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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身密码-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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吮爪尖的血汁和脑浆,廖辉唯恐生变,紧拉住他的手往前拽:“没事的,我们走。”刘雯怔怔半响,终又起步。壁虎人目送二人走出山洞,然后把三具尸体全丢进玄岩的凹槽。很快,一条条蓝体红瘤的大蛇涌过来,将他们缓缓拖入水中。

扎巴奴靠在大殿的木椅上,神情疲惫两眼血丝,殿下那些部属或议论纷纷,或束手无策,或摇头叹息,他们固若金汤的防护被层层撕裂,如今形势到了万分危难之际。在他眼睛的余光里,廖辉带着刘雯走进大殿,躬身喊了声:“宗主。”殿上的人立即停止议论,都诧异地看着廖辉身后那位年轻英俊的生客,不知他姓甚名谁来自何方有什么目的,更不知缘何身穿他们宗主的披挂。一片惊疑中,刘雯直直站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立在两侧的只是一棵棵草芥。扎巴奴站了起来,拄着权杖走到他们跟前。廖辉继续躬身:“已按您的吩咐办了。”扎巴奴没有看他,直视着刘雯,忽然仰天大笑,笑罢向众人问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众人纷纷摇头。扎巴奴显出几分得意:“他就是陈铁钟的儿子亚琪努尔,汉名刘雯。”众人先是一惊,然后山呼海啸起来:“杀了他,杀了他!”

“大家静一下。”扎巴奴用手势止住众人:“你们看到的只是他的肉体和躯壳,殊不知他的灵魂已经归我掌控,今天将代我将行使使命,除掉拉巫和陈铁钟这两个逆贼,保证所有龙山人安居乐业永享天伦!”有人仔细打量刘雯,并谨慎地提出质疑:“他看起来呆呆傻傻的,能中用吗?”“别错看了他,这可是一位忠于使命的死士,是昆仑神赐予我们的神兵,杀灭奸贼如同探囊取物!”扎巴奴狡黠一笑,对廖辉使了个眼色,后者把颜色转给两个属下,那二人匆匆跑出殿外。又有人观刘雯气质棉弱,遂生疑虑:“这孩子细品嫩肉,只怕身上没有硬功夫吧。”扎巴奴抚须而笑:“功夫不需多,能出刀即可,是吧,骨力将军?”廖辉心有旁骛,听到喊自己的名字,也不管是何内容只匆忙应道:“是,是。”扎巴奴见其张惶,于是耸下眼皮面露不悦之色。

不多时,两黑斗篷各自搬一个假人进殿,众人发现,那假人的肢体由枯草扎结而成,外穿带月牙形标记的黑斗篷,脑袋则由硅胶所制,做得十分逼真细腻,形象跟陈伯和拉巫极为相近。假人被安放在刘雯跟前,有意吸引了他的目光。扎巴奴走近刘雯,抽出廖辉佩戴的腰刀晃了晃,寒光映在他阴毒冷酷的脸上。

廖辉看了刘雯一眼,头垂得更低。扎巴奴将腰刀塞进刘雯手中,指着前方那两个假人说:“我以女王的圣谕命令你,立刻处死这两个逆贼!”刘雯握紧了刀,直呆呆与那两颗脑袋对视。扎巴奴盯着他的脸:“宣泄你的仇恨吧,抬手一挥,任务就结束了。”刘雯仍然没有动静,扎巴奴有些尴尬,众人私下里唏嘘起来,廖辉额头的汗水“啪嗒啪嗒”滴落在地。

“怎么还不动手?”扎巴奴用权杖指着将要被怒火吞噬的目标,“砍了他们!”廖辉抬起头刚要解释什么,只觉得头顶一阵冷风扫过,身侧那两颗人头瞬息消失,然后地面传来叽里咕噜的滚动声。几秒钟后,迎面石柱上的一只火坛轰然裂为两半,未燃尽的石蜡带着火苗礼花般从空中散落。众人先是大惊失色,后欢呼雀跃起来。“看到了吧,这就是我忠勇可靠、神力无穷的不死战神!”扎巴奴指着地上那两颗头颅,“而他们,就是与我为敌的下场!此言可谓一语双关,敲山震虎。在愈发狂热的呐喊声中,廖辉面如土色,他的斗篷尖被刘雯一刀削去,黑发亦被斩掉几缕,一部分飘落在地面,一部分胡乱贴于脸上。


下卷(地狱之门)第九十章(釜底抽薪)

一衣衫褴褛浑身是血的黑斗篷从殿外奔入,气喘吁吁跪在地上:“宗主,西、北两个要塞今天凌晨被攻破,甘平将军和艾林将军相继战死,另有贼兵从南麓攻入,瓦苏姆将军正在死守,龙山大营怕……怕是守不住了,请宗主带人即刻离开。”扎巴奴怒斥:“慌什么,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呢!古往今来,龙山遭遇过多少劫难,最后不都挺过去了吗?给我站起来!”那黑斗篷伤重竟支不起腿,他拒绝周围同僚的搀扶,用染血的马刀强撑着踉跄而立。扎巴奴问:“外面还有多少人?我要亲自上阵,宰了那些猖狂的贼奴!”黑斗篷泣泪道:“我们总共有兵力两千五百人,昨夜全部调往各个关隘,目前包括守卫大殿的兵士在内,仅剩不足千余。”扎巴奴沉脸不语,如此惨剧远远超乎他的意料。

“此次会战失利,一则警察贸然搅局,我们虽诱敌深入获得小胜,但反扑太列,大部分兵力压在东线,导致后方亏空;二则拉巫诡谲狡猾,他深谙宗主脾性,先布疑兵再设奸计,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使我们腹背受敌进退维谷;三则我们太过藐视对手,只倚仗机关和天险坐享其成,失利后又彼此观望处处被动,最终遭受如此损失。”黑斗篷不顾人微言轻,斗胆进谏:“眼下,唯有东面是条活路,那儿只隐有一小股警察,您只管带兵杀出去,等躲过此劫东山再起也不迟。”“不必废话!”刚愎自用的扎巴奴心中有愧,表面上却不肯认:“我带五百人到南麓支援瓦苏姆,剩下的继续守卫龙山大营,等我亲手削了贼首,回来一同庆贺!”黑斗篷再次跪地:“宗主……”其余人也纷纷跪下:“宗主千万保重啊。”

扎巴奴拂袖不理,疾步几步忽然停下,似乎想起什么事来:“扎赫耶里呢,他在哪儿?”另一黑斗篷躬身道:“打早上起就没看到他,会不会陪公主一起去西山祭陵了?”扎巴奴这才想起今日是已故妻子的忌日,遂为失于惦念而懊恼,不久又因属下对公主看管不力而恼怒:“也不看当前是什么形式,公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揭了你们的皮!”众人惊惶不安。廖辉上前几步说:“请宗主放心,我这就去把公主带回来。”说罢,带上几名随从匆匆出了大殿。扎巴奴叹了口气,扫视一遍殿堂上的部属亲眷,也不更衣披甲,只喊人携了刘雯随他征战。众人仍然跪地,待扎巴奴走出殿外才陆续站起,独满身血污的黑斗篷不动,有人前去搀扶,触之肌体又冷又硬,遂感不详,伸手试其鼻息,果然已经死去。

名曰西山,不过是相对龙山大营的位置而言,宏观上它属于龙山东脉北侧自东向西数第二只脚爪,微观上属于龙山大营的后院,与他们所居的窑洞隔道山梁,距离约三千来米,紧靠西山山脚有一长列墓冢,埋葬着世代龙山首领及其姬妾。廖辉惴惴不安地赶到那儿时,阿依萨正在母亲的陵前孤身一人伤心垂泪。“你来做什么?”阿依萨不用看便知道来者何人,因为每年都是廖辉陪她一同祭奠,父亲以前常到,只是近几年鲜有涉足,也许在他心中早把母亲忘了。廖辉令随从一旁候着,自己走到阿依萨身边:“时局危乱,宗主很不放心,所以让我接你回去。”阿依萨冷冷应道:“你走吧,阿妈在这儿太孤单,我想多陪陪她,也好让她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想着她、念着她。”言毕,继续合目缅怀亡故的母亲。廖辉了解对方的脾性,知道多劝也无用,于是沉默片刻转开话题:“刘雯……他醒过来了。”

阿依萨的睫毛不断颤抖,眼皮撑开的同时泪液随之涌出,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言语。此刻,她不知该欣喜还是该难过,刘雯活过来,也就意味着她要兑现自己的承诺。

在这银装素裹的世界里,她仿佛一株冰清玉洁、孤傲冷艳的雪梅,几缕淡淡的哀愁使其愈发显得楚楚可怜,廖辉欲温言抚慰,忽然听到身后一阵杂响,回头看去,见几名随从翻在地上,身旁喷溅着斑斑血迹,二十来个胸前带有月牙标记的黑斗篷正从荒草中奔袭而来。廖辉本能地抽刀护住阿依萨,同时揣测那些人受谁指令意欲何为,黑斗篷却片语不讲,只将他二人团团围住。对峙不过数秒,一黑斗篷率先动手,提刀直刺廖辉胸膛,后者大吃一惊匆忙闪躲,又一刀砍去,呼呼生风横扫其脖颈。廖辉卡住他的手腕猛力将至拧翻,只听“喀嚓”一声骨骼断裂,那家伙就地乱滚,哀号中,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嗖地插在脖子边,仅毫厘之距。显然,廖辉旨在威吓,并无意取其性命。

众黑斗篷愣怔片刻,然后一拥而上,廖辉起初是被动应战,招招留有三分余地,却不想对方竟连连发狠、刀刀致命,因此满腹的疑惑逐渐被懊恼替代,遂不再相让把他们收拾个落花流水。黑斗篷见不是对手,便搭起竹箭乘其不备纷纷射出,廖辉拼力保护阿依萨,舞刀拨开大部分竹箭,然百密难免未有一殊,左腿不慎中箭单膝跪地,紧接着有几把钢刀架在脖子上。他的心里已明白七八分,知道这帮黑斗篷是冲阿依萨而来,遂详装伤痛难免不再反抗。

其余黑斗篷妄图活捉阿依萨,后者功夫虽不及廖辉,却也并非一块好啃得骨头,扑上去的几个人很快被她掀翻在地。阿依萨夺过一把刀,奋勇搏杀欲解救廖辉,忽有一黑斗篷横于眼前。且不管来者是谁,只管挥刀去砍,对方拔刀相迎,“当”的一声火花四射,阿依萨被震得后退几步,脚下未及站稳,便被对方一刀架上脖颈。阿依萨回刀侧劈,对方闪开,同时刀锋向上挑起削断其额链,金黄的卷发顺时披散下来。阿依萨见对方貌不惊人却力有千钧,正疑惑间,忽感眼前一黑脚下一滑,歪身伏在雪地。那黑斗篷挥了下手,让四五个喽啰上前将被刀柄砸昏的阿依萨抬走,随后,又转身看着忐忑不安的廖辉。那张冷峻而缺乏表情的脸廖辉当然认得,正是他在弗宁市公安局临泉分局曾经的下属小赵。



下卷(地狱之门)第九十一章(鹬蚌相争)

小赵提着马刀走近廖辉,后者挣脱束缚从雪地里站起来,左腿瑟瑟发抖,看样子伤势不轻。廖辉知道他们在奉命行事,因此也不多问,转过身,见拉巫正背着手站在后面,于是怒火中烧,他没有像往常那般恭敬地行礼称对方“义父”,而是将竹箭从肉里拔出掷在地上愤怒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宗主的安排,他要用阿依萨公主换回亚琪努尔。”拉巫回答得不慌不忙:“而你的身份现在还不能暴露,所以我们必须把戏演得真实一些,让你受委屈了。”

廖辉咬牙忍痛:“欲盖弥彰,只怕扎巴奴早已经知道了。”拉巫摇头:“他顶多只是怀疑,否则就不会让你继续跟他的女儿在一起。”见廖辉仍难以释怀,他又抚慰道:“我知道你对那公主动了真感情,虽然她是扎巴奴的女儿,可只要她也对你有意,我是不会干涉的,你大可放心,没有人会伤害她。”

随后,拉巫取出一小瓶治疗外伤的药,让小赵上前给廖辉包扎。廖辉没有理会小赵,夺过他手中的药瓶捋起裤腿自己慢慢敷上。拉巫俯身查看其伤势,并撩起黑袍撕下一缕帮他扎好:“亚琪努尔果真死了?”“还有没。”廖辉答:“但跟死了没什么差别。”拉巫不解:“这怎么说?”“他被植了蛊。”廖辉扫了一眼小赵,压低声音说,“比你用的那种更烈。”拉巫闻言,脸上露出一阵阴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马上有好戏看了。”

廖辉提醒说:“只怕得利的不是我们,而是那些警察。”拉巫起身,用一双看穿寰宇的眼睛,盯着龙山西南方向:“量他是谁,也逃不出我的手心。就算他们找到了地狱之门,也没那么容易进去,即便能进入,也没机会活着出来,一切都是注定好的结局,谁都改变不了。”廖辉也站起身,望着四周的尸体默然无语。拉巫轻轻拍掉他袍带上的雪:“回去吧,别让扎巴奴起疑,如果问起他女儿,你就说赶到这儿的时候已经不在了。”廖辉迟疑着点头。

阿依萨被带入父亲的大殿,殿内站满了胸前印有月牙形标记的黑斗篷,正摇着马刀高声呐喊,好像在庆祝什么。见兄弟们抓来一金发美女,且那女子凛然大义气度不凡,料想是位有身份的角色,于是呐喊声逐渐停下,纷纷让开一条道。阿依萨看到,女王雕像前的金丝木椅边徘徊着一个人,一袭黑袍、灰发青髯,无论形象还是气质都远逊于父亲,体格和身量也跟所处坏境大不协调,虽然面容陌生但她已猜出八九分,那人便是父亲的生死对头、黑暗兵团另一派的首领陈铁钟。同时,她也已明白,父亲吃了败仗,没能守住他苦心经营多年的龙山大营,此刻正仓惶奔亡生死不明,不由痛自心生悲浸肺腑,可以想象,一向骄傲执拗的父亲遭遇如此打击,该如何的捶胸顿足、辈分绝望。

陈伯抬起头,将阿依萨细细打量,刚要发问,便有一名喽啰进殿报告:“附近山洞都搜遍了,没有发现公子的尸体。”陈伯颓然摆了摆手,让他退下。听闻此讯,众黑斗篷立刻喧嚣叫嚷起来,把大殿吵得像口沸腾的油锅:“把扎巴奴的老窝给烧了!”“杀光这里的男人女人,灭了他的全族!”“这就是那个妖精公主吧?把她碎尸万段,为我们公子报仇!”“刘雯没有死。”阿依萨的话令众人吃了一惊,她并非为自己争取同情,只不过道出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罢了,“他受了伤本来快要丧命,是我阿爸救了他。”

陈伯枯瘦的脸在火光中更加凹凸不平:“他现在在哪儿?”阿依萨摇摇头,不是她不愿讲,而是她真的不知道。就在陈伯的目光即将从她脸上转开的一瞬,阿依萨忽然叫道:“德普努尔。”陈伯怔住了,对方没有唤自己的汉名‘陈铁钟’,却直呼“德普努尔”,分明在传递某种信号,果然,阿依萨双膝跪地向他做出恳求:“你已经把我阿爸打败了,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既然这样,就请收收手,放过我阿爸。不管你们有多少仇恨,毕竟同属一个家族血脉相连,何必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呢。我答应把亚琪努尔还给你,你们的恩怨就此了结,好吗?”陈伯讶于她的坦率诚恳,又无奈与她的天真幼稚,一时竟无以应对。

“孩子,这不是我跟你阿爸两个人的战争。”陈伯侧身望着女王的雕塑,感慨中透着伤痕,“有很多情况你不知道,我想告诉你的是,我们的命运不为自己所掌控,皆由天数注定。”正说着,大殿上的黑斗篷自觉散开一条道,躬于一旁目露恭敬之色,陈伯看去,见拉巫匆匆步入大殿:“宗主,有探子回报,说龙山西南发现警察的直升机,想必他们已经到了地狱之门。”

陈伯吃了一惊,忙吩咐众人道:“西、北两部各留五百人看守大营,务必要谨慎小心,以防扎巴奴反扑,其余人跟我走。拉巫先生,这里就劳你费心了。”拉巫垂首但没有接令:“地狱之门自古便是死亡禁地,机关重重、万分险恶,扎巴奴极有可能在半道上布下罗网等待宗主,还是让我跟你一同前往,必要时还可多个主意。”陈伯斟酌片刻:“这样也好。”又斜睨了阿依萨一眼:“在找到我儿子之前,只能委屈公主了。”说完,陈伯颠着脚出了大殿,拉巫冲押解阿依萨的黑斗篷抬了抬下巴:“带走。”

气势磅礴的群山、玉树琼枝的松林、蒸腾飘渺的云雾、落差千米的冰瀑,瀑下水潭中有一突兀的青色巨岩,高出水面约两米左右,面积百余平方,顶面相对平坦,周围的棱角已经被水流冲得光滑圆润,岩石上有镌刻过文字的痕迹,只可惜那些文字或符号早已模糊难辨,在千百年的风华下变成一处处坑洼,如同风烛残年的老妪。眼前这些场景跟鄯善王陵穹顶壁画中描绘得几乎一模一样,同时也正契合了杜文忠留在地牢石壁上的判断。子君欣然开怀:“我爸爸猜得没错,地狱之门应该就在这里。”其余人也都兴奋起来。

一番商议后,大家都忙着查找暗道的入口,唯独钟教授愣怔在潭边不懂,似乎有什么东西吸引了他。小五喊了一声,钟教授没应,仍滞留原地。子君走过去,先顺着他目光的方向看了看,尔后才问:“您在看什么?”钟教授哦了一声,目光仍盯着不远处的一处丛林:“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子君问:“什么人?”钟教授回过头来:“好像是你爸爸。”子君怔住,看钟教授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遂再次朝那处丛林张望。张昕笑道:“您老人家不带眼镜视力反而增强了,几十米外还能辨清人的模样。”钟教授有点拿不准,又不愿放弃自己的发现:“或许是心理感应吧,对于一个特别熟悉的人,看个身形都能认得。”子君见确无人影,于是劝道:“您思虑过深大概看错了,我们走吧。”

走出约百余米,忽然听到谷口传来“哒哒”的回响,像是马或者骆驼的蹄声。安全起见,子君吩咐大家暂潜藏在附近的丛林里,凝神屏息待来者靠近。他们看到,谷口进入一队黑斗篷,为首的正是扎巴奴,身侧跟一位金甲武士,咋一看还以为某剧组到这儿拍电影,可他们并没有这种娱乐心情,只感到有点莫名的古怪。忽然,张昕惊叫起来:“是刘雯,他没有死……”子君忙掩住了他的口。

不多时,瀑布右侧一幽秘的谷口也出现了黑斗篷,首先进入视野的是小赵,他们曾在红柳滩遭遇过,因此没有太多惊奇,接着是陈伯,陈伯的出现固然令人惊诧,但细想之也在情理之中,当初在亚楠实施的催眠试验中他曾称自己姓努尔,尔后又做出一系列古怪举动,再然后和小赵一起从洛阳医院神秘消失,如今出现在这个场合倒也并不算特别意外,真正不可思议的是陈伯身侧那个半维半汉的老者,看到他,亚楠禁不住惊叫出声:“师父?”子君则难以置信地皱起眉头:“唐阿福?!”



下卷(地狱之门)第九十二章(鹿死谁手)

若非亲眼目睹,子君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唐阿福居然可以起死回生。就在十几天前,她还在法医鉴定中心的停尸台上检查其尸体,当时华主任告知对方已死亡数月之久。可如今,他竟活生生骑骆驼挎刀行在队伍前头,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身体看上去相当的结实硬朗。尽管剃了头发和胡须,也换了身行头,可那张半维半汉的面孔早刻在脑海里,眼前之人若不是他的双胞胎兄弟,那便是见鬼了!但世界上怎么会有鬼呢?难道就不存在第三种可能?子君仔细想了想,忽然忆起一件事来:那次在街心花园,亚楠为恐惧困扰的刘雯实施随眠,后者曾讲起在清门村石桥边的一幕,说他不小心掉下桥落在荒草丛中,正巧趴在一具尸体身上,尸体的右手恰恰勾着他的脖子。

他吓坏了,忙拨开尸体的胳膊准备逃走,却踩上了身旁另外一具尸体。奇怪的是,那具尸体居然死死抓住了他的腿,指甲抠进肉里,疼得他眼泪都流出来了。

人死之后,神经系统会迅速崩溃,对于外界的刺激不会再有感知,更不会做出任何反应,这是尽人皆知的常识。因此,刘雯所言引起了子君的怀疑,但当时她也不好多问,一则催眠由亚楠主导,她不便进行太多干涉;二则,人在精神特别紧张的情况下回产生错觉,或许刘雯只是产生了幻念,没必要较真。现在看来,竟由于自己的疏忽大意放过了一条重要线索:诈死!方孝武的尸体是经过解剖的,并在华主任手中得出一个怪异的化学分子式,而唐阿福的尸体则完完整整送来,囫囫囵囵被接走,几乎未经过太多检验。如果真是诈死,那么他的目的是什么?如今“死而复生”,又带着什么阴谋?

亚楠更是惊诧莫名,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向深居简出的师父怎么跑到这里,且跟黑暗兵团的人混在一起,看那架势俨然是个副将或者军事,权利和地位“刚刚的”。之前,她曾听说过唐阿福和拉巫的名字,但从未和师父联系在一起。她只知师傅是个闲僧,法号“一了”,七年前上中学时在巷子口偶遇,她素来敬重修持者,因此施舍给对方一些钱物,为表感念对方随兴为她卜上一挂,竟十有九准。她因仰慕对方学识,又与其谈得投机遂拜之为师。后来,她知道“一了”师傅常居城西一所幽秘的山洞,故常去拜访,师父见她聪敏好学,也曾传授过一些搏击功夫和玄学之法。读大学期间母亲病故,她缀学回家,后到一所武校任教,由于武校离师父所居之所不远,双方来往更为密切。平日闲谈间,师父偶尔问及家境及社会交往,她一一照实回答并不避讳,有时也主动将遭遇的疑惑和烦恼相告,只当讨个现成主意,却不料这一切竟都是圈套。想到此处,亚楠羞愤焦急悔不当初,转头时与姐姐的目光碰在一起,不禁怯懦而返,直用手把一块山石抓得裂为几瓣。

唐克第三个做出反应,动静却比前两个大得多,他从雪地爬起来舞着胳膊往外奔,被张昕拽住脚踝拖回去时还颇不乐意地喊:“拉我干什么,那是我阿爸!”“想爹想疯了?”张昕不想节外生枝,就朝他裤裆捣了一拳,嘴里也没好气:“有把儿就是爹呀!”唐克腿上本就有伤,被这么一拖疼得龇牙咧嘴,却搁不住他继续往前爬:“那真是我阿爸,不会弄错的,他一定没有死,还活着呢!”张昕再次把他拖回来:“死没死我比你更清楚,停尸台上我亲眼见得,跟条萝卜干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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