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精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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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仪器，重复帕劳奇的实验。”
“我通过关系，找来一些人的尸体……当然都是些无人认领的流浪汉或者孤老。我发现如果用激光折射帕劳奇石，会使部分人的身体发生变化，比如毛发突然增长，即使他已经死了。这让我很受鼓舞。我以这个方向做突破口，终于揭开帕劳奇石的一部分秘密。”
“原来这块石头只是人体变异的一个触媒，它并不能使普通人变成动物的样子，而是让那些具有变异潜质的人，诱发和加速他们的变异过程。什么意思？就是说，不是所有人都能变成动物，这个比例相当低。而只要有了这块石头，就能让这些人变异。”
陈书翔听得有些迷惑，他对帕劳奇石是触媒的这一说法，有些不解，他想尽快听到他想知道的东西，于是问：“我们还是说说后来你怎么建立高极盛的事情吧。”
李教授咽了口唾沫，说道：
“别急，马上就说。既然知道帕劳奇石只是一个触媒，那怎么找到那些具有变异潜力的人，就成了我的课题。那时候我确实被这玩意儿冲昏了头脑，我开始寻求机会去做活体实验。我发现，那些有变异潜力的尸体，多少都含有一些物质，而这东西是能够被检测到的。只要改装一下最普通的军用雷达，就能找到一片城区里，可能发生变异的人。”
“可我没有门路搞到那些东西。通过朋友，我认识了一个叫张跃进的人。他虽然比我小十岁，可我们都叫他老张。他从部队退伍后，去了家药厂，还当上了副厂长。后来下海经商，赚了不少钱。更重要的是，他能搞的到军方淘汰的装备。”
“我找到老张，跟他说了我的研究成果。他很有兴趣，于是接着他的钱，和搞来的装备，我们成立了一个公司，就是——高极盛。”
陈书翔听到这里，张大嘴巴，眼睛里包含着愤怒。可李教授似乎还没有说完：“有了老张做靠山，我索性辞职，做起了专职研究。老张这人手腕很强，不仅搞来雷达，还能借着这个装置，真的抓来了活人做实验。有了活体，我的实验进度突飞猛进，精确率直线上升。实验结果证明了我关于帕劳奇石是触媒的推断。唯一让我不安的，就是那些被抓来做实验的人。我心里一直有负罪感……”
陈书翔一下子跳起来，火冒三丈，有一种要揍李教授的冲动，对着他大吼：“你们这群畜生。就是原来是你们用仪器找到了潘蕙，并且把她带走去做实验，还她惨死在山里。”
李教授也有些胆怯，颤颤巍巍说：
“小伙子，你先别急。你同学的事情应该和我没关系。我半年前就离开高极盛不干了。”
“不干了？为什么？”陈书翔稍有缓和，问道。

第四十六章　黄雀在后

李教授躲开陈书翔凶狠的目光，接着说道：“为什么离开高极盛不干了？因为我和老张那家伙的意见不合。”
陈书翔一脸疑惑。
“那家伙心肠太硬了。我只做了几次活体实验，晚上就愧疚得睡不着觉。可那老张是没心没肺，见到我出了些成绩，更是加大力度去抓活人来。当然这还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更要命的是，他做这事的初衷，和我的完全是背道而驰的。”
“我的初衷首先是兴趣，还有为自己弄一个诺贝尔奖。继而我发现，如果我将这个过程逆向操作，就能够在动物身体上培植人体器官，延长人类寿命。这是一个医用前景，我非常期待它。可老张的想法不一样。和他接触了几年，我才发现，他之所以对这个研究感兴趣，肯投那么多钱进去，是为了能够制造生物武器，赚取更多的利润。”
“知道他要把高极盛变成兵工厂后，我和他闹翻了。他很生气，但因为我掌握核心成果，所以不好发作。于是他重新注资了一个新企业，叫格林达，并且减少了对高极盛的投资。”
听到格林达的名字，陈书翔又是一惊，想不到这两个公司之间是这样一种关系。
李教授继续说道：
“半年前，老张执意要在莺歌子山里建厂。我第一个反对，因为我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在山里没人管，想做什么出格事情都可以。我考虑了好几天，终于觉得离开高极盛。临走前，我去走了帕劳奇石，换了块假的石头上去。”
“你不怕他们知道？”陈书翔问。
“知道也没用。没有我，他们这个项目根本没办法深入下去。所以今天早上他们又来找我，被我顶回去了。”李教授解释道。
陈书翔听完，不知是惊还是喜，他又觉得自己很愤怒，可一时找不到表达这种愤怒的方式。忽然他想到了一点，连忙问道：“这么说，那块帕劳奇石就在你这里？能让我看看吗？”
“嘿嘿嘿嘿……”
李教授突然发出一阵怪笑，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变得令人毛骨悚然，他说：“有，当然有。等我拿给你看。”
李教授起身，走到隔壁的房间，只听到传来几声机械搬动的声音。没多久，李教授又回到了陈书翔面前，手里拿着一块小石头。
“看，这就是帕劳奇石。”李教授一脸坏笑，举其帕劳奇石。
“什么！”
陈书翔倒吸一口凉气，瞪着双眼，半天喘不过气来。李教授手里的帕劳奇石，反射出绿色的光芒，照射在陈书翔的脸上——这不就是他胸前的那个挂饰吗？
仔细再看，这块帕劳奇石无论从材质，还是反射的光芒，都和陈书翔的绿色石头挂饰如出一辙，只是大小要小了很多。
陈书翔本能地捂着胸口的挂饰，嘴里大喊：“这……这不可能！不可能的！”
“怎么不可能。”李教授摇晃着帕劳奇石，阴险地笑着，“你自己最清楚。”
这一刻，陈书翔全都想明白了。原来正是他胸口的这块石头，正是另一块帕劳奇石。是这块石头，将潘蕙变成了怪物。那天晚上，潘蕙紧紧抓着这块石头，而是石头的触媒功能，诱发她体内的变异机制，使她变出了老虎的手。一种难以言表的愧疚感和负罪感，涌上陈书翔的心头。
陈书翔的脑袋完全懵了。不知道是一时间的冲击太大，还是没站稳，陈书翔头脑发晕，脚下一软，瘫倒在地上。他努力想要爬起来，才发现自己的小半身，完全不听使唤。
“你！”陈书翔盯着露出奸笑的李教授，大声问道，“你打的那一针是什么？”
李教授知道自己的计划成功了，颇为得意，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止疼剂……再加一点点麻醉剂。”
陈书翔万没有想到，李教授从一开始，就已经计划好要麻倒自己了。刚才说了那么多话，只是为了拖住他，等到麻醉剂起效。
“你究竟想要什么？”陈书翔叫道，不过他马上就猜到了答案，两手紧紧握住胸前的绿色挂饰，狠狠地瞪着李教授。他很清楚，李教授的目标只有一个——他的挂饰。
李教授一边伸手来扯挂饰，一边对着有些迷糊的陈书翔说道：“刚才你一进来，我就看到了那块石头。这么多年来，我都在找一块完整的点精石，想不到今天在这里给我碰上了。只能怪你年轻人太鲁莽，这么冒失就闯进我的家。看来我的实验终于要成功了。”
陈书翔死死捂住挂饰，不让李教授夺走。可这时麻醉剂开始在他的体内起效，他感觉整个身体都不受控制，只有眼睛还能看到坏笑的李教授。他隐约感觉到，脖子上的绳子，被人用力拉扯。
“叮咚——”
突然，门铃响了。
李教授一下子被门铃声惊住，不再拉扯陈书翔的挂饰。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居然有人来访，李教授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他想先把陈书翔的挂饰扯下来，再去开门，可是门铃不停地响，催促他开门。
“小子运气真好。等我打发走人，再来拿点精石。哼！”李教授忿忿地甩下几句话，将陈书翔关在房间里，不情愿地下楼开门。
倒在地上的陈书翔，听到几声吵闹，又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但好像不止一个人。没多久，隔壁房间里就进来了人。他努力向门口蠕动，透过不小的门缝，往隔壁房间看去，正瞧见四只站在那里。两只是李教授的，另外两只穿着高跟皮靴，看上去像是个女人。陈书翔用力抬头往上看，不由得吃了一惊——
站在李教授对面的，竟然是他的女友魏莉莉。
陈书翔连忙将脸躲开，生怕魏莉莉看到。所幸魏莉莉只顾着和李教授对话，根本没注意到隔壁的房门，更不会想到，自己的男友被人麻倒在房间里。
陈书翔见自己没有被发现，拖着僵硬的身体，又凑到门缝边，偷听魏莉莉和李教授的对话。
“虽然你是我最喜欢的学生，可这事没有可能。”李教授愤怒地向魏莉莉吼道，“回去告诉老张，别再来烦我了。他搞那套东西迟早要出事的，叫他趁早收手，省得将来万劫不覆。”
魏莉莉显得有些委屈，她确实是张总派来游说李教授的，可现在反而被臭骂了一顿，差点哭鼻子，说道：“李老师，你看你现在的工作环境，怎么能进行好的研究呢。您还是跟我去格林达公司吧，那里有更好的实验室……”
“再好的实验室也搞不出成绩。”李教授粗鲁地打断魏莉莉的话，一点也不像是个留过学的资深教授。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来回争锋，既像是在吵架，又像是在辩论。陈书翔已经看出了端倪。原来是是魏莉莉的上司，那个张总，让她来游说自己的老师李教授，劝他回去再为他工作。更重要的是，要他带回帕劳奇石。看来格林达和高极盛，都已经发现李教授将帕劳奇石调包了。
“别说了，我不干了。你赶紧走，不然我报警了。”李教授终于不愿继续两人间的争论，他一把抓住魏莉莉，粗手粗脚地将她往门外推。
魏莉莉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倔犟，顶着李教授，不肯往外走。李教授虽说是个男的，但毕竟年纪大了，加上本来身材就瘦小，竟推不动年轻的魏莉莉。两个人就这样僵持在门口，谁也不肯退让。
陈书翔只恨自己身体不能行动，否则一定上前帮忙。可他转念一想，真要是上去，他到底该帮谁呢？一个是要夺走挂饰的李教授，一个是代表格林达利益的女友。陈书翔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了两难的立场上。
就在魏莉莉和李教授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间，发出一声巨响，楼下的门，似乎被人给砸烂了。
紧接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楼梯里传来。陈书翔仔细一听，分明是一群人冲上二楼。李教授和魏莉莉也慌了神，保持着角力的姿势，傻傻地站在原地。
没等他们回过神来，房间里一下子就冲进了五六个人。陈书翔偷偷一看，不由怒从中来。这几个人，全都穿着高极盛的灰色制服，手里居然都拿着枪，显然都是高极盛安全部门的人员。陈书翔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将他们撕碎。
魏莉莉显然没有料到安全部门的人会到这里来，使劲摇头，想要撇清和这些不速之客的关系。
这些穿着灰色制服的人，显然是有备而来。他们的目标很明确，看见李教授手里还拿着帕劳奇石，二话没说，就把他控制住。
李教授虽然在高极盛干了这么多年，却对张总暗地里配置的安全部门一无所知。他想要挣扎，脑门马上被一把手枪顶住，不敢再动。
“李义之？”举枪顶着李教授的人问道。
李教授吓得不敢说话，惶恐地点点头。
那人从他手里夺过帕劳奇石，举在李教授的眼前，说道：“这么说，这就是张总要的那个石头？”
李教授又点点头。他心里惦记着陈书翔身上的挂饰，头不自觉地向隔壁的房门看去。
那人觉得很奇怪，发现李教授的视线完全不在石头上，就顺着他看去，瞟见了一旁的房门。
偷看的陈书翔一下看到那人的眼睛，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心脏都快停跳了。
那人没看到们后头的陈书翔，却慢慢走向这道门。陈书翔摒住呼吸，挪动身体。
“砰——”
门被那人狠狠地打开。房间里一片漆黑。那人环顾一阵，发现这里只是一间没有光线的空房。而躲在墙边的陈书翔，大气都不敢喘一口。那人见房间里什么也没有，又关上了门。
那人看也没看魏莉莉一眼，指着李教授就发命令：“带走，还有这石头。轻一点，张总说要活的。”
其他几个穿着灰色制服的人，押着李教授，带上帕劳奇石，出了幸福街3号乙。只留下魏莉莉一个人。
陈书翔躲在门后，麻药的效力似乎渐渐退去，他的手可以轻微活动。他捂着胸口的绿色挂饰，靠在墙边。魏莉莉的哭声从隔壁传来，让陈书翔的心，有一种碎掉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女友已经变了，变的可怜，更变的可悲。
李教授被带走了，帕劳奇石也被夺走。但陈书翔还拥有他的挂饰。他知道，这块李教授口中的“点精石”，就是开启所有秘密的钥匙。要找到这块石头的答案，必须回到最初的原点。
灵公馆——陈书翔的脑中，闪现出这个名字。

第四十七章　生日派对

麻醉剂的效力已经从陈书翔的身体中退去，可是他还是躺在地上不敢起身。他身后的那堵墙，将他与女友魏莉莉隔在了两个房间。他听到魏莉莉的抽泣，可没有勇气过去安慰她。他静静地等待，直到魏莉莉带着满脸的泪水离开幸福街3号乙。
屋子里只剩下陈书翔一个人。
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他刚刚获知了一部分真相，转眼又失去了线索。此时此刻，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刚才李教授所说的场景。
他胸前的绿色挂饰，不知从何时起，居然在昏暗的房间里，发出暗绿色的光芒。
这就是所有秘密的关键所在！
“灵公馆！我必须再回灵公馆，找到事情的真相。”陈书翔不断重复着一个名字，他必须回到那个叫“灵公馆”的地方。因为正是在那个地方，他得到了胸前的挂饰，这块被李教授成为“点精石”的绿色石头。
等到身体的麻痹感完全消失，陈书翔整顿一番，踏上前往灵公馆的路。他嘴里一直嘀咕着“灵公馆”，还有一个困扰了他三年的名字思绪又被拉回到从前，一切的故事，都是从三年前的那天晚上开始，仿佛冥冥中注定，接下去的事情，一一发生。
时间回到三年前的夜晚，地点就在灵公馆，更确切地说，是潘蕙的家。
三年前的陈书翔还有些青涩，尽管他比自己的同学都要大上两岁。他一个人站在客厅的角落，看着屋子中央嬉戏打闹的年轻男女们。他们都是来参加潘蕙的生日派对。他很惊讶潘蕙会邀请他来庆生，大学同学里她只请了自己，还有最要好的黄晓君。
陈书翔手里拿着精心包装好的小盒子，怯生生地躲在客厅最不起眼的地方，另一只手端着橘子汁，没有一点加入游戏群体的意思。他不知道自己挑选的小礼物是不是合潘蕙的心意，看着其他朋友都送来贵重的大礼物，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可实际上，潘蕙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陈书翔。她很清楚自己为什么邀请他来。在过去的一年里，她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告诉这个帅气的男生，她对他有些心动。在黄晓君的鼓励下，她终于鼓起勇气邀请陈书翔到自己的家中，参加生日派对。可现在，虽然陈书翔如约而至，可潘蕙却不敢上前接受他的礼物。
坐在客厅中央的黄晓君，怎么会没有发现潘蕙的心思，她决定推自己的闺蜜一把。黄晓君走到潘蕙的身边，在她耳边嘀咕了一会儿。潘蕙的脸一下子就红到了脖子，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嘴里说着“不要”。黄晓君可管不了真么多，在潘蕙的背上用力推了一下，将她推到了陈书翔的跟前。
“啊……你来啦。”潘蕙非常不好意思，红着脸跟陈书翔打招呼。
陈书翔起初也是一愣，但看到低着头的潘蕙，也觉得自己进屋后还没说过话，确实有些失礼。
“对呀。祝你生日快乐。”说着，陈书翔把手里的小礼物递到潘蕙的手中，“一点小心意，没办法和你那些朋友送的比。不好意思……”
潘蕙使劲摇头，显得非常高兴，一点也不在乎礼物的轻重贵贱。她的脸笑得那么可爱，让陈书翔一瞬间也有些心动。
“哇，好漂亮。”潘蕙拆开包装，拿出陈书翔的礼物，不禁兴奋地叫道。
陈书翔送的礼物，是一只水晶玻璃做的小老虎。虽然不是很贵，但这只小老虎雕刻得确实非常可爱，十分讨人喜欢。
“听黄晓君说你属虎，所以就……”陈书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他也没想到潘蕙会对他的礼物反应这么强烈。
“谢谢你……”潘蕙看着陈书翔的礼物，有些发呆，不知道接下去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又呆呆地对视而立，这种情形在大一的时候发生过好几次。
“陈书翔，你送了什么呀？”黄晓君突然插了进来，搭住潘蕙的肩膀。她在旁边一直留意两人的动向，发现尴尬的气氛又要形成，连忙进来暖场。
陈书翔和黄晓君倒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总是互相调侃，潘蕙则在一旁开心地看着两人对话，手中的礼物紧紧贴在心口，一刻也不肯放手。
黄晓君突然提议，让陈书翔一起参加大伙的游戏。陈书翔连声拒绝，称自己不喜欢热闹，更不会玩游戏，怕被大伙笑话。这时潘蕙开口了：“你就陪他们玩会儿吧，我很少请来这么多朋友的。”
被当天的“寿星”点名，陈书翔也拗不过，只能硬着头皮来到客厅中间，加入年轻人的游戏行列。潘蕙则抱着陈书翔送给他的礼物，默默地站在一旁，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陈书翔。
潘蕙的家里似乎是个权势不小的家族，不然也不可能拥有整个一幢公寓作为住宅。可潘蕙的性格里却没有大小姐的脾气。恰恰相反，胆小腼腆的她，反而像个普通家庭里的小姑娘。她本来不打算搞这次生日派对，但黄晓君告诉她，这是向陈书翔表达心意最好的方式，这才有了今晚的聚会。
陈书翔被拉到中央。原来他们玩的是“盲人画笔子”的游戏。陈书翔被黄晓君推上了中心，几个年轻人一起拉住陈书翔，给他戴上遮住眼睛的黑布，又塞了一支笔在他手里。陈书翔这时就已经不辨东西了。
“来来来，眼睛都遮起来了吗？”黄晓君兴奋地喊道，“比赛开始，先要转三圈。”
陈书翔眼睛看不到东西，只觉得被周围的人又推又搡，跌跌撞撞转了三圈，头就更加晕了，连站都站不稳。
“来，开始画笔子。”黄晓君又叫道。
只听见周围的人发出一阵哄笑，使劲鼓噪着几个参加游戏的人。陈书翔晕头转向，只能大致判断了一个方向，觉得画板就在那里，摇摇晃晃就往那里跑。旁边的人笑得更欢了，不停地叫嚷着。陈书翔知道自己可能出丑，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走到底。
突然间，周围人的叫喊声全部消失，发出一阵惊呼。原来陈书翔并没有走在去往画板的方向，而是撞上了站在一旁的人。那个人举着酒杯，看着窗外，所以没有注意到撞向他的陈书翔。等到发现时，举着酒杯的手正巧被陈书翔撞上。可这人身手敏捷，眼看酒杯就要洒到自己的身上，忽然脚步向后一退，手腕一抖，竟把酒全泼到了陈书翔的身上。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鸦雀无声。陈书翔只感觉到自己撞上了人，一眨眼胸口就感觉一阵冰凉，而且还湿乎乎的。他连忙摘下眼罩，去看他撞着的人。
只见他的眼前，站着一个身材妖娆的女子，穿着一身黑色连衣裙，正好将别致的身材包裹得恰到好处。女子的脸上挂着不好意思的表情，更显得妩媚动人。见到这个女子的第一眼，陈书翔的心就怦怦跳个不停。他从未感受过这种紧张，这是他人生第一次接触到这种奇妙的感觉。
“对不起，没事吧？”黑衣女子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连声道歉。
陈书翔刚才看着对方的脸有些发呆，这才回过神来，觉得是自己撞到了对方，有些不好意思，说道：“没事没事。是我不好，对不起。”
“可你的衣服……湿了……”黑衣女子指了指陈书翔的胸口。香槟的颜色全都印在了白色衬衫上。
陈书翔有些尴尬，不知如何是好。还好黄晓君反应快，已经上来帮他解围了：“没事的。让小蕙帮你借一件衣服。”
陈书翔刚想拒绝，黄晓君已经在向潘蕙招手了。潘蕙似乎明白她的意思，把他俩拖到了客厅后的起居室里。
没过多久，陈书翔穿着潘蕙父亲的衬衫重新回到了派对现场。他在人群中来回穿梭，查看客厅里的每个角落，只为了能够再见到刚才那个黑衣女子一面。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那么执着地要找到她。
可陈书翔将整个客厅都寻了个遍，都没有发现黑衣女子的身影。他有些沮丧，一个人躲在刚才黑衣女子站着的位置，向窗外看去，却喜出望外——原来黑衣女子就站在外头的阳台上，一个人靠在围栏上抬着头，似乎在看天上的月亮。
陈书翔马上抚了下心快要跳出的胸口，端起两杯酒，径直走向阳台。
灵公馆的阳台，更像是一个露天平台，面积远远超过普通的阳台。可能是外面的风比较大，参加派对的人都喜欢躲在房间里，因此阳台上只有黑衣女子一个人，默默地站在那里仰望星空。
“对不起，刚才洒了你的酒。”
一杯香槟摆在黑衣女子的眼前，陈书翔大方地向对方道歉。
黑衣女子一笑，显得更加动人，她接过酒杯，说：“没什么，倒是弄湿了你的衣服，真不好意思。”
“啊……已经换了一件了。”陈书翔想找个话题继续两人的对话，“我刚才看你的架势，看来是练过一些拳脚。”
黑衣女子的脸上有一些惊讶，说道：
“想不到这都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