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成仙了,就别再来找我-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明相只是瞅着她乐,并不回话。
“……瞧,定是老人家你看岔了,心中分明知晓,却故意说来取笑我!”景善若微嗔一句,转开视线,小口饮茶。
“哈哈哈哈!景夫人说得没错,老夫也觉着古怪啊!”明相早料到景善若的反应,并无挫败之感,反而顺势道,“可若不测算妥当,心底总是有个疙瘩,是以,老夫才又赶来问问景夫人——”
“问我?何事呢?”景善若茫然。
明相便坦坦荡荡地说:“景夫人,老夫斗胆,想问可否借你生辰八字与幼名写来一观?”
“……生辰八字?”
景善若觉着更为古怪了。
今天明相的来意实在可疑,似乎并无要事,可心里又兜着些事儿,只是不点明而已。
先是说什么红鸾星动,现在又直接问她生辰八字与在娘家时候起的幼名?
这怎么听起来好像是要……
景善若警惕起来,狐疑地打量明相。
话说明相是将拐杖平放在膝上的,景善若起疑时候,那拐杖上头的铃铛就突然响了声,于是明相赶紧分辩道:“哎哎,景夫人,这可是看卦算相时候都得合一合的,没了生辰八字,老夫恐怕是算不准啊!”
景善若笑道:“老人家,你没事来坐坐便是我的福气了,要说看那星相……我却是不通不懂的。天相所示,不都是王侯将相么?我渺小如一粒沙石,哪里配得上星相之变呢?”
“景夫人此言差矣,凡间有云‘苍天不仁,以万物为诌狗’。星宿万化之间,虫豸鲲鹏皆是一视同仁,几时更去区分王侯平民?”明相侃侃而言,又说,“景夫人如此菲薄自身,莫非是信不过老夫观星之术?以为老夫会认错星宿?”
“老人家误会了,我绝无此意。”景善若忙道。
明相笑呵呵地说:“没有就好,景夫人,还是将生辰八字与幼名告诉老夫吧,如此一来,这相,才能看得清晰啊!”
景善若愧疚道:“老人家,不瞒您说,其实娘家管教甚严,不许对外透露生辰八字。是以,我竟只知年月日,不知详细。”
明相闻言,神色甚是失望。
不过他很快又振作起来,笑嘻嘻地问:“那敢问景夫人,仙乡何处啊?”
怎么突然问到这上面来了?景善若越发生疑,答道:“老家在中原,只怕此后是早也不能回去的了。”
“中原何处呢?”明相追问。
景善若道:“是个小地方,怕老人家没听说过,见笑了。”
“能出得景夫人这般女子,定是山灵水秀之地,老夫问过,来年得空,便去游上一游,或许……或许能到景夫人娘家做个客,替景夫人捎带几句问候。”
明相此言恰好说到了景善若心坎里。
她挺想家的,可是如今竟不能回去,只能心心念念地记挂着母亲,实在是有些难过。
于是她道:“其实我出自溱北景家,非系旁支,却也不算是望族……老人家改日前往,只怕寻不着门户的。”
明相眼前一亮,追问说:“溱北是么?老夫知晓,老夫知晓啊!有三座城啊,那是在哪一座呢?”
“是——”
景善若正要告诉对方,却突然听得屏风内咔哒一声,似是有什么响动。
“呃、老人家请稍等。”
她入屏风内查看,发现是摆在书案上的临渊道君塑像倒了。
“啊!”景善若赶紧上前,将塑像捧起,小心检视一番,生怕泥像被磕掉了一角,或者碰断什么部位。
不过还好,那塑像只是翻倒在案桌上而已,并没有因此断手断头,甚至连旁侧立着的金翅鹤也毫发无损。
景善若将之放好,苦笑道:“这房内无风又无猫鼠,你怎会突然倾倒呢?”
说完,她转身往外去。
还没能绕过屏风,她就听见身后传来咕噜咕噜的声响,回头一看,那塑像居然又倒下了!这回不仅歪倒,还连着滚了几圈,靠到砚台上才算停住。
景善若纳闷得很,快步过去,将塑像拾起。
她捧着道君像,轻声道:“这是怎么了?往常不是立得稳稳的么?”
百思不得其解,景善若将塑像放回书架之上的老地方,然后小心地松开手,仔细观察。
确定其摆放得平平稳稳之后,她才踮着脚尖,到外屋去。
见她出来,明相起身询问:“景夫人,发生何事?”
“无事,老人家请坐。”
“嗯,方才提到夫人籍贯,老夫猜测,应是溱北之——”
明相还没来得及将地名说出口,两人就听见屋内传来一声脆响。
景善若连忙入内,却见那道君塑像从书架上掉了下来,摔掉了一大块泥塑的云片。
“怎会如此?”方才明明放稳了的啊!
她心疼地将塑像拾起,又把碎落的陶土片一一拾掇起来,包在罗帕中收藏。
书信往来是好事
仙草抱着昨日临的字帖,小心翼翼钻进书房。
他警惕地蹲在原地听了片刻,确定屋内没有衣帛摩挲声,这才放心大胆绕过屏风,冲到书案前。
刚要把帖子放上案桌,他就发现自己的视线与景善若对上了。
景善若正用镊子夹起一块碎陶片往塑像上粘。她见仙草童子风疾火燎地闯进来,便清咳一声,道:“来了?为何交得这般晚?”
仙草童子冷不防被捉个正着,缩着脖子,小声道:“景夫人?我……我方才与小道一齐去木缘国听戏……”
景善若睨他一眼,问:“帖子可有好好临?”
“有的有的!昨日就写好了,一点没轻忽!”仙草急忙将字帖翻开,递给景善若检查。
他见景善若将手里的活计放下了,便好奇地绕到书案对面,伸手拾起镊子。
“当心,莫要刺着自个儿。”景善若提醒小孩一声,随后到窗前去坐下,仔细验收仙草童子的习字成果。
这厢仙草拿着镊子,把罗帕里的碎片拨了拨,转头研究道君像。
“景善若,为什么摔破了啊?”他眨巴眨巴眼睛,歪着脑袋问,“是不是大神仙惹景夫人生气了?”
景善若抬首道:“不是,只是我袖子不小心钩挂到了而已。”
“喔……”仙草同情地伸出一根指头,戳戳塑像的脸。
景善若笑笑,待收好仙草的字帖,便来与他一道修补道君像。
两人说说笑笑地弄着,将那道君塑像拼合妥当,细处都用浆糊粘起来。只是,仙草童子之前出去玩耍,没有净手,故而,道君足边的祥云裂缝上,多了几个灰扑扑的小泥指印。
“补好了!景夫人往后可要当心了喔!”仙草童子开心地把人像递给景善若。
后者接过,上下查看一番,道:“是啊,真能折腾人……”她说着,用小指轻轻地往道君像脸上拍了拍,如同小小地给了他一个巴掌般。
此时,窗外突然飞过一道黑影。
景善若与仙草童子对视,诧异道:“小草,你方才看见什么没?”岛上应该没什么活物吧……那些海鸟不是不敢到景府这边来的么?
仙草呼地一下趴到了窗口,朝天空张望:“我好像见着有活物在天上飞?”
他四面扫视一番,惊呼:“在那边!”
还没等景善若反应过来,仙草童子已经直接从窗户翻出去,一溜烟跑走。
“小草,等等!”景善若急忙追出书房,却不知道仙草是往哪个方向去的了。
她定了定神,唤来石仆带路,这才在院外角落里找到仙草童子。
这个时候,仙草的手正捏住一只小鸟的爪子不放,见景善若来了,他欢呼道:“景夫人你看,我捉到了!”
那是一只在蓬莱洲极为罕见的白鸟,双翅展开来,也不过就一尺来长,现在惊慌不已,拼命扑棱着羽翼。
景善若怕那鸟挣扎起来,啄伤了仙草童子,便喝令后者赶紧松手。
仙草童子依言放开小鸟。
那鸟便赶紧飞开,绕了个圈儿,停在树梢上,警惕地看着他们。
“景夫人,那只鸟腿上有绑东西。”仙草童子张开手,露出掌心里的一个小筒子。
景善若接过来,只见那筒子底部封着蜡,压有几个字,上书:蓬莱,景府。
“给景府人的?”她便用指甲盖划了划,弄碎蜡封,将小筒子翻转过来,往自己掌心里拍了拍。
一卷纸条在筒子内露出小角。
景善若用指尖将其捏住,抽出,然后满腹疑惑地展开。
仙草童子也好奇得很,踮着脚想一窥究竟。
“啊,这是玄洲岛那边写给我的。”景善若一面看信纸,一面摸摸仙草童子的脑袋,示意其跟随她入书房去。
“到底写了什么啊?”仙草追了进去,趴在书案上,“玄洲岛……是不是太玄仙都那边来的书信?我会认那几个字呢!”
景善若夸奖道:“是啊,小草学得好快的,而且教一次就记得了。真厉害。”
她低首再看看那纸条,对小草道:“这是真公老神仙报平安的,说已经带着豆芽顺利地回到仙都了。”
“真的啊?”仙草童子欢喜地趴在景善若膝上,“还说了什么呀?”
“仙都里居住的岛民都很喜欢豆芽。”景善若笑说,“虽然豆芽刚到的时候水土不服,病了几天,不过幸好,临渊道君路过,略施仙法,便将豆芽治好了。”
“哦哦!大神仙是好人!”
仙草童子说着,扭头看看刚补好的道君像。
景善若又道:“现在豆芽一切都顺遂,在仙都住得也很习惯,已经不再闹着说要回蓬莱了。”
她瞄了仙草童子一眼,后者想了想,立刻道:“一定是老爷爷听错了,兄长才不会这样呢!”
“是啊,真公说笑的吧?”
景善若乐呵呵地附和仙草童子,然后将书信交给他,由着后者去认字玩。
她自己则到案前,把道君像移上书架,随后研墨铺纸,写一封回信给真公。
虽然说已经约好仙豆芽满百天的时候,她是要去玄洲岛看望一番的,可是,景善若对蓬莱到玄洲的路线是两眼一抹黑。更何况,据说,这些个漂浮的仙岛,更在不停地变换位置……所以景善若将以上担忧提了一笔,表示希望届时玄洲岛会派人来接一下她。
不过她应该是多虑了,相信真公也会考虑到交通不便这一点,实际上的困扰,应该是不知究竟要在海上航行多久,才能抵达玄洲岛啊。
回信写好,她照样将其封存在小筒里,招手请那小鸟下来。
信使鸟警惕着虎视眈眈的仙草童子。它十分小心地落到窗棂上,跳了几跳,飞快掠入屋内,叼了小筒就要跑。
谁知仙草童子没动,景善若倒是反应很快,立刻伸手扑住了那小鸟。
“啾啾——啾啾!”信使鸟一副“你们都是一伙的!”的神情,惊慌失措拼命挣扎。
景善若忙道:“唉呀,你别动!我得先把信筒绑在你脚上啊!”
信使鸟闻言,呆呆地看着滚到一旁的小筒,然后低头瞧自己的小爪子,遂缩起了脖子,安静下来。
仙草童子大睁着眼睛,道:“有飞鸟传信真好,景夫人,府里可以也雇请几只小鸟来么?我想与兄长通通书信……”
“小草想‘雇’鸟儿做信使?”景善若惊奇道,“这……景夫人可没有认识谁家的信鸽啊……”
于是仙草童子就眼泪汪汪地注视着信使鸟。
对方先是无视之,随后怒瞪回来,表示“爷不吃你这套”。待景善若替它把脚上的信筒绑好,小鸟就雄纠纠气昂昂地跳到窗台上,展翅飞走了。
仙草童子瘪嘴,闷闷不乐。
“小草莫要难过,再等一两个月,我去玄洲时候,也带你去,好不好?”景善若安抚他几句,笑眯眯地出去打水洗手了。
仙草童子望着她的背影,噘嘴自言自语道:“难道不能想想别的法子么?跟方丈洲人要求,或者……”
他一转头,看见刚被补好的道君像,顿时有了主意。
踮起脚,将道君像从书架上移下来,放在案桌上,仙草童子摸出一块玉佩放在神像前面,然后再到外屋拿来一盘素果,同样排放在道君像脚下。
袖子里藏着两支香,正好可以用——这可是他最喜欢的口味,舍不得吃,省着做午后茶点的。
“没有烛啊……”他为难地喃喃道。
东找西翻,从小案底下寻出两截烧过半的烛,仙草童子笑了。
他将这个小型神坛准备好,飞快地点火,燃香,祷告说他需要能传信给仙豆芽兄长的信使,最好是速度很快的鸟儿。大神仙如果不灵的话,当心回头他跟景夫人说坏话哦!
默念三遍,他跳起来,灭掉烛,移走素果,收回玉佩(喂!没有这么奉神的!),把两支香横叼在嘴里,一溜烟跑走了。
景善若回来之时,诧异地瞧见道君像再次出现在书案上。
“嗯?方才没有收起来么?”她纳闷。
拾起神像,眼对眼地瞅了一会儿,景善若突然轻声道:“百川,你是在显灵给我看么?”
想当然尔,道君塑像毫无反应。
景善若笑笑,道:“明相不知想了什么,很是有些可疑啊!百川,若你无异议,我可也不管了哦?到时候,你莫要来骂我,说我不好。”
道君像神态如常,并无变化。
——对方只是个陶土神像而已,哪里会回答她的话呢?
景善若自嘲地摇摇头,随手将塑像放回书架上。她一低头,瞧见书案脚边躺着自己的手帕——就是盛神像碎片那张——不知是不是被风吹下去的。(是被小草碰掉的喂!)
于是她将之拾起来,轻轻地搭在道君像上。
“呵,还挺衬的……”退后半步看了看,景善若顽皮地吐吐舌头,转身出去了。
罗帕之下,方才修补好的那块云又悄悄地裂开了,碎块落在架上,沙沙地响。
只可惜,景善若完全没有注意到。
※※※
当夜,金翅鹤飞入景府,用长喙敲敲仙草童子的房门。
后者开了门,惊奇地看着那鸟儿:“你……你不是大神仙带的那只鸟么?”
不止惊奇,更是惊恐,因为他还记得——在湖心的时候,这大鸟叼了生得不妥的花草,直接甩死,然后拖去丢入大海里!
“你要做什么?”仙草童子吓得根本不敢动。
金翅鹤昂首挺胸进了屋内,一翅膀掀翻案桌上的水瓶和杯子,直接将一条细细长长的鸟腿放上桌面。
它用流氓般凶狠的眼神瞥着仙草,喙子一转,指点向自己那条腿。
仙草童子发着抖,愣了半晌,才鼓起勇气,端起灯凑近去看。
——只见鹤腿上绑着个喝水用的毛竹筒,顶上塞了塞子,木塞切面写着“把信放进去”。
仙草童子顿时泪流满面。
保护景夫人!
仙草童子与仙豆芽鸿雁往来,自然不会瞒着景善若。
为了确保自己的安全——不要被金翅鹤叼走丢掉,他还很热心地主动勾着鹤大爷的脖子,将之介绍给景夫人。
他用眼神对景善若说:“若是我突然不见了,夫人一定找大神仙要人啊!”
景善若倒是没猜着他的这番心思。
她对金翅鹤道声谢,金翅鹤便收起了横行霸道的神色,默默瞧她一眼,然后将脑袋羞涩地藏进翅膀底下。
景善若笑笑。
她的账册上,仙豆芽是最后一个离开蓬莱洲的仙童,却也会是最早行冠礼的。她不担心仙豆芽的健康问题,因为真公自然知道照顾,她只觉着,那孩子长得这么快,心智什么的,真能跟得上么?
仙草童子知道她这层顾虑之后,便很大方地将兄长的书信借给景夫人过目。
景善若看完,总算放心,微笑着摸摸仙草童子的头:“小草真乖。”
于是仙草得意了,趁景善若与众仙童一齐看虎妖练拳的机会,挽着金翅鹤,拿着信纸,去向虎妖和道童炫耀。
道童跟景夫人一样笑而不语。
“比起小草,仙豆芽兄长的字儿写得好太多了!”虎妖童子脱口而出。
仙草决定,以后再也不借给别人看了。
他正郁闷着,方丈洲人却飞奔而至,口称“景夫人,大事不妙啊”。
人人转过脸来,都是茫然无辜的神色。
“发生何事?”景善若问。
“景夫人,赶紧将仙童藏起来!”方丈洲人急得很,“曲山长在前面拦着,可是快拦不住了!”
“啊?”阿梅一听,立刻护住身侧的两个孩子,“有、有海兽?”
修者道:“比海兽更可怕!是归墟龙潭的大人物来了!别教他们瞧见小仙!”
事态紧急,景善若立刻吩咐阿梅将孩子们带进屋,随后自己怀揣临渊道君那卷经,赶去接待来客。
仙草童子望向金翅鹤,后者只展开羽翼,一声不吭地飞走,根本不理会他。
※※※
据说,龙族之人刚一登上耳岛,方丈洲人就发现了。
得到传报,曲山长立刻迎出去,在半道上截住来者。本想请对方打道回府的,可是他一看,这来头不小啊!惹不起!
他只得先与其周旋着,试图拖延时间。
这回龙族之人突然杀过来,到底是为何事,曲山长并不清楚。
但他想来想去,唯有替仙家栽培小仙之事,蓬莱洲是公然与龙族作对的,对方或许就是要借此发难?于是曲山长暗中遣人回报景善若,让先藏起仙童,再考虑怎样应对。
景善若得了消息,一路上忐忑得很。
议和那次就不提了,她住在蓬莱这么久,除了龙公子偶尔来一两回,还真没见龙族的谁平日露过面。
景善若能感觉到,龙公子与归墟众龙的关系不太妙。
那这回,是不是谁有意来找茬的?
眼看着已到大门口,她就在此停下,舒了口气,放松心情,整理着装严阵以待。
景府之门开启,留守的修者列队两侧,恭迎来客。石仆则立于大门内侧,安静地听候差遣。
景善若在门内,不时朝着来路张望。
没多久,扛着旗的兵将就出现在大道上,分四路,整整齐齐地朝景府挺进。一眼望去,人头之上只能看到旗子攒动,不见它物。
“来了。”
景府众人警惕地彼此望望。
景善若站到门前等候,只见那兵将多是披甲带鳞的,唇边有须,眼大如牛,乍看比虾兵蟹将更吓人。她镇定地将视线抬高,不去留意那些怪状。
将士涌到景府门外的广坝上,分左右排开,高声道:“钟王爷圣驾御临,蓬莱景府中人速速迎接,不得延误——”
钟王爷?
景善若回忆议和之时,似乎确实听过这个名号。
只是那当口,所有龙神都遮着挡着,不给人看见长相,所以她一点都记不起钟王爷是什么模样。
记不起也不要紧,这回来的人,依然是藏在轿子里,谁也瞧不见。
“恭迎钟王爷。”
钟王爷比龙公子排场小很多,但依然不能轻视。景善若带人迎接,将之请入厅内,待屏风挡结实了,才见其属下把空轿子用八人抬着,退了出去。
屏风前立着一名矮小老儿,戴了红色高帽,斜着眼瞥景善若。
他抽着嗓子开口道:“那名女子,你便是景府主人?老奴且代我家王爷问你,姓甚名谁,何方人氏啊?”
曲山长立在她身侧,见对方侍从居高临下发话,口气可说是盘问了,便自行出言代答:“钟王爷,这位便是景夫人了。”
说完,他谨慎地窥了景善若一眼。
景善若抬袖掩口,略略点头,授意曲山长继续应对。
“景夫人?”老奴挤着眼睛道,“那便是许过人家的了?夫家为谁啊?”
曲山长道:“此言有差。景府主人是本家姓景,兼为蓬莱岛主,故众人皆尊称为景夫人。”
“岛主?”老奴笑了两声,侧首对屏风内道,“王爷,咱可不曾将蓬莱洲赠予谁人了啊?”
“禀王爷,您家奴才贵人多忘事呢。”曲山长笑道,“此是鼎王公之子安排的,更在和谈之时,已与仙家达成共识。王爷威名四海,那时,应当也有出席宴会才是。”
此时屏风内传来人声:“鼎王公之子准的呵……当真是好大颜面……”
——这嗓音拖沓,听着苍老无力,没有一点中气。若不曾是早知其为龙神之一,景善若真要以为面对的是一名病入膏肓的老人了。
听其话意,钟王爷或许的确与龙公子交恶。
景善若看看曲山长,后者也是神色凝重,双唇紧闭。
钟王爷拖声杳杳道:“景夫人,你一介凡人,观颜貌……不过中人之资,有何能耐与归墟龙神论交?”
“论交不敢。”景善若抬头回答,“只是受公子多番照顾,时时感铭于心而已。”
曲山长见她主动搭话,便退到其后侧,专心聆听,只是提防着那老奴再发难。
屏风内之人咳嗽一般笑了两声,道:“不曾交好么?那为何……本王听闻景夫人你善修狐媚之法,迷得公子昱神魂颠倒……咳,连亲长之话都听不进,一心只想娶景夫人你为妃?”
“嗯?”景善若哪里听过这些话,一时愣住,脸也烫了起来。
待反应过来,她立刻道:“此等谣传,我实在没有听说过。王爷德高望重,怎么也会听信无根风闻呢?”
“景夫人之意,是并无此事?”
“正是如此。”景善若道,“若公子真有此意,难道我不应当是第一个得知的么?王爷若是爱惜公子名誉,应当立即追查此事,找到究竟是谁造谣生事。”
“呵呵呵呵……”钟王爷独自发笑一阵,道,“景夫人,若其并非谣言呢?”
景善若毫不退让,答说:“本就荒谬之事,何来若果?”
钟王爷不理会她的回避,只继续道:“若是公子昱当真……向景夫人你求亲,作为一介凡人,你应当有自知之明才是!”
景善若听得心中不悦,便道:“我不过是山野粗人,目光浅薄,从来不曾想过此等大事。”
“如今便要你想了!”
钟王爷突然变了声气,平地里拔高去,顿时震得大厅抖了几抖,扬尘自墙角纷纷落地。
曲山长一惊,赶紧上前护住景善若:“王爷!你这是——”
那老奴蹦跳起来,得意万分地奸笑说:“唉呀,凡人何等愚笨!还不速速答复王爷!发个毒誓,言说你绝不嫁与公子昱,此事便罢了!迟疑片刻,作生作死,可都在王爷一念之间哪!”
曲山长听了,立刻气愤地上前,指着老奴喝问:“公子婚事与你有什么相干!为何突然将此事威逼景夫人?”
“后生学子,趁早退下,免得凭白送命!”老奴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