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成仙了,就别再来找我-第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说:“其实我并非修道人,夫君所赠予的经卷,也是用不上的。”
“哦哦,那是个好东西!若夫人带在身上,难保不继续招惹上什么妖魔恶人咧!”明相道。
“……如果老先生需要——”
景善若话还没说完,叫做朱砂的女童就插言了:“老实说吧,你那个什么劳什子道经,跟我族修行的东西相差十万八千里,咱不稀罕!”
“呃、那……那二位是为何?”景善若不解了。
她说二位,外边还有只海龟呢,人家不乐意,微微地震了震身体。
明相拍拍龟背,对景善若道:“夫人,老朽等人是听从公子爷的吩咐行事,公子爷的心思转瞬即变,老朽也不知他突然抽身离开是不是改了主意,所以……还请夫人随我等回族里,见了公子爷再谈,成么?”
人都在他们手上了,这能不成么?
景善若点头道:“如此,就只得叨扰老先生了。”
结果飞了很久。
朱砂所说的“又不要飞多久”,八成是按照他们的寿命来看的。
整整两天时间,数人就呆在海龟背上,吃喝玩乐。
明相搬出了两柜子小说话本剧本之类的东西,景善若看得很快乐。阿梅则跟朱砂一面吵架一面玩弹子戏,玩过之后又投壶,这回是朱砂手把手教阿梅。
她俩竟然玩得到一起去,果然是年纪相近自然亲么?
待到第三天清晨,朱砂把众人从睡梦中推搡起来,说就快到了,赶紧准备。
这个准备的方法,就是让景善若与阿梅躲到暗格里。
“为什么要藏起来?”阿梅不解。
“你傻的啊?”朱砂不耐烦地解释道,“我们现在要入海,若是被别族发现带了生人回来,暗地里唧唧歪歪,传到公子爷耳里,他就又要发怒了啦!”
“你家公子爷脾气真怪,”阿梅道,“我家少夫人就很好,从来不凶我的。”
朱砂不服气道:“谁稀罕伺候你家少夫人啊?公子爷好起来的时候人可好了!里里外外没一个不满意的,天上那群仙贼,女的觊觎男的妒忌!”
景善若还没到明相的族里,就从朱砂口中听说了“公子爷”的各种妙处(和糟糕处),这更让她觉着心里没底。
——既然不是为了道经,那他们把她带来,又是为了什么?
远远地见得着海岸线了,主仆二人钻进暗格里,等待入海。
阿梅低声道:“我还从没见过海呢,现在居然要进海里面去……好神奇,不知道海里面什么样子,到处都是鱼吗?”
景善若悄悄地说:“到了别人的地方,要谨言慎行,知道么?”
“阿梅一向很听话的。”阿梅表态。
景善若道:“你是被我连累了,不然还好端端地在庙里服侍老夫人。”
阿梅摇头。
两人小声说着,只听见外边海潮声渐响,甚至似乎拍打着海龟的背壳了。
然后传来的是在海水中的咕噜咕噜声。
阿梅抬手摸摸暗格盖子的接缝处。
“真的没有漏水进来呢!”她惊奇道。
“要是有的话,也轮不到我们来惊慌了。”景善若淡定地理了理头发。
此时,海龟腹中突然发出沉闷的轰声,紧接着,整个暗格开始倾斜。
“咦?”阿梅连忙撑住暗格壁,“这是在转身么?”
“不知。”
龙吟声。
——透过水传进来,震撼力相当大,连龟壳都在颤动。
阿梅吓得赶紧抓住景善若:“少夫人你听听,这是他们说的公子爷么?”
“如果海里只有一条龙,那应该就是了。”景善若无奈道。
她是人不是龙啊,怎么能根据叫声判断出是不是前两天云里那条……
又是一声长啸,耳膜都痛起来了。
阿梅紧张道:“把、把道经交给公子爷,我们就可以回家了么?”
“不知。”
听明相的意思,好像不止这么简单。
景善若并没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小丫鬟已经很怕那条龙了,再跟她往严重了里说,只会让她更惊慌而已。
“有我在呢,别怕。”她安抚地拍拍阿梅的手背,笑了笑。
此时外边没有声音了。
阿梅与景善若蹲在暗格中一动不动,两人对视,都不知会发生什么事。两人忐忑地等候着接下来的变化,然而足有一刻钟时间,暗格之外安静得可怕。
阿梅突然听见耳边喀地一声响,这响动近得很,好像就在肩头上发出的。
她转头看看,并无异物。
景善若突然捂住她的嘴,拉她,让她趴得低一些。
阿梅不解,但也没有出声问。
景善若手心里都是冷汗,自己也尽量伏低,不靠近暗格的盖板。
——因为刚才喀的那声响,是一把剑插了进来,悬在阿梅耳边,然后又飞快地抽了出去。
要是阿梅反应快的话,她一定会看见剑刃,然后给吓得叫起来的。
幸好……
两人屏息呆着,终于听见头顶上传来了脚步声。
有人在上边说:“没找着?我分明嗅见生人的气味!”
“拦下老朽却又拿不出罪证,再无礼纠缠,老朽便要奏请老王爷明断了。”这是明相的声音。
“哼!”对方怪腔怪调地说,“公子那道伤可不轻,只怕是命在旦夕了,看你还能横几时!”
朱砂立刻拔尖了嗓子:“胡说八道!公子爷精神得很,该死的是你们!下去!统统下去,否则我这就不客气了!”
对方骂骂咧咧地走了。
二人还是未敢放松,直到暗格被揭开、明相恭敬地请她俩出来时,景善若才松了口气。
公子昱
朱砂睨着阿梅:“方才好悬,你俩都不知道吧?”
“啊?”阿梅不解。
景善若打岔道:“瞒过去就好,幸亏没有被发现。”她可不想阿梅知道差一点点就被戳中脑袋事儿呢,事情都过去了,还是不要提的好。
明相亦点头:“夫人说得对,赶紧上岸吧。朱砂,将小伙儿带去下边好好休息。”
朱砂不情不愿地答应一声,待众人上了岸,她便把龟背上收拾干净,领着海龟潜下水。
却说景善若,她在踏上所谓的“岸”时便觉得异样,仔细一看,足下踏着的是金沙,眼前的散石是琥珀,树木则是珊瑚上缀了玉片形成的造景。
“夫人这边请。”明相拄着拐杖在前面引路,“这座小岛比起归墟王城来说,是寒酸得多了,夫人见笑。”
“老先生,对我等凡人就请不要谦虚了……”
景善若默默地遮着眼睛,上岸之后各种珠宝的反光已经对她眼睛造成很大伤害了,老人家还说这算寒酸的——这也太寒碜人了啊。
明相呵呵地笑着,将二人引到一座华贵非凡的宫殿外。
只见他拐杖上铃铛一响,宫殿大门应声开启,一眼看去,内中无人接应。
明相说:“夫人,请往里走。”
“有劳老先生带路。”
明相将主仆二人带过了两重门,又拐进一道长廊,弯弯扭扭地走了阵子,路上半个人影都看不到。
阿梅拉拉景善若的袖子,小声道:“少夫人,这里好漂亮,可是也好冷清。”
景善若轻斥:“别胡说,安静点。”
“是。”
三人行至最深处的金阁红瓦殿前,终于看到了一个活人,却不是生面孔,乃是朱砂。
她大概是抄了近道,比明相领路的还要先到里殿,眼下不知正在忙什么,只急匆匆从殿里出来,手上还抱着一包东西。
“啊!”阿梅本就好奇地东张西望,这下一眼便看见了朱砂以及她手中抱着的物品。她连忙跑上前去:“朱砂,你受伤了?”
朱砂看看自己手中带血的被褥,没好气地回答说:“不是我。”
明相见状,担忧道:“……这,应当是公子爷伤口又裂开了。”
景善若想想那条龙被雷劈了趴在山林间的样子,再看看这座金殿……
她开始想象一条龙是怎么把自己塞进去的,现在里面到底还剩下多少空间啊?朱砂手上那条被子可以裹它一颗牙不?(喂人家不是牙痛!)
明相见状,忧虑道:“罢了,既然公子爷伤势不稳,想必心情也不甚宁静。夫人,老朽先带你去安顿歇息片刻如何?”
“好……”
景善若刚答应出一个字,突然听得殿内传来轻言细语:“让她入内。”随着那四个字,殿内刮来一股香风,清雅高贵,甚至带着一种妩媚的气质。
这声音柔和得很,仿佛平静的海水刷过细沙一般,阿梅也不由得轻轻地啊了一声。
“这……”
明相为难地看看景善若。
朱砂抱着血被褥,道:“既然公子爷让进,那便入去吧。对了,阿梅你随我来,公子爷的脸不是下人能看的。”
“嗯,我知道了!”阿梅对自己的身份并无反感,点头答应着,主动伸手去接朱砂抱着的东西。
朱砂闪身避过,只让她跟着自己往前面去就是了。
景善若与明相一同入殿。
抬头可见的通气窗格处只能进入一点点日光,殿中照亮全靠一排排的夜明珠,因此到处是模模糊糊的荧光。
散发香味的是一种带银边的贝壳,就像地上的香炉一样,它并不张口,室内已经盈满了优雅的香气。
要是再浓一点,景善若或许就会头晕了。
走过屏风,她转头朝殿内深处看。
富丽堂皇的画壁前放着一张宽大的黑漆木榻,两边都堆放了不少的珊瑚和金银,单在景善若一眼看去,珊瑚树上挂着的珍珠串,便已经数不清了。
榻上铺着几层软垫,色彩搭配得极其鲜艳奢靡,其上躺着一人。
是人而不是龙。
景善若松了口气。
那人穿的是玄衣玄裳,外披着一层略浅的大氅,松松系着,斜靠着银丝线勾边缀了水晶流苏的虎皮软垫,眉宇间一副困倦惺忪神色。此人虽然恹恹无神,长得却是俊俏精致的模样,甚至带着股子邪气。
他身上看不见伤处,但眼眉间实实在在地展现出了病气,就像是陈年旧疾一般,令景善若看了难受。
半闭着的双目毫无神采地瞥向景善若。
然后那人开口道:“我尚未准许抬头观视,阶下凡人,你放肆了。”
“啊,”景善若急忙低首,“请公子恕罪。”
“……”公子软趴趴地躺在榻上,看了她一会儿,突然道,“明相。”
“臣在。”明相急忙躬身。
“下去吧。”公子面无表情道。
明相恭敬地回答:“是,公子爷。”他转身,对景善若乐呵呵道:“夫人,请。”
公子有气无力地扬声道:“慢着,凡人留下。”
明相一愣:“公子?”
“我说……人留下,你可以出去了。”公子闭上眼,很不舒适地微微动了动身子。
景善若无措地看了看明相。
老人家也不知这是演哪出,只得答应着,退出殿外。
直到他关上殿门,公子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景善若也不吭声,低头立在下边,心中自然东想西想,琢磨着这几天的际遇。
片刻之后,公子睁开眼,说:“你还真是沉得住气。”
“非是沉得住气,只是不敢再冒犯公子龙颜。”景善若回答。
公子道:“景夫人,你知道我请你来,所为何事?”
景善若敛目说:“我并不知道。原本以为是有意索取夫君遗留的道经,可从明相老先生的说法中看,不是这么回事。”
“嗯。景夫人,你是个聪慧的女子。”
公子说着,终于转头,正眼看她。
端详片刻之后,他觉得有什么地方始终不满意了,于是出言道:“你可以抬头看我。”
“多谢公子。”景善若这才重新抬起头来,温婉娴静地望着他。
公子注视着她的眼睛,少顷,突然道:“公子昱(yu)。”
“嗯?”
“众龙皆是如此称呼我。”他说,“你可记住,但不可用。”
“……”那你告诉我干嘛——景善若默默地囧着,回答说,“嗯,多谢公子。”
公子又道:“临渊道……君赠予你的,是太息十二元经第一卷。”
“原来如此。”景善若口中应着,其实不以为然。
她翻来覆去看几遍了,上面能看得懂的都是些像咒文又像开坛场景描写的句子,但是至少她认得字,没见着哪里标注着“卷一”啊?
“我对道经并无兴趣。”公子冷冷道,“眼见景夫人因此陷入危境,出手营救,乃是为报滴水之恩。”
滴水之恩?
景善若愣了愣,她想起自己给重伤的龙喂了点水……难道公子昱是指这事?
她正想着,公子又说:“救人乃举手之劳,但我下令将你带回,是为另外一事。”
“公子请讲。”
公子换了个躺起来更舒适的姿势,悠然道:“景夫人,你可知,我与你夫君有何干系?”
“……不知。”
——你总不能是百川与那啥竹簪女冠的孩子吧?
公子恹恹地闭眼,云淡风轻道:“数千年前,临渊道君破海而来,灭我全族,仅余尚未孵化的龙卵一枚,那便是我。”
……
啊?
景善若心中一惊。
灭门、不、灭族之仇啊……百川你真是……
“听闻临渊道君重现,我辗转寻得踪迹本欲报仇,谁知其功力虽不济,却得高人相助,隐藏在侧以天雷击伤我,几致丧命。”
“原来那道雷是……”景善若喃喃道。
难道说,那天晚上,越百川恰好就在她附近?
为什么他不肯下凡来见上一面呢?
这么看来,越百川与公子昱是仇不是恩,交情深浅更别提。
那公子昱等人把她“捉”(已经自动更换动词了)来,目的是——
“景夫人。”公子半闭着眼,并没有看景善若,他说,“请勿惊慌,我眼下并没有杀你的念头。”
只是眼下么?
“请问公子,为何知道我的娘家姓氏,更是如何查得我与百川是夫妻的?难道说……现在越家人都已经……”
景善若没有说下去。
对于越百川的牵制作用,她应该是与越家人同等要紧的吧?既然她这么到处逃命的都被找到了,没道理越家人不先被捉来,对不对?
“越家人?”
出乎意料地,公子昱只是反问了一句而已。
“嗯,我夫君尚未飞升时候,本姓为越。”景善若没有透露更多,她只是悄悄地观察公子表情,看是不是对方当真不知情。
公子冷然道:“他曾姓甚名谁,与我无关。”
“那公子是如何得知我……”
“数日前,昆仑堞竹簪女冠前来敝处,告知临渊道君已归仙位,希望双方言归于好,并透露景夫人行踪与样貌。”公子道,“至于临渊道君在凡间的其他家人,Qī。shū。ωǎng。竹簪女冠并未提及。”
景善若略略皱眉。
——竹簪女冠这一招狠啊,什么言归于好,有见过灭门之仇外人说两句好话便算了的吗?她分明就是想借刀杀人。
不共戴天而已哈哈哈
公子昱顿了顿,并不在意景善若的神色,又道:“临渊道君既已飞升,便与尘世无关。故我只是与临渊道君约战,并未打算与景夫人你有何瓜葛。可谁料,临渊道君生性狡诈,决战之时,竟在云中暗伏高人从后偷袭。天雷降下,我负伤坠入山林,险些丧命。”
“原来如此。”
景善若不知自己是该松口气,或是把心提到嗓子眼……
公子原本不打算牵连到她,可是现在,他似乎已经改变了主意,否则,她人不会站在这里。
公子看着她,不动声色道:“眼下境地,景夫人对此作何想法?”
“我的生死,全在公子手上。”景善若道,“以夫君过去的作为,公子无论如何震怒皆是有理,但算到并不知情的我头上,未免有失公允。”
公子昱没有说话,闭上了眼睛。
景善若继续说:“观公子前后言行,我斗胆推测,公子行事光明磊落,对我主仆二人并无加害之意。因此,公子是另有想法,才特地屏退明相老先生,与我私谈。”
“哈!”公子闭着眼哼了一声,“如此一来,若我不够光明磊落,倒是令你失望了。”
“公子此话何意?”景善若不解。
“临渊道君闭关十二日,预计十日后出关,在那之前,我准备带景夫人你前往昆仑堞……”公子轻轻地笑起来,“与你夫君见上一面。”
景善若更是不明白了。
公子昱应当是憎恨越百川的,他却说,预备带她去与夫君见面——难道这不是做好事,而是有害于越百川的?
“公子?”
“放心罢,景夫人。你于我,有施救之义,我不会以怨报德。”公子轻声说着,那嗓音动听得很,但他紧接着又换了一种口吻,道,“对临渊道君此仙,我,亦没有以德报怨的道理。”
景善若点头。
她说:“以我的身份,无论在哪一方的立场上说话,都是不妥。而今也唯有听从公子安排便是了。”
“嗯,你果然是聪明人。”
到此时,公子才露出一个似笑非笑、含义莫名的表情来。
“明相,”他略扬声,唤道,“带景夫人下去安顿。”
“是。”明相在殿外应了声,急急地进来,领景善若离开。
路上,老人家担忧地上下打量景善若:“夫人,你还好罢?”
景善若笑道:“毫发无损,公子对仇敌妻室以礼相待,甚至连一句重话也没给,其雅量令人敬服。”
“啊?”
明相听了,神色更为异常。
“怎么,老先生,有什么地方不对?”景善若诧异。
“没、没什么,啊,夫人请当心脚下。”
明相慌忙说着,自个儿倒是不经意地磕绊了一绊,景善若连忙将他扶住。
“老先生,您没事吧?”她轻声问,眼中已显狐疑之色。
扭头避开她的视线,明相不自在地回答:“不妨事,年纪大了,咳咳。”
从旁侧的小门洞里出去,穿过山墙,朱砂和阿梅二人正迎面而来。
“少夫人!”阿梅见了景善若,欢欢喜喜地跑上前,“你看,这是朱砂给阿梅换的新衣服!”
她展开双臂,把粉红小衫亮给景善若看。
“哼,只是我不要的旧衣而已。”朱砂满脸不屑地路过,走到明相身旁,“公子爷现在怎样?”
“气色不差。”明相想了想,又略带暗示地说,“……对景夫人礼遇有加。”
“哦?”
朱砂太阳穴附近的经脉紧了紧,却仍没多言什么,只又转身,对阿梅没好气地说:“来,我带你们去厢房。”
“我知道在哪里了啊。”阿梅回答。
朱砂恶狠狠道:“迷路了怎么办?这里到处都有吃人的怪兽哦!”说完,毫不客气地拖着阿梅的手,把她拽往前方去。
明相看着两位小姑娘,欣慰道:“唉,这儿长年就老朽与朱砂、小伙儿三个值守的。朱砂难得遇见同龄女孩儿啊。”
“呵呵,老先生心真好。”景善若微笑。
“啊,光顾着说话,可被那两小鬼给落下了,夫人这边请。”
景善若与明相慢慢走着,前方追追闹闹的两个小姑娘很快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此时景善若又问明相:“老先生,为何这龙宫里清静得厉害,只有你三人伺候公子呢?在刚进海的那会儿,似乎海中还有别的兵将吧?”
就巡逻查船那位,应当也算是个小官?
明相叹气道:“不瞒夫人说,公子爷原本是帝王脉,但年幼时候遭遇了临渊道君所致的横祸……”
老人家絮絮叨叨地讲着——提到公子爷家族的故事,他真能说上三天三夜不歇口气的。
这公子昱,是老龙公鼎王公的儿子,当时鼎王公负责四海的海水循环,结果发大水的时候因为治水不力,被临渊道君杀进归墟,抄家灭门。
公子昱那时候还是一枚没见过天日的龙蛋,怀在龙母腹中,后得明相等人相救,剖了出来,用地火孵了千年,终于破壳而出。
此时归墟中掌权的早就不是鼎王公一族了,所以各族只送贺喜的礼物来,堆了满山遍野,却并没有谁再派人手来听候小公子的差遣。
公子昱生性孤僻,也讨厌与他族交流,于是就守着家族故址这样一年年地活下去。
“要不是偶然得知临渊道君现身于昆仑,公子也不会单枪匹马便找上门去啊。”明相说着,抹了一把辛酸泪。
景善若纳闷地问:“天下水患何其之多,天上的神仙数也数不清,那临渊道君为何要出手针对鼎王公呢?”
“此为他的职责所在啊!”明相严肃道。
归墟是汪洋最深之处,此地孕育各种海中灵物。临渊道君乃是玄色正气推化而成的上元大仙,自上古以来,已有五十七次变化。道君所辖之处甚广,归墟便在其中。
数千年前,归墟中蹿出诡龙作乱,群龙附和,道君便化作镇海龙神,与众龙相战,最后将列为寇首的鼎龙族尽灭于归墟内,自己也力竭而散。
明相愤愤道:“可鼎王公一向温厚贤德,怎会作乱,临渊道君分明错判错杀!”
“散?”景善若注意的则是另外一处描述,“老先生,你是说临渊道君因此而死?”
“嗯,传闻临渊道君之气散往四海,后经百年,气息渐次回凝。但老朽等人并不知道,临渊道君重生得如此迅速,这仿佛尚未足够七七四十九代啊……”
景善若想起岳卿上人所说的话,感叹道:“或许当真是时日未够……不知竹簪女冠又是什么来历?”这女人心思阴狠,前前后后,貌似都是她在搞鬼。
“竹簪女冠?哦,地上凡人口中的仙女,名号长得很,叫做……叫做‘妙闻清灵玄乐女师’。”明相说着嘿嘿一乐,“其实就是一支得道的竹簪子妖怪,却唾弃自己的出身,非得往仙家的族谱里挤。不然,为啥总是想傍着临渊道君的荫凉呢?”
“她敢来归墟挑衅公子,那必定也是很厉害的角色了。”
“哼,只要公子爷兴致到了,任她哪里的大妖怪,也得跪着磕头的。”明相提了提劲,又泄气道,“……只可惜,公子爷压根没正眼看她,倒是放她一马了。”
景善若笑笑。
明相颇认真地说:“真的,夫人,若她是金簪子水晶簪子,或许公子爷还会瞥上两眼呢。”
“老先生,是不是走过头了?”方才好像看见两个小丫头是从前一道门消失的。
明相前后看看,一拍脑门,连忙带着景善若往回走。
朱砂给安排的厢房比道庙里的大许多,位置也不算偏僻。明相与景善若到的时候,朱砂还在卖力地擦桌子,阿梅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