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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仙了,就别再来找我-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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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相所言,龙公子在归墟内经常受人排挤,最近狱王爷更是发动群龙,想要公审龙公子,治他的罪。龙公子的处境应是不乐观的。
可是如今看来,龙公子依旧悠然自若,似乎并没有将其他龙放在眼内一般——
“揣着这般脾气招摇过市,不惹人记恨也难啊……”景善若默默自语。
关游挤过来,摸了摸小风生兽的头毛,对景善若道:“景夫人,哪一条龙是公子昱呢?”
景善若对他的性子早有戒备,便笑答道:“我说不好啊,若是认错,那可糟糕呢。”
“你不是要嫁进归墟么?”关游语出惊人。
众仙一听,顿时精神大振,连手上的拂尘掉地下了都没留意,全都竖起耳朵等听详解。
景善若惊讶道:“嫁入归墟?豆芽你从哪里听来的谣言啊?”
“谣传么?”关游不信地望着她,“是小草说的。”
“那等景夫人回去便好好教训他,叫他莫要打胡乱说。”景善若淡定地应对道。
“那么看来景夫人你是不会嫁给龙公子的了?”关游并不放弃这个问题。
这回,虽然他俩只是在城外低声说话,但天上的众龙神都瞬间安静了下来!轰隆隆的雷声戛然而止,整个天地间竟弥漫着一股令人耳膜发痛的死寂。
关游抬头看看天幕。
数条龙神跟他大眼瞪小眼。
盘踞在最高处的龙公子却似是根本不在乎一般,高高地昂着头,连看也没朝这边看一眼。
景善若瞄了一眼天空中的群龙,决定不回答豆芽的这个问题。
“景夫人?”关游见她低头抚弄风生兽,便再接再厉,“若是你不嫁入归墟,那你究竟想嫁给谁呢?我彷佛听见你与归墟来的那位老者议论,说到临渊……”
说时迟那时快,景善若手上一抖,小风生兽像是被掐了一把般,“嗷”地一下就蹿了出去。
景善若(也许是)被它给吓到了,猛退一大步,踩到关游的足背上。
后者顿时安静下来。
真公等人这才回过神,继续对龙神们叽叽咕咕地念祷文。
待传统的仪式完成,龙公子率先旋身往高山脚下飞去,群龙紧随其后。
“喔,鼎王公之子这是在领路?”真公踮脚张望,“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会打洞……”
关游金鸡独立状立在一旁,略躬身揉着被踩痛的足背,道:“领路倒不见得。师父,你说公子昱识得异兽被藏匿在何处么?”
真公恍然:“喔,对啊!异兽之门非是那个方向!”
话音刚落,龙公子就领着群龙返回了,他极不高兴地半睨着眼,轻吟一声。众仙面面相觑,不知何意。
明相上前翻译,说公子爷这是在催促真公等仙人带路,就请不要再耽搁了。
众仙这才恍然大悟,遂迈开步子,在前面领路,将海将带往玄洲岛底部的异兽之门。因他们的移动速度太慢,天上那些龙只好慢慢飘着,等待陆上之人走到异兽藏身之处。
其实狱王爷等人应该是知道那门在何处的,只不愿意告知龙公子,故意看他出丑而已。
不过龙公子根本不将此事放在眼里。
他压根不知那门坐落于何处,于是方才极有自信地随便找个方向,寻了个自己看得顺眼的角落,往那处降下。不仅如此,他还要求群龙都跟上。
结果发现不对之后,他理直气壮地原路返回,真正觉着尴尬的,却是狱王爷等老龙。
再说众岛主领着龙神来到异兽之门外,将被调包的灵钥亮出来,解释这道门的神奇之处。
几位老龙神是亲历过封锁异兽之事的,但像钟王爷这般的老龙,早就不记得那么多故事了,自然也想不起当时的情形。故而,在玄洲岛众仙询问之时,钟王爷只是默不作声地瞪着那门,发他的呆。
狱王爷则另有心思。
他见玄洲岛有开启异兽之门的想法,立刻提出:灵钥已失,无法再保护异兽,故而,此次开门之后,异兽应随众龙神回归墟去,由归墟龙族妥善保护。
龙公子低吟一声。
明相随即认真地翻译道:“狱王爷,归墟掌理者是你,将此兽带回,怎能保证其不入你之口?”
狱王爷旋即长啸,极不安稳地在半空中旋了半周。
“贤侄此言实为过虑,”明相如实翻译中,“本王提议将异兽移交归墟,只为其安危作想,并无他意。”
“有无他意,空口白话,如何令人信服?小侄劝王叔,莫要打那异兽主意,即便是玄洲岛人将之送往昆仑外界,也与吾等无关。”
“这怎会无关!异兽能助功力大增,况且原本就系吾等与临渊道君所擒得,凭什么只归仙家取用?……”明相翻译道这里,叹了口气,转头对景善若道,“景夫人,恕老夫不愿再复述一遍了。”
“老人家辛苦了,多谢。”景善若道谢。
众仙再次抬头,看龙神吵架。
许是龙公子厌恶此种争执,几个来回之后,便不耐烦地要求众龙神合力开门。
此时狱王爷等龙再次陈述开门的条件,坚持既然玄洲岛保管不力,那归墟便要将异兽领回去养。至于以后如何处置,则全由龙族负责,仙家不得插手。
明相转达之后,真公等人也不含糊,立刻表态:绝对不成!异兽已受仙家教化,没有凭白让出的道理!
双方借由明相做中间人,一来一往地讨价还价,半点也不肯放松。
景善若听了一会儿,觉着没趣。她自个儿又没有发言权,只能在旁侧听着而已,于是抬头看龙公子。
龙公子在云顶上盘出了个花结,一爪子支撑着下颌,另一只爪子正用指尖轻轻敲云层,似乎正在极力忍耐同行之龙的行径。
约莫一刻钟之后,他终于耐不住性子了,突然竖起头部,长吟一声,随即轰隆隆巨响着从云层中间直穿而下,冲向异兽之门。
“哇啊!”众仙都吓着了,赶紧往后躲。
景善若一把拽住关游。
关游道:“做什么?”
“你不逃么豆芽?带上我啊!”景善若飞快地回答。
话音未落,龙公子已经俯冲而至,只听一阵惊动天地的巨响,整个玄洲岛都剧烈摇晃了起来。
——龙公子直接用自己的犄角撞在大门上了。
四下的山脉皆被激起了山石崩塌,一时间尘嚣弥漫,伸手难见五指。
景善若拉住关游的袖子不放。
对方道:“景夫人,你拽着我作甚啊!我不逃的。”
“啊?”景善若一愣,随即将他往前一推,“那豆芽你便挡在前面,保护一下弱女子吧!”
“弱女子?”
关游正想吐槽,突然发觉周围的尘烟薄了些许,隐约能见着树木影子。
龙公子庞大的侧影显现了出来,他一头撞向大门之后,便趴在旁侧,一双爪子撑着脑袋。
明相一边摇着拐杖上的铃铛,一边在浓烟中摸索。
“公子爷?公子爷你没事吧?”明相高声道,“唉呀,公子爷你在这儿!快让老臣瞧瞧撞伤着了没?”
龙公子将脑袋搁在地上,乖乖地摊平了给明相察验。
“公子爷,你瞧你,伤着眼角了不是?”明相气呼呼地大叫起来,顺手从衣袖里掏出一小瓶的跌打药。
龙公子才不理人呢。待自己休息过劲儿了,他便打起精神,游到异兽之门外,仔细查看自己那一撞的成果。
——那门竟然毫无破裂之处!
龙公子顿时如同受了奇耻大辱一般,疾升入云中,呼啸着再来一次。
这回撞完,依然无进展。
龙公子那儿,除了狱王爷之外,几位随行的老龙王皆替这大门欢喜——若当初辛辛苦苦建成的镇妖宝地,被一个后生晚辈就这么轻松的不带思考地破解了,想必谁都不会开心的。
正此时,天上黑云突然被驱散了。
紧接着,瑞光万丈自云缝间射出,普照大地!
云端顶层出现一名银甲兵士,高声喝报道:“临渊道君驾临,众生迎驾——”
此时无声
“道君来了!”
玄洲岛众仙躲在山石与树木后面,听闻此言,立刻都欢呼起来,如同见到了大救星一般。
不知道的,还以为前面那群龙是来侵略玄洲岛的呢。
龙公子横在地面上。虽然异兽之门外地方不算宽,没法容下他整个身子,但他克服困难,半蜷着庞大的躯体认真研究门上的钥孔,连指甲尖都伸进去捅着试试了。
因为关游表示不会逃走,所以他跟景善若一起被挤到了边角处,两人好奇地盯着龙公子修门、呃不、是试图独立捣鼓开那道大门。
另外那几条龙王爷全都浮在天上,一声不吭,对龙公子的行径愤慨而又无可奈何。
就算不看狱王爷的脸,龙公子应该也能猜到,对方正在诅咒自己打不开那门。
他还真的是弄不开……
既然临渊道君已经来了,龙公子便竖起头部,调转方向朝天空中看去。
那几位龙王爷比他反应大得多,数条巨龙立刻就降到低处严阵以待了。
虽说双方已经议和,但临渊道君一个人就灭了鼎王公一族的事儿,老龙王都记得清清楚楚,心中忌惮得很。
临渊道君带有天兵天将随行,但降下玄洲岛时候却并没有将随从都领下来,他独自一人驾着云就落地了,也没有别的什么排场。
景善若远远地瞅着,见他还是穿的那一套衣裳,相别多日,也并没有什么改变。
记得昆仑那边的意思,是说等临渊道君飞升至第四层之后再下界来处理玄洲岛之事,他这么快便大功告成、出关了么?
景善若心中琢磨着,又想起玄洲雅士的事,不免多了个疙瘩。
越百川下到地面,手一抬,云朵就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径直回了天上,将云层的空缺处填补完整。
看都不看众位龙神一眼,他按住腰间的佩剑,大步往众仙的神坛上去。
真公等人急忙下来相迎,道:“道君来得好快,不知闭关之事是否顺利?”
“嗯。”越百川简短地应了一声。
“那真是要先道喜才是了!”
越百川抬首道:“闲话不提,待本道君解决了异兽之危,再与诸位叙旧吧。”
“呃、也是,道君这边请。”
景善若瞧见越百川朝大门这边来,不知为何,无意识地就又躲在关游身后了。
关游也没说什么,抱着手臂,望向越百川。
龙公子似是不满地曲了曲颈项(如果那里是颈项的话),随后张开爪子,轻巧地往关游身后一捞。
“哇啊!”关游给吓了一跳,弹开之后才发现,景夫人已经在龙爪子里了,“喂!你做什么?赶紧将景夫人放下!”
龙公子没言语。
“呀!”景善若冷不防被他捞了起来,惊得连忙抱住他一根指头。
待回过神,她便对关游喊道:“没事,豆芽,你别担心……这位是龙公子,是我的大恩公呢!”
越百川望见了这一幕。
刚看景善若被龙爪子握住的时候,他腰里的剑鞘被按得往后一沉——但他并没有出剑,连脚下的步子都没紧上一紧。
景善若对关游安抚完毕,便立刻转头来,留神着越百川的脸色。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此举动。
见到越百川神色平常时,景善若有些失望,却又觉着轻松了许多。
龙公子动了动身子,腾空而起,将场地让给仙家众人。景善若抱住他的指甲,随他一同升入空中。
她低头瞧着大门前的情形,众人正在商议着什么,真公还取了装假灵钥的盒子来,一一交予越百川过目。
景善若探头望了一会儿,转首来瞧瞧龙公子。
然后她惊悚地发现另外几条巨龙都游过来了,正围在龙公子身侧,齐齐瞪着大眼打量她!
“……”景善若顿感毛骨悚然,遂紧紧抱住龙公子的指甲不放。
龙公子开口,不知对群龙说了些什么,随后旁侧的龙游得远了一点点,依然用带着敌意的好奇眼神盯着景善若不放。
景善若只好可怜兮兮地对龙公子道:“……公子,这儿实在太高了,风刮得我好痛……”
龙公子唔了一声,似是刚刚才注意到这个问题,他眨巴眨巴那双巨大的眼睛,收拢了爪子,以极为轻缓的速度往下降去。他着地的时候轻柔得仿佛鹅毛,景善若在他掌中完全没感到有什么动静,待他摊开爪子,她才发现已经落地了。
明相等人拉着大旗,大老远地冲了过来,迅速搭起一座高大的营帐,供景善若休息。
“咦?我……我不用的……”景善若本想去异兽之门外凑个热闹,但众海族盛情难却,她只得领情,入帐内喝茶闲坐。
没一会儿,黑雾涌入帐中,带着香风,盈满整座帐篷。
待到雾气散去,景善若便看见龙公子以人的形态躺在榻上了。
她四下里望了望,见帐中没有屏风,也寻不着纱帘等物,甚至连个侍奉之人也无。
难道龙公子忘记了自己的忌讳?他不是从来不肯让人见着他的脸么?
景善若满腹疑问,诧异地望着龙公子。
对方略动了动指头,便将脸搁在了玉枕上,闭了眼。
“公子,”景善若轻声开口,“道君刚到玄洲岛,正与众人商议开门之事,此时公子不在场,可以么?”
“与我无关。”龙公子闭着眼睛,简短地应了一声。
“……”景善若不知该说什么好,低头喝茶。
沉默片刻,她再次转首小心地打量龙公子。对方如同入睡了一般,呼吸舒缓绵长,神情放松。
景善若歪着脑袋瞧了一会儿,突然发现,其眉尾到眼角处多了道半寸长短的血痕。这伤处,刚化为人形时候没怎么显现出来,血丝慢慢溢出,伤口才被染得醒目了些。
——这似乎是方才撞门时候伤着的吧?
景善若想着,出声道:“公子,你额角有伤……”
“无妨。”龙公子懒懒地应了声,连眼也没睁。
瞧他的神色,这伤处似乎真的没什么要紧。
可是……
景善若歪着脑袋瞧了一会儿,突然发现,龙公子从眉尾到眼角处多了道半寸长短的血痕。这伤处,他刚化为人形时候没怎么显现出来,等血丝慢慢溢出,伤口才被染得醒目了些。
景善若坐立不安。
——龙公子在流血!
——是活生生地在流血啊!
——她连茶水的味道都品不出来了!
眼睁睁看着对方脸上挂彩,她是绝对办不到的,可龙公子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
景善若盯着血线,憋了半晌,忍不住道:“公子,你的伤处……或许需要清洗一下……”
龙公子像是睡着了一般,毫无动静。
景善若试探着问:“公子?”
——该不会晕过去了吧?
“不必。”龙公子开口回了两个字,便又没下文了。
景善若沉默着,自己又倒了一杯茶,却只捧着,喝不进去。
她瞅瞅龙公子身前燃的熏香,暗暗埋怨为何这回朱砂没有跟来,若是有个侍女在,她也就不用这么皇帝不急急太监了……
龙公子继续闭目养神。
他脸上的血线又多了一根——如示威一般,大摇大摆地流过脸颊,往衣领里滑进去了。
景善若看得好暴躁好抓狂!
她实在是想把龙公子吼起来,让他乖乖去疗伤——哪怕对于他来说这个伤处真的是连点痛感都没,可她看着是触目惊心的啊好不好!
她忍不住道:“公子,我唤明相进来,替你打点一下伤处?”
龙公子闭目回答:“不用。”
景善若偷偷用指尖挠着杯子。
她想了想,再小心翼翼地问:“那……我替公子你擦一擦血迹,可好?”
龙公子没吭声。
景善若望着他,等待回答。
半晌,龙公子才缓缓开口,轻声道:“好。”
这个字刚出口,景善若就瞧见他的脸上迅速地飞起了红霞,比那几道血线毫不逊色。
“……嗯,那公子你莫要动弹,当心触着伤处。”
景善若取了自己的绢帕,起身往榻前去。
她低头看看帕子,望望燃着香的小炉,随即将绢帕往香炉上熏了熏,再卷起一角。
凑近榻边,她一手拢住袖子,一手执帕,小心地就近观察龙公子伤处。
说起来,这还是头回离他(的人形)如此之近,近得都能听见呼吸之声了。
景善若觉着心中有些热,她微露出笑意来,倾身下去,一点一点擦着龙公子脸上的血迹。
绢帕刚落在额角处时候,龙公子飞快地睁了一下眼,朝她瞥来。但他随即又恢复常态,紧闭双眼与双唇,只剩下细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景善若怕弄痛他,不敢靠近伤处,只远远地轻蘸着血痕,在略有干结处抹了抹。
龙公子突然道:“你……熏了手帕?”
“啊?嗯,是的。”景善若局促地收回手,答说,“念及公子你对气味格外敏锐,我担心这帕子上原本沾了什么味儿,就——”
“不必。”龙公子说。
他说着,嘴角轻微地勾动一下,似乎是几不可见地笑了一笑。
景善若讶异地看着他。
龙公子将脸往玉枕上埋,小声说:“你不臭。”
待景善若听懂他话意的时候,她知道,这回真轮到她脸红了。
劈山什么的……
明相穿过海族将士阵列,匆匆来到帐前,低首掀起门帘,便要迈步入内。
“公子爷,老臣……”
他一抬头,冷不防见着意外的景象——
“啊!是老臣冒失了!”
明相低呼一声,飞快地放下帐帘,退出两三丈远!
他刚才看见了什么?
不、不对,是他刚才打扰了什么?
明相满头都是冷汗,暗忖:坏了坏了,这回若闯下祸事,当真没脸去见先王啊!
海将士板着脸立在两侧,偷偷用眼角瞄明相。
——这老头子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在这儿自言自语嘀嘀咕咕,还不时抓扯自己已经不多的几根头发……究竟是犯了什么毛病?
明相哆哆嗦嗦地等了片刻,竖起耳朵,没听见帐内有什么响动。
他是有事前来禀报,虽然说,貌似异兽之门那边众仙与群龙都在等公子爷了,可有什么能比公子爷的终身大事重要?他这张老脸,扛一扛旁人的催促还是没问题的!
明相一脸坚毅,石头般立在帐外,一声不吭。
此时,帐帘微动,帐中传出龙公子的声音:“明相,进来。”
“是!”明相这才半弓着腰,提溜了前摆,小心地钻进帐中。
他抬眼悄悄打量,见景善若已经挪到了营帐边角处坐着,龙公子依然好端端地躺在榻上。双方神色自若,彷佛刚才的近距离接触根本没有被明相给撞破。
明相决定也装傻,当做自己压根没闯进来过。
他对龙公子道:“公子爷可歇妥了?”
龙公子睁开眼,回答说:“未曾。何事?”
景善若暗笑:对公子昱来说,睡多久大概都不会嫌烦的吧?哪有歇妥了之类的话说。
明相道:“是临渊道君差遣老臣来问,说预备先齐力一试,若不能摧坏大门,则再作他法。”
“我方才试过,眼下不愿动了。”龙公子慢条斯理道,“明相,你去吩咐临渊道君自行尝试,将结果回禀于我。”
“是,公子爷。”明相连连应着,心不在焉地瞟向景善若。
后者若无其事,尚在捧着茶杯恬静地欣赏着香气。
明相巴不得自己赶紧出去,别在这儿耽搁公子爷的好事。
更有甚者,他巴不得把玄洲岛的人全都打包打包地卷走,让整个仙岛上只剩下公子爷跟景夫人,不要有任何人来干扰他俩相处。
明相抬首道:“公子爷,那老臣这便去回复……”
话说了半截,便卡住了。
龙公子等了一会儿,觉着有异,转眼瞧明相,只见对方正严肃地盯着自己,脸上甚至带着一股萧杀之气。
“唔?”龙公子难得地主动哼了一声,以示关切。
“公、公子爷——”明相突然扑上来,趴在龙公子的榻前,面如死灰地嚎起来,“公子爷你的脸!为什么会有血迹!伤得好重啊,见血了都!赶快传御医啊!”
景善若被他吓了一跳,立刻也站起身,捉着自己的袖角,担忧地朝那边张望。
明相惨叫得很可怕,不过,景善若却发现,龙公子额角上的伤处已经没有再往外渗血,只剩先前还没来得及拭净的那一点点血污而已。
她略放心,复又坐下了。
明相的紧张劲儿感染了龙公子。他极为认真地抬手,揉揉额角,用袖口把沾到的血迹都擦去,然后无辜地望着明相。
“公子爷你还好么?”明相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老臣该死!老臣竟然眼睁睁瞧着公子爷负伤……”
“……”龙公子被他吵闹得有点晕,开口道,“无妨。”
“怎么能无妨呢,这这这都流血了!”
砰!
龙公子轻轻地拂了香炉一下,那香炉顿时化作灰烬。
明相立刻噤声。
此时,龙公子才能在不被抢白的情况下平静地发言:“我无事,明相,你放心。”
“是,公子爷。”明相怔怔地点头。
景善若偷眼瞄着他俩。
见龙公子虽然不悦,却仍能克制性子对老人家进行安抚,她不由得微笑起来。
同处一室,龙公子自然也不会忽略她的表情。
他立刻注意到景善若赞许的笑意。
于是,龙公子尴尬地咳了一声,突然撑起身子,对明相道:“不是说临渊道君有请么?走吧。”
“哎哎?”明相一愣,慌忙抬手想拦住龙公子,“公子爷,不急的啊!你再与景夫人处一处——”这心急起来,他老人家一不小心,就把自个儿的真实目的漏出嘴边了。
景善若闻言,立刻羞得掩住脸。
“唉呀!”虽然心知肚明,可这话怎么好在她面前说的……
龙公子的反应更是迅速。
他立刻漫开了黑雾,将整个帐篷都笼在雾气之中。
对于他的隐藏之术,景善若已经习以为常。她安安静静地呆在原地,待消散之时,帐中果然已不见龙公子的踪迹。
明相反应过来,赶紧道:“景夫人,你请多坐一阵子,老夫先出去照应着。”
说着,他拄起拐杖,匆匆忙忙追了出去。
景善若愣过一会儿,坐下,挠挠眉毛:“竟然逃了,呵……”
虽然明相请她在帐中稍候,可她对异兽之门那边的情形好奇得很,怎能耐着性子一个人在此等待消息呢?
景善若到帐门处,掀了帘子朝外看。
但见龙公子已经飞到高处,依然盘旋于群龙之首,另外几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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