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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兄弟-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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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对了。我不清楚你们在这儿搞些什么好玩的名堂,但如果我严格检查的话,你们就会有麻烦了。难道不是吗?”
“给你的钱不少啦。”特雷弗说。
“那是你的想法。”
“你要多少?”斯派塞说,这会儿才抬起头来两眼盯着他。
“每月一千块,要现金。”他看着特雷弗说,“我到你办公室去拿。”
“给你一千块就不检查邮件。”斯派塞说。
“对。”
“而且不告诉任何人。”
“对。”
“就这么说定了。现在滚出去。”
林克对他俩笑笑,走出去站在门口。为了在闭路摄像机面前装装样子。他偶尔朝窗里看看。
屋里的活动基本上按照老样子进行。先是以飞快的速度交换邮件。乔·罗伊·斯派塞从一只每一次都用的破旧的马尼拉纸制文件夹里取出要寄出去的信件交给特雷弗,特雷弗则从公文包里拿出送进来的信件交给他的客户。
这次有六封信要寄走。有的时候多达十封,难得少于五封。
尽管特雷弗没有对经手的信件做记录或复印,也没有任何文件证明他与这三个落难法官的诈骗活动有任何关系,但是他知道他们正在与二十到三十名潜在的牺牲品建立联系。他能认出其中一些人的名字和地址。
根据斯派塞的精确记录,准确的数字是二十一位。这二十一位都是正经八百有指望的,另外十八位则没什么把握。几乎四十位笔友现在正躲在各自的隐蔽处,有些仍在感到恐惧,有的则变得胆大起来,还有的即将冲出藩篱来与里基和拍西相会。
困难的是要耐心等待。诈骗正在进行,钱在易手,诱惑是尽快从他们身上榨出钱来。比奇和雅伯真是吃苦耐劳的人,一连数小时不知疲倦地写信。斯派塞则指挥整个行动。每次让一个有钱的笔友上钩,用尽花言巧语赢得他的信任,都需要克制和耐心。
斯派塞正在翻着新来的信:“别告诉我说你没钱了,”他说,“你比我们赚得多。”
“跟你们一样,我的钱都存了起来。我只是想多分一点。”
“我也想啊。”斯派塞看着布兰特从宾夕法尼亚上达比来的信。
“啊,这封信是新来的。”他自言自语地嘟哝着,一边打开了信。他很快读了一遍,对信里的语气感到很惊讶。没有恐惧,没有废话,不拐弯抹角。此人准备行动了。
“棕桐谷在哪儿?”他问。
“海滩区往南十英里。怎么了?”
“这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一个退休富人住的封闭式高尔夫社区,这些富人几乎都是从北方来的。”
“里边的房子是什么价格?”
“唔,我从未去过那儿。那扇该死的大门一天到晚都锁着,到处都是保安,搞得像有人会闯进去偷他们的高尔夫手拉车似的。不过——”
“里边的房子是什么价格?”
“不下一百万吧。我见到一对夫妻登广告要三百万。”
“等等。”斯派塞说,收起信,往门口走去。
“你到哪儿去?”特雷弗问。
“图书馆。半小时后回来。”
“我还有事呢。”
“你有什么屁事?看看报纸吧。”
斯派塞跟林克说了些什么,林克就陪着他穿过会客区,走出了管理大楼。太阳暖洋洋的,他快步走着。路两边的草坪修剪得非常整齐,园丁们正为每小时五十美分的工钱忙碌着。
法律图书室的管理员们同样也在忙碌着。比奇和雅伯写信写累了,正躲在那间小会议室里休息。两人正在下棋,斯派塞突然冲进来,脸上挂着难得一见的笑容。
“伙计们,我们终于钓到了一条大鱼。”他说着,把布兰特的来信扔到桌子上。比奇高声读起信来。
“棕搁谷是一个富人居住的高尔夫社区。”斯派塞得意地解释说,“那儿的房子都在三百万左右。写这封信的家伙很有钱,他不太喜欢写信。”
“他看上去的确有点急巴巴的。”雅伯说。
“我们得加紧行动。”斯派塞说,“他想三周后就过来。”
“最高上限是多少?”比奇问。他喜欢用大投资家的口吻讲话。
“至少五十万。”斯派塞说,“我们现在就来写信。特雷弗在等着呢。”
比奇从他已经写好的许多信里挑了一封打开。这封信是用淡彩笔写的,有好几张纸:“我想我要尝尝这只桃子。”
“哦,当然了,”斯派塞说,“得尝尝桃子的味道。”
里基对第一封信的内容做了一些删减:二十八岁,大学毕业。关在戒毒所,但很快就要出去,很可能是十天之后。很孤独,想找一个成熟男子建立关系。布兰特要到这附近来住那真是方便极了,因为里基有个姐姐就住在杰克逊维尔,他将和她住在一起。不会有任何障碍的。他会做好布兰特到南方来的准备,不过他先想要一张照片看看。布兰特真的结婚了吗?他的妻子也要到棕桐谷来住吗?还是她仍然呆在宾夕法尼亚?如果她不来,那岂不是太好了吗?
他们随信寄上了那张已经用过无数次的彩照。事实证明,这张照片具有无法抗拒的魅力。
信被放进一只漂亮的信封里,由斯派塞拿到会客室交给特雷弗。特雷弗正在打盹。斯派塞朝他大声吼道:“马上去把信寄了。”
他俩谈了十分钟篮球比赛下注的事情后,没有握手就再见了。
开车回杰克逊维尔后,特雷弗给自己的新赌注登记经纪人打了电话。由于他自己也开始玩赌球,于是就换了一位名气更大的经纪人。数码线路的确安全多了,但是普通电话却并不安全。克罗克纳和他手下的特工们正在像往常一样监听,追踪记录特雷弗下的赌注。他干得不赖,在过去的两个星期里就赚了四千五百多块钱。相形见拙的是,他的律师事务所只有八百块钱入账。
除了电话,在他的甲壳虫车里还装有四只窃听器,大多数是没什么价值但操作方便的东西。前后减震器下都装有发射机,线路接到汽车的电路上。每隔一天晚上,当特雷弗在喝酒或睡觉时,特工们都会去检查一遍。街对过出租屋里的一台大功率接收机一直追踪着甲壳虫车。当特雷弗悠闲地开着车,像大亨一样拿起电话,像拉斯韦加斯赌场里下大赌注赌钱的人一样到处摔钱,在路边便利店里吸着咖啡时,他发出的信号简直比大多数私家喷气式飞机还多。
二月七日,大超级星期二。在曼哈顿一家饭店的大宴会厅里,莱克以胜利者的姿态快步走上演讲台。数千人欢呼雀跃,乐声震耳,气球从天而降。他在纽约获得了百分之四十三的选票。
泰利州长只获得了百分之二十九的选票,其他候选人瓜分了其余的选票。莱克拥抱着素不相识的人,向他再也不会见面的人挥手致意。他不看讲稿发表了激动人心的获胜演讲。
接着他离开纽约去洛杉矶参加另一个获胜庆典。他乘坐的是一架崭新的波音喷气式飞机,月租金为一百万美元。在飞机以五百英里的时速在三万八千英尺的高度飞行的四个小时里,他和他的手下一直在密切注视着十二个州的大超级星期二的选举结果报告。东海岸的计票结果已经出来。莱克勉强在缅因州和康涅狄格州获胜,但是在纽约州、马萨诸塞州、马里兰州和佐治亚州都以较大优势获胜。他在罗得岛州以八百票之差失利,在佛蒙特州则以一千票的优势获胜。当他飞过密苏里州时,有线新闻广播网宣布他在这个州获胜,高出泰利州长四个百分点。在俄亥俄州,票数仍然咬得很紧。
莱克到达加利福尼亚时,庆祝宴会已经结束。在五百九十一名代表中,他赢得了三百九十名。他还巩固了这一势头。最重要的是,艾伦·莱克现在有的是钱。泰利州长已失去了抗衡的能力,这是明摆着的事。所有人都把宝押在了莱克身上。
第二十章在加利福尼亚获胜六个小时后,莱克从睡梦中醒来。迎接他的又是一个疯狂的早晨。他在两个小时里接受了十八次现场采访,受够了罪。接着,他又飞往华盛顿。
他直接去了他新的竞选总部。新总部位于H街上的一幢大办公楼的第一层,离白宫只有一箭之遥。他向手下的工作人员表示感谢。他们当中几乎没有人是志愿人员。他激励着这些人,与他们一一握手。同时,他不断地嘀咕着:“这些人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们一定会赢,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每一个人都相信他说的话。为什么不呢?
他与竞选班子的高层人员会谈了一个小时。他手里有六千五百万美元,没有债务。泰利只有不足一百万,而且还有债务问题。
实际上,泰利竞选班子已经错过了一次向联邦政府登记备案的最后期限,因为他们的账本是一笔糊涂账。现金早已用得光光的,也没有人捐款了。莱克把所有的钱都弄走了。
他们对三个可能的副总统人选进行了热烈的辩论。这是一场令人愉快的辩论,因为它意味着提名人选已经确定。莱克的第一选择,来自密歇根州的参议员南斯成为争论的焦点,因为他的私生活有不检点之处。他的几位性伙伴都是意大利血统的底特律人。
莱克闭上眼睛都能想像媒体会怎样把南斯揭露得体无完肤的。有一个委员会还受命进一步调查此事。
另外还有一个委员会开始为莱克即将参加在丹佛召开的全党代表大会做准备。莱克需要一位演讲稿撰写人,马上就要。他需要有人为他写接受提名时的演讲词。
莱克暗地里对自己竞选班子的管理费用感到惊讶不己。竞选委员会主席的年薪是十五万美元。说是一年,实际上并不是十二个月,而是到圣诞节为止。下面还有财经委员会、政策委员会、媒体关系委员会、行动委员会和战略策划委员会。这些委员会的主席们都签了大约十个月的工作合同,薪水都是十二万美元。每位主席手下都有两到三名直接下属。莱克几乎不认识这些人。他们每个人的薪水都是九万美元。还有几十名竞选助理。这些人并不是为大多数候选人所吸引而来的志愿者,而是挣五万美元薪水、总是把办公室弄得乱糟糟的真正的雇员。还有几十名职员和秘书。
见鬼,这些人的薪水没有低于四万美元的。
比这种浪费更重要的是,莱克不断告诉自己,如果我入主白宫的话,那么我就得为这些人在白宫找份差使。他妈的还一个都不能少。西服翻领上带着莱克像章跑来跑去的毛头小伙子都指望着白官西翼的职位空出来,自己可以在里边谋到一份年薪八万美元的工作。
这只是沧海一粟,他不断提醒自己。不要被这种小事情束缚住手脚,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反对派的意见在会议即将结束时受到了冷遇,被搁置到了一边。《邮报》的一位记者一直在调查莱克早年的经商活动。他没费什么劲就碰巧查到了绿树事件,一桩二十年前失败了的土地开发活动。他的一位合作伙伴使绿树公司破了产,合法地骗走了债主们八十万美元。这位合伙人被控犯有破产诈骗罪,但陪审团却判他无罪释放。没有人动莱克一个指头。这以后,他还七次被亚利桑那州选为国会议员。
“我将就绿树公司的问题回答任何质询。”莱克说,“这是一笔糟糕的生意。”
“媒体要改变态度了。”媒体关系委员会主席说,“你是新人,从来没有受到过密切关注。他们会变得非常难以相处。是时候了。”
“已经开始了。”莱克说,“我可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
为了早一点吃晚餐,莱克被急急忙忙地送到宾夕法尼亚南部的莫蒂默饭店。在这个目前最豪华的高档饭店里,他与负责国防工业政治行动委员会的律师伊莱恩·泰恩纳共进了晚餐。喝着果汁,吃着农家千奶酪,她一边摊出了政治行动委员会的最新账目。
现有现金二千九百万,没有多少债务。钱从世界各地不分昼夜源源流进来。怎么去花掉这笔钱是一件难事。因为这些钱被认为是“软钱”,不能直接进入莱克的竞选班子,所以只能将它花在其他地方。
泰恩纳有几个目标。第一个目标是拍一个系列广告,与泰迪策划的世界末日广告相似。国防工业政治行动委员会巳经买下了秋季电视广告插播的黄金时段。第二个目标是参议院和国会竞选,这个目标到目前为止是最令人愉快的。
“他们就像蚂蚁一样排着队,”她乐不可支地说,“几百万块钱的能量真是了不得啊。”
她说了北卡罗来纳一个地区进行众议员选举的事例。这个地区有一位连续二十年连任的老资格众议员,莱克认识此人,也看不起他。在今年的选举中,刚开始时他以四十个百分点领先于一位鲜为人知的挑战者。这位挑战者找到国防工业政治行动委员会,就把自己的灵魂卖给了艾伦·莱克。
“我们基本上已经接过了他的竞选班子。”她说,“我们为他写演说词,做民意测验,做所有的广告,甚至还为他雇用了一个新工作班子。到现在为止,我们已经花掉一百五十万。我们这位伙计己经领先十个百分点了。而且,我们还有七个月的时间。”
泰恩纳和国防工业政治行动委员会总共在三十个众议院席位、十个参议院席位的竞选中插了手。她期望筹措到六千万美元,到十一月一分不留把它花光。
她的第三个目标是试探国人的心态、了解民意。国防工业政治行动委员会每天十五个小时不停地进行民意测验。如果宾夕法尼亚西部的劳工阶层为某个问题所困扰,委员会就会了解。如果休斯敦的西班牙裔欢迎一项新的福利政策,委员会也会知道。如果大芝加哥的妇女喜欢或者不喜欢一则宣传莱克的广告,委员会也会知道,而且还知道百分比。
“我们无所不知。”她夸口道,“我们就像老大哥,总是在密切关注着。”
民意测验每天花费六万美元,已经算是便宜的了。其他候选人都达不到这个数目。重要的是,在得克萨斯,甚至在莱克尚未去过的佛罗里达,莱克领先泰利九个百分点。在泰利的家乡印第安纳,俩人非常接近。
“泰利累了,”她说,“他的士气低落。因为正当他在新罕布什尔获胜,财源滚滚而来时,突然从乌有乡杀出你这么个新人。一张全新的面孔,没有包袱,给人们带来了新的信息。你开始获胜,金钱突然发现了你。泰利哪怕在教堂义卖场所都筹不到五十块钱。他正在失去关键人物的支持,因为他没钱给他们,也因为他们嗅到了另外一个胜利者。”
莱克嘴里嚼着一片菠萝,心里却在品味着她讲的话。这些话并无新意,他已经从自己阵营里的人那里听到过了。但从泰恩纳这样一个见多识广的权威人士嘴里说出来,这些话让他倍感欣慰。
“副总统有多少票?”莱克问道。他有自己的想法,但不知什么原因更信任她。
“他会勉强通过提名。”她说,并未提供任何新信息,“但是在党的全国代表大会上,交锋将会非常激烈。现在,你在十一月份选谁这个重大问题上仅落后他几个百分点。”
“十一月还早着呢。”
“说它早就早,说它不早就不早。”
“还有许多变数。”莱克说。他想到了泰迪,不知道自己会制造出什么样的危机,让美国人民大吃一惊。
这顿晚餐感觉更像一顿快餐。莱克又从莫蒂默饭店赶往亚当斯饭店,在小餐厅里和二十几位众议院的同僚花很长时间吃了一顿迟到的晚餐。他参加竞选的时候,这些朋友中几乎没有人赶来支持他,但现在他们都对他这位自己人表现出疯狂的热情。
他们大多数都有自己的民意测验经办人。这些赶浪头的人顺潮流而动,开始大力支持莱克。
莱克还从未见过他的老朋友和他在一起时有这么高兴。
信由一位名叫布鲁斯的女人负责伪造,她是中情局三个最优秀的仿制者之一。在她那间小工作室里,里基的信都用平头钉钉在工作台上方墙上的软木板上。有这么好的样本,仿造一封绝对不成问题。她不知道里基是什么人,但他的笔迹无疑是很不自然的。前后几封信的笔迹倒是挺一致的。从最近的信可以清楚地看出字写得比以前流畅了,但这种流畅仅仅是练习多写的结果。他的词汇量有限,但她怀疑他在有意控制。他的句子结构几乎没有错误。布鲁斯猜测此人年纪在四十至六十之间,至少受过大学教育。但是做这类推理不是她的工作,起码在这个案子里是如此。
用和里基一样的笔和纸,她给艾尔写了一封字迹逼真的短信。内容是由其他人拟就的。她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不想知道。
信的内容是老一套:
“艾尔你好!你到哪儿去了?为什么不写信给我?别忘记我。”
不过也有一个小小的惊喜。因为里基无法打电话,他从戒毒所里给艾尔寄去一盘磁带,上面录了一段他讲的话。
布鲁斯将信的内容都写在一页纸上,然后又花了一个小时制作信封。信封上的邮戳是佛罗里达尼普顿海滩的。
她没有给信封封口。她仿造的信经检查后又被送到另一个工作室。磁带由一个曾经在西北大学学过戏剧的年轻特工录音。他用纯正温柔的口音念到:“艾尔你好。我是里基。希望你听到我的声音后又惊又喜。他们不让我们用这里的电话。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但我可以寄磁带。我真想马上就从这里出去。”接着,他又不紧不慢地聊了五分钟,谈到他在戒毒所的生活,他多么恨管理北阿拉丁的那些人,多么恨他的叔叔。但他没有承认自己已经戒了毒。
他只是说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肯定不会用过分苛刻的眼光去评价这个地方。
录音通篇都是喋喋不休的絮叨。没有谈他什么时候会从戒毒所出来,也没提到以后会去哪儿或者要干些什么,只是模糊地提了一下想见见艾尔。
他们并非想要引诱艾尔·柯诺尔斯上钩。寄录音磁带的目的只是想在磁带盒里装一个发射机,好让它混进莱克那些深藏不露的信件里,这样他们就可以找到这些信件了。在信封里装微型窃听器太冒险了,可能会被艾尔发现。
中情局现已控制了切维切斯的美国信箱公司营业部里的八只信箱。这八只信箱分别由八个不同的人租了一年。每个人都像柯诺尔斯先生一样,可以一天二十四小时随时开启信箱。他们不时地来来去去,打开信箱从里边取出自己寄给自己的信,偶尔边上没人的时候就瞟一眼艾尔的信箱。
由于他们比莱克本人更了解他的日程安排,他们耐心地等待他的出现。他们确信他会像以前一样,把自己打扮得像一个慢跑者,很晚才偷偷溜出来。他们在一天晚上一直等到将近十点的时候才把那只装着磁带的信封放进他的信箱里。
四小时后,莱克从一辆出租车里跳下来。他一身慢跑者的打扮,头上戴着一顶帽子,长长的帽舌将他的脸挡了起来。他一个箭步冲进美国信箱公司的屋里,来到自己的信箱前,迅速拿出邮件,又匆匆回到出租车里。
六小时后,他离开乔治敦前往希尔顿饭店参加一个祈祷早餐会。九点,到一个警察局长协会演讲。十一点,为一千名中学校长演讲。随后,他与众议院议长共进午餐。下午三点,他与电视屏幕上的几位提问者做了紧张的问答录音,然后就回去打点行装。根据日程安排,他必须在晚上八点从里根国家机场出发飞往达拉斯。
特工们跟着他到了机场,看到飞机起飞后才打电话向兰利报告。当两名特工处的特工来到莱克的房子附近做安全检查时,中情局的人己经在房子里了。
搜查持续了十分钟,搜完厨房就结束了。一部手提式接收器收到磁带发出的信号。他们在废纸篓里找到了磁带。废纸篓里还有一只空的半加仑牛奶罐,二只撕开的燕麦片袋子,几张脏纸巾。
当天早晨的《华盛顿邮报》也扔在废纸篓里。一个女佣每星期来两次打扫卫生。莱克一直把垃圾交给女佣去处理。
他们没有找到莱克的信件。真聪明,他把证据扔掉了。
泰迪得到消息后松了一口气。搜查小组仍然躲在莱克的房子里,等待外面特工处的人离开。不管莱克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他都尽量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录音磁带搞得莱克心慌意乱。读里基的来信和看着照片上那英俊的面庞曾经使他坪然心动。这个年轻人在遥远的地方,可他们却从未见过面。作为笔友,他们可以保持一定的距离玩玩捉迷藏的游戏,慢慢地发展关系。至少莱克一开始时是这么想的。
但是听到里基的声音,莱克惊慌失措了,因为他感到他和自己的距离突然间拉近了。几个月前只是出于好奇心玩玩的小游戏现在可能会产生不堪设想的后果。这太危险了。想到这事一旦露馅,他浑身哆嗦起来。
不过,现在看来还不会露馅。他是以艾尔·柯诺尔斯的面目出现的,这很安全。里基对此一无所知,还在磁带里“艾尔长艾尔短”地叫唤着。不过他必须结束这段关系,至少是暂时结束。
波音飞机里挤满了莱克竞选班子中享受高薪的官员。一飞机还嫌太小,装不下他所有的随行人员。如果他租的是一架波音747飞机,不到两天飞机上就会挤满会计主任啊,大大小小的顾问啊,民意调查人啊,更别提他那支不断庞大的由特工处特工组成的保镖队伍了。
他赢得的预选越多,他的飞机就变得越重。输掉几个州也许是明智的事情,那样的话可以扔掉一些行李。
黑乎乎的机舱里,莱克吸着番茄汁,决定给里基写最后一封信。他会在信中说艾尔祝他一切顺利,然后就果断地与他结束通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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