六章　獠牙

这些战斗力只有五的间谍，他们此刻还在为乔里的能力而惊叹，让维尔多自残而死，那是否为行为操纵的黑暗力量？而也是因为乔里在干掉了维尔多后，其他恶魔见麦克斯不仅没有废了他，反而露出了忧虑，他们首次开始回想乔里的自我介绍……我，是个吸血鬼。

如果这些恶魔的血统再纯粹一些的话，或许就能从乔里的血液中感受到血脉压制了，可惜，层次太低的恶魔，即使面对一个真正的吸血鬼，全盛期的吸血鬼，低等恶魔也无法感受到吸血鬼的恐怖……就像当初误入虚空王座宫殿的艾莲娜，她直面了继承一部分吸血鬼力量的魔王，却浑然无觉对方的恐怖。

然而麦克斯从乔里身上，却能隐隐感觉到一种“惊悚”，刚开始他还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但抛开杂念冷静下来思索之后，麦克斯再去看向乔里的时候，他眼前的乔里仿佛浑身都在释放着若有若无的血腥之气，阴暗的气质宛如一片黑色的海洋，平静下怒藏凶恶的波澜暗涌。

这不是嗅觉器官能捕捉到的气味，而是源自视觉上的感官，那种皮肤发麻的悚然感不只是错觉。

“一场浩劫，复仇，灾厄之龙带来毁灭……”

呢喃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语，乔里一个人离开了黑玫瑰酒吧，他来到外面的空地上，几个腾身跃上了建筑顶端，在夜色下眺望远方。

微凉的夜风吹拂过来，时至午夜，喧嚣的人们也逐渐回到了自己的家，水木之城越发的冷清了下来，街道上飘舞着纸屑一类的垃圾，偌大的城市，在空气中散播着一种腐朽的味道。

微风摇摆着乔里的衣襟，他一只脚踏在凸起的石柱上，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暗影街到底想干什么……”

恶魔源典传念道：“主人。自从暗影街的恶魔拒绝了血月之后，他们全都拔除了纹章，就连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历史上有过无数的事例。被逼到走投无路的人民掀起革命的浪潮，推翻上位者的统治……”乔里习惯性的侧着头，夜风吹拂过他黑色的发烧，他眼睛的眸光越发冷冽：“但革命之下又有多少牺牲！无数次革命能有多少次成功！殊不知那些光荣的胜利只是极个别被推出来作为典型用以谈论，弱者将其涌来安慰自己，在胜利的假象中，有多少被埋葬的叛逆者！”

“主人，这句话我似曾相识，您还记得您的儿子么？”恶魔源典突然问道。

乔里冷冽的眸光微微一滞，他似乎努力的想要回忆起恶魔源典提到的“儿子”。但却无法拾起那个记忆片段。

“我……有孩子？”

“今天暗影街的行为，就像是您的儿子阿鲁卡多（又译阿卡特），而且暗影街也将会像那个背叛您的小子一样，付出代价。”

“阿鲁卡多……”喃喃着没有印象的名字，乔里再一次将心神沉入混乱神性的记忆历史。他在前世的记忆中努力寻找“儿子”的片段，奈何除了德古拉从人类魔化，并没有阿鲁卡多的记忆。

看来，关于阿鲁卡多的就在虚空神性之中。

“藏的很好啊，恶魔源典，不止是你失去了纹章这种监视他们的手段，就连我。也在城市里闻不到他们的气味。”乔里冷笑的同时，他体表涌出了细密的鲜血，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他的脸、他的眼尽数由鲜血覆盖，浑然变成了一个看不到皮肤、血淋淋的人形恶魔。

乔里完全遮蔽了自己本来样貌之后，他缓缓从屋顶飘了起来。

“这次。会有多少亡魂跑进我的脑子里诅咒我……”

几乎是在此时的不久之后，非同于现实空间，和水木之城处于同一维点却不同纬度的深层空间之中，地底涌出了大量邪异的黑雾。

灰色的天空仿佛被剥夺了所有色彩，夜色也被漂白成了空洞的灰色。大地仿佛一片荒沙，暗灰色的地面蔓延着干枯的裂纹，而在这深层空间的大地上，有一座占地广袤的废墟。从废墟呈现圆形的建筑规格与断裂的痕迹来看，那似乎是一座被摧毁的高塔。

如果以这废墟的地理位置与水木之城对比，会让人惊讶的发现到，塔之废墟与水木之城完全吻合，甚至这片塔之废墟的广袤占地面积，几乎等同于水木之城。

这里就是水木之城的深层空间，同一个维点的里世界……

早已潜伏多时的黑雾争相钻出了地表，伴随着阵阵尖锐的惨叫、诡异的幽灵光火，他们这些来自暗影街的影恶魔、虚空魔、锥心魔，如同蝗虫扑食一般包住了塔之废墟。里世界发生的一切无法带出现实世界，在现实空间的水木之城，城市里的人刚刚渡过了狂欢的夜晚，正是后半夜到来最为疲倦的时刻，拖着精力发泄一空的身体，水木之城的人们即将要回到自己归所之时，有些人渐渐发现了什么古怪的地方。

在城市东部的一座某贵族的府邸内，给自家老爷喂葡萄的贵妇本是要起身去端酒，结果就在她无意间抬起头的瞬间，看到了令她匪夷所思的一幕。

“老，老爷，您看那……那是什么？”

与臭味相投的贵族正在观赏舞女翩翩起舞的胖老人，他不悦的说道：“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我的朋友都在这里，不要丢了我们家族的面子，快去把酒……”

话已至此，这位老爷顿时将没说完的话憋在了喉咙，因为除了他意外，所有的人都在朝着天空看去。

水木之城这时还留在室外的人们，或是处在露天居所的人们，他们此刻都在仰望着天空，震惊与愕然浮现在这些人类的眼中，太难以想象的错愕让他们一时怔在了原地。

水木之城的北区，领主大人城中之城的城堡内，此时欧伦携着夫人走到了阳台，一起仰望着夜空。这座仅仅只有恶魔城体积五分之一的城堡，仿佛像是那野兽口中的一块肉排。汹涌的黑雾与绿光遮蔽了天空。欧伦的城堡似乎随时都要被天上的黑雾吞没……不，不只是领主的城堡，水木之城的全部土地，都在这片妖魔天象的覆盖下。

有什么……要开始了么？

探出身。欧伦的手死死抓住阳台的雕花护栏，他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邪恶天象，欧伦。鲍威尔的由错愕之后瞬间剧变，他仿佛几乎用出了能撕裂喉咙声音，的放声高吼：“敌袭！！全！城！备！严！”

敌袭，这两个字有多少年没有回荡在水木之城的大街小巷了，至少，欧伦。鲍威尔上位于领主的这十年，敌袭只是一个传说。

但见天空宛如鬼影般的黑雾，纠缠着幽灵似的鬼火。一声声隐约的惨叫穿透了黑雾传递下来……然而，欧伦。鲍威尔并不知道，此刻天空上的这些魔象，只不过是投影罢了。

这天象就是水木之城同维点的里世界，暗影街的恶魔透过里世界投射到现实空间的幻影。水木之城的人们无法看到那占地广袤的塔之废墟，但他们却能看到飞蛾扑火似的恶魔之潮……海浪般的灾厄之影，已然降临！

城市西区的一家旅店，屋顶砰然炸碎，抱着索伦捏着点点的伊诺拉，她连续几脚踹穿了旅店的楼层直接跳了出来，如临大地的仰望着天空的魔影。

伊诺拉眼神一变。陡然爆射出了凛冽的寒光，同一时刻他脚下的屋顶瓦片块块崩裂，有一层无色透明的气流突兀出现，缠绕在伊诺拉的周身。这是她能化作实质压迫性力量的钢铁意志，刚猛的无色透明气流就是她延伸出来的气势。

“轰！”

无色透明的气势仿佛擦出了一簇火花，伊诺拉周身的气流。登时被无畏神性点燃为了淡蓝色的旋风。

水木之城所有人类强者都是跳上了建筑顶部，他们在朝魔影天象愕然以对的时候，也发现了某家旅店屋顶的伊诺拉，就看她身外从未见过的淡蓝色风暴，飞速逸散出一种能够感染人心的意志……无所畏惧！

衣衫不整的艾蒙。科洛夫科顿。这位除过伊诺拉之外在场唯一的英雄级强者，他刚刚抛下了自己身下呻。吟的少妇，仅仅穿上裤子跳上了房屋，艾蒙同样是看到了气势爆表的伊诺拉。

从伊诺拉那里散发出的气息，一种勇敢坚强的意志不断冲击进了艾蒙的心灵，为伊诺拉异常而震惊的艾蒙，在心神失守的瞬间，他竟然感受到了几乎被自己遗忘的勇气，那正是伊诺拉散发出来的沛然意志。

魔影天象震惊的除了人类之外，潜伏在城市里的恶魔同样惊愕的无以复加，就看那些恶魔与人类的强者一样，有的跳上了屋顶，或是藏在隐蔽性极佳的角落，与人类一同仰望着天空。这些潜伏在水木之城的恶魔，他们从没有接到进攻城市的命令，也没有关于此刻天象的情报告知他们，恶魔同样对天空的异象处于一片茫然。

“索伦，索伦！能听懂我说的话么。”将索伦举在自己面前，伊诺拉面色肃然的对索伦说道：“等会儿我把你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千万不要乱爬，我去找乔里，你乖乖的等我回来！”

索伦被伊诺拉不容拒绝的口吻吓到了，她比同龄婴儿略微发达的智力，虽然听不明白伊诺拉在说什么，但索伦勉强的能懂伊诺拉想表达的意思。生物本能对死亡危险的直觉，让索伦模模糊糊的明白这时候很危险，她很想投进伊诺拉的环抱，让这个对自己很好的女人保护自己，可伊诺拉却是跳下旅馆的屋顶，将索伦塞进了一个铁皮垃圾箱里。

“不要乱动，等我回来！”

将索伦放进垃圾箱，伊诺拉“嘭”的一声关上了铁皮箱子，一拳在墙壁上打出来了一个大洞，将垃圾箱举起来放进了一栋建筑内。

重新跳上屋顶，伊诺拉无视了所有站在屋顶上的强者，她带有不加掩饰的焦急，用雄浑的气势喊了出来：“乔里！快回到我身边来！！”她相信，凭着自己裹着钢铁意志的吼声传递出去，只要乔里还在水木之城，他一定会听到的。

可惜她无比担忧的那个人，没有回应她。

浑身流淌着血水的乔里，他的外表被血水所遮掩，再也看不出来他的原貌。听到伊诺拉那一吼声，乔里苦涩的笑了笑，他背靠在一条小巷的墙壁上，故作轻松的笑道：“暗影街究竟蓄谋了多久，才搞出来这种程度的动静啊……”

让乔里心中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伊诺拉。她的种种迹象，太像是乔里前世的妻子了，乔里这一世不想伤害的人之中，伊诺拉和点点就在其内，所以他才用鲜血做了伪装，以防止等会儿被伊诺拉看出来身份。

各方势力的强者都已现身，只待那位置的魔影天象露出獠牙，战事……一触即发！

第二百五十七章　局势失控

现实空间，里世界，在这一刻发生了重叠，水木之城的人纷纷看到了不属于自己所在空间的异象。

人类、恶魔在此时都是被天空的魔影所震慑，不知天空的灾厄何时才会张开獠牙，自身的武力依然难以企及如此的异象，水木之城的强者，只有等待…被动的等待……

“轰轰轰轰……”

地面开始摇晃了起来，待到这影响到现实之中的地震出现后，城市的人们终于变得惊慌失措，对于眼前未知与邪恶力量的恐惧，让他们慌不择路的到处乱窜，自以为找了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

房屋久积的灰尘飒飒抖落而下，从地表蔓延到建筑物的摇晃力，逐渐将水木之城的建筑物墙层撕裂出了一道道裂痕。地表由微颤飞快的朝着剧烈摇晃转换而去。有不少头脑清醒一些的人类，立刻意识到了水木之城不能久留，趁着未知的恐怖降临之前，他们不顾一切的收敛财务，就带着家眷欲要逃出水木之城……可惜，这么想的人不止一个两个。

于是乎，水木之城动、西、南三个城门就上演了水泄不通的一幕。在地表剧烈摇晃的过程中，城市的夜中灯火明灭不定，昔日风格华丽的建筑崩满了裂纹，最后的混乱，由一栋坍塌的房屋掩埋了数条人命之后，将混乱推向了所有普通人。

“滚开，别挡路啊！！”

衣服沾满泥土的一个贵气少爷，他望着近在咫尺的城门却硬是无法通过，他的身边挤满了人，可城门就那么大点宽度，还因为视觉效果在门口建设了二重门，这时候守在二重门的卫兵都不知跑哪去了，迫切想要逃出去的人们，盯着那仅容五人并肩同行的二重门宽度，眼睛都红了。

城墙。也在地震中颤抖。

忽然间，南部城门前的人们都凝滞住了，他们不再吵嚷，不再拼命的往外挤。而是全体鸦雀无声的盯着高扩的城门，四周除了压抑的呼吸声之外，只剩下了土石崩裂的咔嚓裂响。

绘有图腾的城墙，在南区人类的双眼中，剧烈的颤抖着。这座装饰意义多余防御工事的城墙，被那地震的摇晃幅度波及到了墙体，南部城墙附近的上千名人类，亲眼看着数道裂痕由地底蔓延到了墙身上。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所有人都不知道，因为，他们这一生几乎没有见过战争。他们向来是过着安逸又糜。烂的生活，不知惨烈为何物，也不知道这些裂痕，会在地震的扩散中让一段城墙崩塌！

“有意思……”

血色的浓雾忽而飘上半空，在一座钟塔顶部凝成了一个浑身鲜血的生物。他体型狭长，脊背高耸，头颅硕大，一张咧到耳根的血口内布满了尖牙，整个外形就像个被剥了皮的爬行怪物，浑身体表血淋淋惨不忍睹……这是乔里以化雾变化出来的形态，他现在还不太适应四肢爬行动物的行动方式。

好似一条剥了皮的孤狼。人性化的坐在了钟塔上，那畸形恐怖的大嘴喷洒着一滴滴口水……或者该说是乔里坐在钟塔顶部，他变化成血兽的头颅扬起，望向了天空。

“暗影街搞出这么好大的声势，不惜明目张胆的与恶魔城为敌，就是为了把里世界和现实空间重叠？”乔里冷哼了一声。从钟塔顶端一跃而下，落在地上的瞬间，他化身的血狼直接摔成了稀烂，但片刻后血狼又于血泊中重塑了身体，乔里不习惯的迈开四肢。以爬行动物的方式飞奔了出去。

索伦喝过乔里的鲜血，而在不是很远的范围内，他能清晰感觉到索伦的方位。不久后若是发生大战，其中最为活跃的强者必有伊诺拉占据一席之地，到时候索伦可就没人照顾了，说不定哪个家伙随手丢出去的一个火球，就可能误伤到索伦。

乔里敢相信，自己变成血狼去把索伦叼走，就算被伊诺拉看到她也不会认出化形成狼的自己，再加上乔里时不时的沉浸在德古拉的记忆中，这样混乱神性形成隔绝壁障，伊诺拉也不会再通过心灵联系感觉到他了。

血淋淋的孤狼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掀起了人类一片惊恐的尖叫，血狼超过一米五的高度，三米的体长，足够吓到一片没见过魔物的人类。只不过乔里没心思去管那些吓坏了的人，乔里并未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像那些见到乔里化身的血狼，直接吓得对他尖叫却不知逃跑的蠢货，乔里一概冲过去将他们撞飞。

速度，速度！他知道伊诺拉肯定不会放任索伦不管，而且可能时刻注意着索伦附近的动态，乔里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叼走索伦，因为他还要甩开伊诺拉的追杀。

转过了好几个弯，乔里循着自己血液遗留在索伦体内的感应，他终于在一个被开了洞的房子里找到了索伦。在近距离的作用下，乔里清晰感应到了索伦就在眼前的铁箱子内，本来已经张开嘴打算咬破铁皮的乔里，他闻了闻铁皮垃圾箱的味道，于是便闭上了嘴，转而用前肢爪子掀开了盖子。

缩在垃圾箱内的索伦，躺在一堆酸臭的废料上，缩着两只小手，满是畏惧的眼珠子，望着出现在上方的狼首。虽然乔里改变了形态，但索伦似乎还是认出了乔里。

“我什么时候开始对这种小屁孩做多余的事了……”

怀着难以理清的心情，乔里叼出索伦，仰起脖子一口将她吞了进去。等会儿跑远了乔里再把索伦吐出来，找个安静的地方他可以召唤血潮，只要把索伦送入恶魔城，想必就万无一失了。

可惜从一开始，乔里就知道自己叼走索伦会很困难，事实上他将索伦一口吞下去的时刻，这一幕被伊诺拉亲眼看到了，因为在乔里吞下索伦的刹那，伊诺拉刚以暴怒的气势俯冲下来。

伊诺拉的双眼，捕捉到了索伦被吞下去的最后画面。

不管接下来伊诺拉将会有什么反应，乔里只知道，要遭了。

“给我——吐出来啊！！！”

伊诺拉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吼声如雷，轰然炸响在这片狭窄的空间。

漆黑的双眸在极致的怒火中，她的目光恍若爆射出来了两把无形的冷箭。淡蓝色的旋风陡然膨胀了一圈，伊诺拉带着一副仿佛要将乔里生生撞碎的气息。豁然冲袭而来。

见到伊诺拉几乎是以不要命的疯狂冲来，乔里为她没有认出自己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由头疼了起来。正面对决，乔里至少得融合了半颗混乱之心才能有她为敌的资格，乔里只能先带着索伦跑了。

之前伊诺拉在墙壁打出的大洞为乔里提供了便利，他悍然扑向那块破口钻了出去，乔里深知这些看似坚固的墙壁，对伊诺拉来说好比纸糊的一样脆弱，他根本没想过伊诺拉从正门离开，乔里很清楚用建筑物拖延时间绝对行不通。

而在乔里钻出破洞。闪身离开了这条小巷之后，他之前进入的建筑物陡然发出一声巨响，只见足有三层高的房屋砰然塌成了一片废墟，一团淡蓝色的风暴凌空而起，伊诺拉从半空落下来的瞬间。就展开了所有力量朝乔里冲了过去。

她的眼中有后悔，有害怕，更多的是对那条血狼发自极致的怒火，竟然，竟然……趁着她离开的片刻，吞掉了索伦！

乔里变做的血狼，奔跑速度已经够快了。他穿梭在街道上将挡路的人撞了个漫天飞舞，伊诺拉比他更狠，乔里还需要绕过建筑物通过街道奔跑，她直接是一只手臂挡在脸前，前方有一栋房子，她就撞穿一栋。以一条直线不计后果的追向乔里。

回头看了一眼，乔里心中微微有些发凉，但见他后方的建筑物不断冒起一团团青烟，一栋又一栋房子被巨力撞了个粉碎，此起彼伏的沉闷巨响在众多人类尖叫惨嚎声中无比震撼。

“这女人疯了？索伦又不是她亲生的！”

在伊诺拉不及后果的追击下。她与乔里的距离越来越近了，也庆幸伊诺拉被复活过来后，恶魔城夺走了她所有咒印，否则若是让咒印武器库似的伊诺拉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