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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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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穆璞云眉毛一扬:“夏甘草,你魂跑哪里去了,全走神了,我在和你说话呢!”
甘草这才回过神来,对着穆璞云笑笑说:“刚看到一同事。”
“哪儿?”
“认错了。”夏甘草不想提到他,正好他也入了座,她松了口气,他没看见自己,正好,自己也不想见他。
灯光迷离了下去,声*女在酒吧里暧昧穿行,高低的酒杯举起,空气里都含着一种迷幻的香甜,但夏甘草并不喜欢这个味儿。她久居药房,独喜欢那种带着草木香的味儿,这里虽然喧闹时尚,总归跟外乡看客一样,并不相融。
只是旁边人都开始入戏,穆璞云更是一张小脸如沐了春光,就差暗地里绽放媚色了。
夏甘草又往里躲了躲,这时酌情酒吧每晚的演出就开始了,这酒吧生意好,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每晚都会邀请各色的地下乐队过来演出。夏甘草虽然好清静,也觉得偶尔热闹热闹还算不错,况且现在的乐队也不尽是做摇滚雷鬼,偶尔有些吹泡或者民谣,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音乐飞扬,夏甘草也兴奋了起来,不由得坐高了一点,那一眼望去,正好看到宣椱坐在偏角的位子上,旁边并无人,他也不看演出,只是自己拿一个高脚酒杯,在指缝间转来转去的玩,手法纯熟,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暖场的是支英伦迷幻乐队,在一个秃瓢抓着麦克风神情狰狞地唱了首节奏激烈歌词不明的歌儿之后,场面登时热络了起来,满场的红男女绿纷纷脱了外套,站起身往舞台附近涌,无数的轻浮家伙乘着音乐蒸腾起暧昧气氛向着浓妆艳抹的姑娘们吹着口哨,闪烁的灯光像鬼火一样时明时暗,一时间夏甘草的眼睛像是被蒙了雾,裱上了一层泪水,她闪了闪眼睛,这光闪得她眼睛难受。
再一抬头,就看到这一片迷幻的热闹中有人冷清地站起身,像是从地狱里浮上一个白衣男子,血海沉浮,他独立海上。
她在黑暗中定定地看着他,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却始终在阴影里辗转,偶尔被射灯一打,那张落寞的脸上有着辨不清的孤寂神色像是火焰里炸开的火花。
驿寄梅花(1)
气温还没有回暖,柳絮却渐渐飘满了全城,在无状的气流中牵绊兜转,一球又一球的,团在生疏的角落,像是孩子们遗忘在旧时光里的棉花糖。
窄巷两边被粉刷成白色的墙上让人用炭笔油漆涂满了呓语荒唐话,偶尔露出几块内里青灰砖的底子,更衬得脚下青石路面破败衰微,夏甘草在窄巷尽处来来回回走了三趟,才发现了一个被半人高杂草挡住的木门,木门顶端的檐廊一角织满了层叠的蛛网。
想在这样的地方寻到门牌号是没戏了,夏甘草低头瞧了眼手里的地图,确认齐主任让她找人的确是住在这里,伸出手轻抬起门上的扣环,啪啪啪敲了三下。屋里那人竟似就守在门板对面似的,第三下还没敲实,门就呼啦一下被拉开了。
一个山羊胡子的矮个尖脸老头儿撑着门沿站在杂草后头,灰白的头发在头顶绾了一个髻,穿着不伦不类的锦缎宽袍,袖子挽得老高,两只干瘪打褶的胳膊在宽大的袖口里桨一样荡来荡去。他用努力撑开的一对小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眼睛瞪着夏甘草。
“是齐主任让我来的。”夏甘草被面前的人镇得有些愣神,“齐主任,齐田天。”
“滚进来!”那人一听齐田天这三个字,像是被人猛踩一脚,立马变了脸色,恶狠狠地说道。
夏甘草这才知道为什么别人一听到帮齐主任去拿药,全都变了脸色,跑得远远的,只有自己傻乎乎地立在药房中央,被齐主任捉了个正着,高兴坏了,递上纸条就说:“去去,问这个老头要点儿药回来。”
这老头儿哪里像是行医之人,就是一个清朝遗老,还被保持着做标本。
夏甘草随着这个怪老头儿穿过一个小院子进了堂屋,堂屋的布置也还寻常,就是正对大门的墙上挂着一副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工笔画像,画像两边各悬了一幅字。一边写着“暴煮诗经乱炖易”,另一边是“生煎本草啖伤寒”,最下方都盖了一个篆体朱红印,依稀辨出是朱塌两字。这两幅字写得歪歪扭扭,比起初学写字的小学生还要不如。
老头儿见夏甘草正盯着那两幅字瞧得入神,得意洋洋地说:“怎么样,老子这一手字还不错吧。”夏甘草实在是夸不出口,想了半天终于点点头说:“意境很好。”心想自己说的是这对联内容意境好,也不算骗他。
“小姑娘还有点见识。”那老头儿听了这话,咧嘴一笑,原本就小的眼睛更是就剩了一条缝,自顾自在屋里心满意足地咂嘴踱步,又伸着脑袋够到夏甘草面前仔细瞧了瞧,突然蹿到墙旁边的桐木柜跟前,打开柜子从里面掏出一个大瓷瓶,回身往桌上一放,“你们家怎么养的你,脸色白的跟小鬼儿似的,喏,老子自己配的纯阳红妆丸,一天一丸合酒吞,用了我小半斤上好的葫芦巴,老子今天心情好,送给小姑娘吃着玩。”
夏甘草忙道了谢,又从包里拿出一封信:“齐主任让我来给您送一封信。”
怪老头儿小眯眼滴溜溜一转,头一扭,爽快地说:“不看。”虽然说不看,人却也不走,眼角还来来回回只往信上瞅。夏甘草看他这架势,忙提议说:“那我念给您听?”老头儿听了这话也不言语,依旧保持扭着脖子的鹅鹅鹅姿势,夏甘草无奈,只能拆了信,还没等开念,就被老头儿一把夺了去。
三两下看完信,山羊胡子一抖一抖:“他妈的想气死老子,老子就不气。姓齐的那家伙,就知道占我便宜,知道我有几包好药,天天派小姑娘来要,自己拿去做好人,真是老不死的,老而不死为妖!”
驿寄梅花(2)
他说着不气,一张沟沟壑壑的脸涨得通红,甩了甩袖子进了内堂。夏甘草不好跟过去,只得在外间等着,又耐不住好奇,偷眼往他丢在桌上的信上瞟,只见信上写着“朱塌,老子不信你能憋着不看信,看了信,速速让带信的小姑娘捎来几斤回回豆子。”
还没出两分钟,朱塌就从里屋冲出来,拽出一个大纸袋往桌上一摔:“让他吃,吃了去死!拿了豆子快滚蛋,滚滚滚!”
夏甘草憋笑憋得实在难受,听了这话如蒙赦令一般伸手抓了桌上的袋子,转身悠悠然“滚”了出去。
这一片是桐城的老城区,穿来穿去都些相似的路口拐角,夏甘草手上的袋子越走久就觉得越沉,提着袋子的手背上青筋微微凸起,实在是走的疲沓了,她索性席地坐下来。
眼睛顺着关门闭户的住家四处乱看,正好看见前方巷口挂着一个白底篮字的素雅灯箱,上头用花体字写着驿寄梅花,底下一行小字:巷内五十米,24小时营业。
甘草觉得这名字很熟,随即就想起是在本市的饮食论坛上看见过,一家深宅小巷里的小店,饭点的时候卖私家菜,平时是个咖啡茶吧。据说环境很是古朴幽雅,店里的自酿酸梅汤也备受推崇,既然撞见了,就进去喝一杯好了。
甘草拎着袋子就往那巷子里拐,走了一大半,路中间竟然是一棵两人合抱粗细的古银杏,银杏跟巷壁的夹缝里恰好空出可以两尺宽,她觉得这家店还真是有趣,进店的路弄得跟探宝一样,还没等从夹缝里穿过去,眼里突然就印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莫笙宵从巷子的另一头慢慢走过来!此刻他手上正牵着一个打扮入时面貌清秀的年轻女子,牵着的手像是对普通情侣一样顺着步伐身前身后轻摆,两人一阵耳语,似乎说了什么有趣的话,一齐笑了起来。莫笙宵俯身在那女人发际亲了一下,那女人甜腻腻的嗲音传过大半个巷子直直穿进夏甘草的耳膜里。
看见他们走近,再走近,看见驿寄梅花的木栅栏在眼前推开,又掩上。夏甘草捏了捏拳,强忍着要冲进去将这两人各甩一巴掌的念头,苦笑了一下,告诉自己,碰见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
桐城虽然算不得什么大城市,两个相熟的人若是没有约定,要碰到一起倒还真要摊上两分缘分三分运气。
十八岁的夏甘草唯一的一次跟同学通宵KTV就摊上了这种甩不脱的“缘分运气”,娱乐城里那么错综复杂的地形,也能与这位姐夫狭路相逢,莫笙宵看向夏甘草的那一刻,揽在那个陌生女人纤腰上的手陡然僵硬。
那是夏甘草第一次感觉到情如纸薄,他和姐姐的种种恩爱都在眼前像镜子一样地碎了,原来真没有什么天长地久的爱,连姐夫都要出轨,真是难过。
只记得当时姐夫回过头来,脸上震惊了一下,就马上回到了平静,连解释都很是有分寸。
他当时说了些什么?夏甘草努力回忆着。
“甘草,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比较好,而有一些感情不要说破,当事人会比较幸福,我对你姐如何,你是知道的。”
甘草的心一软,是啊,他怎样待姐姐,自己怎么会不知道。他一个重利的商人能在寒冬腊月冰雪封路的高速公路上丢了车子背着发烧的姐姐走了整整一宿的路……
但那爱是那样的脆弱,似冰在她手心,怎么都要融掉碎掉升华掉,怎么都留不住。
几年前的旧事与今天所见的景象揉在一起,又打成了细碎的锋芒,铺天盖地扫过来,只激得她身上微微发热,心口却越来越凉。
驿寄梅花(3)
夏甘草靠着这棵磕磕绊绊布满树瘤的银杏树,手指无意识地在老树皮上摩挲,钝钝的触感让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无论如何,今天撞见的事情暂时还是先不要告诉姐姐,但是,心里却也下了决定,找个机会一定要去质问莫笙宵,他以前说过的话,可还算数吗。如果算数,今天她看见的这幕,又是演的哪一出。
夏甘草心里装了一件事情,这班上得也不踏实,早早就回了家。
“爸爸我回来了。”甘草扫了一眼正在客厅跟人下棋的父亲,把手里的袋子往柜子上一放,甩了甩被重物勒得发白的双手。
“甘草回来啦。”爸爸对面的人探了探头。
“许伯好。”夏甘草忙着扮了个笑脸。
“喏,那天你先走啦,我拿了药回家吃到三副就全好啰,那个医生叫什么来着,挺年轻的,小伙子长得也挺精神。”
“宣椱,四苓五皮散把腹泻治好了?”甘草惊讶地问道。
“对对,就是叫宣椱!”
爸爸也问:“你们医院还有那么好的中医呢。”
夏甘草心里挂着事,敷衍了几声就回屋了。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夏甘草就见又到了宣椱。临下班的时候院长把她叫去办公室,对她前期的实习工作表示肯定,大意就是院里已经打算把她留下来,问问她自己是什么意思,再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求之类的。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甘草溜溜达达往药房走,刚爬上二楼楼梯,就看见一个小护士正跟宣椱说着什么,说着说着突然就毫无征兆地哇一下大哭了起来,宣椱突然转身,迎着她走了过来。
自从上次轰轰烈烈的质问事件之后,这么些天两人倒是头次撞见,夏甘草一见到宣椱那双浓眉下泛着寒意的眼,下意识地低了头,心跳加快了频率一个劲地扑通扑通,等到回过神来,又觉得凭什么是自己扮这副小媳妇样,欲盖弥彰地撑起脑袋昂着脖子直眉瞪眼地对着他,宣椱沉着一张脸竟似完全没看见,只在两人擦肩而过的时候,冷冷地睇了她一眼。
夏甘草被这一睇漏了一拍心跳,甩了甩念头忙走过去看青釉,小护士手上拿着一个粉色信封,眼泪正吧嗒吧嗒直往下掉:“他看都没看就退回来了。”什么也不问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伸手拍了拍小护士的背,也不知道可以说些什么话好安慰她。“他跟我说,让我‘以后少干这种无聊事’。”小护士年纪轻,这会儿不停地抽泣。
无聊?夏甘草皱了皱眉,这男人实在是太会践踏别人的尊严了。
上班的时候就有电话,是穆璞云打来的,约她星期五晚上出去吃饭,问问她有没有什么好提议,夏甘草心念一动,说要不然去驿寄梅花吧,两人又闲扯了几句就挂了。刚挂上电话,抬头一看又呆住了,宣椱正背靠着药房的门直直盯着她。
估计黄小芩不知道又跑去哪个科室玩耍了,夏甘草正要开口,就听见宣椱说:“药房的管理这么松懈吗?”
夏甘草本来还有的一点歉意瞬时间荡然无存,心想自己还真是跟这人犯冲了,到那里都能撞上。口气就不怎么好,一边拿出钥匙开门一边问:“你有什么事情?”
宣椱也不理她,顺着敞开的门径直走到药台前,展开手里卷着的几张药方,熟练地从抽屉里拿出包药纸在每张药方前面都铺上一张,又从一旁抄起一杆小铜秤便往药柜旁边走。
“你还没洗手!”夏甘草忙出声拦他,宣椱拉药柜的手停下了,居然真的放了小铜秤去洗手池洗手。夏甘草也洗了手抓了小秤跟过去。沙参、银翘、柴胡、生地、大黄……一味味药从指尖擦过。寂静的药房里除了药草倾倒纸上划出的沙沙声,就只剩下此起彼伏的拉关抽屉的声音。药方是宣椱开的,他自然是记得清楚,夏甘草也不过扫了这些药方一眼,也就差不离都记下了,两人各抓各的药,却默契得无一重复。
宣椱放了小称又去翻找药罐。
夏甘草本来以为他抓了药便要走,没想到居然是要煎药,忙问:“今天晚上的药不是已经煎好送到病房去了吗?”
宣椱深深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有辨不清的神色。“刑大夫休假,几个病人转到我这里,换副药试试。”
夏甘草冷不防他真的回话,底下的话都接着有些不顺溜:“那,那你先回去吧,等药配好了我去帮你送过去。”眼睛又往药方上看了一眼:“不过你得把病房号跟床号给我留下。”
“药好了打我办公室的内线电话。”
等到夏甘草给宣椱电话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两人端着煎好的药一个一个病房送过去,夏甘草见他对病人倒是和颜悦色得很,问一答二,耐心无比,心说这人也不是不会好好说话嘛。看来平日的傲慢态度的确是被院里小姑娘们惯的,背对着宣椱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送完药,夏甘草回药房换完衣服要回家,拽着包一拉门,宣椱正站在药房门口,换了一件竖领的黑色的大风衣,沉着嗓子说:“我送你回家。”
“不……用。”夏甘草很想跳起来甩自己一巴掌,不是自诩从不被美色所诱惑吗?不是每次见到院里发花痴的小姑娘们都很想上去打人么?怎么轮到自己,每次连个话都说不利落?
宣椱不再说话,只是默默跟在夏甘草身后,两人出了中医院的大门,一前一后沿着护城河旁的小路静静往前走,刚才虽然嘴硬不让送,其实如果一个人走回家,多少还是有些怕,幽黄的路灯划出一个个界限不明的暖暖光圈,夏甘草眼角瞥见身后另一个亦步亦趋的影子,无端地觉得特别安心。
她听见他沉沉的脚步声,她听见打火机的清脆咔吧声,听见火焰腾起一瞬的轻砰声,她没有回头,她觉得这样就很好,直到进了自己家院子,这才回过头对身后的人说:“我到家了,谢谢你。”宣椱掐灭了手上的烟,转身便消失在黑夜里。
香冷金猊(1)
春来得迟也去得早,只一晃,这天气渐渐地有些回暖,每天吃完中饭,夏甘草一个人去院里东侧的角亭待上一会。
白天,黄小芩只要在药房,串门八卦的医师护士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实在被聒噪得受不了,得了空就另外寻地方躲,这处小小角亭就很合她心意。
从药房出来的时候,随手卷了本《黄帝内经》过来闲翻。阳光蜜一样涂在书上,只看了两页,就连眼睛也开始变得黏黏的,书页上却显出一个越来越大的阴影来,夏甘草微一抬眼,见是沈燔,就笑了一笑没搭话,沈燔走过去坐在她旁边,指着书引个话头问:“都能背下来么?”
夏甘草伸了伸懒腰:“也差不多吧。”
沈燔抽了她手里的书拿在自己手上:“那我考考你好了,寒因寒用,热因热用,塞因寒用,后面是什么?”
这句夏甘草自是熟稔,顺口接道“通因通用,心伏其所主,而先其所因。”又抬起头眨眨眼睛瞧着他。
沈燔微微一笑:“通因通用?嗯?用通下之法治泻下之症。”
夏甘草面色一窘,突然想到他这是在说上个月自己跑去宣椱那里吵方子的事,前几天见到许伯好端端在家里下棋,隐约就有些知道,只是那天尽惦记着姐姐的事情,没有来得及细想,此刻沈燔一提点,瞬时便了悟了,碍着自己那点微弱的自尊心,嘴上就还有些犟:“‘通因通用’我倒是知道,不过……”
沈燔说:“那个病人的病历我看了,虽然是腹泻,但是小便却少,看起来是通利; 其实是水湿不循正道偏走大肠;让湿邪从小便排出正是解病的法子。中医自是调理气血,要紧的却是整饬周身,因果往复没个十几年的钻研哪能探究出个思路来。”又见着她脸上神色有些尴尬,忙转开话题:“我看你平时给我抓药的手法,倒像是抓了一两年的老手,平时没少下工夫吧。”
夏甘草摆摆手:“下工夫倒是不至于,平时常抓就熟了。”又想着自己义愤填膺地跑去宣椱办公室,结果闹了一个大笑话,指不定他心里觉得自己多么不学无术呢,没准还真以为自己是借故跟他搭讪拉关系,想到这里,不由丧着脸,“我本来以为认识了所有的中药就能治病了,后来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沈燔笑笑:“现在知道,也不算晚。”
夏甘草从亭边捡起一根枯枝挥了挥,不无遗憾地说对他说:“我以前老想着,为什么我就碰不上一个面有菜色的程灵素,再收一本药王神篇,拿着方子横行天下呢?”
沈燔忍不住笑出声:“程灵素也得有帅哥才肯现身,人家又不是同性恋,为什么要给你方子。”
夏甘草也笑:“那是,得你用美男计,程灵素才肯献身,就没胡斐什么事了。”两人这般斗嘴,让她心情大好,在花丛里看着沈燔的侧面,感觉真真是个俊逸之人。
心思一动,突然又抬起头问他:“我晚上有个饭局,你有没有空?”
沈燔一伸手:“乐意之极。”
夏甘草其实是拉沈燔去充数的,接到穆璞云的电话那时起,就知道这个死党最近失恋无聊,要给自己拉对象相亲。
穆璞云就爱干这种凑合人当媒婆的事情,常在跟里念叨:“凑成一对婚缘,老天见我如此有爱心,不给我一个好夫君才怪。”
而夏甘草是她最好的推销对象,隔三差五要去介绍男友给她,让她烦不胜烦,只好拉沈燔当挡箭牌,好在沈燔心好人也帅,穆璞云这次要失算了。。 。。 最好的txt下载网
香冷金猊(2)
到了晚上,打扮一番后,带着沈燔,夏甘草推开驿寄梅花木栅门的一瞬,夏甘草心里咯噔了一下,眼睛在院里扫了扫,没有见到什么不该见到的人,这才放下心,生怕在这里又遇到姐夫,那才叫难堪。
穆璞云是先看见了他们,在葡萄藤下四人座位上朝她招手,身边果然立着一个男人,阴影中不大看的清脸,却也知道就在是穆璞云带来给自己相亲的人了。
“早知道你带男伴来,我就不叫人了。”穆璞云咕嘟了一句,又上下前后打量了沈燔一番,冲着夏甘草抛了一个暧昧的眼色,“你就是沈燔,老是听甘草提起你,第一次见面,幸会幸会啊!”
夏甘草怕沈燔误会,忙说:“别听她胡诌,这人见到谁都是这套说辞。”
沈燔心情很好地笑笑,也不搭话。
“你们吃什么自己点,随意啊。”穆璞云身边的胖头男人忙着招呼起来,夏甘草这才仔细看了,一看之下就想笑,那人倒生的不难看,只是打扮的太入时,把一堆名牌全套上了,坐那里像个地摊假名牌推销会。
驿寄梅花的私家菜果然名不虚传,取料新鲜,调味独到,吃得人恨不得吞了舌头。四人边吃边聊,原来穆璞云这次带来打算硬塞给夏甘草的胖头男名是某个大型IT培训中心的高级讲师。
“哪里哪里,挨踢而已。”胖头男边吃边擦汗,喝了口酸梅汤,“这家酸梅汤还真是不错。”
夏甘草接口说:“这家的酸梅汤除了加酸梅甘草冰糖,还放了干桂花。口感虽然厚重,就是稍甜腻了。”
穆璞云笑着说:“这些跟草药有关的汤汤水水,还是我家甘草最在行。我还惦记着你再给我炖一次桃红四物汤呢。”
胖头男也抬眼看她:“你这样的娇滴滴的小姑娘还会炖汤?”
穆璞云忙连吹带捧地介绍了一下三个人的科班出身,听说三个人都是中医学院毕业的,胖头男马上甩了甩头:“中医——国粹啊!我就听有说有这么一人,去东南亚玩,睡了人家的老婆,结果被人下了降头,卧床三年。三年啊,打针吃药统统没治,结果有一天门口来了一中医,念了句咒再塞他吃了把草木灰,那人立马下床做了三百个伏地挺。看看,草木灰都能治病,飞花摘叶皆可入药。神啊,西医算什么,别的不会,进了医院不是给你扎一眼儿就是给你拉一刀,让人碎了尸还急着给人送钱呢。”
穆璞云恨铁不成钢地一瞪眼:“你那说的是中医吗,你那是巫医好不好!”
夏甘草瞪了穆璞云一眼。沈燔则把脸侧向一边,显见得是忍笑忍得很辛苦。
胖头男见这三人面色,忙加强了声调给自己壮声色:“怎么了,不是吗?巫医也是中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嘛。”又对夏甘草说:“璞云说你爱读书,我也爱读书。”
夏甘草努力扯平了嘴角:“好读书是好事,乱读书就不好说了。”
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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