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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语-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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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杨立即附和:“对!我早想说了,咱们完全没必要走得这么赶。下午我看到漂亮的风景,想要照相时,你没瞧见章栎桦的脸色,那叫一个着急。冯祺,咱不慌,咱又不去挖人家的坟,大可以慢慢地走~就像,就像,恩,驴友出来玩!”
冯祺被小杨挂在嘴上的“挖人家的坟”逗笑:“你别挖苦栎桦了。”
“杨波,你不走,现在就可以回去,我和冯祺继续向前走。我又没在你脖子上套个绳子拉你走!”章栎桦直接叫小杨全名。
“不带这样的啊!我都陪你走了这么一大段了。过河拆桥啊?”小杨赶紧揽住冯祺的肩:“要回去,也是我和冯祺两人回去,你自个儿爱走多远走多远。”
两人的战火一旦点燃,就没个完。从章栎桦成熟的长相,小杨脸上的青春痘,到章栎桦瘦得跟竹竿的身材,小杨刚刚1米7的身高,都为对方的攻击提供素材。
插科打诨了一会儿,三人都来了睡意。
还是黝黑的森林,或许是置身其中,气息更加强烈,芬芳的泥土香气伴随微弱的流水声。这是在城市中所不能感受的安宁。
当意料中的梦境再次来临,冯祺已没有初次的惊慌。女孩的手像抚摸情人一样抚摸路过的每一棵树木,它们似乎也有了意识,积极的回应。风轻轻吹动每一片树叶,耳边尽是温柔的低吟。他仿佛听到少女愉快的歌声,没有歌词,只是一些简单的曲调。然后,那几个模糊的身影出现,依旧是无止尽的奔跑,树木疯狂地向后退,少女温柔的哀求声。他知道,梦境就要结束。
就在意识恢复的那瞬间,他看清了那几个身影,那是三个男人的身影。
睁开眼冯祺被越来越清晰的梦境惊出一身冷汗。三个人,他们一行也是三个人,梦中出现的三个男人与他这次的旅行到底有没有联系,如果有,又该是怎样?
头顶的天空一片幽蓝,扑头盖脸而来,让人压抑。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叹息,音量不高,夹杂在风中,如果不是这夜太寂静,根本不易发觉。冯祺警觉地转头,不意外地看到倚靠着树干的瘦削男人。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这个眼神自始自终冷静的男人会因为一个传说而狂热到踏上这条未知的行程。
“做噩梦了?”
章栎桦的身子隐在树荫下,看不清表情。冯祺皱眉想了半天,才想通为什么自己心里会觉得不对劲。章栎桦的右手一直放在他倚着的树干上,还时不时地磨蹭着。那双手在月光下,显得苍白而且经络分明,青紫色的血管在手背上突起。他从来没有注意过章栎桦的手,但这一刻,他的注意力却全部集中在那一只手上。
冯祺忽略心里的不适,勉强笑答:“可能是神经太紧张了。我还从来没有在野外露宿过。”
章栎桦呵呵一笑:“在城市钢筋水泥里睡才容易做噩梦吧!还有什么地方比森林更让人感到安心的吗?”
“如果没有什么奇怪的预知梦的话,自然界确实空气比城市好。”
章栎桦笑容一凝:“预知梦?”
冯祺却没有说下去,他没有错过章栎桦脸上的变化,继续试探道:“老章,不如说说你那个宝藏吧!你是怎么知道那里有个墓的?”
“我是从一本老书里发现线索的。最近不是盗墓小说很盛行么,我对书中的冒险经历很向往。可惜国家禁止盗墓,就我包里那些工具还是东拼西凑的呢。”说话间,章栎桦走到了冯祺身边坐下:“因为看了这些书,我就爱倒腾祖辈传下来的书本笔记。看看能不能从中看出点端倪,摸索出一条寻宝之路来着。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从我奶奶的床垫缝里翻出本手抄本。你不晓得我当时那个兴奋劲哦!我外婆年轻时是大家族的儿媳,后来家道中落,丈夫又年纪轻轻地过了世,于是不到20岁又改嫁给一个船夫。但是她酷爱读书,嫁妆便是好几箱书籍。那些书在后来的日子里,抄的抄,焚烧的焚烧,剩的不多了。小时候不觉得多珍贵,常常从外婆的床底拖出箱子来在书上乱画,长大了,再想找到那样的古籍却很难了。所以,那一次我看到一本普通的枳城地方志便兴奋得几天合不上眼。”
“枳城?”冯祺微感差异。
“是呀,我外婆是枳城人,只是后来随外公迁居省城。”章栎桦躺下,长长地舒了口气:“枳城那地方我去过,两江交汇,城市依山而建,不大,有点气势。不过,那里湿气太重,我不太喜欢。”说完,似突然想起什么,略带歉意地说,“冯祺你是枳城人吧?我可不是说枳城不好,只是不习惯那里的天气。”
冯祺微微一笑,表示不在意。
……
于是章栎桦又开始说起来:“那本枳城地方志其实没什么特别的内容,就是当地风俗和清朝以来的名人大事。当时我一门心思想寻宝,注意力全放在传说之类。后来居然真被我发现枳城的好些古怪传说。”
“古怪传说?”冯祺脑子里第一个浮现的就是郁叶那张苍白却总是挂着笑的脸,若说古怪,怕是没有人比那个自称水系巫女的女人更怪了吧。
“别看枳城小,这类传说多着呢!你是枳城人,看过枳城中学那棵双生的黄桷树吗?”
“我晓得,那棵所谓的双生树,其实是一棵树,不过是树干部分被水泥浇灌。”
“确实,不过真正奇怪的可不是这个。我在地方志中看到,清末时,枳城中学还没有这棵树。这棵树是一位道士种下,为的是镇压一对冤死的情侣。那对情侣是谁,怎么个冤情,我一概不知。只知道,那几年,倒是经常发洪水,随之而来的便是传染病,县令没有法子,只好请了个道士来做法,镇镇邪。不过做做样子,安抚一下民心。那道士种了一棵树,命县令待到树木长成便修建学校,居然真的管用,此后一直没有发过洪水。”
冯祺虽然遇过见过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骨子里的唯物主义一时半会还是没有办法改变,听到这里,忍不住反驳:“怎么可能因为一棵树就阻止了洪水!”
章栎桦也没恼冯祺打断自己的话,好脾气地说:“是呀,这就是古怪所在了。我最初也是抱着与你一样的想法,不过,后来,被我发现了其中的隐情。”
“隐情?”
“恩,关于枳城,关于一个世代传承的家族,这个家族隐没于城市之中,又独立于世,他们自称为‘水系巫师’。”
“啊!”冯祺听到自己熟悉的称谓,惊异不已:“这水系巫师还被记载在地方志中?”语调里有深深的不信。
章栎桦赫赫一笑:“怎么可能,我是在和一个政府地方志办公室的老同志聊天的时候无意中了解到的。他是土生土长的枳城人,20岁出头便在地方志办公室进行地方志的搜集研究,采访过许多老枳城人,说他是枳城通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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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水巫

(三)
“据那位老同志说,水巫由来已久,说不定比巴国的历史还要久远。他们游走在市井之间,有时候出世,有时候隐居。他们具有操控水的能力,特别喜欢居住在山水之间。虽然他们拥有常人所没有的能力,但是相对的,他们要遵守的戒律就非常严格,从来没有听说过有私自出来伤民闹事的巫师巫女。
清同治年间,枳城有个大户人家家中诞生了一个小女婴。这个女婴为小妾所生,一生下来便哭个不停,只有将其托放在冰凉的水中,才停止哭泣。世人皆以为怪。几日后一个衣着破烂的老者听闻传言前来拜访,一见那女婴连连称奇,大声呼喊要见那女婴的母亲。那小妾产后虚弱,其夫便拒绝了老者的请求。老者索性赖皮坐在大门口不走,还到处扬言说那小女婴是妖怪转生。一传十,十传百,等到那户人家想要阻止时,几乎整个枳城的百姓都知道了,他家出了个妖怪。到后来,连女婴的父亲都怀疑自己的孩子。小妾受不了刺激,抱着未满百天的女儿投河自杀。”
冯祺原本聚精会神地听章栎桦讲水巫,谁知讲故事的人讲着讲着便偏了题。因为方才插了许多次话,这次倒变得不好意思打断,耐着性子听完,才好心提醒:“老章,这凄惨故事与水巫有关?”
章栎桦正感叹流言害人,听到冯祺提问,正了颜色:“当然有关!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当时水巫的族长,而那大户人家的小妾却是他离家多年的小女儿。当年这小女儿执意要嫁一个寻常人,而且甘心为妾,水巫族长一气之下便与女儿断绝了父女关系。后来外孙女出生,种种迹象显示,那女婴竟是百年难得的水巫天才。巫术能力的高低与天赋关系极大,所以一个天赋极高的巫女对他们来说非常难得。族长一心想要夺回外孙女,无奈女儿不肯,只得设计让外孙女在父亲家无立身之地。”
“后来,那对母女真的死了?”冯祺叹道:“那族长也太狠了,虎毒还不食子。”
章栎桦笑笑:“你是不了解天赋对巫师的重要性。一个平庸的巫师,从小被族人瞧不起,受排挤,长大后地位也比巫术高的人低许多。巫师一族,不在乎钱多钱少,却很看重巫术能力。那位族长算是求贤若渴的极端表现了。不过,那对母女倒没有死,他们原本就是水巫,投入河中好比如鱼得水,都是做给世人看的表象。我是不知道那族长怎么劝说成功,反正他的女儿和外孙女最终离开了家人回到族人中间。二十年后,便出现了道士栽树的事情。”
“作怪的是那个外孙女?”
“据我那位老熟人说,那个女孩自小在外公身边长大,性情很是古怪。二十年后,她的父亲弥留之际,她悄悄回到了他身边。不过三月时间,那眼看快咽气的人竟好转过来,到后来,当地的人居然能看到老头子出门溜达。当时,她家已经家道中落,她的异母兄不知从哪里听说,她母亲是妖怪,她是妖怪之女,只要用她的血加入染布的染料中,出来的颜色经久不掉色。女孩的父亲在枳城曾是赫赫有名的织造之王,可惜自她母女离开后便一蹶不振。她那兄弟也是糊涂,听从个妖道的话,骗她进法阵然后困住,取鲜血染布。那布料果然颜色鲜艳,决不掉色。”
“人血染布?”冯祺想起鲁迅笔下的人血馒头,为愚昧的人受封建迷信迫害愤恨,但又不由自主地想起宋子津的疯狂,心中有执念的人,为了达到想要的目的,再疯狂的事也做的出来。不择手段,不过是心中执念太深。宋子津如此,郝杰、小西如此,连自己也使如此,想要的东西不同,但那份心理该是一样的。
“当然,那些效果有可能是后人杜撰的,为了给故事增添神秘气氛。话说那个女孩被困住,日日取血,或许是那位道人真的还有些道行,又或许是女孩自己不原意出来,反正女孩被困了十多天。十多天后,女孩父亲去世的消息传来,那被困在阵中,奄奄一息的女孩知道后,从阵中逃了出来。自那以后,枳城连下了几个月的暴雨,大量的雨水导致洪灾,万顷良田房屋被淹没,当年枳城乃至下游一带几乎没有一粒粮食收成,数十万民众居无定所,以泥土树皮为食。渐渐的,有了传说,说那女孩是河神的女儿,枳城人得罪了河神,才惹来大灾。女孩的兄弟对当初的做法大感后悔,决定跟着道士去找自己的妹妹,请求她的原谅。他在道士的带领下来到离枳城数百里之外的深山,意外地遇到女孩的母亲。”
“他反悔了,对吧。原本打算道歉,结果挟持了他的从母。”冯祺冷笑着分析。章栎桦颔首:“是的,他反悔了。他将她带回枳城,设下陷阱,待到女孩来时,杀死了她,然后用一棵黄桷树封印。”
“很不错的故事。”冯祺打破宁静,轻笑:“可惜不具备安眠效果。”
章栎桦并不为意:“这才说到正题呢!你可知那道士二人去到的是什么山?”
冯祺挑眉:“这里?”
见章栎桦露出个赞赏的笑容,冯祺便知自己所猜不假,可章栎桦绕这么一大个圈子到底想说些什么。
“这里是水巫遁世之所,我想要一探究竟。历史的真相到底是怎样,你不想知道吗?”
面对章栎桦的问题,冯祺只能扯出个勉强的笑容,如果是从前,他绝对会是最积极响应的人,但是现在,走到现在,他也不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答案。
两人一阵沉默,只听见空旷的林间蛙叫虫鸣,夜色很深,或强或弱的星光在空中与溪水中摇晃。宁静,非常的宁静,他的呼吸,章栎桦的呼吸,小杨舒畅的打呼声,此起彼伏。冯祺心中突然生出想要倾诉的欲望。是温润的月光,嶙峋的山脊,还是波光粼粼的溪水所致,他已分不清。
“我遇到过水巫……”他艰难地开口,慢慢给眼前的陌生人讲起自己的故事,关于一个叫做末染的女孩,叫自己哥哥,会对他露出最可爱的笑容。那是一段错过的姻缘,是一段血腥的复仇,是一个渴望被爱的女子的挣扎。
章栎桦是个称职的倾听者,比总爱插话的冯祺更称职。他安静地听完冯祺散乱的叙述,然后适当地引导。
“她去世的时候……安静极了……不像从前那么张扬阴郁,也不像疯了之后的痴傻癫狂……她朝我笑,可她那么瘦,握着她的手,我都感觉不到她手上的温度……她的手很冰,太冰了,我想抽开,又想把她牢牢抱在怀里,温暖她。你知道吗?长大后,我第一次见到她,心里就觉得,这个女孩真漂亮,那么清亮的眼睛,胆子也大,气势吓人……可最后的时候,她温顺得像只晒太阳的小猫。她对我说,哥哥,你怎么没有早点找到我呢。是啊,我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她呢。如果早点找到她……如果……”
终于全部都说出,冯祺感觉轻松许多,仿佛心底一日深过一日的压抑终于寻觅到一个出口。章栎桦淡淡地看着没了言语冯祺,递过去一张手帕。见冯祺茫然地看向自己,叹道:“擦擦吧。”冯祺一抹脸,手指尖一片冰凉。
竟是哭了。
第二日清晨出发,自然是吃好睡好的小杨精神头最足,活蹦乱跳走在前面,全忘了昨天还说要走回头路。
冯祺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脸疲惫,落到最后,章栎桦则没事人一样行在中间。
前行不过百米,冯祺停住了。眼前出现了一个断崖,与先前出现的断崖何其相似,细微处又有不同。正要停下与其余二人商讨之后的路程,冯祺便看到最前面的小杨已经走近悬崖边。小杨仿佛对眼前的悬崖视而不见,眼看一脚已经踏出悬空,就要迈出另一只脚。
冯祺惊骇之余,赶紧快跑几步,越过章栎桦,一把拉住小杨的手臂,将他猛地拽了回来。小杨被冯祺这么一拽,脚底不稳,跌坐在地,朝仍抓着自己手臂的冯祺吼道:“老冯你做什么呢!”冯祺背脊已是阵阵冷汗,侧头扫了眼章栎桦,只一眼,他便明白章栎桦绝对也看到了那壁断崖。
“你瞧见了。”用的是肯定句。经过一夜倾谈,冯祺以为两人应该走近许多,至少于他是说出了埋在心底的秘密。可是从刚才章栎桦明明看到断崖也不阻止杨波继续前行来看,他与之交心,未必别人就是那样。本来也是,不过几日之交,怎么能奢望别人以诚相待?冯祺自嘲的笑笑,手一抬,指向那悬崖:“别与我说你没看到那一处是断崖。”
杨波看看冯祺,又看看沉默的章栎桦,这才醒悟过来。他一路与章栎桦顶嘴斗气不断,但他并不认为章栎桦是个将人命置之不顾的人。他从地上站起,拍拍被石头咯得有些疼的屁股,想走几步去看个究竟,又担心一不小心就摔下去,只得立在原地不敢移动,把头往冯祺手指指向的地方探了又探。可那里还是茂盛的树木,羊肠小道沿着高高矮矮的山体向远处伸延,哪里有什么悬崖的影子。
伸长脖子看了半天,景色没有半点变化,小杨挫败地耷拉下肩,疑惑地问一直沉默的两人:“你们看到有个悬崖?为什么我什么也没有看到?还是和前面一样的路啊。”
冯祺死死盯住章栎桦,不发一言,大有不交代清楚便不罢休的架势。章栎桦轻叹一声,无奈地说:“罢了,我都说与你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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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木巫

(四)
“冯祺,昨夜我与你说起过枳城的水巫,不过一夜,你该不会忘记吧?”
“什么,你们昨晚乘我睡觉,说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吗?”小杨打断章栎桦的话,不满地嚷嚷。
冯祺微挑眉,自遇到章栎桦,他说的每一句话都不足信。上山前,他以掘墓寻宝为名诱惑他二人随他上山;昨夜又说起枳城水巫的往事,称自己上山是好奇心作祟。现如今,看他又如何解释这诡异的情况。
“你可知道,这世界上除了水巫,还有另外四个族类的‘巫’?”章栎桦看冯祺微愣的神色一闪而逝,知道自己所猜不假,继续说道:“也难怪,本来能遇到巫的机会就少,枳城地处两江交界,潮湿多雨,历来为水巫所喜。而其他的‘风巫’、‘土巫’、‘火巫’、‘木巫’则各有聚集地。”顿了顿,章栎桦无奈一笑:“我便是木巫中一员,拥有可以操纵草木植物的力量。”
“木巫?你们也利用力量取人性命换取利益?你之前说得好听,说到底,巫师不过是异类。”冯祺眉头皱成川字,他始终对郁叶抱有偏见,连带着听到眼前的男子也是什么“巫”,口气便变得尖酸刻薄起来。
章栎桦闻言,不怒反笑:“你说我们是异类,确实,我们的行为、奉行的规则的确与你们寻常人不同。不过,我们可不是随心所欲就可以运用能力的。五大族群分布各地,光是巡查、处理突发事件都来不及,不是谁都有那个闲心浪费能力来取得你说的什么利益。”
“巡查?突发事件?”小杨插嘴问道。
“从几千年前起,五大巫族便约定好守护这个世界,我们从生下来便要学习各种巫语,学成后便被派到一个地域。我们的职责就是巡查负责的地域,利用自己所有的能力,将可能发生的灾难扑灭在萌芽状态或者将灾难引起的损失降到最低。但由于地球空气越来越污浊,我们的能力也受到影响,现在的我们连先辈的百分之一都不到,我们的族人也因为与普通人类的婚配而逐渐减少,对灾难的控制越来越力不从心。一旦灾难扩大,那就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范围了。正如你所知道的,每年世界各地都会发生各种自然灾难,这主要是因为人类的贪婪所致。他们贪图自己生活的便利,肆意破坏大自然而不自知,还连累了我们。”
一番话只听得小杨张口结舌,他完全懵了,讪讪地说:“拯救世界?巫术?老章,你是不是得了臆想症?”他看向冯祺,想取得共识,却发现冯祺意外地沉默。
“我到这里来,实际是为了找我的妹妹。”
冯祺抬眼,“这次的说法又是找妹妹了?”
章栎桦知道之前的谎言让冯祺不再相信自己,苦笑道:“老冯,你怀疑我,我也无话可说,毕竟是我欺瞒在先。可是我们有规定,不能向普通人透露自己的身份。”
“你的身份我没有兴趣知道,水巫也好,木巫也好,寻宝也好,找妹妹也好,都与我无关。但是,我对你非要叫上我俩陪你一起上山的动机很有兴趣。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冯祺质问的声量并不大,语速也不见得快,小杨却担忧地左看右看,他的神经再大条也感觉到冯祺的怒气。
“我妹妹比我小六岁,是个大学新鲜人。她从小聪明,学什么都比我快,长老们非常看重她,都说不只是水巫一族出天才,木巫也能出天才。可是一个月以前,我妹妹失踪了。”说到这里,章栎桦眼中神色渐渐冰冷,嘴边的笑也慢慢隐没:“我们是木系的巫者,只要靠近树木就能寻到踪迹,而妹妹失踪后,我居然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
章栎桦走到悬崖边,手指轻触崖边树木的树干,眼睛微微下合:“还是我忆起妹妹失踪前一直在看书。她那么调皮贪玩的人,怎么会静下来几天窝在家里看书?之前我们还以为是她长大了转性了。我在她看的书中发现了《枳城地方志》,她在与这座山有关的语句下用笔做了记号。”
“所以你就来找她了?就凭她随意画在书上的涂鸦?你怎么确定她在这里?万一只是她无聊时画下的呢?”冯祺突然想起这段时间一直出现在自己梦中的少女,会不会就是章栎桦的妹妹?可他马上打消了自己的念头。他对章栎桦的欺骗耿耿于怀,对他说的始终不能相信。
“只要有一线希望,我都愿意去试,只要能找到她!其实我已经来过一次了。上次来,我确定了妹妹肯定在这里,因为一路上的树木都向我传递着她的信息。可是我不能继续前进。”章栎桦睁开眼,望向悬崖悬空处:“这里被施了水系的障眼法,专门针对巫者。我知道这前面肯定不是悬崖,闭上眼也能走上一段,可是,再前面还会有什么,我不敢确定,也不能冒险。我知道这样的障眼法对普通人没有效,所以……”
“所以你就拉上我们来帮忙?”听到自己被利用,小杨非但没有火冒三丈,反而笑眯眯地睁大好奇的大眼,一动不动盯住章栎桦。
“我承认我有心隐瞒,你们现在马上折回,我也无话可说,不过让我惊喜的是居然遇到和我一样是木巫的人。”
余下两人愣住。
木巫?同是?
冯祺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掌,然后若有所思地迎上章栎桦的目光:“我从小到大普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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