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巫语-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自杀是最愚蠢的人才会做的事,你懂么,我的妹妹……”末染轻柔地抚摸着安绘的脸,目光中突然多了份温柔:“人一旦死去,就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得不到了。”
她转到安绘的头顶,俯下身,嘴唇轻轻贴在了安绘乌黑的嘴唇上,眼睛却一直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谢思严。察觉到谢思严的目光从安绘身上移到了她身上,末染并不看他,只一句:“你觉得她,我可怜的妹妹,模样可怖?”
谢思严不由自主地看向安绘的脸,门口的那个吻和现在在他面前的一幕重合起来。自胃中翻滚而上的酸液被他强行压抑,难看地撑在台子上,不住喘气“你……”似又突然想起那台上停放的是一具血淋淋的尸体,猛地收回手,脸色愈加苍白。
“末染,你何必做得这样过?”待得平复下来,谢思严渐渐掩去慌乱,冷酷地责问。
吃吃一笑,末染拉起他的手:“是你让我进来。我说我不来,是我不知道面对我可爱的妹妹,我会作出什么举动。你觉得该做些什么才不算过,先前直接告诉我便是了,何必现在这样冷冰冰地对我?”
“疯子!”
“是疯子们,谢思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做过些什么。”
有片刻的错愕,或许还夹杂着点慌乱,他飞快地扫了眼一脸平静的末染,然后抽出自己的右手,转身离开。
尾随其后,末染勾起一抹带着兴味的浅笑。
出了门却寻不见谢思严的踪影,末染偏偏头,右转推开了紧急通道的门。
无人的过道里,那人频频作呕的声音被放大了数倍回荡着。却只吐了些酸水,并无垢物。从末染的角度看去,少年瘦削的后背轻微地颤抖,看不清他的表情,心底倒是升起了一股怜悯。做过头了么?
末染无声息地靠过去,搂住谢思严的腰。
“回去吧”
分明感受到他瞬间的僵硬,末染仍自重复:“回去吧,她们等着我们呢。”
谢思严停止干呕,直起身,又掏出纸巾狠狠地擦着嘴,始终沉默。
“回去吧,我们还要办理安绘的后事。”
转身,谢思严稍有迟疑地俯下身,轻轻吻住末染,全然没有适才的凶猛,蜻蜓点水般轻柔。末染眼中的温柔却迅速降温,直至寒冷如冰。可这一切变化,谢思严并不知晓,他闭上了双眼。
自末染嘴唇传来带着死亡的气息,混合着自己喉腔里的酸腐气,在两人之间辗转。那是属于安绘的,是她留给他们的。即使在死后,她也会看着他,看着他们。谢思严在那一刻,真正感受到什么是绝望,足以摧毁原有一切的绝望。
推开谢思严,末染就着手背抹了抹嘴:“你才吐过!”
“你不觉得你很可笑吗?”谢思严一边整理自己的衬衫,一边嘲笑道:“亲过死人的嘴和吐过的嘴哪个更脏呢?”
“你认为亲吻安绘很脏?”舒缓的调子一如既往:“我怎么记得有次还遇见某人强吻安绘呐,这才几日的光景?”
不理会末染的嘲弄,也不去做任何的辩解,谢思严整理好便拉开门。
“走了”
…………………………………………………………………………………………………………
回到租住的小屋里,已是深夜12点。为了节约电,冯祺没有开灯。他直直倒在床上,双眼目不转睛盯着光影交错的天花板,寻思这稿子该怎么写。最后法医的鉴定,没有中毒症状,没有挣扎现象,也没有第二人的指纹和毛发。不过是一起简单的为情自杀案。
“可是,老师接到的那个电话……该是有人看见了吧。”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冯祺闭上眼,嘴角含笑:“飞雪!吃完了?”
回应他的是软腻腻的一声“喵~”。随后,一只雪白的小猫跳上他的床,轻柔地步到他耳边,鲜红的舌头舔了下他的鼻头。索性将头埋进小猫的怀里,冯祺发出轻微的叹息:“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什么时候才能出人头地?”
小猫似识得人性般,又舔了舔他的脸。
“今天啊,有个老头子,老问我的情况,什么地方的人,读的什么大学……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在什么地方工作,”手指轻轻抚摸飞雪柔软的绒毛,冯祺突然笑了笑:“我自己都不知道呢,他还问我,不如他告诉我好了,赫赫……”
“喵~”
冯祺揉揉飞雪的头,好笑的看它眯起眼的模样:“也只有你最懂我了!”
沉默半响,冯祺才又疲倦地说:“真不明白,有父有母,家庭美满,衣食不愁,怎么还要自杀。人的命,是这么轻贱的吗?”说话间,已带着浓浓睡意。
枳城的秋夜,潮湿而寒冷。冯祺将身子蜷缩成弓形,怀里的小猫成了他唯一的温暖。
清晨,冯祺打开电脑,回忆着昨天的情形,他很快写成了一篇不过百字的消息。这也是死者父母的要求,不将末染与谢思严牵连进去,如果要写安绘的死因,只写为情自杀。却总觉得,昨天的那一家人和那个少年之间很戏剧性,里面也许有着什么可挖掘的新闻。
抬起头,外面才刚刚天亮。
微红的云彩渐渐铺满整片深蓝天空。
伸了个懒腰,冯祺利索地收拾好挎包,摸摸趴在床上懒洋洋的飞雪:“乖,我走了!”
。。 。。
第三章·双生树
手中的纸信封仿佛烫手的芋头,冯祺有些尴尬地看向易览,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易览甩掉指间的烟头,转头给了冯祺一个微笑:“接着吧,小冯记者。这是受害者家属的一点心意。他们希望你发稿的时候手下留情,毕竟冉家在枳城也算有头有脸。”
见冯祺一脸犹豫,易览爽朗的拍拍他:“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果断。这点意思算不得什么!”
冯祺直勾勾地盯着那信封,看那厚度也知道,这点算不得什么的意思足够他生活一两个月了。他挣扎的抬起头,终于朝易览露出释然的笑:“那——谢谢易队长了。”说着,将纸信封不露痕迹的收入挎包。
“不用谢我,我无非是借花献佛。”易览忽略掉冯祺企图淡化的表情与动作,继续与他打哈哈。在他看来,冯祺还是嫩了点。不过,他喜欢这样的记者,不像某些有点小名气的老记者那样油,又很“懂事”。
“那我先走了,易队长。”
易览满意地看了看冯祺,笑说:“好好好!你先忙去。”
待冯祺走出办公室,易览收敛起笑容,拿起电话拨出一个熟悉的号码。
“喂,冉哥?……嗯,搞定了……没事,不存在……好的,再联络。”挂了电话,易览向后倒在皮椅上,长长的出了口气。
冉起雷的反应太奇怪了,这其中肯定有隐情。不过,死的既然是他的亲生女儿,他自己都不愿意追究,身为和他从小一起玩到大的朋友也不好过问。易览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去年春节,到冉起雷家看到的安绘。小时候的印象一下子被推翻,那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已经亭亭玉立了。那时候,他还跟冉起雷说呢,他们怎么不老,孩子都这么大了。现在想起来,仿佛就在昨天,然而却已物是人非。
冯祺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脚步格外沉重。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所谓的“红包”,从前就听说过的,记者收红包很普遍。可是真正到了自己这里,却感觉特别别扭。
他想要当个好记者,从小就有这样的心愿。但是十几年独自一人的生活经历、孤儿院的成长经历也让他清楚,在现在这个社会不够圆滑就不能出头。他并不是一个特别有才能的人,也没有足以令人骄傲到忽视社会的背景,有些规则他不得不遵守,有些事情他只能选择接受。
“你知道你站在这里一刻钟,叹了多少次气吗?”轻柔的声音透过嘈杂的人群进入他的耳朵。抬起头,他看到昨天在医院见过的女孩就站在离自己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依旧是瘦弱的模样,娇柔的笑,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一片纯黑中。明明是夏季,却还穿着长袖。怀里甚至还抱着只脏兮兮的黑色小猫。
“你是……冉末染?”他迟疑叫出她的名字。
“记性真好,不愧是记者。”
冯祺看着这个奇怪的少女,心里涌起的却是对昨天那个案子越来越强烈的好奇。
“我叫冯祺。”
末染似笑非笑的眨眨眼:“我昨天听爸爸说了的,你,接了那钱吧。”不是问句,只是平淡的陈述。这样的话让冯祺很难堪,甚至想马上离开这里,结束这个并不愉快的对话。
“没什么呀,反正他钱多,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小姐,我还有事情,下次再聊吧。”冯祺冷漠的说了句客套话,转身就走。
“诶,真是急躁呢!冯记者,你想不想出名?”
冯祺转过头,看到末染笑得格外无害。
“你……”
“如果你收留我——的小黑,我就帮助你成名,获得你想要获得的一切。”此刻的末染竟像是一个诱惑人堕落的魔女,提出诱人的条件,只等人上钩。
“你认为,我会相信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说出的谬言?”冯祺恢复平静后,淡淡地说。
“我给你暴料,让你一炮而红。”
“回家好好念书吧,你是生活得太好,没事情做了。”
末染拦住他,一脸固执的笑:“那帮我照顾小黑,我付你报酬。”
“我对猫过敏。”
“骗人!你衣服上还有白色的猫毛!”
“我没时间。”
“不怕,你什么时候有空再喂它吃东西。”
“你……”冯祺头疼的按着太阳穴:“怎么那么缠人哪!”
末染得意的笑:“我缠人还要挑人呢!”
“那为什么挑我?”
“第一,”她竖起食指:“你是记者;第二,你养猫;第三嘛,你长得顺眼;第四,你的眼睛……”
“眼睛?”
“嗯,眼睛。你的眼睛很复杂,和你的人一样,充满矛盾。你充满野心,一心想成名,但是又会因为心底的良心而不甘融入这个社会大染缸。我喜欢这样充满矛盾和自我挣扎的眼睛,它让我感觉真实。”
冯祺一贯微笑着的脸沉了下来,他平静的看着对面的女孩。终于,他上前从末染怀中提起小黑猫。
“我要去视察小黑的住宿环境。”末染温柔的笑着跟在冯祺身后,仿佛刚刚那个说话咄咄逼人的女孩并不是她。
“你其实不止18岁吧?你其实是个千年老妖精吧!”
“适应能力真好,还会开玩笑了。”
…………………………………………………………………………………………………
枳城中学是枳城市最好的中学,已经拥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他的前身便是清末枳城最富盛名的至诚中学。看外表,枳城中学和其他的学校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一样简单的校门,现代化千篇一律的教学楼。不一样的是,枳城中学一入校门便有一个向下的斜坡,倾斜度达到45度,斜坡中止于两棵百年黄葛树。
黄葛树茂密的枝叶恍若一把巨大的伞,这两棵黄葛树,远远的看去,就像是一棵格外巨大的古树。但当你走近了,仔细观察,又会发现其实是两棵纠缠得不分你我的树。他们的根相连,埋入褐色泥土,在水泥筑成的台子里,不知喜怒。
少年谢思严现在就站在这树前。
他对面站的是不发一言的退休警察曹先桂。
“你一直跟着我也没用。”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知道的,那我也不会一直跟着你。”
“我可以告你”谢思严实在不想对一个老人说出这样的话,但是面前的老人未免太缠人。
“不错嘛!”老头子嘿嘿一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
周围放学的学生朝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谢思严更加不耐烦了。因为安绘的自杀,他在学校中已经成为学生们议论的话题人物。原本就因为担任学生会干事而很出名的他,现在几乎成了学校里人人皆知的人物了。
从前,他很享受旁人注视的目光。因为那样的目光里,包含着羡慕、崇拜、嫉妒……各式各样的情绪。他享受那些情绪。但现在,那些目光中,更多的是探究、猎奇,他厌恶那样的关注。
“我不知道……你还要我说几遍?如果我知道,你以为我会放任安绘去自杀?你也不是警察,为什么纠缠我不放?真是闲得慌!”谢思严的眉头死死锁住,毫不掩饰眼底的厌恶。说完,他转身快走了几步,朝校门走去。
曹先桂眯起眼,眼前的少年远没有他清瘦外貌看起来那样温顺,被长长的额发遮住的双眼凶狠得仿佛不顾一切。
很有意思。
安绘的父母,安绘的姐姐,甚至同学口中安绘的男朋友都很有意思。这件自杀事件真的和他猜想的一样,不寻常。
正笑着,曹先桂眼角余光瞄到不远处的树后,一个人影一闪而过。
如果没记错,那个人应该是安绘生前最要好的朋友毛汀汀。
老人从衣服内口袋里掏出一包皱皱的烟,小心抖出一根,点燃放在嘴边。双生的黄葛树,在他眼睛里越来越模糊。
“老了啊……”嘴角扯出自嘲的苦笑,曹先桂撤回目光,双手负在身后,慢腾腾往回走。
…………………………………………………………………………………………………
末染平躺在冯祺的单人床上,双脚高高地抬到床边的墙上。冯祺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些面包屑逗弄飞雪,白色的小猫通人性的与他的手指摩挲。
“你的小猫很乖巧,太乖巧了,不像猫了。”末染伸过手,想摸飞雪。只见飞雪犹豫了片刻,终于温顺的任末染的手落在它头上。冯祺温和的笑起来,又轻轻用手指抬了抬飞雪的下巴,惹得飞雪柔弱的喵喵叫了两声。
“它是我的朋友。”
末染倒着头,看向身旁的男人。直到此刻,面对眼前的小白猫,他才露出一霎那真诚的微笑。但是,她不喜欢飞雪,那样故意讨好的姿态是她最厌恶的。暗暗挑了挑眉,末染一翻身,将一进屋就躲在床角落的小黑抱过来。
“不争气的家伙。”
小黑委屈的喵呜一声,一脸赴死的壮烈表情任末染将它放在飞雪面前。飞雪几乎是冷冰冰的扫了眼小黑,便转过头继续与冯祺的手指嬉戏。
“诶,说你不争气,你还真不争气啊!不准发抖!”末染指着小黑的小脑门不住点,嘴里还不停的教训。明明在家的时候挺霸气的一只黑猫,怎么到了这里就蔫了。
“你是在搞笑吗?”冯祺抱起飞雪,好笑的看着这一幕。
“不好笑吗?”
冯祺只笑不语,不作评价。
看末染的样子,绝对想不出她是这样的性格。因为末染只要不说话,看上去绝对是个清秀柔弱的小女子模样。但冯祺知道,她并不只如此。
“为什么不自己养小黑?”
末染无所谓地笑笑:“因为,他们认为小黑给我们带来了厄运。安绘自杀的前两天,我捡到了小黑。他们的理论很奇怪,不是吗?把所有的责任全部推卸给一个弱小的动物。”
仿佛感应到主人的话,小黑抬起头,用亮亮的大眼睛望着末染。
“那么责任应该归就在谁身上呢?”
她笑着推了冯祺一下:“真会套话!”
冯祺耸耸肩:“你的话勾起了我沉寂的好奇心。这样不是正和你意吗?我不知道你找到我的原因是什么,想得到什么,但是我们各取所需也是不错的建议。”
“责任的问题还得冯记者你去找出来。至于你的建议嘛,我接受。”
“你得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可以吗?”
“没问题,”末染从床上光着脚就跳下来,摸着肚子楚楚可怜的说:“冯大记者,你可有饭可以填饱我的肚子?”
“只有方便面。”
“将就将就!”
“什么味的?”
“随便随便。”
乘冯祺蹲在角落烧水煮面的空当,末染将不大的屋子打量了个遍,最后目光落在书桌上那张冯祺站在枳城中学的百年黄葛树前的照片上。
“冯祺,你是枳城中学毕业的?”
“嗯。”
“那两棵树在你上学那会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吗?怎么都没有什么变化呢!”
“两棵?”冯祺抬起眼,嘴角是意味深长的笑:“你们又是听了那个双生树的传说吧。”
“不是?”
“那其实是一棵树,”冯祺的手顿了顿,继续说道:“当年重修学校的时候,因为地势的原因,把那棵树的树干用水泥灌注。我们看到的,以为是树根的部分,其实只不过是树干。它的根,深深的埋在水泥地下。学校不过看着光光的树干不雅,才做了个花坛,还埋了土进去。很讽刺,是不是?”
说完,他看向末染,却见一直谈笑风生的女孩呆愣在一旁。过了许久,她低着头发出呵呵呵的笑声:“我就说,这世间怎么会有那么美好的事情。又一个传说破灭了。”笑到最后,她支着头,问他:“你怎么知道?重修学校可是二十年前的事情。”
冯祺将煮好的方便面放在书桌上,说:“就那么知道了,这并不是秘密。”
食物的热气喷在末染脸上,她的笑显得有些恍惚。
“那个人……一直相信着呢。”
他漫不经心的问:“谁?”
她已恢复寻常表情:“你最感兴趣的那个人。”
“冉安绘?”
“记得我才转校到枳城中学时,安绘曾经指着那两棵树对我说,那是双生树。传说是清朝末年一对相爱不成的恋人栽下,最后他们私奔被抓,一起在树下自尽。灵魂不死,附生与树,纠缠百年。”她用嘲讽的语气讲述着那个故事,最后问他:“你相信过吗?”
“不信,我是无神论者。”
“未知事物那么多,你就这么肯定?”
冯祺将飞雪抱入怀中,手指贪恋它温暖的体温不肯离开。他看了眼正细嚼慢咽吃方便面的末染:“我从未遇见,所以不信。”
“你一直读的枳城中学?那小学呢,在哪里上的?”末染扯开话题,开始表现出对冯祺的兴趣。
“附属小学。”
“父母呢?我好像以前见过你,你呢?有没有印象?”末染穷追不舍,边笑边问,到后来索性搁下碗,往冯祺身边挤。
她是市内名流子女,他怎么可能认识。如果认识,一定会有印象的。“大热天的,别挤过来。”冯祺连连退让躲避,直说不认识她,她才罢休。
。。 。。
第四章·打电话的人
送走末染,冯祺仰躺在床上,回想有关冉安绘坠楼事件的所有细节。先是5点50分,报社接到匿名的爆料电话,冯祺事后问了接电话的王庆云。王庆云告诉他,打电话来的是一个声音听起来很温柔的年轻女性。从接到电话到他赶到现场,总共花了半小时。
但是,给警方报警的周围居民指出,冉安绘从楼顶掉下来是6点。为什么能说得这么准确,是因为附近休闲广场的大钟刚刚敲过,在大楼周围的居民就看到一个年轻女孩从天坠落。而之前,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发现楼顶站着个可能会坠楼的女孩子。周围两层高的平房中,冉安绘坠楼的八层楼房格外显眼。站在周围任何一个平房楼顶都无法看到八层楼房的楼顶。这至少说明,有个人目睹了女孩坠楼,就在那栋楼里。
要找出目击人并不难,那栋楼本来就面临拆迁,八层楼只住了三、四户人家。而这三四户人家又以老年人为主,只有一家有个二十几岁的女儿在外地工作并不常回来。
“不排除有别的人到这里,但是她到那里去做什么呢?她和冉安绘认识吗?为什么事后就消失了呢?那个电话号码也是公共电话,根本找不到这个人。”冯祺闭上眼,自言自语,飞雪乖巧的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
小黑依然惧怕飞雪,畏畏缩缩躲在角落。
“任谁也无法不怀疑末染,是不是呢,飞雪。”
听到主人呼唤,飞雪抬起头望向依旧闭着眼的冯祺,轻声的喵了声。
“那个老人……说得很对的。”
曹先桂在街头停住脚步,朝右后方看了眼。
拙劣的跟踪者。
他慢慢走过去,无声无息,在靠近那人躲避的墙后突然快速的逼近,抓住这一路一直跟着他的人。
“啊!疼!”被抓的女孩脸皱作一堆,一个劲儿的呼疼。
果然是毛汀汀。
曹先桂松开手露出自得的笑意:“跟踪我做什么?”
毛汀汀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急得都快哭了:“老大爷,您怎么下手这么重啊!”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老大爷,您是警察吗?”
“丫头,别岔开话题。”
毛汀汀一脸委屈:“要先知道您是不是警察,我才好告诉你我跟踪你干什么呀!”
“是,也不是。”
“那到底是怎样?”
曹先桂瞪眼,直直瞪着毛汀汀,吓得女孩又缩了回去。
“我……跟踪您是想您找到害绘绘的凶手!”
老人的眼睛一亮,露出微笑:“你知道是谁?”
“当然不,我知道的话还找您干嘛!”毛汀汀撅起嘴,不满地说:“我给那些来调查的警察说了,绘绘不会自杀。可他们根本不信!”
“你怎么就认定冉安绘不会自杀?”
毛汀汀抬起头,眼神坚毅地看向曹先桂:“因为,绘绘是一个虔诚的天主教徒,您知道自杀对一个天主教徒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年纪这么小的天主教徒?才16岁吧。”曹先桂抽出根香烟,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雾:“我以为枳城的天主教徒都是些七老八十的老人呢,冉安绘也是天主教徒?”
毛汀汀奇怪的看向曹先桂:“冉叔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