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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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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无暇理会他们的异样,只交待了继母让她早些回家不必担心,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顺手递给宣椱之后,就朝楼下走去。
夏甘草在巷子里急步走了一会,也觉察到了自己的焦躁,刻意缓了缓步子。她还没有想清楚,如果真的在驿寄梅花里碰见那一对男女,究竟应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们呢?
甘草从小到大基本都没有什么发飙的经验,也始终学不来穆璞云的泼辣或是宣椱的凌厉,只是这一次,这一次受到伤害的人是夏妍,是从小疼她护她的姐姐。她紧了紧拳头,从中得了一点微弱的勇气,
莫笙宵这两天其实并没有跟梅寒岭在一起,再美的花儿,使劲看上几年也就厌烦了。只是好在这个女子识时务知进退,并不会提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要求,左右是些金钱上的买卖,莫笙宵就这么可有可无地跟她继续来往着,不时见见面调*,也就当成是个无所谓的消遣。
这天是刚从外地回来,正想着去夏妍娘家接她的当口,梅寒岭娇滴滴地一个电话就过来了,倾述衷肠撒娇卖嗲,把一个电话打得花团锦簇。莫笙宵虽然明知道她是在胡诌,听着心里也舒服,也赶上公司最近融资顺利心情不错,马上就开车来驿寄梅花找她。
梅寒岭在驿寄梅花门口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牵着莫笙宵坐到院里的藤架下,两人刚要说些情话,就听见门口的木栅栏突然一下被人撞开。
夏甘草在巷口看见莫笙宵的车后,就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火气,快步走到驿寄梅花门口,猛力推开门闯了进去,院子里的两人看见她都是先惊愕了一下,下意识地分开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明月窥人(3)
梅寒岭先反应过来,也不遮掩什么,就是*地一甩手:“呦,什么人啊,有教养没有?没看见门口挂的牌子吗?”
“甘草,你来这里做什么?”莫笙宵站起身,他也有些皱眉,这个甘草,真是太不省心了。
夏甘草从医院匆匆赶过来,看他们两又是这副架势,陡然就是一股邪火冲上脑门:“做什么,莫笙宵!姐姐现在一个人躺在医院里,你居然还有闲情跑来跟这种女人打情骂俏,你还是人吗?”
莫笙宵惊地跳起来:“妍妍怎么了?你跟她说什么了?”
梅寒岭也怒了:“什么叫这种女人,你说清楚!”
夏甘草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勇气,针锋相对地说:“说清楚?跟你这种不清不楚的女人还能说得多清楚?”
梅寒岭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马上反唇相讥:“我清不清楚轮得到你说么,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你闭嘴!”莫笙宵突然猛呵斥她,又转向甘草,“妍妍到底怎么了?”
甘草深吸了一口气,眼睛冷冷瞥了梅寒岭一眼:“我不想操心你们俩又怎么样了,或者是想怎么样,不过她是你妻子,她现在怀孕了一个人在医院里,你觉得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算什么呢?就算是你已经不爱她了,就算是你打算跟她离婚,那也不要选在这个时候!”
“怀孕,你胡说什么?”莫笙宵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怀孕,她怎么能怀孕!”
这下换成甘草惊讶了:“你们上次去美国,不是专程去做检测吗?”
“谁跟你说的?”莫笙宵脑子转得快,前后关节瞬时就想通了, “她真是疯了。”转身就要往门口冲。
“哎,笙宵,你的衣服没拿。” 梅寒岭也不拦他,只是从一旁拿起莫笙宵的外衣要递上去,顺带还送了夏甘草一个轻蔑的眼色。
莫笙宵满脑门子就是一个烦字,一手抓过衣服一边对她说:“你最近不要找我了。”
梅寒岭冷哼一声:“随你吧。”话是对着莫笙宵说的,眼睛却一直瞥着甘草。
甘草觉得梅寒岭从见到自己开始就一直带着浓浓的敌意,可能她是把自己当成姐姐的代言人了吧。甘草在心里这么跟自己解释,也不搭理她,跟着莫笙宵就要往外走,脚步一乱,走得急了,忽地往前绊了一跤,伸手往一旁的桌子上一扶,哗啦一声,不小心挥倒了桌上一个玻璃杯。
梅寒岭蹭地跳到甘草面前,柳眉倒竖厉声骂起来:“小贱货,狂什么狂?来示威是吗?你还没有这个资格!想跟我抢男人,也要掂掂自己的分量!”
话音未落,莫笙宵猛然转身,啪一声,一个巴掌就甩到她脸上。
庭槐影碎的小小院落顿时陷入了静默,甘草呆呆地看着挨了打的梅寒岭。
梅寒岭的一边脸已经红肿起来,脸上却没有半点委屈痛苦的神色,嘴角居然还泛着诡异的微笑。甘草突然觉得寒意凛然,有些退缩地往后退了半步。
莫笙宵没有说话,抓起甘草的胳膊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夏甘草此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虽然也欢欣鼓舞地觉得梅寒岭挨打简直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然而此时此刻亲眼见着,却又生出许多无缘无故的哀伤。一抬眼看见拉着自己往巷口方向走的莫笙宵,脸上却纹丝不动。闷闷地叹了口气,用力挣开了他的手。
“怎么回事?”莫笙宵沉声询问,像是在问甘草,又像是在问自己。
甘草也不知道怎么答他才好,眼睛茫然地往巷口不经意地一扫,一个依靠在巷口抽烟的人影却吓了她一跳,几个快步走到那人面前:“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姐姐她……”
明月窥人(4)
宣椱掐灭了手里的烟,轻飘飘地一笑:“你姐姐没事,我过来就是等你而已。”
“哦。”甘草疑惑地点点头,自己好像并没有告诉宣椱自己要来驿寄梅花,他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莫笙宵也走了过来,甘草介绍两人认识,两人波澜不惊地彼此点头微笑,一起上了莫笙宵的车赶赴中医院。
等三人赶到中医院,沈燔却已经在大门口候着他们了,还没等甘草从车上下来,他就已经迎了上去。
“甘草,你姐姐刚刚出院了,”沈燔有些为难的样子,“她醒了之后一定要出院,说住在家里更舒服,我先开始不同意,不过她答应定期来医院检查,执意要走。也不让我给你电话,怎么也拦不住……”
“不怪你。”甘草忙摆手安慰他。
莫笙宵见夏妍不在这里,皱着眉拿出电话打过去,夏妍在那边言语如常地接了电话,只说是已经在回自己家的路上,匆匆挂了电话,忙对着一边等候的甘草说:“妍妍已经回家了,我现在就回去,甘草要不然跟我一起回去。”
甘草本来想让莫笙宵跟夏妍单独谈谈,一转眼却看见沈燔跟宣椱都是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话头在嘴巴里一转,说出来的却是:“也好,我跟你一起走吧。”
这是夏甘草第一次去他们新买的别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也不会想到这样一个静僻幽秘的桃源般所在只是静静隐匿在桐城市郊一扇厚厚的铁门后面,中式风格的独栋别墅,花窗角檐掩映在浓荫翠绿之下,让人一时间竟生出踏进名胜的错觉来。
莫笙宵的车在一栋楼前停了下来,引着甘草进了屋。
“你等等我,”莫笙宵指着里间一扇核桃木色的木门,“我先进卧室去看看。”
甘草有些舒慢地点点头,在她的心里,其实早已将这个姐夫鄙视到了极处,只是碍着面子不方便再说出些刻薄指责的话来。
莫笙宵也不再敷衍,径自朝着那房间走去,随着那扇门闭合后的咔吧一声响,甘草忍不住忽地打了个冷战。
这富丽堂皇的别墅那么拥挤,又那么空荡。满目的檀木的家私占据着房间,有阳光的地方,可以看得见它们身上微微泛起的犀角色光芒,低回清冷的香气充斥鼻端。甘草只觉得这房子里似乎少了什么,想了想,可能是因为太干净又太清净,像是死水一般,一点生气也没有。
甘草的眼睛没有在那些昂贵的家具上停留多久,只是全神留意着卧室里的动静,卧室门后开始只是静默,后来似乎有过一阵争执声,没过一会就又静默了,最后是莫笙宵垂着头走出来,找了个最近的沙发座进去,那姿势却像脱了力一般。
也不等他多说,甘草自己快走几步,拧开门就进了卧室,卧室里的光线太亮,刚一抬头,就被逆射入眼的阳光激地一个恍惚,隐约中似乎看见姐姐站在窗户边。
“甘草,你过来。”夏妍神色淡定地伸手招呼她。
“你也看看我的小药圃。”夏妍见她走近了,微笑着意识甘草往窗外看,此时天光未晚,可以清楚地看见后院花草繁盛。
“是姜黄。”甘草定睛看了看,讶异地发现满院里种的竟然全都是一种植物。
“是呀,是姜黄,好看吗?”夏妍微昂起头,眼里带着道不明的静谧,八月的姜黄已经在阔叶包裹的中绽开朵朵黄色的花,长得貌似凤梨的把头,若要说好看,倒是也谈不上。
“你是学中医的,你知道姜黄的是治什么的吧。”
甘草纳罕地看她一眼:“光看这一味,也不知道能治什么病的,姜黄的根茎倒是能行气破血,药性也烈得很,不过中医里也挺常用的。”
明月窥人(5)
夏妍点点头:“我有一阵子老是心口疼,有一次回梧县去看外公,他就给我开了五味药,他说里面的君药就是这个姜黄。我吃了几幅果然不疼了,过了段时日又再疼时,就把这个药再熬几副吃,居然百试百灵。”
“呀,姐姐你现在怀孕,姜黄可不能吃。”甘草忙抢声打断她。
“我知道。”夏妍安抚地拍拍她的脸,又用手指指自己心脏,“早就不疼了,都已经没有了,还有什么可疼的。我只是看这姜黄好养又有眼缘,才种在这里。”
甘草心里一阵揪心地难过:“你是为了莫笙宵?姐姐,他,他不值得的。”
“我知道他不值得。”夏妍摇了摇头,“这世界上有些男人,他不是不爱你,只是他不能只爱你,他不是爱别人,只是他不能失去那些莺莺燕燕来打发生活的无趣,衬托自己的高明。
不过,这些都无所谓了,因为这世界上还有一些女人,有一天也会懂得并不把爱情当作是生活的全部。”
甘草忙问:“那,那你为什么又一定要这个孩子?”
“不一样的。甘草,那是不一样的。你看,我住的这房子好吗?”
“不好,”甘草断然地摇摇头,“死水一样。”
夏妍失笑:“是啊,我的生活也像死水一样。以前虽然会心疼,会哭,会大喊大叫,但是也会笑,会喜悦。后来慢慢地就都不会了,经历的事情越多,心肠就越来越硬,觉得什么也没什么大不了。老公出轨也没什么大不了,婚姻失和也没什么大不了,寂寞更没什么大不了。有时候半夜醒来,都会觉得是一块石头顶替着心脏在跳,硬邦邦,怎么撞也撞不坏。”
甘草此刻万分后悔自责,从小只是觉得姐姐强势能干,觉得姐姐无所不能,把姐姐当成严师慈母,只是没有当作也是同样需要关怀与爱的同辈,忘记了她也会难过伤心,也会在艰难的时候希望有个臂膀来帮衬。
夏妍并没有察觉她的情绪,微眯起双眼垂下视线看着自己的腹部:“甘草,你知道吗?刚知道有了宝宝的时候,我的心软得都快化掉了。我现在每天都会跟宝宝说话,感受宝宝的生长,日子过得很满足,最重要的是,我的心脏又可以像很多年之前那样跳动了。不是,是两颗心脏,宝宝的跟我的。”
“姐姐……”甘草侧过脸,忍了忍眼眶里的泪珠。
“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心,只是无论你、莫笙宵还是爸爸,你们都帮不了我,只有宝宝,宝宝可以。所以请你,不要再劝我了好吗?我知道你们只是盼望我平安喜乐,只是死水一样的平安,未必能换来欢乐。”
“别的我都不知道,这是你的命,我不能不理。要是你喜欢孩子,去收养一个也好啊。姐姐,你是不是,只想要一个孩子而已?”甘草可以体会夏妍的心情,却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她的决定:“还来得及的,再晚一个月就只能引产了,那……那跟生孩子一样危险啊。”
夏妍茫然地听着这些话,眼里的神色没有半分挪移:“嗯,我知道了,那你让我再想想吧。”
这样明显的敷衍话甘草怎么会听不出来,依旧还是徒劳地劝着:“姐姐你不要这样,你想想我,想想爸爸,还有莫笙宵。虽然你们……但是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情,他一辈子都过不好的。”
两人还在屋里交谈,就听见门外一阵短暂的喧闹,一个女人的嗓音朗朗地传进来。
“汪青碧,”甘草望了夏妍一眼,“她怎么来了?”
明月窥人(6)
夏妍倒似松了口气似的,拉着甘草的手就往门外走:“她就住隔壁,时常也会来找我说说话,可能是看见你姐夫停在门口的车子,知道家里有人。”说着又停了步子转过脸问甘草,“你是和他们家的小宣在谈恋爱吗?”
甘草不防话题转得如此快,红了脸,扭捏着应了一声。
夏妍边拧开门往外走边说:“我当年不想让你学中医,也不是不信中医,是因为知道你身体不好,骨子里拗得很,怕你真的迷上了这个,日夜钻妍,身体要更差了。还不如混个轻松省事的文凭,出来开开心心过日子就好了。不过现在看你很快乐,我也就安心了。”
汪青碧穿着一身素白唐装,上头印绣着梅花暗纹的,比最后一次甘草见她的那次瘦了好多,仔细打量一番,精神倒也还好。
“哟,真是巧,甘草也在。”汪青碧脸上溢着笑,走过去亲昵地把甘草搂在怀里拍了拍。
甘草羞涩地低下了头,四人皆脸带笑容地寒暄起来,除了甘草之外,另外三个都是生意场上混透了的人,夏妍跟莫笙宵丝毫也显示不出怀揣烦愁的痕迹,脸上的表情遮得不留痕迹。
只是汪青碧那么个精明的主儿,过了一会儿也看出了气氛不太一般,大大方方起身就要告辞,顺道还问甘草:“甘草要走吗,要走的话我倒能送送你,晚上这边不好打车的。”
甘草知道这边不好打车,而且姐姐这个样子,姐夫也不可能送自己,只好点点头,算是麻烦汪青碧了。
她已经打算好了,今天回家收拾好了衣服,明天去医院告个长假,然后就直接搬过来陪姐姐住,还有一个月,她想,一个月的时间自己应该能劝地动姐姐改变主意。
甘草其实也是怕汪青碧在宣椱父亲去世之后钻了什么牛角尖,正好寻着这个单独在一起好劝一劝她。只是看她的样子也并不像是十分颓丧,也就不好主动提前那个话题,两人在车里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直到快要到家的时候,汪青碧才装作不经意地开口问:“甘草啊,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帮我说了吗?”
“事情?”甘草茫然地看着她,“您说的是什么?”
汪青碧看似爽朗地一笑:“傻丫头,真是一点心机也不存的,就是让宣椱继承他爸爸华氏医企的事情啊。这么好的事情,要换成别的小姑娘,追着赶着问还来不及,哪有像你这样的!”
甘草并不看好这事,而且也感觉汪青碧有一点做作,浑身不自在地往后退了一下,坦白说:“我是觉得宣椱肯定也不会答应,所以根本也没跟他说起过。”
汪青碧不接她这个话茬,挑了挑眼:“甘草,你有见过真正的穷人吗?”
“穷人?”
“他们什么也没有,从小就在阴沟里讨生活,却什么也不吝,因为他们本来就一无所有,为了生存可以做任何事情,不过也是,一旦把生存放大,任何的操守底线也都是放屁的话。只要有一点肉末,也会像恶狗一样扑上来,连人带肉地把你啃一口。”
甘草其实一般不和长辈争论,良好的家教让她一直这样做,但为了宣椱这一回不知道为什么,又一肚子气。
“等等,电话。”说曹操曹操就到,来电的居然正是宣椱:“甘草,你回家了吗?跟谁在一起呢?”
甘草看了汪青碧一眼:“还没有回家,我跟汪小姐在一起呢。”
宣椱在电话那头登时语气就不悦了起来:“你跟她在一起做什么?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接你。”
甘草在家门口看见宣椱的时候,就知道他今天心情肯定十分不好,和他在一起虽然也还不算太久,不过他的一些常用习惯也都了解了七八分。比如他在心情一般或普通的时候会抽烟,心情恶劣的时候也抽烟,不过会下意识地换成用左手夹着烟。
“我没告诉过你,不许跟那个女人来往吗?”宣椱盯着她看了半晌,这才冷冷地开口说。
如果在平时,甘草一定也就是吐吐舌头解释解释也就算了,只是今天为了夏妍的事情,自己心里也很急躁,听见他一上来就是这样不客气地质问,心里就有些不自在:“我也不是刻意要去找她,正好碰上了,也不能毫不搭理扭头就走呀。”
“是吗?”宣椱略带情绪开口问。
甘草知道这是他发怒的表现,只是今天自己实在也不想妥协,心里气他这个时候也不肯安慰一下自己,脱口而出:“她叫我还不是为了你,你当我愿意和她在一起,她也是为了想让我说服你继承华氏医企。”
“华氏医企啊!”宣椱忽然嘿声笑了出来,“我倒还真是小看你了,不知道你居然对这种东西感兴趣。”
甘草气极:“宣椱,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是我对华氏医企感兴趣吗?是我想觊觎那份产业?”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不要那玩意儿,你不用扯我的幌子,哪天她高兴就那什么狗屁医企拱手给你了。”宣椱在汪青碧这一点上,从来都是失去理智的,一听到华氏医业更是火上浇油,看着面前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小脑子里全是草。
甘草气地满脸涨红,偏偏也知道自己在言语上从来也说不过宣椱,口不择言地怒吼:“滚!”
宣椱面无表情地弹灭了烟头,扬长而去。

梢头旧恨(1)
泥人也有个土性子,甘草这次是真被伤到了。回家之后越想越是憋闷,三分怨恨七分委屈夹在心口,使她焦躁异常。躺在床来翻来滚去了好几圈,又蹭地坐起身,抓起电话就想要给宣椱打过去,刚按了三个数字又停住了。自己打电话过去,是要说什么呢?骂他一顿是不可能的,甘草可没有这个天赋。那么,难道是解释?如果宣椱需要的话。想到这里,耳畔又回响起他带着满不在乎表情说出的刻薄言语,忍不住从心尖也淌出刺骨的寒意。
拇指摩挲着手机的键盘,无意识地按出了一串号码,刚响了两声就有人接起来,沈燔温柔的声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喂,甘草?”
这一声呼唤砰然撞碎了甘草心头的阀门,隐忍多时的眼泪扑簌坠落,呜呜咽咽地哭起来。
沈燔开始只是奇怪甘草居然会半夜打电话来找自己,此刻听见她居然哭起来,顿时慌了神,迭声追问出了什么事。
甘草哭了一阵醒过神来,这才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时候给沈燔电话实在是莫名其妙,尴尬地找借口来敷衍:“没事,就是姐姐的事情,今天真是多亏你了,把姐姐送去医院。还专门给她找了单人病房,白天一直没顾上,所以电话过来道声谢的,真是不好意思,大半夜还吵你。”
“没事,甘草,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已经睡了,我今天去劝姐姐了,不过她不听我的,还是执意想要把宝宝生下来,怎么说也不听。我打算明天就跟院里请一个月的假,去她家里陪着她,可以劝劝她,也能照顾她,我今天去了他们家了,他们家好空啊……”甘草不停嘴地一直说,想用不断从口腔里发出来的言语填满声线堵住泪腺,让自己沉浸在琐碎里暂时忘记心疼。
沈燔安静地一直听着她毫无头绪的絮叨,半晌才回了一句:“别太着急。”
“唔……”
“是吗?”沈燔却并不打断她,直到听得她说得累了,这才开口问:“是受什么委屈了吗?”
甘草听了这话,强忍回去的泪水又要飙出来。忙捏紧了拳,尽力板正略微发颤的嗓音:“没有啊,哪有什么委屈,真的就是打电话过来谢你。”
“也是,你可是桐城出了名的母大虫。”
甘草听了这话,气息陡然一窒。这好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们两人一次对白里的打趣话,他居然还记得,心里渐渐升腾起一丝异样情绪,忙就想着要道别挂机。
沈燔却开口说:“甘草,我有些话一直想跟你说。如果是为了那只红娘子,你没有必要躲我。红娘子的确是我送的,当年你那么小那么可爱,我只当你是个乖巧的小妹妹,到了现在也依然是。如果你愿意把我当成一个大哥,如果,你愿意,不要像现在这样刻意跟我保持距离……”
这话说到后来近乎低吟,又带着些恳求,只听得甘草满心都是愧疚酸楚:“沈……大哥,我一直也把你当大哥哥看,我只是怕你嫌弃我不懂事,很多事情我都不懂,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
“你这样的小姑娘也叫不懂事?那世上还真是没有懂事的了。”沈燔听见她应了,声音略微转得轻快了点,“很多事情大家也都不知道要怎么做才好,不过也没有关系,有时候不选择也是个选择,命运总会推着你往前,到了后来自然也就知道要怎么做了。那个挂坠,你愿意继续带着么?我想你带了那么多年,应该也习惯带着了,不要因为我……”
梢头旧恨(2)
“好,”甘草抢声答应,又不想坐实了自己不带挂坠果然是因为沈燔,“不是不想带了,只是绳子坏了拿去配,还没有配到合适的。”
第二天甘草早早到医院,药房门口的地上已经多了个药方笺包起的小包,拆开一看竟是几根上好的红蚕丝线,甘草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把丝线收进包里,就往行政处走去。
按照医院的规定,一个月以上的假期是要院长直接批的,在行政处填了份冗长的请假表,又蹭到院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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